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猛猪出闸所著的小说《隔墙有尔》正倾情推荐中,小说隔墙有尔围绕主人公纪然闻名开展故事,内容是:纪然是有一点穷,他穷都习惯了,可纪然每天都还在努力生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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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墙有尔》精选:
小飞把车开了过来,闻名几乎是一头栽进后座,躺倒后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名哥名哥名哥,你怎么了?”纪然焦急地摇晃着他的腿。
“听见了,我没死。”闻名沉声说。
纪然关上车门,坐到前排,正在系安全带,只听闻名又说:“可以来后面吗?”
他犹豫一下,重返后座,在两条长腿边挤了个位置。闻名轻笑一声,突然坐起来,原地调头,把头枕在他的大腿上。
“名哥……”
闻名舒服地仰躺着,冲他眨眼睛,“别动,我浑身都疼。”
纪然没动,感觉自己抱了个沉甸甸的西瓜,心想:这人脑袋又硬又沉。
“路过DK广场的时候停一下吧,我要去取车。”
闻名不由分说替他做了决定:“你不是喝酒了吗?代驾也不便宜吧,不如明天打车上班。”
聪明的小飞故意开得很慢。明明可以赶在红灯前冲过停车线,他非要老牛拉车一般,惹得后车拼命鸣笛。他则开窗比了个中指,直到信号灯变绿才收回来,纪然还以为他要一直比着中指单手开车。
闻名似乎睡着了,眉头微皱,红肿的颧骨、眼眶和带着血迹的嘴角看起来很有男人味,唇形很漂亮,下颚线硬气而流畅。
纪然不知不觉盯了好久,还用手指捋顺那汗津津的黑发。
先前,他始终对这个男人的道德水平有所质疑,现在他确切地感受到,男人心底的善良。
抽烟打架纹身还耍流氓,但是个好人。
一个出身于孤儿院,过早接触社会,从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好人,比起自己这种从小衣食无忧的好人,要难很多吧。
那是一种,在黑暗中经受住考验的终极善良。
纪然默默把闻名的野蛮度调低到50%。
小飞依然沿着路边老牛拉车,还不如下车小跑来得快。
“小飞象,不对,小飞……稍微开快点吧,已经11点了。”
“你是我嫂子吗?”
纪然一怔,“当然不是。”
“那我就不听你的。”
“你——”纪然无语地将头转向窗外,望着街边缓缓后退的,色彩各异的明亮店招。
大腿上那个硬邦邦的铁头发出轻微的笑声,“快点开吧。”
小飞应了一声,加大油门。
“你没睡着啊?”纪然有点尴尬。
“你怎么不忙我梳头了?”
“那个……刚才你头上,沾了东西。”
闻名轻哼一声,又闭上眼睛,还把后脑勺在纪然腿上蹭了蹭。
停好车后,小飞架起闻名的胳膊,搀扶他上楼。纪然跟在后面,看见闻名贴在小飞耳边说了什么,小飞则自信地说“保证完成任务”。
纪然冥冥中觉得,这个“任务”和自己有关。
将闻名扶进屋里,安顿在沙发上后,小飞擦了下额角的汗,“我走了,嫂子。”
纪然难堪地说:“还是叫我光子吧,光子挺好听的,浓浓的科幻风呢,哈哈。”
“晚安,光子嫂子。”小飞对躺在沙发上的闻名比了个OK,然后就离开了。
纪然半蹲在他头边,声音温柔,“名哥,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家了哦。”
闻名轻轻点头,带着笑意“嗯”了一声。
纪然不知他在笑什么,直到站在自家门前,翻遍整个背包,无论如何也寻不见钥匙的踪影。
一定是小飞干的!闻名的狐朋狗友!
纪然气恼地轻声敲门,反复拨打姥爷和弟弟的手机,始终没人管他。
身后的门开启,闻名疲惫地笑着:“回不去家了?”
“是不是你让小飞偷我钥匙?”
“钥匙丢了?太不小心了吧。”
纪然没有证据,只好忍气吞声,狠狠抓着双肩包的背带。
“在我这将就一晚吧。以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不能跳过去帮你开门了。”
见纪然满脸的焦虑,闻名又说:“保证不耍流氓。”
大黄也摇头晃脑地探出半个身子,眼神赤城,发出无声的邀请。
不休息是没法上班的,不上班就要扣工资……纪然只好不情愿地回到闻名家。
“我去洗澡,你帮我做点吃的。”说完,闻名就一改疲态,利落地脱掉西裤甩开内裤,开启裸奔模式。
纪然夸张地捂住眼睛,仍觉得一个尺寸惊人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晃,仿佛采摘园里的有机黄瓜。
“啊啊啊!为什么要这样!不是说好不耍流氓吗?”
闻名慢慢逼近,修长健硕的身躯有着粗犷而原始的雄性之美。
“这也算耍流氓?我在自己家里,不穿衣服怎么了?”
纪然无言以对,只是捂着眼睛后退。
“你在外面洗澡时,也这样捂着?”
“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
“……谢谢夸奖。”闻名不再逗他,笑着走进卫生间。
直到淋浴的水声传来,纪然才让自己重见光明,边嘟囔着“流氓”,边巡查闻名的厨房。
不带一丝生活气息的洁净,冰箱冷藏室里只有鸡蛋、火腿、牛奶、几种可以生食的蔬菜、一些水果。
看见黄瓜,纪然心里一颤,眼前不断浮现出落花飘零、随风而逝的凄美景象,而且还有配有哀婉的BGM。
冷冻室里有几包冰块、芝士碎、即食海参、牛排等,也空荡荡的。
纪然又像寻宝般在橱柜翻找,获得未开封的砂糖x1,盐x1。
思考一分钟后,他开始着手将鸡蛋、牛奶、少许砂糖和盐混合,胡萝卜、火腿切丁,在平底锅里做厚蛋烧。每次卷起一层蛋饼前,就铺洒少许芝士。
闻名洗完了澡,腰间裹着浴巾,靠在门边擦拭头发,淡淡地说:“此情此景,简直就是我梦想中的生活。”
纪然不安地瞥了眼那条看起来很不牢靠的浴巾,双手灵巧地翻弄着蛋卷。
片刻之后,一个极为粗壮、巨大的芝士厚蛋烧就做好了,粉红的火腿丁和橙色的胡萝卜丁夹杂点缀在嫩黄的蛋卷上,十分漂亮。
纪然将之盛在盘中切成段,递给等在门旁的闻名,“快吃吧。”
闻名进食的过程中,大黄始终伸着舌头,三番五次立起,将前腿搭在餐桌上。
“不给你吃,”闻名一边大嚼一边将盘子圈在臂弯中,“都是我的。”
纪然单手托腮,扑哧一声笑了。
“对了,我给你找了新的浴巾、短袖还有我穿不进去的新内裤,搭在浴帘杆上了。还有新牙刷,绿色那个是你的。”
“谢谢。”纪然不禁有些忐忑。
闻名吃完了东西,抹抹嘴说:“去啊,都半夜了,洗完澡抓紧时间睡觉。”
“哦。”纪然站起来,步履缓慢地走向卫生间。这男人会撬门啊,万一自己洗着洗着,他撬门进来硬是要围观怎么办。
“对了,门锁是坏的。”
纪然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放心,我不偷看,就坐在这听听。”闻名坏笑一下,“况且又不是没看过,我一直记得你光不出溜哭唧唧的模样,晚上无聊的时候回味一下还挺有意思的。”
纪然不敢去细想,他在回味的同时还干了些什么……
关好拉门,站进浴缸,拉上浴帘,纪然穿着衣服打开花洒。支起耳朵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异常情况后,他才脱个溜光,开始洗去这一日的疲惫。
拉门似乎被人碰了一下。
纪然警觉地抬头,转动沾满泡沫的脑袋,感觉自己像是在演希区柯克的《惊魂记》。
“名哥?不是说好不能乱来吗?”
“我还在这坐着呢。”
纪然疑虑重重地把浴帘拉开一条缝隙,向门口窥视。刚准备接着洗头,只听拉门又是“啪嗒”一声轻响。
纪然露出一只惊恐的眼睛,紧紧盯着。
拉门先是开了个缝,紧接着伸进一只狗爪,然后整个门都被挤开了。空调的冷气灌进来,透过浴帘缝隙,让纪然哆嗦了一下。
大黄摇着尾巴,闲庭信步踏入卫生间。
“乖,出去,把门带上,我在洗澡呢。”
纪然往正对着卫生间的餐厅看去,果然,闻名正大大咧咧地坐在餐桌边,幸灾乐祸地微笑着。
大黄头一歪,叼住浴帘边缘拉扯,差点要把这最后一道屏障也给破除。纪然眼疾手快,展开争夺。
“大黄!松口!你可是条品行端正的狗啊!”
拉扯之中,“哗啦”一声,大黄竟然把整条浴帘都拽了下来,叼跑了!给他来了个全景大曝光。
纪然只好蹲下来,在闻名火热的注视下把头上的泡沫冲净,像一个接受雨露滋养的小蘑菇。
“你真的很白,”闻名笑着起身,帮他把门关好,“好好洗吧,我去抽烟。”
洗过澡的纪然整张脸白里透粉,看起来像樱花做的点心一样可口。闻名定定地望着他,“你说什么来着?”
纪然拢了下刚刚吹干,十分清爽的发丝,“我刚才说,我睡沙发,给我个枕头,和一条被子好吗?”
“床够大。”
“不是大不大的问题。”
“如果我想欺负你,一秒钟就能把你KO,然后漫漫长夜为所欲为。”
“我知道……”纪然不安地用左脚的脚背,蹭了蹭右腿的小腿。
闻名大手一伸握住他雪白的手腕,向卧室走去。
“名哥,别这样……”纪然身体下蹲,像闹脾气的孩子似的,被一路拖行。
进入卧室后,闻名松了手,纪然“扑通”坐了个屁股墩。
他无奈地爬起来,打量男人睡觉的地方。床、衣柜等家具都是房东的,看起来有些旧了,皮质的床头有明显的裂痕。窗帘和床品都是灰色的,看起来很素,还是没看到什么能体现性格的私人物品……除了床头柜上扣着的一本书。
纪然顿时来了兴趣。
床头书,会在很大程度上会体现主人的性格。纪然情感丰富,所以最爱的是《呼啸山庄》这类爱恨情仇相互纠葛,浓烈又浪漫的故事。
“书不能这样扣着,会压坏的。”纪然坐在床边,拿起书看向封面,不禁怔住。
《李博士手把手教你谈恋爱》。
封面还写着其他著名情感作家的推荐语:单身男性必备的情感实用工具书;谈恋爱之前该谈什么?本书给出了完美的答案……
这种明目张胆骗钱的书也会有人买?纪然满脸黑线地看向闻名,后者终于舍弃不牢靠浴巾穿上了内裤,也坐在床边,离他很近。
“名哥,你从这里面学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学到,这个李博士写得不好,我觉得他从没真正喜欢过别人。”
“为什么?”
闻名夺过书,翻到某一页,“他在书里说,确定关系前,不要动不动就直勾勾地盯着对方,会让对方觉得不舒服,从而错过很多有效的交流。”
“很有道理啊,确实是这样吧。”
“可是,”闻名合上书,凝视着纪然,“真的喜欢就会想要一直看,看很久,这是没法控制的。”
纪然望进那双深邃明亮的野蛮双眼,又慌张地垂下头。
“你还喜欢乐乐的妈妈吗?”
“早就不了。”如果不看社团的旧照,他都快忘记学姐的模样了。
“你的心空着就好,我胜算很大。”
仰躺在床上,纪然被这些带着乡土气息的情话说得睡意全无,心烦意乱。他们盖着同一条薄被,但好在闻名很老实……不,不老实,真不经夸。
纪然感到靠近内侧的右手被握住了,触感粗砺。
“名哥……”
“我身上好疼,让我牵一会。”
“有用吗?”
“这样会比较兴奋,肾上腺素可以止痛。”
纪然没有把手抽出来,只是轻轻地说:“你偶尔涂点护手霜吧。”
凌晨4点左右,在梦中狂找厕所的纪然被尿意给憋醒了。
他的手依然被那只大手轻轻攥着。稍微动一下,闻名就蓦地睁开双眼,警觉地盯着他,瞬间又变得温柔。
“名哥,我想上厕所。”
“不用跟我请示。”闻名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纪然刚下床,忽听卫生间传来马桶冲水声。这……难道有鬼?!
“啊——!”纪然尖叫一声,跳回床上,紧靠在男人身侧,“名哥名哥名哥,你家有鬼!”
闻名轻笑,“是大黄。”
果然,伴随着轻轻的“啪嗒”声,大黄从卫生间溜达出来,径自走进卧室,趴在地板上,看着床上的二人。
“有时候没来得及遛它,它就自己上厕所。”
“它修炼成精了吗?”
“很多宠物都有这个技能,教几次就会了。”
放完水返回床上,闻名的手又牵了过来。纪然嘟囔着“我手上有尿哦”,困倦地合上双眼,刚进入梦乡,又被自己的手机震醒,是姥爷。
洪福焦急地问:“然然,你怎么还没回家啊?我一直在等你呢。”
“真的吗?可是我敲门,还给你打电话,你并没理我啊。”而且,纪然昨晚清楚地听见了鼾声二重奏。
“好吧,我说谎了,其实我是刚才尿尿的时候,才发现你不在的。”
“说得好像我住在马桶里一样……我在名哥家呢。”
“你钥匙丢了?快回来吧,姥爷现在给你开门。”
纪然放下手机,把另一只手缓缓从闻名的掌心抽出来,“名哥,我要回家啦。”
闻名坐起来,靠在床头,轻声唤道:“然然……”
纪然有点不好意思地“嗯”了一声,“是不是有点像女孩?我爸妈思想很前卫,本打算丁克,但是不小心有了我。他们想,既然有了,那就生吧,我爸又正好姓纪,所以我叫纪然。后来,又有了我弟,他们还想再要个女儿,就取名纪叙……我弟差点就叫纪来妹呢!”
闻名温柔地笑笑,“很好听,你的名字。”
“总觉得有种向生活妥协的意味,因为大家总是说,既然这样,只好如何……我从小到大,都是个挺软弱、挺容易妥协的人。”
“你不软弱,你照顾了一家人。”
纪然笑了,觉得这样在床上聊天有点暧昧,便下床打算告辞。目光落在闻名光着的上身,流畅强劲的肌理上遍布青紫的淤痕,昨晚还没这么严重。
“刚刚打完架的时候,应该冷敷一下的。你好好休息吧,我抓紧回去睡一会,还要做早饭呢。”
闻名看看身上,突然说:“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小名叫然然。”
“你怎么知道?”纪然抓住机会刨根问底,试图挖掘出关于这个男人更多的信息。
“是你自己告诉我的。”闻名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
女儿小嘴微张,呼呼睡得正香。蹑手蹑脚地躺回熟悉的床铺,纪然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一般,思考着闻名的来历。
大概范围锁定在幼儿园至小学毕业这一阶段,因为他上了中学后,就羞于对别人说“我叫纪然,你可以叫我然然”这种缺乏男子气概的话。
由于睡眠不足,纪然这一天最起码打了几十个哈欠,下巴都要脱臼了。开总结会前,魏总还笑着问:昨天玩到几点啊?
正准备下班,只听前台美女笑吟吟地说:“刚才你的VIP老大爷十先生来了,好像游泳去了。”
不过短短一天,那位人傻钱多一办卡就是10年的大客户多了个昵称,“十先生”,其实人家姓秦。
纪然马不停蹄,来到楼下的游泳馆,打算问候一下再走。如果把这位爷伺候好了,没准他在本地的老年朋友每位都能开个10年卡呢!
昨天那一单提成能达到15%,也就是将近一万,10月老朴结婚,他终于可以出手阔绰点,算是报答一直以来的照顾。
虽然泳池只有标准规格一半大小,但胜在恒温和水质极佳。这个时间只有零星几人在游泳,像一锅飘着几片菜叶的清汤。
纪然寻到了秦先生的踪迹。他正在仰泳,虽然年近耳顺,身材倒不显老态,腹肌的轮廓尚在。
纪然蹲在泳池一端,在男人游过来时问候:“秦大爷!您什么时候回家啊?”
秦先生似乎呛了一下,浮在水中摘下泳镜,儒雅的面孔现出几道笑纹,“我有那么老吗?”
纪然微窘,“秦叔叔……”
“叫哥吧,”秦先生笑着朝纪然弹了点水,“过两天就回去,不过最近可能常来这边出差,你下班了?”
“嗯,陪您聊几句就走了,要接我女儿。”
秦先生面露讶异,“你结婚这么早?”
纪然垂下眼睛,苦笑一下,“没结婚,我自己带孩子。”
“很不容易吧。”
闲聊几分钟,秦先生指着泳池边的几间带有独立卫浴的VIP休息室说:“我算你的VIP吗?给我准备一间吧,岁数大了,运动后得躺一会才成。”
纪然忙不迭点头,“忘了忘了,怪我,马上就告诉值班的客服。”
“快去接孩子吧。”秦先生朝他挥挥手,戴好泳镜,改为自由泳。
纪然略带讨好地笑着,看着水花里的男人,就仿佛看见了一张张钞票在畅游。
晚上,闻名又来要饭,还给了纪然一瓶法国红酒。
“酒吧经理送的,我又喝不了,纪念一下我搬过来5个月。”
转眼间,他们已相识5个月了。或者说,纪然已认识他5个月了。昨晚一起共眠后,他们的物理距离骤然拉近,心理距离亦悄然缩短。
纪然腼腆一笑,收下了红酒,“谢谢。”
“周日有事吗?”闻名又在丝毫不委婉地约他了。
“带姥爷他们去逛街买衣服。”
“你周一到周五不是可以选一天休息吗?哪天?”
“不休息了,我要自主加班。”纪然不是故意推拒,他是真的打算加班,去商场发传单。
“那周六下班后有时间吗?”闻名一反常态地执着。先前他被拒,都是干脆地说句“那下次吧”。
“要接乐乐。”
闻名的脸色阴沉起来,像突然拉上了窗帘的房间,目光咄咄逼人,“那你昨晚下班后,为什么会有时间?”
“那是我老板。”纪然禁不住想,他该不会是在吃醋吧?
闻名狡黠一笑,“我没问你那是谁,只是问你为什么有时间。”
纪然被噎了一下,自己刚才确实有点急着解释了,“因为那是我老板,所以才有时间。”
“我也是你老板,你的兼职的老板。”
纪然看看手中的红酒,终于还是妥协了,“好吧,你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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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男人都怎么回事,是不是过了新鲜劲就变渣了?”
“拔吊无情呗。”
“下次绝对不再轻易交付真心。”
电梯里,两个女同事在旁若无人地聊男人。纪然有点不好意思,只是盯着不断降低的楼层指示灯。
一个女同事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下纪然的肩膀,笑着说:“你不是这样的吧?”
“啊?什么?拔……无情吗?我不是的,我有情有义。”
“可你看起来很风流啊,还没有女朋友呢?”
“没。”
“其实你可以交几个性伙伴,现在很流行这种开放式的关系。”
“别开玩笑了,姐姐们。”纪然被说得面红耳赤,惹得两位御姐捂嘴娇笑。
终于到了1楼,纪然顶着红苹果般的脸匆匆走出电梯。
“然然。”
低沉磁性的声音从耳侧传来,闻名一身深蓝色的运动装,站在电梯对面的墙边,浅浅地微笑着。
纪然清晰地听见,身后两位御姐春情荡漾宛如蛇精的吸气声,“咝……看见了吗,超有男人味!我快淹死在他的荷尔蒙里了……”
有那么帅吗?也就中等偏上吧。纪然觉得自己狂甩他100条街不止,如果微微踮起脚或者来个增高鞋垫,绝对会把他甩到好望角。
“名哥,你怎么在这等?”
“来早了。”
“纪然,拜拜!”女同事们甜美而热情地告别,同时像皮卡丘一样对闻名疯狂放电。
纪然看着他那身衣服,又看看自己的工作服,欲言又止。
坐进车里后,闻名没有急着发动,而是把胳膊伸向后排。伴随着一阵包装纸摩擦的声响,纪然面前多出了一大捧……雏菊。
几缕淡雅的花香漫进鼻孔,纪然的红彤彤的脸和洁白的雏菊相映成趣,仿佛花海里初升的太阳。
“为什么要送我花?”
“约会。”闻名想当然地说。
“咱们只是像朋友一样出来散心。”
“反正都买了,回家送你姥爷吧。”
“看电影是吧,去哪看?”
“不告诉你。”
纪然将花放回后座,无言地用手指梳理头发。
闻名瞟了他一眼,“你后脑的头发像被狗啃过,故意这样剪的?”
纪然嗫嚅道:“我姥爷给我剪的。”说话这么直,他真的认真看过那本,《李博士手把手教你谈恋爱》吗?
昨天,吃过晚饭后,纪然一家开始了重要的家庭活动:理发。
推子和剪子买来后一直闲置,三个男人的头发都长了,是时候让它们一显身手。
纪然在客厅中央铺好报纸,将穿衣镜立在正前方,然后把弟弟按在了椅子上。
纪叙在惊惶中完成了理发。起初,他的脑袋被修理成长长的橄榄球形,而后纪然又在他头顶修草坪般推来推去,理成了有棱有角的长方形。
反复的修整弥补中,纪叙看着自己浓密的短发一点点变少,最终成了清爽的瓜皮。
“这样凉快,”纪然摸着他的头说,“姥爷,到你了。”
经过一次试验,心灵手巧的纪然已经基本掌握了推子和剪子的使用方法,所以洪福的下场比纪叙好很多。但他还是不大满意,说:“人家本来才八十岁,现在看起来有九十多,你给我剪得特别显老。”
轮到纪然的时候,洪福像剪刀手爱德华似的在他脑后一顿操作猛如虎,纪叙则在旁指点。纪然叫了暂停,拿过小镜子照了下脑后,单方面中断此次家庭活动,同时宣布:下月开始还是出去理发。
一路上,闻名都在嘲笑纪然的头发,还不时伸手抚摸,惹得后者几次提醒:“请注意安全驾驶。”
夏日的周末傍晚,步行街热闹异常,每走几步,鼻子里便会钻进一种小吃的香气。
纪然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收获了不少注目礼。都是因为闻名那身刻意为之的装扮,乍看之下,简直就是情侣装!
买了饮料、爆米花等零食后,闻名带纪然七拐八拐,来到一处商厦内,走进一家蒸汽朋克风格、十分小众的影院。当看到闻名选择的电影时,纪然脑袋里响起“哔哔”的警报声。
那是一部最近很火,听说在国外吓死过人的恐怖片。
纪然轻哼一声,像抱炸药桶似的抱紧爆米花,做好了慨然赴死的准备。想让他吓得六神无主投怀送抱?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