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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发表时间:2022-11-16 16:28

《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是李家三娘著作的古风纯爱小说,目前正火热连载中,主角:严况和程如一。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程如一早就不想活了,是因为有严况在他才愿意陪他一起活着的。

最新评论:他们两个还有机会在一起的。

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小说
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
更新时间:2022-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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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精选

“镇抚司共有八十一道刑责。”

“状元郎可是想要逐一领教?”

耳侧冷冽话音刚落,整桶混了冰渣的冷水,便兜头盖脸浇了下来。

刑架上的青衫男子登时彻底清醒过来。

一身粗布青袍也被淋了个透彻,刺骨寒意也顿时自天灵盖蔓延至全身。程如一才受过鞭刑,手腕又被鱼线牢牢绑在刑架上,叫冰水一激,稍稍挣扎,鱼线便往皮肉里陷。

他咬紧了牙关,不住地打着寒颤。挂在长睫上的冰碴子因呼吸融化滴落,他缓了口气方能出声,头脑尚不清醒,仍旧忙不迭的应着发问者。

“招,招……我什么都招……”

程如一半睁着眼,视线透过连绵不断的水珠,落在眼前人腰间那玄铁令牌上。

斗大的“镇抚司”三字,还真是好不威风。

镇抚司,大楚最为臭名昭著的官署。其行事残忍、无孔不入,恶名震慑庙堂江湖,直隶圣上管辖,权势滔天,不受任何其他部门管辖,到手的犯人,生杀大权尽在掌握。

故而死于诏狱酷刑之人,不计其数。

民间人人皆知,这镇抚司,是皇帝手下最忠心的一条疯狗。

缓了半晌,程如一心道自己这是还活着呢。不是做梦,也没下到真十八层地狱,却是还半死不活的停留在这人间的诏狱里头。自己这风光一时的今科状元,竟也要成为这诏狱万千冤魂中的一员了。

活着好啊……活着受罪。

纵是当今皇帝御笔亲点的状元郎,也逃不过沦为党同伐异的祭品,被丢到这吞人骨血的镇抚司里来。

叹了口气,程如一费力挑起眼皮,哆嗦着仰了头。

他眼前的黑袍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发髻束得一丝不苟。程如一心道:好好一个大活人,怎得非要板着一张死人脸……

一看见这张脸,程如一就浑身都疼。脑海里不由得又蹦出那人凶神恶煞,毒打自己的模样。

是了,都说十殿阎罗,这人间的地府里也得有个阎王爷坐镇不是?这位穷凶极恶的官爷,便是刚刚言语恐吓,且赏了自己好一顿毒打的阎王判官。

镇抚司总指挥——严况。

程如一心下暗叹。严况这人,不比自己年长几岁,便能坐上这等高位,果真如传闻中一般,心狠手辣,且……

想起了什么,程如一眼里忽然恢复了些光彩。他斜瞥严况道:“难怪外头都说严大人是玉面阎罗,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嗳,瞧瞧大人这双“桃花含情目”,再看看这副“如画玉尘容”,卿本佳人……”

“奈何……为鬼啊?”

说罢,程如一再度卸了劲垂下头去,心道这贫嘴贫舌原来也是要体力的。

严况,身为臭名昭著的酷吏头子,手里审过的人不计其数。上至王公贵族,下到贩夫走卒,然而死到临头还能反过来挑逗他的,程如一倒是头一个。

面对程如一言语挑衅,严况不为所动。只道这没有文曲星罩着的落魄状元,竟还敢如此不知死活。

严况道:“文采斐然,牙尖嘴利。你这造谣生事的今科状元也是名副其实,本官算开了眼。”

程如一满不在乎道:“嗳……管他状元郎白眼狼,进了这镇抚司,还不都由您说了算……?”

本是同朝为官,初次交集怎得竟是这般场面……程如一想不通,也没力气去想,耳边专属严况那阎王判官般的声线再度催命响起——

“今日早朝,御史大夫袁善见泣血陈情,说伪造天石污蔑贵妃一事,罪责尽在你一人,他是受你蒙蔽。”

程如一低不可闻嗤笑了一声,随即爽快道:“好好好,都是我的罪过……严大人,早就说了,我都认,什么都认……别打了,真的,真的很痛……”

什么名啊利啊,甚至于这条烂命、贱命,程如一都只想快快甩脱开去。身上叫鞭子招呼过的地方被冰水浸了,此刻又痛又麻,宛如虫蚁爬满全身,争先恐后誓要把他啃食得干干净净。

程如一是寒门出身,不怕吃苦,也不怕痛,甚至不怕死。但信念里值得他奋不顾身的东西,已经全然崩塌了。

忍辱负重寒窗十数载。自己几乎是连滚带爬才进得这上京都城,却一步踏错步步错,入绝境,至死路。

没必要,没必要再死撑了。

严况又道:“伪造谶言污蔑贵妃,此罪可认?”

程如一连连点头,牙齿打着颤。虽不想再多说半句话,却又怕怠慢了这阎王恶鬼,再遭折磨,只好硬着头皮开口。

“认。天降祸水,杜女窃国,是我,亲手将这八个字刻上石碑,又鼓动工匠村民去挖……”

严况毫不意外,继续问他:“结党营私构陷丞相,此罪可认?”

程如一爽快点头:“认……同御史大夫袁善见,伪造证据,构陷丞相韩绍真贪污军饷三十万两……借谶言污蔑贵妃一事也是他授意,我发誓,所言句句属实……”

严况:“悔婚不娶买凶杀人,此罪可认?”

只要能痛快上路,什么罪不能认?

程如一闻半垂的长睫抖了抖,犹豫一瞬即逝,继而连忙道:“认……蒙杜侍郎青眼,许配爱女,然罪人趋炎附势,欲另娶袁御史独女,悔婚在前买凶杀人在后,害了杜小姐,一条人命……”

几段话已快耗尽程如一所有力气,他阖眸垂头,只想求得片刻喘息。

严况蹙眉:“如此说来,你才是祸水。”

说罢,严况微微俯身,打量着程如一侧脸,抽出腰间匕首,刀鞘一推一顶,打下颔挑起程如一那张惨白的脸。

严况心下一叹。不得不承认,这副藏着黑心肠的皮囊倒真是一等一的好看。是种雌雄莫辨的美,明明已经狼狈不堪,呼吸眨眼间,却仍渗着一股文人墨客的出尘雅韵,眼角眉梢又带着山灵海妖般的魅惑动人。

严况道:“难怪杜袁两家女儿皆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一个为你闹到御前,一个为你丢了性命。”

程如一不反驳,有气无力道:“所以,严大人……什么时候能赏罪人个痛快的?”

夹杂在程如一发丝间的水珠冰碴,滴滴滚落在严况持刀手背上,严况见状抽刀甩手,任由对方脖颈一歪垂下头去,侧身负手再道——

“状元郎记性不好。不过半刻而已,就忘了方才这顿鞭子,是为着哪桩才挨的了。”

程如一闻言心头猛然一跳,咬牙皱眉,不住发抖。

严况却依旧冷着脸,一字一句缓声道:“鞭刑,不过开胃小菜罢了。程状元,吃过海虾吗?足有本官手掌这般大,肉质鲜美多汁,唯一的缺点是虾线又粗又长。有经验的庖厨,会用一种特殊的弯刀,一划一挑,便能轻易给海虾,开背挑线了。”

“很巧,镇抚司也有这种弯刀。”

程如一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妙,这恶鬼是要把他当海虾挑了……

“该认的都认了……你还想怎样?”程如一仰面扭头,不敢直视严况手里那寒光熠熠的钩子,咬着下唇,头使劲儿往后倾。

严况瞧着他仿若受惊的羊羔,冷漠不改道:“弑父杀母,虐杀亲随。这两道罪状,你方才便含糊其辞,不肯交代清楚,如今又只字不提,看来程状元是嫌本官招待不周了。”

说罢,严况绕到程如一身后,冰冷锋刃贴上后颈,惊得程如一打了个激灵。

“别……别别别!”

“严大人……阎王大人!我说了我认,我都认……但,这两桩,可否容罪人多些时间编……想一想?实在是时日太久,记不得,记不得了……”

不待程如一说完,严况翻掌握紧,铁钩掌中翻转,贴着程如一后颈线向下一带。

严况刀法太快,皮肉边缘先发白,随后才渗出这层层沓沓的殷红来,笔直的血痕从后颈到腰窝,衣料迅速与血肉粘在一处,刺鼻血气再度扑鼻而来。

要命了……

皮开肉绽,抽筋敲骨。

什么尊严风骨,此刻尽被程如一抛诸脑后,他疼得摧心剖肝,喊得也是撕心裂肺。

程如一此刻真像是案板上的虾,挣扎间,捆着手腕的鱼线也嵌进肉里,此时此刻,呼吸于他而言皆是酷刑。

缓了许久,程如一下意识的嘀咕着:“痛……这次肯定会死了吧?我是不是……快死了……”

严况负手甩去刀上血珠,不忘添堵道:“刀入半寸,不伤及脏腑心脉,皮肉伤罢了。状元郎可知,人这一身血有百两,阁下才流了三分尚不足,如何会死。”

程如一大致听清楚了。他想骂人,但发不声儿来,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词好句来骂严况这个庖厨阎王,是自己但凡还能有命在,就是咬破指头写血书,也要骂他个狗血淋头……

他不明白,到底是得罪了天上的哪路神仙。自己明明已经一无所有,满身污名了……

就连个好死也落不得?

大楚人人皆知,进了这镇抚司,便不可能活着出去。

所以自己只是想死,想痛痛快快上路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啊。

程如一半塌着眼皮,四肢不受控制的抽搐,隐约却听见脚步匆匆,有人对严况道:“指挥,韩相爷来了,正在前厅等您!”

韩相爷?程如一闻名不由回神。是袁善其命自己去构陷的那个丞相韩绍真?这也间接算是自己的死对头了,他这会儿来干什么?

来……要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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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是李家三娘著作的古风纯爱小说,目前正火热连载中,主角:严况和程如一。朝廷走狗的绝症离职日记这本小说主要讲述了:程如一早就不想活了,是因为有严况在他才愿意陪他一起活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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