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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直男,绿箭杀手!

本直男,绿箭杀手!

发表时间:2022-02-28 11:54

《本直男,绿箭杀手!》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耳耳刀,许叠山李沧是小说中的主角,本直男绿箭杀手主要讲述了:许叠山愿意和李沧作朋友,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一直都喜欢和别人做朋友。

最新评论:钓系茶攻X阳光笨受

本直男,绿箭杀手!小说
本直男,绿箭杀手!
更新时间:2022-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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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直男,绿箭杀手!》精选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就好了,许多故事都以此开头。

我也一样。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就好了,坐在SB941941号上,我不止一次这样想。如果提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宁愿躺在铁轨上被压成意式番茄猪肉酱也不愿意上这辆车。

现在,在我旁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坐着一个人。他的名字叫李沧,来自某东省某岛市某沧区,身高一米八七(他比我高一点点,严重怀疑他垫增高鞋垫)。长相嘛,也就皮肤像我们系花那么白,眼睛像我们系花一样水汪汪,身材和我们系花不相上下……

好吧,我承认李沧就是我们系花本尊。

计算机系没有女生(微笑)。

在我怄气的时候,李沧正淡然自若地拿出他随身携带的保温壶,倒出一小杯咖啡。他白皙的手腕从袖口伸出来,上面带着一块儿看上去很高级的手表,空气随着他的动作,隐隐浮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总之是很高级的味道。李沧总是穿着白色棉质T恤和牛仔裤,他身材挺拔,用那些拉着他去兼职模特的人的话讲,李沧可以把简单的衣服穿出很舒服和谐的feel。

但我觉得他一点儿都不和谐。

作为一个计算机系学生,他居然不爱格子衬衫。

一小时前,我还没有如此伤悲。

一小时前,我还是一只快乐的小鸟。

今天是星期四,天气阴,但是我很愉快(我是说原本)。今天是我们小组编程作业竣工的上吉好日子,在进行这场艰苦卓绝的任务之前,我和我的朋友郝仁已经白日梦式地构想了这次的旅程。我们计划完成任务后好好出去玩一趟,去一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穿着我们最喜欢的那件红黑格子的外套,吃最大块儿的肉,喝最烈的酒,蹦最野的迪……

但就在我收拾好东西要出发的时候,郝仁给我来了条微信。

郝仁:铁子,有个事和你说。

我:放

郝仁:emmmm……就是,我可能不能去了。

我:!???

我:「这个事爸不能依你.jpg」

我:「草(一种植物)」

我:「给你皮燕子一刀.jpg」

我:……

郝仁:「二次元美少女嘤嘤嘤」

郝仁:我不是故意的……呜呜呜,关键是我女神今天约我见面!哥们儿已经单身二十三年了!!!必须要在程序猿平均寿命到来之前牵一次女孩子的手!

郝仁:我谢谢您,谢谢您爸爸,谢谢您妈妈,谢谢您八辈祖宗!

好家伙,重色轻爹。

但是我有什么办法呢?作为他宽宏大量又光辉灿烂的长辈,我自然不能影响郝仁的进步与发展。于是,在发了一句“快滚,不带儿媳妇不许回来”后,我独自一人踏上了旅程。

我自行车转地铁转人肉十一路公交车来到了高铁站,顺着票号寻找我的座位。

13车厢……2B。

就是这里了,我正准备坐下,却在低头的一瞬间愣住了。

旁边这位……怎么这么像李沧?

不过不可能啊,李沧不是在赶项目吗?

真晦气!出去玩一趟旁边还坐个和李沧这么像的人!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等等?他的包儿,好像和李沧的一模一样……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哪个像李沧的人就转了过来。我的嘴巴张得巨大,足够可以吞下一个拳头和两个西瓜。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像的人!

克隆人李沧轻轻挑了下嘴唇,露出整齐的白牙齿。

“山山?”

我差点被雷劈晕。

这时候手机来了振动消息,我仓皇地从布兜里把它掏出来。

郝仁:许叠山!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老不用孤身一人了!有个同学和我说他也想去,我就当了次二道贩子,把我景区的电子票都卖给他了。

郝仁:他叫李沧,也是咱们学院的,人特别好,你们俩肯定能玩一块儿。

郝仁:我刚刚问了他!他是你室友!我原来都不知道!啊啊啊啊啊啊世界好小!

我看看手机,看看李沧,再看看手机,再看看李沧,竟无语凝噎。

“郝同学和你说了吧。”李沧向我报以他标志性的虚伪假笑,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老是认为他的嘴角今天拉得比往常高了一点儿。

“真是太好了,咱们一起去,路上也有个照应。”李沧说。

我微笑,“是啊,太好了。”

然后我镇定地坐下,给郝仁回了一条个人色彩极其浓重的消息。

“我*你二大爷!”

天堂很远,李沧很近。

我和李沧的恩怨由来已久,顽固的像黏在鞋底凹槽里的口香糖和宿舍老二的脂溢性脱发。不过天地良心,这绝不是因为我不好。

是因为李沧其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装模作样、阴阳怪气、两面三刀、始乱终弃……

最后一个词的受害者不是我。

平心而论,我和李沧的相遇还算愉快。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遥遥记得那一日宿舍外的树上站着一只喜鹊和一只乌鸦。李沧就是在这种悲喜交加、错综复杂的氛围里敲响了宿舍的门。

他穿着白色上衣黑色牛仔裤,白眼珠的部分在阳光下微微有点儿发蓝。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手机随意播放着列表的歌曲,恰好唱到“Blue eyes, black jeans”一句。

我愣了下,“嗨?你也是这个宿舍的?”

“嗯,”李沧点头,“同学你好。”

“你好啊,我叫许叠山,言午许,重叠的叠,山峰的山。”

李沧微笑,“李沧。”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也请你多多关照。”

所有新认识李沧的人都会被他的外表迷惑,认为他是个温柔善良有礼貌的人,我也未能免俗。在大一刚开学的时候,我们的关系还是相当良性的。

新生报到之后,我们就被抓到了军事基地进行军训。在三十公里魔鬼拉练的前一天,李沧一时不慎崴了脚。我当时年轻气盛行侠仗义,本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原则,依凭我体育特招生的优秀体格,向教官主动申请要背着李沧走。

其实我没背他多久,每背一会儿他就会要我把他放下来。李沧当时狐狸尾巴还没漏出来,对我很好,老是担心我会累到,晚上扎营我都睡了还能感觉到有人在给我揉腿揉腰。

行进的过程中干粮掉了,他二话不说把外层脏的剥了自己吃,把又干净又软的芯儿给我。

当时我感动地涕泗横流,我亲哥都没对我这么好。

我还指着天对着地向着他发誓,他李沧以后就是我亲哥了。

我和李沧的“外交蜜月期”非常短暂,在大一下学期的时候我们之间出现了些裂痕。

最开始是因为我足球队的好哥们航子。航子失恋了,叫我们出去喝酒,我一到现场,他搂着我的脖子就哭上了。

航子向我们哭诉,我们系某男不守道德,抢走了他暗恋三年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女朋友。

我问:“谁啊?哪个死玩意!我给你揍他!”

航子一边哭一边说,“就是那个李沧!”

“李沧,”我诧异,“不能吧,他人很好的!”

“他好个屁!他就是个绿箭!”

“绿箭?”

“就是那种表面人畜无害,实则心机深重,专门勾搭有男朋友的女生的男的!男版绿茶!”

我嘴角抽动了下,“不能吧?”

“怎么不能!不信兄弟是不是!”航子脸红脖子粗,“他之前对我可好了,我开始以为他是个好人,结果是因为他看上娟娟了……”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问。

“怎么可能,你自己看!”

航子翻出他手机的聊天记录,上面白纸黑字:我们分手吧,我喜欢的人是李沧。

航子又开始难受地哭。

“没事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搂了搂他的肩膀,“不爱你的人就让她离去吧,将来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

航子打了几个酒嗝,“山山,你看我的头是不是特别绿?”

“什么?”

“呜呜呜,你看……”

航子又给我看了一张照片,是李沧挽着一个女孩的背影,照片上缘是XX酒店的门头。

这件事让我对李沧有了一点儿意见,毕竟插足好朋友感情是一件相当不道德的事。但我转念一想,或许是他们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然后难以自持?

好吧,那也不太道德。

我还没有消化完这个故事,李沧就又给我了一个惊天大雷:他在宿舍卧谈会上说自己单身。

都出去住了,还单身?是不是等到有宝宝了还要狡辩这个过程自己没有参与?

不仅不讲义气,对女孩子也不负责任!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还看着我,简直是挑衅!

之后我开始不和李沧说话,但他老是和我没话找话;我想一个静静,他老是要和我一起玩;我逃课去训练,他还老是吓唬我老师点名!

过分!

我想着两个人三观不合,就不要交朋友了,维持表面和谐就可以。但李沧不想让我消停,他居然在宿舍公开内涵我脚臭!

哼!凭什么说我,老二的脚比我臭得多,如果我的是榴莲,他的就是毒气弹!

我对李沧的不满一天天加深,从懒得理到了对着干的程度。他嫌我脚臭,我就把袜子塞他被窝里;他嫌我晚归,我就每天晚上十二点多回寝;他有尖嘴恐惧症,我就在我床边四个角挂四只尖叫鸡,来镇他这个妖魔。

哼!谁怕谁啊!

想到这里,我感觉一股邪火从我腹部冲了出来,直奔我天灵盖。火气窜的我口干舌燥,伸手去取小桌板上的水杯。

结果一个没注意,把李沧的那杯咖啡拿了起来。

我们开始大眼瞪小眼,大眼瞪小眼。

半晌,我手背一热,李沧的指肚贴在我的手上。

他说:“你不能喝这个,你一沾咖啡因晚上就睡不着。”

我悻悻地松开手,转向另一边。

小气鬼,一口咖啡都不让喝。

嗯……一沾咖啡因就睡不着?

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大家好,我是许叠山。

现在我正坐在SB941941号列车上,旁边是我的室友李沧。

我现在两股战战,后背发凉,汗如雨下……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李沧,我那笑里藏刀的室友,居然调查我!

我调动我的脑细胞紧锣密鼓地思索着他的目的,一个长期与我不和的人为什么要费尽心机了解我的一切?

因为他想报复我,热爱刑侦电影的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了解我就可以知道我的弱点,知道我的弱点就可以完善他的计划,制定完善的计划就可以让我合理地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呜呜呜,好可怕。

但他不知道的是,机智的我已经看穿了他,李沧一定是想在我的饮食中下加入我不能食用的海鲜,让我过敏而死。

所以,不要慌,只要不吃他给我的东西就好。

“山山,吃个麻辣牛肉吧?你最喜欢的。”李沧转过来问。

“不要。”我咽着口水回答。

十分钟后,我面前被摆上了薯片、饼干、紫米面包、芋泥啵啵奶茶还有溜溜梅,溜溜梅居然还是雪梅口味的。

我面对它们,紧紧闭上我的嘴巴,因为如果张开,口水绝对要决堤而下,在小桌板上形成一汪小湖泊。

拒绝欲望无疑是痛苦的,但有时候我们不得不这样做,“to eat or to live”,这是个问题。

“好吧……”李沧小声说,他好像妥协了。

他微微垂下睫毛,一副情绪不高的样子,“可能是我准备的这些你不喜欢吧。”

不不不,我很喜欢。但是……

“也可能是因为是我准备的,所以你才不喜欢。”

李沧叹了口气,掏出笔记本,“我先工作一会儿,你要是饿了就拿,千万别和我客气。”

说完他就把自己缩了起来,样子很像我家里养的那只叫Sun的大金毛狗。

唔……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我赶紧把面前的零食塞进嘴里,塞得满满的,摇头:“唔唔唔,我嘿欢!”

我学文学的双胞胎姐姐曾经吐槽过我:“如果灵魂有颜色,你的灵魂一定是白莲花的颜色。你是基督教中的玛利亚与耶稣,古希腊神话中盗火的普罗米修斯。你是一个奇怪的人,兼具市井的愚蠢和普世的大爱。”

“什么意思?”我问。

她翻了个白眼,“就是一个好心眼的智障。”

我的确有很大的性格缺陷:过度情绪化,容易愤怒也容易感动;喜欢逞能,有时候会使自己陷入困难;过度共情,不能忍受别人在我面前不开心。

现在我严重怀疑李沧抓住了以上三点:他先准备我爱吃的东西,让我陷入一种情绪错乱的状态;然后装作不开心,使我产生负罪感;最后促使我吃掉这些零食,并夸奖他。

我边嚼溜溜梅边发愁,我好像陷入了困难。

我吃了他的东西!李沧要得逞了!我马上就要中毒而死了!

但是五分钟过去了,我身上没有长出疹子。

十分钟过去了,我也没有头晕眼花。

半个小时过去了,李沧对着我露出了反派标志性微笑,我也没有倒地身亡。

他放下手里的鼠标,伸出修长的手指,在我嘴边轻轻擦了一下。

“吃到脸上去了,小笨瓜。”

语气带了点儿我不明白愉悦。

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养肥了再杀了吃肉吗?

以及……小笨瓜是个什么称呼?

现在车上坐着的是李沧和他的笨瓜。

好像……和他一起出去玩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李沧不知道在做什么项目,居然在电脑上绘制小儿科的笛卡尔曲线。从这里延伸开去,我可以简单讲一下李沧的学业情况。李沧和我一样,就读于某一流大学计算机学院计算机系,但是与我不同,他不是特招生,他是从某高考大省纯文化课考进我们学校的。

李沧成绩优异,长期霸占学院前三名。但他绝不是死读书的类型,他在课余时间还和几个同学创建了一个软件开发公司,虽然没赚什么大钱,但支撑生活还是绰绰有余了。李沧从大一起就不和家里要钱了,相比之下,我就是一个废物……

打住打住,怎么又开始夸他了。虽然我在学业上没有李沧优秀,但是我根正苗红,品德高尚,素质极高……学会做人可比世俗化的成功重要多了。

车外的乌云散开,天空变得晴朗起来。我顺着落进来的阳光,偷偷打量着李沧,他的眉眼在阳光下显得温柔而深邃。

真是一张好脸。

但我才不会被糖衣炮弹击中。

火车一到站,我冲着李沧大喊了一声“拜拜了您嘞”,撒腿就跑了。

站台是个大熔炉,人挤着人,连皮肤都粘连在一块儿。我走的那条路尤其挤,两侧的人排山倒海地靠在我身上。

我感觉到一个人的手,慢慢放在了我裤子上。

还没等我反应,只觉得腰间一紧,一双手扣着我的腰把我拉了出来。我重心不稳,后退了几步,擦着一个人的下巴被他搂在了怀里。

是李沧。

李沧保持着环抱我的姿势,却没低头看我,只是遥遥地与一个形容猥琐的男人对视,眼神阴沉。

过了一会儿,那个男人先怂了,骂骂咧咧地扭头走了。

“怎么了?”我问。

李沧没有说话,按着我的肩膀转了一圈儿,“他没怎么你吧?”

我摸了摸布兜,朝他笑:“钱还在!”

李沧却没有朝我笑,黑着一张脸。看着他样子,我莫名其妙开始紧张,手心分泌出汗液。

“小心一点。”李沧这才神情和缓,摸了摸我的后颈。

李沧一直紧紧拉住我的手。

我觉得他有点紧张过度了,我可是拥有散打训练历史,每天锻炼身体,拳头比钢筋混凝土还硬的国家一级足球运动员。就算一时不察,也不至于被当作保护动物保护起来吧?

但是发生了这么一出事儿,我还真不好意思把李沧甩开了。

“所以,我们第一站去哪?”他转头问我,没有把我手松开的打算。

我拍拍胸脯,“我和郝仁之前做了攻略,我们上午先去这里,然后中午在这里吃饭,下午去那里。”

“山山,”李沧语重心长地说,“这两个地方距离太远了,中午吃饭会被拖很久的。”

“不会吧?”我说,“这两个都是高新区啊。”

李沧微笑,“你知道高新区有多大吗?”

“七百多平方公里。”

“……”

我嗫嚅道:“那怎么办……这些地方都想去的。”

李沧伸出食指摇了摇,这个动作的意思是“没问题,你放心,我有解决办法”。

“把你行程给我看看。”

我把手机递过去。

“你看,我们先这样,再去这里吃饭,然后去这儿,那个山放在第二天爬,一大早过去景区人流量也不大。再这样……”

李沧妥善地处理了我们的行程,每个目的地之间用时不超过半个小时。

好厉害,我心里有个小人儿(绝对不是我自己)在鼓掌。

李沧很自然地捏了我的脸,语气很像哄小孩子,“我做过功课的。”

我感觉脸上被他碰过的地方在生热,肯定是他摩擦的力道太重了。我低头仔细看行程表,发现少了两个地点。

“李沧,为什么少了两个地方。”

李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样的地方不许去。”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种地方不好,晚上乖乖回宾馆睡觉。”

“有什么不好的!不就是夜店吗?我都二十二周岁了!”

李沧直直地看着我,脸上没有带他的标志性笑容,“我说不行就不行。”

他好凶哦。

虽然我一拳可以打他十个,但是还是莫名其妙有点发怂。

“那……就去一个好不好,就这个吧?网上说,可热闹了。”我小声商量。

李沧看了一眼我选的酒吧,“那也不行。”

“为什么?我出来玩一趟,就这点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李沧无奈地叹了口气。

“山山,那是个gay吧。”

好吧。

我妥协了。

作为一个喜欢新垣结衣、花泽香菜、桥本环奈还有志玲姐姐的笔直男性,我笔挺到和砌墙水平线不相上下,当然不会想去什么gay吧。

才不是因为李沧看起来凶。

高铁站通往景区的地铁上人满为患,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我本来是不讲究的,但是刚刚坐了好久的车,被这味道一冲难免头晕。

我开始闭眼皱眉。

一股好闻的味道贴近我的鼻尖,是柑橘味混着松针香,又清甜又清爽。

“怎么了?”他问。

“头晕。”我说。

李沧的声音好温柔,“靠着我。”

我们俩身高差距不大,我伸伸脖子应该能刚好能把下巴放在他肩膀上。

“休息一会儿,到站了叫你。”他说。

好好闻,好舒服。

他慢慢扶住我的腰,我的姿势从靠着他的肩膀变成伏在他锁骨上。

我绝不想用这么一个不爷们的方式。

但是我刚刚低估了我们之间的身高差,上一个姿势,我脖子抻得太痛了!

和李沧一起出来旅游……

非常省心!

我嘴唇刚觉得有点儿干,他就把水杯递过来了;我肚子刚准备叫,牛肉干已经被剥掉包装送进我嘴里了;我刚想停下来歇一下……

“前面三百米的位置就有休息站。”李沧说。

他是不是会读心术呢?

我一向喜欢户外活动,此刻是初夏,天气炎热,难免遭罪。李沧白皙的肌肤被太阳晒得红红的,喝醉了酒一样。他的耳朵也是红色的,整个人像只被晒化了的草莓味小熊软糖。

“我帮你背包吧。”我不好意思地说。

李沧摇头,“不用,不重的。”

不重才怪呢,我的包里只有一点儿简单的生活必需品,他的包里装着三包牛肉干,五袋溜溜梅,外加咖啡矿泉水。

李沧体面的纯白T恤都被汗水打湿了。

我给他秀了我的肱二头肌,“给我吧,我体格好,耐造!”

“谢谢山山,”李沧的眼睛弯成两只小月牙,“我自己真的可以。”

我坚持要帮他,“你再矫情,我不和你出来玩了哈。”

李沧没办法,只好把自己的包递给我,我前面抱着一个,后面驮着一个,变成了小鲤鱼历险记里的双面龟。

“山山……”他还一脸担心,真像个老妈子。

“没事,小爷身体好着呢。”

前方是景区的核心部分——历史博物馆和瞭望塔,有大队的人在排队,队伍扭成一条长龙。

排在我们前面的是一对情侣,男生背着好几个包儿,手里还提着两个袋子,女生的两只手拿着零食和饮料。

大热天的,他们还腻歪在一起。女孩子轻声细语地问她男朋友的,“亲爱的,你渴不渴啊?”

男生眼巴巴地点头。

“喝点儿椰汁,这个凉快儿。”女孩子就举着饮料喂他。

我在后面正看,李沧凑过来,“山山,喝水吗?”

“不渴。”我说。

女生:“亲爱的,来口冰淇凌。”

李沧:“山山,来口冰棍儿。”

女生:“亲爱的,往我这边儿靠靠,这儿阴凉。”

李沧:“山山,往我这边儿站站,这儿风凉。”

女生给男生擦汗。

李沧给我扇风。

女生:“亲爱的,重不重,我给你拿吧?”

李沧:“山山,重不重,我拿一会儿吧?”

男生:“不用。”

我同时道:“不用。”

空气安静了下来。

前方的男生女生转头,看了我和李沧两眼,然后女生眼中冒出不知名的绿光,男生露出尴尬而不失友好的微笑。

我和李沧回以微笑,同时和他们一起向对方点头致意。

我怎么觉得那么怪呢?

好在前方队伍加速,我们很快入场,冲淡了这种奇怪的气氛。

室内依然很挤,李沧怕我们走散,自身后小心地环住我。

我是个历史知识一级匮乏者,参观这个博物馆只是为了行程的完整性。

所以,全程我记住的只有李沧身上的味道。

上面那一章是不是太短小了?我发誓,这绝对不是因为我短小,是因为我语言匮乏。

我该如何形容李沧身上的味道呢?那种气味比香水清淡,但比沐浴露持久,比洗衣粉温柔,又比留香凝珠稳重,仿佛是他与生俱来的味道。

先是松针的香气,一如李沧的身段,清俊挺拔,这种味道很快就散了,变成了一种酸酸甜甜的柑橘香。

很像我小时候最喜欢吃的橘子味旺仔QQ糖。

曾经有一种说法,叫做味道密码。人会对童年的某种味道产生特别的眷恋,比如雨后被浸成深绿的青草地、储存间微微的霉味儿还有奶奶蒲扇扇出的风。QQ糖于我就像爽身粉之于神秘三号调香师。

嗯,就是这个味儿。正想着,松针柑橘的味道向我慢慢靠近。

我好像陷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侧脸上贴着一种奇怪的触感,有些软又有点儿硬,鼻尖痒痒的,像贴近了我家Sun的毛。

大脑失去了体会的能力,就这么慢慢睡去……

有东西碰了碰我的眼睫毛。

又捏了下我的脸蛋。

唔,不要揉我鼻子!

我气恼睁眼,发现我靠在李沧肩上,吓得我赶紧直起来,“诶,啊?”

李沧无奈地笑笑,“你自己靠过来的。”

“你干嘛捏我鼻子!”

我一转头,看见等待已久已经不耐烦了的出租车司机师傅。

“不好意思!”

宾馆是郝仁之前订好的——某某假日酒店,五星级标准,富丽堂皇。我向前台出示身份证,等着办理入住。

“您好,许叠山先生,查询到您预订了一个大床房,这是房卡。”前台的服务员说。

大床房?

我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您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订的是标间吧。”

“没有问题,”服务员肯定地道,“的确是大床房。”

我赶紧夺命连环call郝仁。

郝仁:“啊?大床房?不会吧,我记得是标间啊……”

我:“你记得?你记得有个P用!”

郝仁:“哎呀,大床房就大床房吧,都是兄弟,还能让你吃亏了吗?或者你问问酒店能不能换房间。”

我:“行,我问问。对了,约会怎么样?”

郝仁:啊……这……回来再说吧,喂!你别扯……“

电话变成了忙音。

我侧头看了下李沧,他正站在柜台边看手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不好意思啊,”我对服务员说,“请问可以给我们换一个双人标间吗?”

服务员摇头,“很抱歉,现在是旅游旺季,双人标间已经订满了。”

“那还有什么别的房间吗?”

“还有总统套房。”

我硬着头皮道,“那总统套房一晚上……”

服务员笑的很有礼貌,“现在的价格是每晚21800元。”

我的笑僵在了脸上。

“那还是大床房吧。”

我在去房间的路上就郝仁犯的错误对李沧致以歉意,李沧可能太惊诧了,突然左脚绊住了右脚,我赶紧手忙脚乱地给他扶住了。

“没事的,没事儿兄弟,”我说,“忍忍就过去了。”

大床房真的好尴尬。

柔软的圆形皮床,淡红色的灯光,铺满玫瑰花的地毯,一打开可以在墙面上印出爱心状的水晶吊灯……

落地窗边是柔软的座椅,面对三十层外璀璨的城市灯火,一边的小案几上摆着玫瑰和香槟。

虽然我没亲眼见过,但我猜我爸向我妈求婚都没这场面。

要不是我是直男,我的朋友都是直男……

我就要以为郝仁对我有企图了!

李沧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优雅永不过时,表情十分淡定。他打开行李,把我们的东西妥善地放置在各个位置,宾馆被他整理得像一个临时小家。

“山山,”他叫我,“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我正在窗边看风景,摆手,“你先吧,你先吧。”

李沧答应,然后过了一会儿,卫生间传来水声。

我在椅子上坐着,翘着脚看自己的脚尖,李沧居然还给我带了拖鞋。

软软的,可能是网上说的那种“踩屎感”,很舒服。

就是明显是买一送一,他的是浅蓝的,我的是浅粉的,应该是随便挑了个情侣款。这孩子真傻,和商家商量一下应该能要两个蓝色的。

十分钟之后,李沧出来了。

我去!这胸肌!

我去!这腹肌!

我去!这手臂!

我去……我去他怎么不穿衣服。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水流把他的白皮肤冲成了淡淡的粉红色。李沧没有在宿舍裸着的习惯,所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的身体。

想不到这小子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我有点儿酸溜溜。

哼,这腹肌也就比我多两块儿吧。

李沧站在卧室淡红色的灯光下,静静地看着我。其实要不是他长得过于漂亮,还真有点儿霸总那味儿。

但是许叠山拒绝光屁股的霸总。

“你怎么不穿衣服啊?”我问。

“忘带了。”李沧说。

李沧背对我往身上套内裤。我避开眼,然后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现在孤男寡男共处一室……

怎么能不比大小!

我对我的小……不,大朋友,可是相当骄傲的!

反正都是同性,看了又不会儿长针眼。这样想着,我慢慢向他靠近……

李沧迅速穿上内裤,后退半步正好和我撞上,他明显被吓了一跳。

我的手惊得扶住他的腰窝。

好奇怪哦。

好奇怪啊,再摸一把。

李沧的脸红得快要冒出热气了,我赶紧放开手。

他转过来,按住我的肩膀,低声问我:“干嘛呀?”

好犯规的温柔低音炮……

“我……”我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感觉和他说要比大小会显得我太幼稚,但是不说的话,搞得像是我要故意揩油。

“哈哈,”我干笑两声,“腹肌不错嘛。”

李沧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我。

“呃,我的也不错!你要不要也看看?”我开始没话找话。

“我看过了。”李沧凑在我耳朵边,小声说。

嗯?我一愣。

“你夏天在宿舍里完洗澡,老是不穿上衣。”

李沧突然捏住我的耳垂,“下次不要这样。”

男生夏天不穿上衣,不是一件挺平常的事嘛……

李沧这人就穷讲究。

然后我被他推去淋浴间洗澡,但是为了照顾他挑剔的小心脏,我洗完出来的时候穿了T恤和五分裤。

睡觉的时候我小心地缩在一个角落里,大脑划定好了楚河汉界。

但是我的胳膊腿不受控制,连夜就越过了三八线。

所以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我的脑袋枕在床铺中央,腿架在李沧胸上。

“早啊。”我不好意思地说。

我赶紧把腿从李沧身上举起来,不料一下子踹在了他下巴上。

李沧发出一声疼哼。

不……不好意思。

我着急地赶紧跨到李沧的身上,查看他的下巴和口腔。

嗯,没掉牙。

就是下巴被踢到的地方一按就疼。

李沧表示,如果我不按他就不会疼。

真是抱歉,我连忙松手向后挪了一下。

结果……我好像坐在了他一个不太妙的位置。

李沧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

李沧进卫生间了。

李沧进卫生间半个小时了。

都是翘臀惹的祸。

其实我还是能理解他的,作为一个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在有僧没粥的计算机学院呆了这么久,有点儿毛病也很正常。

李沧进卫生间一个小时了。

该死的,他好久。

因为我的翘臀,我们比预计时间晚了一个多个小时才出门。可以想见,我们一定会遇上大堵车。

讨厌,我惩罚性地拍了自己的屁股一把。

嗯……软中带硬,又翘又弹。

手感不错。

我对着旁边的镜子照了下这个被我忽略了很久的身体结构,觉得它长得好像确实有点好看。

又圆又紧,拍起来像弹力球捏起来像橡皮糖。

感觉我可以努努力,参加下下一年度的巴西美臀小姐(哥)大赛。

我正在揉揉搓搓自己的臀部,突然一回头,发现李沧还在我身后。

他看着我,我看着他,他看着我,我看着他。

卧槽!

本直男,绿箭杀手!小说
本直男,绿箭杀手!
《本直男,绿箭杀手!》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耳耳刀,许叠山李沧是小说中的主角,本直男绿箭杀手主要讲述了:许叠山愿意和李沧作朋友,是因为他是个好人,一直都喜欢和别人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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