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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是把剑

我的道侣是把剑

发表时间:2022-11-19 10:39

好看的小说《我的道侣是把剑》作者:野与蛮,禄戎钭青是小说我的道侣是把剑中的主人公,小说的主要内容:禄戎天真单纯,他是自愿和钭青在一起的,虽然对方是个妖怪,但他一点都不介意。

最新评论:原来他不在乎。

我的道侣是把剑小说
我的道侣是把剑
更新时间:2022-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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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道侣是把剑》精选

钭衾倚靠着院内的树木。

他手中捏着一把黑色折扇,很轻地扇了两下,收入袖中,“还是原来那把好些。”

八百年前,钭衾在回沧海的途中,被一身雪白的仙君截了道。九千多年的黑蛟和天上派下的仙君,差点掀了整片森林。那把用龙骨做成的黑色折扇,被日月滢鸿剑的剑气斩断了。

他失了法器,不敌那名仙君。

日月滢鸿剑,跟在仙君身侧千年,虽未形成剑灵真身,但护主意识已形成。

钭衾好几次致命的攻击,都被那把剑挡了下来。

而那名仙君,则趁着他与日月滢鸿剑纠缠的瞬间,偷袭了他,将他直接封在剑内。

禄戎三更天时才入眠,次日脑袋浑浑噩噩,他打着哈欠穿上外袍,赶到红漆大门下。

古树莫约五十尺高,落叶极多,禄戎扫了一半,淅淅沥沥的雨水落在头顶。

他抬头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一片冰凉滴进眼底。

雨势渐大,禄戎与另一门童躲到红漆大门下。

磅礴的雨水汇集在一起,冲刷着地面的枯叶,禄戎看着地上一层浅浅的水流,带着落叶涌下台阶。

另一名门童,撑开伞,往师弟们住的地方跑。

禄戎以往都有带伞。

今日因为起得晚,一时匆忙,忘了将伞带在身上。

即使躲在红漆大门下,他的衣袍还是淋湿了一大片。雨水里裹着冰凉的空气,禄戎呼吸一口,冰冷仿佛顺着喉管,流进肺腑。

他提起湿透的衣袍,用手挡住额头,踩上水流,离开红漆大门。

雨水淋湿了禄戎的肩和胸膛,他依然不急不忙地迈开腿。

回偏院的路太长,禄戎浑身淋湿,也才走了不到十分之一。

被雨水浸湿的衣袍,异常冰冷,肌肤上的那股寒气,顺着毛孔,缓缓滲进他的血液里,再由血液流进他的心脏。

忽然,淋在他身上的雨水消失了,禄戎仰头,沾了水的睫毛颤了两下,小水珠滚落到眼睑下方。

他还未看清那张黑下来的脸,手就被抓住了。

禄戎眨眼的瞬间,就回到了屋内。

“你不会找个地方避雨?”钭衾收了油伞,扔到一边,“你就打算这样走回来?”

也许是雨水过于冰冷,手心的温暖残留了好久。

禄戎攥紧手,眉眼低垂,他没回钭衾的话,翻了件干净的里衣外袍。

“出去。”他对着钭衾说。

“倔强。”钭衾没有踏出厢房,他转身朝着关上的窗户。

禄戎换上干燥的衣服,束起的长发放了下来,他一点点拭干发尾的水珠,目光落在桌案前的钭衾身上。

兴许是无聊,他画了好多张宣纸,

“谢谢。”

“善变。”

“……”

禄戎的长发还有些湿,钭衾动了动手指,潮湿的水汽瞬间抽离。

禄戎的手脚依然冰冷,他没再看房内的钭衾,坐到床榻上披着被子,试图让自己多获取些温暖。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

禄戎靠在床头,唇色苍白。

日月滢鸿剑挂在床头,禄戎忍不住侧眸看它,那是一把很漂亮的银色长剑,剑鞘上刻着日月缠绕的轮廓,剑柄的纹路是一只飞舞的凤凰。

剑格中间镶嵌着一颗绿色宝石。

他打了个呵欠,靠着床头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钭衾支着下颚,稍稍抬眸,视线落到日月滢鸿剑的身上。

妖力丝丝缕缕往外溢出,那双眼眸散发金色光辉。

钭衾运用妖力,看见了日月滢鸿剑萦绕在周遭的仙气。

白色雾气朝着禄戎内丹靠近,钭衾打了个响指,黑色雾气如箭离弦冲向那刻内丹。

黑色雾气包裹内丹,形成一道防御屏障。

妖可以看见凡人看不见的东西。

例如,钭衾从日月滢鸿剑中冲破封印,看向禄戎的第一眼,不是他的脸,而是那刻极具诱惑的内丹。

例如,钭衾恢复记忆,将那道剑气逼出体内,禄戎额头若隐若现的粉色莲花。

又比如现在,那道白色的气息试图将禄戎吸进剑内。

钭衾念了个口诀,剑格中间的绿色宝石瞬间失了光彩。

钭衾暂时封印了日月滢鸿剑。

“真难办啊。”

钭衾坐在床边,他叹口气,指尖心疼地覆上眉心那朵不明显的莲花,轻柔地抚摸着。

“你怎偏偏和那狗仙君有如此深的渊源呢。”

沧海与人间隔着一片无尽之森。

无论是仙还是妖,寻到出口最少需要三天三夜。

黑色长靴踩在草上,男子轻轻地扇着折扇,慢悠悠在林间散步。

一道凌厉的剑气自后方袭来,掀起万丈高的狂风,钭衾转身,黑色折扇挡在眼前,将凌厉的剑气挡了回去。

身侧的树险些被连根拔起,漫天树叶随风卷起又缓慢飘下。

钭衾先看见的,是一把长剑。

长剑被充沛的仙气萦绕,在阳光下,剑身闪着璀璨光芒。

而后,是站在树上,一身白衣的仙君。

钭衾还没有来得及问来人是谁,就看见那双眼眸里流露出一丝轻蔑,而后操控长剑,直击他的要害。

南海海域蛟龙一族,百年前,因残害无辜凡人之命,罪大恶极,特命清涟仙君下来捉拿。

“不束手就擒的话,”仙君开了口,“可是会死在剑下呢。”

钭衾也是个傲性子。

对方不分青红皂白,置他于死地,他何须留情。

日月滢鸿剑攻势太猛,钭衾将妖力注进折扇,留折扇与长剑争斗。

脚尖轻轻点地,钭衾越到树梢,他念了个口诀,然后浅浅勾起唇角。

蛟龙御水。

滔天巨浪滚滚而来,霎时席卷整片无尽之森。

海浪向白衣男子袭去,眼前顿时一片阴影,在海浪压下的瞬间,男子召回日月滢鸿剑,挡在身前。

海浪被长剑一分为二,白色衣袍滴水未沾。

钭衾俯瞰脚底下的森林,收回黑色折扇,重新向着白衣男子投掷而去。

扇面划开海浪,犹如船头破开平静海面,携着白色浪花,撞上日月滢鸿剑。

眨眼间的速度,白衣男子出现在钭衾身后,他蓄力一掌拍在钭衾后背。

钭衾摔进水中,丝丝血气从心口溢出。

他们在无尽之森打了三天,钭衾的黑色折扇扇骨从中间破开,而仙君的日月滢鸿剑依然完好无损。

钭衾隐于森林之中,趁清涟仙君失神的那刻,以妖气化出的一把剑,袭向他。

清涟仙君转身,他瞬移钭衾背后,施了个仙术。

空气凝聚在一起,钭衾察觉到一股强压,他摔在日月滢鸿剑上,白衣男子趁机施法。

一股强劲的吸力缠住钭衾,等他反应过来,四周已变成一片茫然的白。

周遭的空间有限,钭衾飞一会,透明的屏障就会挡住他。

一旦施法,无数剑气凭空而起,围着他不间断地攻击。

白日里,钭衾不施法,剑气不会无缘无故攻击他。但只要一到夜晚,那些剑气犹如丹炉中炼化的火焰一般。

它们攻击他的胸口、腹部、后背,钭衾挡得住一天两天,却挡不住十年百年。

剑气攻击他的身体,扰乱他的神识。

第一百年,钭衾的喉咙被剑气侵蚀,他的声音变得沙哑,难以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第三百年,钭衾不敌剑气,身上被划开数百道伤痕,他在白天修养恢复,夜晚又被剑气袭击。

第五百年,钭衾额头出现了极淡的一抹粉色。

第六百年,钭衾记忆出现偏差,他记起仙君从天上来,坐在树梢上对着他笑。

第七百年,钭衾额头出现了一朵猩红的莲花。

第八百年,他给自己编织了一场梦,剑气不再攻击他。

它将钭衾当成了剑内的灵。

而钭衾的脑海里,凭空多了个仙君。

剑气们告诉他,他要一辈子忠于主人,至死挡在主人身前。

遇上一切危机,必须保证主人的安全。

但钭衾的自我意识没有消失,它驱赶着渗透神识的剑气,占上风时,钭衾可以拥有半天的清醒。

可清醒的那段时间,数百道剑气会划破他的肌肤,试图将他驱除,或者消灭。

为了活命,钭衾将自我意识隐藏,主动接受了剑气带给他的意识。

但他心里怨恨着那名仙君,所以神识给他编织出了一场盛大的梦。

他梦见。

他的天上仙坐在树枝上,对他露出温柔的笑。

他梦见。

他与天上仙成了道侣,天上仙却背信弃义,烧了他的嗓子,将他封于剑内。

他在无数个夜晚里悔恨,但他仍然忠于他的主人。

这便是剑灵。

即使被伤害、毁灭,他的骨头上,也会刻着主人的名字。

清涟仙君在第四百年,知晓自己封印错了人,但他并未去寻日月滢鸿剑。

毕竟那只是一个妖罢了。

日月滢鸿剑,封着妖物,实力下降。

仙君换了一把更具有灵性的剑,而日月滢鸿剑,被仙君遗落在了人间。

游历凡间的蓝色衣袍的男子,身侧带着一名额头印着莲花的男子。

他停在了一间普通的剑铺前,目光定在角落里的一把剑,从胸口掏出几两碎银,买下了剑。

窗外雨声渐小,禄戎裹着被子,将自己缩成一团,他迷糊地睁开眼,打了个哈欠。

睡在枕边的小黑蛟抬起头,下意识朝那颗内丹瞥去,黑雾保护地很好。虽说他已封印了那把剑的仙气,但仍有些不放心。

禄戎翻了个身,此刻他的脑袋无比沉重,无暇顾及其他,连枕边盘着的小蛟龙也没发现。

他缓慢地闭上眼,整个人朝着塌里挪了挪。脸颊贴上冷硬的蛟身,禄戎无意识地又往里挤了挤,唇角压到小蛟龙头上的小鼓包。

钭衾幻化成人形,讷讷坐在逼仄的内塌,他安抚地摸了摸长角的位置,然后想起什么似的,碰了碰禄戎方才贴过来的额头。

很烫。

钭衾把掌心覆在禄戎额头,温度竟有些烫手,他拽出被子里的手,探了探身体的温度。

钭衾的唇抿成一条线,眉头皱起,抓在手里的那只胳膊,忽然动了动,随后握住了他的手。

禄戎在昏睡中浑身发热,试图抓着一些冰凉的东西,缓解不适。

钭衾是妖,没生过凡人的病。

不过游历人间多年,他对人们的病,总是有些了解。

禄戎朝着他凑近,握住钭衾的手微微用力。钭衾看了一会,明白过来禄戎动作的意思,他想将他拽进被子里。

禄戎拽不动钭衾,只好用自己的脑袋贴近,让额头贴上钭衾的掌心。

冰冷触感缓和了禄戎脑袋的疼痛,他贴了一会,掀开沉重的眼皮。

借着五更天微弱的光线,禄戎看清了坐在内塌的男人,他握着人家的手,脑袋也险些靠在人家小腹上。

禄戎迟钝地眨了下眼,像乌龟一样缓慢地松开手,主动退回床边。

沉默在稀薄的空气中蔓延。

“有药吗?”钭衾打破了两人的沉默。

禄戎用被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像只从壳里探着头的小兽,他扯着有些沙哑的嗓子说,“没。”

禄戎常年练剑,虽然无法增长内力,但身体健康了不少。

他将近百多年没生病,那些药材早就生霉扔掉了,本以为自己不会再生这些小病,所以他一包也没备着。

“好像有。”禄戎爬起来,掀开被子下床,在旁边的柜子里翻找。

这次风寒像把以往没生过的病给补上了,禄戎头疼眼花,找了良久,才将那包药材找到。

禄戎强忍着脑袋的不适,披上外袍,抓着那包药,准备去隔壁的厨房煎药。

后颈的衣领被抓住了,禄戎开门的手顿住了,他捏着酸疼的脖子回头。

被忽略了很久的钭衾,正以一种万般无奈的眼神看着他。

“我去煎药,”禄戎觉得嗓子有些疼,“等下回来。”

兴许是病糊涂了,禄戎差点以为眼前的这家伙,是之前在偏院,等着他回来的那位。

那段时间,即使晚上的钭衾坏极了,换着法子折磨他,而太阳升起后,另一个钭衾又会抓着他的衣袖,一双可怜兮兮的眼睛望着他,问他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像个小孩。

禄戎对小孩束手无策。

手里的药包让钭衾夺走了,禄戎被塞进被窝,那只手不熟练地帮他盖上被子,再将被角折到他的身下。

禄戎被裹成一团,他听见站在床边的钭衾说,“感染风寒不易吹风,药我来煎。”

禄戎来不及说话,厢房的门推开又合上,房里的人已经出去了。

脑袋昏沉间,禄戎望着床头挂着的长剑睡着了。

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荒芜中,周遭都是茫然的白,他似乎踏在云上,朝着前方无止境地走着

前方出现了一袭蓝衣的男子,他握着那把刻着日月纹路的剑。

茫然的白骤然变成了长晔山,上百名弟子低头半跪着,师父没有叫比武胜利的前三名,而是叫了依然在倒数第十中徘徊的他。

“禄戎。”

他抬起头,师父走到了他的面前,像儿时那般摸了摸他的头。

“这把剑,是天上的一位仙君遗落凡间的剑,被师父偶然捡到了。”寇四柔和地看着他,“师父思索了良久,也就禄戎你最合适拥有它。”

禄戎让喜悦冲昏了头,他痴痴地看着那把剑,似乎想将它刻进眸子里。

此情此景,禄戎希望永远定格在这一瞬。

“不要我可收回去了。”寇四开玩笑道。

禄戎回了神,他慌忙中带着欢快,连忙将两手奉上,接过那柄沉重又漂亮的长剑。

有一瞬间,禄戎仿佛看见了长剑周围萦绕的仙气,不过应当是他欣喜过头,一时眼花。

“谢谢师父!”

钭衾把煎好了药端进厢房,坐到床边欲将禄戎叫醒,忽然听见了几声呢喃。

钭衾弯腰凑近,听清了禄戎的叫唤。

“谢谢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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