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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

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

发表时间:2021-12-16 11:04

《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是由作者熊小小倾情打造的小说,荆玉傅风澜是小说的主角,小说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讲述了:荆玉其实看起来很厉害,但相处之后才会知道他是个很单纯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单纯。

网友热评:原来一直都是他。

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小说
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
更新时间:2021-12-16
小编评语:只有他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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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精选

次日清晨,荆玉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拿手机一看,才五点半。

闹铃明明设置的是七点啊……

晃了晃脑袋,清醒了一点。

看清楚来电显示是“楚梓石”。

荆玉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接通电话:“哥哥。”

楚梓石清冷严厉的声音隔着一万四千公里传过来:“你在哪里。”

荆玉下意识想说在家啊还能在哪。

随即反应过来,楚梓石既然这么问,必然是知道他不在洛杉矶的独栋公寓了。

楚梓石日理万机,第一关心工作,第二关心他的学业,一般只有在期末和感恩节的时候来找他。

他不会提前通知他,只会在某个夕阳昏黄的下午突然到来,无情地收缴他存了满满一冰箱的山羊奶酪冰淇淋、橙花烤奶油卷和Twizzlers覆盆子甘草糖。

后来造成条件反射,荆玉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感觉饿,老想把零食藏起来。

荆玉摸了摸肚子,心虚道:“和同学毕业旅行。”

“什么时候的事。”

“考试一结束就出发了,和Lucas他们一起,”荆玉大脑飞速运转,“这两天到雅典卫城了,打算去看帕特农神庙。”

手机另一头,楚梓石站在空荡荡的别墅客厅里。

此刻正是洛杉矶市中心的正午,窗外阳光灿烂,驶过一辆辆涂鸦夸张的汉堡热狗餐车。

他拧起了眉头:“毕业旅行要跑那么远?老老实实在美国玩不行?”

荆玉:“中学几年都跑遍了啊,大家去檀香山白沙海滩都去吐了,所以决定环游欧洲,正好现在也不是旺季。”

楚梓石:“胡闹!你不知道现在欧洲多乱是不是。你把具体地址发给我,我派人去接你。”

荆玉一听他要来,急道:“我都十八岁了!有自己做决定的权利!”

楚梓石:“不打一声招呼就跑出去旅游,你这像是成年人的做法?”

荆玉是了解楚梓石的。

知道如果继续这样死犟下去,楚梓石真能直接飞过来抓他,或者查他的机票行程,到时候就完全暴露了,所做的一切努力也白费了。

他好不容易才接近傅风澜的。

才不要功亏一篑。

呜。

楚梓石的死穴是吃软不吃硬。

荆玉转了转眼睛,放软口气,道:“哥你小声点,我跟Lucas住一间房呢。”

楚梓石:“干嘛不自己单独住一间,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荆玉:“那样很不合群啊。这次毕业旅行也是,我朋友的父母都很支持的,要是你突然过来抓我,别人会觉得很奇怪,只有没断奶的婴儿才需要家长无时无刻的关注照料。”

楚梓石硬邦邦道:“在意他们干什么,你以后又不跟他们一起生活。”

“可他们是我的朋友啊,你不是也经常说嘛,要好好经营人脉关系,毕业旅行就是个很好的契机啊,说不定能认识很多新朋友呢。”

荆玉说着,悄无声息抓起一个枕头,向地上一丢。

沉闷的一声响。

楚梓石:“什么声音。”

荆玉:“Lucas有点被吵醒了,把衣服踢到地上去了。”

楚梓石冷不丁道:“希腊这会儿应该是上午十点左右吧。”

尼玛。

这什么计算速度。

为什么连欧洲小国的时差换算都能记得这么清楚啊!

荆玉总算知道他哥为什么能把那么多公司管得井井有条了。

他卡壳了一下:“我……我们几个小时前刚下飞机,要补眠。”

楚梓石沉默了。

荆玉知道这是有点松口的意思,赶紧趁热打铁,又是发誓又是拍胸脯的,保证会好好照顾自己。

好不容易说完拜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挂了电话。

十几秒后,手机屏幕上跳出来四五条微信。

楚梓石:【晚上发几张照片给我。要有景点,有人。】

【注意安全,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随便回应别人的搭讪。】

【遇到麻烦随时联系我,或者找邱明洋。】

【空余时间可以开始看CFA考试教材了,回头我把Institute curriculum和NOTES电子版发给你,做好笔记和标注。】

荆玉敢怒不敢言。

气沉丹田。

平心静气。

乖乖回了个【收到】。

经此一役,荆玉也是彻底没了睡意。

遭受完楚梓石的鞭策,此时此刻的他,非常,非常,想见到傅风澜。

然后就自然而然想到了。

昨晚,傅风澜吻了他的脖子。

那个吻干燥温暖。

印在脖子上的时候,也是绅士有礼的。

充满侵占欲,但是并不猥亵。

成熟男人的亲吻爱抚,优雅沉稳,手到擒来。

轻轻松松地控制节奏和欲望之火。

让人心甘情愿被掌控,沉溺其中。

荆玉摸了摸左侧脖颈。

嘶。

还有点疼。

他赤着脚跑到卫生间里,抬起下巴,对着光线看那道吻痕。

浅浅的,粉红色。

是个不规则的椭圆形。

光是看形状,就能回想起昨天皮肤被傅风澜轻轻噬咬的情形。

温柔的进攻。

当时傅风澜还压住他半边身体。

吻住他的时候,声音低低地轻笑,笑他像个“baby girl”。

荆玉蹲了下去,捂住脸。

麻蛋。

好羞耻。

呜呜呜。

虽然被吻了很开心。

但是归根结底,只有一个吻。

本来都快上垒了。

怎么就,突然停止了呢……

荆玉仔细回想了一下。

傅风澜当时是用安慰的口气对他说“担心吓到你”。

可是……男人这种时候不应该忍不住的吗。

漫画小说里明明都是立刻干柴烈火玉石俱焚啊!

能中途停下来一定是因为他的反应太倒胃口所以失去兴趣了吧!

奇耻大辱!

荆玉想通了这一层。

恍然大悟。

无语凝噎。

在折断一支牙刷柄,一把梳子,一把牙签之后,痛定思痛。

今天一定要吸取昨天的经验,再接再厉!

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清纯的不吃就来性感的。

再不行……勾引也行。

具体要怎么勾引……

嘤。

老天爷啊,拜托拜托。

可以把CFA Institute curriculum和NOTES教材换成零基础速成勾引指南吗?

荆玉洗漱完毕,给邱明洋发消息,告诉他楚梓石要照片的事。

然后打开房间所有的灯,以空白墙壁为背景,拍了几张旅游姿势的自拍,发给了邱明洋,让他五点前务必把照片PS好发过来。

【不要在网上随便找照片当背景,在Twitter上联系几个雅典当地导游,多给些钱,确保照片独家不外流。】

做完这一切之后,荆玉长舒了一口气。

实在不是他多心。

楚梓石就是那种逻辑严密、火眼金睛的人,小学时他偷偷把暑假作业扔到路边水沟,楚梓石都能通过观察他的回家路线,推断出暑假作业的葬身地。

事后当然是多布置了五本奥数练习册,吓得他从此不敢再偷懒耍滑。

荆玉照例是八点半准时到了傅风澜家门前。

傅风澜很快来开了门。

意外地是一副出门的打扮。

浅灰色长袖衬衣,黑色领带,一双腿被黑色长裤包裹,身材颀长。

眉目如峰,短发清爽干净。

喷了香水,是淡淡的英国梨与小苍兰。

通常意义上讲这是女香,但是喷在傅风澜身上,意外地不违和。

他本来就是那种男女通吃的俊美长相,亦正亦邪,兼有坚毅感和脆弱感,任何关于美好的形容词放在他身上都不突兀。

荆玉看傻了:“早、早安。”

“早,”傅风澜说,“蟹黄包,吃不吃?”

在餐桌旁坐下的时候,傅风澜告诉他,自己今天要去剧组,有一个演配角的戏快杀青了,今天是去补拍镜头。

荆玉有些失望:“那,今天不配戏了吗。”

本来还想借着配戏多点亲密接触的……

傅风澜:“嗯。”

荆玉:“那、那我去给你当助理。”

傅风澜:“我戏份不重,一向不带助理。”

荆玉费尽心机找理由:“可是,今天是补拍镜头,肯定事情又多又乱对不对,我可以帮你拿衣服递水,你累了还可以帮你按摩。”

傅风澜:“影视城外面就有按摩店。”

荆玉:“那他们总有办不到的事情!”

傅风澜反问:“什么事?”

“比如,比如……”

荆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委屈巴巴地一抬眼睛。

看见傅风澜眼睛带笑,看着他。

荆玉这才反应过来,傅风澜是在逗他。

荆玉恼道:“你欺负我。”

傅风澜:“嗯。”

居然还敢嗯!

傅风澜毫无愧疚感:“谁让你一大早一脸受虐的样子。”

什么叫一脸受虐!

明明是勤勤恳恳按点上班的苦逼社畜!

穿着五位数的牛仔裤和T恤,跑来打一天两百块的工。

他容易吗他。

荆玉总觉得,经过昨晚之后,傅风澜好像有点变了。

原先是冷淡礼貌的成熟男人,加上一副帅得人神共愤的俊美面孔,自带生人勿进buff。

经过昨晚之后。

突然多了点邪气。

有点“坏”。

但是比之前更鲜活,人气儿更浓了。

想到昨晚发生了什么,荆玉心脏砰砰跳。

此刻两人坐在餐桌各一面,彼此离得不远,但是正常情况下谁也碰不到谁。

然而荆玉其实一进门就开始心猿意马了。

清爽的香气。

一丝不苟的,整洁禁欲的衬衣。

要是能弄乱就好了……

荆玉飞速转动大脑。

在傅风澜给他夹了一只蟹黄包后,软软开口道:“这个,要怎么吃呀。”

傅风澜顿住:“没吃过蟹黄包?”

荆玉戳了戳吸管:“是要配饮料喝吗?……我没看到有饮料呀……”

傅风澜:“不是,是戳进蟹黄包里吸汤汁的,很鲜美,喝完汤再吃包子。”

荆玉打定主意装傻。

怯怯道:“对不起,我好像不太会……”

傅风澜没有立刻来帮他。

而是支起身体,盯着他。

不知为什么,神情有些高深莫测。

荆玉莫名有种被看穿的心虚感,连忙低下头。

幸好傅风澜只是高深莫测了几秒,随即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伸手过来帮他。

吸管一插,很快地收回了手。

“可以了。”

荆玉:“谢谢。”

干。

手收得那么快干嘛。

他又不会咬人。

荆玉心里痒痒,又有点委屈。

总觉得傅风澜好像有点躲着他。

仿佛知道他想接近他,故意不让他得逞。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荆玉知道馅儿里的蟹黄汤汁烫,故意没有吹凉。

一闭眼,直接一口吸了上来。

如愿以偿地,被烫到了。

“嘶!”

他忍住痛。

抽着气,眼泪汪汪地把舌头给傅风澜看:“痛……”

这下傅风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波动。

然而,并不是想象中,心疼又焦急的温柔舔舐。

而是立刻抓着他到洗手池边。

像押着在逃犯那样,按着他的脑袋,让他把舌头在水龙头下冲。

随后又把他押到餐桌旁。

从家庭药箱里找出褐色的碘甘油,命令他张大嘴巴,仔仔细细地用棉签涂抹在舌尖上。

于是,荆玉就变成了张大嘴巴、一脸呆滞的傻样。

……

不得不说,相当专业,生活常识相当到位。

可是。

他要的并不是这个啊喂!

荆玉一脸生无可恋:“……”

傅风澜还在严肃教育他:“这么大的人了,吃包子都会烫伤,你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荆玉仗着嘴里涂了药,干脆装傻,不回答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个给盲人抛媚眼的白痴。

光顾着自嗨了,其实啥也没有,啥也不是。

张得嘴巴都酸了,傅风澜才允许他正常合上嘴巴。

同时仔细嘱咐他,最近不要吃热烫的食物了。

随后傅风澜接了个电话,似乎是剧组在催。

荆玉有些心灰意冷,感觉自己好像什么都没做对,光给傅风澜添麻烦了。

没精打采道:“抱歉,我今天先回去了……”

傅风澜一顿:“不是要和我去剧组?”

荆玉勉强笑了一笑,含糊道:“我今天这样子……去也是添乱……”

因为舌头还疼着,没办法很清晰地说话。

这样子跟去,只会给傅风澜带来更多麻烦吧。

这样想着,荆玉低头打算离开了。

下巴却突然被捏住。

强行抬起。

傅风澜吻下来的时候,气息很炙热。

像要把他烤得融化了。

“怎么会……”他很轻地吻了一下他的嘴角,“我还想问你,如果我NG得很惨,你可以偷偷让我亲一下,作为安慰吗?”

那是个很清淡的吻。

温暖,干燥。

仅仅是嘴唇贴了一下。

比起情欲,更多的是纯粹的安慰性质。

傅风澜:“现在,有好一点吗。”

荆玉呆了半晌:“你又亲我了。”

傅风澜:“嗯。”

“配戏一次,昨晚一次,今天又一次,”荆玉说,“已经三次了。”

其实前两次都是荆玉主动的,不过傅风澜没有戳破:“所以?”

荆玉:“没什么……你很喜欢亲吻人吗?”

傅风澜:“不喜欢我这么做吗。”

荆玉:“不是……只是,以前没有人这么亲过我。我哥哥总是板着脸,从来不亲我,爸爸妈妈又很早去世了。我只亲过我家狗狗,它有时也会亲我,但是更喜欢舔我,总是舔得我脸上都是口水。”

傅风澜有些惊讶:“就你和哥哥两个人?你哥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荆玉:“到处打工……没有很固定的工作地点,所以我总是一个人在家,和狗狗玩,后来就习惯了。”

这样说,也,不算撒谎吧。

傅风澜沉默半晌,没再说什么。

只是在拉着他下楼的时候,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

荆玉鼻尖略微有些酸涩,其他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可能是已经习惯到麻木了,再提起这些往事的时候,不会像小时候那么委屈和难过。

因为知道斯人已逝,哭泣也改变不了任何。

两人到了影视城,往里开了十分钟左右,到达一栋蓝瓦白墙的高楼下。

化妆间就在高楼里面,和拍摄场地不在一个地方。

傅风澜上去化妆换衣服,叮嘱荆玉乖乖待在车子里。

这部戏叫《五月鸣桑枝》,公司自己开的古装小甜剧,破案题材。

傅风澜演一个医术卓绝的大夫,同时也是对女主默默守护的深情男三,很俗套的人设。

好的一点是,这个角色大部分时候只需要坐在药房里,对腿不会有太大负担。

荆玉坐在副驾驶座里,支着脑袋往外看。

望来望去,还挺新鲜。

自从七岁那年出过事故之后,楚梓石就不准他再来剧组了,因此这是时隔十一年之后,他再次来到这座影视城。

小配角和龙套的妆容服饰相对简单,大多是纯色的布衫短打,三三两两地从楼道里出来。

相熟的就聚在一起,彼此聊天。

从他们的聊天内容,荆玉得知,从他们的服装复杂程度就可以判断演员的戏份轻重。

服装精致一点的,多半是有几句正经台词的,到时候也会有几个正面机位的大特写;衣服灰扑扑的,多半就是虾兵蟹将了,镜头一扫而过,营造个人多势众的气场,就过去了。

荆玉正听得津津有味,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

两个保镖围出一个空档,护着一个个子高高、身穿黑金色长衫的男孩子走了出来。

荆玉扫了一眼男孩的脸。

不认识。

人群里却掀起了小小的水花。

通过群演的窃窃私语,荆玉得知,这就是这部戏的男主,现在正当红的某男爱豆,叫路津亭,据说演唱会门票能炒到上万。

于是荆玉又认真看了一眼。

路津亭瘦瘦高高的,皮肤挺白。

就是脾气看起来不大好,一脸不耐烦地对助理说着什么。

荆玉有些失望,觉得好像也没有很帅,就是很普通的一个男孩子。

正百无聊赖着,突然看到路津亭左后方走出来的人。

眼前一亮。

傅风澜身穿纯白色长袍,绕过路津亭和他的保镖,安安静静地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盯着路津亭,举起手机狂拍,因为这些出妆照是可以挂到网上卖钱的。

没有人注意傅风澜。

除了荆玉。

荆玉眼睛里就只有傅风澜。

他觉得傅风澜比路津亭好看多了。

身材高大,双腿修长,五官凌厉俊美。

纯白色长袍虽然不精致,但是版型很好,衬得人愈发飘逸脱俗。

这样的大帅哥,要多好看有多好看,一出场就应该是全场焦点。

怎么没人拍呢!

那些老老少少大爷大妈姑娘小子,是不是瞎了眼!

荆玉觉得这么帅的傅风澜没人拍,实在可惜,于是立刻摇下车窗。

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一阵狂拍。

傅风澜走过来,失笑:“干嘛呢。”

荆玉拍了二十来张,最后怼脸拍了个大头照。

把手机藏起来,心虚道:“没什么,拍风景呢。”

傅风澜只当他是第一次来影视城,觉得新鲜。

笑道:“晚上灯楼亮起来,更好看呢,现在先别拍了,跟我去拍摄场地。”

从化妆地点到拍摄场地,又要开车十分钟左右。

影视城里古色古香,到处是布景精致的亭台楼阁,花鸟池鱼。

荆玉看得惊奇极了,看到什么都要叽叽咕咕地告诉傅风澜。

“那里有个好大的蜈蚣风筝!”

“有个男的在骂人,好凶,是导演吗。”

“哇哇哇那个男的被一箭射死了!”

傅风澜倒也不嫌吵。

只是在荆玉一脸惊诧地说“怡—红—院,这是青楼吗,我们也可以去玩吗”的时候,额上的青筋蹦了一下。

傅风澜:“你还想去逛青楼?”

荆玉:“感觉会有好多好看的小姐姐……”

傅风澜:“那是别的剧组的,我们去不了。”

不知为什么,语气有点冷。

荆玉觉得有点可惜,叹了几口气,也就作罢了。

正式到了地方,不像刚才一路看过来那么眼花缭乱,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古代长街。

荆玉以为傅风澜会立刻开拍,谁知导演就只围着路津亭和女主转。

开拍后,傅风澜和几个小配角就被晾在了一边,坐冷板凳。

荆玉奇怪道:“他们怎么不喊你?”

傅风澜:“还没到我的戏份。”

“哦。”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一个小配角被喊了上去。

大概一组戏拍好后,就会调整几个人员,继续拍。

然而大明星路津亭似乎演技不太过关,稍微长一点的句子就会卡壳,或者忘记招式动作,反反复复NG。

于是一组戏的时长就被无限拉长。

两个小时之后,傅风澜依旧在坐冷板凳,却面色平静,似乎已经习惯了。

荆玉忍无可忍:“这货真的是男主?台词都背不下来,就不能提前背熟再来吗。”

傅风澜:“累了?”

荆玉不好意思说累。

傅风澜要保持衣服版型不皱,又要随时等待上场,所以必须正襟危坐,不能随意走动。

相比傅风澜来说,他几乎是四仰八叉,恨不得躺在长椅上了。

要说累,傅风澜肯定比他累得多。

额角都有细细密密的小汗珠了。

荆玉牙痒痒道:“既然都知道会拖时间,干嘛让你这么早来啊,不如在家多睡会儿。”

这个点都特么快到中午了。

真的有必要把人扣在这儿,一群人等一个人?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严肃地找邱明洋谈一谈公司的选角标准了。

什么当红明星,流量爱豆。

我呸。

荆玉现在看路津亭是怎么看怎么来气。

明明就台词拉胯,眼歪嘴斜。

五谷不分,四体不勤。

这都什么弱智玩意。

拍戏都拍得这么艰辛,观众能看得下去才有鬼。

最最重要的是,居然敢让傅风澜受苦!

他捧在手里小心翼翼养大,千叮咛万嘱咐让邱明洋好好照顾的宝贝。

居然!

汗流浃背在这儿坐了一上午的硬板凳!

也许是看出荆玉的不满,傅风澜笑道:

“拍戏就是这样的,所有人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努力,作出适当的让步和牺牲,彼此适应。

如果每个人都在家睡懒觉,等自己的戏份到了才急匆匆来上班,那损失的时间资金就不计其数了。

剧组每天开工的资金都是按秒来计费的,一天都耽误不得。”

荆玉似懂非懂:“可是你很辛苦……”

太阳这么大,不能走动不能睡觉,实在是磨人。

傅风澜平静地说:“只是坐着等待而已。拿了这份工资,等待就也成了其中一项工作。这其实是最令人愉悦的事情,人许多时候是盯着地面匆匆前行的。抬头放空,已经是很多人求而不得的奢侈。”

荆玉原本是很浮躁和不耐烦的。

听了傅风澜的话,莫名其妙平静下来了。

傅风澜并不是在对他说教,他真的是这样想的。

在等待的过程中慢慢地翻看剧本,面色平淡,不急不躁,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凉下来了。

荆玉见傅风澜专心看剧本,心痒难耐。

偷偷把手伸了过去。

以剧本为掩盖,从纸张下面探过去。

眼睛盯着手机,若无其事地把左手挤进傅风澜的掌心里。

傅风澜的手心凉凉的,很舒服。

不像他,早就一手的热汗。

荆玉大起胆子,用手背轻蹭他的手心,心里一阵偷袭成功的窃喜。

正暗自偷乐,傅风澜突然张开五指,包住了他的手,和他五指相扣。

荆玉没抬头:“……”

傅风澜同样也没抬头,淡淡道:“做什么。”

荆玉恶人先告状:“你不是在专心看剧本么,抓我的手干嘛。”

傅风澜:“我先抓的?”

“不然呢,”荆玉理直气壮,“好啊,你依仗着工作时间,假公济私,揩油十八岁员工,告你个性骚扰不过分吧?”

傅风澜慢慢收紧了五指:“你要这么说……我不做点什么,好像亏了?”

荆玉后知后觉。

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跳进去了。

日。

再想抽手,就抽不动了。

傅风澜牢牢抓着他的手,食指趁虚而入,探进了他握紧的手。

以一种非常有攻击性、非常不要脸的态势,抠挠他的掌心。

轻刮,搔挠。

划圈,挑逗。

一直挠进人的心里去。

荆玉:“……”

他从来不知道,单是挠人掌心,就可以这么色气。

这么的刺激,酥麻。

让人浑身战栗。

尤其周围还有其他人,工作人员和龙套配角,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

身处人群中,剧本盖在上面作为掩护,两人的手在下面,交缠在一起。

两人坐得这么紧,有心人只要仔细一看,就能发现端倪。

这样怀着担心被看见的惴惴不安。

突然有一种隐秘的,偷欢般的刺激感。

荆玉正慌乱着,不知该不该抽手。

导演突然拿起大喇叭,对这边喊傅风澜入场。

傅风澜手一松,应了一声,抽身站起。

荆玉的手背空了。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落。

倒霉催的。

怎么偏偏是这时候啊……

傅风澜的戏份不多,但是台词都是长句。

要坐着演,难度其实比一般角色要大一些,因为没办法用夸张的肢体动作来表现人物情感,更多的只能靠神态。

然而所有的镜头,傅风澜都一遍过了。

他的表演舒展、放松,表演痕迹很淡,让人察觉不到镜头的存在,更像是流畅自然的日常对话。

连路津亭的表演都放松了不少。

一个好的对手戏演员,是可以带动场上气氛的。

大约一个小时后,傅风澜的戏份拍摄完毕。

导演显得挺满意,拍拍傅风澜的肩膀,告诉他可以先回去了。

傅风澜一下戏,荆玉就兴奋地向他跑了过去。

傅风澜:“开车回服化间,卸完妆换完衣服咱们就回去。”

荆玉其实很想和他接着拉手。

像刚才那样,偷偷挠手心。

但是傅风澜在开车,开车不能分心,于是荆玉忍住了。

到了地方,傅风澜要上楼去卸妆。

荆玉没征询他的意见,也厚着脸皮一起上去了。

坐电梯的时候,仗着四周没人,偷偷拉傅风澜的小指。

傅风澜低头看了一眼,没说什么,反手抓住了他的手。

轻轻捏了下他的手背,动作很轻,像捏一枚脆弱的玉片。

很奇怪,这一次并不色气,荆玉却倏地红了脸。

这好像是,傅风澜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回应他。

隐秘的撒娇。

同样隐秘的回应。

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快乐和秘密。

荆玉本以为傅风澜就是一个人卸妆,谁知到了化妆间,才发现里面有个妆容精致的男生。

很秀气的一个男生,穿白色T恤和米色长裤。

头发微长,有些自然卷,漂亮程度不输一些小明星,从远处看雌雄莫辨。

“这是每天给我们化妆的化妆师,金柳,”傅风澜介绍道,“这是我的新助理,荆玉。”

两人礼貌地握了手。

金柳声音细细的,说话和风细雨,做事也是细致无比。

他让傅风澜坐下,在手上做卸妆油的乳化,然后亲自给傅风澜涂在脸上,亲自用清水帮他把脸擦拭干净。

如果不是傅风澜婉拒,他还想亲自帮他涂上爽肤水和保湿乳液。

傅风澜要换衣服。

金柳细声细气道:“这个衣服有点难脱的,后面有个绑带,容易扯坏,我帮你?”

傅风澜犹豫了一下。

金柳:“这套统共就做了一件,你明天还有戏,要是绑带扯坏了,可就麻烦了,赶工也赶不出来的。”

傅风澜道:“那,多谢。”

于是金柳一步三摇地走过来了,嘴角有一丝不难辨别的笑意。

他站到傅风澜身后,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慢条斯理地给傅风澜解绑带。

手势之细致,动作之慢,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慢动作电影。

荆玉看了半天,突然道:“你们忙吧,屋子里有点闷,我出去等。”

他出去了。

站在走廊上也不知道做什么,也不想玩手机,于是就站着发呆。

大概五分钟之后,傅风澜换好衣服出来了。

傅风澜:“回家?”

荆玉:“嗯。”

两人坐电梯下楼,和上来时一模一样的步骤,一模一样的站位。

暧昧缱绻的气氛却荡然无存。

荆玉反常地垂着脑袋,没有再去拉他的小指。

傅风澜偏头看了他几眼,还没等说什么,就到一楼了。

坐进车里,一路沉默地开回家。

影视城离傅风澜家里也不过半个小时车程。

在车库停好后,荆玉准备打开车门。

却在拉动的一瞬间,听到车门上锁的声音。

傅风澜把所有的车窗摇上去,慢慢道:“我觉得,有误会的话,还是在这里解决掉比较好。”

荆玉没吭声。

傅风澜略微提高了声音:“荆玉。”

他第一次用这么严肃的口吻叫他的全名:“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你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荆玉还是不肯回头。

于是傅风澜强硬地把他转过来,抬起他的下巴。

看到他泛红的眼眶的那一刻,叹了口气。

“我知道我这样很幼稚,很不讲道理,”荆玉声音模糊,努力压抑着哭腔,“可是我刚才真的,差一点,就忍不住叫他滚远一点了。”

傅风澜:“……?”

傅风澜:“这个他,是指谁。”

荆玉不吭声。

傅风澜:“金柳?”

荆玉破罐子破摔:“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凶很不讲道理。”

嘴上这么说,其实是希望傅风澜否认,然后来安慰他。

结果傅风澜说:“嗯,确实。”

荆玉眼泪还挂在眼眶上,半掉不掉的,瞪傅风澜。

傅风澜:“主要是,我没弄明白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你们今天才是第一天见面。”

荆玉:“他给你卸妆,手还在脸上摸来摸去!”

傅风澜认真向他解释:“因为常年化妆的缘故,我们是不能用卸妆水的,那样会拉扯皮肤,只能用卸妆油,但是自己乳化太慢了,所以化妆师在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化妆师帮忙卸妆,这样节省时间。其他演员也都是这样的。”

荆玉:“他还帮你脱衣服,手故意动得特别慢,在背后摸来摸去!”

傅风澜想了想:“你看错了吧?有的古装比较复杂,会好几个助理一起帮忙穿脱呢。”

荆玉气结。

他觉得自己肯定没看错。

金柳看着傅风澜时的目光是含情脉脉的,那种暗恋才会有的期待和雀跃,他再熟悉不过了。

荆玉:“他没有向你告白过?”

傅风澜摇头。

荆玉:“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不觉间,说话已经带上了咄咄逼人的正宫气场。

傅风澜挑了下眉,有点想笑。

荆玉鼓着嘴巴,理直气壮逼问的模样,实在可爱。

让他很想把他抱在怀里揉捏。

不过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道:“他刚入行的时候,我帮过他,其他时候都是工作时间才会接触。”

荆玉立刻抓住了线索:“这就是了,他很可能是暗恋你,但是害怕告白后连朋友都做不成,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他以为傅风澜会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谁知傅风澜只是微微抬了下眉毛,反问他:“就算是,那又怎么样呢。你要我戳破他吗,还是对他避之不及?”

荆玉一愣。

确实,是这样啊。

就算金柳真的暗恋傅风澜,那又怎么样呢。

不管暗恋谁,都是他的自由。

每个人都有幻想的权利。

他们还有正常的工作接触,也还是朋友关系,难道要因为“疑似超出友情”,就断绝往来吗。

再说,金柳刚才虽然举止有些亲昵,但是并没有逾距。

仔细回想,傅风澜也并没有回应他的含情脉脉,而是一直保持着正常礼貌的社交距离。

当金柳提出帮他涂乳液时,他立刻婉拒了。

傅风澜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

他对傅风澜迁怒,完全是因为吃醋,所以撒了邪火。

这么想着,荆玉就气不出来了。

“我错了,”他乖乖对傅风澜道歉,“我刚才太激动了,所以口不择言。”

傅风澜:“哦。”

荆玉有点紧张,看傅风澜面无表情的样子,不知道他是不是生气了。

想了想,道:“我……我还要向金柳道歉,我在这无端猜疑人家,其实也没什么证据……”

老老实实,低声下气的,像小学生做检讨。

向一个不在场的人道歉,道哪门子歉。

难道对方还能千里传音听到他的忏悔不成。

傅风澜终于忍不住扯起了嘴角。

荆玉抬眼,发现他在笑,立马反应过来。

恼羞成怒:“你又耍我!”

傅风澜:“我没有。”

荆玉:“那你笑什么。”

傅风澜轻咳嗓子:“我是欣慰,欣慰你改邪归正,能够及时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进行认真严肃的检讨反思。这不值得高兴么。”

一番话说得漂亮得体,滴水不漏。

话是好话。

听着怎么更像讽刺了。

眼看荆玉又要无能狂怒。

傅风澜及时灭火,温和道:“好啦,不生气了。”

荆玉嘴硬:“谁生气了,我刚才演戏玩儿呢,正好锻炼演技。”

傅风澜没有戳破他,而是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串手机号码。

电话几乎是立刻接通了。

“金柳吗?……是,我是傅风澜。”

荆玉微微睁大眼睛,向他看去。

手机里传来金柳略显惊喜的声音。

傅风澜看了他一眼,继续道:“嗯……也没别的事,你这周末有空吗?我男朋友最近皮肤有点干,知道你是这行的专家,想拜托你帮忙推荐几个护肤品……”

荆玉怔住。

“……是,就是今天我带去的助理,他叫荆玉,我们刚刚开始交往……嗯,谢谢……有空是吗?那多谢你了,周末见。”

傅风澜挂断了电话。

无声地转过头来。

目光如深潭,平静地看着他。

荆玉的脸颊突然有种火烧火燎的感觉。

心脏酥酥麻麻的,好像被一团羽毛搔了一下。

膨胀,松软。

他手足无措道:“其实,没必要这样的……”

傅风澜这番话,明面上是请求,其实是变相拒绝了金柳的暗恋。

从此往后即便还能做朋友,金柳也未必能像从前那样敞开心扉了。

这么多年的朋友,没必要为了他……

“有必要,”傅风澜淡然道,“让恋人有安全感,是恋爱的第一要旨。”

下车的时候,荆玉还有点晕头转向的。

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傅风澜的情话平平淡淡,言简意赅,但是杀伤力极强。

荆玉被砸了个七荤八素,险些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

两人回到家。

下午一点多,正是吃午饭的时间。

傅风澜从冰箱里取出青菜、豆腐、竹荪、虾皮,打算先把汤煲起来。

一转身,看见荆玉站在餐桌旁。

“傻了?”傅风澜笑了一下,“午饭还有一会儿,你去客厅里看会儿电视吧。”

可能是年龄差的缘故,他照顾他也像照顾小孩子。

比起雇主雇员的合同关系,更像是托儿所。

午饭晚饭都是傅风澜新鲜现煮的,而荆玉除了配戏不用做任何事,连碗都不用洗,每天乖乖地等着吃就好。

此刻,傅风澜站在冰箱前。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明媚温暖,如同一层洒金的轻纱。

傅风澜浸润在阳光里,身姿挺拔,容貌清隽。

微微敞开的领口,锁骨分明。

残留的小苍兰香水和新鲜蔬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干净清爽。

身上既有人夫的居家可靠,又有成熟男人的性感。

荆玉吞了口唾沫。

向前几步,假装从冰箱里拿酸奶。

趁傅风澜转身,手指堪堪蹭过傅风澜的胸肌。

耶。

揩油成功。

荆玉正暗自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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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
《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是由作者熊小小倾情打造的小说,荆玉傅风澜是小说的主角,小说金主总是被我欺负哭讲述了:荆玉其实看起来很厉害,但相处之后才会知道他是个很单纯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有多单纯。

网友热评:原来一直都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