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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春秋

不见春秋

发表时间:2024-03-01 10:40

实力推荐小说《不见春秋》作者兰时客所著在线阅读,叶澈岑丹忱是小说不见春秋中的主要人物,小说的主要内容为:他们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会在一起,而就是因为了解对方的样子,才会选择相爱。

不见春秋小说
不见春秋
更新时间:2024-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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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春秋》精选

沈承并未将两份供状一同呈上,他只上交了有关惊马与禁军叛乱的那一份,并上岑丹忱给的名单,而按下了五年前的旧案。

太子以为,还不是时候。

单就一份供状也在朝中引起了不小的波澜。太子与几位重臣商议之后,着令廷尉府严查供状上众人,又令长安署从旁协助,两署衙吏押着一众大小官员进了牢狱。

何集不明不白惨死牢中,吕章被腰斩于市,那刺客也判了枭首示众,朝野一时议论四起。

可即便是从上到下一番清扫,也扫不尽手眼通天的北燕探子。

天子大祭的日期已近,各国王室来人均已到了金屏城中,燕王谢鸢姗姗来迟,其车驾卫队也进了皇城京畿地界。

一骑自远处飞奔过来,到了卫队近前被羽林郎褚柏拦下,褚柏接了他送来的急信,驱马到燕王车驾的一侧,小声叫道“大王”。

谢鸢放下手中书卷,先抬左手给伏在腿上的幼子挡了光,才用右手挑开车帘。

褚柏两手奉上信件,压低声音说:“南边来信。”

谢鸢只字不语,只拿了信,放下车帘才拆开看。信上所言正是近日玉垒城中的变动。他将这信从头到尾细细看过,末了又放入封中,再挑起帘子,褚柏还在旁侧,谢鸢正好把信递给他,令他遣人送交丞相。

褚柏领命而去,他怕惊扰车中的孩童,拉缰驱马都小心翼翼的。他这边是没有弄出大声响,却不料前头拉车的马匹突然一声鸣叫,还是搅了太子的美梦。

谢鸷从父亲身上爬起来了,谢鸢稍稍动了动被压麻的腿,就拆散了幼子睡乱的头发,给他重新梳理,小太子还揉着惺忪睡眼。

待父亲给梳好了头发,谢鸷又倒进他怀里,问他怎么还不到。

谢鸢就搂着他,哄说快了。看他又要睡,父亲又在他额头上轻轻一拍,笑道:“你平日里上课也是这样?”

谢鸷立时就醒了瞌睡,连连摇头,说:“小舅舅打人生疼,我哪敢。”他说着自己都委屈上了,“他对谁都是笑的,偏生对我冷着脸。”

“你不用心,还想他笑脸相对?”谢鸢又拍他,“换了我,打得更狠!”

谢鸷嬉笑着抱住父亲的手臂,小脸贴在上面,心想着父王怎么会打他,就算舍得,母后也一定不许。

他不闹了,谢鸢又继续看方才的书,谢鸷也探着脑袋来看,他便把书向孩子倾过去些。可书上道理太深奥,孩童识得文字却读不懂深意,看了没一会儿又开始走神,就去拉扯父亲的衣袖,问他什么时候才能和大舅舅见面。

谢鸢沉吟片刻,道:“大概……打完这一场之后,就能见到了。”

孩童当即满面欢欣,喜悦都不加掩饰,自言自语着见了舅舅要如何如何。

马车出了平原,又走上宽敞官道,最后停在皇城北门外。

车外响起乐声,褚柏又来到车驾旁,向里头报说,天子派人在此迎候。

小太子闻言正襟坐好,谢鸢令人挑开马车的长帘,皇城辉煌景象就在眼前。

一队身着朝服的天子礼官列在城门下,燕王方一露面,他们便一齐折腰行礼,为首之人朗声道:“微臣等奉陛下之命,特在此恭迎燕王。”

谢鸢并不下车,只是安坐颔首,道:“孤谢过天子隆恩。”

旁侧谢鸷端端正正,原本是看着车外繁华景色,这会儿又悄悄看向父王,眼睛都移不开了。

礼官又说:“陛下有旨,燕王车马劳顿,不必着急入宫朝觐,且先到驿馆歇息。”他令身后众人站开,让出道来,“臣愿为大王引路。”

谢鸢道声“有劳”,长帘便被放下,车驾重新走动起来。

进到城内,耳边渐渐听到鼎沸人声,谢鸢又挑起车窗小帘,走马观花看皇城街景。

天子地位一落千丈,皇城盛景却是一如既往,还和他少时随先父武王来朝觐时一般无二,毕竟各国明面上仍尊奉天子为主,就算相互争斗你死我活,但该给的供奉也是一文不少。

谢鸷也凑过来看,他生长在北地的易城,从小见的多是黑白两色,从未涉足中原风貌,这便趴在车窗上看得出神。

父王忽而问道:“鸷儿,喜欢这吗?”

谢鸷不假思索便点头。

父王又问:“那你想长住在这吗?”

这就问住了谢鸷,他慢慢收回贪恋的目光,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最后狠狠地摇头,说:“我不想,这里再好也不是家,儿臣是大燕太子,生死都要在大燕。”

他的说辞都是意料之中,可听他自己说出来,谢鸢还是高兴。看见父王笑了,方才还斩钉截铁的孩童倏地红了脸,一头扑进父王怀里,脸埋在他胸膛上。

谢鸢轻轻搂住他,最后往外看了一眼,正要放下帘子,目光忽瞥到街旁楼上的一人。

是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在熙攘喧嚣里也甚为显眼,贵不可言。

年轻人也看着他这边,与他目光撞上后,还向他遥遥拱手。谢鸢面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对他一颔首,放下了帘子。

那楼上之人注视着车驾走远,转身对旁边烹茶的湛容说道:“各家都来了人,却只给燕、梁这般礼遇,嘉成侯为挑他两家相争也是煞费苦心啊。”

湛容专注于炉中,闻言也只是笑道:“我们陈国才从内乱里走出不久,力弱,比不得他们,这面子上的东西啊不要也罢。”

那人倚着楼上木栏,看着楼下街景说:“是了,他们争他们的,我自韬光养晦。”

“这韬光养晦是没错,但也得做长久之计。否则让他一家独大,转过头来我们也就遭殃了。”湛容盛出一盏茶,敬呈给眼前人,“太子请。”

陈太子慕容夙到他对面坐下,双手接过茶盏细细品饮,而后笑道:“若思手艺见长啊。”

湛容笑说:“每日在学宫除了与老师友人论道也没什么事做,只好借此打发时间了,如今友人也回了故国,我更是百无聊赖。好在太子没忘了我,到金屏来还记得找我。”

“什么话,你我可是从小到大的情谊。”慕容夙放下茶盏,看人的目光万分诚挚,“这次,该与我一同回国了吧?”

湛容正噙了一口茶,这便放下茶盏,对他拱手一拜,道:“臣正有此意。”

才说完这一句,行礼的两手就被紧紧握住。

得了湛容的应承,就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慕容夙并不在乎那莫名其妙的祭祀,也不与各国的君王公卿深交,明明都同在祭祀台上,陈国自始至终像是局外之宾。

皇城中的车驾还未散去,送信的飞骑便已驰至燕都易城,急信到了燕相贺麟手上,兵马早已忱戈待旦于边境。

一场新的烽火再度烧起在绵延千里的断云岭下。

时节愈渐寒凉,北境夜间起了大风。东安军统领公仪骞巡营到旗台下,叫那风卷起的灰尘扑了一脸,胡乱抹了把脸正要离去,一抬头又看见旗子摇摇欲坠。

他让两个亲兵去把旗子系好,可他们手脚笨,半天没弄好,公仪骞最后还是自己动了手。

旗子才挂上,公仪骞尚未走远,后头辕门就进来一匹马,马上的汉子到了公仪骞跟前才跳下来,对他抱拳。统领也不跟他客气,带他往中军帐走,边走边问他南边是否安稳。

东安军驻守大梁东境,分南部水军与北部马步军两部,都归安东将军公仪骞统领,他本人常年留驻海晏郡北,领马步军戍守东北梁宁边境,南部水军则是东安副统领高镇统管,沿东境海岸布防。

高镇每月定期遣人向统领详述军中事,今天正好就是日子。

打从玉垒传令三边之后,公仪骞就没敢松懈,南边高镇亦然,虽说海上鲜少来敌,但他还是防得严密。

信使此来只是例行汇报寻常军务。听他说完,公仪骞也松了口气,心里暗想这月大概是无事了。

才这样想,帐门忽然被掀飞,公仪骞刚合上眼,军士就急报宁军趁夜袭取境上关城,现已得手,请将军速发兵救援。

公仪骞还以为是听岔了,又问:“你说的是,宁军?”

军士仓促点头,匆匆咽了一口唾沫,又说:“是宁军不假,可旗上写的是个‘萧’字!”

听到这一句,公仪骞登时拍案而起,怒道:“这叛徒还敢来!”

几日后,羽书传至玉垒城,东安军报呈战况,字里行间都是蹊跷。

那半死不活的宁军突然就如此凶悍,打头的先锋还是投了燕的萧无明。公仪骞疑心又是北燕从中作梗,特意绕开断云岭天堑,借道宁国以攻梁,东安军战力不如燕军,唯恐大战有失,因而公仪骞请援。

而当下还能随时调动的,就只有天狼营。

太尉不在,调兵遣将的文书须由大司马签署,可这位大司马林承之向来是没什么主见,以往只管照太尉所说行事。

太尉说,天狼营非遇焦灼战事不得擅出,可究竟什么情形算是“焦灼”——林承之是死活不愿意担这个责,居然还想遣人往金屏城询问太尉。

这话是一字不落全进了叶澈的耳朵,他当即怒喝:“玉垒金屏一来回需多少时日,等你问回来都兵临城下了!”他这一喝止住了朝上的诸多杂声,“大小事务均要过问太尉,你司马府与太尉府的一众官吏有何用处?”

林承之挨了这顿骂,脸上神色比什么都难看,可他仍是打心眼里畏惧太尉,绝对不敢开口提天狼营北征。

萧参看他这个长辈,居然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最后逼急了叶澈,太子愿一力承担事后追责,如此,林承之不好再说什么

叶澈再一思索,随即发令:“大司农钱通,限你两日内备齐粮草,胆敢延误,立斩不饶!”点醒了那浑浑噩噩的大司农,他又转向沈承,换了种语气,“沈廷尉,速将你审出的宁国兵力布防整理好,交给萧将军。”

待二人承了令,老相李荃又担忧上了玉垒的安危。

右相燕庆云接了他的话,道说天狼营北征,须得留下杨鹰及那百人。

岑钰沉吟已久,他正要说话,叶澈又道:“再调遏江关半数守军到玉垒城外驻扎听用,众卿以为如何?”

遏江关设在王城以北伏云山下,遏的是玉垒护城河的水源盘龙江,仅一条悬桥架于愁云涧上连通急流两岸,是座险要关隘,也是除北军、京西天狼营与东郊玄武营外离玉垒城最近的驻军地。

如此,岑钰便不再提醒。

那一头林承之的五官都快皱到一块了,他正愁着,又被点到,太子要他以司马府的名义调遏江关守军到王城来。

他心存顾虑,就迟迟不应,可一抬头又瞧见太子目光锐利,周遭同僚也都看着,就只能硬着头皮照太子说的去做了。

大司农钱通平日里和稀泥混日子,遇上大事倒也不敢耽误,粮草按时备齐。

天狼营援军分了两队,前队是三千轻装快骑,由公仪蹇率领,日夜兼程赶赴海晏,后队是萧参统率,带着粮草和军械,走得稍慢些。

援兵既已开赴战场,调遣遏江关守军的文书也已发出,北军换了统领,又有杨鹰盯着。

他们的部署看上去似乎没有漏洞,可送走大军后,叶澈心里总觉不安。

岑丹忱亦然。

他担心没有虎符,仅凭一纸司马府的文书调不动遏江关守军。

叶澈也没经过多少大事,少做决断,说到底还是稚拙:“眼下这情形,遏江关也该识得大体。”

“万一呢?”岑丹忱一问,叫他哑然了,“万一他们只认虎符,怎么办?”

叶澈犯了难,错开他的目光,长叹了一声,说:“可我也不知道虎符在哪。”

他的无心之语倒是吓到了岑丹忱,忙警告他。

叶澈还愣了愣,随后笑道:“我知道,连太尉都不敢擅取虎符,更别说我。”他说着又提起笔来,铺开一张白纸写了起来,“那就再拟一道调令,加盖我的太子印信,再着人送交李、燕二相和姑父,也盖上他们的官印,当可无虞。”

岑丹忱就站在案前看着他疾书,思来想去,也只是说了句“但愿罢”。

可调兵的令书出了宫禁,遏江关驻军尚未来到,两日后,先传来了西南韩枫篱的奏报。

西越小国,将弱兵稀,乍然叛乱必不成事,已被朱雀营平定,韩枫篱请命往南境战场协助玄武营和镇南军。

而南境那边,萧谨威已经夺回了平渠要塞,目下正据要塞与郑军对峙。

朝中只怕西越反复,故而未准韩枫篱所请,仍要她坐镇西南。

遏江关久不回复,朝中等得心焦,又发了文书催促。

暮时,岑丹忱到底是坐不住了,他想向叶澈讨要个信物,亲去遏江关看看。

叶澈却以他家中无人照料为由留下他,另叫李景行来,给了他一方私印,让他去遏江关走一趟。

遣了人过去,叶澈总算能坐下片刻,岑丹忱也在他旁侧坐下,劝说不必太忧虑,玉垒也不一定真会生变。

叶澈却学着他那日的口吻,反问道:“万一呢?”

这话招来一记白眼。

殿里的香篆一点点燃尽,窗外日光渐消,宫女进来掌灯。见着她们,叶澈才想起来,往常这个时候岑丹忱早该回去了。

他一问,岑丹忱便冷笑几声,说:“李侍卫不在,我得替他护着你啊。”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叶澈打心底里高兴,一时不慎就笑了出来,等他慌忙收住,岑丹忱已经凑近来看他了。

“还以为太子满心忧虑,原来您还笑得出来。”岑丹忱手肘支在案上,撑着下巴,张口就是嘲讽,“你笑什么?”

叶澈就怕再让他看出端倪来,只顾着转过头,话却没过脑子:“有人在意我,我高兴。”

岑丹忱把他从头看到脚,满不在乎地笑道:“你什么毛病?”叶澈不敢回头,他也坐直了身子,看着屋外的天色,又说,“你宫中侍卫我信不过,再坐会儿——家里有苏管家和小妹,少我一个也无妨。”

叶澈找到机会扳回一局,成心气他,说他当的好哥哥,也不会帮衬着霖儿。

岑丹忱也回敬,说不如太子,猎场上还要弟弟来救。

提及叶琛,叶澈又发愁,自说自话起来,心想得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聊聊。

他不细说,岑丹忱也不关心,又问他大王什么时候能醒。

叶澈只说:“医官不敢用猛药,且有得等呢。”

“都什么时候了,还瞻前顾后。”岑丹忱说,“也不能总让他晕着。”

叶澈却道:“其实他醒不过来也挺好的。”

岑丹忱猛然捂他的嘴,又在他的注视下移开手腕,说:“慎言——军政大权全在他一人之手,他不能理事,叶明直不在,南北有战事,你威信又不够,撑个一时半会尚可,时间长了难免生乱。”

叶澈不吭声,岑丹忱沉吟片刻,又补了一句:“你虽然手上有些实权,但毕竟年少。”

话才说完,叶澈突然凑到他面前来,又前言不搭后语地问出一句:“你到底是不是在意我?”

岑丹忱眉尾跳了一下,他由衷问道:“你到底什么毛病,我跟你说正经的。”

叶澈却置若罔闻,两眼紧盯着他的双眸,偏就不依不饶,又追问:“你说。”

他似乎也不是要作弄人,若是一时兴起怎么会有这般诚挚的眼神。岑丹忱恍然想到些不该多思量的东西,十分刻意避开他的目光,才要开口,他自己就说话了。

他又坐得端正,一字一句说道:“我有病,真的。”

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岑丹忱眉毛都要拧在一起,心想这到底是个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

对面叶澈还在胡言乱语,说什么要是犯病了,还得请他多担待。岑丹忱没理他,他又转过头来,盯着人看。

岑丹忱眉心快长出个“川”字来,避不开他的视线,就问:“我脸上有字吗?”

叶澈却无故问道:“姑父他……骂过你吗?”

岑丹忱万分不解:“我爹骂我做什么?”

叶澈只是笑了笑。

说话间,银辉都洒进来了,就落在他们坐的案几前,在地上划出一条惨白窄道。院里毫无征兆起了一阵风,搅得树木狂摇,不知哪里飞起了一群乌鸦,聒噪鸣声扰人心烦。

突然变了天,叶澈怕今夜会下雨,又催促岑丹忱快回家,可他仍不肯。叶澈便又打趣,问他是否还要住下。

岑丹忱也没多想,随口应了一句“未尝不可”。

叶澈一时哑然。

正当这时,外头守卫就火急火燎地跑进来,到了面前连行礼都顾不上,就说:“北军长水校尉隋迁求见太子。”

最怕的还是来了。

隋迁臂上一道口子,带了一身伤,连路都走不稳,是被两个天狼营的军士架着走进来的。他才见到太子,整个人就猛地往前一扑,两个军士扶他不住,若非岑丹忱眼疾手快搀住,人就砸在地上了。而岑丹忱也借此绕上前,挡在叶澈前头。

隋迁直不起身子,来不及道谢,张口几乎是吼出来的。

“北军叛乱!”

叶澈的呼吸都滞住了,好在头脑还清醒,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他大声唤进殿外的侍臣,命一人去传令封闭四门、玉垒城禁,另一人召集京中重臣即刻朝会。

侍臣领命而去,叶澈和岑丹忱对视上,不知究竟是谁的“万一”成了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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