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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陈冬阑

茕茕陈冬阑

发表时间:2021-04-08 10:00

小说《茕茕》是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纯爱小说,是作者九月买的饼干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陈冬阑他只是和往常一样,但是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暗恋了,并且还是自己的老同学?

属性:(伪)外向精英攻x痴情木讷受。

茕茕陈冬阑小说
茕茕陈冬阑
更新时间:2021-04-08
小编评语:你现在才知道我喜欢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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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茕茕陈冬阑》精选

“有谁参选这一次校园艺术节的主持人?举手我登记一下。”

班会上,文娱委员如是说道。

正在埋头做物理卷子的陈冬阑将手举了起来,但另一只手还在草稿纸上刷刷演算。

“不是吧,陈冬阑?”文娱委员有点难办,“你这个名字我不太好给老师报上去啊……”

在全班同学的认知里,陈冬阑是一个木讷的书呆子。虽然这个书呆子特别热衷于回答问题,几乎每一堂课都会举手发言,但其刻板的姿态和生硬的语气让大家没办法给他联系到主持人身上去。

陈冬阑抬头:“有规定我不能报名吗?”

文娱委员苦笑:“没有……好好好,我给你记上了。”

她没有生气。因为陈冬阑这句话是很认真地在疑惑有没有规定他不能报主持人,不是在挑刺。

第二天中午,陈冬阑收到了初选的通知。

几十个学生在阶梯教室里等待,吵嚷声中,陈冬阑四处张望,找到了站在讲台附近的袁渊。

他在跟别人说话。

陈冬阑往前走了一点,但不敢太靠近,而是在离他差不多五步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袁渊看到了他:“陈冬阑?”走过来打招呼,“你来选主持人?”

陈冬阑点了点头。

袁渊凑近了些,有些神秘地说:“准备一下应对麦克风故障,或是台本出错了之类的问题。”

陈冬阑有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袁渊笑出声来,并非嘲笑,有点像家长苦恼地看着自己孩子犯傻:“老师透题了,快做好笔记。”说着,摆了摆手走开。

陈冬阑望着他的背影,就算他消失在那个方向,也发呆一样看了很久。

最后,陈冬阑因为外形条件不错,勉强被选为主持人替补。

校园艺术节当天,为了防止意外发生,二男两女正式主持人和一男一女替补都在后台待命。正式的在化妆,替补的陈冬阑和另一个女生被后台抓来当苦力。

“那个男同学!”一个女老师慌忙招呼陈冬阑,“给袁渊借的服装腰围大了,你帮他给夹一夹。”女老师一边嘟囔一边将夹子塞进陈冬阑手里,再将他往换衣间里推。

换衣间没锁门,女老师推得又猛,陈冬阑几乎是趴在门上撞进去的。

室内,正提着裤子等人来帮忙的袁渊惊讶地看着他,空出一只手扶过来:“陈冬阑?”

陈冬阑赶紧自己站稳,一把关上门,再锁好,出示自己手上的夹子自证清白:“老师让我来帮你夹一下……裤子。”

“她居然抓到你帮忙?那麻烦你了。”袁渊很配合地背过身去。

陈冬阑紧张地做了吞咽的动作。倒不是有口水,而是嗓子太干了,非得要咽一咽才能正常说话。

“大概缩两到三厘米就好。要不是这个裤子这么浮夸,就可以直接用皮带了。”袁渊见陈冬阑迟迟不动作,给出了指导。

“好……好的。”陈冬阑伸手,拽紧了袁渊的裤子,另一只手颤颤抖抖地往上别夹子。难怪裤子腰围会大,大概是太喜欢锻炼了,袁渊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臀,腰线有一个陈冬阑说不出,却觉得特别好看的弧线。

“大概是这样吗?”

“差不多,只要在舞台上不要掉下来就好了。”袁渊笑起来。

陈冬阑也无声地笑了笑,手渐渐不抖了。

艺术节开始后,陈冬阑在后台看着袁渊主持,在这里他能看到舞台夸张的灯光下袁渊的侧脸,以及有些藏在背后和搭档交流的小动作。

当天晚上回家后,陈冬阑做了一夜的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袁渊在灯光下的笑容,还有换衣间里有点昏暗的灯光。

试衣间里,袁渊腰部的皮肤偏橙色,看起来好像温度很高。陈冬阑把手贴上去,果然有点烫,烫得他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他一直出汗,甚至无意识地打滚,在天还黑的时候就惊醒过来。

他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可是呼吸久久都平缓不下来。苦苦捱了半个小时,汗几乎要把枕头浸湿了,他才忍无可忍翻身下床去洗手间。

冲澡无果后,他捂住自己的眼睛抚慰了自己。

那是陈冬阑长那么大第一次自`慰。

高三。陈冬阑不要命一样的努力。

他有了目标,那就是和袁渊考到同一所大学。陈冬阑发现自己没法想象袁渊不在身边的日子。

袁渊的学习很好,按目前的情况来看,他们是考不到一个学校的,这让陈冬阑倍感压力。

那一年的夏天阴雨密布,总是黑压压的闷热天气,不时下点倾盆大雨,更多是绵绵的细雨,打伞麻烦,可不打也烦心。

因为时间紧,陈冬阑中午从来都不回家吃饭,临考时袁渊也不回家了。

两人的教室在不同楼层,陈冬阑常常会跑下楼去,在树底下仰头看袁渊教室外的那条走廊,如果他恰巧在课间和午休走出来透气,陈冬阑就能看见他了。

这天,午后的空气闷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学生们都痛苦地趴在桌子上哀嚎。

就在大家要受不了了的时候,“哗”的一声,水气扑面而来,降下了这个学期最大的一次雨。

雨水从窗外溅到桌子上,打湿了书本和卷子,靠窗的同学纷纷把窗关上。

“陈冬阑,现在有空吗?帮忙送一下试卷吧,楼下的。”班长突然招呼陈冬阑,“上次你说的,有什么要往楼下跑腿的事情就交给你,还算数吧?”

陈冬阑点了点头。

他抱着试卷走到楼下,路过了袁渊的教室。机会只有一个教室的距离。陈冬阑让自己的脚步尽可能慢下来。

袁渊伏在桌上睡觉。陈冬阑用余光观察到这一点后才敢把脑袋转过去。

袁渊的座位在教室另一侧的窗边,陈冬阑的视线需要穿过整个教室,艰难地避过几个同学的脑袋才能将袁渊看个仔细。他这才发现袁渊没有关窗。

应该是睡前贪凉,他趴得格外凑近窗户,好像颇为享受这股凉意。虽然看不到,但陈冬阑下意识觉得有很多雨点砸在袁渊身上,甚至已经打湿了他的头发。

那一瞬间涌上来的,大概是积攒了很多年的勇气。血液充满了脑袋,以至于思维都迟钝了。

抬起脚,他冲进除袁渊以外没有一个熟人的班级,啪一声把手里的卷子扔在讲台上,几步走到袁渊的座位前,轻声且缓慢地关上了窗。

这一系列的动作里,他的视线只敢在袁渊安静的睡眼上停留片刻。

抱走试卷走出这个陌生班级的时候,陈冬阑的手一直在抖。在被忙碌和疲惫占据的高三班级中,没人会在意他这个举动,也没人会记得。

只有他一旦回忆起来,心跳仍是剧烈。

高考的最后一天也下了雨,雨势不大,恰到好处地让天气变得凉爽了起来。

没有人来接陈冬阑。因为弟弟的学业也恰好到了出国的时机,在考前一周妈妈和叔叔带他去了国外的学校。他们安排陈冬阑住在学校五分钟路程以内的地方,让一个阿姨照顾他的起居。

新的暂居地让陈冬阑不习惯,阿姨做的饭菜也让陈冬阑不习惯。

也许是心理因素,陈冬阑搬过来的每夜都能听到不间断的滴水声,这让陈冬阑辗转反侧。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时,一向对任何事都反应平平的陈冬阑很疯狂地把一切怪罪在考前这一周上。

他考砸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陈冬阑的呼吸困难,甚至发出了嘶哑一般的声响,吓了阿姨一跳。只有陈冬阑知道自己的脑袋有多痛,痛得好像整个身体都裂开了。他关上自己的房门,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在家像死人一样过了好几天,甚至可能不止好几天,最终在学校的光荣榜上看到袁渊被T大录取。

那一刻,陈冬阑明白了自己的决定。

他要复读。

当晚他就给妈妈打电话,伴着低低的电流声,他说:“妈,我想要复读。”

电话那头的陈母一阵沉默,好半天才说:“……你决定好了?”

“嗯,已经和老师商量过地点了,复读的那一年就住在复读学校里,您和叔叔都不用担心。”

陈母说:“好,要多少钱你问清楚了以后告诉我。”

没有过多的寒暄,陈母挂断了电话。

陈冬阑现在已经足够平静。

就在今天之前,他还有过不满和怨恨。可是这一刻,所有对家人的迁怒消失殆尽。

他小时候,以为这世上所有的爱都像他与妈妈、叔叔和弟弟的一样,平淡以至于凉薄。

再大一点,他才知道喜怒哀乐都倾注进去的爱是存在的,浓烈得要把人淹没的爱是存在的,只是和他无关而已。

直到他把袁渊放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被袁渊一点点的激励着,撑直了佝偻着的背脊,他才知道那样的爱是和他有关的。

他是这样爱着袁渊。

袁渊从A市回来后的两天,小德和Olivia也从海边回到了T市。这一次他们不再多呆,只是因为游玩的地方没有能够直飞国外的航班,才跑回T市。

两人去那边一趟,每天都做日光浴。T市却快要下雪了,冻得人手脚僵硬,所以马不停蹄地订了回去的机票。

小德说,走之前想请陈冬阑吃晚餐,谢谢他这些天的照顾。

这话说得不像小德的风格,仔细一问才知道是他的爸爸,也就是陈冬阑的继父让他这样做的,还说如果没有把请陈冬阑吃饭时餐厅开的小票带回来,就打得他连汽车的离合器也踩不动。

陈冬阑是做哥哥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知道是许叔的意思之后就答应了。

因为不亲密,所以需要适当的客套。

晚餐约在晚上七点,所以陈冬阑也不着急,下班后还是像往常一样去买菜,然后煮饭。

袁渊和他一起洗菜的时候,见他只煮了一杯米,疑惑道:“怎么只煮一个人的量?”

陈冬阑还没来得及跟袁渊说:“我弟弟要回去了,今天我们在外面吃。”

袁渊点了点头:“几点?我送你去。”

“不用。”陈冬阑自然地说。

袁渊无奈,拗不过他。

快到八点的时候,陈冬阑穿上大衣,说了一声“我出门了”就准备离开。袁渊回想了一下今天的温度,去房间里拿了一条围巾,直直走向陈冬阑,扳着他的肩膀把围巾围在他脖子上。

陈冬阑半张脸都埋在毛呢材质的围巾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呆得让人想笑。

“别再感冒了。”袁渊帮他理了理围巾,压到下巴以下。

陈冬阑却一低头,又把围巾扯上去,半遮住脸:“谢谢……”

他开门出去,差点被门槛绊倒。

陈冬阑走在寒风里,脸上的热度却很高,一直到在餐厅里见到小德和Olivia也没完全降下去。

“哥,”小德一见他就挂起笑,推过来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在那边给哥买的礼物,是Olivia选的,她说你应该会喜欢。”

小德可不是这么周到的人,陈冬阑清楚这是许叔的心意,也没推辞,将盒子接过来:“谢谢,你们费心了。”

Olivia贴着小德,甜甜地说:“哥哥拆开看呀。”

说实话,陈冬阑并不怎么喜欢Olivia,但终究是小德的女朋友,他客气地说一句:“先吃饭吧,吃完再看,谢谢你了。”

Olivia扁了扁嘴,没说什么。

这一次,小德和Olivia也是一上来就点了洋酒,陈冬阑本想像往常一样点白开水,Olivia就用手压住陈冬阑的菜单,笑着说:“我知道这家餐厅有一款很出名的水果饮料,我来帮哥哥点吧。”

小德看她这么热心,还以为她是想要向自己的哥哥示好,就跟着说一句:“那很好啊,哥,让她帮你点吧。”

陈冬阑觉得Olivia的热情来得奇怪,但小德这么说了,就点头答应。:“麻烦你了。”

Olivia开心地看起菜单来,见她这么开心,小德也满脸笑容。

陈冬阑不由放下了心里的担忧。感情就是这样,无论外人觉得有多么不妥,只要当事人自己乐在其中,甘之如饴,旁人就没办法说三道四。

几分钟后,服务员给陈冬阑端过来的是一杯透明的橙色饮品,散发着水果的清香,入口像是汽水,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

吃着吃着,小德突然问:“哥,你没想过要去看看爸妈吗?”

陈冬阑拿不准是他想要问这个问题,还是妈妈和继父要问。但是自高三以来,那么多年都没有见过,往后的日子他也觉得没有必要。

“我现在工作很忙,恐怕没有空闲去。”

小德不是很相信:“公司不都有年假吗? 如果不留宿的话,只要有三天的时间就够了。”

“那太累了,两天时间都耗在路上,见妈和许叔的时候状态也不好,没必要。”陈冬阑喝一口饮品,主动跳过这个话题,“你已经毕业了,现在都在做什么?”

哥哥的回复让小德面上讪讪,听到他问自己的工作,更是难以启齿:“我们现在还在筹备乐队。”

他学音乐,大学期间一直在跟朋友玩乐队。说起来像是一回事,但基本上是借着这个名头开趴,到处游玩,没有真正做出来什么事。

陈冬阑不知道他是因为这个而窘迫,就鼓励道:“那很好,继续加油。”

“嗯……”小德敷衍一声,想再一次换个话题,却发现陈冬阑的脸色不太对。

“哥,你脸怎么这么红?”

陈冬阑用手撑住额头,手上的触感很烫:“好像是有点。”

他从刚刚开始脑袋就晕乎乎的,想着是灯光昏黄的问题,就没去管。

小德点点头,也没太在意。

又过了几分钟,难受的感觉渐渐变得强烈起来,陈冬阑皱起眉头,用手撑住脑袋。

Olivia睁着大眼睛,噗嗤一笑:“哥哥开始上头啦。”

“哥?”小德回过味来,拿起陈冬阑喝掉了一半的橙色饮品,放到鼻端闻了闻:“via,这不是水果饮料,是酒啊。”

Olivia笑得更开心了:“是的呀,这个餐厅超有名的酒,极具欺骗性,不会喝的人都差觉不出来是酒呢,而且它的度数不低哦。”

小德板起脸来:“via,和哥哥道歉。”

Olivia知道他是纸老虎,依旧笑着:“对不起哦,哥哥,我诚心诚意向你道歉。”

陈冬阑紧皱着眉头,头疼与眩晕愈演愈烈,让他没办法说出谅解Olivia的话。

小德看陈冬阑不是生气,而是真的难受,也有点担心了:“哥,你不会酒精过敏吧?”

陈冬阑摇摇头。

小德松一口气:“那就……”

“好”字还没出,就听到啪的一声,陈冬阑整个人都趴倒在了桌上。

“哥!”小德从座位上跳起来,Olivia也吓了一跳。

陈冬阑刚刚那一下磕到了脑袋,稍微清醒了点。他想要坐直身体,但使不上劲:“小德,不好意思……我可能要先回家。”

小德扶住他:“好,我送你回家。”说着让Olivia拿着他的卡结账,还不忘让她把小票保留下来。

陈冬阑清楚自己一个人根本回不去家,就没推辞。

“我住在……”陈冬阑像是背课文一样把合租屋的地址背出来,然后就难受得一个音节也发不出了。

Olivia火速结完帐,两人半扛半扶,好不容易才把陈冬阑带上车。

合租屋距离餐厅不远,车子只走了十多分钟就到了,但就是这么短的时间,陈冬阑已经靠着车窗昏睡过去,怎么叫都不醒。

小德不知道陈冬阑到底住哪一栋哪一层,就让Olivia直接给司机加钱,请他停在这里等等。他记得陈冬阑曾说自己是和朋友一起住的,就从他口袋里找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起来。

本来以为要打很多电话才能找到哥哥的室友,但小德翻看通话记录,发现很长一段时间里陈冬阑只联系过他和一个叫“袁渊”的人,就直接打给了袁渊。

刚说明白是什么事,袁渊就挂了电话。不出两分钟,他就出现在了出租车外。

“你好……”小德看到袁渊,拘谨地问好。

袁渊没有理他,直接去看车里的陈冬阑。确实是电话里说的“醉得不省人事”,涨红的脸贴着车窗,呼吸短促,频率很快,也不知道是睡过去了还是昏过去了。

“他是一杯倒,你做为他的弟弟连这都不知道?”袁渊指挥小德:“我来背他,你搭把手。”

小德简直无地自容,帮他扶起陈冬阑。

把人背稳后,袁渊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一点,也让被吓到的Olivia缓过劲来。

“谢谢你们送他回来。”袁渊丢下一句话就迈步离开。小德赶忙跟上。

袁渊望他一眼:“我不用帮忙,你们先回去。”

小德心里有愧:“我得看哥没事了才能放心。”

袁渊微皱了眉头,犹豫了两秒,没有拒绝。

小德回头吩咐Olivia:“你先回酒店等我。

不过一句话的功夫,袁渊就已经走出去老远,小德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袁渊背着陈冬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温热潮湿,带着香甜的酒气。

本来他是很生气的,但陈冬阑这么高的大男人,背起来却一点也不费劲,他心里顿时软成一团。

真是……一分钟都不能放松,要时时刻刻看着他才行。

进家门后,袁渊将他放倒在床上,让小德帮他脱鞋,自己则去洗了一条毛巾,帮陈冬阑擦脸。

毛巾他是用冷水洗的,可能是太凉了,碰到额头时他轻微地扭了扭脑袋,哼了一声。

小德端着陈冬阑刚脱下的鞋子,别扭地问:“这个……放哪啊?”

袁渊指向门口:“那里有鞋架,里头有拖鞋,你顺便也把鞋换一下。”

小德低头看一眼自己的皮靴,更别扭了。

换好鞋后他走回陈冬阑的房间,袁渊正坐在床边上给他掖被角。小德觉得自己多余,但也不能就这么转身走了,苦闷地站在床边看着自己的哥哥。

“小德,可以这样称呼你吗?”袁渊突然向他搭话。

现在的袁渊和善多了,让小德感到放松。“可以啊,那我要怎么称呼你呢?”说完就想到自己已经知道他的名字了,就自来熟地说,“我叫你袁哥吧。”

袁渊:“……”

这真的是陈冬阑的弟弟?

他咳了咳:“你哥休息一夜就没事了,你可以先回去。”

小德点点头,不急着走:“我再呆一会。”

互换了称呼后,小德呼吸通畅,神清气爽,也不再觉得呆在这里难熬。他打量着陈冬阑的房间,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事实上,他也曾有过想要了解哥哥的时期。那时陈冬阑上了高中,他也升上了中学,父母每天都逼着他学习,为出国打基础,他就变得十分叛逆。那时候的陈冬阑跟他一星期也说不上一句话,在他眼中既高冷又神秘。于是,哥哥的房间成了他探险的目的地,“哥哥房里藏着什么”,成了他抓心挠肺想要知道的秘密。

到了现在,即使已经过了八年多,一旦回想起来,他好像又变成了那个好奇又不敢接近的孩子。

小德看陈冬阑睡得安稳,手脚规规矩矩地收在身体两侧,忍不住笑起来:“以前哥也是这样的,睡觉特别乖,睡前是什么姿势,起来就是什么姿势。那个时候他的床虽然是单人床,但睡两个人也绰绰有余,可他总是会把手脚收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在床的两侧留下很大的空余。”

小德回忆起来就没完没了,见袁渊也表现出想听的样子,就一口气说了下来。

“其实哥的房间里也没什么特殊的,我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他的书架,满满的社科类和科普类图书里居然有一本诗集,还是情诗集,名字我一直记得,叫《葡萄牙十四行诗集》。”

袁渊面上没什么反应,心里却很惊讶。陈冬阑看书有多枯燥他是知道的,住在一起以来,他只看化学专业的书,一本文学作品都没碰过,更别谈情诗集了,跟他完全不搭调。

小德站起来,在陈冬阑的书架上寻找起来:“哥高中三年都把那本诗集摆在很显眼的地方,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他从高处一本一本往下数,看到了很多本外壳破损的老书,最后在架子的角落找到了那本 《葡萄牙十四行诗集》。

他惊喜地把书抽出来,递向袁渊:“你看,真的还有这本情诗,没想到哥居然保存了那么多年。”

袁渊并没有接。他和陈冬阑从来都不触碰对方的私人物品,这一点最开始就约定好了。但小德显然没这个想法,他不会去翻陈冬阑关上的柜子,但从敞开的书架上拿出一本让他记忆深刻的旧书,他觉得不算什么。

袁渊不接,小德也没有硬塞到他手里,而是将诗集放在一旁,又兴致勃勃地找起其他书来。

破旧的诗集就摆在袁渊眼前,和他以前读过的是不同的版本。一半是好奇,一半是他爱好读书的个性在驱使,袁渊最终还是拿起诗集翻看起来。

内页早已泛黄,一打开就有一股独特的腐败气味。纸页在袁渊的动作下哗啦啦翻过,骤然停在夹着一张剪报的页面。

是陈冬阑自己制作的书签吗?

袁渊将剪报翻面,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心脏狂跳,又嘭的一声将诗集合上。

他的指尖颤抖。

那是一张因为时间久远,已经变得脆弱不堪的剪报。

灰色的油墨,正楷字。

报纸来自于他和陈冬阑的初中,是学校内部发行的校报。剪下来的是关于袁渊的新闻。那一年他初二,在校运动会上破了四百米跑步的记录。当期的校报上,一片很小区域报道了这件事,附了一张模糊的照片,是他站在领奖台上。

当年,明明是关于他自己的事,他却没给予多少关注。却有另一个人把将报纸剪下,珍藏在一本情诗里。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世界上很多事,都等待着一个难逢的时机。 一旦错过,就永远搁置。

一旦开始,就一发不可收拾。

茕茕陈冬阑小说
茕茕陈冬阑
小说《茕茕》是一本已经火热完结的纯爱小说,是作者九月买的饼干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该小说主要讲述了:陈冬阑他只是和往常一样,但是他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好像被人给暗恋了,并且还是自己的老同学?

属性:(伪)外向精英攻x痴情木讷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