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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隐山

替身隐山

发表时间:2022-01-16 14:41

纯爱小说《替身》的主角是项箴裴思靳,是作者隐山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裴思靳以前的目标十分明确,但遇见项箴似乎开始改变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热门评价:难道是你?

替身隐山小说
替身隐山
更新时间:2022-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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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隐山》精选

受的演技真的精进不少,此刻心烦意乱的攻突然真的不知道受是不是喜欢他了。

攻这才顿觉以前的自己太自信了,他见过受在片场精妙的表演,受一开始在他面前刻意得拙劣,难道后面只是…由随意敷衍变为认真假意吗?

不过自己给过对方什么呢?是自己先将对方作为一个替身对待,也是自己建立了这场不公平的关系。

攻苦笑,好像是没什么值得让对方喜欢的点。

受想挣开攻的手,攻多用了些力,仍然让受看着他。

受不再动了,攻问:“你觉得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场包养关系吗?”

受反问:“不然呢?”

攻定定地看着受,说:“好,那还是按我说的,提前解除吧。”

攻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是想摸摸受的脸,他克制住了。

“你不用走,公寓留给你了,明天来我这里确定一下解除。”

说完攻出了卧室,过了一会儿,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

原本靠着墙的受头朝下直直倒在床上,很长时间没有动弹。

第二天受准时到了攻的办公室。

两个人的面色都不算好,攻拿出那份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隐藏一段包养关系的协议,又公事公办地拿出另一份解除合同的通知。

受拿过来胡乱扫了一眼,就收下了。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受先忍受不了,打了招呼想走。

攻喊住他,语气很平静:“下周五晚上有个晚宴,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受以为自己听错了:“项先生,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在要求你。”

“我在询问你的意见。”

攻其实一直还是那个会做蠢事的人。攻想,受现在不喜欢他没关系,自己也从来没说过喜欢之类的话。

但他们之间终于算有了一个新的开始。

受不太清楚他和攻之间发生了什么。

他本来以为,说好解除的那天两个人就再无瓜葛了。他其实挺难过的,那个晚上他对攻说的话都不好听,有的是伤心之下的口不择言,有的是畅快但虚假的狠话。

他用指甲把手掌心掐出了一个个月牙才忍住没红了眼角。

协议解除了,攻却还是常常来找受。

他们之间没有了肉体关系,光看外表倒是有点像朋友了。

受想起很久以前自己的想法,有些想笑,当时自己觉得朋友已经不可想,谁知道后来更加贪心了。

受在周五如约陪攻赴宴,攻给他送来了合身的西装,深蓝色,款式不沉闷,也不太跳脱而至轻浮。

受穿上像个豪门小公子。

受和攻见面的时候感觉对方顿了一下,有些尴尬:“是不是不合适?”

攻摇头:“很好看。”说着伸出手,快碰到受的手时犹豫了,拉着受的手腕带他上了车。

下车的时候有一节台阶,受看见攻不小心踉跄了下,连忙扶住他。

攻回过头对受笑了笑,受觉得有点奇怪。

晚宴上觥筹交错,这是一个商界宴席,席间却也不少像受一样的明星。他们的身份在这里被贬低为戏子,不少人看见攻身边的受投来暧昧的笑容。

攻有正事,让受去自助区随便吃点,说过会儿再来找他。

受看见了那个和攻见面的女明星。

女明星也看见了他,上前来打招呼。寒暄着女明星提到了攻投资的那部电影。

女明星随口问受做好试镜的准备了吗。

见受一脸茫然,她也疑惑了:不是说和她搭戏的男主候选人之一是受?

她想起一些传闻,不动声色道:项总对这部电影很上心啊,身为他公司旗下的员工福利挺好啊。

受反应过来,礼貌地微笑:是的,不过像您一样有自己的工作室灵活度更高吧。

两人闲扯了几句各自分散。

受在卫生间看见了攻,攻今天喝的有些多,但还不到醉酒的地步。

受看着攻一开始伸向水龙头的手与实物有着微妙的偏离,他积攒了一晚上的不对劲终于到了顶峰。

受上前一步到攻面前,摆正了攻的脸看着他。

卫生间里空无一人,只有两人弱微的鼻息。

前几次心里太过烦躁,受没仔细注意攻有什么变化,今天他突然想到,经纪人说攻出了个小车祸,他怎么回来后见攻貌似无恙就忘的一干二净了?

受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攻的眼睛已经不是完全失神了,但有些雾蒙蒙的,看向受的时候,显得格外…温柔。

攻轻声道:是小事,在恢复了。

受想起那天他说了那么多不好听的话。

其实他还想说:

“经纪人说你出了车祸,我立马就想回来。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电话也不接,赶回来看你你也不见我。你怎么那么讨厌。”

“我特别担心你。”

“可是后来,也害怕你厌烦我的担心。”

后半场宴会受都在离攻不远的地方呆着。

攻一直表现得很自然,直到最后离场的时候。

晚宴在一个山庄举行,司机给攻打了电话,宴厅距离停车场有一小段山路。攻拒绝了山庄的代步车,直接朝停车场走去。

受跟在攻的身后。

山路有些黑,不知道是攻喝多了还是眼睛的问题,走路不像他平时那样端方合度,倒显得有些不羁。

不过受看着攻偶尔摇晃的样子就担心,忍不住上前拉住他的手腕带着他走。

受感觉攻放缓了步伐,接着对方反手握住了自己。

没有路灯,没人说话,也没有挣脱开。

受看不清他俩握紧的手,他问:“你在医院里不愿意见我,是因为眼睛吗?”

攻说:“是有点这个原因,刚醒来还不知道什么情况。有点烦躁,怕自己好不了。怕你担心。”

受:“你不让我见你我更担心了好吗?”

“对不起,以后不会了。”攻的语气认真。

黑夜好像能给人保护色,受重又感觉到他们曾经在一起的状态,忍不住把内心的腹诽直接吐露出来。

又状似不在意地问:“我和许先生真的很像?”

攻没说话,受有些后悔提起这个,又把先前心头升起的一丝欣喜强行压下,两人一路沉默到停车场。

路上也没有交谈,到了公寓楼下,受准备道别,攻却说送他上楼。

受本来想搬回先前的租屋,但他的名气早与往日不同,租屋显然不方便,一时也没有合适房子能迅速入住,受便一边找房子一边暂住在公寓里。

电梯竟然在维修,他俩前后进了楼梯间,楼梯间的灯不知为何没有感应。

还是熟悉的黑暗与沉默。

快到家的时候,攻突然开口:“你们不一样。”

受听见声音的第一秒还没反应,接着才发现攻在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

“我第一眼注意到你的确是因为外表和他有些相似。”

“我也一度在想我是不是对你移情了。”

“说起来,其实我很久没有拾起过喜欢这项能力了。”

“你们的性格很不相同,家庭背景天差地别,爱好也不一样。”

“他并不会弹钢琴,我给你请老师只是因为看见你在综艺里随手弹了几下。”

“如果你们两个人真的非常相似,我想,我也能够区分个体。”

他们停在了门口,受打开大门,室内的灯自动亮起。

“我并不当然知道你就是你,可是我想更了解你,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我喜欢你。”

受转过身,攻站在最后一阶楼梯上,屋内的暖光打在攻脸上。攻看着他,眼里明亮的屋子小小的他,深情又温柔。

受咬了咬牙,终于做了一件他今天一晚上都想做的事。

他微微前倾,轻轻吻了一下攻的眼睛。

那天受还没有做出回应,攻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

其实也不算没有回应。

受久久没睡着,从床上爬起来。钢琴摆在一间空房里,还没有装上隔音措施。

受按下一个琴键,声音在深夜传得很远。

不能扰民。

受的手指虚敲在琴键上,没有发出声响,不过很轻快。

隔天受想给攻发条消息,消息没有发出先被一通打进来的电话阻断了。

受听到母亲的声音,对方在那头很慌张,说被讨债的人追上了门。

受和攻提了一句匆匆赶回了家。

受的父亲在前年因为意外事故去世了,坦白说,得知父亲死讯的那一刻,受第一反应是松了口气。

“父亲”这种词,究竟代表了什么呢?

从他记事起,那个男人一直在醉酒后或者心情不好时暴打母亲,最开始他反抗不了,只能被母亲塞在床下听着她的尖叫一起哭。

结束后母亲会轻柔地把他抱起来,哄他睡觉。

所以哪怕后来母亲抛下她自己走了,他难过但恨不起来。

他只觉得害怕。

后来他离开家,为了应付父亲还有赚自己的学费只能拼命用闲暇时间打工。

他几乎没有朋友,同学只在课上见面。同样兼职的人想和他熟识起来,可是他过不了多久就会换兼职。

后来那个男人突然死了,合法债务因为没留下多少遗产也不用他还多少。可是更多的是民间高利贷,累累的债务让他阴差阳错因为一个星探进了娱乐圈。

债务随着他每个月的转账越来越少,他本来以为一切要结束了。

眼前三个人突然跑出来说自己的父亲欠了他们的钱,报出个惊天数字说下星期就到期。

他们找到了受的母亲,母亲说没有那么多钱,他们就开始胡搅蛮缠,往门口刷上各类恶毒的话语。

母亲已经重建了家庭,可也是普通人家,无奈之下只好打给了受。

她觉得自己亏欠受很多,她曾经在重新成家后找过受,受只笑笑让她好好生活,似乎是不愿意到她身边。

受回来后直接面对债务人,想要看看借条,被拒绝了。

受觉得有些不对劲,称要报警解决,刚说完就被一闷棍敲晕了。

那些所谓债务人讨债不成转为勒索。

受的母亲喊受回来只为一起想办法还债,哪想到那些人无赖蛮横至此,她恨得手抖,气自己让受陷入危险,又气前夫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留给他们这么多波折。

她打电话报警,发现受留在家里的手机有好多未接来电,她拨了回去。

受除了挨了一棍,没受别的伤也没被拘禁起来,对方只是贪钱贪小便宜的小人物,因为曾经和受的父亲有所瓜葛,现在过来索钱。

眼看受倒了下去,他们害怕了,把受往漆黑的巷子里拖了拖就匆匆溜走。

攻和警察一同找过来的时候,受刚醒过来。

攻一把抱住受。

在做笔录之前,受被带到了医院。

攻摸了摸他的头,让他不要操心先休息一会儿,受就又昏睡过去。

受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看见攻坐在床边闭目养神,他侧头看着攻。

他想到自己不称职的父亲,逃避的母亲,他想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呢?

攻仿佛有感应,睁开了眼,问受怎么样?

受问攻他的手机呢?攻从口袋里掏出给受。

受接过手机,找出自己以前写在备忘录里的那些零碎的话,打开攻的对话框一股脑儿发了过去。

攻听着手机提示音不断响起。

大段大段的文字最后,是“我喜欢你”

这次受没有撤回。

受抬头看攻:“你记不记得在沙漠的时候,我说回来有话要对你讲。”

“我其实特别烦,有特别多话要讲,也一点都不乖。”

“但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攻的回应是把受按在病床上亲了十分钟。

两人分开的时候受揪住攻的衣襟,没有让他坐回去:“你怎么来了?”

攻看着受的举止笑起来,又很快正经:“给你打了好多电话没接,后来你妈妈打过来了。”

攻想起找不到受时的心情,还有些后怕。

“看见你的时候,我想,还好我已经表白了。”攻离受很近,“可是还有一点不甘心,因为某人只亲了我一下。”

受无语,他用小拇指勾过对方的小拇指,再用两人的大拇指摁了一下。

“这样够吗?盖个章。”

攻盯着他。

受后知后觉刚刚的举动像是在哄小朋友,有点幼稚。

……好羞耻。

攻说:“盖章可不是这样的。”

“要这样。”他亲了亲受的额头。

“这样。”亲了亲眼皮。

“这样。”脸颊。

“这样。”最后是嘴。

攻没有拉开距离,受感到对方柔软的唇时不时触碰他。

攻说:“现在,契约生效了。”

受离开的那天,他母亲来送他,说在电视上看见了他演的电视剧。

“你…”母亲犹豫着说,“你要是不想…以后别回来了。”

她的前一段婚姻,带给自己的全是伤害,也伤害了自己的儿子。而当时她懦弱又不成熟,没有能力带着孩子一起离开。

受拥抱了她,笑笑没有回话,和攻一起进了安检口。

受回去之后没多久,经纪人就通知他参加试镜。

是某个大导演近期筹拍的一部片子,准备了多年。

受立马想到上次和女明星的谈话。

受问攻:“你知道这部电影吗?”

攻装蒜:“什么?”

受:“所以你和女明星出去吃饭的真实目的是?”

两人之间的身份一变,攻发现受曾经那种战战兢兢的状态完全不见了。其实他俩后来关系变得有点模糊,那时候受已经不再带着最初礼貌又假意的热烈。

动心是瞒不住的,攻想,只是当时慌乱的他太容易被受骗过去了。

攻逗受:“和她吃饭就是因为想和美人一起吃饭呀。”

受低头思索了一会儿:“那我能请你一起吃饭吗?”

攻笑出了声,过了会儿,他正色道:“我一开始想…想送你一个礼物,然后借此改变一下我们的关系。后来…我差点想这算是分手礼了。”

受:“……都没在一起怎么就分手了。”

攻摸摸受的脸:“是的,所以我不甘心。”

“我想主动一把。”

受以前不知道怎么演喜欢,后来他发现,喜欢上一个人不需要演技。

看着他的时候,嘴角还未上扬,先从眼里流露出笑意。

先前由于两个人的关系,他不敢主动进一步。知道自己像攻曾经喜欢的人的时候,他想,看吧,果然不该有什么其他想法。

现在他想,他要对这份感情更坦诚一些。

“我也不甘心。”受抬头看攻,眼里带着揶揄和笑意。

“所以让我请你吃饭吧?”

受去试镜的电影是一部公路电影。

说是攻牵头,其实编剧早就和导演一起商量了很久。

电影前半部是个喜剧,主角有四个人,受试镜的角色是其中之一,是一个手段高明的小偷。

故事也是由这个小偷引起。

小偷在摸进某富豪家偷窃一条名贵的项链时,无意间听到一个秘密。他匆匆想离开,却被发现了。

他侥幸逃脱,第二天就发现自己因为盗窃巨额珠宝被通缉了。

小偷:……老子明明连珠宝都没摸到。

小偷至此踏上了逃亡之路,后遇见了妓女、走私犯、律师,四个人阴差阳错不得不凑在一起逃命。

路上因为每个人的差异与磨合发生了许多笑料,而后半段,四个人又发现他们似乎牵扯进了同一件事。且不知他们身上拥有了什么线索,幕后使者一直追着他们不放,想要灭口。

这并不是一部文艺片,导演想面对观众,所以选择了喜剧和悬疑的形式,但又不想抛弃电影内核,所以剧情上还有一些人性探讨。

一部出色的商业片。

受一开始入行就是为了钱,现在债务还清,他也不想离开。

他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挺喜欢演戏的。

而攻比他自己更早发现。

这部电影是攻为了给受打开知名度而挑选的。好的文艺片磨练演技,但除此以外,受也需要一部火爆的代表作,这样以后更有挑选的主动性。

试镜的内容不算难,受被通知回去等消息。

编剧好像很喜欢他,偷偷和受说,基本上不出意外就是他了。

攻以前也特别喜欢调侃受,喊受“裴流量”。其实受还比不上众流量,只不过在所有高颜值小生中,受的演技有时候可以说是惊艳了。

没过多久,受接到了通知,年后进组。

受愣了愣,想:居然快过年了。

他和攻第一次见面就是冬天,现在一年快过去了。

攻搬回了公寓,他们重新开始了同居生活。

受把收起来的马克杯又放了回去,期间再次被攻抓包,攻调侃的话还没说出口,受飞速亲了一口杯子上印着的攻,然后朝着攻笑。

攻的调笑被堵在嘴里,气不顺地拉受起来,贴上对方上翘的唇。

他们开始接吻。

间隙攻的声音含糊不清,他说:“你现在很嚣张啊裴流量。”

“是呀。”

受贴着攻笑:“我恃宠而骄呗。”

第一次互相坦白后,两人陷入了热恋状态,那些隐隐的忧虑,在此刻并不会浮现出来。

譬如攻偶尔能想到受所谓的“职业道德”,譬如受有时还是忍不住好奇那个“许先生”。

他们信任对方,又确有不自信和忧虑时不时升起,他们不晓得对方也和自己一样患得患失。

当然,现下,一切都轻易被一个吻掩盖。

近几天他俩黏糊得异常,受疑心自己突然得了肌肤饥渴症,而攻积极地配合治疗。

没有几天就是年三十,受问攻过年会回家吗,攻没多大犹豫就说不回。

受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把“为什么不回?”改成了“那…要不要出去玩?”

他不想窥探攻的家庭,说起来原生家庭与攻本人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体了。

如果攻哪天想和他说,他也愿意倾听,然后在对方休息的时候说句憋在心里的吐槽。

“姐姐居然今年还用支票甩人,未免有点太俗套了吧。”

他们跑去了一个温泉山庄避世过年。

攻问受最近没有通告吗看着挺闲。

受瞥了个白眼:劝你珍惜,没准明年你就得守着央视一台等我出现。

换个人这么说显得狂妄自大,而攻知道受是在他面前放松,吐槽怒骂俏皮话随口而出。

他觉得可爱。并且,攻还真觉得受可以做到。

两人到山庄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这里算是一个私人会所,隐私性很高,能进来的人少,进来的人也不会惊异于里面发生的任何事,更不会多话,彼此心照不宣。

房间内自带一个后院,院里有一处小型温泉。

两人叫了晚饭后没有再出去,受背对着攻整理行李,若无其事地问攻现在去泡温泉吗?

攻应声,向受走去,看见受慌慌张张藏起了什么,一顿,拿走了自己的浴衣没说什么。

等受围着浴巾推开后院门时,攻已经躺进了温泉里。

温泉虽然露天也足够私人,岸边摆着攻脱下的浴衣,和内裤。

受看着攻露出水面的胸膛,眼神瞟了瞟。

有毒啊!又不是没看过我害羞个什么劲!

受咬咬牙直接解了浴巾飞速坐进去。

很好,他们现在非常原始。

受手里还攥着什么,塑料包装的锯齿微微硌着手心。

攻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受觉得自己被水蒸气蒸得有些脸热头晕,忽略了自己明明才下来一分钟。

攻把离他起码两米远的受拉进怀里,像转交接力棒一样夺过受手里的东西。

他用牙撕开包装,说:“小虾熟了,可以吃了。”

两人在山庄厮混,不知年月。

年三十晚上,受挂了母亲打来的电话后,跑去阳台找独自抽烟的攻。

他没怎么见过攻抽烟,红点在黑暗中时明时暗。

山庄里人不算多,回家或者工作,这一天也没那么特殊,仅带着点新年伊始的意思在。

两人聊着些很无聊的话题。

年后又要进组了,不回家可以吗,你姐姐和你真的长得好像,像吗性格倒是一点都不一样……

聊了很久,受夺过攻的烟吸了一口,果不其然呛到了,咳得天翻地覆。

攻无奈地看着他,掐灭烟头。

再接下来,不知如何提起的,两人聊起了初见。

攻斜眼看受:“当时胆子很大啊。”

受尴尬地摸摸鼻子:“我也是没经验么,还好你喜欢主动款……”

“我是……”攻下意识接话,又觉得哪里不对突兀地停下了。

受侧头:“知道了,不是喜欢主动款,是喜欢这款脸吧。”顿了顿,很小声地说:“我在你书房里看见许先生的照片了,很好看。”

攻失笑:“我姐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说我比前面几个长得更像。”

“脸的确最像我不否认。其实我也不确定了,也许我的记忆已经篡改了他的长相,书房里那张照片我很久没看过了,不过一直没拿走。”

“也许你觉得我先前和你说的话不过哄哄你罢了,说起来,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我没想过自己会再喜欢上一个人。”

受没开口,很久后搓了搓手,只是说:“好冷。”

攻拉着受想进房间,对方停在原地不肯动,看了受一会儿,攻了然地把人抱进了怀里。

郊区有人在放烟花,这里远离市区没有那么严格的管制。

阳台看不见烟花,只能听到“咻——”一声升空,“啪——”一声绽开。

受回抱住攻。

“新年快乐,项箴。”

假期给人最直接的观感就是短暂,再怎么避世也只是暂时的,休息结束两人各自忙碌起来。

公路片开拍,受被通知先前在荒漠拍的那部文艺片报送了某国际电影节,受的角色也有提名。这个电影节虽然算不上电影圈前三的奖项,但关注新生电影人,也算是有个含金量的奖项。如果能获奖,对受这种演绎新人,更是不得了的肯定。

受有点激动,现剧组的人听说了也都来向他祝贺。

演妓女的女演员年纪不大,今年刚满十九,童星出身。受曾经觉得自己还算有点小天赋,遇上她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老天爷赏饭吃。

受曾经只能通过体验后,才能更突出地表达。后来经过越来越多的磨练,演技已经精进不少。

而女演员,不单纯是表演,她是角色本身。

受自从家里的事解决后,还是觉得自己喜欢演戏,不想换行。

而和攻的关系确认后,他更是隐隐有了点儿冲劲。

他希望自己能站得更高,自己在爱情里永远仰望着攻是一回事,期盼对方看到更好的自己是另外一回事。

所以他常常就着演技问题去找女演员聊天,小演员有天赋也是个痴人,倒是不想着娱乐圈避嫌之类,和受开开心心聊起了剧本。

两人算是成了朋友。

这部戏的导演是个不喜欢炒作的人,剧组的人也有分寸,却不知哪天混进来个粉丝,拍了张受和小演员戏外聊天的照片,发到了网上。

男方温柔,女方灵动,没有人坚定相信他俩在一起了,毕竟双方之前没听说认识,可是不妨碍大家觉得还挺般配,啊啊啊啊转了几千条。

受现在在攻公司旗下,经纪人和团队处理绯闻问题,没多久就被刻意关注的上层,也就是攻听说了。

结束一天工作的受突然接到攻的消息,让他到两条街外的停车场去。

受心头一动,和工作人员告了辛苦,戴上帽子和口罩,跟助理解释了一下就自行离开了。

在停车场搜寻了一番,走到一辆黑车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放下来,是攻一张有些不爽的脸。

受拉下口罩,笑道:“你怎么来了?”

攻抬了抬下巴示意受上车,受上车后思索了会儿,想起下午助理和他打过的招呼,突然明白了。

他笑意更明显了,看着攻独自沉默的侧颜,转头四处观望一遍,主动凑上前亲了下攻的嘴角。

角落里,闪光灯不起眼地一闪。

凌晨,一个帖子在某匿名论坛被点击发送,没多久,微博大大小小的营销号截图发博。

攻被一通电话吵醒时,受还因为晚上过早开始的运动昏睡着。

因为是凌晨,还没有被大规模传播开时已经被公司压下,但也有不少人好奇看见,等再次点击已经被删除。

其实直接撤下有些盖章的意思,但放任不管明显更不可为。

被发到网上的照片里,攻的大半张脸被掩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下巴。受虽然只有侧脸,但被照得清楚,没法轻易推给“长相相似”。

无论如何,攻是个男人显而易见,受亲吻了一个男人也显而易见。

攻在书房,刚结束和公司公关的通话,一个电话无缝切入。

是姐姐。

攻顿了两秒接起来:“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还没和那个小明星分啊?”

攻:“挂了。”

姐姐:“诶等等……爸看见了新闻,他要见你。”

攻叹气:“……他该知道我不会回去看他。”

姐姐:“那个日子要到了,你也还不回来吗?”

攻沉默,接着挂了电话。

这个周日似乎没有特殊之处,但攻显得有些心烦意乱。

受察觉了,询问攻的时候,攻却说没什么大事。

最近受的戏份很多,每天从早开工到深夜,他也没有时间关注其他。

有些工作人员会偷偷瞄他,他发现了,但不明所以。

和另外几个主角搭戏的时候,他们也没显示出任何异常。只有小演员和他讨论某处如何表现时,对某个方向翻了个白眼说无聊。

“怎么了?”

“没事,思靳哥,就有些人太闲了呗。”

晚上回到公寓里面还黑漆漆一片,攻不在家,受以为他在加班,没当回事。

到了十一点,大门还是没有动静。受给攻发了消息,没有回应。他想到白日里显得烦躁的攻,有些担心。

正当受打算给攻打电话时,攻的名字在手机上显示。受立马接起来,通话那头的声音带着酒气。

攻让受到一个地址去接一下他,停顿了一会儿,又告诉他在临近的第一个路口停着就行。说着说着那边传来争吵声,受不敢耽搁立刻出门。

到了路口,受想起电话里的争吵声,没有听攻的话,直接开车到了攻最开始说的地址。

果然是个看起来很豪华的住处,受左等右等攻没有出现,打了好几个电话又没有人接,只好按了门铃。

门开了,居然是攻的姐姐。

姐姐看到他倒不是很惊讶,抱臂立在门侧,问受怎么来了。

受说来接攻。

姐姐哼笑一声:“不是说是朋友吗,真是好朋友呢,大晚上的来他自己家里接人?”

受看着姐姐,淡淡道:“不是的。”

“我是来接男朋友回家。”

姐姐刚想说什么,身后突然传来碎裂的声音。

两人惊讶地回头,攻捂着头,咧开嘴笑了:“您害死我哥还不够,嫌我活着碍事不是吗?”

一个中年男人愤怒地指着他,想说什么又没能立马说出口,憋得身体颤抖起来。

攻的鼻子和男人非常相似,鼻梁挺直,不难猜测两人是什么关系。

男人喘了好几口气,终于开口:“…我哪有你这种儿子,你哥难道不是因为你才!……”

当年攻和白月光刚在一起的时候,攻的家里人没有立刻阻止。他们觉得攻无非是玩玩,谁知道攻继承了这个家族的性格,犟起来谁也说不动。

有一次攻和父亲激烈地吵了起来,攻的哥哥姐姐在旁边劝解。攻的父亲一推搡,攻的哥哥直接撞上了墙。哥哥当时说自己没事,没去医院检查,后来却突然眼前一黑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其实攻的这段感情有什么错呢?却阴差阳错让两个他最亲近的人离去。

自此攻离开了原来那个家,再也没回去。

攻站直了身体:“我说了,您永远不懂什么叫妥协,我们也永远没法好好沟通。您恨不得没有我这个儿子,我能理解,以后再也不会出现在您面前。”

“如果今天不是大哥的忌日……算了。”

说完,攻拉起门口的受直接离开,不顾身后一片狼藉。

姐姐欲言又止,还是回头进门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父亲。

攻直到被受扯进车里,才突然反应过来般,问受怎么在这里。

受没好气:“那你刚刚的电话是打给鬼了吗?”

攻捂住额头,他好像喝了很多酒,刚刚还被装饰物砸到,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本来想让助理来接我,再给你发个消息让你别等我了,不知道怎么直接给你打了电话。”

“可能是太想你了。”

现在这一刻的攻显得很茫然无助,受忍不住上凑上前抱住了他。

攻闭眼感受了会儿,想到什么,推开受:“先回家吧。”接着自顾自碎碎念:“还是不应该让你来接我。”

这时受察觉出有些不对,侧头问怎么了?

攻大概知道自己思维不清晰可能会说错什么,在窗外看不见的角落捏了捏受的手,说自己好累想回家。

受带着疑惑发动汽车,起步前拿出手机给经纪人发了条消息。

大半夜路上车很少,受直行间隙侧头看攻。

路灯一盏盏后退,攻闭着眼的脸忽明忽暗。

受想揉开那个紧皱的眉头。

费力把攻拖回家里,受刚想着要不要给这个醉鬼洗个澡,攻已经非常主动地把自己扒了个干净。

受看着对方的长腿和胸肌一阵无语,平日里攻最常见的状态是镇定从容的,好像万事尽在掌握。

最初遇见攻时,他就是漫不经心又游刃有余的。

后来渐渐交付真心,倒显得孩子气了起来。

……现下更是受从来没见过的模样。

受把攻推进浴室,看见攻被内裤包裹鼓鼓囊囊的部分,有些不自在,问:“你自己行吗?”

攻皱了皱眉,摇头。

他一本正经道:“我好像喝醉了。”

不是好像是真的。

受猜测攻今天的心情不怎么愉快,才放任自己喝成这样。

帮攻脱了裤子,又带着人进了淋浴间。

受出门穿了件普通白T,被溅上了不少水,他也没在意,想着待会儿洗澡再脱。

攻没能让他如意,一把将他扯进怀里。

热水从头淋个正着,攻的唇也贴了上来。

他们在水中交换了一个缠绵的吻,受睁不开眼睛,水流过他的脸颊,流经下颚带走含不住的唾液。

对方的舌尖柔软又强势,受被吻得频频后退,脊背贴上冰冷的玻璃。

热气蒸腾,两人的神志也模糊起来,一股暧昧的气息在两人间回旋。受感到自己的下身抬了头,攻则直接抓住受的手往自己身下摸。

…………

攻看了看受又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一脸严肃:“宝贝,我怎么硬不起来了?”

受:……

受好气又好笑:“你喝太多了!”

说完分开了两人的距离,心无旁骛地把攻洗干净。

攻有点不甘心,朝他摸来,被受一巴掌打开那只不安分的手。

兵荒马乱洗完澡,攻迷迷糊糊躺上了床。受看着自己冷静的下半身,叹了口气,也脱了衣服匆匆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手机一闪,点开来,是经纪人的回复。

原本公司的意思是既然压下了就瞒着受,但经纪人想着这可能也不是一两回的事,重点是要受自己注意,所以就直白地告诉受发生了什么。

受这才看见原帖和其他一些评论。有说受突然资源大好果然是有了后台啊,有粉丝替他辩驳是因为受的演技不再被埋没了…如此种种,事件没发酵多久,也吵得范围颇广。

受仔细想想原帖也没说错,他就是在被攻包养后才拥有的好资源,两人也的确是那种关系。

后来发展成这样……是情难自禁。

还好,他当时的想法真的应验了。

遇见那个人之后,自己好像开始走运了。

攻捂着头醒来,眼前一片漆黑,他用力眨眨眼,渐渐恢复过来。头疼欲裂,大概是宿醉的症状。

昨晚的记忆断断续续,攻隐约记得是受把自己接了回来。

他也曾想和受说自己的家庭,可是又觉得那已经与他无关,也与他们的未来无关。

真的无关吗?从这样的家庭环境中出来的他真的还能够好好爱人吗?

受突然推门进来打断了攻的思绪。

“头疼吗?”

“你怎么还在?”

“我今天可以下午去剧组。”受凑过来,递了碗醒酒汤。

攻一口喝完,摩挲着碗口:“没什么要问的吗?”

“唔…你想说什么我都会听,不想说也行。”受笑起来,“但是我觉得那与我们的未来无关。”

攻把受拉到床上,从他小时候讲起,到与父亲的关系,到遇见白月光,再到哥哥的去世和离开家庭。

后来受也开始回忆,提及小时候,说自己的发色,逃跑的母亲,和那个男人。

他们在交谈时互相给对方很多个轻轻的吻。

吻别过去,亲吻未来。

某国际电影节按期举行,导演携剧组众人一同坐上了前往B国的飞机。

刚到下榻的酒店,受匆匆给攻回了消息。

他还是特别喜欢把身边发生的各种事发给攻,对话框内消息一条又一条的弹出。

他问:项老板,你不嫌我烦吗?

攻回:没关系可以直接划掉。

受:[拳头]

攻:不觉得,我喜欢。

受笑眯了眼睛。

没想到的是,电影节典礼当天,攻直接出现在了他面前。

受惊喜地看着门口的人,攻则推了他一把飞速进房间。

“怎么来了?”

“想亲眼看见你得奖。”

受摸了摸头:“竞争挺大的,不一定啦。能得那当然好。”

“没准备感谢词?”

那倒是准备了……

“没把我写进去?”

受笑起来:“又不是得影帝,还顺带出柜的。”心里小声嘀咕,如果能登上台,怎么会不夹带私货感谢男人呢。

攻替受整了整领结,低下头亲了一口:“去吧,我的星星。”

群星汇聚,各地电影人赶赴盛宴。

受以前也曾有过自己出现在这样场合的念头,但只是偶尔冒出。 当时他最想做的事无非赚够钱,与债主撇清关系。

还完债再做什么,反正是很遥远的事,他懒得去想。

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摄影机捕捉到了受诧异的表情。他很快镇定下来挂上微笑,接受周围人善意的拥抱后,他微微偏头看向攻所在的位置。

台下很昏暗,受隐约看见了后排攻的身影,不露痕迹地朝那个方向笑了一下,受稳步走上台。

最佳新人是种肯定,对他过去的努力,和即将展开的演绎事业。

他面对着聚光灯,灯外都是黑暗。

债还完了,他以为不可能的未来好像触手可及,他想要做什么呢。

可能就是拍拍戏再谈个恋爱了,他唾弃自己,真是没什么大局事业心啊。

受深吸一口气,看向黑暗中可能与他眼神交汇的那个人。

他开始致谢:

“感谢每一位支持我走到今天的朋友。”

攻作为影业公司的老板有个前排的位置,但他摆摆手让副手坐了过去,自己找了个受后排的位置。

从那次回家醉酒后他时不时觉得头疼,一开始没在意,次数多了后想找个时间去看看,又因为忙碌一直没去。

攻捏了捏鼻梁,飞了十几个小时来看受,有些没睡好。

但他早就决定了要到现场看他的明星升起,这颗星星在他的夜空里由黯淡转为夺目,他既想遮住它的光芒自己独占,又希望它越闪亮越好。

月光皎洁,可星光也璀璨。

最佳新人的名单公布,他看着屏幕上的人由惊讶转为喜悦,看着周围人给他拥抱,看着那人朝后排转了眼视线,露出微笑。

攻笑起来,想起他们在酒店聊天的内容。

他有些期待受的获奖感言。

受开始致谢:

“感谢每一位支持我走到今天的朋友。”

一阵巨痛从后脑勺开始像闪电一样飞快席卷整个头部,攻的笑容僵在嘴角。

台上受的话语断断续续,台下攻撑着头,汗水顺着他的额头下滑。

攻抬头,受看向他的方向,受说:“好像去年开始走运了。”

攻眨眨眼,眼前是熟悉的画面。

他的世界,他的色彩,他的星星……

全部消失在黑暗里。

受不知道怎么回事,下台的时候觉得有点心慌。

看到攻的时候才知道有些预兆是真的存在。

先前攻出车祸那次,受没能在第一时间赶回来,回来后又被攻拒绝在病房外,再后来看见攻的时候,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了不少。

攻说是小事,受怎么会猜不到多严重攻才会将他拒之门外。

散场时攻坐在座位上没有动,看上去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受凑近时才发现攻低垂的眼睛黯得吓人。

受趁着黑暗握住攻的手,攻下意识挣了下,反应过来后又平静地任他握着。

攻嘴角咧起来,低声说:“大概是一回生二回熟吧,好像没有上次那么慌张。”

“也没有上次那么害怕让你看见。”

他们俩的手紧紧攥着,互相捏得生疼,可谁也没放手。

攻被送到医院检查,受想跟着,被攻劝了回去。

“你还没拿影帝呢就想出柜吗?”

受只好先回了酒店。

最后的结果果不其然是上次车祸后遗症的复发,兴许还有那次被砸了一下的缘故。

叠加的伤害并不容易治愈,最后讨论的方案是前往D国做手术。

攻明明白白告诉受,医生和他说的有几成风险,有哪些顾虑、哪些意外。

听起来不是异常凶险,受不知道攻有没有为了让他宽心而隐瞒什么。没有别人会告诉他真相,医生也不会平白告知他攻的病情。受只好选择相信。

受不止一瞬想抛下一切跟着攻离开,他没有别的可以给攻,只余堪堪一颗真心。

念头还没固定就被攻劝下了。

攻想要受的真心,也想要他变得更加夺目,更有光彩。

受坐在攻的病床旁,其余探病人员都早早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攻摸索着摸到受的手,抓起来亲了一下:“我等着你得了影帝后给我个名分。”

受一巴掌打在攻身上,下手很轻,然后埋进了攻的怀里。

他们贴得很近,受点点头。

受还是拒绝了大多数的通告,认真拍摄所有已经接下的工作,严格地挑选剧本。

他频繁地在本国和D国间往返。攻的手术前期有很多准备工作,到了真正手术那天,受赶过去在手术室外坐了几小时。

似乎是成功的,医生们出门后面色平淡地和他们说了结果。

然而术后攻蒙了三个月的眼睛,在摘下绷带之前,受仍旧有些忐忑。

今天是攻拆绷带的日子,受的镜头都在前一天挤在一起拍摄完了,接着连夜坐上了飞机。

上飞机前,受去公寓的书房找钥匙。

书房一般是攻在家里工作的地方,受也没什么东西放在书房,就不常进去。

自从攻出事后,忙于奔波连公寓都不怎么回去。

他打开书房,余光瞥见书架那里多了一张图,没忍住好奇心多看了一眼,发现竟然是自己。

一张他的素描,不过是半成品,图下藏着一个黑色盒子。

受想到攻说:“后来就不画了。”

受仔细看了一眼素描,又把它放了回去,做了个决定。

虽然看不见,攻知道受已经来了。

那人没说话,可是在护士来之前偷偷在被子下面握住了他的手。

护士进来了,被单下的手缩了回去。攻没能抓住。

他感到自己眼前的禁锢一层层剥去,红色的光透过眼皮最先浮现在眼前。

攻抓住床单的力度变大了。

模糊的景象,但眼前的人在他心里早已无比清晰。

那人的眼睛好像红了,摸出一个小黑盒,他看不清,但能听到对方带着笑意的话。

“我等不及要给你名分啦。”

“我们结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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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隐山
纯爱小说《替身》的主角是项箴裴思靳,是作者隐山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裴思靳以前的目标十分明确,但遇见项箴似乎开始改变了,因为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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