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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

发表时间:2023-12-23 13:43

作者倾情打造的小说《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是鹭识朱衣正连载的小说,主角:李介丘叶小尘,小说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的主要内容是:李介丘穿越过来之后麻烦的事情是真多,他不仅要照顾家人,还需要赚钱啊!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小说
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
更新时间:2023-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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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精选

不止煎药,还得做饭,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李介丘刚回四甲村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别家的烟囱里已经袅袅冒起炊烟,只是现在最着急的还是煎药。李介丘在灶屋翻箱倒柜才找出一个瓦罐,勉强可以用来煎药。

他洗干净了,掺水放药,开始煎。

把药煎上,李介丘才开始考虑晚上该吃些什么。瞅瞅这家徒四壁,一点儿荤腥也见不着,整日咸菜就野菜,叶小尘这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哎,李介丘连连叹气,然后掀开米缸上的木盖,看着里头已经见底的糙米是愣了又愣。

没忍住,李大夫又是叹了口气,抄着手走出灶房,站在堂屋朝那破布帘子喊了一句,“小尘,家里没米了吗?”

屋子里的叶小尘缓了缓才回答,“全,全都在米……缸里了,米缸里没有,就是没有了。”

李介丘想了想,又问,“有面吗?”

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面条,完全忘记自己现在身处古代,挂面怕是还没有问世呢!

果不其然,叶小尘也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话,“面?唔……柜子里还有半袋,粗面。”

李介丘从他说的位置翻出来半袋粗面,“面”是有了,可李介丘看着犯难啊。这只有面,不成条,他也不会做啊!要是胡搞,指不定得浪费了家里这最后的一点粮食。

李介丘最后提着那半袋粗面就出门了,临走前留了一句话,“我去隔壁换点粮食,你在家等我。”

想要去换粮的李介丘刚刚走到赵家的门前,还来不及敲门那扇老旧的木门就从里头打开了。赵田氏站在里面,右手端着一个豁口的描青花的海口大碗,左手端着一个灰瓦盘子,正打算往外走。

“诶,李小子!我正准备去你家呢!你来干啥呀?”

李介丘提了提手里的粗面口袋,苦笑着说道:“家里没米了,想着找您家换点米呢。”

赵田氏白了他一眼,粗腰一扭挤开了李介丘,端着大碗盘子就往前走,李介丘定眼一看,正竟然是去自己家的方向。

赵田氏还说:“可省省吧!还换米,你会做饭吗?”说着就扭过头,睨着眼睛把李介丘从头到尾看了一遭,啧啧着摇头,“可别浪费粮食了!我晓得你家今天没人做饭,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说着还抬了抬手上的东西,李介丘看清了,盘子里叠着好几张葱油烙饼,海口大碗装满了疙瘩汤,是用土豆混着面疙瘩做的,再配上几条酸菜,汤汁浓稠又开胃。

李介丘赶紧道谢,又伸手想要帮赵田氏拿。赵田氏也不客气,当即就把手上的东西塞到了李介丘的手里。给完东西也没急着走,她低着头又从罩裙口袋里摸出一个白皮的鸡蛋,放到盘子里。

叉着腰凶巴巴地说道:“这是我特意煮给尘哥儿补身体的,你可不准贪了。汉子怕是不顶饿,你就多吃两张饼,多喝两碗汤!只是这鸡蛋不要抢小尘的。”

妇人嘴上凶巴巴的,但经过这半日的相处,李介丘已经明白,这其实是个嘴硬心软的。都是穷人家,平常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李介丘知道村里人把鸡蛋看得有多重要,那可是拿来换钱的!

李介丘忍不住觉得心头发热,感激说道:“谢谢赵婶,我肯定留给小尘吃。”

赵田氏松了口气,她觉得李介丘今天是大不一样了,不然也不放心把这鸡蛋交给他。

只是话到嘴边,她还是忍不住要啰嗦两句,语重心长道:“我晓得你不是一般人,落魄了才到我们四甲村安家的,当时娶小尘也不是真心的。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认了。你呢就好好和小尘过,这日子总会一天一天好起来的,我们小尘顶勤快一小哥儿,样貌也不差的!”

李介丘顺着她的话头点了点脑袋,说道:“我晓得,赵婶。我现在都想通了,我以后会好好弥补小尘,会对他好的。”

“行了行了,你快进去吧,等会吃的都冷了。”赵田氏得了肯定的回答才放心,然后推了李介丘的后背一把,催着他回去。

李介丘又道了谢,端着吃的回去了。

进屋正好听到叶小尘低着头同小满说话,“别吃、太多,小心……坏牙,留些明天,再吃吧。”

小满很听话,乖乖地点点头,果然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没再去拿油纸包着的饴糖。

叶小尘又摸了摸小满的脑袋,嘴角若有若无挂着一丝笑,只是在他抬头看到李介丘的时候那点笑立刻消失无踪了。

被看到了!他不会觉得我想把糖藏起来不给小满吃吧!怎么不说话,难道是生气了?

叶小尘脸色白了两分,攥着被子的手绷得紧紧的,整个人都提着一口气。

李介丘看了看两人,最后笑着朝小满说,“小爹说得对,小满听小爹的。”

叶小尘松了口气,小满却鼓了鼓嘴巴,用奇怪的眼神的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我本来就听小爹的”。

李介丘摆开了饭桌,又回灶屋拿了碗筷,一边舀汤一边说,“是赵婶做的,给我们也送了一份,明天你再谢谢她。”

叶小尘悄悄瞥了李介丘一眼。这混子长得其实很不错,身材高大,生得也很英俊,只是坏心思太多,那点俊气早就被这副烂心肠消磨殆尽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今天的李介丘尤其不一样。

今天的李介丘给他喂糖的时候,嘴角也是一直翘着的,仿佛总挂着温和的笑意。伸手试他额头温度的时候,眼睫是低垂的,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看,说话轻柔得像吹过的一缕风。就是现在舀汤的时候,侧脸也很柔和,连落在他头发上的落阳余光也很温柔。

今天的李介丘尤其不一样。今天的李介丘好像变好看了。

“这屋子里太潮湿了,不适合住人。只是现在你的腿不能随便挪动,等你再养两天就搬到主屋去住。”李介丘把舀好的汤送到叶小尘的手里,见他端稳了才说道。

叶小尘又是一惊,他今天已经被李介丘吓到好几次了!

睡主屋?可之前明明是他说的,不准自己进主屋睡觉,不然就要打死自己。现在怎么又要我进去?不会是什么陷阱吧?先把自己哄进去,到时候再以此为借口教训我?

叶小尘一阵胡思乱想,直到李介丘往他碗里放了半颗鸡蛋才回过神,然后盯着那半颗鸡蛋看了好一会儿。

赵田氏虽然说了自己不能偷吃,可家里还有个小豆丁,也不好叫他饿肚子。李介丘别无他法,只能把鸡蛋一分为二,一人给了一半。

颇有些心酸。李介丘其实不爱吃鸡蛋,这东西在现代常吃,也吃腻了,他不喜欢蛋黄的口感。只是这样一个他不喜欢的东西,在这儿却是个稀罕物,别人想吃都舍不得吃。

叶小尘就不说了,他虽然眼睛亮了亮,但掩饰得很好,也没急着夹鸡蛋吃。小满就不一样了,他自从接过那半颗鸡蛋就一直偷着笑,小口小口地啃着吃,舍不得一下子吃完了。

得赚钱!好歹鸡蛋得吃得起吧!

李介丘暗暗下了决心,也不急着吃饭了,放下碗筷又说:“我明天要去山里采药,可能得去一整日,我到时候请隔壁的月哥儿照顾你,你们都是哥儿可以一起说说话。”

叶小尘没着急这件事,而是往李介丘的碗里看了看,把那半颗鸡蛋夹了起来,问道:“你,不吃吗?”

李介丘摇了摇头,玩笑般说道:“给你吃的。我要是吃了,赵婶得骂死我,我不敢惹她。”

叶小尘咬了咬嘴皮,夹着鸡蛋往嘴里送,边吃边磕磕绊绊地说:“你要,去,采药?”

李介丘回答:“嗯,对。我采了药再卖给医馆,到时候换了钱买骨头给你熬汤喝。”

叶小尘眉毛微微一扬,惊讶地看着李介丘。

只听到他又说:“还得再买两件衣裳,你和小满的衣裳已经都不能穿了。”

听到自己名字的小豆丁慢慢抬起头,眨巴着眼睛看了看两个大人。叶小尘则是抿了抿嘴巴,摇头说道,“不了,还能穿。”

不能穿了,叶小尘为数不多的衣服已经被自己剪了,现在布条还缠在他腿上呢。

李介丘当然不能直接说,只好低着头看他,柔声道:“可我想给你买。”

叶小尘心里一咯噔,下一刻已经“哦”了一声了,语气干巴巴又不自然。

这很不对,今天的李介丘太不一样了!

“好了,先吃饭。”李介丘看到叶小尘探究的眼神,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端起饭碗转开了话题。

叶小尘点点头没再看他,拿了一张葱油烙饼撕成两半,把偏小的一份递给小满,小声和他说话:“小满,吃饼。”

小满一直低着头啃鸡蛋,默默无声的,连李介丘说要买新衣服的时候他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木着一张小脸没什么情绪。

但李介丘看得出他对叶小尘的感情不一般,以为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但小满也只是板着小脸接过烙饼,面无表情地张开嘴巴咬在烙饼上,在面无表情地咀嚼。

这小孩像个小木头人一样,都不会笑。

李介丘全程皱着眉吃的饭,看一眼叶小尘的伤腿,愁;再看一眼木着小脸的小满,更愁。

吃完饭,他收拾好碗筷,洗干净送出去还给赵家,顺便说了明天想要出门采药的事情。这并不麻烦,赵家都是心善的人,都愿意帮忙。尤其是赵田氏,对李介丘的改变更是乐见其成,还给李介丘又塞了两张吃剩的烙饼,说留着明天在山里当干粮。

穿越到异地的第一天可算是过去了,李介丘忙活一整天早就疲倦不堪。睡觉前他还尝试把小满抱到自己床上,怕他夜里会踢到叶小尘。但小满不愿意,一碰就哭,叶小尘也说这孩子和他睡惯了,睡觉很老实,不会出问题。

没法,李介丘只好在叶小尘震惊的目光中抱着一床棉被回到侧屋,打起了地铺。

虽然很累,但李介丘一晚上都睡得不安稳。

屋子太潮湿,地上更是阴冷,一晚上都觉得像是沉在水里一样凉津津的。而且刚刚入秋,村子里的蚊虫还是很多,嗡嗡叫了一晚上,刚开始李介丘还半夜爬起来杀生,结果发现打死了一只又来一只,打死了一只又来一只,根本打不完。

所以,第二天李介丘是顶着一脸红色肿包和黑眼圈从地上爬起来的。叶小尘睡得浅,听到动静就立刻睁开了眼睛往李介丘身上看。

“主……主子。”

这是什么老封建的称呼,他昨天怎么没发现叶小尘操着一口这样别扭的称呼。李介丘捏了捏眉心,无奈地看向叶小尘,“别这样叫我。”

叶小尘脸色一白,迷惘地张了张嘴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主……是觉得我, 累赘,想要休……弃吗?”

啊???这又是哪跟哪?

李介丘都被叶小尘这一出整懵了,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我什么时候说要休了你?”

还不等叶小尘开口,李介丘又继续说,“我只是不喜欢你那样叫我,之后……嗯,之后喊我哥哥吧。”

年方三十岁的李大夫,一边觉得自己做作矫情,一边暗乐地等着刚成年的小朋友喊自己哥哥。

叶小尘惊了,仿佛一张嘴都不是自己的,生硬地憋出两个字,音调古怪,“哥……哥?”

李介丘不自觉勾了勾嘴角,然后收拾好地上的棉被席子,再马不停蹄往灶屋走。

吃的是米缸剩的小半碗糙米,李介丘用它熬了粥,说实话真不太好吃。现代都说五谷杂粮对身体好,但这糙米也太杂了,粗得刮嗓子,还有总挑不干净的谷壳。

但上山采药是个力气活,李介丘不敢空腹,忍着喝了大半碗,又把昨日赵田氏送的两张大饼分了一块出来,撕开三人分着吃了,剩下的那张就留着山里当干粮。

吃完饭,李介丘收拾好灶屋才换了粗布短打准备上山。

临出门前,还蹲在小满跟前,小声哄他,“阿爹要上山了,小满是小男子汉了,在家要照顾好小爹知道吗?”

小满鼓着眼睛看他,好一会儿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李介丘笑了笑,又说:“也不要你干什么体力活儿,只是帮小爹接水端水,要是有事就去隔壁找小月哥哥。好吗?”

他一边说还一边伸出手,似乎是想要摸一摸儿子的脑袋瓜,但小家伙机灵得很,在李介丘伸出手的时候就一溜烟跑到叶小尘身边躲了起来,抱住叶小尘胳膊时不时探出脑袋看一眼。

李介丘无法,只能收手放弃,又不放心地叮嘱了两句,才背起背篓拎着一把小锄头出了门。

*

*

四甲村应该是没有采药人,这山里的野生草药很多,李介丘第一次上山的时候就发现了。只是这些草药都太稀疏平常,随处的林子都可以见到一大丛,并不值钱。

李介丘挑着采了一些,有白鲜、葛根、白术,都是些价格一般的普通草药,只看着完好的药体和娴熟老道的炮制手法能不能抬一抬价格。李介丘不敢往深山走,只在那一圈打转,值得采挖的草药他都没有放过,忙活了大半日,连大饼都没功夫啃。

直到李介丘终于走不动了,才就地坐在石头上休息,翻出干冷的烙饼往嘴里塞,毫无感情地咀嚼吞咽。

冷冰冰的,还有些噎人,李介丘也没有带水,只觉得烙饼堵在喉咙咽不下去。一张饼吃了好一会儿,还吃出一身汗。

李介丘叹了口气,把背上背着的竹背篓转到身前,仔细检查起来。

药草其实挺多的,蓬蓬松松装了一整个背篓,但这些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大概能卖几个银钱,但对现在的李介丘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

采药不赚钱,他得想个法子再操旧业,只是不知道这个时代要怎么才能当大夫,是要做几年学徒才可以开馆坐堂?

李介丘不太清楚,但他记得赵田氏的大儿子就是镇上济和堂的学徒,等有机会得好好问问。

一边想,一边叹气,李介丘暗自嘀咕,那些流行的网络小说也是骗人的,什么进山就能找到灵芝、找到人参,再不济也能挖到何首乌。哪有这样的好事!

哎。

李介丘叹完气刚打算走,眼睛一晃忽然发现一处荫蔽的石沟下伸出几片绿油油的羽状的叶子。

那是?!

李介丘眼睛一亮,放开背篓飞快跑了过去。

竟是两株长势喜人的短萼黄连!虽然比不得人参、灵芝,但是李介丘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李介丘喜不自禁,又返回去拿了小锄,小心翼翼将那株短萼黄连挖了出来。

“嗯哼……”

他刚刚挖出草药,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一声摔落跌撞的声音,紧接着还有成年男性的闷哼声。

李介丘:“?”

李介丘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提高声音,“谁在那边?”

“谁在那边?”李介丘又一声厉喝,随即往前踏出一步,伸手撇开了挡住视线的草丛。

看到山坳下跌坐着一个身材魁梧的高大男人,李介丘只看了一眼,就从记忆中翻出了这人的名字。

这人叫林青锋,是四甲村唯一的猎户,村民都管他叫林猎户。

林青锋跌坐在草丛间,双手抱住右腿,咧嘴皱着眉毛,一脸痛苦。

李介丘眯了眯眼睛,拽起背篓的竹编系带将它拎在手上,顺着小路往那处山坳走。

越走越近,李介丘的脚步也渐渐加快,看到人高声喊了一声,“林猎户,你怎么了?”

林猎户抬起脸看过去,他看到李介丘的时候还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会是他。

“怎么是你?”林猎户皱起眉毛很警惕地看着他,一边看一边将手上一只看着像是獐子的猎物往背后藏。

实在不怪林青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是原主在四甲村声名狼藉,林青锋不信他。

但李介丘对他脸上警惕又嫌恶的眼神恍若不见,先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才大步走了过去。蹲下来查看,一边看一边问,“怎么回事?是摔了?”

话刚刚问出口,他就看到林青锋捂住脚腕的手指间有血渗出。

李介丘职业病又犯了,下意识直起身板,凝重道:“怎么回事?怎么流血了?”

被看到了,林青锋避无可避,只好撒开手说道:“刚过路的时候惊了一条蛇,被它窜出来咬了一口。”

李介丘一听这话眉毛都皱了起来,立刻伸手扯开了林青锋扎起来的裤脚,将布料挽了起来,仔细查看。

看了半晌才松了口气,“还好没毒。你等会,我刚采了药,正好有止血的,我去找找。”

说罢他就站起身快步走回去,从背篓里翻出两枝茎秆淡红、叶片呈椭圆的草药,将其揉碎了敷在伤口上。敷好药李介丘又顿了顿,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林青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林青锋正要问,只见李介丘突然伸出手,在自己衣服上挑了一个干净地儿,又用力撕出一块一臂长的布条。

林青锋:“???”

这衣服虽然旧了,但却没有破,好歹还能穿两年,哪知道突然遭了毒手。

林青锋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想生气又觉得不合适,憋着脸问道:“你做什么!”

李介丘笑了笑,将布往伤口上包,一边动作一边解释:“包扎啊。林猎户,我已经救了你,总不能包扎的布条还从我身上撕吧?谁家的衣服不值钱呢?”

这话很有道理,堵得林青锋不知道该怎么作答,只是他还是可惜自己的衣裳,有些惋惜道:“那也可以不包扎啊。”

“不包扎也行,只是山里多泥土虫蚁,怕万一感染花费的就不止一件衣裳钱了。再说了,林猎户你是靠身手吃饭的,还是不要拿腿做赌。”

李介丘拍了拍林青锋另一只没受伤的腿,自己先站了起来,又朝他伸出一只手,一副要拉他起来的样子。

嘴上还说:“起来看看还能不能走。”

林青锋常年在山里走动,这点伤不算什么,只要不是毒蛇就万事大吉。他扯着李介丘站了起来,试着走了两步,虽然慢,但勉强能走。

李介丘吐出一口气,说道:“能走就好。要是不能走,我这细胳膊细腿的可背不动你。”他一边说,一边提起林青锋的猎物,还开了几句玩笑,“看来林兄这一趟收获比我好,又是野鸡又是獐子的。”

林青锋想拦没拦住,目光一直落在李介丘手里提着的猎物上,有些担心这恶霸挟恩图报抢占了自己的猎物。他连着进山了四五趟,就今天运气最好,捕得了一只刚成年的獐子。这獐子被它射中了眼睛,一身皮毛完好,能卖个好价钱。

“我……我自己拿就好了。”林青锋伸手想抢,但走不过李介丘,根本抢不到。

李介丘左手提着林青锋的猎物,右手提起自己的背篓往背上一甩,将它挂在肩膀上,再空出一只手去扶林青锋。

嘴上还絮叨:“你这伤口不要碰水,最近饮食也要注意了,吃清淡些。这獐子还挺重的,不好打吧?”

可算找到机会了,林青锋趁机又伸出手想拿,“确实很重,还是给我自己拿吧。”

第二次了,李介丘后知后觉回过味,只是他也不气恼自己的好心被误解,反倒开起了玩笑,“怎么?你怕我抢你的猎物?这样着急?”

这样直愣愣说穿,林青锋反而不好意思再继续说下去,尴尬地收回手,“哪里的话,我是怕麻烦你。今天这事还得多谢你呢。”

李介丘却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什么大事情。那条蛇没有毒,林兄常年在山林窜走,想来有经验应对。”

林青锋越想越觉得尴尬,只好找话题想要缓解,“李兄弟上山做什么?”

“采药。家里的钱都被我败光了,只好出来找几个生钱的门路,不然我一家三人就只能站在村口喝风了。”

两人又聊了几句,聊得甚为愉快,一路上林青锋的脸色好了许多,越发觉得李介丘和村子上传的不太一样。并不凶狠,也不是游手好闲混吃等死的混子。

一直到下山,两人才在路口分道扬镳,准备往自家走。

李介丘把手里提着的猎物还给林青锋,还甩了甩酸软的胳膊,好奇问道:“这獐子好重,能卖多少钱?”

林青锋老实回答,“这獐子才刚成年,卖不到什么好价。只是它这皮子不错,要是运气好遇到皮货商人或许能卖得不错。”

李介丘点点头,只说道:“那也好。有了钱,你也能宽裕一段时间,能多养养伤。”说完他就背着背篓打算往家里走。

林青锋突然喊住他,把手里那只野鸡递了过去,“这个就当是今天的谢礼了。李兄弟带回去,或是吃或是卖都随你。”

李介丘愣了一会儿,想要拒绝,可转念又想到叶小尘。自己正愁缺钱给他买点好东西补一补身体,现在不就有现成的送过来了。

李介丘转过弯也不客气,直接接过了野鸡,又从背篓里找了一大捧草药塞了过去。

“不值几个钱,只是有现成的就不用找大夫,你也更方便。这药草捣碎了直接敷在伤口上,你每天晚上换一次就好。”

两人交换了东西,又道了别,这才分开走。

李介丘提着手上的东西暗喜,想着把野鸡送到赵家,请他们帮忙炖了。到时候在分出一半留给赵家的人,也算谢谢这两日的帮忙。

虽然赵家人都热心善良,但总不能借着人家这份善心索取索求,两家交好总该有来有往。

“哎呀!好大一只野鸡!”

赵田氏提着那只羽毛鲜艳的野鸡连连称喜,嘴巴都笑得合不拢了。

她刚才已经听李介丘讲了事情的经过,大笑道:“林家小子真是大方!他虽然性格孤僻、不爱和村里人打交道,但心里好着呢。”

李介丘挑了挑眉毛,觉得自己刚刚认识的林青锋不像是孤僻不爱和人打交道的性子,反倒挺善谈,两人很合得来。

赵田氏好久没见过这样大的野鸡了,也就看个新鲜,看够了又还给李介丘,说道:“林家小子给你的你就安心收着吧。正好能给你媳妇孩子好好补一补,瞧瞧小尘瘦得哦,你家小满也是脸色寡黄寡黄的,看起来可不像五岁的个子!我娘家还没满四岁的侄孙儿都要比他高了!”

“婶婶教训的是!我正是这样想的,到时候熬一锅鸡汤给他们好好补补。”野鸡已经送到了跟前,但李介丘没有接,反倒推了回去,“这不就是想着给他俩补一补才来找婶婶的。您也知道,我不会做饭,今早的稀饭险些没煮糊。这样好的一只野鸡我可不敢做,怕浪费。”

“专门请婶婶帮我炖鸡,到时候给赵叔和月哥儿都补补,我看月哥儿的脸色也黄着呢!”

赵田氏瞪他,骂道:“胡说八道!我家月儿像我,从小就黑!”

“好好好,是我说错话了!只是这鸡您得收下!没人帮忙,我瞅着也是束手无策啊!”

这话很吸引人!赵家不宽裕,不能顿顿吃肉吃蛋,也只有逢年过节才能阔绰一把买半斤肉开开荤。家里大人孩子都好久没尝过荤腥了,赵田氏一听李介丘的话就忍不住流口水,仿佛已经尝到鸡汤的鲜美了。

不过她提着鸡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眼睛一闭还是说,“那不成!你媳妇还在床上躺着呢!我家哪能抢你这点口粮!”

见赵田氏不同意,李介丘又说,“婶婶帮我熬汤,出力还费柴火,要是连半口汤都喝不到,传出去小子这名声要更烂了。指不定要说我欺负邻里,若是这样,我可不敢劳烦婶婶了。”

赵田氏劝不动,只好答应。

李介丘这才满意地往家里走,心里暗想,就等这一口汤了,干瘪的烙饼他是吃伤了。

李介丘刚推开自家大门就听到屋子传来赵安月咋呼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生气。

“小尘哥!你还伤着呢!腿还想不想要了!还念着洗衣服!你小心明天成个拐子!”

李介丘听清了,立刻蹙起眉毛,快步走到侧屋,一把掀开了发霉的布帘,抿着嘴角往里看。

“谁要洗衣服?”

赵安月像个小大人,正叉着腰教训叶小尘,说得头头是道,把人念得臊眉耷眼,脸都开始发红了。小满端着一个小杌子坐在床边,凝重着一张小脸,他不会说话,但时时刻刻都附和般的郑重点头。

李介丘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屋子里三个人立刻朝外看,看到了李介丘倚在门口,正板着脸往屋子里望。

昨天的李介丘很好说话,脾气也出奇的好,赵安月昨天还狠狠踩了他一脚,这王八蛋都没有生气。今天突然板着脸,看起来有些凶巴巴的,和以前的凶不一样,以前的凶只是表面上的狰狞,现在却是不怒自威。

赵安月不知道“不怒自威”这样的词,只觉得现在的李介丘比以前还凶。

他缩了缩脖子,但很快反应过来,这凶也不是冲自己的啊!

赵安月立刻跳起来告状,“就是小尘哥!他还想爬起来洗衣服呢!”

李介丘抄着手臂走了进去,板着脸看叶小尘。这小孩儿胆子好小,自己只是板着面孔,他就吓得发抖了,像一只受了惊吓瑟瑟缩缩的幼猫儿,毛都吓得炸开了。

瞧着可怜巴巴的……李介丘不忍心欺负他,不自觉放松了眉眼,长长叹了口气,“走前还让你好好养着,怎么那么不听话。”

叶小尘缩了缩脖子,小声说:“衣服再不,洗,明儿……就没得,换了。”

李介丘还是叹气,无奈地垂下眉眼,像是看不懂事闹脾气的孩子,问道:“我是死的?”

叶小尘连连摇头,都快摇出残影了。

李介丘又问:“我长着一双手,我不会做饭,还不会洗衣裳了?”

叶小尘咬着嘴唇不说话,下唇都快咬出牙印了。

李介丘又板起脸,假意凶道:“松口,不许咬。”

叶小尘听话地松开了嘴唇,有些难为情地垂下脑袋,不肯说话,也不肯再看李介丘。

李介丘接着说:“你的腿还没有好,现在除了躺在床上哪儿都不能去!等你好了,你别说洗衣裳,你就是要上山打老虎我也不拦着你。”

这话是开玩笑的,叶小尘没当真,一旁的赵安月却猛地摆手,着急忙慌地说:“不可以不可以!深山里真的有老虎,会吃人的!”

李介丘被这童言童语逗得笑出声,下意识看向站在一旁的赵安月。

打老虎是不行,但前半句赵安月却很认可,他嘴巴一张就开始揭短,“不过现在是真的不能下床!小尘哥,你现在连走路都不行!今早上连夜壶都是我给你提的!你连茅厕都去不了!你还想洗衣服!”

李介丘:“???”

叶小尘:“!!!”

得,还真忘了这件事!李介丘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叶小尘却猛地抬起头,臊红了整张脸,凶巴巴地喝道:“小月!”

现在倒是不结巴了,一声小月喊得脆生生的。

小猫开始装凶!但其实连爪子都还又嫩又软,生气时眼睛也是圆溜溜的。

有些可爱。

李介丘没忍住笑出了声,眼看着叶小尘的脸红得更厉害,他这才握拳捂了捂嘴,假意咳了两声,委婉下起了逐客令,“月哥儿,我捎了一只野鸡给你娘,今晚我们两家一起吃个鲜。你要不要回去看看,那野鸡可大了,沉甸甸的!”

赵安月没听出李介丘的潜台词,但确实来了兴趣,眼睛一亮,丢下一句话就往外跑,“我回去帮我娘做饭了!”

送走了人,李介丘这才又弯起嘴角朝叶小尘看。

叶小尘又羞又臊,没忍住抗议了一句,“别笑了……哥哥!”

李介丘心头一动,整个人都有些飘飘然。

叶小尘羞得脸红透了,连脖子往下都是粉红粉红的,李介丘不忍心再逗他,摇着头说,“好好,我不笑了。”

叶小尘瘪了瘪嘴,难得抬起头正视看他,一双眼睛扫来扫去,探究着打量了好几圈。

*

*

不一样,太不一样了。这根本不像以前的李介丘!

原来的李介丘被鬼吃掉了!

“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鸡汤已经做好送过来了,很大一碗,鸡肉炖得软烂入味,汤汁金黄浓香,和汤一起熬煮的还有秋笋。鲜嫩的秋笋被切成厚片,汤料里还有生姜、红枣、葱花……在汤水上浮浮沉沉,点缀着或红或绿,看起来就很有食欲。

味道也十分鲜美爽口,闻了就让人胃口大开。

小满早就被勾起了馋虫,拖着他的小杌子乖乖坐在破烂的饭桌子前,舔了舔嘴角,已经盯得望眼欲穿了。

为了方便叶小尘吃饭,李介丘把饭桌搬到了床边。只是桌子太旧了,有一只桌子腿还矮了一截,他又去灶屋找了个烂木头撑着。

看小满馋得厉害,李介丘先给他舀了一大碗,专挑了少骨多肉的鸡肉块,满满当当一碗放在他跟前。

还温声说:“还很烫,吹一吹再吃。”

照顾完小的再接着照顾大的,李介丘又照着刚才的标准盛了一碗,正准备送给叶小尘,偏头就看到少年歪着头仔仔细细地打量自己。

他大概能猜到叶小尘在疑惑些什么,这并不难琢磨,实在是他和原主的性格差别太大,无论如何也瞒不过枕边人。

只是叶小尘不说,李介丘也乐得装傻。他笑着把汤送了过去,还低声问:“做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看你到底是什么恶鬼!是不是吃过了李介丘就要来吃自己和小满了!

叶小尘不安地想,不过那点儿不安很快就被鸡汤的香气冲没了!

先吃!

叶小尘拿起筷子先夹了最大的一块鸡肉,飞快塞进嘴里!好吃!又香又嫩,还有笋片的清甜,完全不显油腻。

“好吃吗?”李介丘见他吃得开心,不由弯了弯嘴角,低着头小声问。

叶小尘飞快地点头,坐在另一方的李小满连眼睛都没抬,听到李介丘的话也是下意识点头。

这还是小满第一次对自己的话有反应,头一回当爹的李介丘受宠若惊,立刻伸出手想要揉一揉小孩儿的头发。但手还悬在半空,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还是不要吓到他,总该一步一步慢慢来。

李介丘揣着手说道:“好吃就多吃些,我下次去镇子上再买些骨头回来熬汤。小满,阿爹上回买的饴糖好吃吗?”

被点了名,小孩儿愣了愣,然后捧着碗呆呆抬起头,一张油乎乎的小嘴微微张着。他愣着看了李介丘好一会儿,然后才又慢吞吞地点头。

李介丘笑了,放柔了嗓音哄道:“那下次阿爹再给你买糖糕吃好不好?”

小满又是点头,只是这次显然要干脆果断得多。

小孩高兴得很,认真地伸筷子夹了一大块鸡肉送到叶小尘的碗里,朝他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紧接着,又挑了一块鸡肉,夹着看了李介丘好一会儿,好像是想给他夹鸡肉,但犹豫了好一阵也不敢伸出手,最后抿了抿肉嘟嘟的小嘴巴,干脆利落地把鸡肉喂到了自己的嘴里。

眼睛亮晶晶,就等着新出炉的儿子给自己夹肉吃的李介丘:“……”

李介丘失笑了两声,不动声色把刚刚推出去的土陶碗挪了回来,就着鸡汤吃了一碗糙米饭。实在是鸡汤鲜美,鸡肉香软,李介丘都难得没有嫌弃糙米粗粝刮喉咙。

他很快吃完饭,又把大碗里剩的鸡肉鸡汤给小满和叶小尘分了,然后提着凳子就往外走,嘴里还说:“你们先吃,我待会来收拾。”

叶小尘见他要出去,立刻放下筷子,问道:“你不,吃了?!”他明眼看着,李介丘只啃了两个骨头,能吃到什么肉。

李介丘回头看了一眼,说道:“不吃了。趁着天还没黑,我得把今天采的药处理完。”

说完,他就提着凳子出去了。出门前还把布帘绑了起来,留了门。他就坐在大门口,回头就能看到屋子里的动静。

这一待就是好一会儿,只等得天色渐暗,西边浮上一层昏黄霞色。

赵安月忽然来了,他是来拿盛鸡汤的碗的。结果到了李家才发现桌子上还摆着吃剩的饭碗汤碗,连筷子都没收拾。

赵安月气得叉腰,冲门口的李介丘喊:“姓李的!你做什么呢!摆这一桌不会还等着小尘哥给你洗吧!”

李介丘:“!!!”

李介丘这才回过神,慌忙放下手里的草药,急急回头看。

他正入神,连赵安月进门都没发现,骤然被人看到一桌烂摊子才觉得难为情。

叶小尘已经盯着桌子上的碗筷好一会儿了,饭碗还好,没什么油水,好洗。但那个汤碗却是已经凝了一层冷油,金灿灿的,足以看出这野鸡的油水有多厚。

叶小尘是个爱干净闲不住的,早就看不下去了,只可惜他现在下不了床,也不敢喊李介丘洗碗,只能一直瞪着那道忙碌的背影看。目光灼灼,都快给李介丘的背上凿个洞出来了,但这人一门心思在他的草药上,半点没有察觉。

好不容易赵安月来了,叶小尘眼睛发亮地看着他,就指着他能差遣李介丘,把屋里的碗洗了。

哪成想,李介丘一句话就把赵安月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了。

李介丘急急忙忙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土,说道:“抱歉抱歉。我一心在药材上,忘了时间。”

赵安月来了兴趣,“药材?什么药材?”

李介丘指着地上的药草,说:“就是这些。我急着将它们炮制好,过几日再卖给医馆,也能赚些钱。”

赵安月瞪大了眼睛,惊讶道:“就这?!就这些野草烂根能换钱?!”

李介丘点头,屁股一动,又坐了回去,拿着草药开始讲。

“这个是半夏,止咳化痰。全都在这儿了,我没开始处理。”

“这个叫连翘,可以清热解毒,偶尔的头疼脑热也能用。只是不要和热性的食物同吃,比如大蒜、羊肉……哦,应该也吃不上羊肉。”

“这个是葛根,今天收获最多的就是它,可以煎服也能外用。我已经处理好大半,像这样切成厚片或是小块都可以。”

……

赵安月一懂半懂,却听得津津有味,已经蹲在地上,睁大了眼睛认真看李介丘处理好的药材。李介丘提起药材那是有说不完的话,一顿滔滔不绝,又把放在桌上生油的碗筷抛到脑后了。

叶小尘:“……”

这两人自己是请不动了,只等着高人来收。

叶小尘叹了口气,决定不再管,低下头和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床的小满玩了起来。

直到——

赵田氏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叉腰就骂,“赵安月!臭小子,叫你来拿碗,你拿到哪儿去了!”

赵安月一个激灵,立刻站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快要戳到自己脑门的粗糙肥厚的手指。

“娘!娘,别打别打啊!”

赵田氏敲了敲他的脑袋,扭头又看到侧屋里一桌残羹冷炙,沉默了一瞬,又嚷嚷骂开:“好你个李介丘!这碗筷剩着等老娘给你洗呢!”

还真是亲母子!李介丘觉得刚才闯进来,叉腰大骂的赵安月和现在的赵田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介丘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抱歉抱歉。我一心在药材上,忘了时间。”

赵安月也说:“对对对,刚刚是他在给我讲怎么处理药材!我听入迷了!”

赵田氏顿了顿,定睛看向李介丘处理好规规整整铺在竹筛子上的药材,又回头看向自己那不长心的傻儿子。

她瞪了瞪眼睛,伸手就捏住少年的耳朵,又骂:“那是人家看家挣钱的本领!你怎能这样不懂事,缠着李小子给你讲!”

李介丘哂然一笑,立刻去拦赵田氏的胳膊,把赵安月被揪得通红的耳朵解救出来。

又说道:“婶婶误会了,是我自己要讲给月哥儿听的,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行医治人是大善,若是个个都藏着掖着不肯外传,岂非医术难有进展。若我有能力,愿意编纂医书,也算为医学的源远流长尽绵薄之力。”

这说得深了些,赵田氏似懂非懂,只约莫知道这话说得很好,当即用“孺子可教”的眼神望着李介丘,还欣慰地点点头。

叶小尘幼时倒读过一些书,他大概听明白了,停下和小满玩耍的手,偏头看了过来,一双黑亮的眼睛发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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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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