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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隰有苓

秋山隰有苓

发表时间:2022-03-30 10:51

由作者解春衫所著的纯爱小说《秋山隰有苓》正火热连载中,小说秋山隰有苓的主角是白玉腰太陵,主要讲述了:太陵认识白玉腰之后,是想要白玉腰成为自己的人,他很喜欢白玉腰,而他必须要承认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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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隰有苓小说
秋山隰有苓
更新时间:2022-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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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山隰有苓》精选

“……谢谢。”

白玉腰有些恍惚地扭过头,露出耳垂晕染红霞般颜色。

蔺秋波的手指骨肉匀亭,冷白修长,灵巧穿插系带中,神情专注,仿佛在做什么值得细致以对的事。

鹤氅稳妥地裹拢在白玉腰身上后,蔺秋波直起腰道:“好了。”

那先前为白玉腰系带的长指重握上剑,蔺秋波负手持三尺青锋立雪中望来。

白玉腰不动声色往后退两步,蹙眉道:“蔺秋波。你……”

话音起而复止,白玉腰一时竟不知如何言语,讷讷闭上嘴。

他委实不懂蔺秋波。

白玉腰原以为世上所有道士都不该和妖怪打交道的,不死不休才是他们的相处之道。

忽听蔺秋波沉声开口道:“不过一只妖物,你何必做那般娇殢姿态讨喜?”

白玉腰抬头看着他,怔怔发问:“你说的是什么?”

蔺秋波神情正肃地望着他,一言不发。白玉腰闷头苦思冥想半晌,方才明白他的意思。

白玉腰瞪眼看向蔺秋波,撇嘴嘟囔道:“你都说了是娇殢,我当然是在和甯漪撒娇啊。”

鸦青目子深深凝望他一眼,蔺秋波沉默不语,转身走了。墨衫掠过积雪,如乌云盖雪压城。

徒留白玉腰在身后,和池塘冰面下的锦鲤小声说,“蔺秋波真是莫名其妙”。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前年新酿的玉练槌,今岁秋桂未谢时候取出,先前泥封未启。”

甯漪向蔺秋波双手捧过半盏酒觞,含笑道:“还望蔺道长不吝一尝。”

蔺秋波接过酒觞,热酒尚温,氤氲起白雾,浅尝饮过,颔首赞道:“好酒。”

甯漪同为自己满斟一杯,烫酒灼嗓,却恰好温热他彻寒内府。

蔺秋波看他一眼,道:“你如今不应饮酒。”

甯漪笑道:“蔺道长,我自个儿的身体,我自然知晓。”他难得笑来有几分肆意,道,“只是,甯漪此生虽无几日可偷生,却也不想在这剩下几日里每日苦大仇深,屈就自己。”

“凡人活一世,旦行末途,何不求欢喜尽兴?”甯漪道。

蔺秋波拢杯端坐,看他几眼,继而问道:“既如此,为何还要我带他走?”

“蔺道长不懂,”笑意一时散,甯漪徐然叹息,换了苦笑:“玉腰也不会懂。”

“所谓锦绣人间,‘生者为过客,死者为归人’。”

甯漪搁置酒觞,缓声道:“甯漪不惧生,亦不怕死。”

“只是甯漪到底是凡人,”甯漪拾起案上一柄雕玉刀。他瘦得太过,指节嶙峋分明,虽无色胜雪,事实上不大好看,“凡人岁寿短暂。百年与你们修行者,不过白驹过隙,昙花一现。”

“而他是妖,寿元无尽,十年百岁弹指过。”

白玉在刻刀下已初具雏形,甯漪眉眼略带一点缱绻笑意,说话时也温煦几分,一字一顿、字字清楚:“我见玉腰,心生欢喜。”

“只是他却未必。”

甯漪顿了顿,摩挲着手中刀刃剖刻下的白玉小老虎眉眼,“更何况,”低头浅笑,“我活不过弱冠之年。”

蔺秋波始终缄默不语,未置一词。

甯漪道:“我一生短如蜉蝣。蟪蛄小年,不知春秋,如何与大椿争春。”

“我又何必累及他?”甯漪莞尔一笑,反问道。

蔺秋波沉声道:“凡心六欲,宜疏不宜堵。”

甯漪看着他,失笑道:“蔺道长,前些年你可不是如此说的。”

蔺秋波垂目:“是我错了。”

“既知今日,为何不早日放他离开?”蔺秋波又问道。

“蔺道长,”甯漪斟满酒觞,一口饮下,带着愁思举樽叹息,无奈笑着,“我说了,甯漪不过一介凡人。”

晚来天欲雪。*

寒蝉山云雾渺渺,空中飘絮般,渐渐又冷撒起细雪粒。

“凡人总生贪欲,我是会贪心的啊。”甯漪道。

甯漪抬眼望进细雪中,声音轻飘飘地,散进薄暮山岚中。

“玉腰他……”甯漪道,“往后还要劳烦蔺道长多加照看。”

白玉腰已近半月不见甯漪。

初起,是白玉腰躲着不见甯漪。

小厮清晨受命遍寻院中,终是在池塘边找到听锦鲤吐泡私语的白玉腰。

险些喜极而泣,小厮说话都喘着粗气,吐出片片白雾:“白少爷!少爷让我们给您送衣裳,怎么都找不见您。您怎么跑这来了?”

“诶!”小厮惊道,“还穿得这样薄。”

白玉腰起身就走,口中喃喃道:“我才不要甯漪的东西。”披着鹤氅钻进雪林青竹里不见了踪影。

自那日起,白玉腰有意不见甯漪,整日猫在房里看无味的经义百学,关不住就跑观澜峰上看寒蝉落雪。

渐渐,白玉腰实在觉得无趣。

他想见甯漪了。

一日,白玉腰变作原身,在雪地里打过滚,甩身抖开皮毛上沾雪,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白玉腰想,这样冷的天,没有他抱在怀里暖手,甯漪会很冷吧。

于是,白玉腰挥动细爪,灵巧地穿行在雪地林竹中,跃上别院竹檐,如一团雪云般飘进竹舍中。

白玉腰在甯漪屋前停步,摇身一变,变成秀美少年模样落地。

少年却在门前踯躅踱步起来。

想扣门,白玉腰的手指流连在雕刻花框上,一时又缓缓收回来。

近乡情更怯。

白玉腰往日听来懵懂,还问过这人分明都到了地方,为何还“不敢问来人”,甯漪含笑摇头不语。

忽而此刻中,白玉腰模糊懂了。

说是近“乡”,可甯漪此“乡”又是何“乡”?

白玉腰生出不解。

正当白玉腰皱眉沉思时,里头传来一阵连绵不绝的咳嗽声。这人要把他的肺腑都咳出来了,白玉腰想。

“甯漪!”白玉腰高声叫着甯漪的名字,忘却推敲,推门而入。

屋中,甯漪坐在榻上,仿佛时候还停留吵闹那夜,镌刻宁定。他抬眼望来。

白玉腰看见乌沉的眼睛带着疲倦,如春日宴过,委委苍老的酴醚枯萎靡散满地。

甯漪看见他,还是微微笑起来,收起掩在唇边的手负身后,说:“玉腰,你怎麽来了?”

白玉腰俯身搂住甯漪,他感觉自己抱着一块风中伫立没有温度的石头,他问甯漪:“甯漪,你到底怎么了啊?”

有东西沿着脸颊滑落,白玉腰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是甯漪听见他的哭腔,拉开他仔细看来,抬手抹开他接连不断掉下的泪珠,温声道:“玉腰,我无事,你莫哭了。”

“我不信。”白玉腰边哭边摇头,“甯漪,你骗我,你总喜欢骗我。”

甯漪听了他的话,忽沉静下去,不再开口。白玉腰的眼泪如绞了鲛线般滚落的东珠,一颗颗砸下,无穷无尽,难以截断。

“哎”,伴着一声叹息,有什么凉凉的事物贴上白玉腰眼睑,沁凉薄唇中探出一点温热的软物,在他眼下轻轻舔过,带着湿意收回。

那点温热又在白玉腰另一只眼上停留,白玉腰忍不住眨了眨眼,薄唇未离开他的面目,沿着他的泪痕一路往下轻吻,最后落在白玉腰唇边,轻盈宛点水 。

甯漪抬手拨散白玉腰的发丝,望着怔怔盯着自己的薄雾浓云,启唇哄道:“玉腰,不要哭了,好不好?”

白玉腰不懂其中崎岖晦涩的意思,却不妨碍他觉得自己面颊发烫地弹开,羞红霞晚色,小声道:“……好吧。”

寒蝉山又是一日日冬雪。

白玉腰与甯漪冬月入山,时月翻过,到了岁尾。

自那日起,变作甯漪在躲着白玉腰。门闩常锁,白玉腰每每去拦人,总是扑个空。

抓着小厮们追问甯漪下落,一个个也只畏首畏尾,摇头说“不知”。

白玉腰甚至去找了蔺秋波。

遥遥隔云雾沉沉的轻纱,白玉腰手边有一斜枝瓶中红梅,他不轻不重的扯着花瓣,问蔺秋波:“甯漪在哪?”

蔺秋波正涤器烹茶,茶水点过茶海、闻香杯,井井有条,行云流水。他未回头看白玉腰,淡淡道:“他不愿见你。”

白玉腰气得薅一把蔺秋波的红梅,花枝颤抖,残英簌簌凋落。

“甯漪为什么不愿见我?”白玉腰问道。

蔺秋波不说话。

白玉腰放下叠理得整齐的鹤氅,撅着嘴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出门时候,白玉腰抓住一个形色匆匆的小厮。

白玉腰逼问道:“甯漪在哪?”

小厮手足无措地胡乱回答一番,见白玉腰依旧冷眼盯着他,毫无放手意思。孙磨干脆一咬牙,摊手直言道:“白少爷您莫怪我们,是少爷不让我们告诉您的。”

白玉腰松手,愣愣站了一会儿,寒蝉的雪飘落他发丝衣上,又被北风卷走。

“他不来见我,”白玉腰甩甩衣上雪,转身边走边喃喃道,“我就去找他吧。”

甯漪乘风雪归,收了伞,廊下抖落一圈浮雪,匆忙入了屋。

他的身子如今已不甚受得寒凉,衣衫裹了一层又一层,脱下时颇为费力。

甯漪不习惯有他人近身,因白玉腰缘故,也不留小厮在身旁,做事往往亲力亲为。

手指略发颤,解下层层衣衫,甯漪捏住手腕阖目喘了口气,睁眼抬起那只手仔细看了看。皮下经脉青紫肉眼可见,皮肉则透出无血色的苍白。

甯漪有些想起以前缠绵病榻的苦痛,凡人善忘,他到底难以幸免。苦楚过去,十数年倥偬,他差点想不起每一次吐息心口肺腑都在撕裂灼烧的感觉。

眼睁睁看着自己在死去,无异于常人最难忍受的痛苦。但甯漪曾经习以为常。只是他乐不思蜀,日日沉溺俗情欢喜里,险些忘记了。

甯漪扶额笑了笑,在案边缓坐半晌,攒出口气,起身往榻边走去。

摸上原本应该浸凉的衾被,甯漪入手摸到一片暖热。他怔了怔,正要抽手,一道白影从被褥里爬出来,扑过来咬住他的袖口。

雪墨毛团趴在绫罗中,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他,白玉腰的声音响起:“甯漪!”

白玉腰道:“你为什么不见我?”委屈极了。甯漪心口涨起酸涩涟波,不由得想起山涧下过的那场秋雨。

甯漪在榻沿坐下,顺着衣袖把幼虎抱起放在膝上。

“因为见了我,”甯漪垂目,“你总是在哭。”

甯漪道:“玉腰,我不想见你落泪。”

“那今日我不哭了,”小老虎歪着头想了想,两爪扑上前,搭在甯漪腰上,道,“甯漪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了好不好?”

白玉腰昂扬起毛茸茸的脑袋,紧盯着他:“甯漪你那么冷,没有我给你暖手,这个冬天你要怎么办?”

“没关系,”甯漪叹口气,抱起白玉腰揽在肩头,抚摸着他的皮毛,叫白玉腰看不见他的神色,说:“过了这个冬天便好了。”

白玉腰看不见他,甯漪也看不清他的模样。甯漪能感觉到,白玉腰在他怀中,长睫擦过耳骨的婆娑痒意,雪白胡须蹭在颈边,

“玉腰,”甯漪的唇贴在毛茸茸的耳边,自言自语般,吐出藏在心底良久的话语,“你我最初不过萍水相逢,你又为何愿意留在我身边,庇护我?”

“我……”

白玉腰愣住,他略有不懂地蹙起眉思索。沉吟不决地,犹疑着,说不出话。

“再过几日,”甯漪未等他的答案,突兀道,“我就要返回平阳。”

“是、是韩姨他们叫你回去过年节吗?”白玉腰说,“我也要回去。我想韩姨,想兰生,还有想张嫂子做的芙蓉莲酥子。”

甯漪稍作停顿,开口道:“玉腰……过了今岁,开春我便该行加冠礼。”

白玉腰不解道:“我记得甯叔和你提过,这是什么?”

“行过冠礼,凡人男子就是弱冠成年之龄,”甯漪揉搓着轻轻跳动的两只虎耳,说,“母亲父亲早已为我多番打听说情,有意为我定下亲事。”

白玉腰忽趴在他怀中不动了,摇晃的长尾也耷拉下去,闷在甯漪怀里说:“甯漪,你的意思是你要去找个女子,和她一起生小老虎吗?”

甯漪失笑:“玉腰,凡人是不可能生老虎的。”

白玉腰低声诵诀,变化身形。眨眼,一个妙龄少女趴在甯漪身上,容貌面目依稀看得出他原本模样,眉眼更偏柔和,还是薄雾清愁的颜色,双手搭在甯漪肩头,直直望进他眼中,说:

“那我可以啊。”

甯漪怔怔看着他,少女乌发如苏幕遮盖在他身前,他探手入满池藻荇,捧起白玉腰的下颔,轻声说:“玉腰,我不会娶旁人,也不想要小老虎。”

“我不该,也不会连累他人。”甯漪道。

甯漪抬起身,凑近了,轻轻在春花似的唇瓣上碰了碰,道:“玉腰,你不知道吗。”

“我就快死了。”

甯漪手指摩挲着柔润的靡颜腻理,加深了这个吻。懵懂的幼兽得了谆谆诱导,被引诱、被哄骗,迟疑着缓缓探出了舌尖。

“玉腰,我注定只能活到二十岁。”

甯漪揉着白玉腰后颈,一把将他拽下揉进怀里,白玉腰不解地软在怀中唤他的名字:“凡人死后,朽皮枯骨会很难看。”

“玉腰,我喜欢你。”甯漪道。

“我既心悦你。”

甯漪俯下身,如白玉腰当日试图舔开缝隙偷吃软肉般,压着白玉腰手腕,徐徐分开他的唇缝。

“我不会想我的心上人看见我那副模样。”

甯漪亲吻着白玉腰,声音喑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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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作者解春衫所著的纯爱小说《秋山隰有苓》正火热连载中,小说秋山隰有苓的主角是白玉腰太陵,主要讲述了:太陵认识白玉腰之后,是想要白玉腰成为自己的人,他很喜欢白玉腰,而他必须要承认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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