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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边里

折腾边里

发表时间:2021-12-13 17:10

《折腾》是一本由作者边里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程穆贺澜星是小说中的主角,折腾主要讲述了:程穆虽然很高兴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但也同时也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其实很难做到,有时候根本做不到。

最新评论:但他还是在努力。

折腾边里小说
折腾边里
更新时间:2021-12-13
小编评语:根本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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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边里》精选

程穆第一次留在市里过年。

他不爱说话,没什么朋友,自己窝在家煮了火锅,给猫开了个罐头,一人一猫凑合了一顿年夜饭。

年三十儿晚上,程穆抱着猫,窝在沙发上看语言类节目晚会,电视里演员巧合如簧,能说会道,逗得他也露出了轻松笑意。

节目进行到一半儿,程穆喜欢的演员上台了,他对着电视拍了两张,发了微博,发完自己都觉着好笑,他这种性子冷淡的人,居然会学小姑娘追星,谁信啊。

演员跟观众互动的时候,镜头虚晃而过,程穆突然像是定住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屏幕,他刚刚好像在电视上看到了贺澜星——他的前男友。

不是好像,就是他,因为镜头再次挪回来时,在贺澜星身上,也不是,他手持的赞助商名牌上停留了数秒。

那数秒足以让程穆将贺澜星从头打理一遍,他和一年前变化不大,短短的头发,笑起来很深情的眼睛,洁白整齐的牙齿,锋利的喉结,挺阔板正的身材,每一处都能勾起贺澜星的回忆。

他亲过吻过迷恋过的身体,太熟悉了。

只是,他还是第一次见贺澜星穿西装,深蓝的西装纯白的衬衫,扣得板正得体,他双手举着赞助商的名牌,手指微曲,镜头扫过时,他扬了扬嘴角,露出好看的笑,比以前更加稳重体面。

笑容透过屏幕砸进了程穆心里,分手一年了,再次见到贺澜星,他的心脏像是见到了主人,重新活了过来。

程穆来不及细想贺澜星怎么会出现在现场,又举着赞助商的名牌,班长的电话就打来了。

班长浩子跟程穆关系好,毕业了都留在市里过,今年也滞留在市里过年,年前他们还通了电话,浩子说公司送了一手股票当年终,还说媳妇儿怀孕两个月了他要当爹了,最后才说当年好几个同学都留在市里上班过年回不去,初二大家一起聚一聚。

程穆接通电话,“浩子,新年快乐。”

“小穆新年快乐,你嘛呢,要不要来我们家喝酒,你嫂子整了蛋饺可好吃了。”浩子兴奋的时候嗓门也大,估计是喝高了。

“太晚了,不去打搅了,初二见吧。”

“也行,那你今天怎么安排的啊?”

“我自己做了年饭,刚吃完。 正在看晚会抢红包。”程穆想让浩子听起来轻松点。

浩子沉默了几秒,“你一个人也无聊来我家吧,我这就让你嫂子去接你。”

程穆赶紧回绝,“别。嫂子一孕妇,你让她折腾什么啊。我挺好的,放心。”

其实程穆知道,浩子就是怕他孤单想不开,但是他跟贺澜星分手时,表面上装作什么事儿都没有,第一天分手第二天正常上班,留住了成年人体面。也就浩子陪了他好多个夜晚,一起喝酒聊天,听他絮絮叨叨。

浩子那边很热闹,有人叫了他应了一声,对程颢说:“小穆,我和你嫂子晚点跟你视频啊。”

程穆催浩子去忙,匆忙挂了电话。

房间里重归安静,电视里的演员换了几茬,程颢都不知道演到哪儿了。

窗外一簇烟花冲上天,点亮了他的眼睛。

程穆洗漱完躺床上,跟浩子和嫂子开视频,微博推送了一条消息。

他这个微博没多少粉丝关注,评论就更少,一个和他互关很久的粉丝,在他的照片下评论了一句“新年快乐。”

陌生人一点点善意,都能让程穆感觉这个年很温暖。

初二一早,浩子就开车来接程穆。

程穆隔着车窗往里看,浩子给他打开副驾驶的门,程颢坐进来,朝后看了一眼,“嫂子呢?”

浩子咬着烟,“过年太累了,让她在家歇着。”

浩子是个好男人,命也好,他跟嫂子大学就在一起,初恋,两人毕业就结婚了,直到去年两人考虑要孩子,刚计划了,小天使就降临了,夫妻恩爱如初,家庭美满幸福,要不说浩子命好呢!

程穆有时候挺羡慕浩子的,有个家,心就有了着落,不想他无根的浮萍,随水漂。

其实也不是,他也曾有过家,贺澜星给买的,两人一起在县城找的楼盘,请的装修公司,一起设计的装修图,只可惜,他还没等到装修弄好就分手了。

那套房子可能要便宜贺澜星和他的新欢了。

这么一想,心脏像是被人攥了一把,又酸又胀,格外难受。浩子偏头看到了他红了眼睛,还以为是自己抽烟呛着他了,赶紧把烟摁了,放下车窗通风。

“草,我他妈迟早要把烟给戒了。”

程穆将计就计,揉了揉眼尾,笑了下说:“你也就敢当我面儿抽,你在嫂子面前试试?”

浩子笑得挺赖的,“那我不敢。我媳妇儿现在是女皇。”

两人笑作一团,笑够了,浩子眨了眨眼问程穆,“小穆,你想过再找个人么?”

这个问题之前浩子不敢提,怕程颢心里堵,今儿也不是犯浑提起,他心里琢磨些事儿,程穆和贺澜星都分了一年了,总不能一直看着程穆单着。

程穆分手变安静了很多,声音不疾不徐,“会找的,靠缘分么不是。”

听见他说想找,浩子还挺意外的,他笑着追问,“想找个什么样的啊?”

程穆说:“不异地的。”

“就这?”

“嗯。”

不用说浩子也知道,程穆跟贺澜星那段太牵绊人心了,到现在提起来都令人唏嘘遗憾。

程穆和贺澜星是高中同学,都是理科班的学霸,两人总是在成绩榜上你追我赶,这次你超我,下次我超你,因为这个缘故两人的关系也是亦敌亦友。

高考后,程穆本来打算听从家里的安排出国,都在着手准备递交申请材料了,贺澜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后,大半夜跑到程穆家楼下,跟他表白了。

少年人总是很急切,也很怕失去一切。程穆从最初的震惊,到最后接受贺澜星很顺利,因为他也喜欢这位让他仰望的少年。

两人上了同一所大学,贺澜星学金融,程穆学法,两人第一学期在学校住,从第二学期开始就在学校外租房同居,一天天蜜里调油,贺澜星性格好,会疼人,仗着自己比程穆大半岁,把人当小朋友宠,凡事儿让着哄着,从没红过脸,感情一天比一天好,还没毕业呢,就畅想过婚礼和婚后生活。

同居四年几乎形影不离,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毕业前夕,程穆家人希望程穆留在市里,别回老家,程穆想跟贺澜星一起回去,家里人不同意,轮番做思想工作,刚好他最喜欢的律所发来实习offer。

贺澜星不一样,他家里人思想传统他们认为编制比命大,不希望他留在市里找公司上班,几乎半强迫着他准备考公编制。

贺澜星为此和家里吵了好几次,家里人极力反对,父母甚至用生命威胁他,恰好那时候,程穆的状态也不好,两个人早晚吵,贺澜星一边实习一遍复习,累得精疲力竭。带着刺的争吵,让这段感情陷入了瓶颈,似乎变成了无形的枷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好几次两人痛苦不过,就拼了命的做,生怕过了当晚就再没机会了。

后来,贺澜星生日,他喝醉了,抱着程穆一遍遍亲吻一遍遍道歉,他说:“我们别吵了,我真怕,哪一次争吵过后,我就把你气走了。”

一语成谶,异地恋的第三年,程穆生日那天,贺澜星陪领导应酬到半夜,喝到半夜去挂急诊,程穆脑子都吓懵了,买不到车票,他就包车从市里回老家医院去看贺澜星,他一个人躺在病床上,一个同事见到程穆来了就走了。

他当时喝得不省人事,脸色苍白如纸,手里攥着手机不放,程穆用了很大力气夺过来,屏幕上还停在他们聊微信的界面。

程穆让他少喝点,他跟程穆发了个哭哭的表情,撒娇说“老婆抱抱”。

贺澜星的母亲攥着程穆絮絮叨叨,她说贺澜星就该同样找个体制内的能替他分担照顾家的女人结婚生孩子,年纪大了,他这个岁数再不成家,在单位被人说闲话,贺澜星好不容易考进来,不能因为这个影响他前途。

那一刻程穆为贺澜星不值也为他心疼,甚至想做点对他好的决定。贺澜星醒来之后,程穆就要分手,态度坚决,毫无留恋。贺澜星失神地看着他,问他:“你确定要分手?”

程穆说:“是。”

贺澜星一抬手,输液管里血液倒流,程穆猛地把他按回病床上,面无表情地说:“我受够了,我们异地,我受够了你和我无论谁生病,都只能隔着手机。明明有对象,活的比没对象还惨,你来不了我的城市,我也回不去,就这样吧,我累了。”

就这样吧,我累了——语气里都带着藏不住的厌倦和疲惫。

贺澜星盯着他,脸色凄惶,“所以,你早厌倦了?”

程穆说:“是。”

贺澜星惨然一笑,他问:“就算我现在还在病床上,你也要跟我分手?”

程穆看起来不近人情,他点头,“是”。

贺澜星动了动嘴角,“好,我尊重你的决定。”

他不知道怎么出的医院,怎么坐上回市里的车票,他经营了七八年的爱情没了,都说长跑恋爱分手就跟离婚一样,这种锥心刺骨的痛,就好比把贺澜星从他身上生生剥离,他做不到坦然接受贺澜星祝他以后过得好。

车子到了饭店,程穆在门口等浩子抽了根烟才进去。

程穆问他:“今天都谁来啊?”

浩子说:“都是你认识的,就那几个市里上班的。”

程穆说:“那你紧张什么。”

浩子反驳:“我哪里紧张了?”

程穆说:“你手抖了。是不是有事儿瞒着我啊?”以前浩子紧张就手抖,刚点烟的时候,抖得火都灭了好几次。

浩子说:“放屁,我那是冻的。”

程穆抿唇笑了下,也懒得跟浩子扯,谁来了不重要,程穆跟他们的联系不多,他就这个冷淡性子,除了好吃和贺澜星,跟谁都不会深交。

进了前,浩子手机响了,他说有人找不着地方,他下去接一下。

程穆进了屋,屋子里到了三四个人,有俩女生和俩男生,一见程穆,都站起来跟他打招呼。

程穆跟他们寒暄了几下,又听他们聊孩子早教上学,总之格格不入。

有同学喊他,“程穆,你还没打算结婚?”

程穆平静回应,“没有。”

那人说:“你这么好条件也没对象,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吧!”

程穆礼貌回绝,“我有对象。”

那人方才点头“哦”了一声。

他不会强行融入,便低着头刷微博,他喜欢的某团体又上热搜了,他津津有味的翻着评论。

包厢门被推开,一阵凉风卷进来,紧着着一道沉沉的声音砸下来,程穆发觉声音并不是视频里发出来的,这才缓慢地抬起头看过去。

贺澜星和浩子站在门口,他脸上挂着笑意,目光扫过所有人,体面地解释:“不好意思,我第一次来这里,不知道地方,耽误了时间。”

对于贺澜星的到来,程穆是懵的,脑子顿时像一个废旧的零件,运转了两圈突然就卡住了,无论他怎么用力,老旧的零件除了发出咔咔的声响,再一无是处。

他干脆低头下,继续刷手机,屏幕上的字很多,他一个也没看见,满心满眼都被心跳声塞满,他暗自庆幸,幸好贺澜星听不见他的心跳声,不然该笑话他连心跳都管不住。

其他人早知道贺学霸在老家公考上岸了,单位很不错前景也好,他们看到贺澜星时了愣住了,“贺学霸,你也来市里过年了?”

贺澜星穿着一套深色西装,衬得身材挺阔腿长,尤其是衬衫扣到了顶端,配上他这副令人心神驰往的俊颜,和在单位磨练出的那么点老干部气场,眼皮一撩一放禁欲感十足。

“过来陪家人。”他说这话时,用眼尾扫了一眼程穆,后者蹙起了眉头。

他将羽绒服放在衣架上,他走到程穆旁边的座位,解开西装外套扣子,往两边一撇坐了下来,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直接扑到了程穆那边。

熟悉的木质香气,将他全身的细胞都唤醒了,老旧卡壳的零件,得到了滋润,重新缓慢地工作。

贺澜星靠过来,沉沉的声音也砸了过来,“在看什么?”

程穆飞快锁上手机,用还算平和的语气说:“没什么。”

贺澜星很轻地笑了声,引得程穆抬头看他,他在程穆沉默抬头那一瞬间说:“终于肯看我了?”

程穆心脏不受控地跳了两下,恨不得飞出来跟他打个招呼,他自觉的往旁边挪了一点,相信贺澜星也不想挨他太近。

下一秒,贺澜星握住他椅子的把手,用力往回拽,椅子在地上磨出刺耳声,众人循声看过来。

程穆推开贺澜星,假装自己挪椅子,等到众人不在盯着他这边看,贺澜星才凑到他耳边,很轻的呼吸往他耳朵里灌,像无数个耳鬓厮磨的夜晚,贺澜星总用这个语调跟他说话,他说:“躲什么,怕他们知道咱俩有过一腿?”

“也不对,不止一腿,好多腿,要是你能怀,你也能跟她们聊了。”

程穆浑身一紧,他像是被人拎着傀儡木偶,偏偏面对贺澜星的调侃,他四肢僵硬,血液凝固,整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贺澜星目光从他的侧脸往旁边挪,目光定在快滴血的耳垂,嘴角勾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我吓你的,别躲我了。”

浩子余光扫了一眼,他今天故意坐的远,就是为了远离战火,很显然,程穆和贺澜星脸上的表情千差万别,他可能惹程穆生气了。

贺澜星坐在身边,全场的焦点都在他身上,这些年他磨得脾气收放有度,对谁都言笑晏晏,脾气比以前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桌上有人打听他,他只是笑,避而不谈自己,几轮后,酒精发酵,不知道谁起了个头,聊起了孩子,程穆听得头疼,起身出门透风。

他不抽烟,单纯就是透风,站在露台上吹凉风。

风真冷啊,几乎穿过他薄薄的外套,吹到了心里,不是已经立春了么,怎么还这么冷啊!

“怎么不穿外套?”贺澜星的声音从后传来。

紧接一件羽绒服盖在程穆的肩上,鼻息间涌动着木质香气。这香水是阿玛尼寄情,他第一次送给贺澜星用,这么多年就没换过。

程穆抬手剥衣服,被贺澜星压住,掌心干燥的暖意顺着手背往身体里钻,程穆抽走手,平和跟他道说:“谢谢,我不冷。”

贺澜星说:“脸都冻红了,手也那么冰,还不冷。”

程穆张了张嘴,又沉默闭上。两个无声的站着,他很想问问贺澜星怎么会出现在晚会现场,怎么会举着牌子。

还没等到他开口,贺澜星转头盯着他的鼻梁,“你知道我今天会来吗?”

程穆说:“不知道。”

贺澜星笑了下,“以前没见浩子嘴这么紧,我让他别说,他还真没说。”

沉默什么都没说。

程穆自认为那次分手挺狼狈的,他们没理由这么平和的站在一起聊天。贺澜星身上透出来的那份熟稔,让程穆产生了一种他们没分开的错觉,也紧紧只是错觉,被凉风兜脸一吹就没了,只剩沉默和尴尬。

贺澜星从口袋里拿出烟,问程穆:“介意吗?”

程穆摇头,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贺澜星咬着烟,舌尖在烟嘴上裹了一圈,哂笑道:“很早了,应酬么,不得喝酒还得会抽烟。”

程穆觉着也是,自从工作后,贺澜星就和他记忆里的少年,越行越远,少年永远单纯美好,而贺澜星身上背负了太多期望和压力,让他变得成熟和稳重,一言一笑都体面。

沉默了会儿,贺澜星抽完半支烟,烟灰悬着摇摇欲坠,他不疾不徐地摘下烟,食指和中指夹着在烟灰缸上磕了一下,露出火星子。

他抬头朝程穆看过去,目光充满了侵略性,“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程穆双手握住栏杆,脑子里滑过无数个问题,但到了嘴边,都觉着没什么意义了,他为了不让贺澜星尴尬,随口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你怎么会来参加聚会?”

贺澜星看了程穆一眼,显然有点意外,他摁灭烟,过意拖长了给出答案的时间。过了会儿才说:“我就想来看看你。”

“你过得好吗?”

“挺好的。你呢?”程穆假装没听见他那句话不合时宜的话,维持着表情说。

“还行吧,就那样。”

不知道怎么突然换了话题,贺澜星问程穆,“找对象了吗?”

程穆顿了下,他在怎么衡量,才显得不刻意,也不狼狈。很不幸,他发现他对感情一如既往的不拿手,怎么掩饰都没学好。

“没有。”

“是因为太忙了没时间?还是没遇到合适的?”

程穆感觉他被贺澜星攥住了心跳,不体面和仓惶都被他攥在手里,他只剩一个强撑的皮囊,和一颗看似冥顽不化实则不堪一击的灵魂。

没什么太冷,也没什么合适不合适,他就是忘不了贺澜星。

程穆沉默,贺澜星也没追问,他拍了程穆的肩膀,“太冷了,回去吧。”

程穆突然问:“他们还在聊孩子么?”如果是的话,他宁愿再吹会儿冷风。

贺澜星笑了下,“早换话题了,我出来时都聊炒股了。”

气氛有所缓和,两人这才一前一后回了包厢,贺澜星和浩子视线对上时,朝他递了个眼神。

浩子喝了不少,程穆开车把他送回去,交给了嫂子,自己下车拦了辆出租车回家。

刚准备上车,后面一辆车驶来,长长的滴了一声。

程穆看过去,贺澜星降下车窗探出头来,“程穆。”

“上我车。”他喊。

程穆本来想拒绝,贺澜星已经下了车走过来,关上出租车门,拽着程穆说:“这地儿不让停车,拍到了扣钱,赶紧上车。”

程穆跟司机道歉后,上了贺澜星的车。

贺澜星开了一辆不错的车,这让程穆挺意外,毕竟他在老家工作的人,怎么突然来了市里还有车,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常理。

不过,他不能逮着人这是你自己买的车?多不礼貌啊。

两人一路无话,导航按照程穆设定的路线前行,到了楼下,程穆下车跟他道别,“谢谢你啊。”

“程穆。”贺澜星叫住他。

程穆站在原地等他说话,贺澜星这才发现,程穆比他们分手前瘦多了,他那会儿忙案子彻夜通宵,也没瘦成这样,如今宽大的羽绒服也遮不住他消瘦的身体,什么过得好,都是屁话。

以前有点婴儿肥的程穆,那才是过得好的样子,现在像什么样啊,衣服里空荡荡的,贺澜星心尖肉被扎了一下,疼得要命。

半天等不到回应,程穆问:“还有事吗?”

贺澜星说:“我可以上去坐会儿吗?”

程穆藏了私心,他也想从贺澜星那儿偷点时间,点头说:“我家里有猫,不介意的话就上来坐会儿。”

贺澜星不介意,反倒有点意外,“养猫了?”

“养了八个月里。”程穆自己不知道,他乖乖回答问题的样子从高中道现在就没变过,性子冷,安静,但也乖。

贺澜星停好车,看到程穆站在单元楼前等他,半张脸都缩进羽绒服里,眼睛滴溜溜的四处看,那样子可爱的很,他阔步走过去,按他头晃了一下,“走吧。”

就这么一个动作,程穆僵着腿进电梯,出电梯,开门找拖鞋。

小猫不怕生人,听见程穆开门,一个健步冲过来在他脚边蹭来蹭去,黑色的裤腿被蹭出一圈白边。

程穆推了下小猫,让她自己去玩。

得不到程穆的回应,小猫抬眼打量贺澜星,突然往地上一倒,坦胸漏肚,贴在贺澜星脚边翻来滚去。

贺澜星脸上挂着笑,他蹲下摸了摸小猫的肚子,小猫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真乖。”贺澜星摸了又摸,小猫还用头顶着他手心蹭。

“她就是个狗腿子。”程穆走到你厨房,拿了瓶水给贺澜星。

他转身时,腰上突然被拥住,后背跌在贺澜星的胸膛上,他愣住不敢动,连贺澜星什么时候起身的都没发现。

贺澜星低着头,鼻尖从他的肩膀嗅到了脖子,呼吸越拍越近,轻轻地一个吻落在他的耳廓上,揶揄道:“猫都知道亲近我,你怎么学不会?”

程穆抖了一下,贺澜星把他抱更紧,生怕他跑了似的,他低着头抵在程穆的肩膀上,沉声道:“小穆,我辞职了。”

程穆反应了两秒,开口道:“什么时候辞职的?”

贺澜星像个乖乖回答问题的学生,“两个月前。”

程穆心想这么早啊?

“那你现在做什么工作?”

“投资,不过是从普通员工做起。”

“是赞助语言类晚会那个公司?”

“是,你看到了。”

程穆后知后觉发现有些事情 ,并不是巧合,他刚好喜欢那个团体,贺澜星刚好出现,下一秒他就听见贺澜星证实他的猜想。

“我知道,所以公司当时有名额,我第一个报名举牌,我就想镜头多拍几次,你一定能看到。”

程穆有点心疼他,“你好好的编制不要,你图什么?”

贺澜星抓着程穆的手,强行撑开他手掌,手指钻进他的指缝里贴合着,炙热的温度从掌心过到掌心。程穆没有多余反抗,因为他对贺澜星的身体和气息太熟悉了,有种本能的屈服和迷恋,他一靠上来,程穆就知道自己反抗也没用,他太想贺澜星了。

程穆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覆下来,轻轻地抖着。

贺澜星痴迷地盯着睫毛看,他摸过吻过很多次,他知道程穆的睫毛很软,他凑过去,吻了下颤抖的睫毛,蜻蜓点水一般,碰到就退开了。

他说:“我什么都没了,我只想把你追回来,可以吗?”

做不到再放任他了,一年的时间够煎熬了。

程穆最近有点烦恼。

比如前一天他熬夜看了《两小无猜》,眼睛都熬肿了。

第二天就被敲门吵醒,他极不耐烦地拉开门,看到贺澜星拎着早餐站在门口,神采奕奕的样子,火气真的很大,板着一张脸往卧室走。

刚碰到床,就被贺澜星捞了起来,他揉了下程穆头上翘起来的呆毛,吻了吻发顶,“我就猜到我不在,你就不吃早餐。”

这话让程穆恍惚了一下,他本来就没睡好,脑子里浆糊一片,不耐烦地说:“那还不是怪你。”

贺澜星将人楼怀里哄,“怪我怪我。”

过了几秒钟,程穆突然意识到他跟贺澜星早分手了,一个用劲儿,从贺澜星怀里挣出来钻回床上。

“你……你……你来做什么。”程穆紧张到结巴了。

贺澜星无辜道:“送早餐啊。”

程穆一卷被子滚了进去,声音闷闷地传出来,“我不吃,你赶紧走。”

贺澜星隔着被子捏了他的脖子,耐心哄道:“你答应了让我追,也得给我个机会吧?”

程穆再次往里缩,混不讲理道:“你赶紧走。不然我反悔了。”

自从他知道贺澜星非他不可,宁愿辞了稳定的编制,也要到市里工作,跟新人一起从投资打拼,他就有了底气,那句话叫什么来着,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么。

贺澜星见床上的人长了刺,他低头吻他的脖颈,轻声说:“穆穆,我爱你。”

程穆庆幸躲在被子里,不然他都不知道怎么收敛情绪,嘴唇落在脖颈上时,他睁大了眼睛,嘴唇翕张,短暂地缺氧了几秒。

他紧紧抓着心口,埋头吐了口气。

贺澜星起身出门,轻轻带上房门,程穆听见落锁的“咔哒”声,立马掀开被子,大口大口换气,脸颊因为缺氧而憋得通红,不光脸颊,脖子耳朵也漫上了一层血色。

要是贺澜星看到他这副样子,不用程穆开口,他就已经表明心迹了。

程穆再次醒过来时,距离贺澜星送早餐过了两个多小时,他拥被坐起来听,外面没动静,应该走了。

他抻了懒腰,起床穿鞋,拉开门往外走。

抬眸的瞬间,整个人定在原地,正好,贺澜星的视线投过来。

“你没走啊?”程穆下意识地揉了下脖颈,感觉被亲吻的那块儿又开始发烫。

“看你吃了饭再走。”贺澜星轻车熟路转进厨房,将他准备好的食物端到餐桌上,烧麦和粥呼呼冒着热气。

程穆站在原地不动,贺澜星走过来,勾着他肩膀把人往餐桌边带,程穆扭头看了一眼电视,上面无声播放着财经新闻。

贺澜星为了等他吃饭,为了不吵醒他,看了两个小时无声电视?

程穆坐下,粥的热气扑面而来,他手指刮了下眼尾,眼睛里红了一点。贺澜星捉住他手腕,“别揉眼睛。”

程穆觉着自己只有在贺澜星面前才能这么矫情,他小声嘟哝:“太烫了,熏眼睛。”

贺澜星摸了摸碗,“不烫了。”

春节第四天。

贺澜星又在老时间来了,程穆给他开了门,回房继续睡,他就在客厅看电视。

这天,他把手提电脑都带来了,还带了一堆报表,窝在地毯上工作。

程穆睡醒出来,贺澜星立马报表里抬起头,他手里的报表做完了一半堆在桌子上,还要一半在腿上,厚度很吓人。

“醒了,想吃点什么?”

程穆走到贺澜星身边,盘腿坐下,伸手拨弄他的报表,他发现每一张纸上,贺澜星都用铅笔勾勒过数字,贺澜星的笔迹他烂熟于心,只一眼就认得。

记忆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就算你把他收起来,不去想,当你真正面对这个人时,那些藏匿多时的记忆,就会冲出来,像认主一样,叫你把试图忘记的任何一点,都想起来。

程穆问他:“这是什么?”

贺澜星也不否认,他说:“我帮一个朋友公司做账。”

程穆点头,“很复杂吗?”

贺澜星把剩下的半堆报表横放在桌上,然后又在顶端叠了个三角,这才拉住程穆的手,指尖搓了搓他的手背,“不难。就是数据很多,容易错,看得眼花。”

“为什么做账啊?”程穆问他,“给报酬吗?”

贺澜星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处境,“我刚来这边,工作不稳定,我想多做点赚点,早点把房子买到市里来,这样咱俩也能安定。”

程穆听着心口发酸,他很想摸一摸贺澜星,叫他别这么拼命。

“你别为我拼命。这不是有房子么。”程穆去年按揭的。

“多一套不好吗?写你名字,让你当包租公。”贺澜星自顾自的规划着未来,“穆穆,我不想委屈你。”

“那你也别太拼啊。”

“出了单位才知道,在公司上班压力这么大。”他揽过程穆的肩膀,低头吻在发顶,“辛苦了,穆穆。”

程穆浑身一震,连灵魂都跟着一颤,几乎发出悲鸣。

程穆觉着贺澜星比刚在一起那几年还要惯着他,甚至还带着一种小心翼翼地讨好,这让他感觉不舒服。

贺澜星不该是这样的。

他应该是明亮耀眼,侃侃而谈,站在人群里受人夸奖,而不是为了他灰头土脸地讨生活,不该把自己的姿态放那么低,当初他告白时,眉宇间带着傲气和自信。

他已经后悔了,不想贺澜星追他了,他明明就很想要他。

他盯着贺澜星的手腕,他的腕骨上有颗小红痣,特别好看,程穆盯得出神了,他喃喃道:“我给你按按吧?”

贺澜星没懂,“嗯?”

程穆翻身坐起来,他面对着贺澜星,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我给你按按这儿。”他指了指太阳穴。

贺澜星迟钝了几秒,他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好啊。”

他牵着程穆的手,换了个姿势仰面躺在程穆的腿上,闭上眼睛。

程穆的手法不好,但他力道足够轻,不至于把贺澜星弄疼,指尖轻柔的在太阳穴滑动,很快让贺澜星放松下来,呼吸渐渐平稳。

程穆轻声叫他。

贺澜星睡着了,没回应。

程穆盯着他嘴唇数秒,低头飞快在唇上贴了一下,还是那么软。

春节的第五天。

贺澜星没来,他提前发了消息让程穆别等他。

程穆被同事临时喊出去看电影,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是同事很喜欢,他碍于情面一秒一秒数着时间。

好不容易散场,程穆匆忙往家里走,那么多年养成的习惯,不回家就不踏实。

降温了,天有点阴沉,傍晚时凉风嗖嗖的,刮得鼻子红通通的。

一出电梯,就看到贺澜星靠在门边,低着头摆弄手机,不知道站了多久,弯着腰显得很累。

“你怎么来了?”程穆定在了原地,外面那么冷,楼道里更冷,贺澜星只穿了一件羊绒外套,他到底在这里站了多久。

贺澜星闻声,直起身看过来,他的眼睛很亮,仿佛走廊的灯都汇聚在他眼底,“忙完了,我就过来看看你。”

程穆不喜欢他这么刻意,明明已经很累了,不在家休息,他数落道:“来多久了,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贺澜星笑了下,“没多久,我敲门你不在家,你肯定出门有事办,我用不着催你。”

他的态度永远进退有度,该强势强势,该体贴体贴,让程穆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们都是男人,他不需要贺澜星这种无底线的纵容。他走过去抓起贺澜星的手碰了下,冰凉一片,估计在这里吹了很久冷风了。

程穆又心疼又气,故意刺他:“我没去办事,我跟人看电影去了。”

果然贺澜星脸上的表情有了变化,程穆得意地打开门。他看着贺澜星并没有进屋的意思,靠在门边看他。

贺澜星攀住他肩膀,将人抓到怀里攥着,盯着他颤颤的睫毛说:“站太久了,我腿麻了。”

贺澜星腿麻真不是骗人的,他站在门口站了近两个小时,程穆的微博被他翻了个遍,程穆还没回来,他又舍不得挪动姿势,就这样了。

程穆用了大力把人弄回沙发上,贺澜星勾着程穆的腰,两人一起摔到沙发上。

贺澜星一个翻身,将程穆在了沙发上,双撑在他耳侧,垂头盯着他,手指刮过眼睛睫毛鼻子嘴唇,抵在下唇,贺澜星得出一个结论——程穆的下唇最好看。

程穆闭着眼,舌尖故意勾他的手指。

“我不想你和别人看电影。”然后他俯身,吻住了最好看的下唇。

春节的第六天。

贺澜星照旧来了。

这天程穆没有睡懒觉,早早地在厨房忙活。小猫围在他身边,勾着他睡裤往灶台上张望,瞄瞄地叫个不停。

贺澜星早早的打开了门,他听见脚步声和东西撞击柜门的声音,却没见着贺澜星说话。

客厅里隐约传来几声压抑地咳嗽声。

程穆冲了手走出去,咳嗽声越来越近,听得出咳嗽的人很痛苦,想压制根本压制不住。

“你感冒了?”程穆看到贺澜星一张脸苍白,捂着嘴咳得弓着背,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贺澜星克制着咳嗽,摆手示意程穆别过来,哑着嗓子说几句咳一下,“别过来。我……感冒了。”

他不说,程穆也知道他肯定是昨天在门口吹冷风吹感冒的。程穆回厨房给他接热水,一走神热水满出来烫了手。

他一失手打碎了杯子,贺澜星被吓了一跳,冲进来抓着程穆的手问,“烫了没?”

程穆说:“没有。没有。”

贺澜星不信,翻来覆去的看,一张脸臭的不行了。

程穆痴迷他这样的态度,拽着他衣领,将人拉低,吻了上去。

贺澜星瞳孔放大, 睁了几秒,推开程穆弯着腰咳嗽,眼泪都磕出来,程穆一遍帮他顺背,一遍念叨:“让你别来别来,外面太冷了。”

尤其是这几天大风,刮得窗户呜呜作响,像是怪兽在嚎叫,他叫贺澜星别来,他偏不听,每次来还穿特别少。

贺澜星磕的嗓子都哑了,他说:“要是感冒了,能换你吻我,值了。”

光是程穆一个表情,他都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先一步强调道:“明天我还来。”

程穆想也不想,再次吻了上去,他含糊说:“我给你预支了,明天别来。”

“不来,我怎么追你?”

贺澜星一把搂住他的腰,将人抵在灶台上,低头加深了吻,舌尖勾着舌尖瞬吻,厨房里顿时发出令人脸红的水啧声。

他在脸颊上轻啃了一口,留下一道小红印。唇沿着小红印一路往下,吻落在鼻尖嘴唇下巴,脖颈上,“要不,你在上班前跟我和好呗,不然明天我还来。”

程穆脑子很热,也很清醒,他说:“别来了。”

贺澜星的动作一顿,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恨不得把他盯出个洞来。

程穆低头咬了他的喉结,重复道:“别来了,别追了。我不想让你追。”

贺澜星听不到想听的动作就越发凶起来,虎口掐着程穆的下巴往上推,仰起的脖颈拉出一道美丽曲线,他在对方脆弱地部位吮稳,沿途留下一串小红印。

他凶起来,程穆是害怕的,但是他同样痴迷贺澜星对他的凶,好像是恋人之间的角逐,很清楚地知道对方的渴望,也知道对方不会伤害自己。

贺澜星咬住程穆的锁骨,舌尖在上面打转,他突然松开,周身的火焰都跟着灭了一般,一双眼睛透着丝丝寒气,盯着他审视着他,“不想让我追,亲我做什么?”

程穆抬手挡住眼睛,他不敢看贺澜星的眼睛,不过,很快就被贺澜星致摘了下来,无可奈何的继续对视。

“我问你什么意思?”贺澜星释放地强势的情绪,“还是想要点别的?”

程穆说不出口,贺澜星也没那么好脾气,直接把人翻了个身抵住,双手扣住他的腰,往下褪睡裤。

程穆吓的不行,他拽着腰,急切吐气,“我本来就不想让你追我。”

拽不下裤子,贺澜星就去攻击他的耳朵,这个地方是程穆会发抖的地方,他刻意碾磨,如同碾磨他意志。

沉沉的热气往他耳朵里送,“什么意思?嗯?”

程穆发着抖,他哆嗦着缠着贺澜星手腕,“我一直是你的,只要你开口。”

贺澜星并没有因为他的解释而放轻,反而咬的更重,他生怕贺澜星会咬掉他耳垂,他往下埋头声音也跟着变轻了,“贺澜星我好爱你。”

贺澜星定住动作,猛兽突然被撵了回去,留下一个虚张声势的姿势,程穆趁机转过来,贴在他胸口,仰头索吻,“今晚别走了。”

贺澜星扭头避开,程穆不满地扣着后脑勺拉过来,直接贴上去,毫无章法的啃咬。这么多年,贺澜星对这种事情无师自通,跟他的学霸身份完全一致。相反,程穆总学不会接吻,学不会换气,青涩地让贺澜星失控。

交换一个长长的吻,贺澜星拉着程穆去找感冒药,程穆将他按回沙发上,他抬脚跨坐上去,像之前那样,捧着头跟他接吻。

贺澜星从唇缝里挤出一句:“我感冒了,会传染。”

程穆捧着他的脸颊,强势贴在一起,他笑着去扯他的衬衫扣子,用气声说:“已经晚了,里里外外都传染了。”

激烈地情感碰撞过后,程穆心中空缺的那一块终于被填埋,整个人晕乎地枕着贺澜星的手臂。他靠在床头,微微的光笼在他手心。

程穆盯着他手指一直摆弄一个包装袋,“你干嘛啊?”

贺澜星用被枕着的那只手握住程穆的手,撵开手心,郑重其事地把包装袋放在他手心里。

程穆不解的仰头看他。

贺澜星抬手蒙住程穆眼睛,让他靠在怀中,心跳贴着心跳,用还未褪去情/潮的沙哑嗓音道:“发生的太仓促了,没来得及准备。先用这个替着,等天亮了给你换个真的。”

程穆捏着包装袋的锐角,指腹来回在上面磨,他笑了下,“这有什么好换啊。抽屉里还有呢。”

贺澜星贴过来,亲了下他的侧脸,轻笑着说:“傻,跟你求婚呢。婚戒啊不要?”

“婚戒?”程穆在贺澜星掌心里炸了眨眼,顿时哭笑不得,“哪有人用套求婚啊。”

贺澜星也笑,“这不是手头什么都没有嘛,其实也挺真诚的,愿意跟你做一辈子。”

程穆觉着自己被捂着眼,看不见贺澜星的表情会很遗憾,他摘下手,凑过去,贴在他鼻前说:“那你再说一遍呗。”

贺澜星盯着他,视线从睫毛走到嘴唇,“说什么?”

程穆把包装纸塞回去,头一回感觉别扭,“就你刚说的。”

贺澜星抓住他手指送到唇边亲了下,又把人搂在怀里抵着耳朵呵气,“以后别跟我分开,别换人,好赖都是我成不成?”

程穆哼了一声,红着眼眶,把贺澜星推进被子里。贺澜星抓着他手说:“你愿不愿意?”

程穆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叼着锁骨磨牙,“谁反悔谁小狗。”

折腾边里小说
折腾边里
《折腾》是一本由作者边里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程穆贺澜星是小说中的主角,折腾主要讲述了:程穆虽然很高兴可以和爱的人在一起,但也同时也知道这其实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其实很难做到,有时候根本做不到。

最新评论:但他还是在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