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甜妻》by红月十荒,原创小说豪门甜妻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慕楚云纪念白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纪念白已经长大了,所以知道和慕楚云在一起,才是对他们来说最好的选择。
网友热评:没有其他。
《豪门甜妻》精选:
“噗!!”
程柯一口酒还没咽下,被惊得全喷了出来,脑袋瞬间有些钝了。
“你说什么?要什么?”
“大爷我要亚子……一……一百个,个……”
纪念白忽然大声叫唤了起来,就像个耍赖着向大人要糖吃的小孩。
无理取闹,又蛮不讲理。
本来就有些酒精上头的程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纪念白的话给激了一下,他看着耍酒疯纪念白忽然就露出了极其猥琐的笑来。
“小念念,你确定?”
“哼!我要!我要睡满一百个,一百个!”
纪念白一撇嘴,脸颊通红,一脸赌气的模样,看着反倒有些可爱。
“好勒,哥哥我这就去给你叫,你等着。”
程柯当即摇摇晃晃的站起身,走到一旁的服务器边上坐下,修长的手指摁下了按键。
通讯很快就被接通了,那边传来清脆的声音。
“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程柯简言明了的表达需求,当对方在听到“99加1”时,直接没了声音,过了许久对方才非婉的表明,人数不够,请不要无理取闹,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并且对方语气明显透露着,99加1,你也要能行啊?
程柯忍不住就往纪念白的方向看去,他决定了,今晚这件事,他要笑话纪念白最少十年。
一定要笑够本才行。
程柯转头一脸遗憾的对着纪念白说“小念念,人家觉得你不行。”
“不行?!”
就算是喝醉酒,不行这个词也是男人的敏感词。
纪念白大眼睛猛地一瞪,站起身就要往程柯这边走,脚下虚浮着又跌了回去。
“把人给……给我叫来,我让他看看,看看我行……不行!”
“行行行,你最行了。”
程柯见他还要爬起来往外去,一副义愤填膺受了刺激的模样,忙上前去安抚,真怕酒精支配下纪念白会跑出去大闹一场。
两人又是东拉西扯了一个多小时,饶是程柯也有些上头了,花着眼看着一地乱滚的空酒瓶,他敲了敲有些发涨的脑袋,看着半蹲在沙发旁,紧紧抓着他衣角的纪念白,他头更疼了。
他的祖宗啊,他怎么从来都不知道,他的小念念在喝酒这方面居然是个潜力股,明明早就已经半醉了,居然还能拉着他喝这么多,而且嘴巴几乎没停过。
愣是将这几年他跟慕尚霖的事巴拉了一遍,然后臭骂了一遍,又诅咒了一遍,这才终于有些降了劲头。
这会儿估摸着是彻底醉了,靠着沙发脚就这么垂着头安静了下来。
“来,我带你回家。”
程柯站摇晃着站起身,只觉得连脚下的地都是软绵绵的,踩着不踏实。
低头看着纪念白还是紧紧的拽着他的衣角,他踢了踢脚。
“诶,快起来了,回家了。”
纪念白还是没反应,程柯只好伸手去扶他,像是两团烂泥糊在了一起,两人差点摔倒。
出了包厢,程柯腆着两张大红脸刷了脸,就在前台那些微妙的注视下,架着纪念白摇摇晃晃的离开了会所。
现在找代驾又太晚了,只能打车了,好在这附近出租车非常多,等的就是他们这些喝醉了的归家人。
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程柯踉跄着刚要把纪念白往里塞,身侧突然出现一只手将纪念白从他手中抢了过了。
程柯愣了一下,回头就对上了一张冷峻的脸,那滚到嘴边的话就咽了回去。
“人我带走了。”
慕楚云看了一眼怀里睡着的人,语气不明。
“不劳烦慕总了,人我自己会……会送。”
程柯努力保持着身形平稳,只是舌头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
慕楚云双眼微眯,语气更加冷淡。
“你连路都走不稳,还是先顾好你自己。”
说完,也不等程柯作反应,将怀里的人横抱转身就走。
“喂!”
程柯迈出一步,对着慕楚云离开的背影叫了一声,随即放弃了追上去。
他的头实在是有些疼,可能喝酒后又吹了夜风的原因,胃部突然一阵翻涌,他猛地转身跑到不远处的花圃旁,扶着手边的路灯柱身,一阵干呕。
出租车很快就被另一个醉醺醺的人霸占了,车子扬尘而去。
等到程柯吐的舒服了,身体也有些发软的随地而坐,双臂撑着地面,低垂着头喘息着。
过了几分钟,两道人影出现在他面前,一个女孩子蹲在他身边,满脸惊喜的看着他。
“诶,是你啊?”
程柯抬起头看了去,见面前蹲着一位俏丽可爱的少女,他好像不认识,但是听声音又有几分耳熟。
“嗯?你谁?”
“是我啊,上次你帮过我的,在小桥流水的时候。”
曲歆有些高兴,没想到在这种地方也能街头偶遇,她以为一个转身就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曾经帮助过她的人了,当时心里还有着遗憾。
“小桥流水……”
程柯脑子有些浆糊,昏昏沉沉的只想躺下睡一觉。
“诶诶,你别躺啊,这里不能睡。”
“哥,你快来帮个忙。”
一直站在旁边的曲延,在看到曲歆伸手去拉扯死沉死沉的程柯,这才动手了,迈开修长的大腿走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烂醉如泥的人一眼,眼神不屑。
程柯,曲延虽然没有直面的跟他打过交道,但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在上流社会,那是出了名的浪丨荡公子,流连在不同的女人之间,但总有办法在分手后让那些女人不去烦他,在对付女人这方面,他确实有着一套。
也就是因为这样,曲延才会对程柯心有芥蒂,更不希望他唯一的妹妹跟这样的人接触。
太危险了!
所以上次曲延才拉着曲歆掉头就走,可没想到上次避开了两人的接触,今天居然还能在这种情况下遇见,要不是曲歆要求,曲延绝对不会多看这种一眼,更不会理他。
他这种人,就应该尝尝醉宿街头的滋味。
然而,曲歆却并没有这份认识,反倒对程柯很感兴趣,并且一直记着他上次帮了她一次的事。
曲延一手捞起程柯,看了一眼想要帮忙的曲歆。
“我来就好。”
“哦。”
曲歆的手顿了顿,闻了闻程柯身上浓重的酒味,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将手收了回去。
曲延眉头不知觉的拧在了一起,他很不喜欢程柯,鼻尖的浓重的酒味让他想把人直接给扔出去,可看了一眼曲歆,就忍住了。
“嗯?”
程柯抬起有些重的脑袋,看了一眼旁边的那张脸,他皱了皱眉,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这才好不容易将三四重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嘿嘿……哪来的小妞,长得这么标志。”
说着,程柯抬手就摸了上去,冰凉的手摸上那张温热的脸,他刚想要摩挲两下,下一秒就被无情的扔在了地上。
“嘭!”
程柯摔了个结实,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啊!二哥,你做什么呢?”
原本走在前面纠结着该把人带哪去的曲歆,被身后的动静惊到了,忙转身走了过去。
“没事,手滑。”
曲延皱眉,看曲歆又要去扶程柯,他弯腰再次把人拽了起来,这一次明显更加粗暴。
拽着程柯,带着曲歆,曲延拦了一辆的士。
“歆儿,你先回去,我送他。”
“嗯?二哥,我们不是开车过来的吗?”
曲歆站在出租车前,有些疑惑,自己开车回去不是更方便吗。
“太晚了,你先回家,明天你还要上课。”
曲延的语气不容置疑,虽然他平时很宠曲歆,但他决定的事曲歆一般也不敢任性反驳。
“好吧。”
曲歆只能点头应了,然后一步一回头的上了车,她有些担心曲延会不会等她走了之后就把人给随手扔路边,毕竟她二哥并不喜欢跟人接触,而且还是个名声不太好的富二代。
看着出租车离开了,曲延面色彻底冷了下来,瞥了粘着他不放的人,用力推了推,居然没能将人甩出去。
“嘿嘿……小美人,哥哥我叫程柯,你叫……叫什么名字?留个电话怎么样?”
程柯扒拉着曲延,活脱脱的像个八爪章鱼,嘴里说着的醉话还不忘勾搭女人。
曲延的脸就更黑了,这种人,绝对不能让他跟歆儿接触!
“嗯……怎么不说话呢?放心,哥哥不是坏人。嘿嘿嘿……”
“闭嘴!”
曲延就差没拿脚踹他了,压了压胸口的闷气,转身粗暴的拖着不撒手的醉鬼,向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
慕楚云将纪念白从温热的浴池中抱起,拿过旁边的浴袍将他抱住,抱着他离开浴室,来到了客房。
站在床边,看着怀里的人依旧闭着双眼,因为酒精的作用,双颊通红。湿漉漉的头发还没来得及吹干,衬着白嫩肌肤居然有几分出水芙蓉的感觉,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片浅淡的阴影。
此时乖巧的像个婴儿一样,安静的躺在他的双臂间,完全没了平时的那点争锋相对。
慕楚云幽深的眼眸暗了暗,眼中辗转着情绪,慢慢的转换成一片温柔,又有着几分无奈。
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他的心思变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变得不可理喻,变得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在收到慕尚霖要结婚的消息时,他脑海浮现的人却是眼前的人,于是他在第一时间便将国外的事物处理妥当,赶了回来。
纪念白果然被伤害了,而他却依旧只能在远处看着。
温柔的将人放在床上,为他擦干身体,给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转身又拿过了吹风机,扶着沉睡的人细心的为他吹着头发。
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来回摩挲,掌心痒痒的,慕楚云的心也跟着起起伏伏。
终于吹干了头发,慕楚云有些不舍的收回了手,随意的又揉了揉,这才将吹风机放置一旁,扶着纪念白躺下,为他把被子盖上。
要什么时候,这个人在清醒的情况下,也能在他面前这么乖巧。
在床边静坐了一会,慕楚云站起身准备离开,脚步才刚迈开又停下了,转身弯腰,在纪念白的额间落下轻柔的一吻。
终于还是没忍住,他本不想在纪念白无意识的时候对他做这种事,可现在若是不这么做,他一整夜都别想睡了。
与其等到半夜爬墙,不如现在就付诸行动。
一吻离。
慕楚云眉眼温柔,微薄的唇角勾勒出一抹满足的弧度,修长的指尖轻轻抚过纪念白温软的唇瓣。
“下一次,将是这里。”
片刻,修长的手指这才不舍的离开了那温软的唇。
就在这个时候,纪念白紧闭的眼睛忽然睁开了,长长的睫毛一颤,颤得慕楚云的心也跟着猛然一颤。
慕楚云刚准备站直身体,就被一只手拽住了衣领。
慕楚云的脸色有些难堪,这种时候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纪念白,刚才抚摸他唇瓣的指尖微微发烫,在纪念白的注视下越来的灼人。
“你……”
纪念白眯着眼睛,打量着面前的人,一个“你”字之后,愣是许久没有下文。
慕楚云就这么被揪着衣领,弯着腰,平日里凌冽的眼神此时有些慌乱的看向了别处。
他的身体僵硬,保持着姿势不敢动。
似乎纪念白这么专注的眼神,让他感到不自在,却又不想挣开。
“嗯?现在的亚子都长得这么好看的吗?”
纪念白的声音有些软,酒后的嗓音带着些许的微哑,听在慕楚云的耳里让他耳根都有些发热。
只是,在听清楚他的话后,慕楚云的脸瞬间黑了。
“亚子?”
他的声音有些阴郁,转头看着还醉着的人,眼眸深处泛着危险的气息。
只可惜,身下的人一点也感受不到这股危险,瞪着一双迷离的眼睛,四下看了看。
“嗯?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不是说了一百个吗?”
纪念白的语气带着不满,明明记得他要的是一百个,他要完结他的首战,他要洗刷耻辱!
三年的相恋,他居然还没有那个啥,这简直就是耻辱!
慕楚云不知道纪念白内心的想法,只是在听到亚子外加数量的时候,他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眼眸里的寒气堪比雪山之顶的低温。
“纪念白,你胃口还真是大。”
冷冰的声音几乎是从紧抿的双唇迸出来的。
纪念白静默的看了眼前的人许久,这才继续说道“嗯,长得好看是好看,就是太冷了……像冰块一样,一点都不好。”
随即将手松开,扭头瞪着向门的方向。
“喂!有没有人啊!妈妈丨桑,我要换人,要可爱的,要软萌的,要撒娇的!”
这一串话,纪念白的舌头倒是不带打转的,一双眼睛还贼溜溜的盯着门看。
妈妈丨桑?
他还真是懂啊!
慕楚云只觉得胸口憋着一团气,烧得难受,让他只想把眼前的人狠狠的揍一顿屁股,好让他不敢再胡言乱语,胡思乱想。
慕楚云一把抓住了纪念白的下巴,将他的脸扭了回来,丝毫没有之前的半点温柔。
“换人?想都别想!”
只要一想到,身下的人还想着跟别人酱酿,慕楚云的心就一阵揪着,野火燎原一样灼痛。
慕尚霖也就算了,可现在他居然还想着作践自己吗?
他很久就放在心尖上的人,他怎么能够允许!
“你放开……疼。”
纪念白手腕吃痛想要推开慕楚云,却没有太多气力。
“休想。”
看着纪念白眼眸渡上一层水汽,那委屈至极的样子不但没有让他心软,反倒让他低头吻了下。
原本只是一个惩戒般的举动,却因为身丨下人的不配合,以至于一发不可收拾……
直到凌晨天色微明,两人这才沉沉的陷入梦乡。
睡梦中,纪念白恍惚间做了很多奇怪的梦,一个接着一个。仿佛在梦中他走上了人生巅峰,身边一直有一个人陪着他,有时细细低语,有时语气霸道,只是他始终看不清那个人的脸。
不知道睡到几点醒来,反正外面的阳光很好,透过窗子洒了进来,落在纪念白的脸上,微微有些刺眼。
他这才魇足的睁开眼睛,眯着还没有清醒的双眼,躺了许久终于回过神来,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
拉着程柯喝酒,不记得喝了多少,然后他什么时候就醉了。
身下是软软的床垫,纪念白叹了一口气,还是程柯靠谱,给他安排了酒店,不然他就该睡大街了。
只是他这才动了动身体,就发现……他昨天晚上是被卡车碾过了吗?
浑身酸痛,连动一动手指都嫌累。
原来宿醉的后遗症这么可怕,纪念白还真是第一次体验。
翻了个身,原本是想看看外面的阳光,却意外的对上了一张睡颜,完美得如同上天最得意的作品,却惊得纪念白整个人猛地往后退去,“嘭”的一声摔在了地上,好在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
慕楚云被这一动静吵醒,缓缓的睁开眼睛,似乎不太满意的皱起了双眉,在看到床边露出的半个毛茸茸的脑袋时,他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昨晚的画面在脑海里回放,饶是一向处变不惊的他,也是怔愣住了。
这……
他们昨天晚上居然,真的这样,那样了?!
纪念白,跟毛毯亲密接触后,还来不及去想腰上的酸软和后丨庭的疼痛,就被不着片缕的自己吓得几乎魂飞天外!
这尼玛!!
究竟是怎么一个回事?!!!
他惊恐的抬头,想要再次确认刚才那一眼是没睡醒的眼花,还是真实的存在,就对上了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
不是眼花,也不是没睡醒,床上确实躺着一个人。
这个人也不是跟慕楚云长得像,而是就是他本尊!!!
老天鹅!!
昨天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会跟慕楚云躺在一个床上,而且他还从眼角余光瞥见了一堆散乱的衣物……
这一切都在无声的向他陈述着一个事实,那就是……昨天晚上他们两个都发生了哪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怎么可能,他昨天不是跟程柯那个狗子一起喝酒的吗?怎么醒来就换人了!
而且,而且还跟他发生了……
“那……那个什么,好巧啊。”
僵持了许久,纪念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艰难的开口。
纪念白始终在心底抓着一根稻草,慕楚云是直的,笔直笔直的那种,这一点他是知道的,并且是所有人都知道的。
所以他觉得,应该、大概、可能他们两个只是一不小心就睡了同一张床,只是这样而已。
毕竟,在慕楚云这样的人眼中,跟男人发生关系,是绝对不可能的。
“不巧。你是忘了昨天的事?”
慕楚云抬手撑着脑袋,一副慵懒的样子,看着纪念白,神情自然,只是眉眼并不舒展。
“昨,昨天……昨天能有什么事?”
纪念白干巴巴的咽了一口口水,脑子里浆糊一团,舌头都有些打结了。
他默默的抬手,拉扯着被角,往床下拉了一些,堪堪遮住了身体,慕楚云没有阻止他的举动,只是静默的看着他。
慕楚云不说话,周围的空气都静止了一般,纪念白无比心虚加心慌。
“嗯,也没什么,就是我被某人当亚子给白女票了。”
慕楚云声音平静,面上也没有半点的情绪起伏,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跟纪念白的震惊慌乱比起来,淡定的过分。
“什么?!”
白女票!!
他,纪念白!把床上的人白女票了!!
怎么可能?!
不说别的,单说对象是慕楚云,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啊!
“我好心在路边捡到烂醉的你,结果你对我死缠烂打……”
慕楚云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纪念白的表情变化,他将翻涌的情绪压下。
“就算你是个男人,我被那样撩丨拨也是会有生丨理反应的……而且你那么热情邀请,我好像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什……什么?”
纪念白的大脑彻底当机了,原来昨天晚上是他非要拉着慕楚云做那档子事的?
他硬生生的撩拨了一个直男,然后还把他给睡了?!
看着纪念白在地上僵坐了很久,慕楚云皱眉。
这种天气是很容易感冒的,而且昨天晚上他并没有开暖气。
“地上比床上暖?”
“啊?”
纪念白依旧处于魂飞天外的状态,到现在他都还不敢相信,仅仅一个晚上,他跟慕楚云就多了这么一层尴尬的关系。
“上来。”
慕楚云没有多余的话,语气稍稍放软了些。
“不,不用了。”
纪念白目光闪躲,有些懊恼和悔恨昨天晚上的烂醉断片,现在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慕楚云。
他怎么会,怎么就会醉成那样,睡死过去不好吗?
还醒来干嘛?
他把一个直男给睡了,是不是该以死谢罪?
他以后该怎么面对慕楚云,怎么面对慕家长辈?
纪念白内心乱成一团,就好像被一万只草泥马来回奔腾,嘴里还“哞哞”的叫个不停,震得他身僵耳鸣。
看着纪念白那懊恼的模样,慕楚云眸光一暗,唇角不自觉的抿成一条线。
“怎么,醒来发现是我,不是亚子也不是慕尚霖,你感到很失望?”
慕楚云的声带讽刺,就像一根冰针一样,尖锐的扎进了纪念白的心口,让还在无措中的他顿时浑身僵硬,闪躲的眼神也渐渐冷了下来。
他怎么忘了,面前的人是慕楚云,那个人并不会因为两人之间发生了些什么,就会对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从刚才对视的第一眼就应该知道了。
慕楚云看他的眼神一如既往,高傲不屑。
虽然纪念白根本就没想过这一点,但是莫名其妙的跟人睡了,醒了之后还要被对方这样冷嘲热讽的对待,怎么能让他心里舒服?
其实,话一出口慕楚云就后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是收不回来的。
他动了动唇角,想要解释,纪念白就已经站起身,俯视着慕楚云,唇角勾勒着冷冷的笑意。
双手突然用力,那并不是很厚重的被子就被他裹在了身上,将慕楚云完全暴露在空气下。
似乎有些惊讶纪念白的举动,慕楚云还保持着撑着脑袋的姿势,身体有些僵硬,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
“呵!我还以为慕总会跟别人有什么不同,这么一看,还不是一个样。”
纪念白的语气轻漫不屑,目光闲闲的将慕楚云上下扫了一眼。
只是稍微一动就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腰部仿佛已经不是他的了,他暗自皱了皱眉,在心底直骂慕楚云不是人。
刚才还有些僵硬的慕楚云,被纪念白的态度刺了一下,反而淡定从容的从下了床,丝毫没有半点的羞耻感。他朝着纪念白走了过去,幽深的眼眸紧紧的盯着纪念白,纪念白只感觉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看来,纪总很懂?”
慕楚云的声音比之刚才,冷了好几度,就连眼神也是冰冷的如一潭冬湖。
“什么?”
他懂什么了?
被慕楚云无形的气场镇住,纪念白瞬间有些降了势头。
“你看过几个?”
慕楚云没有回答,又问了一个问题,向纪念白又靠近了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原本,该狼狈的人是他慕楚云才对,该感到羞耻的人也是慕楚云才对。可纪念白却觉得,那个没穿衣服的人仿佛是他,而不是慕楚云。
即便他此时裹得紧紧的,却好像被赤果的展现在慕楚云眼前,任他剖析,任他摆布牵引。
“什么看过几个?”
纪念白恼怒,瞪视着面前突然莫名其妙发火的慕楚云,刚才他那样嘲讽他,他都没有这样咄咄逼人,他慕楚云又是发的什么疯?
“所以纪总很有经验?”
见纪念白一步步后退,慕楚云心底的一团火越烧越旺,语气越发的逼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
纪念白受不了慕楚云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终于一声怒吼止住了慕楚云往前的脚步。
慕楚云忽然倾身上前,伸手捏住了纪念白的下巴,深邃而冰冷的眼睛带着一股淡淡的讥讽。
“昨天晚上,纪总的技术也不怎么样,看来是慕尚霖没把你教好。”
“你……”
纪念白恼羞成怒,抬手用力将慕楚云的手打开,气得双眼赤红,连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这就生气了。”
慕楚云不怒反笑,语气微凉。
“昨天也不知道是谁,不知羞耻,非要爬上我的床,今天倒是一副受不得羞辱的样子……”
“慕楚云,我屮你!”
纪念白气得浑身发抖,抬手狠狠的一拳打在了慕楚云的脸上,慕楚云不妨,一个趔趄跌回了身后的床上。
额前的刘海凌乱的遮住了他的双眼,模样有几分狼狈不堪,右脸也快速红肿。
纪念白喘着粗气,一股委屈漫上心头,有些不争气的红了双眼。
他一直知道,慕楚云是混蛋没错,但是没想到他能比混蛋还要无耻。
果然,姓慕的没一个好东西!!
“姓慕的,劳资就当昨天睡了一只狗。你要是觉得亏,觉得是耻辱,受不了,你大可一头撞死!”
“少在劳资面前这样,阴阳怪气,劳资他娘的不欠你的!”
“我还觉得恶心呢,你以为是个人就能上得了劳资的床?”
“收起你那副天生的优越感,没有谁非要在巴结你,奉承你,畏惧你!”
“你在劳资心里,就是一个狗屁,劳资放了就好。”
纪念白一通吼叫下来,慕楚云居然没有任何反驳,只是缓缓抬头,冷冷的看着他,然后猛然起身,整个人如同捕猎的猛虎将纪念白连同被子抵在了墙上。
“好的很。纪念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对上慕楚云的眼睛,纪念白仿佛连血液都被冻僵了,他见过慕楚云冷漠的样子,见过他生气发怒的样子,也见过他无情残酷的样子,可就是没见过像现在这样,双目分明赤红却冷如地狱幽冥的眼睛。
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下,压抑着翻涌不息的滔天怒火!
“不劳慕总操心,我记性好得很。”
纪念白心底是有些发怵,可嘴上依旧强硬,倔强的跟野兽般的慕楚云对视。
一抹冷淡的笑,在慕楚云的唇角扯开,他突然退开,转身向一旁的衣柜走去,随手取出了一件浴袍裹在身上。
然后,没有再看纪念白一眼,漠然的离开了房间。
随着慕楚云的离开,房间内压抑的气氛慢慢散去,纪念白这才有些脚下发虚的顺着墙壁滑落,贴着墙角坐了好一会。
双手胡乱的抓扯着头发,懊恼又愤然!
“该死的!”
纪念白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离开的别墅,脑子里始终一片混乱,是被气的,也是宿醉留下的。
浑浑噩噩的回到公寓,像个失足少女一样将自己埋在被窝里,狠狠的,狠狠的,哭了一场!
不知道是因为他和慕尚霖的彻底决断,还是为了昨天那个荒唐的夜晚,亦或是心底莫名爬起缠绕着他的委屈,总之他二十几年来,从未这样闷声痛哭。
在家里闷了一天,公司来的电话也没有接,直接关了机,就这样失联了一天。
第二天,纪念白站在镜子前,西装革履,五官精致,只是眼下一片青灰色,很明显昨夜失眠了。
整理好领带,纪念白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
“呼~不就是被狗咬了一口,破了个口,这有什么。大爷我又不是女人,还能少了那一层膜?”
是啊,他压根就没那玩意儿!
走出这个门,他还是那个潇洒不羁的,心胸坦荡的纪念白。
回到公司后,沉浸在工作当中,纪念白果真没有时间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工作的积压让他根本就腾不出脑袋来胡思乱想。
所以,就连他昨天夜里想好要找程柯算账的事,也给忘了个干净。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纪念白停下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初冬了,日头越来越短,天色暗的更早了。
走出办公室,不少准备下班的员工跟他打招呼。
“纪总明天见。”
“纪总再见。”
纪念白都颔首回应,面上带着亲和的微笑,跟往日略带轻松的面容不太一样。
心里始终是有事的,哪能说不去想,就真的能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才走出公司,迎面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那人站在昏暗的灯光下,朝着他走了过来,好像在这等了他好久了。
“你来干嘛?”
“阿念,我想约你一起吃个饭。”
慕尚霖站在纪念前,看着他,眼中是毫不隐藏的温情。
若是放在以前,纪念白一定会动容的,只是现在再看时,只会让他觉得反感。
早去干嘛了?现在回来装深情,他不需要!
“我没兴趣跟你吃饭。”
纪念白没多看他一眼,绕过他就走。
慕尚霖也不生气,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沉默的跟着,视线一直落在纪念白的身上,只要纪念白一个回头,就能对上他那双饱含深情的眼睛。
只是纪念白,始终没有回头。
因为今天心情不好,所以纪念白没有开车,他朝着路边走去准备打车回家,慕尚霖一直跟着让他心烦意乱。
“慕尚霖,你就那么无聊?”
他还是没能忍住,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阿念,跟我一起吃个饭吧。”
慕尚霖依旧只是重复着这句话。
“不要再跟着我了。”
说完这句话,纪念白就不再理会他,径直走到路面拦了一辆出租车,将慕尚霖仍在身后,直到离开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慕尚霖在原地站了许久,目光久久没有收回,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一个人出现在他了他面前。
“尚霖。”
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慕尚霖眉头微皱,眼神冷了下来,错过她大步离开。
“尚霖!”
叶沁敏小跑的追了上去,她一身素衣,却依旧不掩身上的气质。
“尚霖,你等等我,我有话跟你说。”
叶沁敏追上了慕尚霖,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却在慕尚霖回头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时,有些狼狈的松开了手。
“我不觉得我跟你有什么可说的。”
“纪念白!”
慕尚霖正要走,叶沁敏连忙喊了一声,就见慕尚霖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她,那目光更加的冷了几分。
“你调查我?”
在视频事件之前,慕尚霖一直都是温和儒雅的,从没有出现像现在这样冷漠神情,对她的态度也一直是温柔的,迁就的。
原来,这个样子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吗?
叶沁敏手脚冰冷,她原以为,面前的男人至少曾经对她是有那么一些情愫的。
可现在看来,她是戏中人,他却一直是局外看客,看她娇弱,看她温情,看她狼狈,而他的内心从未对她泛起一丝丝的波澜。
而她,却在那短短的时日里,竟真的就那么不争气的陷入了他的温柔,他的儒雅俊逸中,难以自拔。
她还天真的以为,只要她的过去不被翻出,她用心对他,就一定能让眼前的人慢慢的真正的爱上她。
“我没有调查过你,但是那个纪念白,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叶沁敏压下心底的怨和不甘,面露委屈的看着慕尚霖,双眸很快就蒙上了一层雾汽。
“跟你无关。”
慕尚霖一点也不想跟叶沁敏纠缠,转身就走。
“我知道,就是因为他,所以你才不想跟我结婚!”
“你爱的人是他,对不对?”
因为这句话,慕尚霖的脚步终于停了下来,他转头冷漠的看着叶沁敏,就好像眼前的这个女人他并不认识。
“是又怎样?”
猜想的和被亲口证实时,是不一样的。
慕尚霖的态度,就好像一把刀直直的插在了叶沁敏的心口,让她喘不过的同时既觉得屈辱,又觉得不甘。
她堂堂一个名门千金,居然输给了一个男人!
“他是个男人,你也是个男人,你怎么能……”
叶沁敏颤抖着双唇,眼眶的泪水就这么滚落,满面委屈的看着慕尚霖,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若是换个男人一定会觉得心疼的。
可慕尚霖,却觉得碍眼。
“这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是他毁了我的婚礼,你怎么能说跟我没有关系,那天直升机上的人就是他对不对。尚霖,你是有想过跟他分开,所以才会答应跟我结婚的对不对?”
叶沁敏仿佛抓着心底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哀求的看着慕尚霖,希望他不要那么残忍,至少表现出那么一点曾经有过跟她结婚的想法。
“毁掉婚礼的人是你。我还要感谢你曾经的不检点,不然我父母还会继续给我找下一家联姻对象。”
慕尚霖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波动,淡漠无情。
叶沁敏的事,让慕尚霖的父母感到巨大的了耻辱,还好这个婚礼没有继续,否则他们慕家今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即便是现在,慕尚霖的母亲也时常会被外人有意无意的取笑,所以这一次他们也不敢随意给慕尚霖指婚,一定要把对家的底细调查得清清楚楚才能放心。
也是这样,让慕尚霖有了喘息的时间。
对面这样冷漠无情,甚至对着她心口插刀子的慕尚霖,叶沁敏才终于清醒了,面前的男人只有外表是温和的,他的内心其实冰冷无比,甚至比任何一个路人的心还要来得冷漠无情。
“慕尚霖,你好残忍,好绝情!”
泪水滚落,叶沁敏心头绞痛,视线模糊了那个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的男人。
“仅此一次,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否则A市再无你立足之地。”
残酷、冷漠、无情,这是叶沁敏对慕尚霖新的认识。
她看着慕尚霖远去的背影,她攥紧了身侧的双手,圆润的指甲狠狠的掐着手心,生疼生疼的。
却远不及,这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毫无保留的践踏了尊严。
慕尚霖,我会让你后悔的!
你诊视的人,我也会毁掉他的!
——
一连几天,纪念白都能收到慕尚霖的信息,每一条都情真意切,每一条都包含思念,每一条都嘘寒问暖。
这巨大的转变,让纪念白不适应,更让他一阵心烦。
于是他很干脆的把慕尚霖拉黑了。
拉黑之后的又两天,每天都有人给纪念白送花,一束一束的红玫瑰点缀着紫色风信子,卡片上只有两个字“阿念”。
日复一日,每天都是早上九点准时送到。
红玫瑰代表着热烈的爱意,紫色风信子代表着忏悔和歉意。
慕尚霖,这是在一遍一遍的向他表达歉意,请求他的原谅。
看着桌上摆放着的花束,纪念白眉头紧蹙,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走到办公桌旁,拨通了内线。
“吴助理,进来把花扔了。”
“好的纪总。”
不一会,吴助理推门走了进来,像往常一样走了过去,拿起花束时还是看了纪念白。
“纪总,这花我扔了?”
“扔。”
纪念白连头都没有抬,打开桌面上放着的文件,低头看了起来。
吴助理颇为惋惜的看了一眼娇艳的花束,这才离开了办公室,才走出不远,就有好几个女员工忍不住的探出了头。
“又扔?”
“嗯。”
吴助理点了点头。
“真可惜啊。”
“是啊。”
吴助理虽然也觉得可惜,却也只能抱着花束向着楼道走去,扔进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是谁连个署名都没有,每天坚持不懈的送花,要是她们能够遇到这么一个痴情的男人,她们肯定心都化了,哪还能像纪总那样淡然无视。
纪念白的性取向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她们这些女员工更加的羡慕嫉妒加向往,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就这么被纪少虏获了一颗心。
唉,怎么她们就没那么幸运,能遇上一个既浪漫又深情的男人。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在这份深情忏悔之前的背叛,是无法原谅的锥心之痛。
十点左右,纪念白从文件中抬起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们鸿昌集团最近在跟S市的天宇集团合作,可是目前合作现了一些问题,对方想要终止合作。
这可是他们鸿昌集团进攻S市的第一市场,他们不能错过这个机会,可对方的要求有些太过分了,纪念白拨通了内线电话。
“纪总。”
“吴助理,你进来一下。”
纪念白才合眼休息了一会,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紧接着吴助理走了进来。
“纪总,您有什么事吩咐?”
“我们跟S市天宇集团的合作,是哪里出了问题,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追加条件?”
纪念白依旧闭着双眼,最近他有些用眼过度,精神疲惫。
“这个……”
吴助理一时有些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嗯?”
纪念白睁开眼睛,看了过去。
“纪总,这个件事情……”
“说实话。”
商场里的事,多多少少,来来去去也就那么点事,看到吴助理吞吐的样子,纪念白多半是猜出了一点端倪。
“之前我们跟天宇集团对接的季经理,不小心得罪了他们的对接人,所以对方这才故意刁难。”
“季瑜?”
“是的。”
“对接人是谁,帮我约一下他。”
纪念白皱了皱眉,季瑜是他们公司的业务经理,业务能力很强,人也长得漂亮,所以在谈业务的时候,总是会遇上那么几个色胚子,想要在她身上得到一些其他的好处。
这样的人,他纪念白最厌恶了,想要动他公司的人,那也要看他给不给。
“好的纪总。”
吴助理应声离开了办公室,心底为纪念白竖起了大拇指,这种事情在他们公司也不少见了,每次只要把这种文件递到纪念前,纪念白都不会坐视不管。
要是换一个公司,这种事情未必会有人理会,更不可能会有人为她们出头。
所以,这也是她们格外喜欢纪念白的原因。
十分钟后,吴助理又敲门走了进来。
“约到几点?”
纪念白很自然的问道。
吴助理却有些为难“没约到,被对方拒绝了。”
“拒绝?”
“是的,他们的负责人连话都没让我说完,就说了一句,让‘你们的季经理亲自打电话来’。”
呵!
纪念白一声冷笑,一个小小负责人,居然这么嚣张,欺负他的人就算了,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看来不给他点颜色看看,是觉得他们好欺负?
“你去,让季瑜给他打电话,把他约到盛世歌朝,让我们好好招待招待他。”
纪念白往后靠去,整个人舒服的靠在椅背上,十指交叉放在腿上。
“好的纪总。”
吴助理知道,他们家纪总这是要开始收拾人了。
果然,没一会吴助理就来告诉纪念白,对方的负责人答应了晚上的邀约,并且指名季瑜一个人到场。
纪念白点了点头,让吴助理联系了季瑜,让她过来一趟。
纪念白这几天一直憋着一股气,这个时候天宇的负责人送上门来,正好可以让他发泄发泄。
很快季瑜就出现在了纪念白的办公室里,纪念白跟她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让她离开了。然后他这才想起来,好久没有联系程柯那个家伙了。
平时,只要隔一段时间,程柯自己就会联系他,这一次忽然消失这么久,很奇怪。
以前纪念白也就是有事了才会想起找程柯,而程柯是出了名的浪荡公子,时间多的很,几乎每次都是随叫随到。
拨通了程柯的电话,过了很久才被接通的。
“喂,小念念,今天怎么突然想起我来了?”
“我?当然是找你算账来了。”
纪念白可还记得,他是被慕楚云给捡回去的,也就是说这个没义气的家伙把他一个人扔下了。
“哈?算账?算什么账?”
程柯有些心虚,以他和纪念白的关系,那天晚上之后,他应该打电话去关心他的状况,可那两天他自己也发生了一些状况,导致了他把纪念白给忘到了一边。
“你说算什么账?还搁这跟我装傻。”
要不是程柯这个没义气的家伙扔下他,他至于被慕楚云当流浪汉一样给捡了回去,那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事了。
“好好好,小念念,我错了。我不应该冷落你这么多天,对你不闻不问,都是哥哥我的错,今晚我请吃饭,向你赔罪。”
程柯又拿出了那套犯贱无敌的架势,开始插科打诨,意图蒙混过关。
“你觉得一顿饭就能弥补你把我一个人丢下的罪行?”
“嗯?这可就冤枉了啊,小念念,我什么时候把你一个人丢下过了?我向来是把你摆在第一位的,就是再好看的女人也不能跟你比。”
程柯这话说得不正经,却说的是事实,他跟纪念白的兄弟之情,还真不是那些女人能够比得上的。
“那天晚上,是谁把我扔下自己跑了的?”
纪念白到现在心里都有个坎,迈步不过的坎。
“不是吧?难道那天晚上,慕楚云那个家伙把你抛尸荒野,把你一个人扔下了?”
“什么乱七八糟……你说什么,慕楚云?”
“是啊,慕楚云把你接走的。”
“……”
慕楚云把他接走的?
怎么会,他不是说在路上捡的他,怎么又成了他来接走的呢?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慕楚云真的这么丧心病狂,把你扔在了路边?”
见纪念白没有回应,程柯有些惊讶的追问。
程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这么一回事,有些懊恼的抬手拍了下额头,他就知道姓慕的不安好心,那天他怎么就轻易相信了那个姓慕的会那么好心送纪念白回去。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今天打电话给你是有事找你帮忙。”
纪念白暂时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压下,他今天可是为了正事来的。
“嗯,什么事?只要你说,只要我做得到。”
对于纪念白,程柯真是没的说,这个兄弟好到没地方找。
“今天我约了一个客户在你的地盘,我需要一些他见不得人的把柄,最好是‘好好招待一番’。”
“嘿嘿嘿……明白,这个我最拿手了,你就放心吧。”
隔着手机,纪念白都能想象得到,程柯此时的神情是要多猥琐多猥琐,要多欠揍多欠揍。
不过,他喜欢!
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纪念白带着季瑜离开了公司,来到了盛世歌朝。
到了预定好的包间,天宇的负责人还没有到,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对方已经故意吊了季瑜这么久,今天也一样会晚到。
这样的套路,纪念白早就见怪不怪。
“嘿,小念念,来了啊。”
程柯早就在这里候着纪念白了,一看到他上前就要给他一个大拥抱,好像两人多年未见一样。
纪念白手一伸将人拦了住,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的业务经理季瑜。”
“季瑜,这是幻羽娱乐的小公子程柯。”
程柯在看到季瑜的时候,双眼不由得一亮,这可是个难得的美女啊。
他自动忽略纪念白走到了季瑜身边,一改刚才的轻佻,极为绅士的朝着季瑜伸手。
“季经理真是气质出众。”
“程小公子客气了,您才是气度非凡。”
季瑜露出职业性微笑,礼貌的跟程柯握了手。
程柯风流却不下流,他很绅士的松开了手,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他也知道哪些女人玩玩可以,哪些女人碰不得,所以对于季瑜多是秉着欣赏。
“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小念念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程柯收回目光,转身看向纪念白,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
“那走吧,我们就候着这位大爷。”
纪念白冷冷一笑,向着预订的包间走去。
在包间等了大约一个小时,对方才姗姗来迟,当房门推开的那一刻,来人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僵在了嘴边。
“许经理,你可真是让我们好等啊。”
纪念白舒适的靠在座椅上,看着站在门边面色僵住的男人。
“季经理,这位是?”
许页平面色不太好看的看向了坐在纪念白身边的季瑜,眼神似乎在质问和警告。
在电话里的时候,他已经明确的跟季瑜说过,只能她一个人带着合同过来,季瑜也答应他了。他本来以为今天一定能把这个一脸清高的女人拿下,谁知道这还多出了一个男人。
“许经理,这位是我们的纪总。”
季瑜下意识的皱眉,面前这个男人每次在看她的时候,眼神都透着猥琐,让她觉得恶心,可为了工作她又不得不以礼相待。
纪总?
许页平愣了一下,小心的观察了一番纪念白的神情,他没想到鸿昌集团的纪总会亲自前来,这还真是让他感到意外。
不过许页平也是在商场混迹多年的人了,只是片刻就收拾好了心情,换上了一脸笑容,向着纪念白他们走去。
“久闻纪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年轻有为,仪表堂堂。”
许页平这一上来就给纪念白拍足了马屁,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许经理才是事业有为,业务能力出众,将业务拓展的如鱼得水,难怪事物繁忙,想约您一次也是很难的。”
纪念白笑了笑,只是笑意仅在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