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旗袍男子

旗袍男子

发表时间:2021-12-17 15:09

纯爱小说《旗袍男子》的主角是路荼柳江白,是作者林辞江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路荼以前所想是希望自己变得强大,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因为现在的他有了自己所在乎的人。

网友热评:其实也爱你。

旗袍男子小说
旗袍男子
更新时间:2021-12-17
小编评语:原来是你。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旗袍男子》精选

“进来,杵门口干什么?”

柳江白下了令,路荼不敢再怠慢,只是他还是有些怕。

柳江白要他进房里吹空调,他不敢,稍微挪进一步,他就会想到当时了情形,然后下面的东西,就会有抬头的趋势。

他当时有了明显的反应。

这个念头让路荼感到羞耻和无助。

好歹也是活了十几年的男生,梦过遗,看过片,却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汹涌的情欲。

是真的手足无措。

“怕我吃了你吗?连头都不敢抬。”

“不,不是的。”路荼连忙小声说道:“是您太好看了。”

这话无疑是取悦了柳江白,他的眉间嘴角都染上了笑。

“小朋友一个,还挺会说话。”

“我不是小孩子了。” 路荼本能的反驳。

柳江白微微笑着,眼神毫不避讳的盯着他的下身,意味深长的说道:“看着是不小。”

光看他留的板寸头和棱角分明的侧脸,以及皱着的眉头,确实都在表现着他不是小孩儿了。

可是他脸红先红耳朵的神奇特性,就是可爱得柳江白忍不住一逗再逗。

“您,能不能别再开我玩笑了。”路荼小声嘟囔着。

还没来得及硬气起来呢,肚子就先咕咕叫了。

于是柳江白笑得更欢了,他来这里这么多天了,还从来没有哪天像今天这样可乐。

路荼陷入这样的囧况中,简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还是柳江白终于良心发现,止了笑,去厨房给他下了一碗面。

他看着路荼把面吃得汤得都不剩了,才终于像一个长辈一样,开始问起了正事。

“你家里现在是怎样的情况?”

路荼放下了碗,手又纠到了一起。

“我妈住院了,积蓄基本上都花光了,还欠了不少外债。家里实在是没钱了。”

“你爸呢?”

“不知道……”路荼的声音有些轻。

“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我是她领养的,我来的时候,她丈夫就不在了,她一直不肯再嫁,我算是她一个人养大的。”

柳江白静默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说道:“除了帮你垫付学费之外,医药费我也替你出。”

“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都可以给你解决。”

“谢谢您,但是医药费已经不用了,”路荼看着他,眼睛红红的,“因为她已经快不行了。”

柳江白的手扶上了他的眼角,轻轻摩挲着,他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路荼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滚烫的泪珠顺着他的指尖,划过掌心的纹路,好像要顺着流到他的心里。

终究还只是一个小孩啊。

路荼抽噎着,拼命用手腕擦眼泪,嘴上不停的道歉:“对不起,我一定会还你钱的,您相信我好不好,我真的会很努力的读书的,我想让我妈妈安心的走。”

柳江白知道,一个独自养了她这么久的母亲,唯一的希望,估计也就是他能完成学业,成人成才了。

“没说不信你。”柳江白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路荼是真的压抑太久了,高中学业本来就忙,他还要医院学校两头跑,虽然学校给他补助了很多,但是钱还是远远不够,大笔大笔的治疗费用,快要压垮了他。

就算受尽了亲戚冷眼,他也还是借不到什么钱,怕他妈担心,他又要总是表现出一副什么都不用担心的样子。

路荼从县城医院里赶过来这里时,确实也没有抱太多希望,只是总想着非要试一试才能放弃。

他莽撞又急忙的冲进了店里,才不小心透着没关紧的门缝里看到了那么一幕,发生了那么一出误会。

柳江白其实也不用管他的,他妈妈是慈善家,他又不是。

是柳江白太好了,所以才愿意救他。

“谢谢您。”路荼还有点鼻音,“我今天好像在您这丢尽脸了。”

“不丢脸,很可爱。” 柳江白笑笑说道:“脸红的时候可爱,现在哭得眼睛红红的,也很可爱。”

路荼又要脸红了,谁这么大了还会被人夸可爱啊。

他很感激柳江白,但是现在他也很想他的妈妈,可是刚借到钱就说要走,是不是不太好,路荼犹豫了一会儿,问道:“我能打电话给我妈吗?她知道您愿意帮助我们一定很高兴的。”

“要我借手机给你吗?”柳江白问。

“不用不用,我有手机的。”

柳江白看到他拿了一个老人机出来,按键都被按褪色了的那种,大小都不及他的半个巴掌。

路荼察觉到他的眼神,朝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我觉得这个用着挺方便的。”

柳江白嗯了一声,没说话,只是提醒他,电话接通了。

手机漏音很严重,柳江白几乎可以完全听清楚他们的聊天内容,那头的声音确实已经虚弱得不行了。

“嗯,是的,柳家愿意帮咱了。”

“不是柳阿姨,是他儿子。”

“诶,我知道的,妈,我早就说过不用担心的对不对?”

“我吃过了,您自己要好好吃饭才是。”

说着说着路荼突然把目光转向了柳江白。

“有什么事吗?”

路荼面上露出一些为难,还是对他说道:“我妈想要跟你聊聊。”

柳江白接过电话,路妈妈说来说去无非是些感谢的话,最后的语气,倒是有几分要把路荼就此托付给自己的意思。

也不知道她知道自己是对他儿子动了歪心思后,会有什么想法。

他难得的有一闪而过的负罪感,母亲这个词,也是他的软肋。

最后她说“要麻烦你多费心照顾一下小荼”的时候,柳江白回答好的。

他跟路荼多年前无意间见了那么一面,原本以为就这么结束了,现在他自己送上了门,柳江白怎么可能放手。

他肯定会对他好,不放手,到至死方休。

路荼紧张兮兮的看着他,等到柳江白把手机还回来,才说道:“我妈要是求你做什么事,您可千万别答应,她就是担心我担心过度了。”

柳江白微微一笑,道:“已经答应了。”

“那您能不能装作没答应?”

“不太行,我这个人比较讲信用。”

路荼蔫了一半:“那我我岂不是又要给您惹麻烦了……”

“所以你得好好想着怎么报答我才行。”

“什么都可以的,您想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路荼连忙说道。

“真的?”柳江白眼里含了笑。

路荼十分郑重地点了点头。

“希望你以后都能记住这句话才好。”

这事儿就算是这么说定了,太晚已经坐不到车去县城里了,柳江白以此为借口把他留了下来。

路荼走进浴室的时候,里面还残留着一些热气,他拿着柳江白给他的短裤,鼻息缭绕着淡淡的沐浴露的味道,有点像栀子的香味,总之都是柳江白用过的。

人一安定下来,就容易想入非非。

他小时候是喊柳江白姐姐来着,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发现柳江白是个男的,却又穿着女装,还穿得那么好看。

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看待他,只知道柳江白一靠近他,自己整个人就晕乎了。

还有等下出去之后,他是不是应该主动要求睡客厅或者地板,倘若柳先生把自己当女人看,自己跟他一起睡,也未免太失礼了。

路荼觉得自己想得挺好,结果刚出了浴室门,就被柳江白一句话全堵了,“今晚你跟我睡吧,客房太久没收拾,落了太多灰。”

路荼本来有很多话的,现在到了嘴边只成了一句“哦”。

柳江白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背心,他在床上坐着,拍拍床让他上来时,路荼一抬头就看到了他的乳*,粉粉嫩嫩的,像是纯洁与性感的致命结合。

他连忙侧着身子背对着柳江白躺下,捂住疯狂乱跳的心口子,装作马上就要入睡了。

柳江白看向他的侧脸,看到他颤动的睫毛,视线又转向他的耳朵,也算是明白了。

他勾起嘴角,没作声,只是抬手关了灯,然后在路荼脸上轻轻的印下了一个吻。

“晚安了,我的小朋友。”

说完他就翻身睡去。

濡湿又柔软的感觉好像还残留在脸上,周遭寂静无声,只能听得见蝉鸣蛙叫,还有胸腔里的震动,路荼在黑暗中睁大了双眼。

柳先生刚刚是亲他了吗??

路荼在脑子里努力说服自己只是错觉,只是错觉,只是错觉,结果一闭眼就全是那个吻轻盈的触感。

心完全不静不下来。

导致他甚至都没抓着自己情绪异样的重点。

他根本不反感这样的一个吻,反而念念不忘,在胸腔里荡漾出回响。

他不反感柳江白穿女装,不反感他像是溺死在欲望里一样的呻吟,现在也不反感他轻柔充满安慰感的一个吻。

路荼熬到半夜,脑子里乱成一团,等到神经都终于衰弱,才总算是眼皮子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他连打了三个哈欠,眼角快要溢出泪来了才稍微清醒一点。

柳江白看着他忍不住的笑,倒也没故意说什么,最终只是伸手抚平了一下他头顶翘起来的一撮小卷毛。

饭后路荼很主动的去洗了碗,等他出来时,正好看到柳江白换好了衣服。

很简单的条纹T恤和短裤,穿在他身上却有种别样的青春感。

“您好像穿男装也很好看。”路荼忍不住夸道。

“不就是很简单的衣服吗?这也能让你夸出花来。”

路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在心里又坚持了一遍,是真的好看。

路荼的表达用语匮乏得很,但是也明白,这是跟女装的他,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两人坐了去县城医院的班车,柳江白有些晕车,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的难受得紧,胸口又跟被快巨石压着一样喘不过气,最终撑不过靠在了路荼的肩上。

路荼挺直了背,整个人僵着一动也不敢动,只要他稍稍转头,就能感觉到细碎的头发在他的耳朵轮廓里扫过,痒痒麻麻的。

路妈妈以前总告诉他耳鼻口相通,他现在觉得一点也没错,不然为什么他会感觉自己口干舌燥,喉咙发痒。

停车时由于惯性,柳江白不小心向前倒去,路荼吓得连忙搂住了他。

柳江白在晃动中醒来,发现自己就这样和路荼亲昵的依偎着,路荼松开了手,眼神不自然的躲开,解释道:“我们到站了。”

柳江白忍着不逗他,两人装作无事的看望完了路妈妈,医生告诉他路妈妈的病只有恶化的地步了,现在只能用药物维持着,撑一日是一日。

路荼面上看不出来什么表情,他真挚的跟医生但了谢,离开医院时反而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他对着柳江白说:“其实我妈要是马上就走了,我也挺开心的,回天乏术是事实,我也再不想她忍受化疗和吃药的痛苦了。”

“那些东西就像看不到头的黑暗一样,缠着我妈,也勒紧了我。”

柳江白在医院里看出来了,路妈妈的双手都被药水打肿了,脸色都是惨白的,头发稀稀疏疏的,也只剩了那么一点儿,完全已经是被死神带走一半的人。

路荼说完又抬眸朝他笑了一笑,说道:“还是要谢谢您,我妈刚刚跟我说,她已经完全放心我了。”

柳江白没再延续这个话题,只是牵过他的手,语气一如既往地平淡:“陪我去菜市场买菜,家里冰箱早就空了,还有,今天开始该轮到你做饭了。”

路荼被牵着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松开了他的手,问道:“您还要我跟您回去吗?”

“你跟我回家,我给钱你读书。这话我说的呀,路荼。”

路荼,你是反悔了吗?

柳江白站在他面前,头发丝被风吹起来,一旁的车子来来往往路过得飞快,只有他站在这大太阳底下固执的等着路荼的回答。

路荼摇了摇头又重新拉起他的手,朝他笑起来:“怎么可能呢?这种好事我才不后悔。”

两个大男人肩靠着肩走好像有种怪异的感觉,路人投来异样的眼光,柳江白却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

他被阳光照耀着,汗水从背部淌下来,拉着他的那只手也是火热的。

好像他的心在这样的炙热中,也开始融化。

天太热了,路荼看到汗珠从柳江白的颈侧滑落没入衣领,将他的衣服黏到背上。

柳江白手里的雪糕化得也快,浓稠的,白色的雪糕低落到他手背虎口上,他习惯性的伸出舌头去舔,粉色的舌尖卷过,手背上只留下了一个濡湿的印子。

路荼不明白,为什么一个这么自然的动作,在柳江白做来,是这么的勾人。

或者应该说,是自己太龌龊了,满脑子的下流思想,所以淫者见淫。

柳江白抬头见他直直的看着自己,把雪糕递过去:“你要吃吗?”

路荼看着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于是凑过去在他咬过的地方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转身去了厨房。

“什么嘛,都快给我咬得只剩棍了。”柳江白嗦完最后两口,叼着棍儿在厨房门口看他做菜。

先把肉凉水过一遍再加莲藕熬汤,辣椒暴香再去炒菜,动作都熟练的很。

柳江白偷偷拿筷子尝了两口,味道十分的合他胃口。

他觉得自己的胃的好日子要来了。

柳江白难得的吃饭的时候多盛了一碗,他以前晚饭从来没有什么胃口。现在他发现,可能是自己做的饭实在是太难吃了……

关于睡觉这个问题,对于路荼来说依旧是个难题,柳江白没提让他睡客房的事,他就又只好小心翼翼地躺到了他的身边。

柳江白已经有点犯困了,眼睫毛眨巴眨巴的,像是马上就要闭上了一样,他感觉到路荼的体温,打着哈欠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开学?”

“明天晚上就要过去上晚自习了。”路荼小声说道。

“这么快的吗?”柳江白清醒了一点。

“嗯,这个算暑假补课。”

“那我明天下午跟你过去一趟吧,顺便问问补课费的事。”

“会不会太麻烦您了?”路荼问。

柳江白一点儿不想回答他这种问题,有点生气的转过身连同被子也卷了过去:“老是您您您的,我至少被你叫老了十岁。”

“我还以为咱俩早就‘坦诚相见’了,好像也不是,只有你见了我的。”

路荼还在琢磨坦诚相见的意思,柳江白的手就已经从腰侧垂到后方,“公平起见,我是不是也该看看你的。”

路荼被吓得躬起身,整个人像只熟掉的虾米,“哥,你,你怎么这么样啊?”

“现在知道改口了?”柳江白见他过度的紧张,只好又说道:“就是逗你玩玩而已。”

路荼松了一口气,要是被他发现自己不过被他碰了一下就起了反应,也太丢人了……

却不想柳江白突然就转身压到他身上,笑着问道:“该不会真…了吧?”

路荼吓得不敢动,柳江白却还在诱惑他,他的声音低低的窜进路荼的耳膜:“我给你弄弄好不好?”

路荼感觉身体像过了电流一样麻了大半边,他扭开头哑声说道:“别……”

语气像极了个小可怜,身体反应倒是很诚实。

“你们以前寝室男生没有一起看过小电影用过手吗?”

“有过……”

“那我帮你弄一弄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问题,路荼哪还说得出什么问题。

柳江白的手抚摸着他的腹部,轻而易举的挑开了他的睡裤。

路荼重重地喘息了一声,浑身发热,脑子完全不剩注意力了,他只知道,柳江白那双白皙修长的手,正覆在他身上。

随着路荼更粗重的呼吸,两人紧紧相拥。

柳江白被他这样有一下没一下蹭着撩拨得不行,他小声哼吟着,像是撒娇一样有些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能也帮帮我吗?”

路荼伸出手覆盖在他的手上,柳江白像是溺水一样,埋在他颈肩小声张着嘴呻吟着,偶尔一口热气哈在他的喉结上,软软的唇就覆了上去。

路荼看着他,想起了白天他吃雪糕的样子,又想起了朦朦胧胧的过去。

好像被热气包裹,呼吸都是烫的。

路荼觉得,自己真的是要疯了。

太疯狂了。

路荼的看片经验少得可怜,第一次是因为年少好奇,第二次是因为室友的怂恿,在那样的起哄和揶揄之下,路荼再说什么都不懂面子过不去,于是装作老本行看了起来。

他的三个室友都已经开始互相帮助,路荼看不下去,借着上厕所的理由离开了的小团体。

他的室友以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去自己解决了,握着**朝他吹了一声口哨。

路荼在厕所里看着镜子,感觉不到半点兴趣,他甚至觉得有点恶心。

现在却完全不一样,路荼的脑子像是被邪恶思想占领了一样,自动的代入了柳江白的脸,而他湿润的唇就近在眼前。

原来以前只是缺少了一个肖想的对象,而现在,柳江白就成了那个代名词。

欲望的代名词。

他想翻身把柳江白压在他身上,狠狠碾过他的唇,然后吻得他呼吸不过来,在他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就把那玩意儿对着他的嘴,让他舔,就像吃雪糕那样。

让他好好尝一尝, 味道是不是真的那么浓。

路荼被这样的想法吓到,他怕他再在房间里多呆一秒,就会忍不住把自己的幻想付诸行动。

他跌跌撞撞的奔向了浴室打开了花洒,却没有冲澡,水流哗啦啦的往身上洒,顺着大腿流下来,手里的动作一下比一下快,随着一声重重的喘息,他交代出来了。

路荼怔怔地望着水流过排水道口,觉得自己没救了。

他心里的小人发了疯,在用力的撕扯着他。

室友之间帮助时可从来不会把坐在自己身旁的大男人当做性幻想对象,他们想的都是漂亮妹子。

可是自己却边做着那档子事,边意‖淫了柳江白。

路荼对柳江白的资助感激涕零,现在只觉得自己像个罪人,打碎了盛在自己面前的一碗月光。

他从浴室出来时,看到柳江白正在院子里的水井中舀水洗手。白白冷冷的月光就那么照到他身上,形成的影子也是清清淡淡的。

路荼刚自我反省完,现在仍然不可救药的觉得他哥好看得不行。

柳江白一回头就看到他正在看自己,身上穿着一件湿哒哒的睡裤,身后从浴室里延伸出来几个拖鞋印子。

“怎么不换件衣服?”他问。

路荼本来有满肚子的话,现在又什么都不敢讲了,他还想要柳江白在他身边。

所以只要把他肮脏的欲望藏好,他就会一直拥有柳江白的好。

“没找到在哪,想要哥帮我拿一下。” 路荼回道。

柳江白看他欲言又止,也没有逼问,又重新给他找了件自己穿过的旧衣服。

路荼背对着柳江白换的衣服,却仍然感觉到背后的目光,他的心跳微微有些加快,深呼吸了几下才敢重新回过头来。

他没穿上衣,柳江白还在大大方方的欣赏着他的身材,本来想再调戏一把,注意到到路荼闪躲的眼神,难得的转头睡了。

他知道路荼情绪有那么一点不对头,也感觉得到路荼有话想要对他说,只是目前仍然是难以开口的沉默。

那他就慢慢等他开口,哪一天都行。

次日两人都默契地没有再提那件事,路荼要去自己家收拾行李,柳江白本来想跟他一起去,被他拒绝了。

于是两人约好直接到县城车站见,路荼拖了一个很大的行李箱,里面除了书本还有很多衣服,他不知道柳江白还会不会要他过去住,脑子里还在纠结,手上就已经收拾好了,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了柳江白站在车站亭子下朝他招手。

“十一路公交车来了,上去吧。” 车上只剩了一个位置,路荼让给了他,他记得柳江白晕车的事。

路荼就站在他旁边,一手抓着椅子后背,一手拉着行李箱。

他看着柳江白的头靠在窗户上随着车子颠簸心里有些心疼,他微微弯了腰,“哥要不在我身上靠一下?”

“我还以为你早就开始嫌弃我了呢?从昨晚到今天都没怎么搭理我。” 柳江白语气有些委屈。

路荼小声辩解道:“怎么可能会嫌弃哥。”

柳江白笑笑,软软的靠在了他的腰上, 偶尔和他交谈两句。

从路荼的角度看,自己和他好像依偎在一起一样,他低头就可以看到柳江白的发旋,头发在四周柔软的散开。

车上大都是去学校的学生,路荼听到很多人在议论他们俩,甚至有女生拿出了相机。

路荼皱着眉头,默不作声地向前跨了一步,挡住他人的视线,又转头冷冷的一记眼神扫过去,给予警示,他不想别人偷拍柳江白。

坐右侧的两个女生对视了一眼,压抑着兴奋小声叫了出来,“这也太宠了吧……”

路荼没听到,车停后拉着他哥就赶紧跑了,生怕旁人多窥探一秒他哥的美貌。

他现在还有点后悔让柳江白跟他一起来了,后来发现他想得果然一点也没错,路荼先去寝室安置行李,柳江白自己逛进了教学楼。

等路荼过来的时候,教室里面就已经沸腾一片了,路荼因为成绩优异在学校已经小有名气,现在又被大家发现门外那个和老师交谈的大帅哥是跟路荼过来的,班上的四十多双眼睛几乎都聚集到了他们俩身上。

“都给我安静一点!”任课老师在教室里大吼一声后,教室瞬间鸦雀无声。

“快点进去上课。”柳江白揉了揉他的头发,“我等你放假回家。”

路荼听到回家两个字,整颗心都安定了下来。他点了点头,走到后门静静地坐了下来,眼神又不自觉的飘到窗外,直到他哥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才认真的听老师讲课。

“你们班主任现在有点事要忙,我先给你们讲讲你们的暑假作业……”物理老师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虽然头发都差不多秃掉了,普通话蹩脚得跟当地方言一样,但是至少整个人看起来很和蔼,他主动关照起这个刚从别班转过来的学生。

“啊……那个,这个十一题啊……涉及的知识点非常的经典,我们请个同学来给我们讲解一下,就新来的绿茶同学吧。”

班上突然爆发起哄堂大笑。

“老师,是路荼啦。”

“老师你不仅普通话不得行,语文怎么也这么差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师尴尬着挠挠脑袋,也跟着笑了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严肃起来,正言道:“有什么搞笑的嘛,我物理够教你们这群毛小子不就成了。”

“谁再笑,我就让他替路荼同学回答。”

班上果然瞬间安静。

“这个路荼同学,你来给大家说一下。”

路荼流畅的解释了知识点,并顺带讲了一下解题方法,这些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老师赞赏的点了点头,让他坐下。

班上氛围好像还挺好,一节课下来老师进度也抓得挺好。

下课的时候路荼忙着整理笔记时,有女生在他旁边坐下,是他在这个班上唯一认识的人。陈彤。

他们俩是初中同学,在中学的时候陈彤成绩比他还好,她拿第一的次数比自己都多很多,只是上了高中之后,成绩就跌了下去,整个人变得沉默又寡言,很少跟人交流。

之前路荼很缺钱的时候,陈彤把她那学期领的助学奖金还有之前存的钱全借给了他,路荼一直很感激她。

“觉得这个班怎么样?”陈彤问他。

“挺好的,就是偶尔有点吵。”路荼回到。

陈彤笑了笑,说道:“以后你会发现更吵的。”

路荼是为了补助金才进了这个阳光班,陈彤总替他可惜。

“既来之则安之。”路荼淡淡说道,人在穷得没办法了的时候,哪管的了那么多。

而且他的心里,除了他妈,也只有学习和他哥了,别的,装不下。

“诶,窗外有个帅哥在看你。”陈彤说。

路荼抬起了头,看到了他哥,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他连忙站起来从后门快步走了出去,连凳子被撞倒了都是陈彤帮他扶起来的。

“哥,你还没走呢?”

“没,想看看你上课的样子。”柳江白又说道:“你上课也太认真了点,连我一直站在这里都不知道。”

“小茶同学果然是有了学习忘了哥。”柳江白玩笑说道。

“哥都听到了啊……”路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们这里的老师普通话其实都不是太好,我都习惯了。”

“你觉得没有问题就行。”柳江白想了想,又拿出了钱包:“我听你的老师说,你之前还找同学借过钱,还差多少没还?”

“就剩一个人的了,欠了她两千。”

“坐里面刚刚跟你聊天的那个?”

“嗯……”路荼隐隐觉得他哥好像有些不高兴,连忙解释道:“她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因为这个这个才借钱给我的。”

柳江白嘴角勾勾:“我其实是想问,她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借你。”

路荼这才知自己又会错了意,脸红着又要解释,柳江白直接塞给了他一叠钱。

“行了,快要上课了,赶紧进去吧。”

路荼看了看表,真的就剩一分钟了。

“那哥等我回家。”

“好。”

路荼得到回应,心满意足的回了教室。

他把钱马上还给了陈彤,见陈彤仍然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道:“怎么了?我数错了吗?”

陈彤摇摇头说道:“是别的事。”

“什么?”

“刚刚跟你聊天的那个,你喜欢他。”

陈彤的语气笃定得连半个主观疑问词都没用上。

她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却是在路荼心里掀起了巨浪。

他慌慌张张地说到:“你忽然开什么玩笑?他可是我哥。”

陈彤敲着桌子笑起来:“果然被我诈出来了,我都还没有说是哪种喜欢呢。”

路荼百口莫辩。

老师走了进来,陈彤回了自己的位置。

教室在一片乱糟糟中安静下来。

路荼趴在桌子上,滚烫的脸颊紧贴着凉凉的桌面,心跳加速乱如麻。

他喜欢上了柳江白。

从陈彤说出那个字眼,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回避和忽视这份感情了。

是一见钟情还是见色起意,无从知晓。

柳江白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每一分每一秒他心乱的时候,都是在提醒他。

在这短短的几日里,柳江白住进了他心尖。

那自己是同性恋吗?

他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哥他是吗?

他会因此讨厌自己吗?

哥跟他做了那种亲密的事,会不会,其实也挺喜欢他的。

路荼的心情在这样失落和希翼中跌落又高涨,好像要在脑子里过完千万种可能似的。

路荼偷偷拿出手机,想给他哥发短信,他打下“哥,我好想你。”

柳江白才刚刚走,这样也太仓促了万一吓到他了怎么办?

于是又删掉。

还是等放假了再方面跟他说比较好,也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看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有没有会错意。

然而熬了两周之后,这种犹豫全都转换成了朝思暮想。

他疯狂的想念柳江白。

已经快到八月底了,学校终于良心放了假,虽然只有短短两日,路荼就已经很满足了,他飞快地收拾好东西,就搭了车回港溪镇。

路荼满怀欣喜的回到家里,却是只见家门紧紧锁着,连窗户也是。

是不在家吗?

路荼开始在自己包里翻钥匙,那是柳江白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塞进去的,他在学校里发现的时候,高兴得一整晚都没睡着,打着台灯将那张写着“记得回家”的便签纸看了一遍又一遍。

咔嚓一声,门锁开了,路荼走进去喊了一声哥,没有人应他。

他把每个房间都翻找了一遍,哪儿也没见着。

大概是有事出去了吧……

路荼自我安慰着,又打了电话过去,只有机械的女声传过来。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挂掉了电话,心都渐渐凉了下去。

哥是不是不要他了?

那为什么还要给他塞钥匙。

路荼一个人坐在柳江白之前经常坐的位置,固执地等着,直到黄昏,直到日落。

中途倒是有几个人来买东西,但是都不知道柳江白去哪儿了,这里的人跟他哥的关系都好不到哪里去,没人在意柳江白的日常行程。

路荼觉得彻底没希望的时候,看到了王星遥,他们之前见过几次,还算认识。

王星遥见到他在这儿,也微微有些诧异:“你们这么快就放假了?”

路荼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诶,那你今天过来岂不是扑了个空,我今早看到白哥刚走。”

路荼的眼睛总算恢复了一些神采:“那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我也就随便跟他聊了几句,不过他说了他明天回来。”

还会回来就好。

他明天下午赶到学校去,应该能等得到他哥。

王星遥喋喋不休,又说起别的事,“我那个傻逼弟弟王竹是不是跟你一个班啊?他在班里成绩怎么样?是不是烂得没救了?”

路荼随意地敷衍了几句,王星遥见他魂不守舍的,也没有了再聊下去的欲望,于是付了钱就走了。

一个人吃碗饭,洗碗,洗澡,睡觉。

明明已经做过很多很多次的事,今晚却总觉得孤独,柳江白让他变得索求无度。

他躺在床上,贪婪着呼吸着被子上残留的气息,淡淡的,却充斥着他的整个感官,都是柳江白留下的。

哥晚上一个睡觉的时候,会不会也跟那天一样自w。

路荼感觉自己猥琐又下流。

他仗着他哥不在家,躺在他床上,幻想着他的样子,来疏解自己由想念滋生的欲望。

然而越是克制越是汹涌。

路荼咬咬牙,手伸了下去。

等到自己一切结束时,路荼终于知道,他永远的爱和欲,从第一面的无意窥望之时,就已经因为柳江白开始了。

他想要跟柳江白告白。

无论如何,总该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如果哥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讨厌的话,那他就立即改口,退回该有的距离。路荼想好了一切。第二天却仍然没有等到柳江白回来,一直到上学都快吃饭了,他才匆匆回了学校。

说不失落也难,但是人有了期待,生活也就更有了盼头。

等到他上完晚自习,柳江白终于给他打来了电话。

“你昨天是不是回来了呀?”

“嗯,我本来是想给哥一个惊喜的……”路荼感觉有点儿委屈,他又问:“哥你去哪儿了?”

“有点急事所以出去了一趟。”柳江白向他道歉,“抱歉,让你白等了这么久。”

“没事的。”寝室到时间熄灯了,路荼把声音压低了一些,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哥,我好想你。”

电话那头轻轻地笑了一声,路荼几乎可以想象得到他柔柔的笑,淡得像月光一样,又甜得像蜜糖。

“我也一样,很想很想小荼的。”他听见柳江白这样说道。

路荼脸颊发烫,又小声说道:“我还有很多话,想等放假的时候亲自告诉哥。”

“好啊,那我等你回来。”柳江白为了反思自己的过错,又特地说道:“我发誓,下次你回来我一定在家。”

“我相信哥。”

两人依依不舍的挂了电话,路荼打了台灯,又开始刷题,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他想要把自己成绩提升得更好一些,既然要表明自己的喜欢,那也要让自己显得更值得一点。

所以就算白天课间的时候,他也都是在复习。

然而往往这时,他才总算能明白陈彤之前对他的善意提醒来自于什么了。

班上调了位,路荼坐到了前头,以为这样总算会清净些,结果还是饱受其扰。

他的桌子经常性的被撞歪,班上的一群无所事事的男生幼稚得像一个小孩儿,可是骂起人说起脏话来,又比谁都难听。

路荼最大限度的不去与他们发生争吵,但是挑刺的还是会挑到他头上。

他在这种境况下还能稳着心复习,也算是一个奇迹,大概全部动力都来源于想要考个好成绩给他哥看看的念头。

等到模拟考成绩出来时,路荼稳坐了班上的第一。

班上一片哗然,在班主任提名表扬路荼时,却有人不屑的嘁了一声。

有人表扬就自然会有人嫉妒。

在课间他的桌子被同学们围成了一团的时候,他听见王竹在身后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保不准哪天就要跟他妈一起入土了。”

“王竹,你也不用这么酸吧?”有听不下去的同学替路荼说了一句。

“谁酸他,我告诉你们,你们仰望着的学霸在背后可是个被个变态男人包养着呢……”

路荼腾的一下站起来,转过身狠狠揪住他的衣领,冷冷说道:“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哦……丢了您面是吧,那我小声一点,”王竹凑近他的耳朵,“我说,柳江白他就是个爱女装的变态。”

小小一声好像在他耳旁炸了一个雷,路荼把人拽到眼前,狠狠的一拳就砸过去了。

王竹的脸被打得歪到一边,他怒气冲冲的转回来瞪着路荼:“你他妈敢打老子!”

“你敢骂人,我为什么不敢打人?”

王竹向前想要动手,路荼用力推了他一把,他在桌角撞了一下,一个踉跄就摔到在地上。

周围有好事的男生吹起了口哨,“竹哥,你怎么这么不抗揍啊?”

王竹感觉自己的颜面尽失,他脸上肿了起来,嘴里却仍然是满满的恶意:“试问港溪镇谁人不知道他柳江白是什么样的人?我不仅敢骂,我还敢重复……”

他的话还没能再说出口,路荼又一拳砸到了他脸上,“他怎么样都轮不到你说道。”

王竹愤怒着掐着他的脖子想要还手,两人在地上扭打到一块儿。

周围的同学发现事态严重了,想要过来把两人拉扯开,却差点被误伤。

最终还是班主任进来阻止了这一场闹剧。

两人都被罚到外面罚站,路荼身上其实没被打到什么,就是衣服都脏透了,王竹站在他对面朝他竖中指。路荼没有理他。

明天就可以放假回家见他哥了,他不想再把精力浪费再这种人身上。

只是他真的没有想过王竹会找人打他,背后被一棍子打中的时候,路荼就知道自己差不多完蛋了。

他的拳头再硬,也打不过带了武器的一群人。

他们把路荼按在地上拳打脚踢辱骂他和柳江白时,路荼仍然不肯认输,他嗤笑着骂着:“王竹你就是个只会打群架的窝囊废。”

王竹气得操起了一旁的钢管,好在被一旁的人拦住了。

“王哥,这么打人会死人的,教训教训就得了,你也不想被警察抓着进所里吧?”

王竹很不爽地狠狠地碾过路荼的手指,踩着他的背问道:“你还敢不敢打老子?”

路荼的脸紧贴着地,疼得冷汗混着泥土糊到了他的身上,身上又潮又烫,也不知道是流的血还是什么,他喘着气却还是说道:“你再辱骂我哥,我还是会打你。”

王竹还要动手,巷子口有人走了过来,他只好踹了路荼一脚,就带着人跑了。

路荼趴在地上动弹不得,脑子里混沌一片,实在是太疼了,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整只手的手指都疼得动不了,估计是已经骨折了,之前被打破的头流下鲜血滴到他手上,路荼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快要死了。

电话接通,传来的是柳江白的着急的声音:“小荼,你不是说今天回来吗?怎么还没有看到你人……”

“哥,”路荼打断他的话,用最后的气音说道:“我好喜欢你啊……”

他都没有等到他哥的回答就昏了过去,然后不省人事。

一个人的心从天堂跌落到地狱需要几秒,大概也就这么一通电话的时间。

柳江白本来正满心喜悦的等着他的后话,那头突然一点声音也没有了,他整个人心慌得不行,连叫了几声小荼,对面却只有杂音和渐近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儿电话被一个老伯接通,他说的是方言,柳江白只能隐约听懂一些,“这个娃好像要不行了……”

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字眼,让他整个人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伫立在了原地。

怎么会这样?

那头不见回应,很大声的喂了几句,柳江白回过神来,拜托对方帮忙照看一下并叫一辆救护车,老伯应了一声告诉他人就在巷子口的岔路上。

他一路狂奔,跑的气喘吁吁,终于在路口看到了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路荼。

柳江白心头一阵刺痛,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他整个人跌坐在路荼身旁,既想抱他,又怕加重他的伤口,整个人无助得掉下眼泪。

救护车来的还算快,柳江白跟着一直到了急诊室的门口,看着红灯亮起门被关上。

他靠在墙上,止不住的颤抖和腿软才稍微好了些,大脑好像失去了控制行动的能力,就那么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双眼通红地紧紧盯着那一扇门。

直到路荼被推出来,医生告诉他已经没什么大碍了的时,所有的色彩才算重新回到他的世界。

路荼因为脑震荡还在昏迷,他就那么在他床边守着,每次都是查房护士看不下去把他轰出病房命令他先去吃饭休息。

第一天如此,第二天仍然如此,柳江白的眼底熬出青黑一片,他还是那么坐着看他。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陈彤过来看望路荼,柳江白才从她口中得知路荼在学校就已经跟人打过一架。

柳江白问她为什么,陈彤却面露迟疑,欲言又止。

“我问他俩为什么打架?” 柳江白双目通红冷声问道。

陈彤被他的眼神吓到,又看到还在病床上昏迷的路荼,咬咬唇终于还是开了口:“王竹他说了一些关于你的很难听的话。”

柳江白垂下了头,拳头紧握到青筋暴起,陈彤很担心他这个样子,忙问:“你还好吧?”

“我没事。”他的拳头又松开,双手十指交握,又问:“你急着回去吗?”

陈彤摇了摇头。

“那能帮我照看一下小荼吗?我出去一趟。”

“您该不会要去找王竹算账吧?” 陈彤迟疑着还是说道:“我觉得您现在整个人状态都不太对,我不敢放您走。”

柳江白语气淡淡的:“我就下楼买份饭,不离开医院。”

“真的?”

他点了点头,陈彤也稍微放心了一点,柳江白好像很久没吃东西的样子,确实需要补充能量。

十分钟后,柳江白当真提着一盒打包的饭菜回到了这里,陈彤松懈了心,所以当她看到柳江白再次出去的时候,以为他只是出去上厕所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天黑了下来,陈彤困得趴在在了路荼的床沿边上睡着了,等她的头往旁边倒去忽然一晃被震醒时,抬头看钟已经指向了九点,身旁没有一人存在,她才发现柳江白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他根本就不是去上厕所了,看到陈彤开始犯困他拿了手机就出了医院,然后坐车回到港溪镇。

换衣服,拿绳子,连切西瓜的水果刀都准备好了。

柳江白根本就是冲着要王竹的命去的。

王竹还不知道自己面临着什么,他刚从网吧出来,就被人一棒打晕给绑走了。

等他醒来时,发现自己大半个人都被浸在水里,腿脚都被绑住了,动弹不得,他动一分,脚就在淤泥中陷入得更深一分。

“别挣扎了,这里是水库。”有道冷冷的声音传来。

王竹扭头终于看到一道黑影坐在自己右后方,他听得出是柳江白的声音,想也不想也知道他为了什么而来。

一个柳江白有什么好怕的。

“操你妈的死逼玩意儿,”他冲柳江嘶吼道:“你他妈不想死快点放开老子!”

“现在死的是谁,还不知道吗?”柳江白拿着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厉声问道:“路荼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

“什么伤?关我什么事?”王竹装作无知。

他赌定了柳江白不敢真的对他动刀子,却不想突如其来的锐利痛感从脖子传来,他吓得尖叫一声,才发现自己的脖子被割破了,鲜血就那么淋漓的往下流,然后滴到水里。

王竹终于明白了柳江白是给他来真的。

“柳,柳江白,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他吓得不敢动弹,忍着恐惧低吼道:“你他妈知道我爸是谁吗?不想坐牢就赶快放了我!”

柳江白不理他,反而手上用力把刀子更往里插了一分,王竹疼得撕心裂肺,还没缓过劲来,就被柳江白狠狠的拽过头发逼他抬起头,力气大得好像要把他的头皮扯掉。

“学过生物吧?应该知道从这里割断大动脉死得有多快。”柳江白给了他最后的警告:“我问最后一遍,路荼是不是你打的?”

疼痛侵蚀了所有痛觉神经,王竹再没办法否认,他点了点头,还没来得及嘴硬就被柳江白狠狠地摁到了水里。

水从他的口鼻中灌入,窒息感充斥到整个大脑,脖子上的伤口被冷水激得像是被一万根冰刀插入。

恐惧感如同深不见底的流水一样涌动,黑暗和鲜血最容易加深这种氛围,王竹再也没有办法猖狂,他甚至感觉柳江白真的有可能会杀了他。

柳江白双目通红的看着他,什么都看不进去,听不进去,王竹的哀嚎和求饶声只让他觉得吵闹,在他又要动手时,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给路荼专门设置的铃声。

他终于清醒过来,扔掉刀子,擦手,接电话。

“哥,你在哪儿?”路荼的声音哑哑的,听起来还很虚弱。

柳江白的声音终于柔了下来:“在外面有事,我马上回去。”

“嗯,我知道,你好好休息。”

他挂了电话收拾好东西就转头要走,王竹唯一还能动的手指拉着他的裤腿,卑微地求他放了自己。

对死亡的恐惧让他失去了任何硬气的资本,他现在的样子,大概像极了丑陋的毒蛇被鹰抓后的无助挣扎。

“要不是路荼没事了,我一定会在这里杀了你。”

“镇里的自来水都是从这儿消毒后引出去的,你猜到时候会发生什么?”

柳江白盯着他低声说道:“你爸你妈会喝着你的血水,毫不知情地笑着说再生一个,反正你死了也就死了。”

王竹不寒而栗,他终于感受到了柳江白本能的疯狂和恨意。

他浑身打着哆嗦,面容像是痴呆了一样,说不出来一句完整话。

柳江白踹开他,蹲下来看着他满脸泥水血液的狼狈样子,忽然笑了,他解开了王竹身上的绳子,然后狠狠踩过他的膝盖:“你有本事的话,就自己爬回去。”

水库这一块儿在夏天的时候会有很多学生来玩水,可是现在入秋了,没有人会来救他。

天忽然下起了小雨,如果雨势再大一点,水就会一寸一寸的淹没他,直到灌满他的胃,直到他窒息而亡。

而在整个过程中没有人会听得到他的求救。

王竹人生第一次感到了灭顶的绝望。

路荼早上刚睁眼就看到他哥正在床边坐着握着他的手发呆。

虽然整个人收拾得很干净整洁,但是眼底的青黑色明显就掩盖不住,也不知道是多早就赶过来了。

路荼的手指轻轻在他的掌心挠了挠。

柳江白回过神抬头看他,眼里都是关心:“醒了?饿不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路荼摇了摇头。

柳江白去勾他的小指,“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粥。”

他起身要去拿,却被路荼拉住。

“哥,你昨晚去哪儿了?”

柳江白顿住,淡淡说道:“教训了个人而已。”

“是王竹吧?” 路荼又问。

“嗯。” 柳江白打开保温桶,拿出勺子要给他喂粥,路荼却仍纠结于这个问题上。

“哥把他……教训成什么样了?”

“差点失控杀了他。”柳江白把粥放了回去,“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路荼摇了摇头,沉默下去。

“那怎么连看我一眼都不敢?”

“我担心哥。”路荼声音急切起来:“他爸听说是县里的一个小官,哥,我怕你被报复……都怪我……”

柳江白提起来的一颗心又落回了原处,“原来是为了这点事,我还以为你怕我了。”

“什么?”

“王竹的事你不用担心,就算他要闹,也会有人替我摆平的。”

柳江白与他对视:“我是怕你因为这事儿不喜欢我了,怕你对我形成了什么虚幻的美好形象,结果突然发现我是个发起疯来会杀人的神经病。”

“怎么会呢?”他轻声呢喃,抬眸又忽然问道:“哥,你喜欢我吗?”

柳江白还没来得及回答,他便自顾自说道:“我很喜欢您的。”

“要说变态,我才是。”

“因为直到现在,哥还是我的欲望本身,我没有一刻不肖想您,直到现在这一秒。”

路荼的语气变得郑重又认真起来。

“您是我永远的镜花水月,美好得不可名状。”

柳江白冷冷淡淡的神色终于再也架不起来,路荼的感情真挚又热忱,叫他心底软得一塌糊涂。

他自觉自己早就成了一滩自我堕落的烂泥,雨时浑浊晴时干涸,现在却有人把捧在了心尖,给他塑造了一场如同海市蜃楼的温柔。

柳江白起身勾起他的下巴就吻了下去,唇齿之间还在轻语:“我怎么可能还不喜欢你呢?”

路荼本能地回应,两人唇瓣相磨,呼吸交缠,舌尖卷到一起,又欲语还休的松开,想要掠夺又惺惺相惜。

直到护士在门口干咳了两声,两人才匆匆分开。

路荼红着脸,不敢看护士小姐姐的神情。

小护士倒是见怪不怪了,上次还有对情侣太激烈差点在医院就做了起来,妈的,真是不让单身狗活了。

要不是看你俩长得帅,我早就骂人了。

她没好气地说道:“医生说你再去做个全身检查,没事就可以回家了。”

柳江白倒了谢,去扶路荼起床。

他们坐在候诊室里等脑部检查的结果,路荼的脸色忽然变得有点古怪起来。

“想上厕所了?”柳江白了然的问。

路荼点了点头,柳江白扶他过去了,没想到在他要脱裤子的时候,他哥还站在他身旁,打趣问道:“要不要我帮你扶着鸟儿?”

路荼连忙摇了摇头:“我左手还是好的。”

柳江白笑着看着他不走,他又实在憋不住了,只好放弃了自己的羞耻心尿了起来。

哗啦啦的水声让他感觉自己心态都要爆炸。

等他好不容易结束的时候,柳江白毫不掩饰地盯着他那里看着,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还挺大。”

旗袍男子小说
旗袍男子
纯爱小说《旗袍男子》的主角是路荼柳江白,是作者林辞江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路荼以前所想是希望自己变得强大,但现在他不这么想了,因为现在的他有了自己所在乎的人。

网友热评:其实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