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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影

鸾影

发表时间:2022-03-17 09:51

作者伏特减所著的小说《鸾影》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鸾影围绕主人公伏钟程危泠开展故事,内容是:其实没有人可以理解程危泠和伏钟之间的感情,但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很喜欢彼此,所以这么多年都没有忘。

鸾影小说
鸾影
更新时间:2022-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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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鸾影》精选

繁重的课业让程危泠很快将那枚镜子的事抛之脑后,待他再次听到有关的消息时,已是一个月后的某天,他路过学校的书店,看见柜台上的最新报纸上刊登了一则报道,便顺手买了一份报纸。

回到家中,程危泠仔细阅读了报纸上的内容。一个月的时间并没有推进多少调查进度,唐人街遇害的女人死因确定为窒息死亡,在死后才被分shi;分shi后,凶手没有选择对shi块作进一步的处理,只是将残肢都堆放在浴室的浴缸中,用高浓度的消毒液浸泡起来。jing方通过涉an的材料购买记录,很快进一步锁定了重要嫌疑人便是死者的丈夫。但奇怪的是,自案发后,死者的丈夫便失去了踪迹。因此,报纸上才刊登了相关的报道,告知居民们如果有见到过疑似嫌犯的人,要尽快向jing方提供线索。

和之前听到的传闻对比起来,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实质性的进展基本没有。这大概就是社会边缘人的悲哀,哪怕是惨烈的死亡,也只能成为短暂的谈资,背后的真相却无人在意。

将报纸叠好收到抽屉里,程危泠打开电脑,正准备把没看完的资料看完,电脑桌面却弹出提醒框——“你关注的正在直播”。

怕不是拉维这小子用电脑关注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一开始程危泠不打算理会,想要关掉却发现提醒框怎么也关不掉,最后他不得不点开了链接。

有些出乎程危泠意料的是,直播中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主播的脸,反而是一个略微奇怪的角度:摄像头似乎是摆在接近地面的高度,整个画面里,在近处最高只能够看见人的腰部,而直播的收音也很差,除了滋滋的电流声,几乎听不见别的声音。

观看直播的仅有寥寥几人,偶尔几条询问的留言划过,也无人应答。

程危泠看了一会儿,觉得这大概是一个普通的生活直播,直播的人不想露脸,便以这样的角度向观众展示自己的生活日常。

——直到镜头一转,镜头中的女人的裙子滑落,一双光裸的小腿出现,整个画面陡然变味。

出于性向原因,这样的画面对程危泠来说毫无吸引度,他正准备再次试着关掉直播将链接拉进黑名单,屏幕上女人突然开始剧烈抽搐的双腿使他停下了正要点击关闭按钮的动作。

女人挣扎的动作异样的激烈,原本整齐的床单上被蹬出几大道深深的痕迹,徒劳地抵抗着画面之外未知的施暴。

反抗没有持续太久,很快女人的双腿便软软滑落在床铺上,不再动弹。

接下来画面开始了一阵抖动,有人将摄像头移动到了另一个角度。从这个角度里,可以看见的空间更广了一些。

这次,视频中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方才挣扎的女人头垂在另一侧床沿,仰头的角度只能看见细长的脖颈在昏暗的画面中呈现一个诡异的角度,一条粗糙的绳索深深嵌入惨白的皮肤中。

男人将已经失去意识的女子吊起,然后不断在床和画面外的区域来回。先是在床上铺上了防水布,接着自己换上了雨衣。

摆在床边的塑料桶被一块又一块血肉装满,男子好几次提着满掉的塑料桶走出画面,过一阵再回来继续操作。

看到最后,摄像头被男人拎了起来,摇晃的视野中,那具血淋淋的半残骨架已经全然看不出是人的模样,仿佛只是屠宰场里动物的尸骸。

一张血迹斑斑的脸凑在摄像头前方,缓慢地口型道出程危泠收到信息中的那句话。

“把镜子还给我。”

这下程危泠毫不犹豫地按下了电源键,硬生生终止了愈发诡异的电脑画面,终于明确地意识到究竟遇上了什么。

直至今日,程危泠还依稀记得童年里有一段不短的时间,自己总是被各种各样的冤魂厉鬼缠上。随着年纪的增长,程危泠不再遇到这样的怪事,也记不清幼年的自己具体是怎样化险为夷,但记忆中伏钟温暖的怀抱总让他感到安心,安心到足以忘却所有的悲惨与恐惧。

“说好的长大就好了,都是骗我的吧……”

望着漆黑的电脑屏幕,程危泠喃喃道。

这天夜里,程危泠再次回到了熟悉的梦境中。

他仍被困在原地,被门外一声又一声呼唤问着同一个问题。

幼小的孩子,在阴暗的楼道中一遍又一遍地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只是这一次,梦的结尾有了不同。他从大门上的探视窗里窥见,孩子的背后站着一个女人。

似是知道他就在门后,女人对着探视窗弯下腰来,将下半张脸贴近。

“嘘——不要告诉他。”

纤长的食指竖在涂抹着艳色口红的嘴唇前方,站在小孩身后的女人低声说。

微凉的水流没过脚踝,寥廓的水面倒映出日光破碎的光晕。

伏钟拄着手杖,一步一步沿着河流走入静谧的林中。

无数灰白的石质塑像隐没在幽深的林间,一张张面容被风雨侵蚀,当他沿途走过的时候,注视过来的目光只余下空洞。

这里是旧神的墓地,也是那些久远神话的终结地。

失去依托的灵魂溃散在广阔的深林,在千万年的洪流中朽去了大半,留下来的部分依旧从未舍下旧时代高高在上的傲慢。

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溢出,顺着苍白瘦削的脸颊滑落。伏钟伸出手抹了一下,朦胧的视野中,只见指尖已被浓郁的红色染上。

正午时刻的烈日晃如利刃,没有任何的模糊地带,所有的黑暗在极致的光明下荡然无存。

随着这惩罚一起到来的,还有在耳边轰鸣而起的责问。

从将自己的运道赋予程危泠的那一刻起,伏钟就知晓这一刻的来临是必然。

旧神视凡人为蝼蚁,脆弱不堪又低入尘埃,千万年的卑微祈求换来的是轻若无物的施恩。

道是无私,实为漠然。

“他既然能出生在这世上,便能作为人活下去。”灰蒙蒙的半盲双眼注视着光浪翻涌的中心,伏钟平静地道出他的坚持,“信仰的破灭是神明陨落的原因,但不是降罪凡人的理由。”

话音刚落,伏钟只觉得流血的眼中剧痛更为炽烈,骤然化作漆黑的眼前让他知道视物的能力已被夺走。

与光明告别的那一秒,他想起人间的春日,草长莺飞,杨柳如烟。

那般美景,怕是再也看不到了。

“你是说,自从上次经过那栋楼,就开始遇到这些事?”拉维下意识地握进了手里的咖啡杯,深深皱起眉。

抽了个两人都不太忙的周日午后,程危泠把拉维叫住,将近日遭遇的种种诡事告诉了对方。这一说倒好,拉维也打开了话匣子,将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我还以为是我最近精神压力过大出现了幻觉……”

“你遇到了什么?”如果是仅自己遇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程危泠还可以用体质原因来解释,但现在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出现这种情况,也许并不是巧合了。

“你还记得你上周四在实验室待得特别晚才回来,那天我一个人住宿舍玩游戏,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睡了没多久,就被房间抽屉里发出的响声吵醒了,当时我以为是有老鼠爬进抽屉里了,过去拉开一看发现什么都没有。”拉维放在杯上的手指曲了曲,按得更用力了一些,连指尖都有些发白,“抽屉里没东西,那合理的解释就是我听错了。反正一时半会也睡不着,我就下楼去抽了根烟。等回来时,我还没来得及开门,就听见房间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我一进门,发现房间里面的灯全给关了,明明我出去的时候都是开着的。借着外面的一点光,我还看见房间里有个女人的身影在不停走过去走过来。”

拉维一开口,听上去就是妥妥的撞鬼,程危泠闻言一愣,“这事怎么没听你说?”

“我都觉得我疯了好吧?磕大了出现幻觉都不会这么离谱。隔天我就去预约了个心理医生,谈了三四个小时什么用也没有。”

“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在我包里的镜子就放在抽屉里,我用几本书压着的。”

“什么!”拉维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快拿出来看看!”

程危泠拿出镜子,和拉维一起研究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二人决定干脆再去一趟凶案发生的那栋楼一探究竟。

出门前,程危泠将镜子放回抽屉,又有些不放心地干脆摘下腕间的长命锁和镜子一起锁进了抽屉。

这把长命锁是伏钟给他的,多年来一直待在身边,希望这灵物能将这不安分的镜子镇住。

拉维对于不把镜子一同带上的做法颇为不认同,觉得如果能一起解决就是一劳永逸。对此,程危泠将自己的推断说了出来。

——横死的怨鬼绝大多数情况下都不能离开死亡时所在的地方太远,除非能够附在临死前身边的物件上,且物件被人带到其他地方。

拉维遇上的很明显是附在镜上的死者,而他自己遇到的则不太像是同一个怨鬼,有一种可能是施暴的凶手也不在人间。程危泠想起梦中女人做出的噤声的姿势,也许是不想暴露她的所在。

如此想来,将镜子留下最为稳妥。

仲夏的午后正是阳光炽烈、热浪滚滚的时刻,但发生凶案的旧楼周围都是高高的椴树,繁密的枝叶挡去了大部分阳光,让整个楼的采光都不大好。所幸楼中还有个天井,从楼顶倾泻而下的阳光,勉强照亮了堆满杂物的楼道。

程危泠回忆着那日所见的被封条封起来的房间,和拉维一道踏上了二楼的回廊。

深入这栋建筑的内部,程危泠才发现这里的破旧比想象中更为夸张,疏于维护的地板上,不少地砖脱落,粗糙的水泥底已经裸露在外。

这里的空气仍然腥臭得令人作呕,其中还夹杂着一股有什么东西焚烧过后的味道。程危泠皱着眉低声问拉维有没有闻到这股恶臭,后者摇了摇头,说只能隐隐约约闻见一点纸灰的味道。

两人走到了门前,只见门框上还残留着些许封条留下的残迹,门却并没有锁上,露出一个浅浅的门缝。

程危泠和拉维交换了一个眼神,伸手推门,跟在后面的拉维将随手携带的棒球棍举了起来,小心翼翼跟在程危泠身后。

“大胆妖物!”

犀利的罡风擦着脸颊划过,程危泠躲得很快,但侧脸还是被划下一道小小的血痕。抬头只见一件明黄色的法袍迎面扣来,程危泠飞快地一退,换上身后的拉维上前就是一棒挥出。

球棒砸在法袍上,发出一阵金属交击的响声。

拉维一把抓住柔软的法袍扔在一边,然后仗着块头高壮,将程危泠护在身后。

“我没事。”程危泠拍了拍拉维的手臂,示意他冷静下来。

一位与程危泠年岁相仿的少年站在两人前方,手持长剑。

锦衣,七星剑……难道是……

程危泠的视线落到少年身后的祭坛上,正看到烧了一半的香正在拦腰断裂,顿时脸色大变。

少年似是与程危泠同时觉察到身后的异样,只是他尚未来得及反应,铜质的香炉便砰地一声从案上砸了下来,扬起的香灰散得空中到处都是。

剧变就在一息之间,漫天的烟灰中,一团黑雾匍匐在桌下,缓慢地聚成一个人的形状。

这下程危泠顾不得上刚刚差点被人捅上一剑的事,一手拽着拉维,一手将少年拉了过来,便朝门外奔去。

拉维虽不明状况,也很快跟上了程危泠的动作,那少年倒是挣扎了一番,但抵不过程危泠的力气,硬生生地被拖着一路跑出了旧楼。

狂奔的三人都没注意到,屋内逆光的玻璃门上,一道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

楼外阳光明媚,和楼中的阴冷潮湿截然不同,宛若两个世界。

少年反手扣上程危泠的手腕,摸索片刻,一脸惊诧,“有脉搏?你是活人?”

“什么活人死人的,你说话放尊重一点!”拉维大步上前,一把将少年的手拽了下来。

程危泠及时制止了剑拔弩张的两人,向少年问道,“你在那房子里面做什么?在凶宅里问灵?”

“是。”少年也不扭扭捏捏,大方地承认了,“之前这里做了超度的法事,但是那间房的邻居却找来说他们在晚上老听见隔壁有人说话,偶尔深夜还能听见门开关的声音。我手下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所以今天干脆来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闹。”

“你问灵成功了对吗?”程危泠带着半肯定的语气向少年确认。

少年一脸倨傲地回答:“对。要不是你们打扰,我早问个明明白白了。”

“你就有把握那东西会老老实实回答你的问题?”

“我在死者的遗物上落了符,她没办法伤到我。”

回忆着跑出来前在房间里看到的最后一幕,那匍匐在地的黑影,根本不是女人的身影。程危泠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

“你有没有想过,召出来的根本不是死在房中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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