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当时轻别武陵色

当时轻别武陵色

发表时间:2023-04-29 11:54

《当时轻别武陵色》是一本由作者kate98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程澜谢英是小说中的主角,当时轻别武陵色主要讲述了:即使此刻身份不同,但谢英依旧是那个普通的人,他依旧是渴望找到当初那个消失的对象。

最新评论:是中毒了吗qaq

当时轻别武陵色小说
当时轻别武陵色
更新时间:2023-04-29
小编评语: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当时轻别武陵色》精选

八年前。

灿灿桃花竞一春之先,一片如云烟霞逐渐从四围山廓蔓延至整个王城,春来细雨纷纷,洗得红花娇艳、新叶翠绿。

王畿治下最后那朵桃花苞初吐黄蕊的时候,诸侯乘着春风陆续来朝。

大彰历四百一十年,繁华如锦,威德远播,祖制三年一觐,如今百国诸侯浩荡人马齐聚上京,正是盛世风云。

往年朝贺便是现奇珍圭臬之宝、扬天朝上国之威的好时候,今年威仪繁茂之外,又添三分绯色——章皇后病逝前为太子订下的女孩儿,程国灵寿郡主,由她父亲亲自送嫁,来京了。

三月初三,小雨暂止。

九华街上甲兵林立,沿街教坊游苑、茶坊酒肆俱挂大红绸布,浩浩绵延数十里,道旁人山人海,一派阜盛繁华气象。

正当时,大相国寺的钟声响彻王畿,一队浩荡车驾从城外一线平原行来,整顿之后,停在了帝都巍峨宏伟的城门前。

四马当前,猎猎辙旗上一个淋漓的“程”字。

人群中爆发出巨大的呼声。

这是程王送嫁的车骑,那辆四角坠着玉环与铜铃的舆车内,就坐着储君即将迎娶的姑娘,诸邑长公主与大彰唯一异姓王程国国主的娇女。

即将入主东宫的这位小郡主颇有些传奇色彩,她出生的时候室内霞光万丈,程国国都大庸城里百花同开,宫外飞来祥云仙鹤,缭绕九日方去,如此奇景,引来诸多传闻奇测。

有无名道修登门拜访,看着襁褓之中的小郡主,对她拜了又拜,然后对其祖父,当时的程王程依斐说:“此子本不该是你家人,既然有天人一念慈悲,便是你家的机缘。”

听说她承袭了谢、程两姓之长,生的秀掩古今,可惜那舆车纱帘重重,只有隐约一个纤细玲珑的身影,不肯让人窥一二分仙容。

舆车在欢声笑语中穿城而过,其侧一儿郎御马踏花成泥,正是太子妃送嫁的兄长——程王世子澜,坊间传言他乃七杀之星降世,自去年领兵起屡败西方秅戎部族,大彰极有可能在他手中弥除此患。

那十六岁的少年郎长了一张程氏人的脸,极俊也极冷,神色倨傲,因年少显得锋芒毕露、更添贵气,吸引了诸多目光。

大乐奏起,内城城门缓缓打开。

太子迎止,玄衮高冠,马勒金环,正门长街上庄严肃重,八只銮铃清脆作响,百辆彩车缓缓前行。

但见红纱凝露,车马行驰,沿路沉香彩溢,桃花纷飞。

礼乐幽幽,程澜将妹妹从舆车上抱下,极目远眺,三重鸾门之后,大彰最漂亮的少年微笑下马,负手相候。

“王兄。”

繁复裙裾拖曳其后,行进中压步的佩玉轻轻撞出叮当声音,那年方十二的小女孩儿轻唤兄长,在四周祥和熙乐、鼓瑟欢歌映衬之下,宛若离巢的幼鸟在细弱哀鸣,声声凄厉。

程澜听见她几不可闻的声音:“我会死吗?”

或许。

程澜在心里这样回答,可面上还是撑着严肃表情,只道:“父王说不会,你便信他。”

那女孩儿沉默了,不久又轻笑一声,说:“我从前总怀疑自己不是阿父与公主亲生,如今也看开了,想来若非亲生,也不至于得此苛待。”

此话着实令人费解,今日她将嫁给大彰最尊贵的儿郎,诸王皆来观礼,王都挂满红绸,天下百姓为她唱着赞歌。她穿着绣有凤鸟吉纹、缀以绿玉红珠的华贵礼服,在这样一场当世无及的盛宴中,竟说自己得了苛待。

女孩儿混不在意自己说出了怎样大逆不道的话,皓腕空悬玉镯,素手轻点兄长肩头,懒懒靠在他颈间低声吟出一段古曲。

程澜侧耳去听,却是——

“蒿里谁家地?聚敛魂魄无贤愚。

“鬼伯一何相催促?人命不得少踟蹰。”*

程澜神色不变,稳稳跨过第一道鸾门,轻声道:“权力倾轧之间,你以为做个万事不知的纨绔,就能有你一席容身之地吗?”

“那为何是我?!”这娇弱的女孩子厉声反问道,舍弃了刻意显露的淡漠。她攥紧程澜衣衫,近乎怨毒地说:“为何是我?为何不是大姐姐,不是婵娘?甚至……不是藜奴呢?”

因为章皇后,因为长公主,因为你姓程的同时又流着皇族之血,因为雷霆雨露俱为君恩,而……君心莫测。

祖父临终前那几个混着浓痰咳出来的血字还回响在程澜耳边:“风烛萤灯,耀耀难长……”

程澜喉间升起莫名酸涩,跨过最后一道高槛,仰望身前被宫门压成一线的天际,那小果似的喉结上下一动,似有千言万语哽咽唇间,最后却只叹道:“蕖奴,宫禁之中,慎言。”

那几根细弱的手指渐渐滑了下去,程澜顺势放下妹妹孱弱的身躯,他没有再看失落悲郁的少女,而是远远地向太子俯首行礼,不卑不亢唤道:“殿下。”

那儿郎微笑颔首,迈步走近。

太子英罩着一身清雅走过来,伸出一只晶莹纤细的手,从程澜手中轻巧牵走了那女孩儿。

擦肩而过时,程澜闻到了太子身上浅淡的桃花香气,混在春风中,似有似无。

大彰素来以桃花为崇,宫中桃树以千万计,上有所好,下必甚之,如今王畿寸土必植,是以染得春风亦香。

冰凉华美的丝绸如水般从程澜指间流淌而过,恰似他稚弱的手足,就这样被宿命的洪流分隔在两岸。

太子英眉目飞扬,风姿卓越,身旁女儿玄纁翘履,衣着华贵,新人模样相配、吉服相衬,远远看来真是一双璧人。

待二人相携步过中门,先由主婚人领去拜天地、祭宗庙,一番周转,黄昏吉时方觐天子。

上党郡章氏家主章昀手捧圭璋立于御座之下,高声唱礼,鼓乐齐鸣,天子端坐高位,十二道冕珠之下是温和慈爱的目光,注视着两个孩子各自在婚书上写下名字,行沃盥、同牢礼。

天子右位是郑王和朝中重臣列座,左侧是嫁女的程王并齐、韩、穆、陈、姜等王侯伯君。

拜过天子、王侯、百官,再由女官引进内闱去见太后及女眷。

送亲来的除太子妃父兄之外,还有她姑母庐陵郡主的一双儿女、家中另一位堂姊并属臣家眷等,因避着“孤”字,庐陵并未亲至,送嫁的女眷以程国司徒戚大人家女君为首。程家人姿容瞩目,犹以广陵郡主独女程潇为先,那女孩儿豆蔻年华,已是牡丹倾国之相,满座中县主郡君、世家贵女,皆不能及。

兄姊已是如此,不知太子妃又生成个什么模样?

太后见新人,常礼之外,又添双倍恩赐,大礼既成,诸王夫人、朝中命妇皆盛妆大服围着新人观礼。

两姓联姻,良缘永结。太子娶妻,王公嫁女,惠泽九州,普天同庆。今日这一场大婚,程家满门光彩,辉煌灿烂,俨然已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之势。

一片熙和美满中,太子英余光一瞥,却看见了一点银光从垂珠下坠落在新嫁女繁重广袖之上,迅速沁入锦缎,晕出一圈深色水痕。

“怎么?”那儿郎心中生出三分犹疑,“她不愿吗?”

他有心问问他那尚还算个孩子的妻,却被以他表弟章恬为首的欢乐人群裹挟住,簇拥着他往外而去。

谢英仓促回首,那身着嫁衣的孩子亦被喧闹的人群遮住,看不真切了。

当晚,东宫。

太后贴身的侍女冉靥近日刚被擢为东宫掌令,正领着一队低眉顺眼的女孩儿莲步行来,她双十左右年纪,衣饰并不同他人一样华丽张扬,不过自有一股领军之气,倒在一众美人中脱颖而出。

恰逢谢英从喜宴上抽身而来。

“殿下。”冉靥带头行了一礼。

谢英点点头。

冉靥回头看了一圈身后,附耳上去低声说了几句话,复退守阶下。

谢英听了太后口谕却并不作何反应,他环顾众人,不冷不热道:“……划入宫中各司。”

冉靥没有规劝,只轻声答是。

谢英又说:“你是太后宫中拨过来的,太子妃年幼天真,需得你常伴随侍,检点规训,多加照拂。”

言语间步入内殿,冉靥等亦随之而入,但见殿中烛火跳跃,物件尽贴红纸,随嫁的十二名侍女安安静静侍立两侧。漆刻龙凤云鸟纹大床上,太子妃靠在鸳鸯枕上睡得正香,手里还抓着一把干果,一桌果皮脆壳,显然是把小太子妃饿狠了。

谢英忍不住淡淡一笑。

阖宫上下不敢多言多看,唯有东宫掌事红谷眉头轻皱,在旁道:“殿下……”

谢英收敛笑意看了她一眼,随即自己走上前去摇摇那小姑娘:“蕖奴,醒醒。”

那人被打搅好梦,当即拱进被窝里,压着嗓子怒喊一声:“干什么啊!”

冉靥上前道:“太子妃殿下,新婚之夜,还有几项大礼未完呢。”

谢英从锦绣堆里牵出他妻,共饮合卺酒、解缨结发,正礼方毕,众人服侍着洗妆更衣,随后皆无声退去。

待室中重归于沉静,太子妃立刻倒入被中,不过瞬息之间,人已熟睡过去。谢英哭笑不得,见她呼吸沉沉,亲自动手将人摆了个舒适的姿势,又拿被子牢牢盖住,四角压得严实,自己方去榻上睡了。

一夜昏沉。

次日卯正,谢英按着往日读书的时辰先传人来洗漱了,整理刚毕方想起来因他大婚,宫中太后特批了他一旬假,正礼后还有五日时光以供休憩。他心思一转,下巴一点重重纱帐后的卧床,对身边的宫女道:“濯萝,去,把太子妃抱起来,同孤往羡麟殿请安。”

那宫女边放下手中漆盘边笑道:“殿下怎么忘了,避小殿下的尊贵,婢子如今叫芝萝了。”

谢英一怔,淡笑道:“是了。”

他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妻子的名字。

程国这一辈男孩儿女孩儿皆从水,程王长子澜、广陵之女潇,庐陵生孪子澯、润,他妻在兄弟姊妹中行三,单名一个“濯”字。

唤做程濯。

芝萝轻轻撩开纱帘,隔着屏风唤道:“太子妃殿下?小殿下?”

程濯猛地睁开眼,慌乱起身唤道:“晚樵奴?”

芝萝听她语气紧张,心知是到生地不安,又想起来太子妃随嫁的人里确实有个“晚樵奴”,便温声解释了一番。

程濯听了眉头一皱,翻身躺下裹紧被子,冷冷扔下一句:“不去。”

芝萝一愣,不想新主如此,眼见着程濯呼吸间已再度沉入梦乡,正进退两难之时,冉靥带着太子妃随嫁的晚樵奴、璧山、荮竹、尚淇、嫘煦、浸蓉、蛰洇、小蕈、池雨、荷胜、芽意、素浔并几个太后赐来的人捧着盥洗梳妆之物进来。见她踌躇在此,冉靥笑道:“可是太子妃赖床不肯起了?”

芝萝歉然一笑,“姐姐好来,殿下年少,想必是多觉时候,婢子正不知怎么办呢。”

冉靥道:“璧山道小殿下在家时也是这样,只管抱她出来,她不生气的。”

芝萝便眼见着晚樵奴——穿着打扮比她们宫里都显贵,亦颇有几分妖娆颜色——掀开了太子妃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子,动作轻柔地把她从床上抱起来。

太子妃果然没有发怒,都未睁眼看一下抱她的人,只抽鼻嗅了两下,便把脑袋往晚樵奴肩颈一搁,乖乖巧巧地闭目休憩去了。

呀,芝萝心里松了三分,还是个孩子呢。

许是睡得不够,出门时程濯虽清醒了,却是愤懑着一张脸,红谷颇有微词,只是不便教训,冉靥瞧着不好,冲牵着程濯的晚樵奴使了个眼色,晚樵奴却微笑摇了摇头,示意“无事”。

谢英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有心示好,从晚樵奴手里牵过程濯的手走在众人之前正欲上步辇时,轻声对她调笑道:“小姑娘还是要笑着才好看。”

不想这一句话却触了她逆鳞,程濯将手猛然一甩后退两步,恶狠狠道:“关你什么事!”

随即跑到晚樵奴身后,手中紧紧抓着晚樵奴裙上的鹅黄丝绦。

晚樵奴神色一紧,与冉靥、芝萝等人慌忙跪下。

谢英无可奈何,与痴立人群之中的程濯面面相对。

“起来吧,”谢英顺着程濯手中的鹅黄丝绦看向身着石榴裙的晚樵奴,温声道:“别脏了这么好看的裙子。”

程濯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似是十分不可思议一般,张手挡在晚樵奴身前。

谢英好心被误,眉头一蹙,终是失了三分耐心。

可怜众人越发胆战心惊,揣度心思,不敢抬头,皆垂首静待。

气氛一时难堪至极,程濯自觉失礼,垂下双手站在晚樵奴身边不敢再动。

恰逢风起,一瓣桃花离枝吹上谢英脸颊,谢英捻了这一抹绯色收入袖中,看程濯僵立无措的模样,心下又是不忍,只得开口道:“程濯,过来。”

程濯先看向晚樵奴——后者正跪在砖石板上,这裙子在晨间时着实单薄了些,女子无暇细嫩的肌肤下隐藏着轻微的颤抖……

程濯收回目光,小步走到谢英身边,怯怯牵住了他的手。

“走吧。”太子冷淡下来的声音响起,却像是温暖和风吹过,众人都从僵直的寒冬中苏醒过来,起身往羡麟殿而去。

东宫仪制浩荡,而太子与太子妃相偕于首,好似恩爱夫妻。

当时轻别武陵色小说
当时轻别武陵色
《当时轻别武陵色》是一本由作者kate98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程澜谢英是小说中的主角,当时轻别武陵色主要讲述了:即使此刻身份不同,但谢英依旧是那个普通的人,他依旧是渴望找到当初那个消失的对象。

最新评论:是中毒了吗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