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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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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1-12-29 14:37

《非非》是一本由作者愁云伤疤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毛非庄周是小说中的主角,非非主要讲述了:毛非只是在等待一个恋爱的机会而已,虽然他也认为十分难度,但他还是在坚持,试图找到他。

最新评论:和你恋爱。

非非小说
非非
更新时间:2021-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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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非》精选

从伯温到学校大约车程半小时。

庄周直接在居家服外披了件长羽绒,上半身暖和,下半身还露着两条小腿没被遮住,毛非关心到:“你要不再穿条裤子,我不着急这一时半会。”

庄周故意道:“刚刚是谁嚷着要回学校的?”

毛非自打脸,刚刚在厨房里两个人亲得没完没了,唇舌上都是樱桃草莓的甜味,越亲越催情,毛非的手从衣摆下摸到那片遒劲的小腹上,一边揩油一边推搡,又喘又嚷地着急回宿舍。

快十点了,回去十点半,洗漱再要一刻钟,十一点半寝室熄灯,这么算下来就没剩多少时间给他打游戏了。

毛非站在玄关处等庄周换鞋,看他一点没有要回去加条裤子的意思,遂放弃劝说:“那一会儿上车了,你把空调开到最暖。”

“好。”庄周直起身,还想把人抵在门上香一口,没得逞,被毛非开门逃走了,他笑道,“你先去按电梯,我想起点东西还没拿。”

毛非“噢”一声乖乖去了,守电梯的空档在网页里搜索“庄周”,出来的战国古人不是他想要的,他再加上前缀“赤巢”,出来的又几乎都是庄赫州和庄穆。

毛非往后翻往后翻,正主庄周都拎着一手提袋走来了,他还没有翻到只言片语。

电梯门开,两人进去,毛非暗搓搓地藏不住心事,主动交代道:“我在网上搜你,搜不到,只有你爸爸和你哥哥,我现在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庄周边扣羽绒服扣子边问:“都想些什么了?”

“世仇。”

“世仇?”

毛非“嗯”道:“还有---”

还有出轨外遇私生子捡来的抱错了近亲乱伦道德沦丧等等。

毛非及时打住,在心里给自己掌嘴,随后道:“---总之就是贵圈真乱这样。”

庄周被惹得直笑,反问:“你怎么不想想我是不是在骗你呢?或许我根本不是庄赫州的儿子?”

“骗、骗我的?”毛非一愣,又巴巴地望着他,“那你是骗我的吗?”

“没骗你。”庄周牵住他,“你搜不到我是因为我无聊又无趣,实在是没什么可以写的,我上一条消息你知道是什么时候么?”

毛非摇头。

庄周就像在给学生答疑解惑一样满足毛非的好奇心:“我读完研从美国回来,记者报道我在国外结婚生子又离婚,带着孩子只身回国。”

毛非:“!!!”

毛非急道:“真的吗?!”

“你说呢?”庄周气笑了,“我难道是抛妻弃子跟你在这儿约会么?”

毛非理亏,没去纠正约会约炮的,手被握疼了,甩一甩,甩不开,于是用指尖去磨蹭庄周手背,这才换来稍稍放松的力道,他讨好地催:“接着说,再然后呢?”

“他们是拍到我怀里抱着花旦,离得远,或许是真把花旦当成婴儿了,反正八卦写得天花乱坠,之后那家小作坊就被我爸收购了,相关的内容早被删了干净,毕竟结婚生子关系重大,平时让他们挖挖我哥的边角料也就算了,这样的不能容忍。”

毛非追问:“花旦是你在美国的时候就养着了?”

“嗯,小生是回国之后养的,跟花旦作伴。”

“哦...”

和前任是读研毕业才分的手,那就是说...

毛非想象不到庄周和旧情人一起撸猫的画面,庄周脾气这么好,被揣测了都没生气,还跟他笑跟他讲八卦,这么温柔的一个男人,左边怀里趴着猫,右边怀里旧情人,左边喵喵叫,右边嘤嘤嘤,左边摇尾巴,右边扭屁股,左边... ...

毛非望着一层一层下降的数字,心里比之前更加胡思乱想。

庄周捏捏他手心:“你搜到我哥的那些,也不全是真的。”

“我没搜你哥哥,”毛非仰头看他,“我就只搜你了。”

电梯在中层停下,有几人进来。

庄周把他往身边牵牵,时停时动,一直到出电梯了庄周才重拾话头。

“你有兄弟姐妹么?还是就你一个?”

毛非说:“我倒是想要有个哥哥。”

“我比你大七岁,叫声‘哥’可以的。”

叫爸爸、叫老公不都可以么,床上关系,上了床怎么叫不行?

...不行,毛非心想,叫不出口,到目前连“老师”都还没叫出口。

毛非哼他:“想得美。”

找到车位了,上车后毛非去开暖气,把扇叶下掰,对着庄周下/身吹风,他好奇地想,这人前几天是飞过来的,那这车是哪儿来的?伯温的配车吗?

又想问,又发觉自己问题着实太多,好歹富贵二公子,搞辆车还不容易吗。

路上雪泥湿滑,庄周开得比较慢,导航女声预报要四十分钟,他玩笑道:“看来你要少玩十分钟游戏。”

毛非发消息给冉青和夏肖骁:我回来啦!还等着我呢吗?

两人谁也没理他,估计战得正酣。

空调暖风呼呼地不仅出吹热气,还吹出来一股淡淡的甜味,毛非看向琥珀色的香水瓶:“奶油味儿的吗?”

庄周一笑,反问:“想听歌吗?”

“好啊。”

“连你的手机蓝牙吧。”

伸到中控台界面的手一顿,“那我会忍不住唱起来的。”毛非开启蓝牙,配对,连接成功,他随便点开一首歌,整个歌单他全都会唱。

庄周却比他先忍不住,前奏轻声哼,跟着轻快的节奏唱起第一句:“decisions as I go,to anywhere I flow,sometimes I believe,at times I'm rational。”

毛非接住庄周递过来的眼神,情绪在这几十秒钟蹭蹭蹭地高涨,他无缝衔接下去,唱得比在MOMO里当背景板时开心太多:“I can fly high,I can go low,today I got a million,tomorrow I don't know。”

一把声线低音炮,一把清朗干净,等最后几句合唱结束后,庄周笑道:“巧合,正好听过。”

自动切歌道下一首,毛非兴致勃勃:“这首呢?会吗?”

是一首日语歌曲,庄周说:“你唱,我听你唱。”

毛非坐直了身,竟感觉有点害羞,这是一首非常轻缓却深情的歌曲,毛非唱着唱着就放松下来,歪靠在椅背上等待旋律结束,在短暂的间隙里,他问:“好听吗?”

“嗯。”庄周好像是被他用情深爱过一般温柔,眼里水洗仿佛透着怜惜,他看着毛非,又一次道,“嗯。”

毛非把音乐声调小,说:“我有一次在吧里唱这首歌,被打了的,酒瓶子扔到台上来,我吓得慌神,抱着吉他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那个人就站在台下骂我,说我一个中国人怎么能唱日语歌呢?”

庄周捉过他一只手握着,以揉捏做安慰:“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刚驻唱没多久的时候,我怂的很,我后来再也没唱过日语歌。”毛非回忆,“要不是保安和他朋友在下面拉着他,我猜他肯定要上来打我的,他骂得特别难听。”

庄周问:“老板怎么说?”

“小裴哥那性子,亲自在门口看着打手揍他,还拉着我看,问我解不解气,我差点给他跪下。”

庄周笑着瞧他一眼。

“听说那人后来举报了的,但是并没有后续。小裴哥说他开的吧他请的人,要我爱怎么唱怎么唱,但是我...但是我怂,也不愿意再给吧里惹这样的麻烦,所以我好久没唱了,刚刚还唱错好几次。”

“以后唱给我听,随便你怎么唱。”顿了顿,庄周又道,“而且我听不懂,就算唱错也没关系。”

毛非心里美得不行,偏要嘴硬:“凭啥,我看心情的!今晚是你荣幸收听。”

“嗯,我倍感荣幸。”庄周笑道,“把空调关小点,你看你都冒汗了。”

“唱歌唱的,而且我怕你冷,你年纪大了,膝盖受凉要疼得站不住的。”

“我怕你等会儿下车一冷一热又发烧,还没烧够,是不是?”

好心还被训,毛非鼓着脸蛋怒瞪他,眼眸水波,格外漂亮,他毫无自知地还凶庄周:“驴肝肺!”

凶是凶,还是听话地把空调从三十度调到二十五度。

毛非奇怪:“怎么奶油味儿越来越浓?”

庄周答非所问:“云南白药我没给你拿,反正明天周五,按照你写的《约法三章》你明晚还要来,来了再给你揉揉。”

“等会儿,你不是说周末再做吗?”

“等不及?”

“没有!”毛非心虚,努力忘记今晚悄咪咪撸掉的那一发,“那我周六再去找你,明晚我就不去了。”

“明晚你有计划?”

毛非摇头:“没有,可能窝在床上打游戏吧,床上暖和。”

“那去看电影?喜欢看电影么?”

毛非察觉出诡异:“炮友还要负责看电影吗?还是你想在电影院里做?”

庄周真心服气,心思也跟着一拐:“你知道有些家里专门腾出一间房当放映室么?”

“知道啊,小说里也看到过。”毛非又生出好奇来,他这种小康家庭真的对有钱人的生活充满了求知欲,“你家里有吗?还有专门的钢琴房,健身房之类的?”

车子缓缓停靠在学校后门附近。

毛非还没听到答案,一面解安全带一面催他:“有吗?”

“家里没人弹钢琴,没有。”庄周捉住他手腕,“明天下午上完课,就跟我走吧。”

毛非弱弱地强调:“我们是炮友。”

再继续奇思妙想:“还是你想包养我啊?”

庄周笑出声:“你愿意的话,也行。”

“不行,我才不愿意,包养关系不平等。”毛非说,“巴望着别人的感觉我太深刻了,我几个前任都是我哄着。你要是我金主,我就要重蹈覆辙哄着你。”

庄周把他拽向自己:“不要你哄着,我哄你,电影不看就不看,蒜蓉茄子和蒜蓉粉丝虾,吃么?”

毛非不吭声,制动器硌到他柔软的肚子,有点疼,可他还是不吭声。

庄周继续诱惑:“食堂里没有吧?”

毛非要怼他说校外有烧烤,唇刚张开就被含住了,要他除了闷哼再发不出别的动静。

半晌,亲吻渐渐停歇。

“明晚零点一过就是周六了...”庄周呢喃,“非非。”

毛非从天灵盖酥到了以巴尖。

他“嗯”一声,妥协道:“管够吗,虾。”

庄周也“嗯”一声,低笑:“管够。”

庄强站在洗手台旁洗衣服,洗得心不在焉,他歪歪个脑袋看向冉青的电脑屏幕,上面群雄乱舞火光四射眼花缭乱,他眯着眼以不屑的表情看了片刻,嗤道:“幼稚。”

打得正嗨的两人戴着耳机,谁也没听见,估计听见了也不会搭理他,倒是门口有钥匙声,庄强手上不停,动作又大,用一地水花欢迎毛非晚回。

“你再晚个十分钟,宿舍门口打地铺。”

毛非无知无觉,跟个牵线娃娃似的回到位置上,放下书,放下手提袋---庄周给他的手提袋,奶油味的,里面有四盒水果蛋糕。

就说琥珀色香水瓶怎么可能会散发出这种味道!

夏肖骁眼不离电脑,叫唤:“毛非非,快快快!”

庄强也叫唤:“你别听他的,你快洗,等会儿熄灯了你就没热水了。”

毛非谁也不听,放下东西转身又往门外跑,门没带上,过堂风吹得三人牙齿打颤,夏肖骁长腿一勾,“嘭”地把毛非锁外面了。

毛非趴在走廊窗户上,看见奔驰还停在那里没走。

他捧着手机打字:你还不走。

解梦十元一次:找个电台听,免得回去路上太安静。

非非:你慢慢开哦。

发完,毛非退出去给他改备注,“庄周”肯定不行,万一不小心被瞧见了,他稍一顿,按照最简约的来,改成了“ZZ”。

庄周坐在车里没找电台,在看伯温市场部的经理发来的资料,都是按照庄周的要求选出的商品房,小区绿化要好,楼层不能高,三到六楼为宜,太高了就没树了,家里两只猫格外喜欢看风吹叶子动,时不时飞来一只鸟能让它们俩乐半天。

所以其实不是庄周选商品房,是庄周为两只猫选风景房。

资料里给出了十几个备选,庄周大概扫一眼,感谢对方后再回复毛非:明天见。

毛非几乎脑补出声,他什么时候受过这个!

他透过玻璃看车子调头,几个眨眼功夫就没了影。

手机压在心口处,毛非说不清道不明...在校外时锁车门不让他下车,非要送到宿舍楼,到了楼下又从后座位里拎出手提袋,连明天的早餐都为他准备好了。

是不是违约了,是不是,说好一进校门就要转变身份的呢?这合适吗?这合理吗?

毛非不去想,他只觉得蛋糕还没吃进嘴里就已经感觉好甜。

他给裴黎发微信:小裴哥,我问你哦,炮友和前任有可比性吗?

裴黎没回复,清吧里正是热闹的时候。

毛非揣着傻乐的心情被宿舍门怼了,他摸摸兜,没钥匙,于是边敲门边叫唤:“放我进去,冉青青,夏肖骁,庄---”

庄强用一双湿淋淋的手来开门:“你想叫我什么?”

毛非一哽,先进屋再说:“反正不是庄强强。”

庄强锲而不舍:“那叫什么?严肃点!”

“你好烦啊,叫庄副委可以吗?”

“可以。”

毛非趁他不备翻他白眼,嘟囔:“庄弓虽。”

“他们俩魔怔了,玩了一晚上,”庄强倒水拧衣服,问,“你又去哪儿了?”

“哦...我,我去表哥家了。”毛非拿出蛋糕给每人分一盒,放桌上,“给你们当宵夜或者明天早饭。”

冉青的角色死掉了,他摘下耳机拍夏肖骁:“就剩你们俩了,你对我老婆好一点啊,保护她!”

夏肖骁笑骂他“滚”,庄强也骂了一句,没听清。

毛非看看时间:“今天我还有机会加入么?”

“估计来不及,她们十一点熄灯。”冉青拿过盒子拆开,嫌弃道,“路上买的吗?放在蛋糕里的这些草莓和樱桃都巨酸无比,下次记得避雷。”

“话别说太早,”毛非一脸坏人样儿,“你先尝尝。”

冉青拿起最上方的樱桃,紫红色大个头,一口吃了满嘴甜。

冉青不信邪,又叉起一颗草莓,还是满嘴甜。

冉青给他比了个大拇指,问:“哪儿买的?还是你表哥家的新品?”

毛非也不知道美啥呢:“表哥说他自己做的。”

冉青暗暗赞叹,这个表哥有点厉害,又开清吧又会调酒还会做甜点。

“好吃吗?”毛非刚问完,夏肖骁也死掉了,珍珍独身敌不过对方,很快也阵亡,隔着耳机都能听见一把娇滴滴的女声在哀嚎愤愤。

冉青慌忙说句“好吃”,然后戴上耳机安慰网恋对象去了。

夏肖骁站起来活动活动腰身,也拿起蛋糕:“我不爱吃甜的,我给冉青,可以不?”

“你好歹把樱桃吃了,”毛非不乐意,“快吃,吃完快夸,夸完你就可以给青青了。”

庄强恨不得拿晾衣杆把这三个人毒打一顿。

他恨到:“你们能不能正常一点!我每天要听多少洗耳朵的话,啊?!”

三人谁也不理他。

冉青和珍珍木啊嘛啊的,啊到十一点,没声了,对方断网,改为互发消息腻乎。

庄强催他们洗漱,又把蛋糕从桌上拿回给毛非:“我不吃。”

也算是在毛非的意料之中,但他还是安利:“尝尝嘛,明天早上就不用爬起来去食堂了。”

“我不吃。要么你说多少钱,我买。”庄强在毛非瞪大的眼神里继续道,“其实你也不该拿你表哥的,拿人手短,你也应该给他钱,这样不欠人情。”

“我!”毛非无语,一把夺回盒子,“不吃拉倒,当我舍得啊!”

而且你怎么知道我没拒绝,一拒绝就锁在车里打不开车门,再拒绝就被按着脑袋亲,怕被路过的人瞧见,还特意举着《西方经济学》遮在脸庞,对,就是那种动漫里、电视剧里、电影里的那种经典画面,举着书防偷窥接吻。

毛非嘟着嘴瞪庄强,你换成我你试试,你咋拒绝你!

又真幻想了一瞬,坐在副驾里的人变成庄强,两个姓庄的接...

毛非“咦额”出声,抖着一身鸡皮疙瘩跑到阳台洗漱去了。

洗完爬床,被窝里冰凉,他揉揉腰,居高临下看夏肖骁和庄强吵嘴,一个永远义正言辞,一个被气得又骂又笑,他扒在床栏边:“副委,你的---”

“检讨书”被连声敲门堵回肚里,毛非把被子往脖子上堆堆,看门开后伸进来朱铭的脑袋。

宿舍顿时陷入一片死寂。

毛非甚至猜测下一秒这个人就要扔下一颗毒气弹转身就跑。

庄强站门口:“有何贵干?”

朱铭看看叼着牙刷满嘴泡沫的夏肖骁,再看看握着手机一脸非常非常不高兴的冉青,最后看向床上堆成一坨的毛非。

冉青嗖一下站起来:“你特么还想再闹什么幺蛾子?你再敢弄脏我们宿舍试试!”

朱铭面无表情,只对毛非道:“画还能给我么?”

毛非叹气,摇摇头:“不能。”

朱铭搓搓脸,长吁一口:“我现在什么也没有了,我女朋友还愿意原谅我,我...我想把画送给她。”

“她还愿意原谅你?”冉青诧异,“即使你欺骗她?”

“嗯,即使我欺骗她。”朱铭几乎是哀求了,对毛非说,“我买,这样可以了么,你说个价。”

毛非却仍是摇头:“我要把它送给我喜欢的人,你不要再借花献佛了。你有这样的苦心还不如自己去学,之后不管你画成什么样子,学姐都会喜欢的。”

庄强点头:“言之有理。”

又对朱铭道:“学长,请回。”

冉青是一眼都不愿意看到这人,吐脏宿舍的仇这辈子都能记着,他转身往阳台走,夏肖骁适时把牙刷递给他,已经挤好牙膏了,咬进嘴里就行。

朱铭走了,庄强关好门后抬头看毛非:“按照你的意思,你喜欢他?”

“没有!想什么呢!”毛非一骨碌钻进被窝里躺下,顶着枕头拱一拱,伸了个懒腰,然后发现裴黎回他消息了。

裴黎:你怎么还有空给我发消息?是他活儿不好还是他鸡儿不行?

非非:我回宿舍了哥。

裴黎:你要比什么?

非非:他跟我说“明天见”,我好浪啊,我春心荡漾。

裴黎:哦。

毛非没被这冷漠的态度打击热情,他找到“ZZ”:到了吗?

ZZ:[语音消息3秒]

毛非先确认是听筒播放,才调大音量:“到了,正在停车。”

非非:好,晚安。

又删掉,没发出去,转而继续骚扰裴黎。

非非:哥!你不懂,我前任们都没跟我说过“明天见”,我送他们回家,他们会让我路上跑慢点,小心点,现在想想我真的好傻/逼啊,我这么活泼可爱善解人意,难道不该是被疼被宠吗?让我小心不如拒绝我送!

裴黎:什么玩意儿?你送他们回家?

非非:啊...这个...我主动勾搭上人家的,我就比较上杆子嘛...

非非:我高中住校,放学了我送他们回家,出了校门可以拉拉手,躲哪儿亲亲嘴,送到了我再跑回学校去,怕被关外面。

非非:有一次就被关了,现在想起来就好气!他拉着我亲好久,让我跑回去的时候跑快点,我跑不快了,最后还是没赶上。

非非:我室友就翻墙出来救我,给我当垫背的,我踩着他肩膀才翻回学校里,被他骂好惨。

裴黎:该。

裴黎:我要是你室友,别说骂了,我得揍你。

毛非缩在被窝里回顾自己黑历史,又回味今晚种种:庄周他对我好好哦,已经远远超出炮友的本分职责了,他做饭就像他唱歌那么好。

裴黎:乖。

毛非警觉起来:小裴哥。

裴黎:暧昧?

非非:挺暧昧的吧,我以前的暧昧都是传小纸条之类的,小说里的暧昧也是特别单纯美好,我的暧昧就比较那啥,充满了sexy格调。

裴黎:享受暧昧。

毛非还等着裴黎继续说,却没等到。

他好奇地想,裴黎也才二十五岁,标准的花花美男子,富有、潇洒、脾气大,还神秘。

他男朋友得要多强势才能驾驭得住他啊。

“啪”一声,黑漆漆,熄灯了。

毛非点开“ZZ”:蛋糕分给室友了,赞不绝口,谢谢你哦!

ZZ:不客气。

非非:到屋里了吗?

ZZ:嗯。

非非:晚安。

ZZ:晚安,明天见。

两节早课上完后,毛非独自一人跑去图书馆里写检讨,找一个靠窗的位置,阳光催眠,晒得他昏昏欲睡。

检讨主题是他不该故意捉弄人,别看当时在导员面前知错就改痛定思痛的,假的,他半点不后悔。

磨磨蹭蹭一小时,吭哧瘪肚凑字数,好歹八百字算是写完了。

笔帽盖好,毛非趴在桌上小憩。

上一场大雪停歇后,阳光连日充足,有一种春意萌生、万物复苏的征兆。

“阳春三月好时节,”毛非默默心想,“文学社不会再去了,大好时光干点啥呢?”

要不去跟小裴哥学调酒吧?可是学会了调给谁喝呢?

或者像音音一样,去参加个跑来跑去的棒球社?可是好累啊不想跑。

那和冉青肖骁一起打篮球?可是他们都是高个子,肯定抢不过。

困巴巴的,越琢磨越想睡,毛非抻直胳膊做投降状,长长地伸了个大懒腰,又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桌面,准备把检讨交给导员后就回宿舍补觉去,毕竟晚上还有肉搏战要打,得养足精神。

大办公室里,钟本骄正和于茜在说话,见毛非来了,问:“处罚结果出来了,看了没?”

“没呢。”毛非呈上他的两页检讨,目光不自觉往一旁飘去,空的,庄周不在。

他来时还害怕,怕自己绷不住要笑,只是稍微想一想那场景,他两边嘴角就不受控制地要往上翘。

还好不在,毛非松口气,光是瞧一眼空座位都要他心跳过快。

钟本骄大致浏览一遍:“可以了。这次处罚主要针对朱铭,通报批评就只通报他一个人,虽然你没‘上榜’,但你也要吸取教训,知道吗?”

毛非乖巧地点头:“知道了。”

“去吧。”钟本骄挥手放他走,“门口墙上刚贴的,看看去。”

墙上有一面白色宣传栏,上面用彩色吸铁石贴着各项通知,毛非抱书仰头,找到了《关于朱铭恶劣事件的通报》。

学院主席和文学社社长的职位被撤掉,不允申请优秀学生奖学金,不允参选优秀干部称号活动,劝诫安分踏实搞学习,为考研或大四实习做准备。

毛非看底下朱铭的签字,又想他昨晚垂头丧气的模样... ...没啥感慨,还是半点不后悔。

他转身要走,迎上同样抱书而来的庄周。

哦,刚刚好像是打铃了来着,所以他不是没来学校,而是去上课了。

毛非屏住呼吸,一颗心跳进了耳朵里,早上吃饱的奶油蛋糕也像腻住了嗓子,五官里就剩下一双眼了,可惜也不咋争气。

庄周走近,和他一道儿下课回来的老师先进办公室了,他站停在毛非身前:“毛非同学。”

毛非咬紧口腔里的软/肉,强迫自己不要太开心,要冷静。

庄周笑叹,低声道:“本来想装不认识,可你再这么看我...眼睛不尖的都会怀疑我们俩有猫腻。”

毛非热血上脸,闭上眼错身就走。

一路上冷风瑟瑟正好降温,再去食堂里打包一份盖浇饭带回宿舍,214门没关,换气通风,也把庄副委一句句质问吹到走廊上。

“宿舍里都是饭菜味,不难受吗?你们为什么不在食堂吃完再回来?”

毛非拎着饭放慢脚步,自觉一进门就会挨骂。

一听那声就知道冉青现在很服气:“这不是在开窗开门么?”

庄强命令道:“不许再带饭回来!”

夏肖骁咽下去这一口,不爽道:“别没完啊,我跟你说,带饭回来这事儿保准有下次、下下次、无数次。”

“那啥,我回来了,”毛非进门往冉青身边蹭,颇无辜,“我加入你们一起吃。”

庄强快气死,瞪着毛非,看他大口大口往嘴里扒拉,又出言道:“你慢点。”

三双眼睛盯着前后好像有点矛盾的庄强,庄强扁嘴:“带都带回来了,吃快吃慢都有味道,就慢慢吃吧。”

毛非鼓着脸蛋和冉青对视,又和夏肖骁对视,三人懵逼。

庄强把门关上,爬上床:“你们动静小点,我先睡了。”

“唔!”毛非着急,嚼得跟个仓鼠一样,嘴里得空了赶忙问,“副委你升官了吗?”

“没。我怎么就要升官?”

“那谁被贬,你又见义勇为,我以为你会升官。”

庄强“哼”一声,没声了。

下午两堂经济学,这回占到了第四排的好位置。

这次毛非表现良好,被点名时眼神不闪躲,声音干脆利落,倒是把庄周微微惹笑。

冉青凑来小声问:“你销假时蝴蝶好说话吗?”

嗯...这个问题...

“还行吧,”毛非嘀咕,“还有啊,我今晚出去,周日才回来。”

“干嘛去?”

去和蝴蝶缠缠绵绵翩翩飞。

毛非:“去表哥家。”

冉青拿一双疑惑的眼神猛瞧毛非:“你是不是和你那个清吧老板谈恋爱了?”

毛非回他一双震惊的眼神:“没有啊!”

“那你怎么...蛋糕、过夜,还连着周末两天,你这还让我别想歪?”

毛非:“... ...”

毛非意识到两人错频了,可又不知道怎么解释,而且歪打正着这似乎还是个不错的理由,毛非贼兮兮一笑:“被你看穿了。”

冉青在书角上给他画一个惊叹号:“比朱铭好吧?是不是他趁你伤心夺你芳心?”

啥跟啥呀。

毛非在那个惊叹号后面画一道波浪号:“好多了,没法比,所以以后我周末可能都不在。”

冉青还是有些担忧,嘀咕道:“你多长几个心眼儿,社会人骗你玩比朱铭骗你会玩多了。”

“我知道我知道。”毛非看庄周收起点名册,嘟嘴“嘘”到,“听讲了。”

翻开书,上次的庄子怀里落桃花的涂鸦还在。

毛非想一想,既然叫蝴蝶,那就给你添个蝴蝶结好了,于是动笔在发揪揪上多画两笔,长须夫子瞬间变得少女起来。

毛非抬起头,看庄周仍是一身禁欲的西装,领带是黑色,规矩地系在领口,但他见过它被扯松的样子,比禁欲更诱惑。

如果摘下来,别丢到地上去,黑色和桃粉那么配,蒙住眼,系在手腕,绑在红唇,都好看得叫人赞叹,仿佛一朵桃花挣不开束缚, 陷在黑色中任凭揉搓...

毛非扑到桌上,埋住烧得发热的脸。

两节课,太难了,熬得毛非兴奋又萎靡,再不下课脑浆都要沸腾。

手机亮屏。

ZZ:后门。

非非:好。

学校后门是一条相对僻静的林荫路,双向单车道,长长一条路连个超市都没有,唯有人影逗留的公交站台算是最热闹的地方了。

毛非背个帆布挎包跑出来,脑袋上戴着外套的连帽,神不知鬼不觉一溜烟儿钻进奔驰里。

庄周帮他把帽子摘下来,笑道:“跑什么。”

“做贼心虚。”毛非撸撸头发,把挎包放到后座位去,有奶油蛋糕那一遭,他特意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可疑袋子之类的惊喜,这才吁口气坐正,“我课间的时候坐在底下视奸你---”

其实这话不对,不止课间,两节课除了看黑板和做笔记,一秒不落地持续在视奸。

“---看你被他们包围在讲台上,我当时就想,他们是看得见吃不着,我就大不一样,我看得见也能吃得着,多招人恨。”

“所以,快走,”毛非催他,“此处危险,不可久留。”

庄周被惹得直笑,依着他启动车子,又变戏法似的,明明刚才还两手空空,一眨眼就递过来一包话梅:“不是说一看书就浑身难受么。”

毛非美滋滋地接过来,撕开,里面是独立包装的小袋子,他拆开一颗,先喂给庄周吃:“喏。”

庄周捉着他的手,咬走了果脯还趁机偷了个香,香在指尖上。

“酸吗?”毛非问。

不管酸不酸,他现在鼻子有点酸,被甜的。

这人怎么这样啊,如果身份变换成男朋友,这不就是他渴望的甜甜的恋爱吗?

“有一点,吃了开胃。”庄周瞧一眼导航,目的地不是伯温,是一处商场,“先去买虾,昨天请你吃完肉酱面,冰箱里真什么都没有了。”

“嗯,听你的。”毛非也含一颗,表面的糖霜化掉之后泛起酸,他禁不住地眯眯着眼,夸到,“你好厉害,会下厨还会做甜点,还会什么?”

庄周笑了一会儿,不知是不是自谦:“还会养猫,养些花花草草。”

毛非沉吟片刻,手指抓在话梅袋上弄出些稀里哗啦的轻响。

庄周趁红灯又捉他手。

“怎么了?”

“我...我又那什么,又来了。”

庄周笑话他,不大正经,语气都挑起来了:“我什么都没做呢,揉揉你手你就来了?”

毛非后知后觉,嚷到:“不是!”

“不是么?”

“不是!我是想说我好奇心又冒出来了,问了怕你烦,不问我又心痒痒。”

绿灯,庄周放开他,言简意赅:“问吧。”

毛非就憋不住了:“花花草草,是一盆几十上百万的那种吗?”

庄周丢来一个好笑又疑问的眼神。

毛非解释:“我是真没见过世面嘛,虽然你说你吃大葱蘸酱,但是你可能还是不了解我们小老百姓,我家里最贵重的东西就是房子,可是它可能还顶不上你一朵花贵重。然后就是受小说荼毒,有时候会有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庄周没有直接回答他。

“我大学去美国读书之后,是没有生活费的,一分钱都没有,我得努力争取奖学金,还要兼职赚钱,说实在的,过得很辛苦也很拮据。”

毛非愣愣的:“啊...是锻炼你?”

“算是吧。”庄周笑起来,“回家后撸撸猫,打理我的那些花花草草,差不多就是我大多数的乐趣来源。跳蚤市场里几块钱一株,一个汉堡能买好几株。”

毛非还是愣愣的:“那你...回国之后也都把它们带回来了?”

“没有,送给喜欢养花草的人了。”庄周可惜道,“一阳台,实在太多了,带不回来。”

继幻想庄周和旧情人一起撸猫之后,毛非又一次陷进胡思乱想之中。

他们是怎么一起打理花草的?你拿着喷壶,我拿着剪刀,你说这里要浇点水,我说那里要剪个枝,你说这盆松松土,我说那盆开得香,你问我香还是花香,我说你最香... ...

毛非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默默大叫“sto---p”!

商场到了,周五,车多人多,进入停车场还找不到车位,缓缓前行。

庄周说:“既然提起来了,我就先说了吧。”

毛非:“嗯?”

“明天陪我去看看房子,再一起去买点花草放到阳台,好吗?”

“看房子?”

庄周道:“嗯,在你们学校不远处买了个房,或许以后你愿意来和我同居。”

冲击过大,毛非彻底愣了:“啥?!”

非非小说
非非
《非非》是一本由作者愁云伤疤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毛非庄周是小说中的主角,非非主要讲述了:毛非只是在等待一个恋爱的机会而已,虽然他也认为十分难度,但他还是在坚持,试图找到他。

最新评论:和你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