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友弟恭》是由作者0395所著的一本现代纯爱小说,主角是姚越秋与周泊生,主要讲述了:姚越秋觉得自己好像被监视了,从他收到那个礼物开始,他开始留意身边的一举一动,搞得自己神经兮兮的,后来他发现原来他的弟弟一直在他附近。
最新评议:我被捡来的弟弟强制爱了。
《兄友弟恭》精选:
沈默回来的晚,一打开门就看到姚越秋坐在床头。
他们现在是合租关系,准确来说,从大学毕业开始姚越秋就一直和他住,虽然不是躺在一张床的关系,但有时沈默带人回来,也少不了向自己女友一阵解释含糊。
原因是姚越秋长的太漂亮。
没错,确实是漂亮。
很难想象一个通常用来形容女性的形容词会单独拿出来套在男人身上,不过这也不算冒犯,毕竟凡是见过姚越秋相貌的人都少不了对他精致的五官发出一阵惊叹。
沈默随手拿了件外套搭在对方身上。
“外面凉,多穿点吧。”
隔着一段距离,姚越秋就感受到男人身上的一股寒意。
他额头冒着冷汗,被沈默这么一说忽然也觉得冷了,不自觉的拉了拉披散在肩头的外套。
“谢谢”
想到刚才的事儿沈默还是觉得挺对不住姚越秋,他伸手点了根烟,目光落在对方已经黯淡的手机屏幕上。
他说:“越秋,再过半个月我就得搬走了。”
姚越秋抬头,“沈默,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沈默要结婚了,姚越秋一直都知道对方有个交往两年的女朋友。
那人去年他还见过,一个公办学校里任职的英语教师,留着长长的黑发,发尾卷卷的,每次来家里找沈默都会把自己收拾的很立整。
通常是长裙配上男友系的西装外套,远远看娇娇小小的。
不知道沈默心里怎么想,姚越秋倒是觉得对方蛮对自己眼缘的。
“还没结婚呢,慌什么?”沈默夹着烟,将末端朝下抖了抖。
姚越秋看出沈默有心事,也没多问了,他将对方刚才给自己披的外套拿下来,重新放在扶臂上,说:“不管怎么说,还是希望你和陈小姐长长久久。”
他知道对方想说什么,但也同样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说了句我困了便往床上走。
“对了,房费。”姚越秋回头,对上沈默深沉的眼睛,轻声说:“过了这个月,我也要搬走了。合同上写的日期到下个月月末为止,要是以后你愿意的话欢迎你回来暂住。”
从毕业到现在,两人说是AA合租,但实际上每次都是姚越秋出大头。
过了姚越秋的房间,里面那间才是沈默住的卧室。沈默趁着月色,站在阳台上抽了会儿烟,刚要走,又被对面街道一晃而过的光影闪的恍惚。
他定定的愣了会儿神,默了良久,才越过姚越秋的房间走了进去。
沈默的速度比他想象的要快,其实也没过多久,甚至连半个月都没要到,他便从公寓里搬出去。临走的时候,姚越秋收到一张喜帖,是沈默那个女朋友发给他的。
“越秋,我和沈默的婚礼你就算在忙也得抽空来一趟。”
话落期间,沈默将最后一批纸箱递给师傅。
他转身走来,见两人正谈着什么,低声问道:“你又和越秋说什么了?”,他这话是朝着人小姑娘说的,对方听完腼腆一笑,将头搭在沈默肩膀上。
“能说什么?无非是说我陈禾要成为你沈默的太太了。”
姚越秋笑了,闻言,他又对沈默说了句:“沈默,祝你新婚快乐。”
沈默走的一段时间里,姚越秋的睡眠质量得到直线提高。他其实睡眠一直都浅,稍有动静就会被轻易吵醒,以前住家里,他会睡到和爸妈离的较远的独立房间。
现在合租的人不见了,他也不用每次在半夜被吵醒时假装起夜。
这段期间,姚越秋也养成了睡前和牛奶的好习惯。在这之前他一直都是不信食疗这种疗法的,但自从上次喝了一杯从隔壁老太太那儿端来的牛奶,他很少觉得睡眠浅。
沈默离开的第十五天,他让人陈禾给自己打了个电话,说是好像还是有东西落在两人之前住的地方,想让姚越秋帮忙取一趟。
“你直接邮过来吧,寄顺丰,明天就到了。沈默每天都在忙,一天到晚都在机构里泡着也没时间回来取,我学校这边也根本走不开。”
陈禾的语气很怪,听起来像是埋怨姚越秋一样。
直到挂断电话,姚越秋都一直没缓过神。
难不成结婚真的能让一个花季少女变成怨妇?
他静了片刻,忍不住心想。
沈默的东西说不上贵重,但看样子像是存上一定年头的老物件。姚越秋没仔细看,他从小就没翻看别人隐私的习惯,按照陈禾的说明,他将零零碎碎的东西整齐的放在打包用的纸箱里
直到翻出一个类似于套娃的物件。
姚越秋被玩偶上的鲜艳的颜色吸引了注意,他伸手将东西拿了出来,对着灯光看,套娃的眼睛像是会动一样,在光束下一闪一闪的,看起来怪慎人。
他心里有些发麻,但面上还是平静的将东西放在纸箱里。
看着箱子里只装了一半的物件,姚越秋突然想起上回,就是大年初一的时候别人从柏林寄给他的东西,他后面向沈默确定过了,对方并没有来自德国的朋友。
“就当作新婚礼物吧。”
姚越秋口里这么说着,转身就将上次收好的包裹一股脑的又拆出来,又装到另一个纸箱上。这次他没有上次看起来那么害怕,反倒是有股新鲜劲。
大概是将他转身于人的新鲜感。
“越秋,我想你是不是弄错了”
沈默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姚越秋正打算睡觉,他最近困的越来越早了,就连学生的试卷也批不下去,早早的就睡了。
“怎么了?”他困顿的打着哈欠。
沈默很少见到对方那么孩子气的一面,他在电话那头,声音顿了顿,接着说:“我好像…并没有这个挂件。”
“什么挂件?”
心口突然一震。
姚越秋刚闭上的眼睛倏尔睁开了,电话另一头沈默对嗓音开始变得模糊,他越来越觉得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控制,或者说用点燃炸药前需引燃埋藏在地底的导索线更为合适。
姚越秋现在就是那根导索线,而火种在很久之前就提早布置了。
沈默的话,嘭的一下
引爆了他脑内的导索线。
“你太敏感了,越秋”沈默想来有些头疼,这是他熬的第三个大夜。
姚越秋在警局长廊上坐着,周围来来往往,大部分是因为醉酒而被好心人抬进警局的路人,他中规中矩的坐好,双手搭在膝上。
“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
凌晨,他和沈默共同从警局门口走出。
陈禾已经在街口等了很久,见沈默出来她撑着伞的手一松,赶紧向两人招招手,沈默拉着姚越秋向外冲,外面下着很大的雨,要是动作不搞快些,两人回去估计都得淋湿了。
姚越秋将他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松开。
“你先走吧,我再等等出租车。”
“但是…”
“家里远,我还是再等等吧。”
沈默的婚房离这里不过百米距离,见男人神情固执,他也没在强求,沈默将公文包架在头上,投出一片遮挡的阴影,趁着马路空旷然后冲进雨幕之中。
姚越秋站在警局门口的雨棚之下。
他看着对面,陈禾指着自己好像说着什么,沈默背着身,他无法看清对方表情,唯一确定的是沈默再向陈禾解释,没过多久沈默回头看了他一眼。
只一眼
只一眼,他就和陈禾撑伞走了。
姚越秋拿打车软件约了车,他坐在出租车内沉默的向外望,手里捏着玩偶挂件的设备检测报告,报告开头和结尾都附上大段复杂而冗长的数据。
只有最后一行姚越秋看懂了。
上面印着:
未检测到监控设备,物件无异常。
窗外还是飘着连绵的细雨,隔着玻璃,姚越秋其实什么都看不清。
车内暖气很足,没过多久就将他全身裹着的一身寒意暖化了,前排坐着的的司机师傅高兴的哼着歌。姚越秋感觉对方多半是从外地来的,嘴里哼着的吴侬软调他怎么听,都听不太懂。
“怎么大半夜的还有人在外面瞎晃悠哟?”
车开一半,司机点了刹车。
前方是时长为60s的超长等待,姚越秋也在此时不自觉的抬起头。
远方十字路口道路空旷,被司机点到的那人立在道路侧方。男人身材高大挺拔,黑伞掩盖下,对方羊绒高定的西装大衣还是不可避免的滚着点点雨珠。
五年前,姚越秋和周泊生第一次见面也在这个路口。
“干他妈的!
手起手落,三三两两的混子将周泊生堵在街角的巷子口,他嘴角淬着血,周身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北京的秋天,正是一副秋高气爽的时候。
周泊生衣衫褴褛,唯一一件内衬都随着破洞呜呜的漏着风。
姚越秋就是这个时候赶到的,他冲上前,假意要报警,朝一群混子好一顿追赶,硬生生的将人逼到十字路口。
“草泥马的臭傻逼!知道什么情况吗就他妈的乱出手。”
眼前叫嚣的混子正是组织里的刺头
“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们再敢动他一下今天在场的人谁都别想走。”
姚越秋一身衬衣西裤,唯一能起到保暖作用的就是身上最外侧裹着的那套纯黑色的飞行夹克。手里抄着板儿砖,心里就有了底气,姚越秋向前几步,目的就是要将对面这群人吓走。
他嚯的一下扬起手,作势就要向下面落。
“诶诶!你等会儿”
众人一阵喧哗,被他搞的这一阵仗连连吓退几步。
“走不走?”
姚越秋将手悬着,要落不落。
周泊生懒洋洋的睁开眼,从他的角度,还能看到对方左臂别着的,似乎是还未来得及摘下的黑纱布。
“走走走,哥你别来真的,我们马上走!”
未成年的小鬼最好吓唬,姚越秋还没来得及发挥,对方就尿遁想要收手。
见危机解除,姚越秋便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一边呵斥着对方快点离开,一边回头朝跌坐在电线杆一旁的周泊生迈出脚步。
“吓到了吗?要不要先跟哥哥走?”
姚越秋身上带着潮湿的雾气,大概是从葬礼现场刚回来的原因,脸上是平日里从未见到的庄重肃穆。他见人仰着下巴半天没个反应,伸手就想触碰男孩儿带着青色短茬的寸头。
“别碰!”
周泊生嚯的睁开眼,眼神跟刀子一样刺的对方生疼。
姚越秋动作一顿,他将手伸回去,笑着说:“我不是坏人,你别担心,你叫什么名字,要不要我通知你的家人让他们接你回去?”
周泊生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就地睡了。
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眉色韵浓,隔着模糊不清的路灯,姚越秋依然注意到对方向上扬起时,侧脸留出的,半明半暗的凌厉下颌。
还真是,有点难接触。
姚越秋没和这样的小孩儿相处过,他有个弟弟,今年13了,或许是原生家庭带给他们的家庭氛围太好,他和他弟弟平时性格也是相当随性温和。
“你的额头在流血,不及时处理的话可能会得破伤风。”
姚越秋试着和他接触,他俯身蹲下,将手里的砖头甩开了。
周围静悄悄的,他轻声对人说:“要不要跟我走?他们说不定等会儿还会回来的。”
“不用”
周泊生的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他掀开眼皮,将视线从昏晕的路光移到姚越秋白皙素净的脸上。周泊生过了很多年都很难说出那时对方带给自己的那种震慑。
姚越秋眼角湿漉漉的,看起来好像时刻在哭。
“走吧,跟我走吧。”
“我…走什么走?!”
不等姚越秋反应,周泊生猛地伸手将他带过,他勾手捏在对方脆弱的后颈,转瞬间,就让人完完全全的倾身扑倒在自己怀里。
“去死吧你!”
身后传来巨响,刚才随地扔下的砖头此时四分五裂的摔碎在身前的石阶。
姚越秋浑身一震,一时没反应过来,而将他搂住的周泊生倒是反应过来对方到底做了些什么,他目光一暗,利落翻身将人追了回来。
天上下着小雨,姚越秋看见对方将人猛踹在地上。
“卧槽泥马的,周泊生,你他妈就是个有妈生没妈痒的贱种!”
周泊生面色微红,因为年轻,五官还有种少年时期未退稚气的舒展利落,他冷漠的盯着身下人的眼睛,眉心微蹙。
“你大可以再说一遍。”
身下被压着的那人就是刚才无端叫嚣的刺头,见他让自己重复还以为踩到了对方痛脚,他得意洋洋,大张旗鼓的喊道:“周!泊!生!天!生!贱!”
轰
拳风夹杂,带起股凛冽的风。
姚越秋在二人之间,脸色瞬变,他大喊道:“周泊生!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