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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袁木

两棵袁木

发表时间:2021-06-15 14:03

现代都市纯爱小说《两棵》的主角是裘榆袁木,是作者绿山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两棵小说主要讲述了:裘榆他是一个很喜欢对自己的喜欢排序的人,当他的生命里面出现袁木之后,袁木总是占据他的喜欢排行榜的第一名。

属性:两个魂喘着粗气,烟尘四起。

两棵袁木小说
两棵袁木
更新时间:2021-06-15
小编评语:我喜欢你没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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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袁木》精选

裘禧咒骂这阴晴不定的初秋,早晨云薄也不见露日,以为就此秋高气爽了,没想到午十二点不到,太阳又溜出来低挂着烤人,赫赫炎炎,烧得她几近自燃。

秋根本就是夏的幌子,哪来的四季!她忿忿的,踹开门丢掉钥匙,两手一叉,要把半湿的背心脱下来,然后在手臂的缝隙中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裘榆,半途改道,只把衣摆卷至胸口底下,坦着肚子冲去风扇面前。

风扇恪尽职守左右摇头,她紧紧抱着不让动。

电视里在播《虎胆龙威》,裘榆没分她眼神,只动嘴:“裘禧。”

“一分钟。”裘禧对着高速旋转的扇叶讲话,传出来的声音颤颤巍巍,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的机械音,怪有磁性的。

她配合着把调子变冷漠:“哥,放心,一分钟不会感冒的。”

裘榆才瞥她一下:“禁止独享公共资源,你给我撒手,躲远点。”

裘禧哼哼唧唧地抱怨好热,还是放了手,风扇僵直着头不转了。

裘禧惊恐万状:“完了死了,怎么办。我只是抱了它一下。”

“拍一拍后面的按钮。”裘榆说。

裘禧依言去做,有功夫斗嘴了:“好熟练,看来你也没少干这种事哈。”

裘榆捏紧遥控器:“找削是不是。”

她提着电线把风扇挪得离沙发近些,自己也坐过去,从屁股底下扯出一本宣传册。有点像献宝,又有点像大款甩钱,亮去裘榆眼前。

遮住他看屏幕了,裘榆歪了歪头。

裘禧用小册子直往她哥面门扇风,着急地说:“还看电视呢,快关心一下你的前途!”

册子封面有黑色铅字加粗印的一句话,一人当兵,全家光荣。

“什么东西。”

“我们刚才在解放路碰见志愿者,听人说当兵挺好的,你好好看看。”

“你怎么不去,让我和爸妈光荣光荣。”

裘禧叹了一口气,愁眉不展:“我上周末梦到在街上遇见一叫花子,抬起头来一瞧是你的脸,吓得我醒来一身冷汗。唉,马上高三了还游手好闲的,你看,我都替你急。”

“你皇上不急太监急。”

裘禧朝后瘫倒,天花板斑驳,勾勒出一张女人的脸,圆滚滚的身子插着四条马蹄。

裘榆转脸看她:“你受什么刺激了?”

裘禧说:“好想吃西瓜,但一小盒三块钱,好贵。小茶她哥说请我吃,我没好意思要。”

明明未进广告,裘榆却摁小音量,减至静音。

如果这句话里面没有“袁茶她哥”四个字出现,裘榆大抵还是多少能领会得出裘禧在担心他以后混不好,到没钱给她买西瓜的地步。

“你和谁去逛的街?”

“小茶和她哥啊。”裘禧说,“补一星期课了,袁木哥说还是配套辅导资料教学比较好。”

当时一起挑过工具书,裘禧和袁茶结伴去了漫画区,她们和袁木约定自由活动一个小时之后去收银处汇合。结账时裘禧发现袁木给他自己买了两套高考真题卷,她问提前一年是否会太早。

袁木说他习惯早做准备,多练一些,希望一年后的考场上没有把握的题能尽量少。

要说袁木,是裘禧接触过的,最体面,最可靠的异性。听说小茶家的大部分家务都由她哥哥包揽,她哥哥讲课时也十分耐心从容,说五分钟帮她们解决这个知识点,就真的可以掐分掐秒完成任务。

裘禧偷偷问袁茶她哥哥是不是在家演练过,袁茶笑她脑子是不是热得宕机。

那袁木哥的形象又高一截,他井井有条地安排自己的生活,也游刃有余地为别人的生活负责。不像她的同龄男生无知无分寸和不安分,也没有父辈的老成世俗和好为人师,当然,也丝毫不见和她哥一样一身懒劲。

袁木哥似乎是个完美的舵手,十分清楚自己的航向,并强势掌握着。想要的东西提前一年就开始争取,不想要的还会考虑别人要不要。

比如他今天在解放路接到宣传册,立即说抱歉我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打算,不过也认认真真通读一遍,貌似想起旁边这家也有男丁,于是说,诶,可以拿回去给你哥看看。

裘榆的按键声很密集,音量正一格一格增大。

裘禧忍不住建议:“哥,一直按住它,加得更快。”

裘榆充耳不闻,继续一下一下地浪费力气。

怎么就不声不响补课一星期了。

“你每天是什么时间去的,我怎么不知道。”裘榆问。

“八点到十点,你十二点起床当然不知道。”

裘禧翘起二郎腿,瞎得瑟,被裘榆一掌拍掉了。

吃过晚饭,袁木回到房间看书。他的手伤迟迟不好,洗碗多是袁茶。其实看的也不是正儿八经教科书,只是抽出一本杂志来打发时间,消磨困意。

袁木靠在床头,窗户大开,时有徐徐的风灌过来,无比惬意。只是慢慢地有石头混进来,一颗砸在鞋边,他没有搭理,接着一颗砸到衣柜,他也熟视无睹,最后一颗跳到床上,他将书用力一合,下了床。

裘榆立在自家阳台上,算准了袁木现身的时机,正得意地朝他笑。

欠欠的,到底是没被他揍过。

干嘛?

袁木用口型问,表情凶狠。

裘榆的手指往上戳了戳,又张开手掌比了个五。

不去。

袁木关上了窗。

吃了个闭窗羹,裘榆也不恼,转身看了看家里的挂钟,慢慢悠悠换上鞋出门,往天台走去。

这栋楼的天台的门锁被裘榆砸了,他紧接着又出钱重新换了一个,所以整片只有他拥有钥匙。哦,还有袁木。

他倚在门边等了五分钟,听见袁木的脚步声渐近。

裘榆下了一层楼去遇他,故作茫然:“啊?不是说不来吗?”

袁木把手心攥着的三颗小石子往他衣领里塞:“特地来还你。”

裘榆抖一抖衣服,石子原封原样落出来,还客气:“不必,但谢谢你。”

他们并肩往天台角落走,那儿放了一张长桌。走至晾衣服的电线,裘榆特意绕开,与袁木拉开距离,再往前几步又汇合在一路。

袁木停在原地,看看地面,没有屎,看看头上,有钱进的裤衩。他望向裘榆一本正经的脸,回味他如小溪绕石般的行云流水。

天呐,怎么还会有人在意这个。

太阳正和天际拉锯,染红周遭无辜的云。袁木的目光眺去远处,因为刺目,微微眯着眼。他坐在桌上,两条腿挂在半空晃晃悠悠,和方才在床上同等惬意。

“什么事啊?”他问。

“没事啊,请你看夕阳。”

“有事快说,不说我走了。”某种程度上,袁木比裘榆还了解裘榆。

“开始补课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袁木茫然地看他,演技比刚刚的裘榆成熟:“为什么跟你说?”

“为什么。你让我去补课的。”

“不是我。”

裘榆从善如流:“袁茶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去问袁茶呗。”

钱进应该是被他姐教训了,在楼下哇哇乱叫。两个人沉默着听了一会儿,裘榆突然开口:“钱进在你离开之后马上又找了一个好朋友。”

袁木不怎么在意,点头:“我知道啊,就是你。”

裘榆:“……”

“我是钱进的朋友,你也是钱进的朋友,那我们俩算朋友吗?”

那边的云烧起来了。

问答进度变得干涩,卡在艰难的境地。

“你觉得呢,你是我的朋友吗?”袁木不是耍小聪明,他问得非常诚挚。诚然,这份诚挚大概是无人知晓。

“不是。”裘榆说。

不想和袁木做朋友,裘榆奇异地得到解脱。那其实,那天袁木回答钱进的名字,是不是也就不用再在意。魏芷萱的题面是关系最好的朋友,没错吧?

袁木全程没有看他,听他斩钉截铁地说,不是,也只是努着嘴默然,接着点了点头。

“你知道下一个颜色是什么吗?”袁木指着烟厂厂牌问他。

“我前些天看到一对同性恋。”裘榆和他同一时间说话,一条轨道在一个时间点容不下两辆火车,那裘榆任性地独辟一截,“两个男的。”

“他们从北京来,一起到钱进家吃面,还到你家买了水果。他们穿款式相近的鞋,和对方讲话都低声细语,走出这条街时牵着手。”裘榆说,“他们看起来很相爱。”

他发誓这辈子讲话没这么快过,一个字追另一个字,怕连不上,怕被打断,怕留下空白出差错漏破绽。好在袁木一直不说话。始终不说话。他好像观云观得入了迷。

风挽着风撞过来,撩起裘榆汗后的冷意。

如梦惊醒,裘榆听着楼底的叫卖声回归现实,说:“蓝色,八点半的时候。”

袁木忽然笑了,裘榆转头细细地看他。

袁木的眼尾是微挑的,以前的狗狗不知在几时变成的狐狸。而往常用来勾人心魂的弧度,在这个笑里透出绮丽的温柔。

袁木喃喃地说:“哦,北京。”

是个地界小而人繁多的城市,是秩序井然也杂乱无章的聚居地,是大到包容所有异类,也小到挤不进去留不下的斗兽场。

“你想去吗?”袁木轻轻地问,转来与他的目光触在一起。

此时段应该是苟延残喘的太阳在回光返照,比白天任何一刻都烫人。裘榆的心隐隐腾起胀热。想去吗,你问我吗,我没想过,我也不知道,现在不适合思考啊,要不要告诉他,他脸颊的红,是这场黄昏里的最后一匹晚霞。

第二天起床,裘禧看见宣传册被裘榆用来垫着吃小笼包。痛心疾首,恨铁不成钢,好心当成驴肝肺。她在心里小骂一个回合去了洗手间,刷牙时惊悚地与镜中的自己瞪视。

裘禧歪出头来大声问:“诶凯个恩搞干啊?”

裘榆抬头看她一眼:“把牙膏沫吞了再说话。”

她呸呸两下含水吐完:“你起这么早干嘛?”

“补课。”

“啊……”裘禧挤过去抢包子,两个到手才反应过来,“啊?”

“袁茶不是让我去来着?”裘榆把半屉都让给她,“没事做,去看看她哥啥水平。”

“水平……挺、挺高的。”对此,裘禧也只发表得出一个意见,“哥,你、你去了别扰乱纪律。”

课堂设在袁木家的客厅,教学工具就一张长桌两把靠背椅,还有用铁架支在正中间的白板。裘榆进门时,袁木正拿着马克笔在写题目,背对着他。这人在家的穿戴也十分整齐,换掉人字拖,穿上系带的低帮帆布款。

裘禧先打招呼:“袁木哥,我哥来旁听。”

袁木笔下停顿,但还是写完“函数”二字才回头,他神色淡淡,礼貌地点头:“噢,请坐吧。”

裘榆看着他没动,袁木瞟了一眼坐在一张椅子上讲小话的俩女生,放下笔把裘榆拉到沙发边,小声问:“你带纸笔了吗?”

因为离得很近,裘榆的目光不经意停留在他颈边青色的血管,耳后新生的发茬,眨了眨眼睛:“没有。”

“还真只是来听的啊。”袁木说。

裘榆客气地回应:“能借你的用一下吗,谢谢。”

假意提了提嘴角,袁木用脚勾来一个塑料高凳,挪他跟前充当桌子:“不用谢,还请你暂时在沙发这里将就一下。”

“没有的事,不将就。”

袁木捧着教案立在长桌前,还没开始讲课,就注意到裘榆已拨开笔盖埋头在空白的草稿纸上兀自勾勾画画。没及时收回眼神,两人猝不及防遥遥一次对视。

裘榆眼中笑意盛,笔头点了点他身后,说:“袁老师,字好像写错了。”

闻言,裘禧和袁茶双双抬头,见袁木默默地把“函”字右侧多余的反文旁擦去。

“正式开始上课。”袁木搁好板擦沉声说。

裘禧高一,袁茶初三,袁木把内容分为复习和预习两部分,复习的知识早在上周扫完,后期则向高中数学侧重。他没一板一眼地按教材备课,而是将高中所有章节先整合后划分,整理出树状图,脉络清晰地输出,为她们重建一个知识体系。

袁木真有站在讲台上做老师的气质,白色长袖半折挽至手肘,温和的目光在指间的教案与面前的学生之间沉静梭巡,尤其是回身板书时,撇捺竖点写得缓慢仔细,嘴里念念有词,好,我们看这里。写至白板底下时还需微微屈膝,这个姿势显得他谦谨。

远远在其身后的裘榆忍不住一看再看,没由来地为这份自如的谦谨心动。

裘榆不敢坐得太懒散,不敢盯人盯得过于火热,不过,所幸袁木向他也投不来几个眼神。

详尽地讲完知识点,袁木开始举例题,裘禧和袁茶明显变得吃力,回答问题的声音断断续续,声气越来越弱,最后索性苦恼地看着题面噤声。

就在袁木想要放弃互动时,裘榆接道:“b=5。”

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怎么了,不是问这道题的隐藏条件吗。”裘榆停下转笔的动作,平声平调地回应他们。

于是后半场变成裘榆的个人秀,袁木问什么他答什么。裘榆尝到了甜头,他答一句,袁木便看他一眼,即使每一眼都短暂,都无波澜。

没了压力,袁茶裘禧抖擞精神重新振作,学习氛围反而比往常轻快。场面进入白热化状态时,一道题不用经笔演算,而在那两个人的一问一答间就能顺利解出来。

袁茶讲悄悄话:“你哥的数学居然这么好。”

裘禧抓抓耳挠挠腮:“别看他吊儿郎当,底子好得很。”

两个小时的课程愉快地结束了,袁木收拾东西时发现,这是第一次上完数学课袁茶和裘禧的脸上还能挂着笑脸。

裘榆攥着书本走上前来还给袁木,递过去时笔帽还被他别在草稿本封面,他转头问裘禧:“要不要吃炸酱面?”

“好啊!”裘禧牵着袁茶的手腕兴奋地摇,“小茶吃不吃?”

袁茶很怕和裘榆相处,犹犹豫豫的,见状,裘榆没等她说是或说否,直接问袁木:“你也一起吧?”

四个人结伴同去钱进家的面馆,袁木和裘榆落在后面。

袁木突然说:“这个课不适合你。”

“怎么?”

“纯粹浪费时间。”袁木又补充,“我没想到你数学这么厉害。”

“哪儿到哪儿啊,袁老师的结论下得未免太仓促?”

“不仓促,很多偏难点你都知道。”

裘榆笑起来,偏头看他:“但你竟然用了厉害这个形容词,到厉害的程度吗?”

袁木点头。

“嗯——”裘榆抿了抿嘴唇,“你不知道吧,我小学就在做初中竞赛题,所以你今天讲的我一半都学过。”他的语气半道变轻佻,“另一半是因为你讲得好,角度精准,一戳我就通。”

他的抿唇是掩饰,泄露出难以启齿的情绪。袁木认真地注视裘榆,直到他把话说完。袁木想起小学时期数学老师对裘榆的偏爱,他可有可无地说一句:“不愧是老吴的得意门生。”

裘榆似乎被头顶上方飞机的隆隆声吸引了注意力,没有回话,袁木随他一起抬头,蓝白色的机体正巧钻入云层。

在掀起王记面馆的塑料门帘时,裘榆蓦然发问:“袁木,你觉得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哪个好?”

脱离许益清的控制,是从接住她挥来面门的火钳开始的。

裘禧懂事起,裘榆都会有意识地避免在她面前惹怒许益清,但许益清是易燃易爆品,并时时身处火坑,那裘榆只能抢在她动手之前支开妹妹,让她睡觉、找朋友玩、帮自己跑腿。

裘禧胆子很小,每逢许益清眼睛瞪得大些,或后槽牙咬得紧些,她就会吓得发抖欲哭。是嫌妈妈可怖?还是自己委屈?裘榆懒得揣摩缘由,总之让她离开就好了。

可那天她提前回家了,在敲门,许益清手里的火钳将飞来脸上留下痕迹,大概率还会肿胀流血。裘榆立马抬臂挡下它,抓住它,引得许益清复一轮的暴怒,疯了一样撕扯,但铁物在他手心里纹丝不动。

那年裘榆十四岁,身高超过175。

门外裘禧在喊妈妈,门内裘榆死死盯着妈妈。许益清的脸由怒变惑,再由惑变惧,后退两步,什么表情也没有了。

裘榆模糊地悟出,原来能将十八岁的门槛降至十四岁,提前四年——通过压倒性的生理力量。

奇怪的是,许益清自那以后不再体罚他,而试图通过精神打压他。可如果生理得以抗衡,心理还会甘愿受控吗。况且许益清的方法并不高明,她要他听话,却只有巴掌,不给甜枣,换来他逆行到底,不曾想过回头的结果。

裘榆的成绩稳步下滑,直到中考低至谷底,几科总分甚至难凑齐一百。许益清气得在床上横躺两天,裘榆看她敷在额头上的白毛巾,暗笑她的装模作样,只觉得滑稽和痛快。

后来他留级再读一次初三,以400多一些的分数和袁木同年毕业。一个去了实验,另一个去了一中。

在裘榆越长越高,越变越坏的同时,他和许益清的关系反而诡异地陷入和谐。她把控制欲控制住,他把戾气收敛,这样就可以掩盖以前的一切,能心平气和地在饭桌上聊天,家里的气氛渐渐不再剑拔弩张。

裘榆有时候想,也许她确实爱他,可惜爱得不纯粹不干净。妈妈是楼下那菜场里一杆杆铁秤上的秤砣,他和裘禧,有些时候也包括裘盛世,他们原本是任称量任宰割的物,但因他重得悬在爆秤的边缘,使之趋于稳定。

现在的我和以前的我,你喜欢哪个?裘榆在脱口而出之际的纠正,袁木不知晓。

能回到以前吗。天平失衡的话,会重蹈覆辙的。

袁木的手臂被裘榆握在掌心里。裘榆的掌心温热,隐约有汗,喉结不自觉滚动,看向他的眼睛隐秘地闪动忐忑和不安。眼睛也要出汗了。

他现在好像一株敏感的植物。

以前的裘榆可不这样。

九岁时他目睹裘榆跑步摔跤,磕到下巴,血流如注,旁边的大人都吓得手足无措,他没掉眼泪,也不说话,爬起来把校服卷成团,两只手抓着使劲抵住伤口,一个人一瘸一拐地去诊所了。

那时的他是石头吗。好像也是植物,只是根扎在地下深层,生长的叶片超乎寻常的沉重。不像现在,肯笑,肯袒露可爱的脆弱。

“都很好啊。”袁木回视他,这样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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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棵袁木
现代都市纯爱小说《两棵》的主角是裘榆袁木,是作者绿山倾心创作的一本小说,两棵小说主要讲述了:裘榆他是一个很喜欢对自己的喜欢排序的人,当他的生命里面出现袁木之后,袁木总是占据他的喜欢排行榜的第一名。

属性:两个魂喘着粗气,烟尘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