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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他跑了

老婆他跑了

发表时间:2021-12-29 10:20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老婆他跑了》,老婆他跑了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三团山所著的小说围绕邵琰十里恩两位主角开展故事:十里恩打算和邵琰分手不是因为不喜欢,其实就是因为他太过于喜欢了,所以才知道没有办法在一起。

网友热评:死要面子活受罪攻×心比腰还软受

老婆他跑了小说
老婆他跑了
更新时间: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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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他跑了》精选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语调,劈头砸下。

十里恩还未回神,等调整过几道呼吸才赶紧推开他,后退一步。

怀里瞬间一空,邵琰眸间暗色微不可查地沉了几分。

他从下午四点开始就坐立不安,说好加班到七点,最终抵不过压根不听使唤的神思,四点多提前下班了。事务所众员工听闻,如听恒古奇闻。

“你怎么来了?不是加班吗?”十里恩揉揉被捏疼的胳膊,别扭道。

邵琰看了一眼他揉的地方,说:“提前忙完了。”

十里恩闻言,原本不经意间升起的那点期待瞬间消散。

他垂下眼假装仔细查看手腕,想掩饰这不该有的失望,瘪嘴嘟囔:“都红了……”

说到一半才发觉这股子委屈劲儿更不合适,立马闭嘴,眼神尴尬地四处乱瞟。

邵琰不动声色,像往常一样嗤了声:“娇气。”转身朝停车位走去。

十里恩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左右为难,见前面那人回头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此刻开溜成功的可能性不大,只好一步当两步走,磨磨蹭蹭地上前了。

他把安全带拉得老长,给自己扣上,动作夸张,装得一派自然。

车里沉默,十里恩思考片刻,还是决定委婉道:“我记得你手机里有高德地图啊?”

邵琰往左打方向盘,没有看他:“是吗?不记得了。”

十里恩撇嘴,无话可说。

邵琰听他安静下来,想了想,在手档边上摸到手机,递给他:“你给看看有没有。”

他的眼睛目视前方,一副随意的模样。

十里恩看着他手上的手机,就像看着一块烫手山芋,没有接,摆摆手,僵硬地笑:“算了,我记得路。”

邵琰猛地踩了一脚刹车,对面黄灯刚好跳成红色。

他将手机丢回原处,不再说话,车里冷气仿佛陡然间低了几度,令人脊梁骨发凉。

中间路程不算远,二十来分钟,两人赶在关店前赶到。

十里恩从邵琰手里接过相册,把这如同破烂一样的东西给老板看,眼睛一扫,就看到了素净的封面底下,那行不太显眼的logo,赫然写着“哆啦A梦照相馆”。

他把东西交给老板,商量好来取的时间后出了店。

“那到时候你来取吧,省得我还要再转交给你。”

邵琰想都不想:“没时间。”

十里恩皱眉:“高助呢?你请他来白拿钱的?”

邵琰动作熟练地倒车,坚持说:“他也有别的事,抽不出空。”

十里恩胸中那点从下午开始沉积的郁结,本来在看到相册封面上分明一清二楚写着的地址时就忍不住想爆发了,一直憋到此时,霎那间火冒三丈。

“那就不要了!你不想拿,我也懒得拿。反正谁都不在乎,还要它干嘛!”

邵琰听闻,侧头看了他一眼,映在车窗上的人气得鼓起腮帮子,像个红脸的河豚。

这是一条沿江车道,路边都是大片大片的空地,偶尔有一两个行人在街边散步。

邵琰随便找了个空地将车停进去,还没停稳,十里恩就动作粗暴地解开安全带要下车。

车门刚推开条缝,江风就呼呼地得着空灌了进来,把他脸上的红吹散不少。

邵琰在他一只脚踏上地面之前,抓住他的手腕拽了回来,顺势身体前倾,将被推开的车门也拉上了。

十里恩使劲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接着第二拳第三拳,陆陆续续地落下来。

就这么一人用力捶打着,一人闷声隐忍着,十里恩渐渐卸下力气。

他脑袋垂在座位里,像被人踩过的嫩草,无力却挣扎地强调:“我们已经分手了。”

邵琰收回手,靠到驾驶座里,不作回应。

十里恩继续说:“相册不想要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意义了。”

邵琰从边上拿起一包烟,他已经很久没抽过这玩意儿。

随着那一点火星的燃起,一袅青烟柔弱地伸向空中,然后消散。邵琰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来,锋利的五官被烟雾模糊。

他用比平常更加低沉的声音开口:“我什么时候同意分手了?”

他把车窗打开,将夹着烟尾的手伸到窗外,胳膊架在窗框上,说:“十里恩,你想得倒好,说分手就分手。原因、理由,摆到面上来,一条条地说清楚,能说服我,我就同意。说不服我,你哪儿也别想去。”

他平静地说出这番话,却听得十里恩瞠目结舌。

“原因……”十里恩再次发出声音,能听得出嗓子里泛着干涩:“原因就是不合适。”

邵琰嘲讽般的“哼”了一声:“我们在一起七年,现在才发现不合适,晚了点儿。”

“没错,是我太迟钝了,”十里恩咽了口口水,重复一遍:“我太迟钝了,用七年的时间才发现不合适。”

邵琰只吸了最初的那一口烟,接下来就任由它烧着,结下长长一节烟蒂。

“哪里不合适?”他问。

“全部。”十里恩笃定地说。

邵琰勾了勾嘴角,食指一点,将烟蒂抖落。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十里恩调整好情绪,镇定道:“非要详细的话,只能说,我重视生活,而你更看重你的工作。”

“工作是生活的一部分。”

“但你的生活里,百分之八十都是工作。”

十里恩转头看向邵琰的侧脸,目光如炬,像是要透过这层皮肉,看进他的心里:“你需要一个人来填满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充实你短暂的空缺,他只要做到随叫随到,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正巧,我被选中了,不是吗?”

十里恩将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这些由语言形成的尖刀同样也扎进他自己的心口。

这一点是他这两天才想明白的――十里恩在邵琰生活里准确的定位。

车里越集越密的压抑像是被一股股狂舞作乱的江风疯狂拉扯,好半晌,邵琰才开口,道:“如果我说不是呢?”

“那我对你来说究竟是什么?”

十里恩眼中被吹出泪来,他透过视线里重叠的光影,又问:“你爱我吗?”

邵琰从来没有对十里恩表达过他的任何爱意,“我爱你”这三个字,更是闭口不提,亲情也好爱情也罢,就连此刻,也一样沉默。

他就是这样一个淡薄疏离的人,倒头来,十里恩也没能改变他。

十里恩下车了,这回没有任何阻止与挽留。

他手脚冰凉,呼吸不畅地把邵琰一个人留在了车里。

邵琰在前一天提前下班之后,接下来几天开始了令人闻风丧胆的工作狂模式。

高宇早晨给他带的早餐,只喝完咖啡。中午买的套餐,也只动过几口。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家注射了什么违禁/药品。

十里恩最后的话,邵琰翻来覆去想了几天,最后得出结论,两个字:幼稚。

他觉得自己对十里恩怎么样,十里恩心里不可能没点数。“爱”这件事如果非得天天挂在嘴边才能让对方感觉到,那它的真实性就有待考量了,况且还使这几个字显得廉价。

十里恩如今这个要求就好比给了他山珍海味,他还吵着要一元钱一根的棒棒糖,幼稚且愚蠢。

邵琰并不知道,爱情本来就不只是需要山珍海味。

邵琰快有半年没打过拳,他高中的时候拿过省级拳赛的冠军,后来再没有参加过正规拳赛。地下野拳打过几次,和十里恩在一起之后,十里恩阻止,便再没碰过,只是当作休闲活动在玩。

像今天这样拼了命地打,更是好几年前的事。

“我投降我投降我投降!”

擂台上传来筋疲力尽地求饶声,邵琰停住挥拳的手臂,直起身,一屁股坐到擂台中央。

“早说您今儿是吃了兴奋剂来的,我也不用自讨苦吃啊!”

胡子旭爬起来,擦了一头的汗,见邵琰双臂搭在膝盖上,低着头大口大口喘粗气。刀刻般的五官埋在臂轴里,胸腔起伏,上衣被汗湿地粘在身上,匀称漂亮的肌肉线条隐约可见。

“托您的福,那边美女全往这儿看呢!”

胡子旭解着拳套,朝那边笑了一下,美女见状,大着胆子走过来:“打拳啊?”

胡子旭知道她们问的不是自己,可旁边那人跟木头似的,还是低头看着地面,呼吸都不带乱的,只好答道:“对啊,你们也来打拳?以前没见过啊。”

“今天刚来,学着玩玩的,听说这个消耗热量大嘛!”美女说。

“你们都这样儿了还减肥呢?”胡子旭笑笑,又瞥一眼边上已经在神游的邵琰。

美女应该是对自己的身材很自信,闻言趴上擂台护栏,塌了腰:“还不够呢!”

跟她一起的另一个也笑:“我看你和你朋友刚刚打得挺好啊,能教教我们吗?我们什么都不懂。”

说完这话,她和那个趴在护栏上的女人脸上都闪出期待的光。胡子旭配合地答:“我可以啊,美女嘛,我随时奉陪,他嘛……”

他说着拿手背打了一下邵琰的胳膊,邵琰抬头,五官瞬间清晰地展现在对方眼前,俩美女嘴角的笑容压不住了。

“这儿有正规的教练。我没心情,他也没时间,不好意思。”

邵琰说着不好意思,脸上却没半点不好意思,用那样一副表情说出“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也一点不违和。

说完就见美女脸上的笑容僵住,上不去下不来的,胡子旭赶紧跳起身打哈哈:“哎呀!瞧我看见美女就忘了!我俩哪能做教练啊,万一伤着你们就不好了!”说着朝右边指了指:“正儿八经的教练都在那边,我带你们去,走走走!”

把美女交给教练,又聊了几句加上微信,胡子旭回来时看见邵琰已经坐到玻璃墙后面的休息区。

“你这人!说两句好话能死啊?拒绝女人也是靠哄的。”

胡子旭边走过来边叨叨,愤愤不平:“想不通就这臭德行怎么谈恋爱!”

不想邵琰还真深思熟虑片刻,问他:“不腻歪吗?”

“什么?”胡子旭喝了口水,莫名其妙。

“说那种话。”

胡子旭愣了愣,笑道:“嗨!你不懂,女人就爱听那些。”

邵琰闻言,十分赞同:“女人才爱听那些。”

“男人也爱听。”胡子旭纠正道:“我是说除你这类冷血物种以外的男人。”

他说完拿起手机翻看刚才加的美女的朋友圈,却听对方半晌没接话,忍不住蹙起眉头,想不明白似的,突然凑近:“啧,你真不爱听?我看你家小恩恩平时跟你撒娇,你不也挺偷着乐的吗!”

邵琰转着手中的空水瓶,表情淡淡的:“你又知道了。”

胡子旭还是侧着身:“难道你不乐啊?”

这回邵琰没回答。

胡子旭得逞地笑了一声,笑完又拿起手机,一边翻着一边想起什么,问他:“我说你今儿怎么了?跟吃了火药似的,把我给揍的……想我死直说呗!”

不想他问完之后都刷过了三条朋友圈,对方坐在一旁还是没动静。胡子旭察觉到一丝不妙,转头:“跟十里恩吵架了?”

邵琰盯着地面,手上已经停止了动作。

胡子旭了然:“我说你差不多得了啊,吵架而已,认个错不结了?还费这么大劲跑这儿来往我头上撒气,没见你这么闲过。”

邵琰俩胳膊肘抵膝盖,弯腰坐着,跟耍酷似的,一言不发。

胡子旭不耐烦了,扔开手机:“你倒是说句话啊,跟我这儿演哑剧呢?”

“分手了。”

对方话音还没落,邵琰忽然开口。

“……啊?”

胡子旭猝不及防,一时卡了壳,不知道说什么。

“这……闹着玩儿的吧?小情侣分分合合常有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看邵琰的表情,很明显,并不像闹着玩的。

胡子旭绞尽脑汁,很疑惑:“不是,你为什么啊?我瞧着十里恩挺好啊,水嫩水嫩的还听话懂事,这在你们那圈子打着灯笼能找着几个吗?”

邵琰神色越发不愉,胡子旭闭嘴,试探性地换了种问法:“是他犯了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是他把我蹬了。”邵琰终于一语惊醒梦中人。

胡子旭倒抽一口冷气:“……那还有点道理。”

邵琰眼里带着冷箭地朝他瞥去,胡子旭忙道:“不过这也太突然了,怎么?他找到下家了?”

“你不放屁能死。”

胡子旭顿时觉得自己遇到这种事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那也总得有个原因吧?”他不放弃地问道。

“原因。”邵琰不屑:“无理取闹罢了。”

“……”

*

十里恩在公司比在家里待着有意思,时不时接到点工作,闲下来时偷偷聊天。周围前辈也照顾他,就是总爱揉他脑袋捏他的脸,把他好好打理的造型弄得一团糟,越往后去,干脆不再收拾,直接出门,愈发像个刚进大学的小伙子,嫩得出水。

相反家里,就冷清得多。

十里恩那个室友是个古怪的人,叫金灵来,人如其名一样古怪。

上大学时他们的关系并不好。金灵来不爱说话,别人跟他讲话时他通常情况下是不搭理的,只有自己有事才会主动开口。

后来和十里恩联系上,也是他有求于十里恩,记得是要一个体育生的微信,刚巧十里恩有。

金灵来想要主动认识谁,是件稀罕事,十里恩因为好奇,那段时间没少去烦他。

最后当然什么也没挖出来,不过也是因为有了那段时间的纠缠,关系近了不少――至少在十里恩看来,所以这次能顺利和他合租。

不过一码归一码,对方金口难开是真的,在家里基本毫无存在感,十里恩有时甚至觉得他是在有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以前在寝室也是这样,这让他感到奇怪又郁闷。

毕竟他现在不能一个人待着,更不能一个人安静地待着,他怕自己胡思乱想,又做出什么心软的事。

十里恩往嘴里喂鱿鱼丝,眼睛直勾勾地看综艺,余光瞟见金灵来从房间里出来接水,接完半杯又跟幽灵似的准备飘回房间。

他立马端起那碟鱿鱼丝送到对方眼前,讨好地说:“吃吗?”

金灵来垂眼看了一下,摇摇头,打算绕过他的碟子,十里恩趴在沙发靠背上,赶紧伸出另一只手扯住他的衣袖。

“你在房间干嘛呀?怎么每天都在房间里啊?”

金灵来动了动胳膊,没挣开他,只好抿抿唇,说:“没干嘛。”

他的声音很轻慢,有种柔软的感觉。十里恩的声线则是清脆的,像鸟叫:“没干嘛那你出来陪陪我呗?我太无聊了!”

金灵来没有说话,只是抬抬眼皮,看了一眼他身后还在发出欢快笑声的综艺节目。

十里恩尴尬地挤一挤梨窝,见对方又要走,“欸”了一声,嘴巴一瘪,终于忍不住沮丧地实话实说:“你也知道我才分手……我不想一个人待着。”

如果撒娇也要靠天份,那十里恩能算是天赋异禀,他这样委屈巴巴的样子,就连金灵来也动了几分恻隐之心。

“为什么?”金灵来难得问他。

“我会多想!”

十里恩尽可能夸大其词,却发现这些夸大的部分其实就是自己所想的:“老是会想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才认识的时候、上大学的时候、搬去他家的时候……就觉得他对我还是挺好的,虽然后来……”

十里恩没有说了,他在沙发背上趴了一会儿,转身窝进沙发里,手指拨弄着小碟子里的鱿鱼丝。

金灵来发现他情绪逐渐低落,本想要趁此机会回房,才迈出两步却不由得停下来,回头看了他一眼。

沉默片刻,还是用他柔软的嗓音开口道:“既然已经分手了,就只记得那些幸福也没什么不好,不然一直活在过去的悲伤里,人是不会向前看的。”

十里恩拨弄鱿鱼丝的手指停住,也转头看向他。

金灵来说完就敛眸回房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忘记过去的悲伤。

只记得那些幸福。

――由于“画室事件”,邵琰强迫十里恩和他吃过一顿饭之后,自然而然的,就有了第二顿第三顿,联络渐渐多起来。

那时候大冬天的,吃完饭,十里恩还总想去甜品店买冰淇淋,邵琰一开始是阻止的,十里恩跟他吵,吵不过,妥协了一次又一次,后来某一天,他急得委屈死了,嘴巴一抿,眼泛泪光:“我就是想吃冰淇淋也不行吗?”

抱怨完,就发现握着他手腕的力量忽然一紧,对方居然答应了。

于是后来都用这招,屡试不爽。

直到快要期末考的一天下午,十里恩在图书馆复习美术史,突然胃疼得厉害。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胃疼,疼得他脸色发白,直不起腰来,一时之间便瘫在了座位里。

他给室友发消息,一个人在上课,一个人在校外,还有一个不回他。

痛感愈发强烈,十里恩觉得自己快要一命呜呼过去。没有别的选择,冒着被骂的风险,只好求助于邵琰。

“救命啊……”

他可怜巴巴地打字,希望激起点对方的同情心。想不到对方几乎是秒回:?

十里恩忍着痛,想先客套一下:你现在在干嘛?

邵琰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怎么了?喊什么救命?

十里恩见状,赶紧不再废话:我的胃好疼!我在图书馆三楼C区。

发完这一条又接着强调:我要死了……你快来救我!

邵琰赶到的时候,看见趴在桌子上的那一团已经是奄奄一息的状态。他走到桌边,拍了拍十里恩的脑袋,十里恩抬头看见他,跟看见救星一样,细声细气地说:“你终于来了。”

一幅可怜样子。邵琰蹲下/身,把手覆在他按揉着胃的手背上,低声道:“我买了胃药,先给你吃点。”

十里恩听话地点头,把桌上放着的维尼熊保温杯递给他,邵琰接过,起身正好和斜对面一个女生的视线触碰到,他视而不见,转身去接水,回来时,那一对视线已经变成周围一片视线。

十里恩接过邵琰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对他抿起浅浅的梨窝,夸奖道:“水温刚刚好。”

邵琰神色不变,捏他的耳垂:“赶紧吃药。”

十里恩连忙咕噜咕噜把药吃了。吃完后邵琰也没走,等旁边位置上学习结束的人收拾东西离开,便坐下来,用故意压低,却好像又想让周围人听到的音量说:“好点了我送你回寝室休息,状态不好就别学了。”

十里恩仍旧点头,趴在桌上偷偷看他。邵琰注意到他的视线,疑惑地挑一挑眉,就听这人瓮里瓮气地说:“你不生气啊?”

邵琰察觉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逐渐增大,他勾起嘴角,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我心疼,不生气。”

十里恩这才注意到四周的窸窣声,也就没在意邵琰的这句话。他朝周围看了看,所有人同时回避他的视线,假装做起自己的事。

十里恩略一思考,立刻明白过来,扯扯邵琰的衣袖,用更轻的声音说:“我们好像打扰到他们学习了,还是先走吧,我已经好多了。”

邵琰闻言,怔了怔,笑意加深,点头道:“好。”

经过这次事情之后,两个人更加形影不离。十里恩虽然依旧经常被邵琰气得哑口无言,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一次的“救命之恩”,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排斥。

直到某天金灵来突然一直盯着他看,在乍暖还寒的天气里,十里恩被他看得差点感冒。可当他问时,对方又什么都不说。

到了晚上,寝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十里恩边哼歌边叠衣服,才听后面冷不丁开口:“你也是同性恋?”

十里恩哼歌的声音戛然而止,张大嘴转过头:“什么?”

“同性恋。”金灵来冷静地重复:“你是吗?”

十里恩眨了眨眼,突然大骂一声:“你有病啊!你才同性恋呢!”

金灵来一双桃花眼眯了眯,让十里恩瞬间有种要被杀人灭口的错觉,他立马转回身,不理他了。

不料室内空气凝窒片刻后,后面那人居然解释道:“我听别人说的。”

十里恩皱皱眉,撇过脑袋:“谁?”

“学校论坛。”金灵来答完,不再多做解释,任由十里恩怎么问,他也不说话,十里恩只好自己急匆匆登进论坛查看。

他从来不玩这个,连论坛帐号都没有,此刻登进去,一通捣腾也没翻出一丁点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他烦闷地将手机关掉,躺到床上思来想去,心里渐渐明白了什么。

邵琰发现十里恩在刻意疏远他时,已经是两个星期之后。发消息不回,打电话不接,更别说见面,他们已经三天没联系过。

第四天的时候,邵琰去美院教学楼等他下课。他如今对十里恩的课表和行踪一清二楚,不出所料,今天十里恩上完课,独自留在了画室赶作业。

他进去的时候,画室的窗户开着,外面是几颗初春刚发出嫩芽的桃树。十里恩被拢在斑驳的阳光里,正往调色盘里挤颜料,听到声音,回头看了一眼,立马僵直起背,紧张起来。

邵琰关好画室的门,仿若不觉,径直朝他走来:“不吃饭了?”

十里恩回避他的视线,低下头,摆弄调色盘:“不吃了。”

“那怎么行,下午又胃疼。”

十里恩听他提起这件事,便想起那天图书馆的情形。他后知后觉,现在才知道脸红:“不会的,我上午吃得迟,不会饿的。”

“那晚上去吃,晚上总饿了吧。”邵琰插着兜,站在旁边看他调颜料。

“晚上和室友约了。”十里恩再次拒绝。

邵琰遗憾地点头,接着问:“明天呢?明天和谁约了?”

“明天和同学……”

十里恩的声音越来越小。邵琰步步紧逼:“后天呢?”

“后天……”

“大后天呢?”邵琰不等他推脱完,从容不迫地继续说:“大后天也不行,还可以下个星期下个月,能保证都躲过去吗?”

十里恩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了。

邵琰瞧他调颜料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才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好半晌过去,十里恩点点头,说:“影响太不好了,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

邵琰看着他的后脑勺,问他:“什么影响不好?”

十里恩嗫嚅出三个字,说完发现连自己也听不清,又不愿再重复,只好想了想,改变措辞:“他们都在胡说,我们明明不喜欢男人!”

耳边的风挟着初春的凉意,把纱制窗帘吹得扑扑的。

“说清楚,”这时,邵琰忽然开口道:“你是不喜欢男生还是不喜欢我?”

十里恩抬头看向他,脸上出现震惊的神色,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这样问,但很快就被他掩了下去。

“不都一样吗?”

“非常不一样。”

十里恩看不明白邵琰眼中的情绪,他愣愣的,脑中一片空白。

“你不喜欢我吗?”邵琰问。

十里恩不知为何他们的对话竟进行成这样,此刻只能跟着邵琰的问题,呆头呆脑地答:“我……当然……”

他说到一半停下来,抿着唇,卡壳了。

邵琰双手还是插兜,弯下腰来与他平视:“说你不喜欢我。”

十里恩一双眼睛瞪得又圆又大,被邵琰近距离看着,结结巴巴半天,才终于受不了蛊惑似的,攒足了气,一闭眼:“我不喜欢……唔!”

带着凉意的唇覆上来,像窗外舒服的风,毫不留情把最后的“你”字卷走了。

“……”

这回十里恩只顾着喘气,说不出话了。

邵琰将他渐渐塌下去的腰扶起,把他拥进怀里。

——邵琰坐在早已被搬空的画室里,眼中布满血丝,眉间疲色触目惊心。他的背影被裹进半明半暗的清晨,同石像般坚硬。

日头突破地平线,在城市上空升起,阳光打上他的右脸。他低着头沉吟片刻,闭眼长长呼出一口气,起身去洗漱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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