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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

狸奴

发表时间:2022-02-25 15:28

《狸奴》是由作者菩萨蛮所著,谢杳谢霭玉是小说狸奴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谢杳一直都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如谢霭玉,即使他是真的也是如此,而他最大的错是喜欢上了谢霭玉,甚至还想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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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小说
狸奴
更新时间:2022-0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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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精选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转眼便已至立秋,山鹤捧着一堆比他个子都高出不少的新衣,走得慢吞吞的,生怕衣裳掉在地上,刚一进门便喊道:“追云!出来搭把手!”

追云忙丢下扫帚,去接他怀里的衣裳,问道:“往年哪有这么多呀?”

山鹤用脚尖推开门,答道:“我听那些人说,这是夫人特地嘱咐的,说杳哥都回到谢府小半年了,衣裳却没添置几件,便自己做主,添了不少银子,给杳哥多做了几件新衣。听说等到了冬天,还要做好多呢。”

追云点头,“是该给杳哥多做几件呢。上回冬梅姐把脏衣篓拎去水房,打算浆洗浆洗,刚把皂角打上,杳哥就换了刚来府里时穿的那身衣裳。”他压低了声音,又说,“结果大少爷看见后便一言不发,第二天杳哥的那身衣裳就被烧了。”

山鹤没接话,想起那件填进灶膛的旧衣,没来由地抖了一下,赶忙踢一脚追云,让他不要再说下去。追云被他踢了一脚,便和他玩闹了一会儿,等闹完后,两人放好那些衣裳,才跑去喊醒尚在酣睡的谢杳。

刚入秋,风里总是带着一丝凉意,而谢杳有一些娇气,昨夜开着窗点灯啃文章,一不留神便染上了风寒。他今日没能早起,便是因为昏昏沉沉,实在睁不开眼,从辰时挣扎到巳时也没能醒来,山鹤叫过他一次,都被他哼唧着赶跑了,这会儿他刚睁开眼,便看到纱幔外,有两个小童站在他的床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哎呀,杳哥还在睡。”

“再睡下去就要午时了,叫不叫啊?方才杳哥都赶走我一回了……”

“再不叫他起来,午饭都要过时候了!”

谢杳慢腾腾地坐起身,抬手捏捏眉心,道:“别念了,就起。”

他声音沙哑,吓得追云忙掀开帘子看他,见他面色酡红,当即叫起来,慌张地跑出屋子,喊冬梅去给谢杳抓药。山鹤骂道:“慌里慌张的,也不怕绊倒!”说罢,伸手去摸谢杳的额头,被烫得缩回了手,也失声叫了起来,“哎呀!怎么发热了!”

谢杳被他们喊得耳朵疼,又没劲儿去说话,只觉头昏脑涨,刚坐起来没一会儿便倒下去,“咚”的一声闷响,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回被褥里了。

山鹤这会儿也没心思让他起来试新衣了,忙去屋外烧水灌汤婆子给他塞进被窝里,好让他发发汗。

追云那边喊着去大夫那儿抓药,山鹤这边添柴烧火沏水,两个小孩儿闹闹腾腾的,把在另一头的谢霭玉都给招来了。

冬梅从月亮门里匆忙走出,谢霭玉与她打了个照面,见她行色匆匆,也没多问,趁谢杳院里没人,进到了月亮门里。

追云在院子里急得跺脚,干脆去追冬梅,见到谢霭玉都只喊了一声“大少爷”,多一个眼神都没给他,赶忙跑出了院子,朝大门那儿去。

谢霭玉挑眉,推开屋门,便径直走向谢杳的卧房。

谢杳烧得迷迷糊糊,连是谁进了屋都不晓得。他嗓子里干渴得要命,眼睛也酸涩难忍,想要下榻喝一杯水,几番起身折腾,都以力竭作罢。

白色的纱幔掀开了一半,谢霭玉从外边窥见了谢杳——他几番起身都没能下来床榻,被子歪七扭八地盖着,露出来了一双脚,脚趾微微蜷着,脚背绷得很直,大约是脚下踩不着东西,空空如也,他很不安分地蹬着腿。

谢霭玉只瞧见他酡红的面色与皓白的手腕,走到床前把另一半的纱幔也给掀开了。

他与谢杳已有近十日未见。

如今一见面,谢杳便病了。

他轻轻叹息,替这生病的猫儿盖好被子。

谢杳听见他的叹息,这才稍稍清明了一些,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沙哑道:“……你怎么来了。”

谢霭玉却仿佛没听见,道:“渴吗?”

谢杳没劲儿了,不再说话,但又真的渴水,只好点点头,看着他自床边离去,过了一会儿,他便端来一碗温水放在一旁的小桌上,将谢杳扶起,喂他喝下。

谢杳不想要让他喂,可是身上没劲儿,手上也没有,端着碗都颤抖,也只能任由谢霭玉摆布。

他喝完水,嗓子润了不少,刚舒坦几分,外边烧水灌汤婆子的山鹤便跑进来,怀里抱着两个汤婆子。山鹤走到床边,谢霭玉十分自然地接过他抱着的汤婆子,挨个儿放进谢杳的被子里。

汤婆子塞进被窝里没一会儿,谢杳便又迷糊起来,睡过去了。

山鹤这才微微躬身,低声喊道:“大少爷。”

谢霭玉道:“晚间等他睡醒,去我那儿的小灶替他熬些清粥吃。”他话锋一转,“冬梅不是去抓药了吗,还没回来?”

山鹤道:“客卿大夫出门去看诊了,冬梅姐去了城内的药铺……”

谢霭玉皱起眉,没再多说,有些不舍地瞧了几眼谢杳乖巧的睡颜,不愿打扰他休息,转身离开了。

*

冬梅抓药回来后便急忙去厨下煎药,山鹤与追云年纪尚小,冬梅担心他们煎不好,没把药包交给他们。追云不服气,嘟哝几句,被她一眼瞪回去,蔫巴巴地牵着山鹤回屋里去照顾谢杳。

山鹤给谢杳换了好几回湿布巾,追云便在洗净手,用小指蘸水点在谢杳的唇上,替他润润干裂的嘴唇。

谢杳喃喃地说着梦话。他声音极低,嗓子又哑着,追云听了好半天也没能听清楚他说了些什么,只当他是在说胡话,不再听了。山鹤要去厨下看看药煎得如何了,于是他便接手了山鹤的活,替谢杳擦汗。

汤婆子熏得被窝里暖烘烘的,谢杳出了不少汗,热得他胡乱踢被。追云见他乱踢,扑过去按住他的脚,又把被子掖好,气呼呼地嘟哝,“怎么乱踢被!”

正嘟囔着和熟睡的谢杳讲道理呢,山鹤便端着药走进来,一股清苦的药味儿顿时充斥满屋,连谢杳都人不好住皱起鼻子,哼唧几声,“……什么味道……”

追云喊醒他,将半梦半醒的谢杳扶起,道:“杳哥,醒醒盹,喝过药再睡。”

那药苦得呛鼻子,谢杳还没清醒,但力气恢复了些许,便迷蒙地接过山鹤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将药喝了个底朝天,随即又倒下去,闷头睡觉。

两人见他又睡下,便猜拳决定谁在五中照顾,最终三局两胜,追云赢了,于是他留在屋里照顾,山鹤则去外边做事。

谢杳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醒来后却记不大清了。

他睁开眼,浑身疲懒,勉力扶着床头坐起身。

追云趴在在床边浅眠着,一听到动静便醒来了。他见谢杳睡醒,跑去窗边,把窗子推开一道小缝,朝外边喊道:“山鹤,杳哥醒啦!”随即又转过头,问道,“杳哥,你饿不饿?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谢杳揉揉眉心,问道:“什么时辰了?”

追云答道:“酉时末了。”

的确是有些饿了。谢杳坐在床边,踩着床下的木屐,叫追云替他找件稍微厚实些的外袍来,好叫他披着。追云应了声,想起白日里与山鹤拿来的新衣里便有一件绒领披风,忙不迭地跑去拿。

山鹤在窗外问他哪里还有不适,他哑着嗓子说无事,等追云捧着披风回来,他便站起身,也不问这新衣是谁给的,只将披风系好,快步走出了卧房。

谢府晚饭吃得早,这时厨下大约是没什么吃食了,厢房这处没有小灶,但谢霭玉那儿有。他再不愿去见谢霭玉,也得舔着脸去借这小灶——民以食为天,总不能饿着肚子,何况他眼下还病着,更不能饿了。

他长叹一声,人在屋檐下,终究还是要低头的。

自打上回剖开了一切,他与谢霭玉便已有近十日没再打过照面。每日的课文都由谢霭玉身边的书童送来,由红墨批注,一一讲解,而他每日的课业也是由追云去送,二人就此没再见过。

林云晴为此还来过一回,只是没能见到谢杳——他称自己抱病,身子不适,这才躲过去。

他思虑一番,叫两个孩子早些回去歇下,便一人去了谢霭玉那院。

天色擦黑,冷月悬空,他路经谢霭玉的书房,从那一小片竹林里瞧见了跳动的烛火,谢霭玉的影子清晰可见。他正提笔写着什么,可下笔不过一阵,便又将笔放下,他似乎看向了窗外,随即站起身,窗前的影子便消失不见了。

谢杳正愣神,谢霭玉却已推开书房的门,只穿着雪白的里衣,披着与他同色的披风,立在门口,喊道:“杳杳。”

谢杳道:“兄长,借我小灶一用。”

谢霭玉道:“你睡下时我便嘱咐过山鹤,你亲自过来做什么?”

谢杳道:“快要戌时了,小孩子困得早,便让他们回去睡了。”

谢霭玉静默片刻,道:“走吧,恰好小厨里还剩了些柴火。”

谢杳便不远不近地跟在他身后,仿佛是一条小尾巴。

小厨里的确只剩下了一些柴火,瞧着只够再用半天,谢杳弯下腰,抱了些柴火进门,熟练地在灶前引火添柴,又往锅里加了两舀水。

这就让谢霭玉想起两人初见时的情形了。

他想起谢杳脏兮兮、宛如花猫一般的脸,忍不住扬起唇角,闷笑一声。

谢杳抬头看他,也不问他笑什么,洗净了摸过柴火的手,去淘了两把米,安静地煮粥。

小厨里安静极了,只能听到火苗吞噬木柴发出的啪嚓声。

谢霭玉盯着灶膛里雀跃的火苗,悄悄地看向谢杳。火光映在少年白皙的面庞上,让他的面上染了一丝橙红,平日里不显眼的两颗小痣此刻也显露出来,谢霭玉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揉上他嘴角下的那颗小痣。

啊,揉到了。

谢杳愣住,随即挪着板凳要离他远一些,然而他没稳住身子,一下便坐在地上,弄脏了雪白的里衣。

火苗“啪嚓”一声,不安分地跳出来。

谢霭玉道:“粥熟了。”

谢杳忙不迭地站起身将火灭掉,转过头去寻碗筷与马勺,盛出一碗白粥来。

他坐回板凳上,静静地吃着粥,口中没什么味道,头又晕了起来,眼前的谢霭玉都有些模糊了,仿佛蒙上一层冷白的月光。谢杳垂下眼帘,难得没有因为这过分的亲近而与他争执。

他想,吃人嘴短。

总不能吃饱了饭,便砸人家的碗。

谢霭玉微微向前倾身,这距离有些近了,但谢杳没躲开,似乎已经习惯他这样突然的亲近,于是谢霭玉便抬起手,替他将耳畔的碎发拢到耳后,笑得极轻柔。

“头发乱了。”

他站起身,拢紧衣领,又对谢杳说道:“明日自会有人来收拾,你吃好了便回去,莫要在外多停留,免得又着凉。”

他转身离去,谢杳便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月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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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狸奴》是由作者菩萨蛮所著,谢杳谢霭玉是小说狸奴中的主人公,主要讲述了:谢杳一直都知道自己什么都不如谢霭玉,即使他是真的也是如此,而他最大的错是喜欢上了谢霭玉,甚至还想要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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