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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贤弟

多谢贤弟

发表时间:2022-01-04 11:20

谢无刀王爷小说《多谢贤弟》,作者:Leaf.Li,这里提供关于谢无刀王爷小说阅读,多谢贤弟小说主要讲述了:王爷并不需要成为一个危险的人,因为他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可以完成逆袭了。

网友热评:他以为的逆袭。

多谢贤弟小说
多谢贤弟
更新时间:2022-0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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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贤弟》精选

突然出现的刺客合身朝他扑过去时,被我一脚踢开,我随即拔剑架住了刺客再度刺来的刀。

刺客认出了我的剑,鄙夷道:“你居然也成了奸王鹰犬。”

我逼退他,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刺客又一次扑上来:“我必须杀他。”

我继续和刺客周旋:“我也必须救他。”

几个回合后,刺客彻底失去了机会,王府卫兵呼喊着涌进来,将他扎成了刺猬。

临死之前,刺客划花自己的脸,戳瞎双目,将自己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肉团。

王爷从藏身的书柜后面出来,握住我的手感激涕零:“多谢贤弟救命之恩!”

我看着卫兵将刺客拖下去,叹了口气:“王爷若当真感激在下,便请将他厚葬。”

王爷疑惑道:“贤弟认识他?”

我摇头:“素昧平生,只是看他行事,应是侠义之人。”

王爷没有听我的建议,而是将刺客的尸体丢到集市,千金悬赏他的身份。

我对此无能为力。

王爷为我重病的父亲找来行踪漂泊不定的青谷神医和无数珍奇药材,治好了父亲多年沉疴,替我姐姐向巡抚之子说媒,促成一段良缘,又出重金翻修了我家祖祠。

我知道他做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我那号称智计天下第一的兄长。

即便如此,我也还是王府座上宾,便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刺杀。

刺客的身份很快查清了,因为主谋第二天便赶到尸体旁哭泣:“我本欲为兄弟报仇,不想却连累了另一个兄弟,我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哭罢便拔刀自刎。*

王爷下令将两具尸体丢到乱葬岗。我心下惆怅,暗地吩咐人找到他们的尸体,好歹找两具棺木,挖个坑埋起来。

我也知道,我若向兄长求情,王爷必会应允,但我不想这么做。

这天下并不太平。

王爷的封地偏安一隅,物产丰厚,易守难攻,在这乱世已经是算是天堂般的所在,但依然时不时有流寇乱民侵扰,有时还有小股的叛军试图攻占城池。

他费尽心思将我兄长招到麾下,或许是为了保全自身,也或许有更大的图谋。

无论如何,他于我家有重恩,在兄长的劝说下,我加入了王爷手下的军队。

这支军队称不上仁义之师,欺压百姓、劫掠财物如家常便饭,只是有军纪压着,还不算很嚣张。

临近的府道兴起了一股流民,为首之人名唤李魁,他们声势迅速壮大,眼看便要威胁到王爷的封地边缘。

王爷决定先下手为强,将流民可能侵入的地方坚壁清野,削弱他们的气势。

我带着一支小队,将城郊的居民迁移入城,放火烧了城外所有的建筑和来不及搬运的粮草。

百姓哭喊跪求,不愿离开自己世代居住的地方,不愿自己辛苦积累的家产被付之一炬,却抵不过马蹄铁鞭的驱赶,拖家带口跌跌撞撞地沿着土路向城中走。

我看着在我马前哭成一团的一对母子,手中的马鞭似有千斤重。

副将赶过来斥道:“贱人,还不快滚!”他将马鞭高高扬起,准备打到那位衣衫褴褛的母亲身上。

我拦住他,跳下马将那对母子扶到马上,牵着马向城中去。

纵然这么做并不能改善他们的处境,我却也想不出其他办法。

事后我才知道,所谓坚壁清野,在很多同僚看来,就是杀光烧光的意思。听他们若无其事地谈论如何杀人,我只觉如鲠在喉。

他们在战场上都是靠得住的好兄弟,奋勇杀敌别无二话,也正因此,这支军队实际上战斗力极强,有了它的保护,王爷的封地稳如泰山。

可杀戮似乎已经植入这些军人的天性,无论敌人还是手无寸铁的平民,在他们刀下并无分别。

我无奈地发现,自己正与学武之时所立下的志向越行越远。

李魁所率的大军终究还是来了。

他与一般的流寇不同,传说他治下严明,所到之处秋毫无犯,是真正的仁义之师。

我在高处极目远眺,只隐隐看见几缕烟尘。

面对王爷这边的虎狼之师,李魁也不敢轻敌,离得远远地扎了营。双方接触了几次,互有胜负。

这一日,趁着闲暇,我独自来到李营附近。

我并没有掩藏行迹,反正被发现了也能逃回去。

李营的士兵没什么反应,倒是有个一身青色布衣的人远远向我跑来,一边跑一边呼喊着什么。

我站在原地等,因为我发现他用了轻功。

那人跑到近前,我认出他名唤孙金刀,虽使一把金色大刀,人却清秀斯文,满腹经纶,曾是兄长在书院的同学。

孙金刀拉着我,到一处土丘并肩坐下,遥遥看着王府军旗。

孙金刀指指那柄赵字大旗,说道:“三年前,我亲眼看着这支大军将数百流民屠杀殆尽,为此和怀竹大吵一架,便投了李公。”

怀竹是我兄长的字。

孙金刀接着说:“我知你心地良善,你家受益州王恩惠颇多,只是,委身如此不义之师,实在有些明珠蒙尘。”

我知道他在劝我,我不能说自己没有动摇,却也无法下定决心。

回到营中,等待我的是一众森严的甲士。我被夺去将令,押送到王爷在城中的临时住所。

王爷端着茶碗叹息:“我待你兄弟不薄,为何与敌将私通?”

我沉默不语,无心辩解,或许他也并不想听我辩解。

王爷手腕微动,将一整碗茶水泼到我脸上:“本王在等你回话。”

我跪在地上,腰背挺得笔直:“我并未与敌将私通。”

王爷不怒反笑:“哦?你们在山丘上聊了一下午,难道只是在叙旧?”

“正是在叙旧。”

王爷放下杯托,走到我面前,猛然甩了我一耳光:“不要以为有你兄长,本王便不敢动你。”他捏着我的下巴将我的脸转回来:“若不是怀竹,你这种不入流的草莽之徒,只配用皮囊给本王取乐,焉能踏进王府中堂一步!”

我吐出口中血沫,带着恨意笑道:“我从军以来,冲锋陷阵从无败绩,斩杀的人头超过千数,军中无人可比,如此能为,原来在王爷看来还不如这一身皮囊,果然是知人善任、贤名远播的好益州王,不枉了大周第一才子的尽心辅佐!”

王爷反手又是一耳光,我差点摔倒在地,又挣扎着起身。

王爷冷笑道:“若说匹夫之勇,你确实是天下难得,只可惜你也仅限于此了。本王如何用人,你不配评说。”

我透过散乱的发丝瞪着他,竭力压制满心杀意:“匹夫之勇,可以血溅五步。王爷,你错在没有用铁镣铐,只用了普通麻绳,若非看在兄长的份上,你此时已是一具尸体。”

王爷下意识地退后一步,又恼怒地走回来,然后拂袖而去,嘱咐人给我换上精钢镣铐。

来人满脸尴尬又小心翼翼:“谢兄弟,那个,不是兄弟我不讲义气啊,谁让你惹王爷生气呢,你别担心,军师已经去找王爷说情了,说不定待会就把你放了……你别打我啊!”

我笑了笑,任由他解开麻绳,锁上镣铐。

晚上,我的兄长谢无赫来找我。

他一脸“熊孩子不听话果然闯祸了”的表情,给我带来一份丰盛的晚饭,说道:“王爷不是真的生你的气,我已与他说好,过几天便会放你出来。”

我用筷子拨着菜,闷闷地说:“兄长,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我今天见到了孙金刀。”

谢无赫长出一口气:“李魁不会是好的君主,所谓仁义之师,往往是妇人之仁,会拖累军士。你眼中益州王的冷酷嗜杀,有时却是优点。你一向心怀侠义,但这不能用在为天下计上。”

我放下筷子:“我只是觉得,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你常说圣人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是,若刍狗在眼前死去也无动于衷,又怎么配称圣人?”

谢无赫点头:“你说得有道理。但王爷有一句话是对的。”他看我的眼神中带着忧虑:“你现下最拿得出手的是匹夫之勇,你还没有能力谈论圣人应如何看待刍狗。”

谢无赫离开后,我看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莫名有些委屈。

我没有等王爷放我。此处人对我的看管委实很松懈,第三天时,军队的兄弟竟然把我的剑送了进来。

我取出发中暗藏的金针,撬开镣铐,逃之夭夭。

我没有去投奔李魁,我相信兄长的判断。

我避开追捕,无所事事地游荡,仿佛回到了之前浪迹江湖的日子。

可我终究无法再像以前一样。三个月后,我听说了李魁兵败的消息。

他和孙金刀的首级被悬挂在城墙上示众三月。

我趁着夜色取来他们的首级,带到城外一片竹林中,准备安葬在此。

挖坑时我忍不住觉得可笑,我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学成一身武艺,到头来却只能收尸。

埋好后,我砍下一根竹枝插在坟头,然后起身回益州。

到益州城外,我在一家小茶摊上歇脚。

乱世之中,没有多少人有闲心喝茶,座中之人大多风尘仆仆行色匆匆,还有些拖家带口,似乎是赶来投奔亲戚。

忽然一队官兵将这茶摊包围,嚷嚷着:“抓叛逆!”便要去搜每个人的身。

我正要拍案而起,两个官兵挟着一个神情萎顿的老人从我身边走过,嘴里喊着:“抓到了抓到了。”

为首的队长点头,左手从上往下一挥:“一个不留。”

官兵亮出雪亮的刀刃,指向茶摊上喝茶的众人,然后噼里啪啦全掉在了地上。

我还剑入鞘,怒道:“抓了人即可,何必再伤无辜!”

队长抬鞭指向我:“何人胆敢妨碍公务……谢无刀!是你!”

我解下随身玉佩丢给他:“麻烦向军师禀报,就说我回来了。”看着他惊疑的神色,我补充道:“你不必多想,我若要走,在场也没人能拦。”

谢无赫没来,来的是他的书童阖安。

阖安带着我去到王府,谢无赫正在与王爷议事。

王爷一副无事发生的样子,让我回来做他的贴身护卫。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他就在我五步之内,而我无论如何不能动手。

不但不能动手,还要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研墨裁纸。

有些事我捏着鼻子做了,也有些事我不愿做,比如他让我擦鞋。

我拍拍袖子:“为王爷擦鞋是属下的本分,但属下没有勤洗手的习惯,待会端来的茶水若沾了泥土,还请王爷担待。”

王爷脸色变了变,把脚收了回去。

或者他让我暖床,我回问:“属下有祖传烧铁棍,不但能暖床,还能暖人,王爷要试试吗?”

都是男人,占口头便宜谁不会呢?

王爷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让我滚出去。

转眼到了春末夏初,草长莺飞,各种小动物也活跃了起来,正是打猎的好时节。

王爷喜欢打猎,从不会错过这个时候,今年刚刚平了李魁之乱,更需要庆祝放松。

只是这次他浪得有点过头,紧紧追着一头小鹿,跑到了十分荒僻之处。

我始终跟在他身后十步之内,忽然察觉周围有异动,我来不及细想,在马上一蹬,飞扑向前,抱住王爷顺着山坡向下滚,十余只飞箭射在我们原先所在,将两匹马当场射死。

我们一直滚到一块足以藏身的巨石之后,半人高的杂草掩住了我们的身形,我喘息稍定,拔出右臂上扎着的一支箭,挤出污血,但右臂仍然已经酸麻——是毒箭。

我吞下一粒兄长给我准备的解毒丹,将剑交到左手,凝神听周边动静。

风拂草木的沙沙声中,有几道脚步正从四周接近。我听声辨位,发出三枚铜钱,然后立刻拉着王爷转到另一边。

草丛中传来两声闷响和一声惨呼,几个形态各异的暗器射到我们刚才的方位,我伸手接住,再原路发回。

最后还能走到我们面前的,一共有四人。一个戴着指虎的彪形大汉,额头上还嵌着一枚铜钱,一对男女拿着对剑,还有一个提刀的中年人,皆是一流好手。

男剑看到我,神色轻蔑:“鸣剑谢无刀,你果然成了朝廷鹰犬。”

我伸指在剑尖弹了一下,修长雪亮的剑刃嗡嗡长鸣:“各位既知我的名号,还请爱惜性命,不要让我为难。”

指虎大汉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小白脸口气真大!”

他大张的嘴还未合上,身形已经僵住。我抽回嵌入他咽喉的剑,折向正抬刀劈向王爷、后门大开的中年人。

男女对剑出招凌厉,我抬起中毒的右手抓住女剑,腰身急转避开要害,任由男剑在我腹侧拖出长长的伤口,左手长剑去势不减,直接洞穿了中年人的左胸。

解除了对王爷的威胁后,我专心对付这一对情侣剑,虽然压力减轻,此地依然不能久留。

正在寻找破绽之际,忽然有一个庞大的身影向男剑压来,他挥剑虚晃,却直直卡进了指虎大汉的尸体中,一时抽不出来。

我趁此空档,反手一剑抹过女剑咽喉。男剑双目赤红,弃剑扑来,被我当胸一脚踹了出去,挣扎起身时,王爷双手挥刀砍掉了他大半个脑袋——刚才也正是他拉起指虎大汉的尸体推到男剑身上替我解围。

我持剑驻地,失血加上中毒,一时头晕目眩,连王爷的身形都看不清。

王爷将我拉着坐到地上,替我包扎了腹部和右手的伤口,然后架着我往回走。

他没有出声,我也没力气说话。况且,当护卫当得还要主人亲自出手帮忙,着实有些丢脸。

此时天色渐晚,不好辨认方位,我们没有马,走得也极慢,只得找了个山洞将就过这一夜。

好在我身上带了些干粮,足可撑三天。

王爷熟练地生火、打水、烧开,替我检查伤口。毕竟也是常年混迹军中的人,做起这些来十分干脆利落。

兄长的解毒丹效果良好,我的右手逐渐恢复了知觉,但还是发起了高烧,在寒冷的深夜忍不住发抖。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有人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然后一个温热的躯体贴了过来。

第二天一早,谢无赫便带着人找到了我们,将我们接回王府医治。

我昏睡了两天,醒来时床边的小丫鬟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边跑边喊:“谢护卫醒啦!谢护卫醒啦!”

谢无赫还没来,王爷先来了,他看起来没什么损伤,精神十足地对我开嘲讽:“对上四位高手,本王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我有气无力:“能得王爷解衣相助,在下便是到了阴曹地府也得爬回来。”

王爷露出邪笑:“本王脱衣服之前,可是把你全身上下摸了个遍,要说占便宜,你比本王差远了。”

我倒不记得还有这茬,但还得输人不输阵:“那在下的祖传烧火棍可让王爷满意?”

门口传来一声轻咳,正是谢无赫。

王爷丢下一句“你们兄弟慢聊本王不打扰”便脚底抹油跑了。我盯着帐顶,假装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

谢无赫摸摸我的额头,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我原本还担心你和王爷会闹出大事,没想到你们关系不错。”

兄长啊就你刚才听到的内容难道不算一种大事吗!

我心虚地点头微笑:“我和王爷关系挺好的……上下级关系很融洽。”

谢无赫用扇子在我额头点了点:“记得保重身体,不要太过火。”

我一时分不清他在说那种意义上的过火。

休养了几天,我便恢复大半,虽然伤口暂时没有完全愈合,还不能动手。

我坐在院中一个葡萄架下的长椅上,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来。

一双手按在我的肩上:“若本王要取你人头,你拦得住吗?”

我毫不留情地指出他的不自量力:“十步之外我就知道是你了。”

王爷不甘心地收回手在我身侧坐下,说道:“你的皮囊让本王很满意。”

我苦笑:“你是真不怕我杀你。”

王爷站起身,一手撑在我头侧:“本王做事,从来都筹谋万全。我生而为人之极致,天下享乐之最,我都要有,最高的威权,最烈的酒,最珍稀的宝物,最难得的美人。步步为营,一击必得。”他逐渐靠近,到得后来几乎是贴在我唇上说话,混合着雄性气息的吐息喷洒在我口鼻中:“你不会杀我,因为你的兄长、姐姐、父亲,也因为你知道我若死,益州必乱,生灵涂炭只在旦夕之间。”

他毫不犹豫地撬开我的齿列,灵活的舌头长驱直入,在我口中攻城略地,纠缠着我的唇舌不断吮吸翻搅。

漫长的一吻结束,他的手指拂过我的嘴唇:“你看,你果然没有反抗。”

我微微张嘴含住他的手指,然后狠狠咬下,直到口中尝到了腥咸的血味。

王爷皱眉直起身,看着自己血流不止的手指:“你在干什么?”

我握住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刚咬出来的伤口:“我不反抗,与我的兄长、姐姐、父亲无关,更与生灵涂炭无关……你这混账!”

我甩开他被蹂躏过的手,大步离开。

待到伤口完全愈合,我便回到了工作岗位。

王爷在书房等我,他让其他人退下,将书桌上的一个细长的盒子推给我。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柄崭新的长剑,剑身厚重,剑刃光亮如水,比我手中的鸣剑更适合战场。

王爷不太自在地说:“王府前段时间新得了一块陨铁,是难得的好材料,我便延请名匠打了这把剑,本想作为你回归军中的贺礼……”

我收起剑,绕到他身前,在他唇上轻轻贴了贴:“……这是谢礼。”

这段时间,王爷除了日常事务、看练兵,便是加固封地防卫,他时常和谋士、武将讨论天下大势和周边军情,每当这时,我都在一边静静听着。

王爷从不避开我,但也不会问我的意见,只当我是空气人。

他确实是有能为的王侯,胸有韬略,杀伐果决,和大部分军阀比起来,他甚至还算得上爱惜百姓。

只有一个问题——

巡抚捋着花白的胡子,神色很严肃:“王爷,您和蒋相之女的婚事已经一拖再拖,您究竟打算什么时候成婚?”

在此之前,我竟不知道王爷有未婚妻。

他沉默一阵,破天荒地问我:“无刀,你怎么看?”

我心中一片酸涩,虽然知道以他的身份总有一天要娶妻生子,但我之前从未认真想过,这一天当真到来时,我该如何反应。

我只是不愿去想,其实我知道标准答案,这个答案不会因我是江湖侠客还是王府护卫而改变。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属下以为,王爷应及早成婚,延续子嗣。”

王爷没有说话,而是继续盯着我,我避开他的目光,看向旁边的一株君子兰。

巡抚还在吹胡子瞪眼:“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说了算。先王在世时曾反复交代老夫,务必要及早促成这桩婚事。如今拖了这么久,老夫已经无颜再见他了!”

巡抚和王爷的父亲曾是至交好友。

王爷收回目光,淡然说道:“吴大人不必多虑,本王这就差人去相府提亲。”

京城和益州距离遥远,需得有人去将新娘接来。王爷表示自己事务缠身不能远离,这个任务就落在了我身上。

我带着几百军士和无数聘礼,浩浩荡荡地出发了。接亲和回程的大半都很顺利,直到我们到达剑州。

剑州是进入王爷封地的第一个关卡,地势险峻,城池的中心区域在群山环抱中的一小块平地上,周围还修了无数防御工事。

进城之后,守将许远要求我们交出所有兵器,才能让我们去驿站休息。

我察觉到一丝异样,当即按剑冷笑道:“我在王爷面前都从不解剑,凭你也配让我交出兵器?”

许远面色不变,波澜不惊地说道:“军防重地,还请谢护卫不要难为我等。”他身后的军士悄然移动,建筑门后更隐隐传来脚步声。

我高喝一声:“动手!”随即右腿一蹬,从马背上飞身而起,直取许远。

他迅速后退,重重叠叠的人群挡到他面前,被我劈翻一片,却还是来不及追上他。

我带来的护卫队都是军中好手,虽然人数少,面对围攻却是丝毫不乱,将蒋小姐的马车护在中间,夺路向城西而去。

或许是为了留下人质,许远没有下令放箭。

但城中道路复杂,我们左冲右突一阵,还是被堵到了一个死胡同。

我估量了两边围墙的高度,回到马车中,顾不上男女大防,将蒋小姐扛到肩上,跃上围墙从屋顶离开。

护卫们配合默契,拖住了胡同中的剑州守军,大大减轻了我的压力。

我带着蒋小姐跑过几个屋顶,身后忽然人声大噪,回头一看,另一支军队从东面过来,和剑州守军打成一团。

我分不清这支军队是友是敌,不敢疏忽,继续向西而去。又过了几个屋顶之后,我隐约看清了去城门的路,便跳到地上,在街巷中穿行。

穿过一条小巷时,蒋小姐忽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好在她竭力偏过身体,我身上并没有沾上多少污物。

我连忙将她放到地上,查看她的情况。

蒋小姐脸色惨白,虚弱地摇头:“谢护卫,我没事,只是有些颠……呕……”

我心下着急,却也没法再带着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赶路。

此时,巷口传来军靴着地的脚步声。我立刻回身冲到来人面前横剑削去,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硬生生将剑转了方向,砍到了身侧的墙上,虎口被震得血流不止。

我收回剑,疑惑地问:“王爷?”

王爷颇有些惊魂未定,咳了一声,强作镇定地说道:“本王已经平定了叛乱,你们可以去州府休息了。”

我看了看四周,只有两个护卫跟着他,不由问道:“其他人呢?为何只有两个人保护王爷?”

王爷挥了挥袖子:“问这么多作什么!还不快把蒋小姐请来。”

不等我动脚,那两名护卫便机灵地溜进巷子,将蒋小姐扶了出来。

王爷查问了蒋小姐的情况,拉上我就走。我回头看,发现蒋小姐并没有跟上来,便想停下等她:“王爷,蒋小姐还在后面。”

王爷脚下不停,转头若有所思地看我:“你很在意她?”

我跟不上他的思路,疑惑地反问:“那是您的未婚妻,不应该等她吗?”

王爷笑起来,我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见如此真切的笑容:“不必担心,本王的弟弟会去接她,他二人情投意合,我们不用去打扰。”

我差点绊了一跤:“二公子和……蒋小姐?”

我脑中不合时宜地冒出“好吃不过饺子”之类的话,又觉得这种猜测过于粗俗,努力将这些念头赶了出去。

王爷放慢脚步,边走边解释:“我们此前已接到许远意图不轨的消息,但没有证据。昨日我们便率军埋伏在了附近,只等他们自取灭亡。”

我听他说完才反应过来,我和蒋小姐实际都是诱饵。

我不知二公子对蒋小姐的心意究竟如何,但将心上人置于险地来谋取利益,倒确实像是王爷做得出来的事,或许二公子也颇有乃兄之风。

倘若之前许远不管不顾地放了箭,我不确定自己能否保全蒋小姐,如果他用了火箭、乱石或者毒烟之类的东西,我即使拼上性命也只能勉强保她一个全尸。

她虽然身份尊贵,在这乱世之中,却也只是一枚棋子,未必会比那日在我马前拼命护着自己孩子的母亲幸运多少。

我顿住脚步:“王爷之前说,曾见过属下在竹林中舞剑。”

王爷跟着停下来,微微皱眉。

“若王爷对属下是见色起意,现在您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请允许属下辞官。”说罢,我单膝跪地,解下护卫令牌,双手奉上。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只看见他的军靴踩在地上,岿然不动。半晌,他森冷的声音传来:“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我摇头:“不敢。只是……”话音未落,便听到衣帛撕裂的声音,抬头一看,王爷撕了半边袖子,又裁成布条,把我的手腕牢牢捆在一起。

他拿着布条的另一端,冷眼看着我说道:“本王还未治你犯上无礼之罪,你若想逃走,可以试试。”

那布条在我手腕上自然算不上什么束缚,但我还是被拉得站起身,跟着王爷去了剑州知州的衙门。

这里已经里里外外站满了士兵,有些面孔看上去颇为熟悉。一名青年将领急匆匆从衙门里出来,看到我们之后愣了一下,然后面不改色地跪下禀报:“王爷,剑州知州并未与许远串通,而是被他关了起来,我们已将他救出,正在全城搜捕许远。”

王爷点点头,拉着我直入衙门,到后堂一间偏房中。

他反手甩上门,将我抵到门板上,压抑的怒气像积蓄已久的火山即将喷发:“谢无刀,你真是越来越大胆,敢说本王见色起意,本王真正见色起意的样子,你可还没见过。”

我回忆起不久之前的恶战,还有蒋小姐在我肩上瑟瑟发抖又拼命忍住眼泪的模样,心底的怒意和不甘也渐渐蒸腾而起:“你有没有想过,若你们没有及时赶到,蒋小姐会如何?她是你的未婚妻,也是你弟弟的意中人,她做错了什么,你怎能如此轻忽她的性命?”

王爷呵呵冷笑:“本王早就说过,本王如何用人,你不配评说!蒋韫仪想做我赵家妇,便由不得她贪生惧死。你在本王帐下这几年,难道没见过比这惊险得多的场面?本王处境如何你不清楚?”

我只觉血气上涌,胸口有如火烧:“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般视人命为草芥。你本可以派军士假扮成蒋小姐随我入城,而不必令她冒此大险——你只是想不计代价引许远上钩!”

王爷的神色有些狰狞:“不计代价又如何?口口声声蒋小姐,你就这么在意她?莫非这一路上你也对她见色起意?”

我奋力一挣,用肩膀将他撞了出去:“你在胡说什么!”

王爷后退几步稳住身形,又猛地冲上来抓住我的衣襟将我按到床上:“不识抬举!若你提前得知了本王的计划,就你这什么心事都写在脸上的性格,还未进城便会被许远乱箭射死。不如让你发挥长处,在城里多拖一些时间,胜算还大些。”

我不太服气,可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我在军中时虽然也玩过一些兵者诡道也的把戏,但从未正面骗过人。

王爷压在我身上瞪了我好一会儿,忽然问道:“你以侠客自居,在你看来,那日在本王书房中的事,不算违背侠义之道?”

我脸上一热,思路顿时被带歪了:“不……两厢情愿……不是……”

王爷凑近我耳边问:“那,在剑柄上刻本王的名字呢?”

我强作镇定,心虚地回道:“因为……是王爷赠剑……”

王爷低笑几声,紧贴着的胸膛传来震动,他戏谑地问:“无刀,口不从心好玩吗?”

他将手臂撑在我两侧,低头看着我:“你明明不愿,为何要让本王成亲?若本王当真娶了她,你待如何?”

我脸上几乎要被烫得熟透,竭力避开他的目光:“你是益州王,你有心天下,便不能无后。我只是想……待你成了亲,此前种种便只是过往云烟,我愿为你战死沙场,但不想看你娇妻幼子、天伦之乐。”

王爷深深叹了口气:“本王原以为,你虽见识不足,好歹读过书,没想到你连书也没读好……本朝太祖便无后,是他弟弟继的位,你难道不知?”

我睁大了眼睛:“我知道,我也背过许多经史子集的!只是……只是,这样的例子太少,我以为它不会发生在你身上。”

王爷很是得意地笑起来,正要说什么,忽然传来敲门声,先前的青年将领在门外说道:“王爷,二公子回来了。”

王爷不情愿地起身打开了门,青年将领接着说道:“属下准备好了替换衣物,王爷是否现在更衣?”

我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悄悄挣断了腕上的布条,站在桌边假装无事发生。

有人托着一套衣物进来放在桌上,然后目不斜视地退出去,顺便带上门。

王爷朝我张开手臂,满眼都是调笑:“过来伺候本王更衣。”

我窘迫地上前,替他除去缺了个袖子的外衣,正要解腰带时被他按住了手:“你若还要脱本王的内衣,恐怕一个时辰之内我们都出不去了。”

我僵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王爷自行披上外衣,低笑着出门而去。我揉了揉脸,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

事后,王府对外宣称二公子率军于乱兵中救下蒋小姐,二人因此一见钟情,王爷宽宏大量,成人之美,于是原本他的婚事变成了二公子和蒋小姐的喜事。

巡抚气得须发倒竖,指着王爷抖了半天,然后对我斥道:“谢家也是名门望族,王爷如此胡闹,你们兄弟也不知道劝他!”

婚礼当天,王爷喝得酩酊大醉,我拖着他好不容易到了他的寝室,他却非要去后山坐坐。

所谓后山实际上是个小土丘,上面种了些花草,摆了张石台和几个蒲团。

王爷席地而坐,目光灼灼地看着我,神态中没有一丝醉意:“大周有三把最锋锐的剑,你是其中之一。无刀,怀竹这几日常跟我提起你,他希望你能有再度出鞘之日。本王问你,你是否愿意回到战场之上?”

我几乎没有犹豫。

血腥杀伐非我所喜,但我希望我能有资格站在他身边。

我还希望自己能配得上谢无赫之弟的身份,我想知道这乱世如何能平。

我屈膝跪下,以剑起誓:“属下愿随王爷征讨四方,披荆斩棘,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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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无刀王爷小说《多谢贤弟》,作者:Leaf.Li,这里提供关于谢无刀王爷小说阅读,多谢贤弟小说主要讲述了:王爷并不需要成为一个危险的人,因为他只要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就可以完成逆袭了。

网友热评:他以为的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