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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

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

发表时间:2024-02-01 16:39

由作者雾念卿所著的小说《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小说围绕宋翊金明池两位主角开展故事:似乎不管他本人有多嚣张,身边都有他喜欢的人。

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小说
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
更新时间:2024-0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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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精选

景朝二十五年三月初六,宜嫁娶,诸事可行,是难得的黄道吉日。

当今二殿下宋翎于三日前在大殿上当着百官的面向父皇请旨,要求在最近的吉日迎娶余杭来的新科进士周清弈。

称两人情投意合,婚事越快越好。

此话一出,朝野震惊。

景朝开放,哪怕是爱好男风也不需要遮掩,但是大家想不明白……

宋翎作为当今景朝第一纨绔,怎么会突然收了性子,想要成亲?

姓周的新科进士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

经过打听,方知周清弈是江南余杭临峰书院里的教书先生之子,家境清寒,为了改变命运,千里迢迢奔赴京城考取功名。

平平无奇的穷书生,有幸被二殿下相中,他才得以攀上高枝。

虽说七尺男儿委身下嫁权贵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但二殿下宋翎不同。

他身份尊贵,因长相肖似故去的王皇后而深受帝宠。亲兄又是当朝太子,所以只要周清弈能伺候好殿下,从此平步青云,官运亨通都不在话下。

不过也有人嗤笑周清弈头脑简单。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驰则恩绝。

两人能好到几时?

景朝权贵在府内蓄养男宠的人不少,更有甚者,放弃正妻和小妾不管,与男宠同榻而寝,或是几位男宠共同伺候一位主子。

若不为名为利,哪个书生又愿意舍弃文人风骨?

且宋翎还是京城里最放荡不羁、桀骜不驯的男人。

他在大街上招猫逗狗,在歌会上对美人一掷千金,在男风馆里醉至天明,全凭喜欢。

又因他往日里衣着大胆,一年四季的衣裳领口都开得低低的,莹白色的肌肤像是无瑕的美玉。

叫人看得眼馋,却又畏惧其背后权势,不敢亵渎。

三月初六这夜,宋翎府邸门口,贴着“喜”字的大红灯笼高挂。

送走了一批又一批前来道贺的人,勤恳又衷心的卫礼搀扶着身穿喜袍、喝得微醺的宋翎回寝房。

“殿下,咱们到了。”

卫礼知分寸,把宋翎带进去就离开了。

寝房里金炉燃香,红烛摇曳,锦绣芙蓉帐里一位面容清隽俊朗的青年被绑了起来。

他身着雪白中衣,手脚都被束缚在床榻的柱子上。

青年肤白貌俊,有着悠远的长眉和高挺的鼻梁,薄唇紧抿着,透出一抹淡淡的粉,更是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疏离,正如水中那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令人只可远观。

青莲高雅,本应该宛在水中央,而不是被绑在这艳红的喜被之上。

他这副模样可不是宋翎下令的,估摸是宫里来的调教嬷嬷自作主张,想要讨他欢心。

周清弈从他进来的那一刻,就一直看着他。

宋翎被他清冷的目光注视着,难得的心里打鼓,第一次生出点正经的心思来。

妈的,这都什么事,怎么跟强抢民男一样?

记录新婚夜的嬷嬷们都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宋翎无奈,只能硬着头皮朝床榻走了过去。

他鬓间的金色流珠晃动摇曳垂,衬得那副随了王皇后四分之一胡人血统的五官精致非常,眼波流转间别有风情。

纸窗能看到寝房里面的光影,做戏就要做全套,否则门外的人是不会走的。

宋翎当着周清弈的面,褪掉大红的喜服,只着里衣,爬上了床榻。

周清弈闭眼不看他,言语冷淡:“殿下,你这样做又是何必?”

有些事,宋翎不便坦白,他佯作无奈地叹了口气:“今天是你和我的洞房之夜,怕你不配合,我只能出此下策。”

周清弈不应,脑海中浮现出那日在金明池初遇宋翎后度过的荒唐一夜。

那晚,高高在上的昭华殿下在他这吃了亏,想找他麻烦也是正常的。

本以为是免不了的皮肉之苦,可谁知等来的却是一道赐婚的圣旨。

周清弈心绪纷乱,不知该如何作答。

见他不吭声,宋翎又顾自轻笑:“做我的男妻有那么丢人嘛?上次你不也是爽了?”

周清弈略睁开一点眼,眼睫微颤,声调平缓:“上次是我的错,冒犯了殿下。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周清弈任凭殿下处置。”

宋翎嗤笑:“我不要你的性命,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大义凛然。”

门外的嬷嬷听不着里面动静,纷纷竖起耳朵,心急得来回踱步。

宋翎垂眸:“配合一下?”

周清弈不解,不知道昭华殿下又想出了什么法子来折腾他。

宋翎主动的趴在他怀里,莹润的指尖戳着他的胸膛,放开了声音道:“卿卿怎的如此心急?切莫伤了自己,本殿下对你喜爱的很,必会对你百般爱惜。”

如此露骨的言论,周清弈被刺激得耳根发红,低下了头。

门外的嬷嬷们兴奋极了,赶紧拿出起居注开始记录。

宋翎挑起他的下巴:“大好的日子,你别这副表情,看上去要死不活的,晦气。”

周清弈皱起眉头,有些不知所措:“殿下切莫说笑,我们不能一错再错。”

这小古板真是有趣。

宋翎被他逗笑:“我知你在余杭老家跟一少年有娃娃亲,你该不会是还在惦记他吧?可惜你已入我的府中,劝你早日忘了,不然也是徒增烦恼而已。”

“与他无关。”周清弈的态度淡淡然:“还请殿下放了我,不要稚子心性。”

宋翎被人众星捧月的对待惯了,立即冷声回击:“你不过比我大两三岁,装什么少年老成模样?”转而又压下心火,不屑笑道:“名满江南的才子又怎么样,我这样的稚子心性都可以做你的夫主,你在我面前还清高个什么劲?乖乖的配合本殿下吧。”

周清弈羞怒难当,双目紧阖,双手握拳,恨不得从世上消失。

宋翎发号施令般,冷冷道:“你自己叫出声来,否则门外的人不会走。”

“……”

这羞辱实在难堪,周清弈紧闭着唇,一言不发。

宋翎心想:罢了,周清弈自诩文人清高,让他开窍不知道要到几时。

醉意上头,宋翎也愿意卖他个乖,就当交个盟友。

他伸出手漫不经心的揉搓几下。

果不其然,周清弈一下就挺直了腰板,口中发出闷哼声。

宋翎微微一笑:“周才子这不是会叫么?再大点声。”

身体的反应,周清弈也控制不了,他别过眼,小声地说:“不要碰了。”

“哦?你说什么?本殿还是稚子,听不懂啊。”宋翎慢悠悠道。

门外的嬷嬷听到里面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由衷的露出姨母笑。

殿下真是宠爱这位夫郎啊,两人简直跟蜜里调油似的。

门外人一走,周清弈靠在床边喘气。

宋翎如兰花般素白的手掌摊开:“只伺候你这一次,下不为例。”

说完他就披上衣服去了偏室。

红烛明明灭灭,宋翎却一夜都没有再进过寝房。

偏室里,宋翎正坐在书桌前,把一支价值不菲的狼毫笔掰着玩。

为什么得到了还是不高兴呢?

从宋翎胎穿到这个世界,至今为止已经过去了二十年。

这二十年来,他有得有失,好在如今过的都是呼风唤雨的日子。

虽然大多数时候沾的都是故去母后的光。

他与兄长宋晓都是景帝的正妻王皇后所出,宋晓从小就天资过人,智力超群,为人谦和,又是景帝的嫡长子,所以很快就被立为太子,当储君培养。

珠玉在前,处在兄长光环下的宋翎不但没有嫉妒,反而发自内心的感觉活得轻松了许多。

他无心跟自家兄长争夺江山,只愿意做个闲散之人,若是兄长需要,他也可为兄长出谋划策。

王皇后生下宋翎之后,身体没有调理得当,日渐消瘦,没多久撒手人寰。

七岁之前,景帝对宋翎都不怎么待见,因为他打心底里认为是宋翎的降生间接性带走了他最爱的女人。

紧接着两年后,颖妃生下小皇子,晋升为贵妃,宋翎就这样遭到了忽视。

太子宋晓为了自己这个胞弟,也算是煞费苦心。

他与钦天监联手策划出一次天降异象的奇观,又因前线战事突然大捷,把宋翎说成是祥瑞的化身,景帝这才放下芥蒂,重新召见宋翎。

这一见,就无底线的对他溺爱至今。

虽是一母所出,但宋晓长得更像是景帝,宋翎则是遗传了王皇后精致五官的所有优点。

每每看到宋翎,景帝都会想起自己的此生挚爱,又有什么理由不宠溺他呢?

很快,世人皆知,二殿下宋翎深受景帝喜爱,赐他府邸,赐封号为“昭华”。

景帝对他私下疼宠不说,还默许宋翎随心行事,只要不犯本朝法律,基本无人可以管制他。

宋晓也因为宋翎的复宠,太子之位得到巩固。

其实他一直都觉得自己这个弟弟看似荒唐不羁,其实心思缜密,只是藏起了锋芒。

因此,太子十分信任宋翎。但凡是他推荐的进士子弟,无论出自世家还是寒门,大多都会予以重用。

宋翎经过这一遭也算知道了个哲理:人生得意须尽欢。说不定什么时候又要回那冷冰冰的宫殿去,还是及时行乐的好。

荒唐殿下与清流书生怎么看也不搭边,能识得周清弈,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半个月前荣亲王在金明池畔举办的那场诗会。

那日风和日丽,荣亲王于金明池设宴,邀了近十位新及第的进士,想引见给各位朝堂权贵,其中就包括宋翎。

这等高雅之事宋翎本无兴趣,他打算去吃酒,可拗不过景帝和太子哥哥的要求,这才决定陪他一起去物色几个能为朝所用的人。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太子和景帝是有心培养二殿下在朝堂上的势力,他们对待二殿下,那是独一份的好。

且这份好,超过了同为皇子的宁清殿下。

景帝子嗣不多,皇子仅有三人,除去嫡出的太子和宋翎,那么就剩下颖贵妃所生的三皇子宋执。

宋翎嚣张跋扈,宋执绵里藏针,两位殿下素来不和,暗地里斗得也是两厢热闹。

两人今日一同赴金明池诗会,二殿下身穿金线刺绣的红色蜀锦,三殿下薄薄白衣配雪玉簪。

一位艳光四射,一位素雅脱俗,席间众人垂首低眉,不敢直视。

“昭华,今日你来的还算准时。”太子拍了拍宋翎的肩膀,夸赞他难得准时,往日里都是姗姗来迟,让人好等。

“别提了,昨夜有只扰人的蚊子,闹得我一宿都没睡好。”宋翎没休息好,莫名的烦躁。

“怎会如此!”太子关怀道:“要不你去船上的厢房里休息?”

宋翎摆手:“不必。来都来了,先看看吧。”

由小婢女引席入座后,他随意地坐着,把玩手里的骨瓷杯,衣领敞开,锁骨处还有蚊子叮咬的红包。

时下民风开放,男子的服饰可以追求艳丽华美,大胆新颖,着袒胸装的也有人穿。

但如昭华殿下这般容色绝佳的,世所罕见。

有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年轻进士看得怔愣,身为主人的荣亲王不由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宋翎不以为然,无论男女,这种痴醉的目光他算是见得多了。

一旁的宁清殿下宋执眼角余光瞟过,冷笑一声,眸中隐有轻视之意。

他素来是看不惯这个二哥的。

太子自也是明白两位弟弟面和心不和,可他也无奈。

作为储君,他的一言一行都在百官和百姓的眼中被无限放大,若是次次都帮宋翎强出头,和三弟宋执闹僵,说不定会落得一个不悌不仁的名声。

荣亲王为了自保和避嫌,平日里极少干涉朝政,但他一直热衷向朝堂推举有才之士。不求这些从王府出来的进士官员能报他的知遇之恩,只求将来若有个好歹,或许也能有人在朝堂之中替他说上一两句公道话。

在景朝,通过科举、考上进士只是学子迈入官场的第一步,若想要一路官运通达,需得权贵指点提拔。

荣亲王目巡一圈,见席下尚书、门下、中书三省的长官都来得差不多了,三位殿下也都如约而至。

他起身拍了拍手,宣布诗会开始。

一句句文绉绉的诗从才华横溢的青年们的嘴里说出来,太子听到妙句拍手叫绝,宋翎却只觉得像是唐僧给悟空念经。

头疼得很。

荣亲王见他兴致不高,唯恐招待不周,附耳对旁边小厮说了句话。

没多久,一位白皙青年款款出席,立于殿中。

荣亲王笑着介绍:“各位,这是今年刚及第的一甲进士,余杭来的书院先生之子——周清弈。此人工诗擅画,兼通音律,颇有才华,在江南一带是极有名气的才子。”

他这一席话,众人心里波澜不惊,早已司空见惯。

每年来到京城求取功名的各地学子那么多,谁不是当地的少年天才、人中龙凤?

这人或许是个金子,但是在富贵繁华的京城,最不缺的就是金子。无论再怎么少年意气风发,没有门路,最后也不过是泯然众人矣。

能让众人为之一叹的,也不过是青年那一副英俊相貌,气质更是如临风之竹。

荣亲王看大家不买账,有些尴尬道:“还有个苏州来的才子……”

宋翎看那人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然后又慌忙别开,耳根微红,不免觉得有趣。

他远远地望着那长身玉立的青年,轻轻巧巧一挑眉,率先对荣亲王开了口:“皇叔,且慢。刚才你说周进士精通音律,是不是吹拉弹唱都会呀?”

宋翎这话问得有些刻薄,将好端端一位有志贤才,比作了身份地位低微的献艺伎师。

但他如今是景帝心里最受宠的皇子,言行举止以往都是无所顾忌,大家也见怪不怪了。

周清弈不卑不亢,眉目淡然:“回二殿下的话,周某不会唱曲,琴箫琵琶只是略懂一二。”

宋翎浅浅呷了一口酒,意态悠闲道:“哦,那也行。你吹个曲来给本殿下听听吧。”

这下不是把周清弈比作献艺伎师,而是直接当花楼里的伎师使唤了。

席间众人面面相觑,虽对他这霸道做派心有不爽,但皆不敢言。

倒是宋执站了出来,细声细气道:“二哥,今日是荣亲王特意请办的诗会,不是二哥的昭华府,这儿也不是那种玩弄丝竹笙箫的风月之所。”

太子在桌下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宋翎,其意思也是让他不要太过。

“那又怎么样。”宋翎下颌微抬,态度亦是漫不经心:“本殿下今日就在这想听个曲。”

他又转头对荣亲王说:“皇叔,难道我连这样一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吗?”

荣亲王捏了一把汗,心道:这昭华殿下最是不按常理出牌,文人墨客又是清高得很,怎好开口就让人家唱曲?

宋翎在酒席上公然命进士如乐伎伶人般当场献艺,确实有点折煞在场学子颜面。

两位殿下又因此事横眉冷对,似有剑拔弩张之势。

荣亲王干巴巴笑了两声,硬着头皮出来圆场,朝宋翎笑道:“哎呀,二殿下是爱好音律之人,听曲乃小事。待晚些时候我设个小宴,叫扬州来的乐师们为二殿下单独吹上两曲,不知殿下觉得如何啊?”

宋翎含笑启唇:“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周清弈的耳朵里,激起他心湖的阵阵涟漪。

太子微笑道:“扬州的乐师最是出名,千里迢迢而来,费用不小啊,皇叔真是舍得。”

荣亲王哪里舍得,心里跟割肉一样疼,还是得强颜欢笑道:“只要能令殿下们怡情悦耳,也是那些乐师的福气了。三殿下若是有兴致,散会后也可一同前去。”

有权有势,要玩漂亮郎君,有的是法子,宋执觉得不必在人前说道。

他不屑与宋翎为伍,委婉相拒:“不必了,我府上自有蓄养的乐师,论起拨弦弄调之音,也是不俗的。多谢皇叔相邀,不过,此等福气还是留给二哥独享吧。”

宋翎朝荣亲王点头,满意地微笑,恨不得马上从这个无聊至极的诗会上离开。

瞧见宋执用流连的眼光看着周清弈,宋翎突然生了心思。只见他勾唇一笑,伸手指了指身侧的位置,示意殿中站着的那位清隽郎君:“周大才子到我边上坐吧。本殿下这会儿想与你喝几杯,顺便讨教一下音律之道。”

讨教两个字念得尤其重,昭华殿下风流名声在外,席间有人了然,掩口暧昧地笑。

宋执眼神恨恨的,有种被他看透的恼怒。

周清弈也是察觉到不对劲,但他一心只读圣贤书,不明白他们在笑什么。

荣亲王已经折损了一大笔钱,不愿宋翎变了心思又提出什么别的要求,他赶紧推了推周清弈,低声催促:“二殿下叫你过去你就过去,快去。”

周清弈知道荣亲王每年都为怀才不遇的进士及学子引见权贵,此番来京城找他更是花了不少家里的银钱,才得以见到荣亲王。

他只希望自己能被伯乐赏识,改变家里的命运。

踌躇片刻,他还是走到了宋翎身边坐下。

周清弈身上有墨香,气味淡淡的,清冷非常。

宋翎往他身边挪了挪,玉手置于案上,喝了点酒的他斜撑着身子,小声问道:“周清弈,你身上用了什么香?如此好闻。”

随着他的靠近,特调的香水掺着酒香朝着周清弈扑面而来,那味道似桃、似梨、似海棠,甜腻又诱人。

宋翎着敞领衣领,因肩背微弯姿态露出大片雪白,令周清弈心跳加快。

他不敢看,坐直了身体目视前方,言简意赅:“小人家境清贫,未曾用过香,无法告知二殿下。”

宋翎不理会他的疏离冷淡,顾自浅浅一笑:“无事。周大才子,你知不知道,本殿下对香颇有研究。若是你到我府上唱几个曲儿,我送你几瓶上好的香也未尝不可。”

明目张胆的邀他到府上,难免有些轻佻风月之意,周清弈不知道这昭华殿下到底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周大才子怎么不说话?”宋翎又凑过去,他今日才知道,原来自己还有逗人的恶趣味。

周清弈眉下长睫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神躲闪:“二殿下逾矩了。”

宋翎觉得好笑:“逾矩?可我就是规矩呀。周清弈,我府上什么好玩的东西都有,亭台楼阁还参照了江南的格调,你确定不来一观?”

言罢,他轻晃着酒杯,笑得勾魂摄魄。

周清弈见他毫不掩饰的笑意,立时就懂了,二殿下对他无关感情,只是想更进一步的捉弄他。

他心中羞恼,但面上还是作出诚惶诚恐之态,恭声道:“不敢去府上叨扰殿下,清弈位卑人微,受不起殿下的抬爱。”

宋翎搁下酒杯:“自相矛盾。若你不想受权贵抬爱,又何必到这里来?”

诗会上都是想要被“抬爱”的才子们,自从周清弈坐到宋翎身边后,他们看着他的目光都带着怨怼。

“我只是想为国效力,凭着我自己的本事,而非谄媚择主。”周清弈转而一本正色,直言相拒。

“呵,你可知多得是想要爬进我府中的人,哪怕只是给我做个玩物,也有人前仆后继。”宋翎冷眼看着台下那些已经择主的才子们,仿佛在嘲笑周清弈的不自量力。

周清弈表情微愠:“清弈在余杭老家已有未婚夫郎,还请二殿下不要频频出言伤人。”

“我说我要你了吗?”宋翎冷哼,又不以为然道:“未婚夫郎而已,我还以为什么事。你和他睡过了?”

周清弈默然,这么隐秘的私事,二殿下居然当面问得这样坦荡,看来正如传闻所说,此人无法无天,荒唐到了极点。

宋翎见他不答,突然笑起来,说得更直白了当:“看来是睡过了。”

景朝民风开放,有情人相处时不设大防。恋情自由,若是谈到你侬我侬之时,即使未婚,共度良宵也是有的,这事不足为奇。

若是权贵之中,那就更乱了。

他们位尊倨傲,有些在婚前婚后蓄养男宠不说,一不如意还会休夫、和离。

其中有几位好男风的大臣,甚至连嫁娶的婚宴就办了五六七八次。

周清弈在心中叹了口气,照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未曾明媒正娶,岂能无媒苟合。二殿下切莫胡乱猜测。”

这话既表明他与未婚夫郎关系清白,也暗指他不愿违背名分,随随便便与人行苟且之事。

宋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自顾自道:“嗯,看来你还挺干净的。”

周清弈刚想回话,荣亲王就笑着过来说:“太子殿下,昭华殿下,扬州的乐师到了,两位请上画舫吧。”

太子起身,对宋翎道:“昭华,走吧。”

大部分才子都已经择到了良木,宋翎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周清弈,果断扯下腰间的羊脂玉佩扔过去:“送你了。将这块玉佩拿给翰林院的人看,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毁了别人的仕途。

画舫上,扬州的乐师将一首首时下最流行的曲子唱得婉转动人,听者如痴如醉。

诗会上,宋翎饮了不少酒,现在的他开始犯困,哈欠连连。

太子关心这个胞弟,连忙说:“昭华,你喝多了,还是去歇下吧,待会儿叫人给你送盏醒酒茶去。”

宋翎也不强撑,点点头道:“兄长,那我就不陪你看了。”

“好。”太子吩咐道:“来人,送二殿下去画舫里的主卧休息。”

宋翎被人扶到了房间里,刚躺下不久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

他对香味很敏锐,但当他意识到中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香味极其霸道,才吸了不到片刻,就感觉浑身发软,发热。

宋翎一下就猜到了这是什么香。

他的手死死的拽着被单,双目发红,大喊了一声:“卫礼!”

卫礼破门而入,正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宋翎制止道:“别过来!”

宋翎不清楚这香味会不会传染给卫礼,让他也变成这样。

卫礼着急道:“殿下,需不需要叫御医来?”

“来不及了……”宋翎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脑袋里都快出幻觉了,身体某处更是难受的厉害,他强打着精神说:“去给我找个干净的人来。不要女子,我不想……阴差阳错的就让人有了孩子。还有……记得不要对外声张。”

卫礼拱手:“属下知道了,还请殿下暂时忍耐。”

宋翎抓了一把头发,暴躁的冲人吼道:“还不快去!”

这迷情香价值千金,显然是有人策划已久的。

主卧是画舫上最好的房间,太子还在,这房间应该就是留给他的。

可他们没想到,太子没有按照计划走,住进这个房间的人变成了宋翎。

到底是谁要害太子,还让他无辜成了小白鼠?

宋翎越来越难捱,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好让身体能够稍微散热。

“砰。”

好像有个什么人被推了进来,然后房门被重新上了锁。

周清弈用力的拍着门:“放我出去,我只是想把东西还给二殿下。”

他只是想把宋翎的玉佩归还,才拿着它上了画舫。

谁知迎面碰到一个黑衣男子,看到这个玉佩二话不说就把他连拖带拽的送了进来。

宋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弱弱地回应道:“别吵了,我在这。”

周清弈这才回头打量这布置得太过华美旖旎的厢房。

红木桌上还摆放着岭南运来的新鲜瓜果,就连置放的一套茶具也是由琉璃所制。

轻纱帷幔,水晶珠帘,宋翎就在里面。

周清弈看他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好像是生病了,他本也无意打扰,把手中的玉佩放在桌上:“二殿下的玉佩是贵重之物,还请收回,我就把它放在这里了。”

他抬脚就要走,宋翎突然闷哼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周清弈停下脚步,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

宋翎的病情好像十分严重,他眉头紧皱,额头冒汗,周清弈扶起他,只感受到他身上如同火炉一样烫。

周清弈意识到,这个人在发高热,如果不请大夫来看,说不定会烧成一个傻子。他刚松开宋翎,想去找个大夫来,那人就攀着他的手臂缠了上来。

“别走。”宋翎声音又柔又乖,丝毫不见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

宋翎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很凉,还有一种能够安神的墨香,很想亲近。

周清弈低头,发现宋翎发簪已经不知掉到何处,此时他长发如瀑,美目潋滟,半敞的丝绸里衣露出胸前一大片的雪白肌肤,腰肢被束得又紧又细,是要人命的妖冶。

“二殿下,你生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周清弈只敢看一眼就慌张的别过头去。

宋翎轻柔的声调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和撒娇:“不要去,我不要吃药。这是迷情香,没办法治的,你做我的药,好不好?”

周清弈这下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推开宋翎站起:“抱歉,不小心打扰了,我这就离去。”

宋翎不肯放人,拽着他的裤腰带又把他扯得坐在了床上。

他身上那清冷的墨香仿佛能解渴,宋翎不想撒手,贪婪的将身子靠过去,懒懒道:“我就要你了。”

周清弈面色一红,但还是稳住心神郑重拒绝道:“我说过,绝不会以色事人,请二殿下莫要强人所难。”

宋翎不恼,淡淡地“哦”了一声,转而往周清弈的颈窝蹭了蹭,语气里还带着些无理取闹:“可你越不想给我,我就越想要,怎么办?”

周清弈眼里掠过一丝羞怒之意,沉声道:“二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尊贵郎君没有,何必执拗清弈这副卑贱之躯?”

“尊贵也好,卑贱也罢。”宋翎不屑地笑笑,环住周清弈的脖颈,迫使他朝自己看过来:“你就说给不给我吧?”

周清弈侧过脸去,冷声:“我不会与人无媒苟合。”

被迷情香弄得神智不清的宋翎眨巴着眼睛,有些天真无邪的模样:“你想跟我成亲,想要名分呀?”

宋翎身份贵重,穿得轻薄,又抱他抱得紧。周清弈也不敢用手推他打他,只是脊背尽量向后弓起,与他身子保持距离。

“你为什么躲我?”宋翎如同没断奶的小猫,不停地攀上周清弈的身体,一个火热一个冰凉,舒服得很。

榻上还有迷情香余味,周清弈也觉得难捱起来。

周清弈在心中斟酌言辞,想着该如何委婉拒绝,他迟疑着没有开口。

见周清弈怔住,宋翎娇懒又倨傲地笑:“好啦。你大可放心,我不会白要你的。只要你跟了我,好好伺候我这一次,我断不会亏待了你。”

周清弈知道宋翎这话是真的。

如今朝堂之上,有十多位大小官员都是宋翎向太子和皇帝举荐,他们大多或在朝堂就职,或去地方做官。

众人皆知的,正三品吏部尚书与从三品御史大夫就是宋翎举荐的,但私底下朝廷有多少官员受宋翎恩惠,与宋翎交好,谁也不知情。

景帝爱这个被说是祥瑞的儿子,不仅衣食住行上金尊玉贵地养着,也愿意让宋翎在政治上发挥智慧才能。

民间也说,能做昭华殿下的入幕之宾,那就算是一只脚踏上了青云之巅。

但这非周清弈所愿。

他依旧婉拒道:“二殿下尊贵之躯,而清弈气躁,手脚笨拙,恐怕伺候不好,请二殿下三思后行。”

宋翎瞥了一眼周清弈,缓缓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三殿下宁清也想要你。”

周清弈眼里有尬意:“二殿下何出此言?”

宋翎嗤笑一声:“我那个宁清弟弟惯来喜欢隔岸观火看热闹,从不嫌事大。今日在人前这样驳了我的面子,你当真以为他是满身正气,想为你们这些小进士出头?”

说到宋执那人的目的,他神色带了点不屑:“他啊,想让你成为他的男宠呢。”

宁清殿下如何想,周清弈不在意。可宋翎越靠越近,他是真的有点招架不住了。

宋翎故意拿腔作调地问:“你是想跟他,还是想跟我?”

面对宋翎的步步紧逼,周清弈面容沉静,拒绝的更彻底:“二殿下说笑了,你们二位都是尊贵的皇子,清弈谁也高攀不起。更何况我已有未婚夫郎,便会只忠一人,不会再与别的人纠缠不清。”

宋翎听言,却是不满了,指尖如葱白,在他胸前刻意地点了几下:“听这意思,你是在为你那什么未婚夫郎守身如玉啊?”

周清弈淡淡然:“守身如玉谈不上,但作为他人郎君最基本的洁身自好会有。”

宋翎坐直了身子,娇傲地质问:“周清弈,你是在隐喻本殿下行事过于放浪和不检点吗?”

“不敢。”周清弈摇头,低声恭敬道:“二殿下身份尊贵,又深受皇恩眷顾,理应活得恣意洒脱。”

“皇恩眷顾?哈哈哈哈。”宋翎放肆的笑起来,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失去父爱的那些年,被幽禁在皇宫别院那些年,吃冷饭冷菜的那些日子也能算是皇恩眷顾吗?

若他不是长得像母后,又会装乖巧,还无心朝堂斗争,对江山社稷构不成威胁,否则世上何来昭华殿下?

“罢了。你这种人又懂什么呢?”宋翎觉得哭泣真的很丢人,下意识用衣袖遮住眼睛,淡淡道:“你出去吧,玉佩也拿走,本殿下从不往回收送出去的东西。”

周清弈见过他飞扬跋扈的样子,却没见过他流泪的样子,顿时有点手足无措起来,想要安慰他:“二殿下,你……”

宋翎突然一下恼了,抬起腿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一脚,怒骂道:“让你出去你还愣着干什么?这么不识抬举,你以为你很了解我吗?我好声好气与你说话,你还敢看不起我是吗?”

他中了迷香,力气变得小了许多,踹一脚过去,周清弈纹丝不动。

这倒是让宋翎气急败坏,用手指着他,愤愤道:“我告诉你,大不了我找别人来服侍,多的是愿意的人,不差你一个。你给我滚!”

周清弈看着他,眼神依旧清澈、清明,只见他温和地劝说:“还请二殿下莫要这样自低身价。”

宋翎忍着身上蚀骨之痒,咬紧了下唇,指甲都抠进了肉里,犹如受伤的小兽,眼里含着泪狠狠道:“我的事,不要你管!”

周清弈看他这样自伤,那脆弱易碎的模样让人心生怜惜。再想到自己走后他会找人来服侍,有陌生的男人会看到他这副勾人的样子,周清弈的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

他伸出手臂对宋翎说:“别伤着自己了,要是太难受就咬我吧。”

宋翎看着他伸过来的手,鼻子一酸。突然用力扑过来,把他压到身下圈住,撑在他上方颤声抽泣道:“周清弈,你疼疼我吧,我感觉自己要碎掉了。”

“我……”

周清弈刚开口,宋翎就吻了上去,把他的话全部堵回喉中。

宋翎不会接吻,技术很差,粗鲁莽撞的动作把周清弈嘴唇都磕破了皮,血腥味在两人唇齿间回荡。

在迷香的作用下,这点血腥味成了两人的兴奋剂,彼此间呼吸交融,难舍难分。

半晌,周清弈率先恢复了一些神智,小心翼翼的扶住宋翎的头,怕他撞到,随后再把他放在床榻躺下。

周清弈喘着气凝视身下的人:“殿下身经百战?”

涉及到谁在上这种尊严问题,宋翎硬着头皮说:“对啊,让我来吧。”

周清弈浅浅笑着,显然是不信。

纵使他也没经历过风月之事,但凭借刚才的感受也能知道,宋翎在撒谎。

他连接吻都那么差劲,脱人衣服的时候动作也那么生涩,怎么可能是身经百战的呢?

周清弈心中惊讶,那么放浪形骸的二殿下居然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很快,他的心里又涌现出一丝不明所以的怜惜和难得的占有欲。

大概是见过他这一面,就不想给别人再看见吧。

宋翎第一次看到周清弈笑,那笑容更是如春风拂面,不免让他有些怔住。

随后宋翎意识到什么,又气恼地说:“好啊,你敢嘲笑我?”

周清弈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洒在了宋翎的颈侧:“二殿下还是躺着吧。”

“那你怎么不躺在下面!”宋翎鼓着腮帮子瞪他。

虽然感受到自己跟眼前人有着很大的差距,但他还是不想轻易认怂。

“上下”这事勉强不来,宋翎有点想开了,咳咳两声道:“既然你不愿的话,那我也不勉强了。我还是找别人来伺……”

话还没说完,周清弈主动对着宋翎那张喋喋不休的软唇吻了上去,两个人又重新缠在了一起。

烛影摇曳,清冷的墨香终究还是染上了甜腻的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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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
由作者雾念卿所著的小说《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白天是嚣张皇子晚上被抱着哄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小说围绕宋翊金明池两位主角开展故事:似乎不管他本人有多嚣张,身边都有他喜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