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臧零所著的小说《春风不解愁》正倾情推荐中,小说春风不解愁围绕主人公夏迎林笙开展故事,内容是:林笙和夏迎有过一段十分美好的相爱时光,而在那个时光里,他们相爱是十分顺利的,没有任何人打扰。
网友热评:尤其没有他。
《春风不解愁》精选:
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某年春天。时间久远了,连日月年份也变得模糊。只记得和这个春天很像,有纷飞的柳絮和淅沥的雨,还有引人拥抱的风。
那时常和他见面,寻了个固定地点,我们不说学业繁重,也不说相思成疾,最常聊的是琐事,街头巷尾常在人们口中的那种。
见面的地方有好多树,会开满树的、晃眼的白花,风过的时候纷纷扬扬地洒。
有一回我问他,这是什么花。他没答。我不奇怪,我们之间的沉默比应和多。
没想到直到现在我也不清楚,那样繁盛的、洁白的、点染我的无聊青春的花是什么。
大概是因为我后来离开了荆谭,再也没回去。在这个寒冷又多风的城市里,不曾见过。
最后一面在那年孟春时。农历春天的第一个月里,寒气鼓涌地不停。我衣服穿的单薄,手脚止不住地发麻。
我用通红的,颤抖的手,递给他一本书。是有着蓝黑色封面的《听风》,一本不怎么出名的诗集。
他什么也没说就接过了,过了好久才开口。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声音冷得像没有温度。
我没说话。
“夏迎。”
“阿迎。”
我听见了,他叫了我的名字。
他从没叫过我“阿迎”。
在他转身的时候其实很想拉他的衣袖,可有一瞬间手脱力了,看着变远的背影的时候在心里骂了好几句脏话。
回家后躺在床上想起来书里第一首诗里有句话是“人们在春天分手,接一个热烈的吻,然后相拥着,仓促地死去。”
热烈的吻。
相拥。
仓促地死去。
好烦,谁误会了谁有病。
反正我没有。
一转眼又到了十月。
春天短暂地回忆从前后,一切又回归了正常。我按部就班地生活着,似乎要和从前彻底割裂,把所有都锁进狭小阴暗的笼子里。
手机里设置的关于我们认识的记录一直没关,前两天突然发来条提醒,说我们认识六年了。
信息发来的时候“叮咚”好大一声,吓我一跳。还附带一条“相遇不易,好好珍惜,给爱的人一个拥抱”的土情提示。
一瞬间只觉得有点好笑,开什么玩笑,我早滚蛋了。
再说,我们好的时候都没抱过。嘿,这么一说还挺可怜,白瞎我大好青春。
下班时看到路边到处都是卖水果的摊贩。有一辆车里垒了好高一个柚子塔。
柚子看起来就很好吃。
要是我可以拥有就好了。
没法拥有所以我选择买一个。老板被我挨个拍的难缠行为整上了火,刚准备开口时我手机响了。
是陌生号码。
怀疑地按下了接听键,声音挺陌生的,通过电流传来带了点沙哑的磁性,像是好久之前听过的录音磁带。
“林笙死了。”那人说。
我没说话。
就像那年有人叫我“阿迎”时一般。
“夏迎,林笙死了。”
我不懂他为什么还要重复,为什么要提林笙,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不明白,就像从我十六岁甚至更早开始,在无尽的争吵和谩骂里,我不懂活着的意义。
“别和我说。”我利落地挂了电话。
柚子摊的老板大概以为我走了,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散了他的恼火,我和他说要两个,也无心再挑,随便指了两个作罢。
有点像后宫选妃,我乐了。
老板剥柚子的时候我在旁边无所事事,不自觉摩挲起手机挂绳,照例是两个凸起,歪歪扭扭的摆出去五块钱仨都没人要。深蓝色的刺绣在暖色调的灯下照的清晰起来。
S&Y
笙&迎
拎着柚子慢慢走回家,五百米的路走了二十分钟,脑子昏昏沉沉不知想了什么,又稀里糊涂订了回荆谭的机票。
两千多。
什么时候离的这么远了呢?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