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言》是由作者长白山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贺见山与余新,主要讲述了:余新上辈子和别人谈恋爱,结果下场惨淡,重来一世后,他发现他的死对头好像一直对他图谋不轨,这一世两人的关系又会怎样发展呢?
最新评议:重活一世后,我被我的死对头看上了。
《遗言》精选:
日子过得循规蹈矩,我以前不愿意跟我爸学经商,现在愿意了。
我从小爱看武打剧和修仙小说,总会想自己其实是金庸笔下扫地僧那样是人物。
不切实际,啧......挺傻逼的。
上辈子我妈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我看着她眼里的光逐渐黯淡。
这种事我禁不住第二遭了。
月末教授让各组集合了一趟交流成果。
我过去的时候会议室只有我们组的那几个人。
贺见山坐中间,身前全是零零散散的资料,PPT开着,他低头转笔。
李宁在跟他说话。
我进门的时候贺见山瞥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问李宁∶“聊什么呢?”
李宁伸了个懒腰,笑着说∶“聊你呗。”
有点意思,我有什么可聊的,把我家祖坟刨了也就是我那几段不走心的情史。
“山哥说你是个傻的。”
贺见山倒是丝毫没有背后说人坏话应该有的羞愧,反而好整以暇的看我。
他今天又戴了眼镜。
这家伙视力好得很,不知道为什么时不时就祭出他这副斯文败类的金框眼镜。
实属是纹身师闭眼,秀了我一脸。
我找了个位置坐李宁旁边。
其他组的几个也进来了,曾静后面跟着金然。
我多看了一眼。
“放心吧。”曾静走过来∶“她在我们组受不到什么欺负。”
我笑了笑,没说话。
金然脸很容易红,不敢直视别人。
我看着她的这一刻才彻底明白自己的心思,嗯,我没那么喜欢她。
上辈子还真是被那点未凉的英雄热血冲昏了头。
等吴瀚宇他们组的人都到齐了会议才算正式开始。
“教授怎么还不来?”曾静问∶“开会的点都过了吧。”
我看了看表确实过了。
“教授说今天的会让山哥主持。”李宁喊了一声。
吴瀚宇他们组好几个人笑容僵在脸上,然后看着贺见山。
我说贺见山怎么身前全是资料文件呢?
我不意外,他有这个能力。
但吴瀚宇那批人未必乐意了,这几个从傻缺开学那几天起就跟贺见山对着干。
曾静说∶“那开始呗。”
“开始个屁啊?”吴瀚宇边上一个剃寸头的男生爆了粗口。
这人眼熟来着,上辈子我有印象,现在突然忘了。
之前他欺负金然的时候我跟他打过,后来我跟他两人全摔国际学院的喷泉里了。
“他算什么啊?教授太乱来了吧,随便拽个学生就应付过去了?”那人骂∶“学个屁啊学?”
吴瀚宇那一群人越说越难听,吴瀚宇没有制止的意思。
叫嚣得我脑仁疼。
“那你出去呗。”我坐到了桌上,看着那小寸头∶“也没求着你学不是?”
寸头不说话了。
“爱听听,不听滚。”我拿书指了一下门。
“余新你什么意思?”吴瀚宇问。
“没什么意思,”我说∶“想听课了,你们都别碍着我学习新知识。”
曾静坐后头没忍住笑了。
人就是这样,自己不行就觉得别人也不行。
平庸没有天赋,就觉得贺见山也得跟自己一样平庸才算公平。
在专业能力上贺见山该夸还是得夸,他应该算是我们二代里最强的,并且牛逼得有些断层。
贺见山估计是没料到我会帮他说话,花了一阵时间反应过来才开始主持会议。
会议内容再吸引人终归也没飙车什么的活动刺激,吸引不了我太久。
我觉得枯燥,眼睛盯着贺见山,脑子神游天外去了。
我上辈子死的早,很多事还没来得及亲眼看见。
那会儿我们家生意面临崩盘,贺见山大半夜跑出来找过我,他说他们家可以帮我周转。
可我那会一心扑在我妈的病上,我跟他说“算了,随我去吧”。
后来我妈走了,我自己去了华北岭登山。
我有些好奇贺见山前世是怎么个结局。
贺家百年根基,他这人天赋才华能力样貌一个不落,也没有什么泛滥的同情心,应该有个好结局才对。
会我没太听,中途休息的时候我到走廊的风口点了一根烟。
外面黑云压下来,让人胸闷。
我张了张自己的手,去看上面的纹路,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我是来赎罪的,我想对爸妈好点,我妈这人受不得惊吓,我就想老老实实在她身边呆一辈子给她养老送终。到时候我爸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我就跟哪家的谈。
“新哥。”后面有人喊我。
我转头去看,发现是那个刚才跟贺见山呛的寸头。
寸头递了跟烟过来,跟我说∶“刚才对不住啊新哥。”
这小子就是那种欺软怕硬的,自从我跟他打过那一仗之后就再也没惹过我。
我们财大很多人不能惹,有的是家庭背景过硬,比如贺见山。
还有一类是我这样的,脑子不想事儿,能把人拖地上打。并且叫了家长之后我爸还向着我。
“你叫啥来着,我给忘了。”我看着他,接了烟别在耳后。
“张磊杰。”寸头笑得有点尴尬∶“我以为你跟贺见山也不对付,没想到你俩关系不错。”
其实也说不上不错,只是我最近做梦回忆上辈子大半夜贺见山冒雨来找我的时候。
贺见山好像跟我说什么要我信他之类,记不清了。
可惜我当时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想我妈身体能好起来。
直到现在闭上眼我都能想到当初她有多虚弱,瘦得我都不敢抱。
“也谈不上不错,”我吸了口烟∶“但没你们想的那么烂。”
张磊杰没说话了,他眉毛上一道疤。
当初我怎么看他怎么觉得这傻逼欠欠的,现在只觉得这小孩儿鲜活。
反正我是再也干不出像上辈子那样跟他干仗干到喷泉里去的事儿了。
“以后别总给贺见山找茬,”我胳膊肘倚在窗边好心劝他∶“他家老爷子是贺九州,没你想的那么好惹。”
张磊杰耷拉着头,哼哼了两声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就走了。
雨开始下了,豆大一滴往下砸,天空压得很低,像科幻小说里的末世景象。
以前我很少这样细致的观察世界,现在倒是什么都想多看两眼。
烟燃到了指间,我估摸着下一场会议又要开始了,打算走。
回头又看到了贺见山。
他今天穿得还算休闲,不过这人不管穿什么都有一种正经和对我们这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的看不上。
我突然知道为什么这个人非要给自己戴那个眼镜了。
他太高,模样像我以前看动物纪录片里脱离群体必须独斗的狼。
太凶了。
眼镜到底还是挡了点煞气。
我原本还奇怪怎么哪哪都能碰上贺见山,转头看到他身后的卫生间也就不太奇怪了。
“你怎么这么能尿?”我笑着问了一句。
贺见山显然不想搭理我。
诶,小孩儿,挺好玩儿的。
“为什么帮我说话?”贺见山走近了压迫感很强,他看着我,嘴角很平,看不出情绪。
“是不是感动死了?”我烟瘾又犯了,转念一想又怕误了等会儿开会于是手一下一下捻着硬是没点。
贺见山说∶“假惺惺。”
他一直跟我就不太对付,我也没想着靠这点小事能让这尊佛跟我关系缓和成什么样。
他挡在我身前,我想问咱还去不去开会啊。
我这嘴刚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他说∶“余新,不要喜欢金然。”
我有些发愣,没料到他说这话。
没记错的话上一世他实在没这么爱多管闲事。金然这种姑娘他向来是看都不想多看一眼的。
他这话说得强制,不留余地,我爸都不怎么用这语气指挥我。
“我没喜欢她。”我心里想着事儿,说话说得有几分虚。
贺见山冷笑一声,有几分看不起人的意思。
我懒得搭理他。
“不可以帮她,不可以跟她说话,不可以看她。”贺见山动都没动,大有我不答应就别想走的架势。
雨打了过来,风一吹就往我背上砸。
贺见山不耐烦的伸手越过我的肩,把走廊的窗户关了。
用力过猛,关窗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
我问∶“你就这么讨厌她?”
贺见山没回答我,他看着懊恼,恶狠狠的说∶“你怎么帮金然我就怎么搞她——”
“余新,”贺见山靠我很近,几乎是威胁∶“别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