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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徐宴清

夜宴徐宴清

发表时间:2022-01-04 10:40

主角为沈观澜徐宴清的小说《夜宴》是作者林光曦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夜宴的主要内容是:徐宴清一直都很害怕沈观澜,他知道沈观澜是个十分危险的人,所以不敢靠近他,甚至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热门评价:看似正经实际很不正经的霸道宠妻年下少爷攻x外高冷内温柔敏感的戏子受

夜宴徐宴清小说
夜宴徐宴清
更新时间:202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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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宴徐宴清》精选

徐宴清和沈观澜对视着。

刚才那番话太过荒诞,以至于他就像被石头砸中了一样,脑子里天旋地转的缓不过来。直到沈观澜抬起他的下巴,低头含住了他的唇,他才猛然惊醒,一巴掌打偏了沈观澜的脸。

那清亮的一耳光不但打掉了沈观澜的满腔热意,也打痛了他的手。

沈观澜怔怔的看着他,那句“四妈”下意识的就叫了出来。

他是这些天叫习惯了,一下没改过口。徐宴清听到后却惨淡的笑了起来:“这就对了。二少爷别再忘了我是你四妈,是你爹的人。别再动这些荒唐的心思了。”

说完便扶着浴桶想要跨出来,沈观澜在他跨出一条腿的时候按住了他的肩膀,他刚抬起头要骂这听不懂人话的混账,就见沈观澜把他那条腿勾在臂弯里,逼得他又失去了平衡。

不过这回他没倒进水桶里,沈观澜也跨进了浴桶中,另一只手箍着他的腰,把他整个人往自己身上贴紧。

徐宴清被他抬着一条腿,两人虽然有大半个头的身高差,但徐宴清腿长,那里猝不及防的撞到了沈观澜的胯骨。他痛得皱起了眉,沈观澜又低下头来,就着这别扭的姿势啃上了他的嘴。

这是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吻,却和温柔擦不上边。沈观澜激烈的追逐着,徐宴清怎么都躲不开,反而被他咬了好几口。直到两人的牙齿磕在了一起,徐宴清彻底怒了,捂着嘴瞪着沈观澜,眼里的水雾也不知是痛的还是羞的恼的:“你属狗的吗?乱咬什么啊!”

沈观澜想把舌头伸进他嘴里,一直没如愿,也有些不耐烦了。他放下徐宴清的腿,抱着徐宴清一起坐进了大浴桶里。

徐宴清屁股上的伤没好全,几番折腾下来早已痛得难忍了,他被迫打开//双腿,盘坐在沈观澜的腿上。沈观澜搂着他的腰,坐稳后在他唇上又咬了一口:“我就是属狗的,爱咬人。四妈可知道人的身上有许多咬不得的地方,一旦被咬了不但会痛,更会爽?”

徐宴清正极力推着他,听到这话心里便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威胁的话还没出口,就见沈观澜低下头,一口咬住他的喉结舔了起来,手也摸上了胸口,隔着湿透的寝衣揉捻着。

徐宴清从未被人碰过这些地方,顿时吓到了,想喊却喊不出来。只因沈观澜咬住了他最脆弱的咽喉,那种痛合着从未体会过的酥麻感,像是钻进骨髓里的蚂蚁,令的他止不住发抖。

他看着头顶的天空,太阳的光晕随着沈观澜的动作逐渐融化了,与万里无云的蓝天一起,成了一片刺眼的油彩。

他闭上了眼,两行泪顺着眼角滑落。

他不知道沈观澜为什么要这样羞辱他,可是在这样激烈的挑逗下,又有种陌生的,失控的感觉开始吞噬他。

他拽紧了沈观澜肩上的衣料,拼命忍耐着,直到沈观澜放开他的喉结,他才开始大口的喘气。

沈观澜的指腹按在那两点上,边玩弄边看着他笑:“四妈觉得舒服吗?”

徐宴清说不出话来。

他喘的唇干舌燥,满脸通红,眼睫却是一片湿润。被沈观澜玩弄的地方火辣辣的痛,偏偏又像这家伙说的那样,除了痛之外,还有另一种羞于启齿的感觉无法忽视。

他咬着牙,逼自己冷静下来,扒开那两只爪子:“你闹够了没!”

见他又想板下脸来装冷漠,沈观澜笑道:“我哪里闹了?莫非四妈不舒服?不对啊,我看这里不是挺精神了?”

他说话的同时手滑了下去。徐宴清只听到一点“咚”的落水声,接着便是被电到一样软了腰,整个人趴到了沈观澜怀里,把脸埋在他肩头,身子又开始发抖了。

沈观澜在水下动着,耳畔传来了他连喘带抖的求饶,便在他颊上亲了一口:“宴清,我刚才对你说的话都是认真的。我知道你为什么会拒绝我,但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你看,我才回来多久便无法控制自己对你的感觉了,这说明你是我要找的那个人,我不会放弃你的。倒是你,难道真的甘愿陪着我爹,甘愿这辈子就困在这座宅子里孤独终老吗?”

徐宴清没有把头抬起来,他依旧埋在沈观澜的肩上,身子微微发着颤。

他觉得沈观澜真是很可怕的一个人。不管他怎么抗拒怎么反对都没用,一定要逼着他面对这些丢人又荒谬的事。

他们是什么身份?他只是沈正宏强娶回来的玩物,可沈观澜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娇生惯养没吃过苦的少爷。

虽然徐宴清不愿看轻自己,可在沈府的这一年多里,他已经彻底的接受现实了。

不管他有多不愿,他这一辈子也只能是这样了。

如今这个不谙世事的二少爷却说喜欢他?还不管不顾的在院子里就对他动起手脚来?

到底这份喜欢有多少真心?又有多少的一时冲动?

徐宴清是个唱戏的,他看过了太多戏本里的情情爱爱,看过太多的无可奈何。这位少爷的喜欢无论真假,又哪里是他这种身份的人可以得到的?

徐宴清自嘲的哼了声,这轻蔑的笑声听进沈观澜耳朵里,又换来了水下的一番动静。

徐宴清猛地拽紧手指,沈观澜的衬衫都快被他扯破了。他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咬牙求饶:快、松……手!”

沈观澜感受着他急促的呼吸,看着他脸颊上那抹像极了晚霞的色彩,不由得亲了亲他的鼻尖,道:“我不会逼你马上就接受我,但你得答应给我个机会,这样你也能感受到我的诚意,如何?”

徐宴清发现自己真的拿这个无赖一点办法也没有。哪有人面上一本正经的求别人同意,手底下却拿捏着别人的弱点来威胁的?

他不想理沈观澜这种糊涂话,沈观澜得不到他的回答,就不肯停下动作。几番对峙下来他先败了,觉得再折腾下去只会更丢脸,只得求着沈观澜先放手,让他想想。

沈观澜开心的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啄了一口。他一愣,沈观澜看到他这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又亲了几下,亲着亲着就把舌头伸进来了,追着他的舌头胡乱的搅着。

徐宴清虽说要想想,也是应急之策,想让这个一时脑热的二少爷也冷静下来。没想到沈观澜开心的失了控,把他压在浴桶边上,吻不过瘾,又要把手伸下去了。

徐宴清急了,这不是又回到刚才去了吗?他没办法了,只得一口咬下去,沈观澜被他咬到了舌头,吃痛放开了,不满道:“你又不是属狗的,干嘛咬我?”

徐宴清被他这副泼皮无赖的样子气笑了,嘲讽道:“二少爷这么喜欢当狗,莫不是以前也咬了不少人?”

沈观澜摸着脸颊忍痛,闻言更委屈了:“谁说的!你以为我见谁都亲啊,我只亲过你好吧!”

他知道自己的技术不好,那些撩拨人的手段都是从电影和一些上不了台面的书籍里学到的,可徐宴清也不用这么狠心的咬他啊。

技术不好,那多练练不就好了吗?

他负气似的瞪着徐宴清,话一说完,徐宴清便又愣住了。

“你没……”徐宴清刚开口,便听到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他一惊,正要起身,就听到那脚步声的主人远远的叫道:“爷!老爷和大夫人回府了,车子已经停在大门前了!”

徐宴清立刻回房去换衣服。

骊儿匆忙给他梳洗,看到他脖子上那两处牙印时羞的垂下了眼,提醒道:“爷,奴婢去给您找两块小药膏先贴着应付一下吧?”

骊儿还不满十七岁,尚未经人事。但她是陪着徐宴清一起入的沈府,受过专门调教的,因而沈观澜的心思她多少能猜出来一些。只是她常年伴着徐宴清,知晓分寸,眼下老爷提前回来了,有什么都得等应付完老爷再说。

经她提醒,徐宴清往镜子里一看,也红了脸。清了清嗓子道:“好。”

老爷突然提前回来,几位太太肯定是要马上去前厅相迎的。等徐宴清到的时候,二太太和三太太已经围在老爷身边嘘寒问暖了,大夫人正跟管家林叔交代着什么。

沈蔽日在沈家的药材铺里接待贵客,来不及抽身,倒是沈金玲提前从学校回来了,和徐宴清前后脚进了前厅。

她礼貌的叫了声“四妈”,徐宴清冲她点头“三小姐”,就见她快步走到沈正宏身边,欢喜道:“爹,您怎么提前回来了?身子好些了吗?”

沈金玲是沈家唯一的千金。年芳十八,相貌随性子,很是俏皮可爱。沈家三个孩子皆是续弦的大夫人所出,至于二太太和三太太则是嫁入沈家多年都未曾有喜。

沈正宏穿着一身暗红底锻的长袍,外罩黑色滚金边的短褂,襟扣上坠着金色的怀表链子,正低着头在喝茶。

他已年过七十,看着精神不错。花白的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端茶的右手拇指上戴着沈家祖辈传下来的玉扳指,翠盈盈的水头极好。看到沈金玲,那张古板的脸上立刻浮起了慈爱的笑,把茶盏往桌上一放便打量起闺女来:“玲儿,爹不过出门半个多月,你怎么看着就比之前高了些?”

沈金玲本身就长得高,闻言笑道:“爹拿女儿寻开心呢,我都成年了怎么还会长个头。倒是爹的气色看着挺好,看来这次的医生不错。”

沈正宏道:“不必担心爹,最近课业如何?可还有违逆老师的教导?”

沈金玲笑得更甜了:“这次大考拿了个优,爹还是想想该奖励我什么吧。”

这父女俩坐在一起说话,二太太三太太就被晾在旁边了。徐宴清走上前来,对沈正宏行了个礼:“老爷您回来了。”

沈正宏抬头看他一眼,还未开口,便听到三太太讥讽道:“四妹架子可真大,老爷都喝完一盏茶了才来。”

徐宴清低下头,不卑不亢道:“我在房中沐浴耽搁了,还请老爷恕罪。”

沈正宏道:“为何中午沐浴?”

徐宴清道:“这几日身子不大好,就没顾上洗。”

他话刚说完三太太的脸就黑下来了,似乎怕他反过来告自己一状,忙插嘴道:“老爷您这几日不在家不知道,小玉死了,人家都不想活了。”

说罢便将手帕掩在嘴边,幽怨的看着沈正宏。

沈正宏长途跋涉回来,有些疲累了,便随口道:“好好的怎么就死了?别难过了,回头让管家再给你物色一头回来。”

徐宴清没说话,三太太听了不干了,抓着沈正宏的衣袖摇着:“老爷您也知道小玉一向很健康的,前几日它跑去四妹的院子,不知怎么得罪了四妹,居然被他毒死了!老爷你可得给我做主啊,咱们沈府一向家规森严,哪能平白无故的出这种事?”

见她泪湿了眼,说的煞有介事,沈正宏便转头看向徐宴清:“宴清,她说的可是真的?”

徐宴清依旧低着头,神情与方才进来时相比没有任何变化。他道:“我也不知小玉为何会死在院子里,那日我就解释过,我并未离开过书房,也不知此事是如何发生的。”

“你说没离开我就得信吗?谁不知道你心里一向不敬我们三个姐姐。大夫人好性子,总教导二姐和我多包容你一些。可你呢?你又是怎么对我们的?老爷,小玉是在他院子里出事的,您无论如何也不能偏袒四妹!您要公正的处理此事,给我做主啊!”

三太太穿着粉红的旗袍,一掀下摆就露出一双穿丝袜的大白腿来。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浓妆艳抹的脸上布满了泪痕,看着委屈极了,二太太也在旁帮腔。

徐宴清一句话都不辩解,眼见沈正宏的脸色阴沉了下来,骊儿忍不住了。

“老爷,奴婢斗胆说一嘴。四太太那天起床后便一直待在书房里画画,奴婢和秀莹一起伺候着,直到三太太带了群家丁来闹事,四太太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倒是三太太性子急,也不听解释就认定是四太太做的,把四太太按在院子里就是一顿板子,还让一群下人围观,打的四太太几日都下不来床。”

这几年骊儿陪着徐宴清一起,被泼多了脏水,面对这种状况就游刃有余了,知道挑紧要的说。沈正宏果然瞪着三太太了:“你打了宴清?”

三太太是知道徐宴清在沈正宏心里比她和二太太都重要的,立马声泪俱下的装无辜:“老爷,我也是被逼的啊!四妹不肯承认,还当着下人的面顶撞我。您看他的丫鬟骊儿,这死丫头当着您的面都敢顶嘴,可见四妹平时有多无礼了。我是您的三太太,若是被顶撞了也不罚一罚,岂非要被下人看轻了?”

她说的有板有眼的,又是当着众人的面,沈正宏还没开腔就听到大夫人上前来道:“老爷,小玉死的事我也听说了。此事发生在四妹院子里,无论如何是要给三妹一个交代的。三妹打他也是迫于无奈。沈府家规森严,若因为老爷疼爱四妹就默许了这种事,以后府里就没有三妹说话的份了,那我这个大夫人也不好再发话管教了。”

沈正宏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沉着脸不说话。

他知道徐宴清的性子不会做毒死小玉这种腌臜事。可大夫人和三太太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不好真的为了偏袒徐宴清就无视其他人的感受。他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缓缓道:“既如此。宴清,你就给老三赔个不是吧,让她把这口气消下去,家和万事兴。”

他专心的吹着杯壁上的茶沫子,头也不抬,三太太一听就破涕为笑,摇着沈正宏的腿道:“还是老爷公道。既然四妹要赔不是,那他也要给小玉道歉。不如让四妹对着西方磕三个响头,再抄一遍地藏经烧给小玉吧。”

“三妈这叫什么话?小玉又不是人,哪有逼着四妈给一只宠物磕头的?何况这件事也不能证明是四妈做的,何必如此过分?”

一直安静听着,没说过话的沈金玲开口了。她平时就见多了徐宴清被欺负的事,虽不如沈观澜那般强势的抱打不平,但说几句话替徐宴清解围倒是没少做。

三太太一听这话就臭下了脸,只是碍于她是沈正宏和大夫人的宝贝,不好直接怼回去,只能赔笑道:“三小姐是不知道,我这几日老梦到小玉。它成了精,还跟我说不甘愿就这么死了,要找四妹的麻烦。你说它要是真的来作祟了,岂不是闹得沈府不得安宁?四妹磕几个头把它的戾气化了,不就大家都好了?”

沈金玲冷笑道:“瞎说什么呢?都什么时代了还成精?我看三妈你是……”

“金玲!”大夫人及时把手搭上沈金玲的肩膀,阻止道:“你一个女孩子知道什么?别随便插嘴这些事。四妹,你就磕吧,磕完了老爷也该回房去歇息了。奔波了一天,老爷早就累了。”

见三小姐都拦不住了,骊儿急的还想说什么,被徐宴清伸手一挡,道:“若是老爷也希望我照做,那我便做吧。”

他说完便走到厅外,在廊下走了几步,对着西方就要跪下去。只是膝盖还没落地,就被一人勾住了手臂。

他抬起眼,沈观澜换了身干净的衬衫西裤,看着他的视线充满了火药味。

徐宴清一怔,莫名想起了刚才发生的那些荒唐事,立刻避开了沈观澜的触碰。

沈观澜也不在意他的冷漠,只在他耳畔悄声说了句:“不准跪,让我来。”便让骊儿陪着他在这等着,大步迈进了正厅。

沈观澜一跨进前厅的门槛,便扫了眼屋里的情况。

他四年都没见过沈正宏了,因而一进来,沈正宏便喜得什么都忘了,站起身就朝他伸出手来。

沈观澜上前几步,和他爹抱在了一起,叫了句“爹”。听得沈正宏红了眼眶,拍着他后背激动不已道:“好,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大管家林叔这次是陪着沈正宏去看病的,见到如今的沈观澜,忍不住也抹了把泪,插嘴道:“恭喜老爷,这下沈家齐全了。二少爷留洋多年,比走的时候成熟多了。瞧这身量气韵,真是虎父无犬子啊!”

沈观澜比他爹高了一个半头,长得一点都不像年轻时候的沈正宏。但没人会嫌好话难听,特别是刚刚见到宝贝儿子的沈老爷。

他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沈观澜,问了些沈观澜这几年在外面的情况。其实沈观澜一直都有写信回来,大致的情况沈老爷都懂。只是眼下盼回了儿子,免不了要拉着说一番话。

三太太见这爷俩就顾着说话了,徐宴清又站在外面不动,她皱起了细细的眉,等沈老爷说得差不多了才提醒道:“老爷,四妹一直站在外头发呆,不肯磕头呢。”

此刻的沈正宏眼里心里都是这个争气的宝贝儿子,哪里还记得其它的。闻言便道:“这事你们自己处理。观澜,你随我回房去,爹还想再跟你说会儿话。”

说罢便要起身,被沈观澜按住了手臂:“爹,这事怪不得四妈。”

沈正宏疑道:“你怎会知道?”

“三妈打四妈的时候我就在场。”沈观澜看了三太太一眼。打从他开口起,三太太的脸色就很难看了,咬着下唇瞪着他,偏偏又不敢随便插嘴。

沈观澜冲她一笑,只是嘴角的笑意还未完全消失,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他道:“那日我回来,听到四妈院子里传出惨叫声,门口还站着两个家丁拦着。我进去就看到三妈让人抓着骊儿和秀莹,四妈躺在长凳上,当着下人的面挨了三板子。那时候三妈还坚持要打满二十板才罢休,我问她可有四妈做的证据,三妈说不出来。爹,什么证据都没有就这样冤枉人,你要是四妈心里会怎么想?要是让你躺在长凳上被人这样打,还让家丁丫鬟们围观你的惨状,你心里会舒服吗?”

这番无礼的话一说完,三太太就开始兴奋了。

老爷平时最要面子了,就连大儿子沈蔽日都不敢当众回他嘴,这沈观澜真是自找死路。

只是她兴冲冲的等着老爷发火,在场的其他人却很淡定。就连沈正宏都像没事人一样,转而瞪着她道:“玉珍,你没有任何证据就打宴清,这便是你的错了。”

三太太没料到老爷不怪说话无礼的沈观澜,反而来怪她。顿时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拽着沈正宏的裤腿道:“老爷怎么能听二少爷的一面之词呢?二少爷都没看到之前发生的事,他若有心偏袒四妹,那我便是浑身长嘴都没用啊!”

沈观澜嗤笑道:“三妈怎么不想想我为何要偏袒四妈?你是在我离家之前便嫁进来的,四妈我之前都没见过。若真要偏袒,我也该偏袒你才是。”

三太太被沈观澜那张嘴堵得说不出话来,见沈正宏不吭声了,便知道这件事没戏了。但她不甘愿一再被沈观澜下面子,急道:“我怎么知道二少爷在想什么?许是二少爷在外学了那些二世祖的做派,见四妹长得标……”

她话没说话便被一个茶壶砸到了肩膀,随即就是碟子碎片和糕点洒了满地。

那茶壶里面装着滚烫的水,砸在她肩上的时候盖子就掉了,茶水泼了她一身,烫的她惨叫起来。立刻伸手拂去旗袍上的残羹碎末,不知所措的看着沈正宏。

骊儿和徐宴清站在屋外,他俩看不到屋内的情况,但里面的对话都听得清清楚楚。眼下听到这声惨叫,骊儿踮起脚靠到了徐宴清耳畔,得意道:“看来三太太吃瘪了,二少爷可真厉害啊!一出手就搞定了贱人。”

徐宴清一直皱着眉,听到骊儿这话便示意她别多嘴,小心被人听到了又惹祸上身。

骊儿不说话了,伸长脖子偷看屋内的情况。

三太太惊恐的看着沈正宏,眼睛里糊满了泪,但是一点哭声都不敢发出来。她嫁给老爷多年,从未见过老爷对她发这么大火的。也不知到底哪句话说错了,怎么就……

沈正宏气的浑身发抖,指着三太太的鼻子,好半天才骂了一句:“贱人!”

大夫人一直抚着沈正宏的后背胸口给他顺气,沈金玲也在旁一直劝着别气。唯有沈观澜翻了个白眼,在他爹说完后又接了句:“蠢货。”

他说的无所顾忌,以至于三太太一听到就气红了眼:“二少爷!我好歹是你三妈!你怎可这样羞辱我?”

“三妈,明明是你先羞辱我二哥的。你啊还是回房间里待着,好好思过吧,别再出来气我爹了。”

沈金玲冷冷道。三太太不知所措的看向了沈正宏,似乎还想说什么,身边的二太太拽着她肩上的衣服,示意她别再说了。

直到回到房间里,三太太都没明白过来自己到底错在哪。

二太太见她不肯去换衣服,只得坐下来劝道:“三妹你嫁进来晚,不知道以前的事也正常。老爷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说二少爷的不是,特别是二世祖这个词,你以后千万别再提了,当心老爷气急了真的不管你了。”

三太太抹着眼角的泪,哭的像个花了脸的猫:“为何不能提?”

二太太只得将事情原委慢慢道来。

原来沈观澜不但是沈正宏五十岁时才得的老来子,更是沈家这一代的福星。

他出生的那一年,沈正宏背了两年多的生意困局迎刃而解了。沈家的药材生意不但垄断了宜州城,更是打通了运河沿岸的政府关卡,大部分药材的来货价格都降了三分之一。

省下来的银子在当时可是一笔巨款了,把沈正宏乐得心花怒放。在沈观澜满月的时候大摆了七天的流水席,就连宜州城的乞丐们也分到了手指粗的鱼翅羹来吃。

后来的时间里,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在沈观澜一周岁生日时,沈老爷和宜州军政府达成了合作,又是大捞了一笔。

自此以后在沈家,无人不知二少爷能带旺老爷,而老爷对二少爷的疼爱也不是大少爷可以比的。

沈观澜自小聪明,学什么都有模有样。沈正宏对他倾注了全部的心血,又舍不得太约束这个宝贝儿子,只要不走歪路便什么都由着他。也是因为如此,他差点长成了个二世祖。

后来沈正宏及时把他送到许夫子那教养了两年,才把他的性子扭回来了。

只是沈观澜的名声在那时便不好了,长久以来外人提到沈家的二少爷,便是以二世祖败家子来形容的。沈老爷虽然生气,苦于没办法堵住旁人的嘴。后来沈观澜要留洋去学医,他便默许了。

听到这,三太太才知道今天踩到雷了。可她还是很不甘心,凭什么沈观澜就是这么袒护徐宴清。她把心中的疑虑说了,二太太又劝她道:“你若是想要对付那小贱人我是可以奉陪的,只是你莫要再动到沈观澜头上。老爷今日不与你计较,难保下次不动真格。”

三太太狠狠地一拍桌子,怒道:“这仇我记下了!他沈观澜可别有什么把柄落我手里,否则定要让他跪着给我求饶!”

=====

等人都散去后,沈正宏独留下徐宴清一人伺候。

徐宴清随着他回到房间里,像往常一样准备给他宽衣,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眉目间隐隐有着怒火。

徐宴清伴了沈正宏一年多,深知沈正宏的乖戾性子。他在儿女面前是慈父严父的形象,对待妻妾和下人却是另一副面孔了。

徐宴清低着头,手也放下了,道:“老爷有话便说吧,莫要气坏了身子。”

沈正宏没有说话,抬起下巴示意继续脱。

徐宴清替他脱掉短褂和外袍,换上暗红绸缎绣麒麟底纹的寝衣,又伺候着他坐在床沿,给他脱鞋洗脚。

这些事徐宴清做的并不熟练。毕竟沈正宏从不在他的房中过夜,他也不能留在沈正宏的房中,平时这种事都是前面三位太太和丫鬟做的。

沈正宏双手撑在床沿上,看着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水盆里搓自己的脚。

那白净柔软的手和自己那双满是干皮的脚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搓洗荡起的水花逐渐浑浊了干净的水面。徐宴清没有嫌脏,可他这副顺从的样子却让沈正宏心里更烦了,沈正宏忽然踩住了他的手指。

徐宴清皱了皱眉,再抬头时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般平静的神态了。他道:“老爷若是不满意,我现在就去给三太太赔罪。”

“赔罪?再闹得家无宁日?”沈正宏终于出声了。徐宴清低垂着眼眉,道:“我私下去给三太太赔罪,不让任何人知道。”

他指的任何人,其实就是沈观澜。毕竟除了沈观澜,这沈家也没其他人会那样袒护他到底了。

沈正宏冷笑一声,沙哑的嗓音带出了几声咳嗽,道:“我不过半个月不在家,你就不能少惹点事?这次还把观澜牵连进来!”

说到这里,沈正宏忽然捏住徐宴清的下巴,抬手就是一巴掌。徐宴清被这一耳光打的耳鸣不止,蹲着的身子没稳住,差点往后栽去。他立刻就换成了跪着的姿势,忍着晕眩感道歉:“是我错了,请老爷责罚。”

他低着头,却不妨碍沈正宏看清他脸颊上红肿起来的半边,以及那几条指印。

“说到责罚我倒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沈正宏眯着眼打量着徐宴清,刚才徐宴清刚进前厅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徐宴清的气色比之前好了许多。他道:“听说观澜给你诊断过,不但免了你每日的下火汤,还开了一堆好药给你补身子。”

徐宴清知道老爷回来一定会问这个,因而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二少爷医者仁心,但他不了解老爷的用意。”

他答的不卑不亢,沈正宏又看了他一会,这才抬起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观澜不了解没关系,你了解就可以了。等等去擦点祛瘀消肿的药膏,别叫人瞧见了。”

徐宴清忍着心里想吐的感觉,面上依旧没有任何情绪变化:“多谢老爷。”

沈正宏很满意他这个态度,又抬起他的下巴,指着他喉结上的一块药膏道:“怎么贴了两块?受伤了?”

徐宴清心一虚,立刻垂下眼睫不敢和他对视:“被虫子咬了,我抠的厉害就贴上了。”

沈正宏看了他一眼,伸手捏住药膏的一角,一下就撕了下来。徐宴清痛的皱起了眉,沈正宏打量了两眼,道:“怎么抠的这么厉害?都出血了还贴着药膏,太不当心了。先下去上药,你这脖子白嫩,可别留下什么疤痕,穿戏服要难看了。”

徐宴清点了点头:“我会注意的。”

沈正宏说完想说的,便觉得困劲儿上来了。他抬起一条腿道:“擦吧。”

徐宴清暗暗松了口气,擦完后便伺候他躺下,正要退出去,就听他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今晚开始继续喝下火汤,别再让观澜知道。”

徐宴清应了声“是”,关上门的时候眼底浮起了一点湿润的光。

不知为何,眼前居然浮现了沈观澜那张明快的笑脸。

这位真诚而体贴的二少爷,就像戏文里镜花水月里的倒影,与他现世中伺候的老爷有着天壤之别。

他靠在了门板上,手指轻轻触到喉结的位置。那里被他用指甲抠出了几道血痕,虽然很痛,但他只能这么做。他不能让老爷发现沈观澜留下来的牙印……

他看着头顶四四方方的天空,心里头空荡荡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走了。

方才和沈观澜做那胡闹至极的事情时还是晴空万里,眼下却乌云密布。大雨汇成了雨帘子,沿着房檐砸在青石板砖上,把一切都染成灰蒙蒙的,像是失去了色彩的画卷。

这是沈府的庭园,也是他的全世界,是他逃不出去的牢笼。

他勾起嘴角,模糊的眼中满是自嘲的笑。

他不答应沈观澜是对的。

像他这种身份的人,怎么可能拥有那么优秀的沈观澜,又怎么可能拥有那么痴心妄想的未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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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为沈观澜徐宴清的小说《夜宴》是作者林光曦正连载的一本小说,夜宴的主要内容是:徐宴清一直都很害怕沈观澜,他知道沈观澜是个十分危险的人,所以不敢靠近他,甚至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热门评价:看似正经实际很不正经的霸道宠妻年下少爷攻x外高冷内温柔敏感的戏子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