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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余烬

灯余烬

发表时间:2022-02-25 11:31

《灯余烬》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既见山月,于卿聂堰之是小说中的主角,灯余烬主要讲述了:确定对方的眼中有自己其实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因为喜欢所以会想要在一起,而于卿对聂堰之有这样的感觉,也想要要和他在一起。

网友热评:任性偏执小美人×一心宠妻大狗狗

灯余烬小说
灯余烬
更新时间:202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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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余烬》精选

于卿看倦了他这副招蜂引蝶的模样,心知这会儿过去不合适,便打算自己先去月老的小别院中等他。

哪知傅承正好瞧见了他,招呼他道:“于卿,你过来。”

于卿咬了咬牙:“不去。”

“过来嘛。”

于卿嫌弃地瞥他一眼,独自要往小院去。

那些个姑娘中个子较高的白衣姑娘连忙跑了过来,微微福身,压低声音道:“阁主。”

于卿诧异,看向傅承。

“来。”傅承坐在亭子中央,朝他招手。

于卿不知这老蛇又在搞什么幺蛾子,无奈下跟人走了过去,入坐亭中:“怎么回事?”

“如你所见,这些姑娘都是雎鸣阁的人。”

她们看上去与于卿年龄相仿,一个个长得俏生生,水灵灵,可于卿丝毫不记得,他什么时候安排过这样一群姑娘在月老庙中。

傅承轻笑道:“刘承安能私下里养一匹死士,我怎么不能养一群姑娘?”

于卿此时的面部表情已经不能用精彩来形容,他本以为金屋藏娇只会出现在那些昏庸好色的人身上,未曾想傅承早就瞒着他藏了一屋子的娇:“你开心便好。”

傅承挥手,让那些姑娘们继续去卖花。

“我让她们给你留心了几个不错的人选。”

于卿一听就头大:“还有呢?你把她们安插在月老庙中,想来应该不会只有这等无聊的用处吧。”

“月老每日只接待五名求缘的人,我方才传音与那老头,让他给你留了个位置。其他四人中,刘惊月便是那其中之一。”

于卿淡笑:“那男子当真是她有情人?”

“非也,只是她一个普通的随从,刘承安指派给她的。”傅承摆弄了一番手中的花枝,送到于卿面前,“鲜花配美人,那是绝配。”

于卿用手拨开:“说正事。”

“刘承安想必已是知道了什么事,不然又怎会指派一个武力高强之人伴她来月老庙,成对成双,看了也不怕被人误会。”他别有深意的看了于卿一眼,“我怎么觉得你心神不宁的?”

“你老眼昏花,看错也是正常。”

提到刘承安,傅承又想到了什么:“聂堰之那件事……”

于卿手一抖,无意拽下来花枝上的一朵桃花,淡笑道:“刘承安派人去确认他的生死了吧?”

果真如他预想的一样,聂堰之的死讯第一时间传出去,他以此为借口大病不起,刘承安便坐不住了,急忙要去判定真假。

傅承面露苦色:“是没错,但假如聂堰之真的死了呢?”

“此话怎讲?”

“他一路出逃,是往沧州方向去的,没想到却逃进了戌槐山,我这几个姑娘正好去山上采风,在山林附近偶然听见铃音大作,寻声找去,瞧见了聂堰之的踪影。”傅承见于卿要开口,拿白米糕堵住了他的唇,“那铃音应当就是谪仙怨,我记得此物除你之外他人用不得,你当真没有对他走后门?”

于卿支支吾吾地吞了下去:“我从未教过他修习之法……”

“她们亲眼所见聂堰之被一群人围攻,但我只下了追查的命令,姑娘们不清楚,以为是阁中执行任务,所以也没多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再后来聂堰之便失踪了。”

姻缘树下一瞬聚集了好多人,所有人都凑热闹似地闻声赶去,扎进人堆里踮脚张望,于卿转头瞧了一眼,发现她们围观的焦点是一位身穿檀色云锦长衫的青年,远见气度不凡。

“他们在做什么?”

“应是那男子的姻缘符掉进了莲灯里,被月老选中了。我猜的不错,他也是今天那四位里的其中一位,你们说不定会碰上。”

于卿对其他人不感兴趣:“聂堰之遇上了刘承安的人?”

傅承点了点头:“戌槐山后便是乱葬岗,野兽众多,即便他能侥幸逃出来,那也活不了多久,再者,这群人回去复命途中毒发身亡,那些人身上的毒正是聂堰之用过的,所以,双方同归于尽的可能性较大。”

“他不会死的。”于卿站起身,“这会儿指不定在哪个地方苟延残喘呢。”

“你是如何笃定?”

于卿想了想:“他身上有长命锁。”

傅承忍俊不禁。

“你笑什么?”于卿一本正经问他。

“没什么。”

于卿一转眼,跟那人群中的青年对了个正着。那双眼算不上特别惊艳,却是藏了云山雾海一般,虚虚实实看不真切,青年感受到于卿的目光,朝他弯了眉眼,笑了一笑。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于卿也礼貌性地回了他一笑,随后便跟傅承去交代了姑娘们几句话,往别院去了。

“那人是谁?”于卿回看了一眼,发现那青年还在瞧他,又慌忙转了回来。

“估计是哪家的纨绔子弟。”

于卿觉到奇怪,也没多想。

正如他所想,聂堰之失踪后,逃到了戌槐山脚下一处驿站里养伤,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群人的追杀,想着等日后有机会了,再去与于卿赔罪。过几日伤好的差不多了,他将自己收拾利落,勉强利用现有工具做了张人皮面具出来,换了一种新的样貌,这才敢上街。

镇里四处都藏有雎鸣阁的探子,他不敢太过张扬,便用了最为保险的一个土办法,混进人多的地方去。

他特意观摩了一阵淮南书馆里那些文人公子的举止言谈,以他现在虚弱的状态信手拈来,有模有样地进了月老庙。没想到,一眼就瞧见了在桃花树下晃悠的于卿。

以于卿的功力尚且看不透他,可有一个傅承在,便不好说了。

聂堰之有些懵,高兴来不及,他装着模样跟于卿打招呼,人走远了又急忙挣开人群追上去,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迎面却突然来了个穿粉裙薄纱的姑娘,邀他去月老别院中。

他见于卿也往那去,随即答应了。

可转念一想,于卿没事来这地方做什么?他平日里对这地方颇为抵触,近乎不会踏足,难不成,他有姻缘了?

聂堰之心里一紧,随口问了一句:“前面的那位公子,也是来求缘的?”

引路的这位姑娘名叫小迟,正是方才引于卿去亭子里的那一位,她见聂堰之似乎对自家主子很感兴趣,潜意识里便想着要护主,多留了一个心眼:“那是自然,来这地方的人,都是为了觅个好姻缘,能被月老选中,寻到的姻缘没有一个不灵的,公子就放心好了。”

聂堰之皮笑肉不笑,眼底的光倏忽阴沉。

“不过前面这位公子您可别肖想,人家早就有主啦!”

于卿莫名打了个喷嚏,进了小别院后他明显感觉整体温度都降了下来,里里外外透着一股神秘感。偌大的庭院里,竟是没有一个闲杂人。

“这里……似乎存在着某种障眼法。”傅承收起了玩态,顺手把于卿往身边拉了拉,“过来些。”

在他眼里,于卿没了谪仙怨护体,与任人宰割的小白鼠没什么区别。

“与湖心岛的构置倒是有几分相像。”

“故弄玄虚。”傅承哼了一声,抬袖就将中央供奉的香炉掀飞而去。

于卿凝眸,这才看到屋中的情况。

尾指勾红线,身穿金缕衣,唇点鸳鸯红的便是月老,一副乐呵呵的慈祥模样,让人辨不清年岁,他端坐于纱帐屏风后,殿中烛影摇红,四处挂着红纱幔帐,穿插红线灯笼,像极了大喜之日洞房之景。

“贵客何必发这么大火呢?息怒,息怒。”月老脸上的笑丝毫不减。

“老先生,我们无意冒犯。”于卿想着今日有求于人,有些事从长再议也不迟。

聂堰之紧随其后,推开院门直奔于卿身边,扫了一眼院中破败的景象,顿时明白方才发生了什么,却还是要装着柔弱公子的模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

于卿再度打量了这玉树临风的公子一番,心想,这么俊逸的人也没有姻缘吗?

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那股墨臭味让他有些不适:“没什么,意外而已。”

月老也不恼,睁了那双一直眯着的眼:“老夫这小院还挺热闹,又来了一位贵客呐。”

聂堰之谦敬道:“称不上是贵客,鄙人小字抚膺,从青州而来,与身旁这位公子相见恨晚,特地来寻仙师求一姻缘。”

听了聂堰之这番话,于卿面上并无波澜,淡笑道:“公子说笑了,相见恨晚谈不上,顶多算是萍水相逢。”

“若只是萍水,又怎能相逢?就像这水中漂浮的莲灯,数也数不尽是多少人的祈愿,可它最后有的汇入了江河,有的漂进了这小院。你说,这仅仅是偶然,便能决定它的归宿吗?”

于卿听这文邹邹的话听得头疼,草草应道:“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碍于月老庙中的规定,求缘时闲杂人等一律得到院外等候,所以小迟和傅承按道理都不能逗留在院内,傅承警告似地看了一眼月老,那眼神仿佛在说如果他敢耍什么小伎俩,这破庙就等着拆吧。

至于聂堰之……从进来后根本连看都没看过他一眼!

“傅承。”于卿示意他可以出去了,“别闹。”

“好……好……”傅承窝着一肚子火没处发,看了看于卿,又看了看聂堰之,愤然找小迟姑娘诉苦去了。

他走之后,庭院中就剩于卿和聂堰之二人。

聂堰之眼中含了诸多复杂的情绪,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光明正大地站在于卿身边了。连靠近都成为了一种奢望,其余的他又怎么敢有半分觊觎。

当他听到小迟说,于卿有心悦之人的时候,他就在想,无论怎样,都要重新回到于卿身边,顶着谩骂也好,被人误解也罢,一切都无所谓了。

“请。”

聂堰之受宠若惊,边走边道:“还未请教公子姓名?”

于卿沉默,思索片刻后:“我没有姓名,路边的阿猫阿狗叫什么,我便叫什么。”

聂堰之被他一席话逗笑了:“庙门口有只猫儿叫小娘子,难不成公子也叫这名?”

“小娘子定是它主人给予它的爱称,我孑然一身从未受得人宠爱,担不起这个姓名。”于卿淡然,撩了衣摆,径直往月老前的蒲团上一跪。

聂堰之也跟着跪坐在旁,闻到焚香的烟味,又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笑道:“公子定能觅得一个好姻缘。”

若说于卿不紧张,那必是不可能的。

聂堰之倒是毫无波澜,仿佛已经见惯了这样的场面,先行拜了三拜,口中嘟囔着什么,但于卿没听清。

月老捞起池中的莲灯,剥开那层层莲瓣,露出了里面一纸朱红的姻缘符。他看过聂堰之的,又看了看其他几盏莲灯,最后将目光落在了于卿身上。

于卿发现,月老只有在看东西的时候,才会睁开他那双眯眯眼,旁人误以为他眼睛是一条缝,其实能睁得老大。做完这些事,复又眯成了一条缝。

那目光没什么压迫感,于卿却有种被人看穿的感觉。

“阁下认为,姻缘是何物?”

“无用之物。”

“即是如此,阁下又为何要来求姻缘?”

于卿本来想说,他自是被人逼来的,可后又觉得不妥,临时拿聂堰之做了挡箭牌:“我身旁这位公子从小身体不好,得了痨病,常年见不得风,他家里人对他的姻缘担忧得很,我作为他朋友,义不容辞,要为他的姻缘多花些心思。”

于卿说得大义凛然,满脸担忧之色,聂堰之听了都差些当真,仿佛他真是那个久卧病榻的公子,装模作样咳嗽了几声。

于卿看出他是装的,只不过懒得拆穿,留了几分情面。

月老笑得慈祥:“阁下年纪轻轻,却早已通透侠义之道,甚好,甚好!”

“先生过谦了。”

“那老夫,便成全你二人罢。”月老命人取来一筒签卦,摇晃间脆生生地响,“此乃姻缘卜卦,成败吉凶由天定,老夫只负责接引卦象。二位,谁先谁后,由你们自己定夺。”

于卿的心咯噔一下,跳得飞快。

十年了,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

聂堰之注意到于卿泛白的面色,拧了眉,不免有些担心:“不如,一起抽吧。”

“嗯……”于卿背着他摘下了面具,犹豫间将白布蒙到眼上,黑暗袭来,他好似迷失了方向的鱼儿,一时慌乱到不知该去往何处。霎那间风停声止,这个世界中只剩下了他浮浮沉沉,连光都未曾透进来半分。

他曾经一度要溺死在这黑暗中,快要看见光时,师父离开前的一言一行又浮现在他脑海中,强迫他忆起似的。老人家摒弃了世俗的观念,毅然去北漠追寻自己所爱,离开时连仇恨都没给他留下,只跟他道,心魔并非是服从恐惧的理由,没有姻缘线又能如何呢?情爱出于内心的抉择,绝非是一段姻缘所能决定的。

他思考过这句话很久,终是未能想透,随之而来的流言蜚语,让他无力再去辩驳姻缘论,只能随波逐流,接受那些一次又一次的否定。他是一个没有姻缘的人,甚至连喜欢人的资格都先失去了一半。

后来聂堰之的出现,才让他的自我否定有了一些好转,可命运不公,聂堰之犯下的错,又让他对自身产生了怀疑。

时至今日,他仍觉得自己彻头彻尾都是一个笑话。

他讨厌姻缘。

于卿听到签筒清脆的声音,恍惚间将手伸了过去,碰到竹签的时候,他又触电似地缩了回来,有些崩溃道:“我不行……”

“别想太多。”聂堰之柔声道。于卿的样子看得他心口发疼,几番想将他搂进怀里抱着、哄着,只可惜怨他有贼心没贼胆,不敢做这档子事,最终无奈的把手放在他肩上拍了拍。

于卿勉强调整了下呼吸,又假装恢复了强硬的态度:“你先。”

聂堰之笑看着他,这眼眶泛红的委屈样……实在是无法与强硬二字联系起来。

“好好好。”聂堰之将白布蒙到眼上,伸手去摸那筒里的竹签,“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他每个都摸了一遍,整个人似乎进入了一种运筹帷幄的状态,时而皱眉,时而倾听,一筒竹签被他如摸鱼儿一般在手里转动。于卿以为他真能摸出来什么玄机,盯着他手中动作一动不动,数息间已过,聂堰之猛然定住,抽出来最中间的一根签。

他压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地翻开。

签面上躺着两个字——大吉。

于卿不信邪,拿过签卦反复看了几遍,确定是真的后觉到神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聂堰之故作神秘:“心诚则灵。不信,公子也去试试。”

“阁下面色红润,有如天助,是为大吉。”

聂堰之斜睨了月老一眼,笃定这老头不靠谱。什么面色红润,他伤势刚痊愈,喝了几味滋补的药才勉强调养过来,见于卿状态不对他心里着急想安慰人,恰好又有谪仙怨在身上,这才摸了大吉出来,与他面色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更何况,这张脸皮都不是他的。

谪仙怨的主人就在他身侧,可他却没办法光明正大的拿出来给他。

聂堰之方才便在想,有了谪仙怨,于卿会不会安心一些?看来是要找个机会还给他才是……

“借先生吉言,公子定能抽个吉签。”

于卿叹气一声,重新蒙上白布,将手伸进了签筒。脑中回忆了一遍聂堰之的做法,他照猫画虎摸了一遍,却觉得哪根都是一样的尺寸质感,摸不出什么奇特之处。

他把心一横,抽了出来——

吉。

于卿松了口气,小声道:“谢谢。”

“谢我做什么?是公子自己运气好。”聂堰之表面平淡,心里却跟乐开了花儿一样,巴不得多听他几声谢谢。

“我叫于卿。”于卿对他的印象不算坏,觉得他不像是被家里人催来求缘的,而更像是自己从家偷跑出来历练的,这般心性,不似常人,“公子也是淮南人士?”

“算不上是,家里正巧有亲戚在这边,我是来投奔求学的。”他随口一诌,糊弄过去,“淮南书香氛围浓厚,最适合休养生息。”

于卿见他人长得儒雅,小心思却一个比一个多,不禁觉得有趣。

雎鸣阁里无趣的人太多,所以他才天天想去见外面的世界。

“卿卿,我便这样唤你了。”

于卿皱了眉:“不许。”

“叫名字太过生分了。”

等候的童男童女将签卦递送到月老面前,又取来两盏红烛,放入莲灯中央。

一挥袖,竹签浮于红烛之上,却烧不断,烧至通红后,月老又将其浸入水中,“嗞——”的冒出一缕白烟。

事到关键处,属于聂堰之的那盏红烛,突然就灭了。

“咦?”月老睁开了双眼,挥袖又让它燃了起来,瞬息间,又灭了去。

于卿不懂这是何意,却知那红烛非普通蜡烛,它只诞生于一个地方——玄鸣鹤塔。红烛集日月精华,每一盏都烧在长明灯内,代表了一个人的姻缘。于卿没有姻缘,所以塔中没有他的红烛。

这座塔的意义在所有江湖人的心中都是不可亵渎的朝圣之地,传说塔后便是鹊桥,通往仙界,每年去祭拜的侠者不在少数,它除了是姻缘的圣地,同时还是江湖上势力的顶尖存在,无人能撼动其地位,就连当今圣上也不行。

据说,玄鸣鹤塔中,存在着这世上唯一的仙,仅此一位,也是最后一位。

人死如灯灭,于卿唯一的执念,便是去玄鸣鹤塔中,去寻他师父苍梧的长明灯,将其带回雎鸣阁。

但他似乎没有资格进入那个地方,也没有勇气去面对。

于卿透过层层幔帐,瞟了一眼月老身后的巨型壁画,伴随着殿内的水流声,画中的云雾缓缓飘动,人仿佛真游于画中,在凝望眼前这座高耸入云的塔楼。

“可是有异?”聂堰之担心地问道。

月老颤颤巍巍地起身,绕着聂堰之转了几圈,碎碎念道:“阁下执念如此之深,可是有什么情债未了,不妨说出来让老夫听听。”

于卿细心瞧到月老长袍下牵引的红线,活生生的人像是被拴住的木偶一样在行动,可这大殿中也再没有其余人的存在。他第一次见这种诡异的场景,不免多盯了一会儿。

聂堰之苦笑道:“我连姻缘都未曾有过,哪里来的情债?”

他猜测,应是与他的“相思咒”有关,不过这种诅咒极为罕见,月老看不出也是正常。

于卿听着勾了唇:“说不定,是你心心念念的那只小娘子。”

“卿卿怎么又打趣我?”

月老觉得奇怪:“老夫手里接过的姻缘虽不比那些大宗庙,但也不是常人可比,像阁下这样的寥寥无几,红烛熄灭,大都是为情所困,执念至深,阁下当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聂堰之摇了头,看起来甚是无奈。

于卿笑了:“我看,是先生您学术不精,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样的情况吧?”

“阁下,话可不能乱讲,姻缘这种东西,本就无法轻易看透。”月老也不恼,抚了长须高深莫测道,他一字一句说得极慢,讲起了大道理,“江湖中人最怕儿女情长,却又渴望相濡以沫,说白了,还是姻缘在作祟,这难道不是困在其中,看似无解,其实是遇到了情劫,执念过深,压得这姻缘福气无法聚拢吗?”

聂堰之若有所思,似乎还沉浸在月老的话中。

月老负手踱了回去:“阁下,你的情劫要到了。”

于卿拽了他长袍下的红线,月老圆滚滚的身躯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哎呦”一声,摔趴在了台阶上,童男童女急忙过去搀扶,老头哆哆嗦嗦地起身:“造孽啊……造孽啊……”

于卿环视了一圈殿内,他可以确定这红线没有人在控制,难不成,是自身生出来的?

他一个机灵,身上窜起一股恶寒。

“情劫么?”聂堰之开始胡思乱想,对于卿有心悦之人这事仍心怀芥蒂,他意难平,又恨不得当面问他到底是谁能让他这对情爱懵懵懂懂的脑子开了窍的。

毕竟,一根普通的红线都能把人唬住。

意外的是,浮于水上的竹签在白烟散去后,浮现出一行金色的小字来——

“卿非有意人,君自无意欢。”

月老长须翁动:“竟是鸳鸯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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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余烬》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既见山月,于卿聂堰之是小说中的主角,灯余烬主要讲述了:确定对方的眼中有自己其实是一件十分简单的事,因为喜欢所以会想要在一起,而于卿对聂堰之有这样的感觉,也想要要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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