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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那人误终生

一见那人误终生

发表时间:2022-01-04 10:50

已完结小说《一见那人误终生》,该书主人公沈观澜徐宴清,作者:林光曦,小说主要内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才会想要接近你,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不容易,可还是想要做到。

最新评论:为了你。

一见那人误终生小说
一见那人误终生
更新时间:202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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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那人误终生》精选

徐宴清回到房间里,刚关上门骊儿就迎了过来:“爷,您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他推开骊儿的手,走到桌边倒了杯冷茶水灌了下去,心里那阵火烧一样的痛感总算缓下了一些。

骊儿看着他失魂落魄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走到他身边:“二少爷让奴婢给您传个话。他晚上会悄悄来看您,让您别太早歇息。”

说完便要去脱徐宴清身上湿透的外衫,被徐宴清再次推开了。

骊儿甚少会见他情绪外露的这么明显的,不由得绕到他面前,道:“老爷刚才为难您了吗?”话刚说完便瞪大了眼睛,又急道:“您的脸怎么了?老爷打的?”

骊儿的声音让徐宴清的头比刚才更痛了,他用指尖揉着太阳穴,道:“去拿点梅子酒来。还有,晚上把大门锁上,以后都不准再让他进来。”

骊儿愣在原地,像没听懂似的:“您要喝酒?”

徐宴清经常要唱戏给沈正宏听,即便是逢年过节也可以不喝酒,这是沈正宏给他的“特权”。他也很爱惜嗓子,就连西厢的小厨房做菜也是滴酒不沾的。

如今听他居然要喝酒,骊儿便觉得事情不对劲了。

她用力拉开徐宴清的手,看到红肿起来的左脸,还有淌着血丝的咽喉,心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老爷为什么又要打您啊?那件事二少爷不是都说清楚了吗?”

徐宴清不想再提,勉强挤了个笑脸安抚她几句,让她先去拿酒来。

骊儿拗不过他,好在梅子酒的果味重,喝起来也不太会刺激嗓子。等取来后,见徐宴清还是穿着那身湿哒哒淌水的衣衫,骊儿便坚持要给他换掉。

徐宴清不再抗拒,等换好后便把她赶出去了,独自坐在桌前喝着。

他以前也喝过酒。那是刚成年的时候,瞒着师父和几个师兄一起溜出去喝的。

那时的酒味他记得很清楚,辛辣中带着苦涩,他刚喝了一口就呛了老半天,打死不肯再碰第二口了。不能理解这玩意这么难喝,怎么还招那么多人喜欢?

后来他成了角儿,名气越大来请客吃酒的人越多。他不是每一个都能推得掉,实在推不过的时候只得喝上几口。那时的酒比他第一次偷喝的劣酒好多了,只是味道依旧辛辣,除了苦涩,他还是尝不出其它的。

直到有一年,有个带队路过的军官听了他一场戏,用礼帖和重礼邀请他吃顿饭。席间他依旧推脱着不喝酒,军官让副官拿了一小壶梅子酿放在他面前,说这是家乡的特产希望他尝尝。他只得抿了一口,惊讶的发现这味道确实不同,甜滋滋又酸溜溜的。那回他贪嘴喝了整壶下去,后来醉的不省人事,醒来时候在自己的床上。

他师父板着脸在桌边坐了许久,等他醒来后用戒尺打了十下手心,逼他发誓下次绝不能喝醉。

那时他才知道,他遇到了好人。

那军官非但没碰他分毫,还亲自把他送回来交给了师父。

徐宴清摇晃着杯子里红澄澄的酒液,唇齿间满是梅子的芬芳。

沈家的梅子酒是太夫人初一十五拜观音时用的,供完就分给各房,自然是好东西。只是他不擅喝酒,分不出来这酒和当时那壶有什么区别。唯一能区分出来的,便是当时喝的时候心情不错,现在却越喝越难过。

屋外雷声轰鸣,还是下午的光阴,天空却越来越暗。屋子里亮着灯,他抬眼扫了一圈,偌大的房间里摆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古董珍玩,全都是沈正宏给他的聘礼。那时他的聘礼太过丰厚,沈家的三位太太都表示过不满,只是沈正宏一意孤行,非要用这个来显示对他的尊重。

尊重么?

每每想起这个词,徐宴清都忍不住的想笑。

沈正宏刚把他娶回来的那段时间对他真的很好,锦衣玉食的宠着。他俩之间除了没有身体上的关系,一切皆是相敬如宾。因为沈正宏爱听他唱戏,他便为沈正宏一人上妆,定做新的戏服,请戏班子的师傅们来,在梨园似模似样的开着只有一位看官的“堂会”。

那时候他为着自己还能继续唱戏而开心,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着虽然拘束,却也不算太糟。后来随着三位太太陆续给他小鞋穿,沈正宏听多了枕边风,对他的误解也就渐渐多了。

沈正宏不再像以前那样信他,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下来。他不似那些女子擅长迎合丈夫的喜好,又不会卖弄风情,偏偏这时候还知道了沈正宏只是拿他当亡妻的替身。

当时徐宴清并没有闹,毕竟他对沈正宏没有感情,他很平静的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在夜深人静的晚上,他看着床边雪白无瑕的墙壁,心里的苦涩就再也藏不住了。

他用指甲一块块抠着墙,边抠边撕着嘴唇上干裂的死皮,直到手指甲扣断了,嘴唇上也血迹斑斑了才停下来。

他唱了小半辈子的戏,演了无数的角色去讨好看官们。本以为在谢幕后就可以做回自己,没想到最终换来的,不过是换个戏台子继续演别人的故事。

徐宴清仰起头,喝光了壶里最后一口酒。他摇晃着酒壶想要再倒出来一些,但什么都没有了。

他趴在桌上,神情呆滞的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帘子,视线越来越朦胧。

耳畔总觉得痒痒的,好像有人在对他吹热气。他烦躁的挥了一把,喃喃道:“沈观澜!你好烦啊……”

没有人回答他。

他转头看去,哪里有什么沈观澜?就连骊儿都不在。

他失望的枕回手臂上,摸着左边肿起来的脸,哽咽道:“好疼啊……”

=====

“二少爷,您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骊儿正焦急的守在门外,忽然瞧见庭园对面的拱门内窜进来一个身影。那人连伞都没打,就这么从暴雨下一路跑了过来,直到她面前才摘掉眼镜,用湿透的袖子随便擦了擦上面的水珠,又架在了鼻梁上。

“我不放心他和我爹单独相处,他怎么样了?”沈观澜虽是和骊儿说着话,脚下却不停。骊儿见他越过自己就要去推门,忙拦着他道:“二少爷,我们爷说了不让您再来了,您还是走吧!”

沈观澜脚下一顿,疑道:“他为什么不让我来了?”

骊儿苦着脸,表情也是委屈极了:“奴婢怎么知道您跟爷之间发生了什么,奴婢只知道爷刚才也是浑身淋透了回来的。他被老爷打了耳光,还要喝酒,也不让奴婢伺候着。”

骊儿话刚说完就被沈观澜往旁边一推,而他空着的那只手则去推徐宴清的房门。

“二少爷!您不能……”骊儿没说完的话被关在了门外。沈观澜反手锁门,刚站稳就闻到了一阵浓郁的梅子酒香。

他转头看去,徐宴清穿着干净的寝衣趴在桌上,一动不动的。沈观澜快步上前,手刚伸过去就看到他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淌水,立刻把他扶了起来:“四妈?”

徐宴清醉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是听到这声叫唤,还是条件反射的想到了某个讨厌的人。

他浑身软绵绵的依在沈观澜怀里,嘴里骂着“沈观澜……你闭嘴……你来啦”之类的胡话。只是因为喝多了,他的语气一点恼意也没有,反而带着点沙哑的鼻音。听得沈观澜心疼不已,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他搂的更紧了。

想起骊儿说徐宴清被他爹打了耳光,沈观澜便打量起他的脸。不知是喝多了还是什么,他两边脸颊都红彤彤的,弯弯的睫毛上沾着湿漉漉的泪痕,让人忍不住想亲。但他左脸肿了起来,上面还有几道指印破坏了这副醉酒后的美景。

沈观澜眉一皱,刚抬起他的脸就见脖子上也有点血。

那本该是自己牙印的位置上多出了几道带血丝的指甲印。

沈观澜顿时明白了,又气又心疼,指尖都不敢触上那一块,只得将他先抱到床上,开门让骊儿进来。

“爷?!他怎么醉成这样啊?”骊儿一看到徐宴清就慌了,沈观澜让她找来干净的毛巾先给徐宴清擦头发,自己则冒雨跑回去拿药箱。等他再返回的时候,骊儿已经把徐宴清收拾妥当了。

“二少爷,您这身也湿透了,要不奴婢先给您拿件衣服换一下?”骊儿见沈观澜打开药箱,给徐宴清的脖子和脸做处理,不由得提醒道。

沈观澜浑身哪里都在淌水,他紧蹙着眉,全部注意力都在徐宴清的脖子上。好在徐宴清醉的睡过去了,没有乱动,他很快就处理好伤口,贴上了干净的棉纱布。又给徐宴清的脸做了冷敷处理,这才松了口气。

他收拾着药箱,对骊儿道:“这几天让他忌口,发物都别碰,脖子上的伤口也不能沾水。我会每晚来给他换药的,好好休息的话大概一周就没问题了。”

骊儿忙点头,沈观澜把药箱的锁扣扣上,发出“咔哒”的一声。骊儿以为他要走了,没想到他忽然握紧拳头,一拳砸在了木质的药箱上。

“二少爷……”骊儿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他。

沈观澜的脸上也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头发乱七八糟,白衬衫和西裤都紧贴着皮肉,狼狈的像头落汤鸡,哪里还有半点风骚的少爷样。

但他一点也不在意,抬起头,眼里的怒火瞪得骊儿忍不住咽了咽唾沫。

“你怎么能让他这副样子还一个人喝醉了?这要是发烧的话是很严重的!”沈观澜忍不住心底的怒火。骊儿从未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闻言更委屈了,往后退了一步就跪在了他面前。

“那您说我能怎么办?爷回来的时候看着都快哭了,他不让我伺候,他就想喝酒。我总不能连这点要求都不满足他,总不能连我也去逼他啊!”

骊儿哽咽着抹了把眼睛,沈观澜示意她起来,转头看着徐宴清。

他脖子上那两块白纱布,像是从雪地上反射出的太阳光,刺的沈观澜闭上了眼:“他脖子上的伤是自己抓的?”

骊儿点了点头:“是,去见老爷之前抓的。奴婢不让,可爷说那种印子万一被老爷发现了就没活路了。”

沈观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没有说出过话来。

骊儿也沉默了许久,她一直打量着沈观澜,两只手指交缠在一起绞着。她有一个特别想问的问题,在徐宴清回来的时候就想问了,可现在徐宴清醉了,沈观澜就在这。

骊儿犹豫了许久,还是忍不住开口:“二少爷,奴婢想问您一个越矩的问题。”

沈观澜的声音沙哑了许多,带着明显的疲惫:“问吧。”

“四太太脖子上那两个印子,是您……弄,弄上去的吗?”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沈观澜,这个问题并不是身为下人的她可以过问的,但她不知道沈观澜对徐宴清到底是什么态度。那分明是老爷才能留的印子,怎么能……

沈观澜没有丝毫的犹豫:“是我弄的。我吻了他,还摸了他。”

骊儿惊讶的捂住了嘴,她本想冲口而出斥责的话,但到了嘴边又说不出来了。

沈观澜的脸上并没有登徒子该有的得意和猥琐,面对这么认真的二少爷,她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哽咽着道:“二少爷……您,您这是在做什么呀!您是想害死四太太吗?”

沈观澜握住了徐宴清的手,将自己的掌心与那只柔软的掌心贴在了一起。他低着头,有一滴水珠悬在了刘海的末梢。

他看着徐宴清睡着的样子,忽然笑了:“你也觉得我会害死他?”

骊儿忙不迭道:“当然啊!他是您的四妈啊!”

沈观澜抬起头来,那滴水珠坠到了睫毛上,一路滑落到嘴边,像极了泪痕。

他又笑了。

镜片上的水汽早就干透了,骊儿看着他的眼睛,那里面似乎多了些看不懂的情绪。

他摩挲着徐宴清的指尖,缓缓道:“那你觉得他这样活着开心吗?”

骊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沈观澜又道:“我和我爹不同,我是真的喜欢上他了。不想看他每天都这么熬着,受那些没意义的罪。我只想看到他开开心心的,难道这也错了吗?”

沈观澜的样子让骊儿再说不出一句谴责的话来。

她不懂,她自己都只是个半大的姑娘,所有关于感情的悲欢离合,她都是从徐宴清扮演的那些角色中看到的。

每回徐宴清沉浸在角色中无法自拔时,她也会难受极了。不止是为戏本里那些无法圆满的故事而难过,更是为了徐宴清难过。

在她心里,徐宴清是“哥哥”。虽然她从没有把这份期望说出口,可她守着徐宴清,就像守着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一样。

她既害怕现在的日子会把徐宴清活下去的欲望消磨殆尽,又害怕任何一种方式的解脱会带来更难以承受的结果。

所以,当她察觉到沈观澜可能对徐宴清有那种心思时,她真的是又害怕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可在沈观澜真的承认后,她又希望这一切只是开玩笑,而不是真的。

骊儿那张伶俐的嘴在这一刻紧紧抿着,她焦灼的看着沈观澜。明明有满肚子的话想说,但她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二少爷看着是那么的难过。虽然他没有哭,还在笑。可骊儿自小便看多了戏,她能读懂沈观澜的真实情绪。

骊儿垂下了头,看着沈观澜满是泥点的皮鞋,最终还是开了口:“二少爷,那您能护住他吗?能带他离开这个家吗?”

沈观澜的笑容依旧是苦涩的:“我不知道。骊儿,我不想骗你。我很想保护他,可他不愿意,他总在拒绝我。我不能真的不管不顾去强迫他,否则我和其他人不是一样了吗?”

骊儿听到这里连忙摇头:“二少爷您和其他人不一样!奴婢看得出来您对爷的好是真的!奴婢也看得出来,爷虽然在拒绝您,但因为您的关系,他最近的情绪确实好多了。奴婢很感激您的,是真的希望您能继续让他开心下去的。”

沈观澜困惑的看着骊儿:“你说他的心情因为我好了许多?”

骊儿用力的点头,指着那片坑坑洼洼的墙壁道:“您看到那些指甲印了吗?那都是他这大半年来夜里抠的!每天早上奴婢给他洗漱,他的指甲缝里都是白灰。可是这些天他都没抠了!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沈观澜的情绪有点缓不过来了。

这时有人敲了门:“二少爷,我是宣纸,来给您送干净衣服了。”

骊儿立刻去开门,宣纸把淌水的油纸伞放在门外,抱着一叠干净的衣服进来。

沈观澜没让他帮忙宽衣,而是把他和骊儿都赶出去守门,自己换。

等他擦干了头发上的水珠后,才让宣纸进来把脏衣服拿走,又坐回了徐宴清的床边。

刚才给徐宴清处理伤口的时候,他脑子里一直在想着一件事。

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是不是不该放任感情的失控而伤害了徐宴清?

他自小便是在这个家长大的,他母亲是什么样,爹又是什么样他比谁都清楚。

沈正宏要徐宴清单独伺候的时候,他已经猜到了事情不大好。

他让宣纸在西厢附近悄悄守着,等徐宴清回来了就马上通知他。听到宣纸说徐宴清浑身湿透的淋回来时,他连伞都顾不上拿,冒着瓢泼大雨一路悄悄跑来。

他猜到他爹可能会为难徐宴清了,毕竟三妈闹了那么一出戏。只是他没想到,徐宴清为了藏住他留下的痕迹,居然会自残身体。

这是沈观澜无论如何都不愿看到的局面,可因为他的思虑不周,因为他的冲动,还是发生了。

沈观澜一直握着徐宴清的手,脑子里乱的像有几团麻线缠在了一起。他一点点缕清思绪,直到听到了一声很低的呜咽声。

他抬头看去,徐宴清仿佛说了几个字。

沈观澜没有听清,便凑近他嘴边,问道:“四妈,你说什么?”

许是这个熟悉的称呼的缘故,徐宴清动了动眼皮,居然缓缓睁开了。

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人。那人近在咫尺,他眼睛模糊得很,可还是能分辨得出那是谁。

他弯了弯眼睛,呢喃道:“沈观澜……”

沈观澜被他那带着梅子酒香的热气呼了一脸,低落的情绪缓和了不少。又见他从未对自己露出过这么温柔的模样来,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下:“我在这。宴清,你是不是醉糊涂了?”

徐宴清没有反应,只是迟缓的眨着眼睛,盯着他看。

沈观澜与他对视了一会,伸手拨开他额前的刘海,看着他依旧红肿的左脸,心疼道:“脸还痛吗?”

徐宴清还是没有回答。

沈观澜等了片刻,道:“宴清,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徐宴清眨了眨眼睛:“你叫我什么?”

“叫你什么?”沈观澜愣了,随即便反应过来了,道:“四妈?”

徐宴清扁着嘴,抓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了。

看着他这副堪称幼稚的模样,沈观澜摸出点窍门了。徐宴清这是不愿听自己叫他四妈呢?

想到这,沈观澜俯下//身,在他耳畔吹了口热气,痒得他忍不住打颤,又低低道:“宴清,是不是想听我这么叫你?”

徐宴清不说话,还把脸闷在了枕头里。

沈观澜咬住了他的耳朵,舌尖往耳孔里钻去。徐宴清果然受不住了,脚一蹬就要抬手打他。那手刚举起来就被沈观澜握住,两人手背扣着手心,十根手指交缠在了一起。

徐宴清痒得浑身难受,只觉得耳朵里那东西又湿又软的。他忍不住呜咽出声,用另一只手去推沈观澜。

但他没有推到,那只手刚举起来就落回了床上,紧紧揪住了一旁的毯子。

……

他摇了摇头,咬着嘴唇不吭声了。

沈观澜哄他:“你不告诉我,那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

徐宴清看着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让沈观澜心花怒放的话。

沈观澜怎么都想不到能从他嘴里听到“你是坏蛋”这种带着点撒娇语气的话,忽然觉得徐宴清喝醉了真的挺好的。看来人都是一样的,平时端的有多严肃冷漠,骨子里一旦放纵开了就有多诱人。

他握着徐宴清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道:“我怎么坏了?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徐宴清吸了吸鼻子,鼻音比刚才更重了:“谁准你喜欢我的!”

沈观澜装可怜道:“喜欢哪是能控制住的?宴清,你瞧瞧,你其实也不讨厌我啊。”说完又把手伸下去捏了捏。

徐宴清浑身一抖,还来不及骂出声,鼻子忽然很痒。

他转开头去打了两个喷嚏。沈观澜愣了下,发现他喘的比刚才厉害了些,就摸了摸他的额头,立刻起身去拿桌上的药箱。

徐宴清在他拿出体温计的时候又打了两个喷嚏。沈观澜边哄他边解开了衣扣,把那支水银体温计塞进了他腋下,让他夹好。

徐宴清的腋下很热,忽然夹到这么冰凉的东西,忍不住扭了扭,像个孩子似的拒绝:“不要!好冰……”

“乖,别动,你可能发烧了。”沈观澜边哄他边叫门外的骊儿进来。

骊儿见徐宴清醒了,还没来得及上来问情况,就被沈观澜指使去拿毛巾和冰块来。等她端着东西回来后,发现沈观澜正拿着一支钢制的玻璃针筒,哄着床上一直闹腾的人。

骊儿从未见过徐宴清这个样子,抱着毯子缩在角落里,眼里满是泪,惊恐的看着沈观澜。

“二少爷!您这是?”骊儿忙上前道。

沈观澜见她回来了,赶紧让她上来帮忙按住徐宴清:“他发烧了,我要给他打退烧针,这样好得快。”

宜州是有医院的,骊儿也见过西医上门来给几位太太和老爷看诊,对针筒并不陌生。她赶紧脱鞋上床,和沈观澜一人一边按住徐宴清:“爷,您别怕,打一针就好了。”

徐宴清到现在还是醉的,举动不受自己控制。他害怕那细细尖尖的东西扎进身体里,怎么都不肯安静下来。

沈观澜没办法了,只能又拿出以前哄小朋友的招数:“宴清,你不是鼻子不通了吗?打一针就不难受了。你乖乖趴下,打完针我给你拿吃好吃的,好不好?”

徐宴清皱着眉,依旧拽着毯子不肯动。委屈的眼神仿佛在控诉着沈观澜就是个大骗子,无论如何都不肯同意。

沈观澜举着钢针筒的手都要酸了,又不舍得用蛮力把他按在床上,好在骊儿比他更有办法。

沈观澜见骊儿对着徐宴清耳语了几句,徐宴清呆呆的看着她,居然很快就顺从了下来,不甘不愿的趴在了床上,把脸埋进枕头里不动了。

骊儿忙示意沈观澜打针。不过这针要打在屁股上,沈观澜让她转过脸去,她便看着墙壁按住徐宴清的肩膀。沈观澜把徐宴清的裤子趴到了屁股下面,也没心思去看那两团肉了,一抹上凉凉的碘酒就扎了下去。

他打针的技术又稳又准,在医学院里无人能比。但徐宴清怕疼,那一针下去还是痛的又要乱动了。

幸亏骊儿按住他的肩膀,沈观澜又在他脚边压着,直到针筒里的液体都打完了才放开他。

徐宴清还是把脸埋在枕头里不肯抬起来,沈观澜也不勉强他,给他穿好裤子,让骊儿把冰块包在毛巾里,敷在他颈子上。

那退烧针里含有镇静的成分,徐宴清本就是喝醉的状态,打下去没两分钟就又睡过去了。

沈观澜把他翻过来,又包了几块冰放在额头和腋下。骊儿退到床下,看他忙碌却有条不紊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些放心了。

以往徐宴清生病的时候都只有自己守着,这是第一回她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了呢。

骊儿欣慰的看着,等沈观澜忙完了才道:“二少爷,不如您先回房去吧。马上要用晚膳了,老爷今晚回来肯定要所有人一起吃饭的。若发现您在四太太这里,怕是不好。”

沈观澜知道骊儿的顾虑,他让门外的宣纸进来,吩咐宣纸先回去,若有人来传话了便找借口说自己在洗澡,晚点过去。

宣纸走后,沈观澜又让骊儿勤快点给徐宴清换冰,说不能化成水了。自己则坐在桌边,翻找着那些瓶瓶罐罐配感冒药。

他这次回来,大部分的行李都用了轮船寄,其中就包括一些珍贵的药和全身医疗用具。那是他毕业的时候在导师的介绍下买的,就是因为国内的医疗水平落后,医用器具也不如国外的先进。他希望学有所用,而不是被这些耽误了无法救人。

他自己带的行李箱里只有一些常备药,故而配了半天,还是少了消炎的。

他让骊儿看好了徐宴清,自己打着伞出去,打算去宜州的医院开一点来。

骊儿看着依然在打雷的天,劝他明日再去。那医院离沈府挺远的,就算开车来回也要两个多小时。

沈观澜怕没有消炎药,夜里徐宴清的烧没法退,坚持要去。只是他到了门口一问,车子被他妈用了。

没有汽车,靠拉黄包车来回的时间更久。沈观澜正着急,就见沈金玲撑伞走了过来,道:“二哥你怎么在这里?”

沈观澜随口回她:“你怎么也出来了?”

“我把东西落在教堂了,打算在吃晚饭前去拿回来。”

沈金玲放学后都会去附近的圣安教堂做义工。圣安教堂每天都会接待一些看不起病的穷苦百姓们,沈金玲不但会亲自帮他们处理一些小伤口,更是在金钱上提供帮助。

沈观澜听说她要去教堂,顿时想到教堂也有药,便跟她一起撑伞往隔壁街的教堂走去。

雨下了两个多小时,刷着广告画的墙壁早已湿透了。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就连沿街的铺面也早早打了烊。

沈金玲已经知道沈观澜找消炎药的原因,观察了他一路,等快到教堂前才叫住了他。

“二哥,你为什么对四妈这么上心?”

沈观澜的心思不在这,被这么问,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

沈金玲两步追上他:“你这次回来才多久,居然为了四妈当众下三妈的脸面?虽然我也觉得三妈那人很有问题,但你……”

沈金玲找不出词来表达那种奇怪的感觉,她顿了顿,继续道:“二哥,你以前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以前妈和她们几个闹得再厉害,你也从来懒得理的。”

沈观澜心一沉,撑着的伞在雨中晃了晃。这才想起这个妹妹自小便是心思敏锐的,只得掩饰道:“那是以前,我学了四年的西医,想法也不同了。”

沈金玲又盯着他看了几眼,没发现什么异样,就认同道:“你确实变了,想法比以前成熟多了。”

沈观澜默默松了口气,和她一起往圣安教堂的台阶走,听沈金玲又道:“其实我也不认同她们的做法,可这件事是爹默许的,我和大哥就算觉得过分也拗不过爹的态度。”

沈观澜停下了脚步:“为什么她们要这样针对四妈?是不是以前发生过什么事?”

沈金玲转身看着他,神情很是无奈:“你是见过四妈长相的,就该猜到爹为什么会娶他回来。我能理解妈她们的嫉妒心,但四妈挺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是爹给他的太多了。爹的偏心把他推到了众所不容的位置上去。”

“爹既然偏心他,为什么又让别人欺负他?”沈观澜继续问道。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妈也不会跟我说这些。不过每次她们欺负四妈的时候,我和大哥一插嘴就会被妈训诫。二哥,我之所以问你为什么会对四妈这么上心,就是怕你做过头了激怒了妈她们。”沈金玲叹道。

沈观澜没有再说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前方那座白色的圣安大教堂。

五层高的西式建筑顶端是一个巨大的十字架,中间囚禁着被铁链束缚的耶稣。

那是以自己的血肉和生命去救赎世人的上帝。此刻他立于风雨中,身后是滚滚乌云和不时划过的闪电,身前就是整座城市。

沈观澜习惯于教导病人相信上帝,信他们的病能得治。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力量,是治病的过程中不可缺少的。可他自己却没有这种信仰。

但这一刻,他看着那高高在上的耶稣基督,却忽然生出了一种冲动。

如果信仰真的可以让徐宴清得到救赎,他愿意相信耶稣一次。

可是只靠信仰真的可以实现吗?

沈观澜自嘲的笑了,让沈金玲带他进去,见了圣安教堂的神父赫里。

赫里神父四十多岁,来宜州传教已经好几年了。沈观澜在留洋之前对教会无感,自然就没有见过他。

赫里神父与沈观澜亲切的打了个招呼,沈金玲说了他的来意。赫里神父欣然点头,取了消炎药来给他,还让他有空可以多来教堂坐坐。

沈金玲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跟他一起回了家,刚进家门就看到沈金玲的丫鬟急匆匆的跑来,说大少爷回来了,老爷说人齐了就开饭,只等他俩了。

沈观澜听她说人齐了,就问了句四太太也到了?

那丫鬟摇头道:“四太太没去。听说是发烧了,本来大夫人坚持要让他来的,是太夫人发话让他休息。”

沈观澜就跟沈金玲说自己去送药,让她先过去。

进了徐宴清的房间后,他让骊儿倒来温水,扶起徐宴清把两颗消炎药喂了进去,又拿体温计量了下,发现确实有退了些,这才放心去了饭厅。

这顿饭所有人都吃的很开怀,只有沈观澜心不在焉的。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正宏和太夫人身上,聊着过两日便是太夫人大寿了,该请的亲戚朋友以及当天的安排等等。

没人看出他的不对劲,不过饭后沈正宏还是把他叫去书房又谈了一会。

等出来的时候,沈观澜看了眼手表,都快十一点了。

他惦记着徐宴清,便避开下人溜到了西厢,刚推开门就看到有人坐在床边吐。

骊儿端着个痰盂接着,一看到他就像看到了救星:“二少爷您可算来了!爷都吐了好几回了,您看看有没有止吐的药啊?”

沈观澜正要上前去看情况,结果正在吐的人听到骊儿的话,脸色都变了,捂着嘴就把蚊帐拉上,背过去不肯面对着他了。

沈观澜脚步一顿,疑道:“宴清?你酒醒了?”

徐宴清呵斥道:“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沈观澜一怔,还没开口就见骊儿一个劲的使眼色,用嘴型道:“他、在、生、气!”

沈观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自己怎么又得罪他了。骊儿把干净的痰盂和毛巾放在床沿,拉着沈观澜就要出去,只是两人的腿还没迈出门槛,就见徐宴清“呕”了一声,掀开蚊帐又抓起了痰盂。

沈观澜哪里还顾得上他在生气,几步冲到床边去,也不嫌脏,帮他捧着痰盂又给他顺气,还叫骊儿赶紧倒水。

徐宴清吐的只剩酸水了,他推了沈观澜几下,这人纹丝不动的贴着自己。他没力气继续推了,只得先接过杯子漱口,又喝了一杯温水。

沈观澜见他没再吐了,就让骊儿把东西都拿下去,徐宴清要他也一起出去,他没搭理,吩咐骊儿关好门,在外面守着。

骊儿听话的照做了,徐宴清见沈观澜连自己的丫头都能使唤了,心里又来气了。正想教训这个混蛋,就见他搂着自己的肩膀,手背贴上额头试温度。

徐宴清是被想吐的感觉憋醒的,等他吐完人也清醒了,觉得头晕眼花,屁股靠近腰的那块还一阵阵的酸痛。

骊儿把他喝醉后发生的事说了,听到沈观澜和自己单独待在屋子里好一阵子时,徐宴清回忆了许久,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后来骊儿又说他发烧了,沈观澜给他打针的事。

听到这里,他的面子绷不住了。

沈观澜怎么能当着骊儿的面脱……尽管骊儿再三保证什么都没看到,徐宴清还是气的不行。

眼下见他又贴着自己动手动脚,徐宴清哪还管得了那么多,用力一推就把沈观澜推了下去。

沈观澜没料到他会忽然发力,虽然没被推到床下,但是重重撞在了床架子上。

徐宴清的床是红木做的,床架也是实心的,沈观澜撞了上去,后脑勺磕到了棱角上,痛的他皱起了眉,“嘶”的倒吸凉气。

徐宴清也没料到他会受伤,急得要伸手看他怎么样了,可那只手伸到一半又停了下来。

看着他那副纠结的样子,沈观澜心里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捂着后脑趴在了床上,哀叫着“疼”。

徐宴清被他逼真的演技唬到了,犹豫了片刻,还是靠过来拍了拍他,不安道:“二少爷,你没事吧?”

沈观澜等的就是他这一下,装出委屈的样子来控诉他:“四妈,我不知又怎么得罪你了。可我只是担心你的身子,怕你烧还没退。你怎么就舍得这么大力的推我啊?疼得我眼前都在打转了!”

徐宴清忙道歉:“我没想到……我……对不起啊二少爷。这样吧,你把手拿开,我帮你看看吧?”

沈观澜把手拿开让他看。

徐宴清小心的拨开沈观澜脑后的发,发现那一块确实红肿了起来,越发愧疚了:“这样吧,我给你擦点消肿的药油。那东西气味不大好,但我以前练功受伤了都是擦那个,很管用的。”

沈观澜听到这里,抬起头看着他:“以前经常受伤?都伤在哪?全好了吗?”

他忽然换了态度,关切的打量着徐宴清。这目光太直接了,即便徐宴清穿着衣服,也有了种被他看光的错觉。忙拉开了距离,尴尬道:“都好了,谢二少爷关心。”

“不要叫我二少爷。”沈观澜并不介意他的后退,主动朝他靠近。

徐宴清身后就是墙壁,若沈观澜再逼上来就没地方躲了,只得伸手去挡。刚触碰上就被沈观澜抓住了手腕,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修长的手指顿时蜷了起来,徐宴清瞪着他道:“放开!”

“不放。白天我爹是不是又为难你了?他除了打你的脸之外还有没有其它的?你告诉我!”

徐宴清想要抽回手,但是沈观澜力气更大,他的掌心下就是沈观澜厚实的胸膛,那人毫不掩饰的目光就在眼前。这让他慌了,仓促的摇着头,躲避着沈观澜的视线:“二少爷!请你自重!”

“我很自重,否则我现在就抱着你说话了!”沈观澜理直气壮道。

徐宴清的脖子都僵硬了,满脸通红。他不敢去看沈观澜,沈观澜就趁机靠近,直到呼吸都贴到他脸颊上了,他才受不了了:“你到底想玩弄我到什么程度?!”

又是这句!

沈观澜无奈道:“中午才说过我喜欢你,这么快就忘了?”

徐宴清又羞又急,哪里还顾得上他们靠太近的事,怒道:“你别发疯了!我是你爹的人啊!你想要玩男人就去外面找!”

他一转过脸来,沈观澜就看清了那双眼中凝聚起来的泪光,那不甘屈辱的模样就像被自己欺负狠了。

“宴清,为什么你总在误会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太快了?觉得这一切太不真实了?”沈观澜耐着性子问道。

徐宴清抿着唇,愤恨的瞪着沈观澜。

他不肯说话,沈观澜就继续:“其实我也觉得挺不真实的,我活到这么大还没对谁动过心。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被你那副扮相惊艳到了。后来得知你是男人,我对你的感觉就变得怪怪的。我会很关注你,总想往你这里跑,心里老在牵挂着你。”

“我知道你是我爹的人,可我爹老了,他不能给你幸福,还逼你喝那种东西。宴清,你自己应该很清楚,那东西已经给你造成了实际伤害。你要是再这么喝下去,就像我最初给你诊断的那样,你是活不了多久的!”

沈观澜殷切的注视着他。这番话让他眼中的抵触情绪没有那么激烈了,却还是充满了防备。

“你看,你总是拒绝跟我沟通,拒绝我关心你。我知道你的顾虑,你怕其他人发现,怕惹来更大的麻烦。可我已经想好了,只要你愿意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家。我们去北平,那边的长安医院有我师兄在,我回国之前就和他谈好了,会去那边做外科医生。你跟我一起走,我们在那边生活。一切问题我来考虑解决,你不用再怕了,爹拦不住我们的。”

沈观澜极力解释着,希望徐宴清能明白他不是一时冲动。可两人对视了许久,他却等来了徐宴清一声嘲讽的笑。

沈观澜心一沉,还没开口就听他道:“二少爷,你自己都觉得喜欢我是不真实的,却要我相信你?”

“我的意思是在刚喜欢上你的时候觉得不真实,并不是说我没想清楚!”沈观澜辩解道:“宴清,我若是不喜欢你,就不会想对你做那些亲密的事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是老爷和大夫人的心头宝,他们怎么会允许你和我这种人在一起?二少爷,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但你清醒一点吧。不管你对我……这都是不可能的!”

架不住沈观澜这样急迫的态度,徐宴清只得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本以为沈观澜能听懂了,没想到那人抓着他的肩膀,忽然把他推倒在床上:“怎么不可能?连做都不去做,你怎么知道一定不可能?!”

徐宴清刚刚卸下防备就被他忽然压住,还握住了最要命的地方,顿时吓得心惊胆战,抬手就要打他。

沈观澜由着他打,只专注的揉着那里。徐宴清惊惶的乱了章法,也忘记轻重了,居然将沈观澜的眼角刮了道血痕出来,脖子上手臂上也抓出了好几道指甲印。

沈观澜忍着痛没出声,直到手上的东西起反应了才停下来。

徐宴清的眼里糊满了泪,沈观澜这种不管不顾羞辱他的举动比起沈正宏有过之无不及,他根本承受不住。在沈观澜停下来后,他瞪着身上那人,终于声嘶力竭的喊了起来:“你是不是想逼死我才甘愿啊!!”

他这声叫喊连门外的骊儿都听清了。骊儿吓了一跳,想要推开门,就听到沈观澜也吼了起来:“我就是不想你死才要逼你的!!”

他俩一个吼得比一个大声,骊儿的手拽着门栓,慌的四下打量,就怕有旁人路过了听到,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了。

徐宴清被沈观澜从未有过的凶悍样子震慑到了,刚刚爆发出的情绪又萎了下来。

他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在他身上点着火,他的心却像掉进了冰窟里,冷的浑身都在抖。

他以为沈观澜是不一样的,以为这个满脑子新进思想的二少爷会尊重他,理解他的痛苦和无奈的。可终究是他想错了,在沈观澜眼里,他不过是个新鲜的玩物,如果用道理说不通,就用逼迫的方式来让他低头。

他再克制不住心里的委屈和绝望,只能用手背挡住眼睛,任由那些失控的情绪逐渐浸透了袖子。

为什么连沈观澜都要逼他?为什么沈家的每一个人都不肯放过他?他到底为什么要受尽折磨?为什么?!

沈观澜知道他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契机,也知道他这种性子除非逼到极限,否则不会有勇气接受改变的。于是忍着心痛继续道:“宴清,刚才你一直在担心和我在一起后的问题,但有一个最关键的你却没想到。为什么你不是先考虑自己能不能接受我?”

徐宴清的呼吸一岔,有个朦胧的念头像是浇灌了雨水的春笋般破土而出。但他没来得及细想那是什么,便听到沈观澜又开了口。

“你是不是没有喝醉后的记忆?所以根本就不知道真正的自己在我面前是什么样的。如果你不记得了,那我帮你记起!”

沈观澜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徐宴清听到这里彻底慌了,再顾不得狼狈的模样,想要阻止沈观澜,却还是晚了一步。

一见那人误终生小说
一见那人误终生
已完结小说《一见那人误终生》,该书主人公沈观澜徐宴清,作者:林光曦,小说主要内容:才知道原来是因为真的很喜欢你,所以才会想要接近你,即使知道了这件事不容易,可还是想要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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