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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诡

什么诡

发表时间:2021-12-16 10:51

主角为封泽顾易止的小说《什么诡》是作者妍笑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什么诡的主要内容是:顾易止遇上封泽之后,他办事更加方便的了,因为他的身边现在有了一个可以依靠并且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很高兴可以遇见他。

热门评价:也是一种幸运。

什么诡小说
什么诡
更新时间:2021-12-16
小编评语:真的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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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诡》精选

“噢?二叔以为我要对封月做什么呢?”封泽皮笑肉不笑地问。

“你自己心里明白!”封百川的手“啪”一声拍在桌上。

“您是长辈,有些事您会做,而我,永远不会。”封泽靠在椅子了,神情镇定自若。

封百川脸色铁青,站起来道:“好,希望你记住今天的话!”

“二叔这是要走了吗,要不留下来吃饭吧?”话虽然这样说,但封泽没有一点要挽留的意思。

封百川瞪了他一眼,视线看到桌上那个手机,嘲笑道:“这种破烂还放在屋里,不怕坏了老宅的风水,扔在路边都不见得有人捡。”

“我捡了。”封泽淡定地回应。

“封泽!”封百川怒叫一声,甩门大步离去。

封泽掐灭手里的烟,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他左手戴上手套,把手机从塑封袋里取出来,右手虚空覆盖在手机上方,口中默念咒语,一股黑气慢慢从手机里冒出,在他掌心下聚成一团。夜合已经拿来一个小巧的玻璃瓶,封泽把掌心往瓶口一盖,那团黑气就流入了瓶中。

“把它放到暗室里。”封泽说。

“是。”夜合并不擅长交谈,但他总能第一时间猜到封泽接下来要做什么。

“帮我调查一件事。”封泽把手机装回塑封袋里,说,“一年前发生在明珠巷福兴餐馆的入室抢劫案,伤者现在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还有,她的生辰八字。”

夜合脸上露出诧异地神色,但还是点头说:“好,我马上去办。”

“易止,你这几天晚上都干嘛去了,看你眼袋,都快耷拉到脚底板了。”王浩刚从鉴定科回来,进门就看见顾易止无精打彩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我那屋子……挺怪的。”顾易止纠结地说。

“你不是刚搬进去没多久吗,咋啦,邻居太闹腾?”王浩说,“你是警察呀,敲门把警官证亮出来,告诉他们如果再吵,就告他们扰民,看他们还敢不敢!”

“唉——”顾易止长长叹了口气,“对了,监控的事你没告诉他们吧?”

“还没呢,你不是说这事还没定论,又没有真凭实据,传出去怕引起恐慌,越少人知道越好。”王浩想起那三桩命案也是一脸苦恼,“再说要真按监控里的东西把报告写上去,还不得被上头骂得狗血淋头呀。”

“队长那边情况怎么样?”顾易止想起他也有二个月没有联络过齐振了。

“那边说抓捕行动还在进行中,毒贩子都是亡命之徒,队长估计一时半会还回不来。”王浩说。

顾易止抓起桌上的杯子喝了口水,瞄着王浩眼神不定地说:“那个……我从宜城大学拿回了唐晓意的手机。”

“是吗?里头也许有重要线索,交给我吧,我拿去给技侦科。”王浩看着他。

顾易止抿抿嘴唇,欲言又止。

“愣什么,手机呢?”王浩催促着。

“……丢了。”顾易止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易止,大清早的,别开玩笑了,快拿出来。”王浩推了他一把,笑着说。

“真不见了,”顾易止说,“估计那天晚上看完监控回去时在路上给丢了。”

王浩这下真傻了:“那怎么办?弄丢物证可是要受到严厉处罚的!你再仔细想想,没准放哪角落里给忘了。

“我就差在屋里掘地三尺了!”顾易止懊恼不已,“唐晓意的同学说她在死前一段时间里曾经通过手机和某个人联络,我想那就是破案的关键,如果受几次处罚能把手机找回来,我现在就跑局长面前去负荆请罪。”

“你先别冲动,我让技侦科的同事在附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王浩安慰他,“你再仔细想想,拿到手机后有没有去其他地方。”

“就跟人在餐馆里吃了个饭……噢,对!餐馆!”顾易止跳起来就往门外冲,安慧正推门进来,与他擦身而过。

“易止,你去哪呢?”她话刚问出口,顾易止已经没了人影。

“他干嘛去呀,火烧眉毛似的。”安慧说,“我还真准备告诉他,外头有人找他呢。”

“谁啊?”王浩问了一句。

“不认识,挺年轻的,长得特别帅。”安慧说。

“别犯花痴了,走,叫上两个同事我们去发现高婷婷的垃圾场看看。”王浩说,“问问附近的拾荒者,或许还会有收获。”

封泽把车子停在警局旁边,半倚在车身上,一件剪裁流畅的白衬衫穿在身上,引来无数过路男女的注目,女人看他,男人看车。

顾易止从大门口冲了出来,心急火燎的从他身边跑过,连正眼都不带一瞧的。

“哎!”封泽不得不开口提醒他自己的存在。

“你怎么在这?”顾易止疑惑地回头看向他。

封泽一直以为自己的存在感还蛮强的,现在看来也并不是那么回事,他把手里的塑封袋扔过去:“上回你落下的东西。”

“手机!”顾易止顺手接住,惊喜地一叫,“这怎么在你那儿?”

“顾警官,你认为是我偷的吗?”封泽好笑地说。

一个能开限量版法拉利的人当然不会去偷一部售价只有几百块的便宜手机,顾易止只是在奇怪这手机怎么跑他手上了,不过他还是诚心地说:“谢谢你啊,我可找它一早上了。”

“你这手机从哪拿来的?”

“宜城大学啊,就上回遇见你的时候。”

封泽眉头一皱,陷入沉思。

“你吃早饭没有,前面有家包子店不错,我请客!”顾易止一扫早晨的郁闷心情,马上就觉得肚子饿,那罐啤酒和面包早已经消化完了。

“你这感谢人的方式倒挺实惠的。”封泽嘲笑了一句。

包子店就在下一个街口,已经过了上班高峰期,客人寥寥无几,老板两夫妻正在收拾东西,见到顾易止走进来,满脸笑容地说:“顾警官,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晚呀。”

“还有包子和豆浆吗?”顾易止熟门熟路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有有,等会啊!”老板娘热情地说。

包子店很小,笼统就摆了三四张桌子,再加上杂物一放,更显得拥挤,凳子是最普通的红色塑料凳,封泽近一米八五的身高坐在那条小凳子上,怎么看怎么不协调,他无奈地说:“是不是附近所有小吃店的老板都认识你?”

“□□十吧,我总在这块吃。”顾易止咬了口包子说,“警局事情多,有时候忙起来一天都吃不上饭,给他们打个电话就会送过来了,方便!”

“你还真是不讲究。”封泽说。

“讲究什么?吃饭啊?”顾易止满不在乎地说,“不都是吃,能填饱肚子就行。不过像你这种锦衣玉食的富二代,肯定来不惯这种小店。”

“富二代?”封泽差点笑出声。

“你可别告诉我这车是你白手起家挣来的。”顾易止瞄了眼停在路边的法拉利,“招摇,真招摇!”

封泽有点无奈,也不想跟他在这个问题上讨论下去,就岔开话题问:“那手机是谁的?”

“一个死者的,里面也许会有重要资料。”顾易止瞪圆了眼睛说,“你没碰吧?要是把指纹留在上面,你可就得被警局传唤了。”

“除了外面的塑料袋子。”封泽淡定地说,完全脸不红心不跳。

“这几个月宜城连续发生几桩命案,而且都是女性,再加上新闻媒体不停煽风点火,现在真是人心惶惶啊。”顾易止叹了口气。

“或许你可以换一个角度。”封泽提醒他。

“什么意思?”顾易止看了他一眼。

“杀人的,不一定是人。”封泽沉声说。

顾易止正准备喝豆浆,闻言手上的勺子就停了下来,眼睑低垂,脸上浮起古怪的神色。

“其实你知道?”封泽看出来他的异样。

“知道什么,别在这危言耸听,小心我告你扰乱社会治安!”顾易止瞪着他说。

马路上响起警报声,二辆警车呼啸地开过。顾易止皱皱眉,他的手机就在此时响起,里面传出一个温柔的女音:“顾警官,刚才有群众报警,有一名中年男子挟持了一名约六岁的男童躲进了滨江路的阳光大厦,请立即前去协助许警官施行抓捕。”

“歹徒带有武器吗?”顾易止严肃地问,与之前判若两人。

“据目击者称,对方带有刀具,具有一定杀伤性,其他还不明确。”

“王浩呢?”

“王警官和安警官出去办案了,现在带队的是许警官。”

“好,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顾易止把饭钱放到桌上,迅速走屋外走去。这条路离高速入口很近,是新开发的交通要道,来往车辆特别多,每个路口都设有红绿灯,顾易止被堵在人行道上,心急如焚。

“上车。”封泽把法拉利开过来,摇下车窗说。

顾易止犹豫片刻,拉开车门坐进去。

“滨江路,阳光大厦。”他说。

阳光大厦虽然叫大厦,但其实在几年前就成了烂尾楼,开发商资金链断层,欠下巨额款项,大批农民工和供应商聚集到公司门口,拉横幅的,扛汽油的,泼污水的,在当时闹得满城皆知,甚至出动了特警维持秩序。后来政府为平息事态,以低价收购这幢刚建了一半的大楼,资金用于优先偿款欠款,这幢楼也因为一直没有找到新的开发商接手,就一直光秃秃地立在滨江边,据说已经有人在接洽那块地皮,过段日子就要推倒重建了。

警方在几米外拉起了警戒线,但看热闹的人群还是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封泽把车子停下来,一名站在警戒线旁的警察看到顾易止从车里钻出来,示意人群让出通道。顾易止走上前问:“查到他身份了吗?”

“犯人叫周进明,是一间饭店的经理,这名男童就是早上在店里吃饭时被他挟持的。”

顾易止点点头,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但也没细想,钻过警戒线往现场走去。忽然,他停住脚步,脸上浮起怪异地神色。

周进明不就是他第一次遇见封泽时那个与他在江堤下做交意并举止古怪的人吗?

顾易止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早已经没有封泽的身影。

阳光大厦大部分都是落地窗设计,还没有安上玻璃,周进明架着孩子站在八楼,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孩子的哭声。许剑风举着喇叭游说,他是刑侦科的元老,比齐振都还早几年入队,为人沉稳,办案经验丰富,擅长抓住犯人心理进行沟涌劝说,这几年经手的案子大部分以绑架案,挟持案为主。

“许大哥,情况怎么样?”顾易止走过去问。

“犯人的情绪很激动,我们暂时还不能靠近。”许剑风一身警服穿得整整齐齐,与顾易止形成鲜明对比。

“他提出什么要求没有?”顾易止问。

“没有,他与被挟持男童的家人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不存在过节。”许剑风说,“据男童母亲所说,事发前犯人曾以饭店活动为借口询问男童的出生年月。”

“出生年月?”顾易止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犯人即不为钱,也不为仇,这就是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地方。”许剑风眉头紧皱,“现在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他的精神出现了问题,三年前他的儿子因病自杀,上个月他妻子遭遇车祸当场身亡,这两件事对他打击很大。”

八楼窗口里,周进明是不是抬头看看太阳,架在男童脖子上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孩子的父母都赶来了,在办案民警的陪护得急得直掉眼泪。

“警察同志,你们快想想办法呀!”孩子母亲抓着许剑风的胳膊说,“我儿子胆子小,他肯定吓坏了,你们快救他呀!”

“你们不是有狙击手吗,直接把他杀了,救我儿子呀!”孩子父亲激动地叫道。

“不行,以犯人现在站的这个位置,一旦被枪打中,由于惯性作用,势必会把孩子推下楼。”许剑风也考虑过这个方案,但经过讨论,执行难度太大。

“那怎么办,我可怜的孩子呀!”孩子母亲嚎啕大哭。

“他在等什么呢……”顾易止看着周进明的举动,喃喃地说。

“易止,你有什么想法?”许剑风问。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犯人随时都可能情绪失控,后果不堪设想。”顾易止沉思片刻说,“时间拖得太久了,孩子太小,没有自保思维,这样对他太危险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硬闯?”许剑风说。

“不,目标太大很容易让犯人发现,”顾易止看了眼时间说,“许大哥,你在这里吸引他的注意力,我想办法上楼。”

“太危险了!”许剑风阻止他说,“我让人通知局里派特警到场。”

“来不及了。”顾易止把外套脱下来扔给旁边一名警察,“让消防在下面铺好气垫,狙击手随时准备,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也只能这样做了。”

“警察同志,你一定要救我儿子呀!”孩子母亲一双泪眼充满期盼。

顾易止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示意许剑风行动,他悄悄钻出警戒线,绕到阳光大厦后面。也幸好这是幢烂尾楼,门窗都没装上,他找到楼梯入口,快步走了上去。

许剑风的声音在屋外响起,靠得越近,孩子的哭声就越清晰。顾易止身体贴着墙壁上行,楼道里很安静,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已经是七楼了,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在这哭声中,他听进周进明不断重复着一句话。

“时间快到了。”

顾易止在原地站了片刻,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救援方案。他一直负责刑事命案的侦破,也面对过许多穷凶极恶的歹徒,但他现在手里握着的是一个孩子的性命,一旦发生闪失,毁掉的也许就是一整个家庭。

他发现这幢楼每层的格局都一样,前后各有一条楼梯,从周进明站的位置来看,从这里上去的话应该可以绕到他后方,但这样距离他也较远,很难在被发现之前接近。如果他绕到九楼,再从九楼窗户跳进八楼,就可以大大缩短两者的距离,也能更好的施实救援,缺点就在于危险性太高,又没有安全绳,一旦没抓稳,明天新闻的头条估计就是他了。

但顾易止没得选择,对一个警察来说,人质的生命远远大于他的个人安危。

他再一次走上楼梯,踩下去的脚步轻得像一片羽毛,视线中渐渐出现了周进明的身影,他特意选择了隔壁楼层,但由于格局的关系,只要周进明一转头,仍然会发现他。

他的动作很轻,周进明怀里抱着一个玻璃瓶,眼睛仍然执着地盯着外面,他必须在他发现之间走上九楼。孩子似乎哭累了,小声抽泣着,眼晴一转,就看见刚刚踏上八层楼板的顾易止,立即挥着双手叫起来:“叔叔救我!叔叔救我!”

顾易止的身体僵住了,周进明恶狠狠的眼神向他投来:“你别过来!你们都别过来!”

我们?

顾易止愣了愣,发现身边赫然出现一条人影。

封泽居然就站在那里,眼神骇人,脸色阴沉无比:“周先生,我记得你似乎说过为儿子招灵是希望他能早日投胎。”

“是呀,是投胎呀!”周进明嘿嘿笑着说,“这孩子生辰八字和我儿子一样,等我在十二点正午把他杀了,我儿子就能附在他身上活过来了!”

“这是谁告诉你的?”封泽的声音冰冷。

“一个高人,他说只要找回我儿子的灵,再用这种方法,就能让我儿子复活!哈哈哈,我儿子马上就要活过来了!”周进明的神情很不正常。

“周先生,你冷静一点!”顾易止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大声说。

“等我儿子活过来,他就会是健健康康的,再也不会去医院了。”周进明脸上露出内疚地神色,“他受了很多苦,连大学都没法去上,是我不好,没有给他一副健康的身体。”

“如果我告诉你这世上根本没有这种法术呢?”封泽说。

“你说什么?”周进明愣了下。

“身体是装载灵魂的容器,强行更换容器,只会得到一具行尸走肉。”封泽冷冷地说。

“你别在这里骗我!高人说了,我儿子会活过来的,他会的!”周进明失控地叫起来,男童被吓得哇哇大哭。

“周先生,你是当过父亲的人,应该知道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有多重要,怎么能为了这种荒谬的话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儿童?”顾易止耐心地劝说,希望能唤起他的良知。

“这个不行,我就再找下一个,下下一个,”周进明笑容诡异,“我儿子一定会活过来的,一定会的!”

楼层底下,许剑风他们正焦急地等待着,没有收到顾易止的提示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周进明的精神明显已经出了问题,听不进去任何话。阳光已越来越猛烈,顾易止看了下时间,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时间到了!哈哈哈!时间到了!”周进明疯狂地笑起来。

顾易止的手已经摸向腰间佩枪,封泽看了他一眼,一边走上前一边说:“这是我的失误,交给我处理吧。”

“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你肯放了那孩子,我可以为你儿子和妻子超渡。”封泽站在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声音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封老板,我还要多谢你,如果不是你为我儿子招灵,他也没机会活过来。”周进明阴森森地说,手中刀举起来,“儿子,爸现在就带你回家!”

男童已经吓懵了,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刀尖往自己心脏插来,即不喊也不叫。顾易止的枪已经举起,就在这一刻,封泽迅速结起手印,那个像宝贝一样被周进明揣在怀里的玻璃瓶应声而裂,一道黑烟冒了出来。

“儿子!我的儿子!”周进明推开男童,扑向那道黑烟。

黑烟缓缓升到空中,出现一个人形轮廓,五官模糊,一双眼睛充满恨意地盯着封泽。顾易止冲上去把男童抱在怀里,那孩子已经失去了意识。

“你坏了我的事!”鬼影狰狞嘶吼着。顾易止听到这尖利的声音,不由得呆住了。

“你迷惑自己的父亲,利用他为自己寻找□□。”封泽目光冰冷骇人,“我给过你机会,现在就别怪我无情。”

“想打散我,没那么容易!”鬼影冲向顾易止,准备上他的身。

顾易止抱起男童不断后退,他身前忽然出现一道巨大的金色符印,鬼影被符印挡住去路,痛苦地哀嚎起来。

封泽神情一怔,他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封家的金印,但它怎么会出现在顾易止身上?

“儿子!我的儿子!”鬼影满地翻滚,痛苦不堪,周进明想扑过去抱住他,但怀里只有空气 。

鬼影越来越淡,似乎马上就要魂飞魄散。

“求你们救救我儿子!救救他!救救他吧!”周进明凄厉地喊叫着,字字如血。

封泽看着他们,面色冷漠:“他三魂六魄受损,已经没救了。”

“拿我的,拿我的魂魄交换!”周进明抱住封泽的腿哀求,“一命换一命!求你救救他,救救他吧!”

“自做孽不可活。”封泽无动于衷,摸出一张符纸默念咒语。鬼影渐渐蜷缩,和符纸一同化作雾气消失在空气中。

周进明瘫软到地上,目光呆滞,喉咙里发出干涸地笑声。

封泽点了根烟,默默抽了一口,才说:“让他们上来吧。”

“你……到底是什么人?”顾易止目瞪口呆地问。

回答他的,只有封泽沉默离去的背影。​

下面已经聚集了几家闻讯赶来的媒体,当男童被抱出来的时候,照相机咔嚓咔嚓的声音此起彼伏。救护人员马上跑过来,对男童进行身体检查,表示他只是因为体力透支和惊吓过度才昏迷过去,并没有大碍。男童父母抱着孩子又哭又笑,不停地对着警察道谢,为保险起见,他们还是跟救护车一起去了医院。

趁记者还没有围拢上来,顾易止悄悄退出人群,远远看见那辆红色法拉利停在杂草丛生的角落里,封泽坐在里面,正沉默地抽着烟。

“怎么,没兴趣上新闻?”看到他走过来,封泽嘲弄地说。

“真要有个人上新闻,那也应该是你。”顾易止靠在车门上说。

封泽用眼神示意他上车,顾易止拉开副驾驶室钻了进去,系安全带时动作一顿,好奇地问:“你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巧合。”封泽目不斜视,踩响油门。

“豪车坐起来就是不一样。”顾易止拍拍座椅,又摸摸仪表盘,一脸羡慕,“你说你一个捉鬼的怎么就这么赚钱呢?”

“捉鬼的?”封泽愣了下。

“你这手艺是不是祖传的呀?”顾易止好奇地问。

“对,祖传的。”封泽失笑。

“除了你们这样的,还有什么人能看见鬼?”顾易止不解地说,“我刚才怎么也看见了?”

“你只看见了那个鬼影?”封泽看向他。

“那楼里还有别的呀?”顾易止叫起来。

看来他真的看不见那个封印……是谁在他身上施下了咒术?又是为了什么?封泽不露声色地开起玩笑:“嗯,满楼到处飘着。”

“你当是气球呢!”顾易止大笑地说,犹豫片刻后,又问,“鬼真的能杀人吗?”

“灵魂是无形的,他们不能真正意义上伤人或杀人,但是他们可以用幻像迷惑,使人自己杀了自己。”封泽严肃说。

顾易止想起那四个女孩死前种种诡异地举动,不禁陷入沉思。

“送你个东西。”封泽扔给他一副白色耳机。

“我又不爱听音乐。”顾易止随手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

这是一副女式耳机,数据线已经发黄,耳麦上也有磨损的痕迹,是非常常见的一种款式,但耳麦底部却用笔写了GTT三个字母。

“高婷婷……”顾易止喃喃念着,提高音量问,“你在哪里找到的?”

“在你贴着墙往楼上滑的时候,我在四楼地板上捡的。”封泽想起他小心翼翼跟怕踩到蚂蚁似的动作就觉得好笑,他当然不会承认自己是发现那层楼有着跟手机一样的尸气才走进去检查的。

“这也许是一件重要的物证!”顾易止扑过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太谢谢你了!”

“我这正开车呢!”封泽瞪了他一眼。

“快快快,送我回局里!”顾易止已经迫不及待了。

回到警察局,顾易止第一件事就是把耳机和手机送到技侦科,并说下班前一定要拿到数据。技侦科的人当然不是吃素的,三小时后最终比对结果就被到了顾易止面前,上面明明白白写着,耳机上所采集到的指纹的确就是高婷婷的。

王浩他们已经回来了,这个结果让大家都兴奋不已。

“这么说阳光大厦就是第一案发现场!”王浩说,“我们今天去垃圾场遇到一个拾荒者,他说那天晚上在树林里见到停了一辆车,因为离垃圾场比较远,当时就没有提起。”

“他还记得车的样子吗?”顾易止神情迫切。

“普通的白色小轿车,没看见车牌。”王浩说。

“死者在阳光大厦被杀后,再由这辆车运到垃圾场附近进行抛尸!”顾易止说,“马上去交管部门调取当晚滨江路上所有的监控视频,一定要找到这辆白色小轿车!”

“我马上去。”安慧点头说。

“这桩案子总算有了突破性的进展。”王浩问,“那个手机呢,检查结果怎么样?”

“技侦说手机损坏比较严重,要过几天才能把数据修复。”顾易止说。

“对了易止,我听说你今天在阳光大厦救了一个孩子,耳机就是你在那会捡到的吧?”王浩捶了他一把,“那孩子怎么样,没事吧?”

“没什么事了,”许剑风拿着警帽从外面走进来,正巧听到他们在谈论,就说道,“已经让父母领回家了。”

“周进明呢?”顾易止想起这个人。

“哦,刚关进所里,看起来精神有点异常,估计过几天还得做个精神鉴定。”许剑风说,“对了,你们那案子怎么样,需不需要帮忙?”

“许大哥,你这一天到晚忙得脚不着地,就别操心我们了,我们能应付的。”王浩笑着说。

“你这小子!”许剑风指着他笑了几声,“那行吧,有什么事再联络,我先回去了。易止,你小子胆子够肥的,这次谢谢你了,有空大伙凑一块喝一杯。”他戴上帽子,冲他们挥挥手走了

“现在高婷婷的案子有了进展,但出现在艾琳和唐晓意视频画面里的那团黑影是什么?还有张小燕又是为什么自杀?”王浩皱眉沉思着。

“我们去一趟艾琳的公司。”顾易止说。

艾琳上班的公司位于和宜路的缤纷银座十三楼,是一家从事出口贸易的公司,艾琳是一名外贸员,在公司里业绩平平,但人缘不错,同事们对她的死都表示难过和惋惜,她所坐的位置也依旧维持原来的样子。

“这台电脑有人碰过吗?”顾易止问。

“没有,之前警察来时就让我们尽量保持物品原样,方便随时取证。”经理是个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她说,“她的东西我们都没有动。”

“我想先把它带回去。”顾易止询问地说。

“可以,但这台电脑已经开不了机了。”经理想了想说,“自从艾琳死后就没有人碰过它,那天我想找几个客户的资料,才发现坏了,你们吩咐过尽量不要动这些东西,我也就没拿去维修。”

“行,我们会处理的。”王浩拆下主机抱起来说。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希望能早日找到杀害艾琳的凶手。”经理真挚地说。

顾易止他们点点头,抱着主机走向电梯。

“易止,你怀疑这台电脑里有我们要的线索?”电梯里,王浩问道。

“还不能确定,但我有种感觉,它会和唐晓意的手机一样,成会一样重要的线索。”顾易止说。

“不错,电脑和手机分别是两个死者对外联络的工具,但现在它们都坏了,的确令人怀疑。”王浩点点头,“高婷婷的耳机,艾琳的电脑,还有唐晓意的手机,但张小燕呢?她的决定性证物又是什么?”

在四名死者中,张小燕是最不起眼的一位,她的尸体至今都还躺在太平间里无人认领,警局多次电话通知她的家人,都没有得到回应。顾易止想了想说,“你把电脑带回局里交给技侦科的人,我明天去张小燕老家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我跟你一块去吧。”王浩不太放心。

“不用,这边还得有人盯着,有事我再跟你们联络。”顾易止说。

警察每天的工作内容就是跟各种各样的案子打交道,忙碌的时候还不觉得累,等回到家往沙发一坐,浑身就跟散了架似的,哪哪都疼。电视里正在播放知名海归画家方遇白即将要在宜城举办画展的消息,顾易止在沙发了缓了好一会,才站起来从衣柜里拖出个背包,开始往里头塞衣服。

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他凑和着填饱肚子,又把垃圾收拾了一下,提着袋子出门去丢。住在对面的大叔正拿着钥匙开门,听到身后的响动还吓了一跳,回头打量了眼顾易止,眼神十分古怪。

“小伙子,你住这呀?什么时候搬来的?”

“大半个月了。”顾易止微微一笑。

“这屋子空了很久了,以前搬进来的人都住不了几天,大家都说这屋子闹鬼!”大叔神秘地说。

“迷信的话怎么能信呢,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顾易止有点受不了他那古怪的眼神。

“这些事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大叔放低音量说,“总之我告诉你,这屋子邪的很!”

顾易止笑了笑,把垃圾丢到楼道的垃圾箱里,一回头就差点撞上那位大叔:“你……你干什么?”

“小伙子,你不害怕吗?”大叔凑过来问。

顾易止赶紧闪到旁边,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屋子前。大叔还不死心地跟在他后面说:“我没骗你,这屋子真的邪门,你赶紧搬走吧,我是为了你好呀!”

“呃呃……”顾易止胡乱应了两声,拧开钥匙躲进屋里,透过猫眼看见那个男人仍然站在门前,不停地摇头叹气,一脸惋惜的样子。

看来最可怕的真不是鬼,是人。

顾易止打着哈欠,挪到卧室准备睡觉。

墙上的钟表指向一点三十分,他睡得很沉,恍恍惚惚听到一阵敲门声,翻了个身不耐烦的用枕头盖住耳朵。

敲门声还在继续,从开始的缓慢变得越来越急促,顾易止床上坐起来,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又来了!还能不能让他睡个安生觉了!

大概是经历多了,人也会变得淡定,周进明的事让他对灵异现像有了新的看法,既然它们只能通过制造幻像来控制人的情绪,只要不被迷惑,又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天天晚上这样,要怎么睡觉呀!

顾易止垂着头,有无气力。

……要不让那个抓鬼的过来贴张符?

早晨的明媚阳光照耀在山顶上,封家老宅在盎然绿意中充满古色古香的韵味,封泽坐在窗边,翻着那一本厚厚的书,阳光洒在他身上,清清淡淡的,仿佛发着光。

“少主,你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夜合从门外走进,恭敬地站在他面前说。

“说。”封泽把书翻了一页。

“一年前发生在福兴餐馆的抢劫案,女主人由于头部受到重创一直昏迷不醒,”夜合说,“现在住在第二人民医院神经科1021病房。”

封泽点点头,夜合犹豫了片刻,说道:“少主,我刚接到消息,封月小姐接下了汪通直的单子。”

“什么?”封泽眉头一皱。

“今天早上封月小姐已经出发为汪先生寻找风水宝穴了。”夜合说。

“他们还真把我的话当成耳旁边风了。”封泽冷笑地说,“汪通直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少主打算怎么办?”

“她去了什么地方?”

“金钟县,四明山,传闻那里有一处古代高官的墓穴。”

“汪通直找个墓穴干什么……”封泽陷入沉思。

“据说那墓穴里埋葬了许多宝贝。”夜合猜测道,“他会不会在打这个主意?”

“不,以汪通直如今的身份地位,他没必要做这种有损阴德的事。”封泽合上书本,“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就去会一会这位封大小姐。”

“是。”夜合恭敬地说。

“在出发之前,还有一件事要做。”封泽看着窗外说。

“少主要为那位餐馆的女主人叫灵?”夜合猜到他的想法,“但没有委托人,似乎不合封家的规矩。”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封泽站起来说,“况且我已经收下了报酬。”

一碟花生米的报酬。

开往金钟县的中巴车上,顾易止坐在窗户边,头靠着玻璃昏昏欲睡。车上坐位很空,总共就坐了十来个人,一对母子从上车开始就在吃零食,扔了满地的瓜壳果皮,售票员已经飞过来好几个白眼,他们还是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

“车子要在前头加油,要上厕所的都赶紧啊!”司机喊了一声,把车徐徐开进加油站。

“终于可以透透气了!”车上几个人都陆续走下来,顾易止伸了个懒腰,也跟着下车走动走动。

公路两边崇山峻岭,空气清新,十分舒畅,顾易止活动了下筋骨,刚好看下司机夹着烟走过来,就问道:“大哥,离金钟县还有多远呢?”

“还得二三小时吧。”司机打量了一眼他,“小伙子,看你不像县里的人呀。”

“我去办点事。”顾易止笑着说。

“金钟县那地方虽然穷,但山货特别好,像蘑菇、核桃,噢对,还有蜂蜜,都是城里买不到的好东西,你可记得买点。”司机热情地说。

“正好,可以买点给爸妈捎回去。”顾易止想到下个月老爷子的生日。

“可不是,那地方的东西都是靠山长的,有句怎么说来着……纯天然无污染!”司机一拍脑门说,“对,就是这么个说法!这老年人要是经常吃山货,肯定能长命百岁!”

一辆银白色奔驰跑车呼啸地开来,在他们旁边停下,车窗摇下,一位戴着墨镜的长发美女微笑地问道:“请问一下,这条路是往金钟县去的吗?”

“对对,就是这条路,直走就到了。”司机眼睛都看直了。

“谢谢。”美女很有礼貌地点点头。

“长得可真漂亮呀!”车子已经走远了,司机还是伸着脖子张望,啧啧感叹,“而且还开这么好的车,得值一两百万吧!”

售票员站在已经加好油的大巴车前高声催促:“师傅,赶紧走吧!要不天黑前到不了县里了!”

“小伙子,你说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去那穷山角落里干啥?”司机一边走一边忍不住八卦起来。

“大概是去买山货吧。”顾易止笑着说。

中巴车又开了近三个小时,终于赶在天黑前进入金钟县。顾易止从车上下来,感觉骨头都要被颠散架了,说是通了公路,也就前半段平坦点,后半段到处都是石子和水坑,要不是有安全带系着,真能把人颠出窗子。

这会派出所估计也下班了,顾易止向司机打听好哪里有旅馆,背着包沿那个方向走去。金钟县是宜城有名的贫困县,四周都被群山包围,能耕种的土地非常少,全靠外地商贩来收山货时挣点钱,虽说东西好,但价钱被压得很低,也就能图个日常温饱。现在才七点多钟,马路两边的店铺都已经关了门,行人稀少,看着十分荒凉寂静。

顾易止找到那间旅馆,悬挂在店门口的一盏灯炮似乎电路有问题,在黑暗中一闪一闪的。吧台后面坐了个短发的年轻女孩,二十多岁的模样,手里拿着枚小镜子专心地抹口红,低垂的眼睑上一对假睫毛像扇子一样夸张。

“还有客房吗?”顾易止问道。

“有,要几间?”女孩头也没抬地问。

“一间。”顾易止说。

“带热水的八十,没热水的六十。”女孩瘪着嘴,用手指抹掉嘴唇边缘的口红。

“来间八十的吧。”顾易止把身份证放在桌上。

女孩在本子上记录下来,连着钥匙一起还给他,说:“二楼,左手第三间。”她抬头看到顾易止的脸,神情愣了愣,顿时一改先前的不耐烦,脸蛋笑得跟花一样:“哥还有什么需要吗?我们这什么都有!”

“给我拿盒泡面。”顾易止指了指她后面的柜子说。

“拿四块吧,平常我都卖五块的。”女孩殷勤地说,“要香肠不,我这也有。”

顾易止实在不习惯她那火花四溅的眼神,拿了泡面一笑道谢,就往楼梯走去。这间旅馆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墙壁上的油漆都已经剥落,斑斑驳驳的,一碰就哗啦哗啦往下掉渣子。楼道的灯很暗,顾易止核对了一下房号,刚推门走进去,迎面扑来的一股霉味差点让他倒退三米。

他迅速把所有窗户都打开,凉爽的夜风吹了进去,终于能让他喘口气。

楼下是个院子,停了一辆银白色跑车,在夜幕中尤其显眼。顾易止有点讶异,这不是白天那个问路美女的车吗,她也住在这里?还真是来买山货的?

他把背包放下,看了看明显泛黄还带着片状污渍的床铺,把棉被抖落两下,确定没有老鼠蟑螂一类的东西后,垫起枕头靠着,准备给王浩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隔壁房间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也是在打电话。

“爸,我已经到金钟县了……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明天我就去四明山。……你放心吧,我有分寸。……嗯,好,咱们再联络,先挂了。”

原来这屋子隔音这么差,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顾易止只得把电话收起来,刚从床上坐起来,敲门声就响起。

“哥,我给你送开水来了!”门外传来收银女孩的声音。

顾易止打开房门,她笑盈盈地站在外头,身上已经换了一件低领紧身T恤,白花花的胸脯大半露在外面,没等顾易止说话,自己就挤进了屋里。

“哥,这屋子你住得习惯不?要不要给你换一间?”女孩拉了拉衣服,把领口拉得更低了。

“挺好的。”顾易止避开那火辣辣的视线,绕到桌边准备泡面。

“我来我来!”女孩冲了过来,胸脯紧紧贴着顾易止胳膊。

“……”如果不是顾忌形像,顾易止真能跳到桌子上去。

“哥,你光吃泡面哪行呢,明天我给你上街买包子去,我们这包子可好吃了,你想吃啥馅的?我就爱吃羊肉馅的,再配上一碗豆腐汤,可美啦!”她一边往碗里洒调料一边说。

“对了,你知道派出所在哪吗?”顾易止站在离她一米远的地方问。

“知道呀,往下走一段路,再往左拐就是了。哥,你找派出所干啥,报案呀?”

“同行,有点事想找他们问问。”

女孩正准备倒水,听到他这话手一抖,开水就洒到了桌面上。她结巴地问:“哥,你……你是警察啊?”

“呵,来这办件案子。”顾易止说。

女孩脸色一变,嘴角抽搐几下:“哥,你咋不早说呢?”

“这次的案子很重要,不能张扬。”顾易止神秘地说。

女孩连忙麻利地倒好水,迅速把桌面抹干净,一边走一边说:“哥,面给你泡好了,我楼下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了。”她把房门一关,楼道上就传来嗒嗒嗒的跑动声。

顾易止松了口气,摇摇头一脸无奈。

隔壁传来手机铃声,很快就有人接起来,仍旧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喂,汪先生。……对,我已经到了,明天就准备上山。……您不用担心,我即然接下了这趟买卖,就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买卖?什么买卖?警察的直觉让顾易止不自禁留意起来。

“……汪先生,您多虑了,我要做的事,从来不是他封泽可以管的。……好,有事我会第一时间联络您的。”

她刚才说……封泽?

顾易止睁大眼睛,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她和封泽有关系?

隔壁已经安静下来,顾易止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暗暗说:“你一个警察居然在这里听墙根,还有没有点职业操守!”

夜色渐渐深沉,金钟县一片寂静。

什么诡小说
什么诡
主角为封泽顾易止的小说《什么诡》是作者妍笑已完结的一本纯爱小说,什么诡的主要内容是:顾易止遇上封泽之后,他办事更加方便的了,因为他的身边现在有了一个可以依靠并且可以在一起的人,他很高兴可以遇见他。

热门评价:也是一种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