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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骨

相思骨

发表时间:2023-03-12 10:37

《相思骨》by暖暖YuuKi,原创小说相思骨正火热连载中,围绕主角廖南星林致远开展故事的小说主要内容:廖南星本是可以无忧无虑过一生的,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少爷了。

热门评价:小少爷的你。

相思骨小说
相思骨
更新时间:2023-0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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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骨》精选

【远哥哥亲启】

远哥哥我收到你的信啦,很开心你们能够平安到达,也希望你们之后也会一直顺利。

我也收到了你的画,嗯,很有趣,我想赵伯父说的应该是“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我根据你的描述又画了一副,你看是不是你看见的那样。

等边关安定了,没有战争,大家都不再受战争之苦,我一定也要和你一起去看看那美景。

(注:大皇子去了,皇上把三皇子贬为素人。哎,九皇子也被牵连,听说皇上在朝上骂了他好久,还打了他,可是关他什么事呢?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廖南星留。

元和一百二十九年五月十七日。

————

“可是……言官呢?没有人敢说吗?”林致远问。

林夫人轻轻摇了摇头,“宋国公贪污的证据不是空穴来风,是确有其事,皇帝也是让刑部安程序走,只是南星等不了。

宋国公等不了。

皇上态度不明,最怕下面的人擅自揣测,等刑部流程走下来,真相大白那一天,宋国公不知道得吃多少苦头。

所以南星只能妥协,他进宫了,没有人知道他和皇上谈了什么,第二天皇上就下令三天内要查出真相。

是诬陷,宋国公的一个学生,因为这些年没得到重用而心生恶念。

娘知道你在想什么。”林夫人看着自家儿子,接着说,“我也查了,这件事情皇上真没有插手,他做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在受到宋国公贪污的证据半个月过后才爆出来。

这半个月,他在策划让南星进宫也好,在查清qing真相看看宋国公到底有没有做也好,这件事情,只是皇上的一个契机罢了。

安儿,如今的皇帝不是当初那个沉迷美色,被枕边风左右,成天怀疑谁要抢他位置的那个皇帝。

他有权谋,有手段,蛰伏多年,真想要一个人,就算没有这个契机,他也能办到。

他的权势与心计又岂是你我能对抗?”

“那就反了他!”

“混账!”

林致远话音刚落,林夫人一把将茶杯砸在他面前。

“造反?你说的简单,”林夫人再一次站起来指着林致远骂,“你以为如今朝中只有你能打仗?你手里有多少兵,打的了谁?起兵理由又是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你对得起那些陪你出生入死的兄弟吗?

若失败,将军府,宋国公府,赵府,林家军,都得给你陪葬,到时候,你又将南星置于何地?你要他背负这么多人的性命来换取的自由愧疚一生吗?

退一万步讲,你成了,太子还不到九岁,他担不起大任,那你是要来做这个皇帝?你有治国的才能吗?还是说,你要让南星来做?

他又承担的起吗?

若是敌国介入,你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城又被占了回去,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百姓再受战乱之苦,国家动荡,百姓何辜,你是非得给南星安上个‘妖妃’的名声吗?”

林致远垂着头,通红的眼睛,他无力的锤着地面,破碎的瓷片划破手掌也毫不在意。

林夫人把他扶起来,轻轻说道,“事到如今,我们只能相信他,安儿,我们不要再给他添麻烦了。”

林致远去却一把抱住她的双腿,就像小孩抱住自己的母亲寻求安全感一样,他一遍一遍的说着,“可他过的不好,他过的不好啊母亲……”

这位在战场上杀敌无数,受伤无数,五岁过后只流过血的男人,现在却像孩子一样,无助的哭泣。

大滴大滴的泪浸湿他母亲的衣服。

为南星,也为他。

————

清晨的阳光第一束落到地面,扫走夜风难得的凉爽。

皇上躺在外侧,侧着身子支着脑袋,看着尚且在睡梦中的廖南星。

微微皱起的眉头,紧闭的眼睛周围有些浮肿,嘴唇些微苍白,凌乱的发丝散在脸上,脖子上,身上,每一根都落的恰到好处。

叫皇上很难不心动。

若是听话就好了,皇帝忍不住的想。

“醒了。”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皇帝的手落在廖南星的的脸上,难得温柔的抚fu摸着。

“嗯。”廖南星不敢装睡,只能微微睁开双眼,回道。

“一会儿起来洗干净,朕中午过来。”皇帝却忽然收了手,翻身下床,屋外等候的太监瞬间融入,开始为皇帝洗漱更衣。

廖南星眼眸低垂,缓缓爬起来跪在床上,这个时候他应该去伺候的,可他没力气,累到连手指头都在抗kang议。

但他也不能继续躺着,皇帝本就还在生气,这件事情没完,他很清楚。

只是不知道中午又会是怎样的折磨。

想来,无非也就那些了。

“乖。”皇帝穿好衣服,走到床前弯腰挑起廖南星的下巴,也不管满屋子的太监,便附身亲了亲他的嘴角,“一会儿多吃点饭,最近又瘦了。”

“是。”廖南星应下。

皇帝笑了笑,带着一大堆太监离开。

廖南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缓慢的躺下。

疼。

整个后背细细麻麻的疼不断袭击着他,那种疼不是要命的疼,在忍受范围内,却又能叫人坐立难安。

他现在只想躺着,可是管事太监却带着一群人进来开始备饭,廖南星只能爬起来任他们给自己穿衣服,然后吃饭。

皇上说了得多吃,即使难受,他也得吃平时的正常量,不然这些饭他就得全部吃下去。

“皇上命人备了水。”廖南星刚放下筷子,管事太监插着嗓子说,“向阳君请吧。”

“……”廖南星却不想动,他是真的困,一晚上的折腾,他才睡着不过一个时辰,又累的要命,“请安回来再洗。”

这会儿才穿好衣服,洗了得脱,脱了又穿,回来还得脱,太麻烦了。

“皇后娘娘昨个醉了酒,今儿一早就派人来讲不用请安了。”管事太监甩了下拂尘,斜着眼睛说,“所以向阳君还是请吧,莫叫大家伙儿等你。”

廖南星微微叹了口气,不用请安可以节约很大一把时间来休息,早点洗了早点躺下,这倒也无妨,廖南星不再拒绝,跟着他们去了汤池。

【阿星弟弟收】

今天外面打仗了,死了好多人,舅舅没让我上,他只是让我在城墙上看着,告诉我,如果没本事,就只有挨打的份,不管是我,还是我身后的百姓。

阿星弟弟,我会更努力更努力的学习和练武,我不会挨打,你也不会。

林致远留。

元和一百二十九六月四日。

————

沐浴的过程很顺利,没有人敢为难廖南星,就连一贯看不起他的管事公公,也只敢安安静静的站在屏风外,询问水温是否合适。

他不是怕廖南星,而是怕皇上。

以前有过管事公公伺候廖南星的时候动手动脚,结果皇帝发现廖南星身上多了些红斑就把这件事情查了出来,那位公公自然没有好下场。

听说,被砍了手送到了军妓营,充当军妓,不过这些没人敢在廖南星面前说。

对于他而言,只是管事公公换了一个,并且再也没有人敢碰他的身体,就是伺候他沐浴,也只是远远的候着,递递东西而已。

沐浴出来,廖南星斜躺在贵妃榻上,小太监给他擦着头发,今日又是个大太阳,阳光落在身上却不觉得热,有些困倦,便闭上了眼睛。

————

“哐当…”

林致远翻身时不小心踹翻了脚边的酒坛,整个人瞬间清醒。

满地的空酒坛,空气里浓郁的酒味也还没消散。

昨晚上林致远喝了太多,以至于现在头疼的快像要炸一样。

“少爷,您醒了。”小厮在门外出声询问,“需要小的进来伺候吗?”

“进来吧。”林致远揉了揉眉心站起来,绕过地上的空酒坛,坐在桌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

当兵的人,多少是有点酒量,赢言锵很少喝醉,昨晚上在宴会上喝的虽然不少,却不能让他醉。可是回来后林夫人说的一切,昨晚上看见南星的模样,都叫他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

他守住了边关,护住了百姓,可是他却连最想保护的人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无助求饶,看着他卑微恳求。

他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一坛一坛的往胃里灌酒。

至少醉了以后,在梦里,他大胜归来,廖南星和六年前他第一次出征回来向他扑过来一样,又一次扑到他的怀里,他抱起他旋转,骑着马带他驰骋,他以十里红妆娶他进门,交杯酒,红蜡烛……

应该是这样的,原本是这样的。

“少爷,夫人吩咐厨房熬了醒酒汤,小的这就去叫人给您端来。”小厮一边收拾床被,一边说道。

“嗯。”林致远揉着太阳穴,没有拒绝。

他一向不喜欢借酒消愁,他总觉得那是无能之辈所作的事,现在才发现,他也是他们其中一员。

喝了醒酒汤,林致远感觉头疼要轻一些了,今日阳光很大,落在身上火烧火燎的,林致远却好像没什么感觉,他径直走到杏子树下,望着树上一个个浅黄浅绿的杏子,还记得十岁那年,廖南星贪嘴喝多久梅子酒,醉的两个小脸红红的,还吐了他一身。

他又气又急,却舍不得骂他,还得帮他瞒着大人们。

那个时候多好啊,明明他们应该一直这么好的。

林致远坐在树下,靠着树干,斑驳的树影落在身上,不能如此坐以待毙。

他想。

林致远突然站了起来,大步走进书房。

————

皇上来的时候,廖南星已经醒了,头发还有些微润,只要不出门,他向来是随意披散着长发,皇帝好像也很喜欢他这样,从未训他不整衣冠。

“传膳吧。”

皇帝一进来就前去拉廖南星的手往外面正厅走,好像昨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今日御书房做了些新菜样,尝尝。”皇帝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在廖南星碗里,廖南星程序化的谢过后便吃了起来。

一顿饭吃的风平浪静,仿佛暴风雨前的安宁。

皇帝这个人喜怒无常,这一年相处下来,廖南星也算是摸清楚他的脾气,怎么说呢,大部分时候他喜欢你顺着他,可有时候反抗一下,他也会很高兴。

简单来讲,像个疯子。

可一个拥有无上权利的疯子最是可怕。

“都下去吧。”皇帝让人把东西搬进卧房后,便对众人挥手。

“是,皇上。”太监们告退,关上了门窗。

廖南星从吃完饭进屋,看着太监们搬桌子,拿笔墨纸砚开始就一直站在角落,安静的看着,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脱了。”皇上往砚台里加着清水,头也不抬的说。

廖南星心头微微叹气,就知道这件事情没那么容易过去,伸手便解开了腰带。

他的衣服都是皇上一手挑选的,料子极好,款式简洁大方,最重要的是,好脱。

廖南星不需要废什么力气,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躺那儿。”皇帝指了指贵妃榻,“像前天那样。”

廖南星顺从的走过去躺下,尽量还原,但皇帝抬头看了一眼,好像不满意,放下墨条就走了过来,温热的手触碰到微凉的身体那瞬间手下的人不可遏制的颤抖。

“呵,害怕?”皇帝轻笑,手指放在了廖南星的背上,那里密密麻麻分布这均匀的鞭痕。

那是昨晚上皇帝拿着软鞭留下的印记。

一开始皇帝的技术也不算好,留下的印子有深有浅,有些还破了皮,可这一年的时间,却叫他练了出来,整个背上都是红色的印记,深浅均匀,莫名的好看。

廖南星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皇帝也不恼,把他摆成那天下午的模样,还拿了本书丢在地上,除了没穿衣服,一切都和那天一样。

美人斜卧在床,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身上,长长的头发凌乱的四处分布,有些顺着背往下,隐约露出布满伤痕又略带诱惑的后背,挡住部分春光,有些和垂下手一样落在地上,书上。

再加上身上那些欢愉后留下的点点痕迹,更是叫人浮想联翩。

“很美。”皇帝夸赞道。

【远哥哥亲启】

远哥哥,听见你说开始打仗了,我很担心,我相信远哥哥是能够把他们全部打跑,但是远哥哥你一定一定要注意安全。

姨母常说,你是她见过最努力最有天赋的小孩,所以虽然学习练功很重要,但也有多吃饭,好好休息,才能长高,变壮。

远哥哥,我去看了林伯母,她很好,你不用担心家里,我会经常去陪伯母玩的,伯母也会教我一点点武功,虽然很难,但我也会学一点点。远哥哥,我不会拖你后腿的,你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

啊,好奇怪,我好像不知道我写了什么,可是远哥哥,我一想到你那边那么危险我就觉得难过,我希望你平安,你一定要平安,我会像神仙祷告,保佑你平安。

廖南星留。

元和一百二十九六月三十日

————

什么是羞耻心?

是在别人的注视下脱tuo光衣服,还是脱tuo光以后被摆出各种姿势供人欣赏,亦或者将这淫秽的场景画下来?

如果放在以前,哪一种都会让廖南星想死,而现在,好像哪一种都不能让他怎样。

似乎很久没有羞耻这种感觉产生了。

很奇怪,又好像理所应当。

左右,皇帝不会让第三个人出现在现场,让第三个人看见,所以无所谓了。

廖南星曾经为了这羞耻心反抗过,最后他得到的是赤chi裸着身体,双手拴在床头,双脚拴在床位,整整一天。

那是怎么的耻辱?

廖南星五岁过后就没尿过床,却在十九岁的时候被人盯着尿在了床上。

他还记得,皇帝那一天笑的额外开心,最后还笑着问他,感觉如何。

没有感觉。

很荒谬。

可廖南星就是没有,有时候觉得死也不过如此了,一想到父亲、林致远,又觉得反正地狱都一样,就再坚持坚持吧。

“听说林致远昨晚上回去喝了一晚上的酒。”皇帝满意的回到桌子面前,用毛笔沾沾墨,一边落笔一边问。

廖南星眼眸微动,其实这个姿势睡觉还行,醒着聊天就有些别扭了,他也不敢动,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昨晚上宴会上他就喝了不少。”皇帝边画便说,“朕还好心给他放了假,让他三日后再来上朝,怎样?朕是不是很好。”

廖南星抿着嘴,说不出那个“好”字。

“说真的。”皇帝也不在意,继续说,“朕还是很看好林致远,有才能,虽说朕不只是靠他一个将军,但他打仗的确不错,朕很喜欢他。”

“陛下爱才。”廖南星低声回道,“是百姓之福。”

“别给朕戴高帽子。”皇帝轻笑,“朕是看好他不错,可若是他想做多余的事情,朕也不会手软。不过,”皇帝花费话锋一转,“小南星的心要是再收不回来,恐怕他也没有瞎折腾的机会了。”

廖南星瞳孔迅速放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他不断的安抚自己不断的劝说自己要冷静。

空气寂静了好久,久到皇帝已经开始上色,廖南星才冷静下来,他轻轻闭上眼眸,说,“陛下,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皇上却轻哼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

林致远回到书房,他的书房很大,架子上大部分都是兵书,全都是他母亲为他布置的,回来几天,还没来得及翻看。

书房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沙盘,这是他用来练习排兵布阵的,以前也和廖南星一起玩过,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林致远讲,廖南星听。

廖南星很聪明,虽然不懂打仗,但每一次都能从很新奇的角度提出问题和方案。

林致远的舅舅曾经说过,廖南星若是专心这一块,说不定可以做军师。

只是廖南星他母亲在他生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先廖夫人最大的心愿就是廖南星能够一生平安和顺,战场那种地方,太多意外,常常都是生死一线。

宋国公舍不得自己和爱妻唯一的孩子身处那么危险的地方,林致远也不愿意,再加上廖南星天生对疼痛更敏感,大家也就更不敢带他去那种地方。

所以军师这种事情大家也就是说说而已。

林致远把沙盘上模型、摆件拿走,控制不住的想如果当年把廖南星带走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可是他母亲说的对,如今的皇帝早已不是当年被丢弃在行宫毫无存在感的九皇子,他拥有谋略和手段,如果他想得到什么,就算在天涯海角,也会去找到。

但廖南星是什么时候成为他的目标的?

林致远如今冷静下来,才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南星和皇帝之间并没有太多关系,如果硬要说,就只是廖南星和皇后周家女关系不错,可是……南星那个时候和京中大部分贵女关系都不错。

把沙盘上的沙铺平,大概划出皇宫的轮廓。

皇帝对于南星都执着绝对不是一时兴起,从昨晚上的情况和他母亲所说来看,皇帝为了能够让南星进宫必然是煞费苦心,可是,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让他不惜如此?

还是得细查。

林致远抄着手,看着沙盘,他对皇宫不熟悉,想要救南星,就必须要掌握皇宫的地图,皇帝的位置、习惯,南星的宫殿,以及各个宫殿的巡逻情况,护卫交班等等。

知道这些不难,难的是他知道的是不是皇帝想要他知道的。

皇帝不简单,如果都是圈套,那就不仅仅是他林致远一个人的事情了,正如他母亲所说,无论参与这件事情的人有多少,一旦被发现,宋国公府,将军府,赵府,都不会有好下场。

可要完成这件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够办到的。

如何才能悄无声息的从皇宫带走一个人?这个问题,怕是得从长计议。

林致远抬头,穿过层层墙壁,目光直达旁边的宋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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