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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爱人

万年爱人

发表时间:2021-12-06 10:19

《万年爱人》是一本由作者舒仔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燕鸢玄龙是小说中的主角,万年爱人主要讲述了:玄龙一直都觉得爱情是奇妙的,就算得不到,但遇见自己的爱人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只是现在他不觉得了。

网友热评:开始改变。

万年爱人小说
万年爱人
更新时间:2021-12-06
小编评语: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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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爱人》精选

“阿玉!”燕鸢猛得从床上坐起,明黄锦被从身上滑至腰间,瞪大双眼死死盯着前方,呼吸剧烈起伏。

玄龙被惊了一惊,忍着身上伤痛慢吞吞地坐起身,望向燕鸢的冰绿双瞳中含了隐隐的担忧:“可是做噩梦了?”

燕鸢像是这时才从梦中真正醒来,缓缓扭头盯着玄龙,勾人的桃花眸此刻布满血丝,看起来很有些狰狞。

玄龙从未见过这样的燕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他内心再无所适从,脸也是没多少表情的:“你……”

话还未出口,燕鸢就瞪着眼扭过了头,掀开被子下床穿起了衣服,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燕鸢从云母屏风上取下干净的亵衣,穿好后又取下那件青色龙纹便服,背对着床上的玄龙继续穿衣,没有要开口搭理他的意思。

这会儿还没到晨起的时辰,外面的雨哒哒落个不停,殿内安静得仿佛没人。

玄龙最不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燕鸢要是与他生气,他是连该怎么开口哄都不知道的,只会木呆呆地让他莫要生气。而这时燕鸢到底是怎么了他都没弄明白,分明昨夜还好好的,怎得忽然就闹了脾气。

“阿鸢。你……”玄龙猜测他是不是身子不爽快,才会这般莫名,但燕鸢没给他问出口的机会。

“别那么叫我。”燕鸢系腰带的手顿住,语气不算重,足以让玄龙闭嘴。

“也别与我说话。”

这天下除去他的父皇母后外,应当只有宁枝玉有资格这样唤他的。

当日哄骗玄龙欢好的时候,他缠着他叫自己‘阿鸢’,如今却后悔了。

那个梦像是一个警醒。

玄龙见他不高兴,便沉默不言,静静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心头浮现几许茫然。

燕鸢将玄龙当了空气,走的时候也没与他说半个字,门外响起敲门声,已到时辰,是陈岩来叫他上朝了。

殿门从里头突然打开,陈岩抬头,见长发未束的帝王绷着脸走出来,惊讶道:“皇上,您这是……”

“去鸾凤殿。”燕鸢撂下话就走,走得很急,陈岩抬头看了眼檐下的雨,慌忙打着伞跟上去:“哎呦,我的皇上诶,仔细身子哦……”

这雨越下越急躁,天上跟漏了一块似的,狂风暴雨齐行,待燕鸢到鸾凤殿的时候湿透了半边身子,光滑的布料冰冷冷地贴在身上,他也不管,跌跌撞撞就往殿内跑,将陈岩落在了身后。

见到床上面容如玉的男人,燕鸢眼眶便湿了,丝毫没有仪态地跪直在床边,抓起男人漂亮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痴迷地喃喃道:

“阿玉……”

“阿玉……”

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过来。

那个梦实在太痛了。

就好像将他的心生生从胸腔里挖出来一样。

燕鸢曾经无数次梦到过那个场景,分明怎么都看不清男人的脸,那种绝望却像蚀骨入髓般紧紧吸附着他,令他恨不得立刻随梦中男人死去。

那是对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得多,这一点燕鸢无比确定。

他很早便开始做那个梦了。

从十四岁开始,几乎每夜都会在梦中与男人相见,每次都是那样惨烈的场面,每每醒来枕头总是湿的。

那个男人好生狠心,让他这样痛苦,却连生得什么模样都不叫他看清。

他想,那必然是他前世的爱人了吧,否则怎会这样固执又离奇地入他的梦。

他应该是想让自己去寻他,可燕鸢当时身为太子,连宫门都未出过几次,他不知道要去哪里才能寻到他,便只能等着,等对方来寻自己。

既是命定的缘分,定会相见的吧。

燕鸢等啊等,等了好久都未等到,16岁生辰一过,父皇说要从高门贵女中选一人给他做太子妃,他想也不想便推拒了,他知道自己深爱着一个男人,虽然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生得什么样貌。

但他知道他一定会来。

那年夏天,燕鸢遇到了宁枝玉,梦中男人血肉模糊的脸变得清晰起来……

当日他跟随父皇出宫,去丞相府看望病榻缠身的丞相,父皇进了丞相卧房探望,燕鸢在外面等着,等急了便忍不住到处逛了逛,这一逛就逛到了花园。

那时的宁枝玉已是17岁,比燕鸢还大一岁,生得貌若清风,却是极软的性子,他母亲本就是个没名没份的洗脚丫头,生他的时候又难产死了,因此宁枝玉虽顶着个丞相之子的身份,暗地里谁都能踩他一脚,反正丞相大人向来不怎么管这个体弱多病的儿子。

燕鸢遇到宁枝玉的时候,他被嫡出的弟弟逼着上树捡风筝,那树有数人高,宁枝玉穿月白长袍,两条清瘦的手臂艰难地抱着树干往上爬,袖子在腋下堆成一团,正要触到风筝的时候,突然踩空摔了下来。

额头瞌到地上的石头,摔得头破血流,宁枝玉仿佛习惯了,颤颤巍巍就要站起身,丞相嫡子宁泓见自己这便宜哥哥受了伤,深知自己闯了祸,脚底抹油溜了。

宁枝玉朝他转过身来那刻,燕鸢的心脏忽得就被击中了——

他看着宁枝玉满脸的血,再想到梦中男人鲜血模糊的脸,心疼得无法呼吸,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心疼谁,是梦里的男人,还是面前的男人,他分不清楚。

宁枝玉唇色惨白,身边也没个人,摇摇晃晃地就要离开花园,燕鸢鬼使神差地走出蔽身的暗处,挡在他面前怔怔问:“你……疼吗?”

燕鸢穿得是便服,宁枝玉也没见过太子殿下,只当他是哪家的贵公子,微怔之后,笑着摇头:

“不疼。”

那笑容很是惨淡无助。

在梦里,燕鸢看不清男人的脸,听不清男人说话,但通过口型,他隐约能猜到,男人也对他说过不疼。

明明伤得那样重,却安慰他说不疼。

“怎会不疼?……”燕鸢梗着喉追问。

“习惯了,便不疼了。”宁枝玉仍是笑,他的眸子很好看,如同他的性子一般清透温软,燕鸢觉得梦里的男人也该是这样一双温柔的眸,便跟着心中的那股冲动,柔声道。

“你跟我走吧,今后我不会再让你疼。”

“我会保护你。”

燕鸢起初并不确定宁枝玉就是自己命中爱人,他就是觉得心疼,看不得他这般被人欺负,受了伤还要佯装坚强。

宫中的宫女太监犯了错,被打得半死不活的,自己都未曾心疼过,怎么看了宁枝玉一眼就心疼得不行了呢?

那其中定然是有缘由的。

当日,燕鸢征得父皇同意后,便要了宁枝玉回去做自己的太子伴读,稍微重些的活儿都不舍得让他干,就让他在自己身边研墨洗笔,当宝贝似得疼着。

说来也奇,自打跟宁枝玉在一起之后,燕鸢再没做过那个梦,随着时间推移,两人感情愈发深厚,他渐渐笃定,宁枝玉就是梦中的男人。

如今他已经回到自己身边,自然用不着再入他的梦了。

可就在昨夜,他竟又做了那个叫人痛彻心扉的梦……

“阿玉,你在怪我吗……”

殿外暴雨疾驰,天色暗沉,鸾凤殿内室燃了一夜的烛火还未熄,剩了最后一小截烛身颤颤巍巍燃着昏黄的光火,映出榻边人如雪的脸。

燕鸢坐在床沿,长发披散,发间滴着水,抓着宁枝玉的手贴在自己唇边细细地吻,红着眼道:

“阿玉,你莫要生我的气……”

“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才出此下册骗那玄龙进宫来的。你若死了,留下我一人在这世上,叫我怎么办……我哪能没有你。”

“你病得那么突然,我想尽法子救你,也只寻得了那么一个可行的法子。”

“你放心……我心里只有你,与那玄龙不过是逢场作戏,他在我眼里不过是一头畜牲罢了,他什么都不是,哪里比得上你。”

“你莫要生我的气了,快醒来吧,好不好?……”

“你醒过来,我保证,今后我不再看他一眼。”

榻上男人安详地合着双目,原本苍白清瘦的面容,因有了龙鳞的滋养,如今皮肤上泛着淡淡的红润光泽,仿佛吸了精血的妖精似的,比以前更加好看了。

燕鸢深深望着他,良久,缓缓倾下身温柔地吻他的额头。

比与玄龙在一起时,要温柔千倍,万倍。

纵使燕鸢内心对玄龙有愧,但他的柔情蜜意终究还是要给宁枝玉的。

只给他的阿玉。

“皇上,该上朝了……”刻意收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从殿外而来,陈岩在燕鸢十步外停下,压着尖锐公鸭嗓小心提醒。

燕鸢未回头看陈岩,视线始终属于床上男人:“今日免朝,你去午门外知会大臣们一声,叫他们回去吧。”

“朕今日只想陪朕的阿玉,哪儿都不去。”

陈岩察觉燕鸢情绪低落,没多言便退下了,不多时他又回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一人手中端着一个漆木托盘,呈着叠得四方的干净衣物,一边是亵衣,一边是一套金丝墨袍。

“皇上,奴才伺候您把湿衣换了吧。”

燕鸢扭头看了陈岩一眼:“你怎得还没走?”

“奴才叫小德子去午门知会大臣了。”陈岩怀里捧着拂尘,半躬着身道。“皇上身上湿着,奴才不敢远离。若是伤了龙体,皇后娘娘醒后知道了,定会焦心的。”

三伏天即便是下雨也是闷热闷热,湿衣服穿着虽不舒服,倒也不冷,燕鸢原没心情折腾,听陈岩说宁枝玉知道了会担忧,便动身站了起来,任陈岩和两个小太监替他更衣,擦湿漉漉的长发。

陈岩低着头给燕鸢扣上华贵的镶玉腰带,忽听燕鸢疑惑道:“朕不是安排小德子去伺候寒泊了?”

“寒公子不喜让人伺候,平日只传膳的时候用得到小德子,奴才便自作主张差使他去了,还请皇上莫要怪罪。”

陈岩是从小跟在燕鸢身边看着他长大的老太监,小德子是陈岩最中意的徒弟,人机灵,被派去办那差事没什么不对。

燕鸢想起寒泊终日没有表情的脸:“也是,他确实不甚需要人伺候。”

陈岩将燕鸢的衣襟理平,关心道:“皇上今早可是和寒公子呕气了?”

燕鸢皱起漂亮的眉,冷哼一声,道:“他能跟朕呕什么气,是朕烦他了。”

玄龙身子倦得厉害,腹中不知怎的有些隐隐作痛,燕鸢走后,他来不及想太多便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再醒时,窗外已日暮西山,他从床上坐起身,发现腿间潮湿,黏腻得难受,鼻尖绕着股浓郁的冷香味,伸手摸去,果然沾到了血。

只是这回的血好像分外多了些,将床褥都弄脏了,怕是要麻烦宫人换一换。

“寒公子?寒公子?”殿外传来敲门声,清脆的三小下。

玄龙从怔愣中回神,隔着罗帐,扭头望向殿门方向,开口声线沙哑:“何事?”

小德子压抑着激动道:“寒公子可算醒了,奴才今日来叫了您三回啦,您要是再不应奴才,奴才都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皇上吩咐过,不准任何人不经寒公子同意闯入偏殿,小德子自然不敢擅自入内。今早皇上走的时候臭着一张脸,看起来像是与寒公子生气了,小德子怕过去通报会踩着燕鸢的龙须折了自己脑袋,便没行动。

毕竟谁也不清楚,皇上对这位寒公子到底有几分看重。

“寒公子?……您若是身子不舒坦,奴才这就去寻太医来。”见殿中的人没回应,小德子贴着门道。

玄龙按了按隐痛的小腹,觉得并不难忍受:“不必,劳烦你弄些清水来。”

“欸,奴才这就去。”

小德子动作麻溜得很,不多时就招呼着人回来了。

殿门被推开,几个着朱青宫袍的太监鱼贯而入,一桶一桶往原木浴桶中倒热水,玄龙坐在床中听着外面的动静,有些出神。

有罗帐掩着,他们并不能看到他。

宫人们因此对这位寒公子越发好奇,但不敢往那边多看,蓄满水就出去了。

清理过身上血污,沐浴完毕时,胸前裹着伤的布都湿透了,玄龙出了浴桶,手心在身前一扬,那白绸便凭空消失了,露出狰狞的伤口。

反正已不再流血,他懒得管,摇身一变,身上出现一套整洁的玄袍,手掌宽的腰带勾勒出劲瘦腰身,及腰的发尾零星往下滴着水。

过后,小德子被召进来更换床褥,他掀开锦被一看,喉咙里顿时发出‘嗬’的一声,瞪大双眼道:“寒公子怎得又流这样多的血啊,皇上可真是……”

自觉失言,后头的话咽了回去。

其实也不是太多,巴掌大的一块血渍,印在明黄的龙纹褥子上。

可这跟虐待有何区别。

小德子心中诽谤,却不敢多问,寻着别的开心的话题,喜气洋洋地说:“寒公子,您这一日日的待在屋里,不嫌闷吗?”

“皇宫中甚是宽敞,您若是哪天得了兴,也该出去逛一逛的好,长久这么闷着,怕是要闷出病来。”

云母屏风上有雕纹镂空处,玄龙站在屏风后,借着镂空看小太监忙碌的背影,沉默未答。

他孤身在千年古潭中待了近万年,早已习惯了沉闷枯乏的生活,于他而言,独自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唯有与燕鸢在一起的时候不同。

那人缠着他,对他笑时,世界好像都变了样。

变得温暖,变得令他觉得活着似乎也不是什么太糟糕的事情。

那样的欢喜与愉悦……只有燕鸢给过他。

玄龙想起今早的事,低声问:“若有人生气,该如何哄?”

小德子将脏掉的褥子扯下来,停顿道:“为何生气?”

玄龙又是沉默。

他也不知燕鸢为何生气。

只是忽然就不理他了。

小德子眼珠子一转就明白了,继而道:“若是皇上生气……奴才实在不敢妄加揣测君心。”

“不过……夫妻之间吵架是难免的,奴才虽没吃过猪肉,也听过几声猪跑。”

“前几日听小桶子说,他的对食与他耍性子,要与他分开,他便用自己全部身家,托人从宫外买了个金镯子送与对食,小桶子的对食很是高兴,立马便欢天喜地与他和好了。”

小德子说着说着还有点羡慕,等他攒够了银子,他也要找个对食宫女与自己作伴,这深宫实在太寂寞了。

“这常人的感情是如此……但皇上身为九五至尊,自然什么也不缺,奴才觉得,只要您真心便可了。”

玄龙垂眸思索。

真心……

何为真心?……

颈后的逆鳞已扯了送给燕鸢,除那之外,他便不知该如何向对方证明自己的真心了。

好听的话他又不会说,甚至连那人为何生气都没弄明白,难怪那人会如此。

许是嫌他笨拙。

“不如您试着亲手做个什么小物件儿送与皇上?……”小德子将干净的褥子铺好理平,对屏风后的龙道。

“真心嘛,送到就可以了。”

若是对方在意,即便是送一片羽毛,也会小心翼翼地珍藏着。

若不在意,将心掏出去,对方恐怕还会嫌血污脏了自己的手。

玄龙觉得小德子说得有道理。

他曾偶然在坊间的小摊上见过手工雕刻的小人儿,看似粗糙的木头,经过摊贩巧手的雕琢,便能将客人的样貌还原得栩栩如生。

当夜,玄龙隐去身形出了皇宫。

坊间夜市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小摊小贩热情地吆喝着,这一切对于玄龙来说皆是虚无,他凭着记忆找到那家刻木人的小摊贩,摊前围了三两个人,正观看那老板现场雕刻的手艺。

玄龙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默默在旁边看了很久,直到街头清冷,才转身离去。

回宫后就叫小德子寻来了木头和刻刀。

第一次做,自然不可能像摊贩那般技巧娴熟的,没下几刀便划伤了手,好在他不需要如摊贩那般,需要人坐在自己面前才能刻得出来。

燕鸢的面容早就印在他的心底,只需闭上双眼,脑海中便会出现那人的一颦一笑。

玄龙坐在桌边,专注地捣鼓那木头,再抬头时竟已天亮。

抬手柔了柔酸涩的眼,低头继续。

他要快些将这小木人做好,然后拿去送给燕鸢,叫他莫再生气,虽然他并不知自己错在哪儿。

但那不要紧。

只要阿鸢欢喜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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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爱人》是一本由作者舒仔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燕鸢玄龙是小说中的主角,万年爱人主要讲述了:玄龙一直都觉得爱情是奇妙的,就算得不到,但遇见自己的爱人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只是现在他不觉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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