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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今天掉马了吗

人皇今天掉马了吗

发表时间:2022-03-22 09:51

作者:所著的小说《人皇今天掉马了吗》正倾情推荐中,小说人皇今天掉马了吗围绕主人公清凛吴止开展故事,内容是:清凛这一次要做一个完全不同的人,因为他要偏爱自己所喜欢的人。

网友热评:救苦救难马甲人皇受X外冷内冷疯批仙尊攻

人皇今天掉马了吗小说
人皇今天掉马了吗
更新时间:2022-0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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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皇今天掉马了吗》精选

门外的攻击声不知何时告一段落,室内静得可怕。

吴止这才发现,捕生阵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也不见了。

“叩叩叩”

克制规律的敲门声在两人耳边响起。

吴止一愣。

谁?

脑海里骤然响起一道声音:“开门。”

清凛?

吴止左手手背上浮现一道泛着蓝色荧光的图案。这图案自进仙宫后一直是暗的,吴止都快忘了这隔空传音术。

吴止开门。清凛照常冷着脸,眼里是一片毫无波澜的漆黑,平静到让吴止无端想起飓风中心,粉饰太平的安宁。

他右手举着那把名震四海的严霜剑,剑身泛着凌冽的寒光。

吴止吸了吸鼻子,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刚想往门外看,就被清凛喊住。

“如何?”清凛目光极浅地扫过吴止脸上的细痕和后背衣服上洇出的血色,瞳色暗了暗。

吴止收回心思,极快地和清凛沟通情况。

清凛掐指捏了个法术手势,顿了顿又松开手指,只挥手消了两人的易容术。他看见仙人观观主,淡淡道:“捕生阵反噬,他撑不了多久了。”

观主自听过吴止的一番话,就像遭了晴天霹雳,此时稍回过神来看见清凛,他长叹一口气,“清凛仙尊竟然亲自到了……”

他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颓然地坐在废墟中间,开口解释来龙去脉,“我偶然知道南阳群设了捕生阵,当时就告知了渝县县令。但不久,我知晓捕生阵幕后黑手,我太自私了,我要保护他,就再不敢告诉其他人。

“后来因捕生阵死去的百姓越来越多,我越来越惶恐……直到在观里见到了你们。仙人怎么会觊觎人皇符文集,你们一定是来解决捕生阵的。我心里反而松了口气,想,终于来了。我不能再犹豫了,今晚必须做个了解。

“没想到你们不听劝,直接参和了进来,我只能编些拙劣的谎言,想一人拦下所有罪责。哪知道,人皇符文集现世的流言,根本不是掩盖捕生阵的伎俩,竟是为了吸引人族修士以身饲阵。整个郡的数十万生灵,再加上数百修士,就为了一颗小小的长生丹……长生丹啊长生丹,他怎么不明白,我根本不想长生……我虽然有一半仙人血统,心里却只想当个普通人,生老病死,才是人的归宿啊……”

吴止默不作声,半响才轻声道:“你让我们晚上不要出门,还说今晚一切都会结束……如果我们今晚没有出手,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观主笑了声,“我要带着他……一起下地狱。”

观主说完,不知哪里爆出来的力气,起身推开吴止,一下子跑了出去。

殿后有一道隐在榻后的小门,推开门,是一条暗道,观主就从这里出去了。

暗道里燃着灯,五步一盏,长明不熄。

吴止想到观主的身世,忍不住低声叹了口气,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仙尊,你对那仙人的身份有猜测了吗?”暗道只能容一人通行,吴止走在前面,悄声向后问。

清凛紧盯着前面那人衣衫上的血痕,漫不经心道:“猜到了。仙人仙宫,是仙人的芥子法宝。”

吴止道:“那就是说仙宫里所有的事情,按理都在仙人的掌控之内。这是无妄仙人的仙宫,无妄仙人……不是死了吗?而且以无妄仙人那样的性格,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一直躲在仙宫里?”

快到暗道出口,壁上灯火被风吹得晃动不止,清凛眼底也映了火光,一闪一闪的泛出一种决绝,“为了心爱的人,大抵也没什么不可能。”

吴止脚下一顿,心里有丝异样。

数十年前的清凛已是天下第一,但总是冷面示人,将人拒之千里之外。可他对徒弟尽心尽力,无人时也会偶露笑颜。吴止被这样的假象欺骗,捧着颗赤诚单纯的心,试图捂化他,直到最后得知真相心灰意冷,匆匆离场。

可是现在的清凛,像沧澜山上万年不化的积雪变的人,外表愈加冰冷不可接近,可内里却好像柔软了。

他会担任议事会长老处理三族事物,会留念风景宜人的苍萃山,会说“为了心爱的人,没什么不可能”……

是谁改变了他?

是那个埋骨战场的可心女人吗?

“出去吧,到了。”

吴止加快步伐,逃也似的一马当先跨出了暗道。

眼前皱然明亮,吴止下意识要闭眼,眼前却被一块白布柔柔遮住。

过了会儿,清凛收回衣袖,“走吧。”

吴止回过神,心里不爽,堂堂仙尊,大可不必如此“体贴”。

吴止跟上仙尊步伐,诧异于眼前异象。

偌大的宫殿里,只是一颗参天杏树。

杏花层层叠叠堆砌在枝头,花开的盛大,像缀了一树的云。风一吹,又轻轻柔柔、颤颤巍巍地飘起“雨”,教人浑身都沾了淡淡花香。

吴止站在杏花雨下,伸手接住一片花瓣。花瓣在手中只停留一瞬就散了。

“这是灵气。”这颗花开得艳丽的杏树,就是整个仙宫最大的灵气源,只是较吴止初进仙宫时黯淡了不少,“观主!”

树下一人半躺半坐,正是仙人观观主。

“观主!”吴止将观主半抱在怀里。

观主嘴角溢出鲜血,显然是强弩之末,他笑道:“小修士……”

“观主,你不要讲话了……”吴止伸手擦掉观主嘴角的血渍,一擦完,又有新的血流出。

“仙尊,可否请你为观主治疗!”清凛有一道仙术,名为修复术,再重大的病,都可一下子恢复。

清凛低垂着眼望着两人,眼里无悲无喜,一如既往地冷漠。

吴止伸手拉住仙尊的衣角,语气不自觉软了,“仙尊……”

清凛望着吴止的颤抖的手,衣袍下的手指曲了曲,道:“吴止,这里是无妄仙宫,我没有法术可用。”

吴止松了手,当即明白过来。这是无妄的芥子法宝,同为仙人的清凛被狠狠压制,不能施展法术。

吴止低头,观主是他复活之后,第一个遇见的将死之人。

他见过的死人不计其数,他从刚开始的恻隐不安到后来的淡然,也不过短短几载。可为何观主的死就这样令他无法接受?

因为,某种程度上,观主是他,他也是观主。

吴止心里暗叹一声,终究强求不得。

“有一法,或可以一试。”

吴止猛然抬头,清凛冰冷的手指按在他的额心,淡蓝色的灵气自额心源源不断流进他的身体。

吴止仰着头,瞳孔紧缩,从身体到灵魂,似乎都被霸道的灵气强行侵犯。他说不出那种感觉,只浑身止不住战栗。

“我将仙族灵气和修复术传授于你,或可一试。”

小妖身体有损,灵气一直不足。可来自仙尊的仙人灵气似有意识一般,牢牢攀附在吴止身体里,没有一丝外漏。身体就像气球一样,被灵气慢慢充满,竟有种说不出的舒适。

吴止一个激灵,回过神来,仙尊已经收回了手,低头看着他。

他握了握拳头,浑身充斥着灵气,这是他复活后第一次如此强大。

“多……多谢仙尊。”吴止望着仙尊棱角分明的脸,有些不可思议。

三族大战前,人族一直处于三族底端,吸取仙人灵气这种事,一是没有实力,二是没人敢想。一些穷凶极恶的修士,也只能囚禁观主这种半人半仙的无辜人行事。

直到三族大战后期,人族势胜,开始俘虏仙族。想吸取仙人灵气的修士竟然越来越多,还出现了一个新门派专干这种营生。被人皇偶然知道后,人皇从前线直接赶到这个门派,一夜之间灭了全门。从此再无人族敢做。

不说人族,仙族对这种事更是深恶痛绝。

可吴止自己,却被仙尊灌了满满一身灵气,实在,实在是难以置信。

“试试吧。观主天人五衰,寿命将近,也只能缓个一时半刻。”

仙族法术,只有仙人灵气可驱动。

吴止深吸一口气,指间蹦出蓝色灵气,将观主整个人包裹了起来。观主铁青的脸色顿时有了生机,嘴角的鲜血也止住了。

吴止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凌厉的灵气向三人飞射而来。

“放开他!”

清凛上前一步,手举严霜剑挡住一击。

“无妄。”

来人正是那黑衣仙人无妄,他恢复了真容,一副艳丽模样。只脸色惨白,唇像是被血染得鲜红。

清凛和吴止将观主挡得严严实实,无妄气急,三人身后的杏花树剧烈晃动起来。方才有如雪落般轻盈的杏花瓣,顿时充满杀气,有如一片片尖刀。

严霜剑化为一道虚影,将三人保护起来。

片片花瓣与剑相碰,击玉敲金声不断。

树下,吴止施法结束。

观主也醒了。

吴止从他的眼里看懂了什么,黯然片刻,笑了笑,道:“观主,关于无妄的传闻,是我为了套话,骗你的。无妄仙人仙门已灭,半百过去,世人对无妄最大的印象,不是他令人慕羡的肆意洒脱,或许就是你这行善积德多年的仙人观了。”

观主愣了愣,对着吴止笑了一下,清隽的脸,亮得让人移不开眼。他扶着树干站了起来,他向吴止和清凛深鞠一躬,缓缓走进杏花雨。

无妄见到观主的一瞬,杏花又成了杏花,漫天花雨再无半分攻击性。

“小平安……”无妄弯了眼,温柔道,“你怎么不呆在屋子里。”

观主没有讲话,只站在花雨里静静看着他。

无妄眼神一闪,急道:“是不是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你不要信他们……”他眼神如刀地射向吴止和清凛,花雨下得愈加急促,他朝前快走了数步,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观主几步上前扶住他,“大人……”

无妄握住观主的手,咽下喉中血腥,急切道:“平安,我……我……”

“我都知道了,”观主笑了笑,“大人,我累了,你陪我在树下睡一会儿吧,就像我小时候一样。”

“平安……”

“大人,就一会儿。”

观主牵着无妄的手,两人来到杏花树下,观主枕着无妄的肩,他真的累了。

“大人,六十年前如果你不回来,我也会去找你的。还好你回来了,我早该在遇见你之前就死了,这七十几年,都是赚的。大人你陪了我一辈子,我很高兴,很知足。”

无妄哽咽一声,“平安,你再等等,还有其他法子,我会拼尽全力……”

观主打断他,“不了,大人,足够了……”

无妄身体岿然不动,只花雨突然疾风暴雨起来,两人肩头都堆了厚厚一层。

“大人,你再亲亲我吧。”

无妄低下头,些微颤抖的薄唇贴上观主发紫的嘴唇,唇齿相依,一粒小小的药丸被推进了无妄的嘴。

“大人……”

无妄心下了然,他咽下.药丸,扯了扯嘴角,安慰道:“平安,不怕,我陪你一起。”

眨眼间,树枯了,杏花全部掉落,将树下两人依偎的身体紧紧裹住。

不一会儿,一颗硕大的花瓣球,浮在半空。

吴止捡起一朵飘零的花瓣,神思陡然一紧,周围场景变幻,再睁眼,已经到了仙人观,或者说是数十年前的仙人观。

“这是无妄的记忆。”清凛上前与吴止并肩,他眉目疏淡,望着空中皎月若有所思。

这是仙人观新建的第一年。

无妄肆意惯了,这日在春宴里喝多了,胡思乱想时见着了清凛仙尊的小徒弟,才陡然想起自己在人族的仙人观里还养着个小孩。

他想到那小孩澄澈的、带着依赖的眼神,当即再坐不住,一个遁形术,赶回了仙人观。

小家伙还小,无妄找了两个仆役照看。

可他在房间里找了一圈,只看到睡得正香的仆役,小家伙却不见踪影,天不怕地不怕的无妄立即急得酒醒了几分。

小家伙叫平安,一个俗套极了的名字,却是老乞丐对他一生的愿望。无妄收下平安,只是一时心善,想着“平安一生”这个愿望可太渺小了,对于他这样的仙人来说信手撵来。

最后无妄在院子里杏树下找到了平安。

平安抱着树干在哭。

“小家伙,哭什么?”无妄拎着平安的后颈把他转了过来。

平安见到他,惊讶极了,胡乱地抹着眼泪,吓得打了个嗝。

“……”

“没,没什么……大人,你来了啊。”平安低着头,左脚踩右脚,拘束极了。

无妄把他从头到脚打量了遍,慢吞吞道:“我来了。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平安突然抬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着嘴巴,可怜巴巴又乖巧地点了点头。

无妄一个闪身就不见了,平安在院里站了半夜,最后垂头丧气地回了屋。

天还没亮,平安就起床挑水、清扫、煮饭。开了观门,把观里观外打扫得井井有条。

日山三竿,两个仆役才起床,吃完平安准备的早饭,扔下碗筷就去院子里打牌。

平安收了碗,又默默地洗衣服。

仆役们玩累了,喊来平安:“平安,你还小,小孩就该干这些事,明白吗?”

“你要是不听话,我们就去告诉仙人,仙人以后就再也不来了。你只是仙人捡回来的小孩,要乖要听话,知道吗?”

平安望着地,点了点头。

晚上,平安坐在杏花树下,望着枝丫上的杏花,想着那个有着杏花香的仙人,心里的难受就淡了几分。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前隐约听见一声短短的叹息。

平安一大早醒过来,发现自己不在原来的床上。铺垫又厚又软,小小的人像陷在了床里,被子也有一股香味。

他怔愣着,身后传来一道懒散的男声:“再睡会儿,还早。”

他转头,当即睁大了眼。是仙人。

无妄没有走。平安一身补丁,暖和的春天里,满手的冻疮,一张小脸又黑又瘦,显然是受苦了。无妄隐身坐在树上看着平安被欺负,有些生气,气平安性子软不和自己讲,更气自己没有照顾好他,自己枉为仙人。

无妄对平安说,他遣散了仆役,日后仙人观就平安一个人了。

吃过午饭,无妄又消失了。

平安很能干,把仙人观整得井井有条,他又很固执,每晚都要坐在杏花树下等仙人。

平安年少的时候没养好,伤了元气容易生病。日日夜里吹风,生病更成了常事。无妄无奈,只得留了一个分身寄宿在杏花树上,时时刻刻照看着平安。

杏花树常年被无妄霸占,被仙人灵气滋养着,一年四季都能开花。

直到无妄死的那年,一息之间杏花全谢了。

平安知道了无妄的死,望着仙人像呆坐一夜,还好第二天,杏花开花了。

杏花树早成了无妄的分身,留了无妄的一丝仙魂,虽然只有一丝,但也够无妄活过来。

无妄带着仙宫就此隐世。

他白日里是平安的师弟。平安唱白脸,他唱黑脸。晚上,他就是平安恭敬喊“大人”的无妄仙人。

日子一天一天过,三族大战后,人仙两族关系愈发和谐,仙人观香客也多了起来。

观主平安人长得好,脾气又好,说媒的香客踏破了门槛。

无妄心里怪异,刚开始以为是觉得好笑,时间久了,才意识到自己竟是有些吃味了。

一日,有个豪爽的女香客,竟跑上门为自己说亲。平安惯是个好人,被堵得红了脸,也没说出拒绝。

男才女貌,金童玉女。

其他香客的称赞落进无妄的耳里,当即气得他赶跑了香客,关了观门。

无妄躲在仙宫一整夜,第二日终于想清了,自己是个什么心思,可他又猜不准平安的心,又在仙宫躲了好几日。

那棵有无妄仙魂的杏花树自无妄复活,就被移到了仙宫。无妄在仙宫时,总是喜欢在树下睡大觉。

平安见无妄迟迟不归,便带着无妄喜欢的美酒去了仙宫。

仙宫的杏花四季常开,远比寻常杏花浪漫。

观主在仙宫的杏花树下找到了酣睡的仙人,都怪杏花迷了眼,观主没忍住偷吻了自家仙人,又被“记仇”的仙人吃干抹尽。

又过了数十年,平安寿数将近,他收养了小菊儿,培养他继承仙人观。

不似平安的满足淡定,无妄忧心极了,一度不能接受现实。可有天外出回来,他却突然接受了。

平安心里担心,直到后来,他发现了南阳郡捕生阵的幕后黑手就是无妄,他心里的不安成了现实。

*

花瓣球轰然散开,尽数飘向杏树,融进杏树的枯枝里。

平安和无妄已经不见踪影。

“他们呢?”吴止问。

“仙族有一毒物,世间无解。”清凛看向杏树,眼神晦暗不明,“无妄用最后一丝仙魂之力,带着仙人观观主的魂融进了树。”

最后一片花瓣消失的时候,仙宫开始剧烈摇晃起来。

无妄死了,失去主人的仙宫崩塌在即。

吴止和清凛刚出仙宫,身后就传来“哄”的一声巨响,仙宫崩塌。

仙宫外还是漆黑的夜、闪耀的星,只是再仔细看,有一处天像是破了一般,有光从那泄进来。

“这里是仙人观的下方。”出了仙宫,清凛恢复了法力。

吴止错愕抬头,原来黑夜是厚实的泥土,璀璨闪耀的星辰是一个个巨大的夜明珠。

仙人自不必如此照明,想来是无妄仙人为观主方便刻意布置的。

两人不再耽搁,从洞里直接飞上去。

洞口残留着严霜剑的凌冽气息,一看就知道是谁的杰作。

等两人出洞,却不见仙人观。清凛挥了挥手,仙人观凭空拔地而起。

不一会儿,侍童小菊儿揉着惺忪的眼打开了观门,他好奇道:“两位修士……不不,一位仙人先生,一位妖先生,有什么事吗?”

吴止心里一紧,还是笑道:“我们是这观里观主的好友,你家观主和师叔昨夜出远门了,让我们通知观里的小菊儿,从今日起,小菊儿就是观主了。观里事宜一切由他决定。”

小童子反应快,当即红了眼圈。

吴止补充道:“观主特别交代,十年描一次仙人像,让小菊儿可千万别忘了。”

小菊儿重重点了点头,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呜哇”一声哭了出来,嘴里不停喊着“观主”“师叔”“别抛下我”。

吴止手忙脚乱的安慰着小童子。

等两人离开,清凛道:“我会派人来接手仙人观,直到他长大成人。”

“多谢仙尊。”

“分内之事。”

清凛脚步一顿,回身一抬手,一棵枯了的大杏树扎根在了观前空地上。

来年,春风拂过,杏树就生出了花苞。等开了花,杏花层层叠叠,风一吹过就下起漫天的杏花雨,无比壮观。

有香客说,这是杏花树成了精,会逗人开心。

另一个香客说,他确实在树上看到了两人,大晚上的,依偎着坐在枝丫上。

其他人不信,调侃道:“你晚上酒喝多了吧?”

那人摸摸头,不太确定道:“可能吧……可是我记得那天我也没喝那么醉啊。”

“哪有喝醉的人说自己醉的,散了吧散了吧。”

人群笑着轰然散开,只剩下杏花在风里摇摆,好像在笑着附和谁的话。

数千里之外,黄瓦高墙的深宫。

“微臣该死!长生丹……长生丹失败了!”

进入初夏,室内却还烧着碳,浑浊的空气混着浓重药味教人喘不上气。

跪在地上那人着了薄纱,还是出了一身汗,汗水顺着丰满的脸颊滴在暗色地毯上,洇湿了一片。

床帏厚重,沉闷的咳嗽声传到耳里,像是隔了层棉花。

床旁站着一人,他一身黑衣,脸上带了面具,轻慢道:“罢了,人、仙两族本就异心。我们愿意出人,却坏在了仙族自己的窝里反。”

“是是是,大人说得是。”郡守心里陡然一松,谄笑着应和。

“不过嘛,南阳郡守……”

郡守浑身一僵,狠狠将头磕在地上,“微臣有罪!万死不辞!但请大人容许微臣戴罪立功!”

“砰砰砰”

直到地毯沾了血,面具人才开口:“难得有郡守如此忠义之人,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面具人拿出一方玉盒,蹲下身,轻轻放在郡守面前。葱白指尖轻点木盒,“这次,可别再搞砸了。”

*

议事会在三族各有据点,人族地界的在帝都,反倒是的仙族据点离渝县最近。

“温师兄,我第一次因为任务被叫去据点。”向莹端坐在马车里,腿上放着宝剑,她手抓着剑鞘,秀气的脸上有几分紧张。

“向小姐,此事……”

温珏还未讲完,就被一旁李玿截了先,“我有经验,向师妹不用急,小事一桩!就是被一个满脸褶子的长老单独审问半天,要是没差错,就放了你继续接任务。”

“要是有错呢?”

李玿吐出一片瓜子壳,轻松道:“要是有错嘛,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因为乱放电被抓过去的,次次小惩大诫。”

向莹:“……”

温珏笑了笑,安慰向莹道 :“向小姐年资最轻,大可不必担心。”

李玿嘴里瓜果咬得“嘎吱”作响,愤愤道:“真是的,事情完美解决,还有什么好追究的。要不是仙尊察觉人族有奸细,又提供了开灵阵法,现在整个南阳郡还剩几只鸟?最不该被责问的就是仙尊!”

向莹不解道:“仙尊?这关仙尊什么事?”

*

“清凛,你如何发现捕生阵与南阳郡守有关?”

这里是六悠仙尊的芥子空间,也是议事会有名的审问室。

仙族寿命与天齐,不显老态。六悠仙尊看上去却是个老人。他满脸深邃皱纹,双眼浑浊不清。

他是仙族年纪最长的仙人,也是议事会的开创者。

清凛背着手,没有开口。

六悠仙尊杵着玉石拐杖,边走边说:“你不说也没事。你与无妄第一次交手是在南阳郡赵员外府邸,当时还有个小妖在旁。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妖,能从法力深厚的无妄手里活下来,还能和你一起进出仙宫。或许我应该从他身上下手。”

这间审问室头顶、脚下、四周都是白色,无边无际,没有尽头,没有未来。寻常人一进来就会神思恍惚、心口发闷,有修为的进来一刻钟即可疯癫。这间审问室由六悠长老亲自把控,只有审问修为极高的仙尊时,才会动用。

清凛抬眼望向眼前的老人,终于开口道:“赵员外府邸有一幅《仙人春宴图》,出自郡守之手。多年前风流倜傥、自诩可搬弄乾坤的人族少年,现下成为一个中庸无得的郡守,可疑。稍加调查,就能发现端倪。”

那是三十年前的春天,清凛自小徒弟不在后,就再没参加过春宴,但这次无量仙尊亲自上门邀请,推脱不得,他便应允参加。

彼时,人仙关系大善,宴上还有数个游学的人族。

清凛低头饮酒,全然不顾宴中事由。还是有个人族少年和小仙人争论起来,他才堪堪抬头望了眼。

人族少年长相福气,但眼含精光,胸有大志,巧舌如簧说得小仙人涨红了脸。

“敢在仙族地盘如此张狂的人族我还是第一个见。”

“哪是第一个,清凛仙尊的小徒弟,一个孱弱的人族,之前不也是大闹一场?”

“还有这等事?清凛仙尊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还有过徒弟?”

“你不知道也正常,早死了。清凛仙尊命格极硬,克父克母克妻克徒……”

“嘘嘘嘘,清凛在,别说了!”

清凛垂着眼继续饮酒,像是什么都没听到。可周围仙人的议论声再小,也足够他听得一清二楚。

以至于多年后再见,即使人族少年长成个大腹便便的无能郡守,也让清凛一下子认了出来。更何况还有那幅《仙人春宴图》。

六悠点了点头,他玉杖一敲地,数道栅栏将清凛围了起来。

“你既早有所觉,为什么不在告知开灵阵阵法时,提醒人族有奸细,务必保护捕生阵周围的人族?一个晚上,二十一阵,一阵七人,一百四十七人枉死!”

清凛伸手抚了下栅栏,垂着眼,点了点头。

“清凛!你,你!”六悠两眼骤然睁大,似是不可置信。

许是受审问室干扰,清凛神思有一瞬恍惚,他抬眼,浓墨般的眼直直望向老人,道:“六叔,我是怎么样的人,很早之前你就知道了,不是吗?从仙族手里救下失恃失怙的我,那时候,你和师尊就知道了,不是吗?”

六悠一窒,想起第一次见到清凛时的场景。

五六岁的孩童,赤着脚站在血泊里,手里举着把浸满血的木剑,挡在父母的尸体前。

他浑身湿透,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但一双眼却亮得吓人,里面盛满了冰冷的恨意。

六悠望着冰冷像是从来没有变过的俊美仙人,闭了闭眼,消了栅栏,避开话题:“无量最近老是念叨你,你要是空了,就去看看他吧。”

清凛转身往外走,审问室他从小就呆惯了,知道出口在哪里。

六悠仙尊在他身后道:“议事会刚成立的时候,你一定要来,答应我会遵守议事会规则。现在,你还想在议事会,就接下下个任务,去一趟妖族……权当这次事件的处罚。”

清凛略一停,道:“仙族有人为无妄和人族牵线搭桥,你和师尊……多加注意。”

六悠噙了笑,叹了口气,“小吴凛,你不是一成不变,夏至……那个孩子改变了你,你……”

清凛像是不想再听,一个闪身出了审问室,将老人接下去的话留在了另一个空间。

“……你已经越来越好了。”

一出空间,清凛就被拉住了衣角。

“仙尊?此番可有事?”

从仙人观刚回渝县,吴止就跟着清凛一起被紧急喊回议事会汇报。

两人一到,就被分开单独审问。

吴止是议事会外人,又是个弱柳扶风、不堪一击的小妖,自是没人会为难他。

反倒是贵为仙尊的清凛,被六悠仙尊单独审问良久。

议事会是唯一统一管理三族事务的机构。弟子里人、妖、仙都有,据点人来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吴止却不自在极了。人族、妖族还好,仙族却个个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再加上上三圈下三圈的打量。

他实在受不了那些眼神,只能沿着六悠长老空间灵气界限溜达,等清凛出来。

“无碍。”清凛见到小妖,周身冰封略有松动,可不知想到什么,眼中墨色燃起光一瞬又熄灭了。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最好去没有仙族怪异目光的地方。

清凛揽住吴止的腰,祭出严霜剑,一下子飞出议事会范围。

少倾就到了一处府宅,两人落在院中。

“仙尊!”

“恭迎仙尊!”

院中等着的正是温珏、向莹和李玿。

清凛松开吴止,往屋里走,“收集妖族圣物任务信息,汇报给我。向莹随我进来。”

吴止站在原地,等书房门将清凛的背影挡住,才下意识朝前踏出一步。

暖意褪去,那种冰封千里、永远无法接近的感觉,又回来了。

“吴止兄弟,牵累你了。”温珏拱手致歉道,“仙尊素来独来独往,这次有吴兄弟协助师尊,实在是辛苦你了。”

吴止摇了摇头,“是我该谢谢温公子,还有仙尊。”

“吴止兄弟,此话不可讲……”

“这位小兄弟是谁?”李玿打断了两人的奉承,一脸热切地望着吴止。

“这位是吴止兄弟。”温珏三言两语介绍了渝县吴止鼎力相助的经过。

“就这样?”李玿视线黏在了吴止身上不肯离开,大.大咧咧地问,“你身上为什么一股仙尊的灵气味?对了,上次见你就穿着仙尊的法衫。你和仙尊什么关系?你们双修了?”

吴止:“……”

听完李玿的解释,吴止宛若五雷轰顶,睁大赤红的招子,半响才发出一声:“啊?”

书房内,窗户开了条缝,将院中三人的对话清清楚楚泄进屋里。

向莹:“……”

清凛坐在上座,窗外照进的春光正好被挡在了他身前。

向莹恭敬道:“仙尊让属下去京城,是与南阳郡守逃逸有关?”获得仙尊点头,她思忖着问道,“仙尊怀疑是人族皇帝与仙族中的人联手?”

向莹不敢确认,是因为人族皇帝和其他两族一向不对付,对仙族尤其厌恶。如果不是五十年前的人皇舍命设下的守护大阵,三族怕是早已再次开战。

“皇帝寿数将近,无长生丹,必有其他变故。”

“属下明白!”

向莹领命出发,没多久,书房门被敲响了。

吴止慢吞吞走进来,腰间琉璃碎叮当作响,他视线落在墙角的画上,支支吾吾道:“仙尊,我是来告辞的。”

清凛隐在阴影里,教人看不清神色,只轻轻“嗯”了声。

吴止硬着头皮,继续道:“多,多谢仙尊的灵气,只是现下我也用不着了,不知仙尊可否把我身体里的灵气取走……”

室内一片静默,良久,清凛才道:“为何?”

吴止红了脸,“听说,仙人只有双,双,双修,才会交换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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