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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囚

欲囚

发表时间:2023-11-11 16:44

《欲囚》是一本由作者石酒月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向北一寒邃是小说中的主角,欲囚主要讲述了:向北一之前也只是听过楚门的世界,但他从来都没想到,原来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楚门的世界。

欲囚小说
欲囚
更新时间:2023-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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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囚》精选

门铃响起时向北一正准备洗澡。

他今天被李洺带着一路从游乐园玩到电玩城,最后又逛进了酒吧,在喧天的音乐里喝了两杯雪碧,然后跟发了疯似的穿着雨衣跑到小区对面的公园里滚雪地,接着在摩天轮上升到最顶端时最后累的跟一条哈巴狗似的回了家。

此刻累得不想再动。

他走过去照例先打开门边的显示屏,但显示屏一片漆黑。向北一皱眉又重启了一遍,可还是黑的。

可能是累的缘故,他没执着于显示器就打开了家门。无例外还是那个叫寒岁的。

“怎么了?”向北一撑着门把手抬头看着寒邃问。

“有盐吗?借点。”

“等会。”说完向北一就把门关上去拿盐。

从略显随性的语调里不难听出向北一今天心情不错。

向北一把装着盐的罐子递了过去,罕见地主动搭了一句话,“还要其他的吗?”

“不用。”

重新关上门,向北一返回到洗衣机前,抬手脱下上衣,当他的手放在裤子上的时候,才又突然的想起来些什么停住了动作。

他一直都有在客厅脱衣服的习惯,陈祈眠搬过来之后他就让自己改掉这个习惯了,今天累得脑袋转不起来了。

他光着上半身走进房间,路过那个圆头圆脑的小熊摆件时,还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水流从花洒上喷落,向北一仰起头,感受着水流的冲击。

他一向绷直的肩线,经过了一天的疯狂,此刻微微塌下来,是一种全然放松的姿态。

脑子里回放着今天的历程,向北一笑了笑,低声说了句:“疯子。”

白色的盐罐被随意地放在茶几一角,厨房里没有任何做饭的动静,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很昏暗,只在沙发上有一些微弱的光。

寒邃看着手机屏幕里摸过来的手,在两个红点一晃而过时点燃了嘴里咬着的烟。

尼古丁在肺里游走一圈又被吐出,同时一个想法形成——也许可以在浴室里也放一个。

寒邃擦着手里的火机,看着茶几上的罐子想,太脆了,不经碰,一碰就碎,叫人没法靠近,不像小时候了。

……小时候,多活泼可爱。

——精致漂亮的花园里,小小的人还不到记事的年岁,正踮着脚尖伸着白嫩玉藕般的手够一朵开得十分灿烂的向日葵。

身后的佣人看见了,急忙上来把他抱走,“哎哟,小乖乖,这可不能摘。”

小人儿挣扎蹬腿,奶声奶气地喊:“月姨,我要花花!”

“好好好,月姨给摘,但不能摘这朵,月姨给摘别的。”

“为什么不能要这朵呀?”

“因为这是大少爷种的,不能摘呢。”

……

这一幕落在了二楼阳台的一个身形刚抽条的少年眼里,少年抿着唇静静地立在那,直到花园里的小人儿被抱离视线。

如少年所料,没多久房门就被敲响了。

“哥哥,哥哥,你在吗?”

少年故意不作声,静静地看着桌上的时钟。果不其然,分针没能走完两圈,门锁就被轻轻拧开,一颗黑黑的小脑袋就从门后探了出来。

应该是没想到房间里有人,小脑袋刚探出来看到少年就定在那了,睁着一双黑亮的大眼睛望着少年,少年也看着他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门被关上,小人儿的手背在身后,试探地喊了一声:“哥哥。”

“做什么?”

见少年应他了,他嘴一咧,喜意瞬间就爬上了眉梢,“哥哥,给你花花!我和月姨在花园里摘的噢,刚刚摘的呢,我跑回来的时候摔跤啦。哥哥你看我膝盖,好疼噢。”

小人儿蹬蹬噔扑进少年的怀里,摊开小小的手,送上一朵压碎边的栀子花。

少年看着得寸进尺爬上他怀里摆弄膝盖的人,沉默着拿过了那朵碎了边的花,再垂眸看怀里人的膝盖,伸手戳了戳他来这里以后就一点点变得圆滚滚的肚子。

小人儿不禁挠,瞬间成了翻滚的小毛毛:“哈哈哈,痒!”

“哒——”火机擦响的声音再一次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思绪回迁,寒邃看了眼手机,在两只烟燃尽时,他把茶几上保温盒里的粥倒进一个碗里,然后连同盐罐子一起拿着出了门。

向北一看着寒邃手里那碗递过来一直举着的粥,擦着头发的手顿了顿,想说不用了,但又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来前段时间的某个自我发现,又不由得联想起了李洺,以及前阵子因为借用浴室而请吃饭的对话。

最后,他还是接了过来,“谢谢。”

等重新关上门,向北一看着桌上的粥,一下下擦着头发,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给累的,怎么捋也捋不明白此刻他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糟糟的。

那碗粥,向北一最后喝了一半,处理完剩下的时候才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碗。

他拿着碗出了客厅,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快十二点了,于是把碗拿回了厨房。

午夜十二点刚过, 向北一趴在电脑桌上,呼吸已经无线绵长,这时,客厅外响起密码锁解锁的声音,接着门开了。

-

两天后,这阵子下的雪已经全化了。

“你这两天气色不错啊,没熬夜写小说?”李洺跟在向北一侧后方,手里抱着个冻梨水哧溜着,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向北一耳后的那一抹淡红的时候抬手摸了摸鼻子。

向北一往马路牙子上抬脚躲开了一洼雪融化的积水,闻言耷了李洺一眼,回他:“没。”

“挺好的。”李洺罕见的没有再贫:“早睡早起身体好。”

到小区路口时,李洺打车走了,向北一边回家边琢磨自己昨晚是什么时候回床上睡觉的?他怎么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说来奇怪,从李洺回来那天起,接着下来的这几天晚上向北一都困的很早,就像是身体突然就自发的调整了作息,说困就困了,也说睡了睡了,睡醒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跑去睡的了。

而且睡着后一觉就到天亮了,一整夜都不会做梦,这在近三年来都是罕见的。

与此同时,坐上车的李洺,正在打字汇报今天的检查结果。

想来向北一这次复发的梦游症应该是挺严重的,不然寒邃不至于让他回来。

这几天向北一吃的饭菜里都有药,不知道寒邃在哪找人特制的,有安眠的作用,但没有什么副作用。今天他只是惯例过来看看向北一的精神情况。

-

陈祈眠出的什么差向北一不了解,但向北一再见到陈祈眠已经是大年27了。

那天傍晚,他和李洺在饭店吃饭。彼时他刚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就看到陈祈眠意识全无,正被一个人架着带进了电梯。

而架着陈祈眠的人赫然是之前追陈祈眠的那个人的司机!

向北一电光火石间猛地想到了什么,眼眸微微放大,紧步就追了上去,同时掏手机给李洺发消息。

追电梯跑楼梯,一路跟到停车库,向北一终于追上了那个人,也看到了追陈祈眠的那个人。

那人靠在车门上,姿态悠闲地抽着烟,伸手掐在陈祈眠的下巴上,将陈祈眠的脸勾了起来。

光线下,向北一这时候才发现陈祈眠脸上泛着十分异常的红!

“陈……唔——”

向北一刚说了一个字,就突然被一只手捂着嘴巴拽了回去,他猛地转头,看见是李洺的时候紧绷的神经又松开,然后条件反射抬手就把李洺推开,用力地擦拭着自己的嘴,脚下又要往陈祈眠那去。

“祖宗祖宗!你干什么!你等一下,先别出去,我叫了保安了!”李洺死命拖着他急得小声的吼。

向北一有些急了,又有些生理应激,他把李洺的手用力地甩开,“你才再干什么!”

向北一这一声蛮大,李洺一脸生无可恋地把手指放在唇上嘘着,心道这要是让对面的人注意到向北一他人头就不保了,只能抓着向北一的衣角将他拽着,“别出去,保安来了,不信你看!“

向北一收回瞪着他的目光,转过身,在视线触及一颗微小的眼尾红痣时,僵了僵。

保安?在老院长家那碰到的人是这里的保安?保安为什么不穿保安服?

向北一看着对面车库里带着两个保安过去的人,回头目光直直地盯着李洺,问:“为什么不能出去?”

李洺迎着向北一的目光,手心直冒汗,嘴皮子一磕一碰就开始扯:“这谁知道对面那人是好是坏啊,也说不定是你眠哥朋友呢?要是坏人你上去他给你来一刀呢?如果是陈祈眠的朋友, 你这么气冲冲上去不得尴尬嘛?”

向北一没有对李洺的解释做出反应,而是继续问他:“穿黑色外套的那个人也是这里的保安?”

李洺看着对面的裴执,不知道向北一怎么关注到的他,咬咬牙,继续扯:“这谁知道,可能是保安大队长呢?”

向北一半信半疑,他不知道保安是怎么从那个人手里要人的,总之他还没能从李洺手里拽出衣角,陈祈眠已经被保安带着走了。

向北一眼前都是陈祈眠脸上不正常的红,脑海里都是被掀起的回忆和涛涛恐惧,声音都有些颤抖了,“放手!”

李洺看了眼对面还没有开走的车,紧绷的后脊背并没有放松。他松开了向北一,急声说:“去保安室,我知道路,跟我来。”

赶到保安室,保安说已经把人送去医院了,向北一和李洺又往医院去,路上向北一的脸煞白。

李洺开着车,余光看着向北一,知道他这是应激了,心里有些无奈,陈祈眠这药被下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

李洺对于向北一这两天的状态有点束手无策,虽然他是寒邃拿钱砸来的心理医生,但这么久,他也是真心把向北一当作朋友,于是面对寒邃的时候都有些连带的不爽。

早知今日你何必当初,把人搞成这样,现在治?治个屁你治。

“寒总,最近几天先别接触他了,我不敢说他能彻底从阴影里走出来,但至少不会再倒退回去。”李洺的语气相比于平时是要重很多,“但如果一直这样时不时就刺激一下,后续发展就不好说了。”

李洺说完和寒邃直直的对视着,不消片刻又挪开,受不住。

寒邃咬着烟,半垂着眸,并没有作声,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才淡淡道了一声:“嗯。”

-

“去吃饭吗?楼下又新开了一家粤菜管。”李洺在电话里问。

今天已经是年关29号,又下雪了,向北一望着窗外的纷纷扬扬,回他:“不去了。”

这时候的向北一还不知道,一切都是从今晚开始的,以至于后来他一直想,是不是当时去吃了那家粤菜就没有后来那些事情了?

他挂断电话后没多久,从医院出来后就回了家的陈祈眠带了很多食材过来。

那天陈祈眠看上去状态不算太好,两人原本打算在家做饭吃,但中途锅却毫无预兆的坏了。所以那天晚上还是出去吃,临走时向北一又叫上了李洺。

那个毫无预兆碎掉的锅就像一条末端连着炸弹的引信,在他们出门时就开始燃烧,一直到陈祈眠在饭店走廊的拐角很认真地看着向北一说出那句“我喜欢你”的时候,引爆了炸弹。

向北一甚至呆滞地以为自己听错了,一直以来的直男陈祈眠、他最要好的朋友,在和他说什么呢?

“眠哥,你说什么?你……”向北一反手扶着身后的墙壁,自我暗示他听错了、或者是陈祈眠说错了,尽量地假装平静,但他面上的惊恐慌乱却是完全掩饰不住的流露。

“北一,抱歉,但是我……”陈祈眠看着像一只受惊后毛发竖直的小猫的向北一,心里就后悔了,应该再等几年的。

但余光里拐角处的那一片衣角却还是让他把话重复了出来:“我知道这样的告白很突兀,但我还是想说,北一,我真心喜欢你。”

此时,久久不见向北一和陈祈眠回来的李洺拿着手机往卫生巾走去,他刚拐入去往卫生间的走廊没走几步,就见自家老板的……疯子老弟皮笑肉不笑地把手机收进口袋里,抬脚往自己这边走来。

虽然知道寒珒不认识他,但李洺还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背对着拐角那边装模作样玩起了手机,等寒珒离开后他才快步往卫生间走去。

等他拐了弯,就看见满面惊恐全然炸了毛的而又竭力伪装平静的扶着墙的向北一,而陈祈眠则站在向北一面前低声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李洺以为是向北一遇到什么事情起应激反应了,皱眉急忙快步上前,出声问陈祈眠:“怎么了?”

向北一从陈祈眠重复了那句喜欢后,就听不到陈祈眠后面在说些什么了,他只觉得荒谬,脑袋像被闷棍捶打了一番。

没人和李洺解释什么,向北一已经推开陈祈眠埋着头疾步离开。

陈祈眠皱着眉迫切地就要去追,但李洺眼疾手快将他拉了回来,“到底发生什么了?”

陈祈眠收回视线瞥了他一眼,“没什么,放手。”

李洺看着陈祈眠同样沉郁又恍惚间好像有些懊恼无措的神情,松开了手,心里大感不妙地跟在后面追了上去。

-

与此同时,寒邃看着车库里靠在自己车门上的人,平静地走了过去。

寒珒在寒邃走到跟前的时候,懒懒地从车门上直起身,“爷爷叫我们一起回去吃饭呢,蹭个车可以吗?”

寒邃冷冷地看着他,缓缓吐出一句毫无温度的“滚。”

寒珒突然嗤笑了一声,眼底里已经染上狠厉,但声音却还是那般无邪:“你总是对我很凶呢。”

“别让我说第二遍。”

“如果我不呢,你要再像上次那样揍我一顿吗?”寒珒说着顿了顿,“一直忘了告诉你……”他凑进了一些,声音放低,在那一瞬间,变得意味深长:“……其实很爽呢。”

寒邃将手机收入口袋,冰冷的眼眸微垂着,静默地看着凑到面前的人,像看一只蝼蚁,又或者是一只小丑。

到底还是寒珒先动了,他半笑的脸在寒邃的无声眼神下还是没维持多久,终于是以面具下的面目示人,“呵,陈祈眠这个人,你藏的挺好啊,没能尝尝他的滋味还是挺可惜的,啧,你的人来得也太不是时候了。”

寒珒说着往后拉开了距离,观察着寒邃的面部表情,“你们在一起很久了吗?以前还以为你性冷淡呢。”接着又说:“上次我其实也就差一点没能进去,你说,下次呢?下次会不会就尝到你尝过的滋味了?哈哈哈哈哈——”

然而寒邃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像无关事的人一般,丝毫不在乎的模样。

寒珒疯疯癫癫的笑在寒邃的平静中戛然而止,大笑转为了咬牙切齿,而后又熄于平静。

寒邃从始至终只是平静的淡然的冷冷地看着。

疯癫的人理了理衣角,重新戴上面具,伪做天真的笑又归回了那张看似无邪的脸:“我今天过来呢,没有什么恶意,毕竟我对你一向没有恶意对不对?我也就只是想送你一个礼物,发你邮箱里了,记得看哦。”

寒珒说着,一步步倒退,到第三步的时候,他笑着说:“你一定会,非常、非常、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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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囚
《欲囚》是一本由作者石酒月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向北一寒邃是小说中的主角,欲囚主要讲述了:向北一之前也只是听过楚门的世界,但他从来都没想到,原来一直以来,他都生活在楚门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