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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

温吞

发表时间:2022-03-29 09:26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温吞》,温吞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明日复我所著的小说围绕江时一赵启澜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江时一实在是不愿意放下,因为他所爱的人就在他的身边,对他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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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小说
温吞
更新时间:2022-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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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吞》精选

等结束现场的工作,已近深夜十点。

江时一实在拿不准要不要去和赵启澜打个招呼,或许老同学之间的客套寒暄也不过分?可他又偏偏迈不开腿。

站在原地纠结了两三分钟,直到听见了赵启澜的声音由远至近,他才倏地转身,欲盖弥彰地做出正要离开的样子。

“江时一。”赵启澜在背后喊他。

江时一“唔”了一声,像是被班主任抓包翘课的坏学生,愣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转过来。

赵启澜直直地走过来,压低了声音,“你跑什么?”

月光特意从云层里露出来,替他的脸镶了层柔和的银边。让从不温柔的赵启澜,也披上了层柔情似水的糖衣。

“我……”江时一目光闪烁,小心翼翼地避开对方的坦然,“我去取车。”

“噢,开车来的?”赵启澜迅速抓住重点,点点头,把指尖夹着的香烟咬进嘴里,问,“有火吗?”

江时一的视线落到他唇间的那支烟上,良久才轻轻摇头,“我不抽烟。”

“等我一分钟。”赵启澜把臂弯里的西装外套丢给他,扭头往来路走。

//

江时一站在一颗桂花树下,月光把树和他的影都拉得老长。

初秋的夜风柔和宁静,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是沁人心脾的甜。

他于是抬起头来去看天空中那一轮月。中秋节刚过,像是被谁咬了一口,唯独缺那一点圆。

月亮上幢幢的黑影,像是映照着那些不真切的神话故事。

日复一日被罚在月宫砍树的吴刚,奢求着他并不会成真的美梦;终身活在悔恨之中的嫦娥,会不会也憎恶当初那个偷灵药的自己?

可人生是一条有去无返的单程线,总是没有后悔药吃,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在想什么?”赵启澜很快回来,指尖的烟模糊了他的眼,江时一只看见他微微上挑的唇角。

他不知道这世上是不是还有第二个人发现,赵启澜的唇角弧度是天生上扬的。

只是因为很少笑,所以看起来才比一般人要更冷些。

及时掐断自己的思绪,他微微摇头,开口问,“你要回去了吗?”

“我还没吃饭。”赵启澜总是避重就轻,他抬了抬夹着烟的手,像是暗示至少等抽完这支再说。

江时一点点头,把他的西装搭在自己臂弯里,陷入缄默。

//

也许是江时一的不主动,赵启澜便也就放任他沉默着。两人并肩一起走在校园小道上,时前时后,但最后总能微妙地平衡距离。

在国外待的年头太久,记忆中的细节早已模糊。赵启澜走走停停,对着浅薄的月光仔细辨认才能与记忆重合。

一支烟烧到三分之二,两人走到了校门口的商业街上。

过往的店面早就被更时新的铺子取代,赵启澜走了两步,犹豫了好久才停在其中某一间门前,转头看江时一,“这是以前那家打印店?”

江时一的目光猝不及防与他相撞,只得匆忙移开,“大概是。”

开口的瞬间,他便后悔了。商业街这排店铺来来回回换了多少轮,他也是最近几年才回来,不比别人清楚几分。

谁知赵启澜点了点头,没继续说什么。又等了会,直到抽完最后一口烟喷出来,才把烟蒂按灭在街边的垃圾桶里。

“欢迎光临。”叮叮咚咚的门铃响起来,有年轻的店员站在柜台后招呼,“想喝点什么?”

赵启澜微微垂着头,像是在仔细查看菜单上的详细介绍。

江时一站在几步远的店门外,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目光流连终不似以往的一触即分。

他还是没变,会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偷偷依附在对赵启澜的肖想之中。同无数道爱意凛然的炽热目光无所差别,投身于茫茫人海。

奶茶很快做好,色彩鲜明的图案印刷在透明塑料袋上,交到赵启澜手中。

奇怪的是,十几块的小零嘴,学生时期的最爱,此时捧在成熟到离过一次婚的赵启澜手里,却并不显廉价。

他边往外走边插上吸管吸了一口。

“甜。”江时一看见他的眉微微蹙起,想起他从上学起便不爱甜食。

“尝一口?”转眼间,这杯奶茶便递到了自己面前。

江时一还在犹豫接不接下,对方已经轻车熟路,从透明袋里取出另一根吸管。

再拒绝便显得不近人情。江时一一边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一边伸手接过来了。

他小心翼翼吸了一口,尝到了甜甜的热牛奶,当中还夹着别的些什么,似乎是饼干屑,一入口,便透着甜香的顺滑感。

江时一不像赵启澜那么排斥甜食,相反,上学时他最喜欢吃一些七零八碎的小零食。

奶茶很自然过渡到了他的手上。

“甜么?”赵启澜看他吸了两三口,侧过脸问。

“还……行。”喝了别人的奶茶,江时一自然不好再装哑巴,只能老老实实回答。

“嚼的是什么?”赵启澜又瞥一眼他不停的嘴,两腮微微鼓起,好像只囤食的小仓鼠。

“大概,是珍珠和椰果吧。”江时一含含糊糊地答着,“现在好像都爱加这些。”

两个人围着一杯奶茶一问一答,说的话竟比方才几个小时加起来的还要多。

//

不知不觉,又走回了校门口。

夜晚的校园一丝光亮也没有,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

奶茶杯早就空了,江时一便有些不太自然,“这里的店关得早,市中心还有些营业到凌晨。”

赵启澜没说话,只看着他,良久才缓缓点头。

江时一抿着唇,有好几次想问他回来后的打算,可话到嘴边又被咽了回去。

他们之间横亘的过往太沉重复杂,佯装轻松的同学情谊只会像一面欲盖弥彰的镜子,让一切阴暗丑陋的东西无所遁形。

“那么,再见。”江时一宁可将这一场不期而至的偶遇当成没有句点的终章,而非故事的开端。

他拉开车门坐上去,启动引擎的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没有任何留恋地踩下油门。

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远、越来越小,赵启澜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他离开时的动作,被远远甩在了原地。

江时一闭了闭眼,转过街角。

——赵启澜便像一团附着在镜面上的晨雾,很快消失不见。

赵启澜的外套落在了他这里。

江时一打开衣柜门,从浅到深的颜色,整整一排洗好熨过的衣服。

当中唯一突兀的那么一点,就是赵启澜那件明显大一号的深色外套。

它被胡乱塞进了由灰色过渡到黑色的队列里,在卧室的暖光下泛出隐隐的蓝。

江时一笃定不会有再和赵启澜打照面的机会,可这不代表他就能心安理得地占有对方的私有物。

屋外不知什么时候落了雨,雨点打在玻璃上,敲出滴滴答答的声音。

光着脚的江时一,头发半湿着未擦干,也滴滴答答往下落着水。

他站了许久,最后还是伸手从衣柜里拿出赵启澜的外套。

滚了边的翻领是不打皱的上好丝缎,在吊灯下滚着冷质的银光。他看了很久,没人知道是在发呆还是犹豫,久到连墙上的始终好像都已经走完半圈,然后才十分缓慢地凑近。

像是电影镜头里被逐帧放慢的画面,此时世界里的一切仍旧有条不紊地运转,除了江时一。

他的鼻尖蹭上柔软面料,一股陌生又熟悉的气息充满鼻腔。

像是雪后松木的气息,带着冷冽的清甜,当中又混着一丝木质调的苦。

这就是赵启澜的味道。

//

这么多年过去,江时一会想着赵启澜自慰,好像已经成了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他承认自己是个古板且无聊的男人,生活了无情趣,就连自己找些聊以慰藉的甜头,也要严格按照某些看不见的标准行事。

江时一的自慰时间通常固定在工作不忙的深夜。

沉入睡梦之前,理智与幻境只有一线之隔的时候,赵启澜便会从他无数个五彩斑斓的梦中醒过来,变成活生生的人,枕在他身畔,呼吸落在发顶。

下身不自觉苏醒、变硬,他早就习惯只用一只手抚慰自己,另一只手捂住嘴,不发出一点声音。

千百个日夜下来,唯一不同的也许只有今晚。

加湿器安静地喷着水雾,呼吸灯在黑夜里反复闪烁,静谧的夜里只有衣料摩挲的响动。

江时一闭着眼无声崩溃。赵启澜的外套蒙在脸上,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真实的气味。

这让一切都显得格外鲜活,比只存在于他幻想里的更让人无力抵御。

就好像此时此刻,撸动茎身的那只手是赵启澜的一样。

赵启澜……赵启澜在床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江时一喷着灼热的呼吸,几乎难以自持。

他一定不像自己,总是崩溃流泪吧?那他高潮的时候,想的人又会是谁?

灭顶快感不断累积,在最后那一刻达到顶峰,让他有种不同于往常的、濒死的错觉。

现实与虚妄之间,江时一混沌地想,即使是在如此私密的空间里,他也是一个小偷,做着一件荒唐又羞耻的丑事。

他毫不怀疑自己的爱已至畸形,所以才会偷来沾着赵启澜气息的一件东西,幻想出他与自己交媾的疯狂画面。

他早就病入膏肓、药石无灵。

//

第二天是周末,午后刚过,江时一独自开车去了市中心的高档商场。

他一门心思直奔五楼的一家成衣店而去,谁料刚出电梯就被身后的人喊住,“江时一?”

转身回头,看见的是一张有几分面熟的脸。他一时叫不出对方名字,连带着语气都迟疑了不少,“你好——”

“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年轻男人身材高大,相貌英挺。明明是再严肃不过的西装革履,十足的精英装扮,语气神色间却带着刻意熟络的戏谑,“你这样可叫我好伤心。”

江时一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这样的人他见过不少,多是工作上往来过的客户,仔细想想总能记起来。比如眼前这个,就是半年前大张旗鼓追求过他一段时间的人。

他送花,江时一就当面丢进垃圾桶;他表白,江时一就不发一言地听完,然后一遍遍重复“对不起,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一开始对方笃信只是时间问题,总会把江时一拿下,可再烈的火也捂不化他这块千年寒冰,于是这场闹剧终于在两个月后戛然终止。

只是没想到再次偶遇,对方还能不死心地缠着他攀谈玩笑。

期初他只是抱着应付的心,毕竟生意场上最忌讳伸手打笑脸人,可再弯弯绕绕的试探听多了也会让人心生厌烦,于是他打断了对方的热情邀请,“对不起,我等会儿还有事。”

对方放下咖啡杯,笑着看他,“今天可是休息日,江总难道还要工作?”

“一些私事。”江时一抿了口拿铁,也没打算开口解释。

“正好我没什么安排,不如下午我就陪江总逛逛,好么?”

江时一失去了应付的耐心,先行起身,离开了咖啡店。

//

因为是一家小众的高端私人订制店,即使在周末也没多少人光顾。江时一在心底长舒一口气,来之前他还设想过万一撞上赵启澜该怎么办。

店员拿出款式样例给他参考,江时一草草翻过两页,视线便定格在了当季主推款上。

就是赵启澜那一件。

没什么犹豫,他问过价格,便想刷卡付钱。可店员接过卡面露难色,告诉他每一件都要量体裁衣,等一周的时间定制。

江时一愣了愣,开口问,“那可以有尺码推荐吗?”

店员冲他摇头,“抱歉先生,我们这里不做通码,每一件的尺寸都不一样。”

大概是猜出几分,她顿了下,又接着说,“如果是要送人,建议您问清具体尺码再来定制。”

江时一点点头,说知道了,可双脚确定在柜台前,没挪一步。

他怎么去问赵启澜呢?

“能让江总费心费力亲自来跑一趟,这个朋友还真叫人羡慕。”身后冷不丁响起一句话,江时一才侧过脸,视线落在对方身上。

//

“启澜!在这发什么呆呢?”肩头落下一只手,赵启澜回头,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没事。”

“说是去洗手间,其实啊,你是不是自己偷偷跑出来望风了?”

赵启澜勾了下唇,不答反问,“谈得怎么样?”

“还真别说,那群老外还真是对中国菜情有独钟,不管来的时候嘴多硬,喝一顿该松的自然就松口了……”

对方还在跟他说着什么,可赵启澜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飘向对面。

一间不大的成衣店,江时一正在里面陪另一个男人试衣服,时不时侧过头听店员讲些什么。

他今天穿了一件浅蓝色的外衫,薄薄的开司米面料,勾勒出修长纤细的脖颈和挺拔的背脊。站在同行的高大男人身边,愈发幼白矜贵,仿佛天花板的灯束都变成了舞台剧里的追光,只聚焦在他一个人身上。

赵启澜觉得喉咙发痒,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抽多了烟,憋不住似的咳了两声。

很多当年上学时的细节突然一齐涌入脑海,像是记忆阀门无法闭合,喷涌而出。

这让他情难自已地想起月光下的江时一。皎洁银光倾泻在他头顶,他坐在两人高的墙头上,朝自己伸出手,软绵绵地喊——

“赵启澜,你帮帮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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