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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关系殷榆

固定关系殷榆

发表时间:2023-11-06 11:05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固定关系》,固定关系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殷榆所著的小说围绕沈柏诚许明舫两位主角开展故事:沈柏诚和许明舫似乎是两个世界的人,但两个世界的人也可以培养感情,也可以相爱。

固定关系殷榆小说
固定关系殷榆
更新时间:2023-1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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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定关系殷榆》精选

那几天许明舫只要看到落地窗,都会脸红。

好在之后终于换了地方住。几天之内沈柏诚与对方公司敲定投资细节,其余员工踏上返程,李仪也被告知可以提前回去。两人从东京出发,乘坐新干线来到K县,藤原先生已为他们安排好住处和接待人。

这次他们下榻于一栋和式民居,与K县悠久的文化历史十分相称。傍晚的时候,在隔壁甚至可以遇到身着高中制服回家的学生。气温也骤然爬升,沈柏诚脱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陪许明舫在便利店买东西。

许明舫只穿了一件浅蓝色衬衣,扣子仍是固执地扣到最上面一颗。站在不远处,沈柏诚看他从背包里掏出各种颜色大小的硬币纸币,数好数目递给营业员,又用日语和对方道谢,熟练得就像一个当地居民,或许因为整日宅在家里而皮肤白皙,又提着几罐牛奶和冰激凌,走上夏日傍晚的街道。脱离了觥筹交错、刀光剑影的生意场,他举手投足间都变得自得起来,那和去年酒会上见到的感觉,全然不同。

沈柏诚却没有觉得陌生。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好像本该如此;无论是坐在钢琴前尽兴挥洒的恣意,还是谈及自己擅长领域时论今说古的从容不迫,抑或是现在,他侧过身倒着走路,说着心仪景点时目光中的神采,都让沈柏诚觉得,这些才是那个被叫做“许明舫”的人原本的样子。

“你去过这里吗?上次我来的时候,正好错过了演出时间。”许明舫拿着手机给他展示界面。

沈柏诚看了一眼:“去过,不过印象已经不深了。”说完,他看见前面从街边突然跑出的小男孩,于是上前轻搂了一下他的腰,示意他转过来,“好好走路。”

许明舫僵了僵,赶紧转回来,试图忽略腰上的手带给他的触感:“嗯,我看到这几天正好都开馆,那……”

沈柏诚随意地松手,顺势捞过了他手上的塑料袋,替他补完那句话:“那我们明晚就可以去。”

第二天是拍卖会的预展。藏品太多,人也不少,踏入会场时许明舫已有些眼花缭乱。接待他们的是一位看不出年龄、不苟言笑的男人,会说中文,自称寺川,分发完图录后,替他们介绍拍卖会的历史和展品的种类。

沈氏集团并没有涉及古董收藏的业务,沈柏诚对此并无研究,只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看了一眼许明舫,果然看到他好奇的神色,于是在停步于A区文玩藏品前时开口道: “有什么喜欢的就说。”

一旁寺川不着痕迹地看了看两人。其实他也一早就看出谁才是真正的“金主”,即使听到沈柏诚这么说,他相信最后拍板决定的仍然会是处于主导地位的沈先生,而不是旁边那位看上去略显青涩的年轻人。

看到许明舫露出犹豫的表情,沈柏诚补充道:“我需要几件出手送人,其余的,放家里也不错。我相信你的眼光。”

许明舫只好点点头,又说:“其实我对文玩不太感兴趣。”

寺川见状,面无表情地接话:“许先生可以移步下一个瓷器展区。”

虽说展品琳琅,许明舫还是对不少东西印象深刻。光泽柔和的粉青釉碗,带有精致豔纹的瓷板挂屏,风格明显的中国宋代文人画,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这些流于日本的中国藏品竟如此之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建窑天目釉碗,在灯光下辉映着奇异的光泽。沈柏诚看他在这个碗前打量了好久,发出小声的惊叹,便说:“这个挺不错的。”

许明舫点点头,伸手拉他:“你过来看——这个方向的色泽很好看。”

沈柏诚靠过来,微笑道:“是的。你喜欢?这件可以买来送你。”

寺川便在一旁尽职尽责地记下了这件天目碗的信息。

最后离场时,寺川向沈柏诚核对了有意向入手的藏品列表。接下来几天的正式拍卖,他负责替他们举牌。看到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选中的,许明舫不由得有些心虚,再次强调:“有些只是我个人比较喜欢,都不知道值不值得买……”

“你喜欢的话当然值得。”沈柏诚看了他一眼,轻飘飘落下这么一句。许明舫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了,看到寺川不易察觉地抽了抽眉毛,不禁在心中捂脸。

接下来几天,好像一个悠长假期。正式拍卖会需要邀请函才能入场,也因此秩序井然,寺川又极为专业,许明舫只需要坐在一旁,欣赏那些不断被展示出的奇珍异宝即可。晚上,许明舫如愿去了会馆看日本传统的艺术表演,又带着沈柏诚去街边不起眼的小店吃烤串,再沿着河道慢慢走回住处,有一天他们还遇到了正表演指弹吉他的街头艺术家。

远离故土带来的放松感,让许明舫渐渐打开了话匣子。他向沈柏诚叙说自己以前和同学来这里毕业旅行时的趣闻,又忍不住开始介绍K县的悠长历史。沈柏诚觉得絮絮叨叨的许明舫另有一番可爱之处,他耐心地扮演聆听者,恰当地发出评论和质疑,接起快要在空气中消散的尾音,给予两人熟识已久、无话不谈的错觉。

夏日晚风拂过河道,水面荡起波澜。许明舫在停顿的间隙,忽而体察出几分缱绻的热度来。身边与他保持恰当距离、并排行走的人,是他法定意义上的伴侣,而他们昨晚肌肤相贴的温度与触感,汗水与喘息,还留在自己的脑海中,深刻无比。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沈柏诚几乎都是完美爱人,会在餐厅落座时替他拉开座位,会在烤物上桌时替他遮挡溅出的油,也会在他上车时贴心地用手护在车门上沿;会在此刻耐心地倾听他天马行空的讲述,会在众人面前反复耐心地介绍他的身份,甚至……在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也总会考虑他的感受。

许明舫无法阻止自己发散的思维,和不受控的心跳。沈柏诚注意到了他的沉默,却也并不催促,只当他又走了神——这种情况也不是一两次发生了。空气陷入安静,夹带着风声与远处阵阵人声;他们不会知道,彼此之间在同一时间突然产生了毫无默契、完全相反的两个念头。

许明舫希望时间快进,早些回到住处。他开始想念沈柏诚真切的亲吻与触摸,哪怕其中真情难共,都好过眼下两人连牵手也突兀的礼貌距离;

沈柏诚却希望时间静止,最好连晚风也停驻于蜿蜒河道。没有喧嚣,没有扰攘,唯留身边一个干净纯粹的人,与他同享此间良夜的静谧。

回国后,那只天目茶碗,被摆在了餐厅的玻璃柜中。沈柏诚后来又托人定制了四五个更普通一些的建盏,这些幻光辉映的艺术品才得以出现在餐桌上,发挥它们原本的功用。

不知不觉,夏天也很快过去了。这期间的生活风平浪静,规律到以往不曾想象的程度。每天许明舫几乎都会去S大,沈柏诚有空时,会在傍晚让司机绕路,载他回家。难得休息日,他们会花费很多时间在床上——两人的身体是如此契合,以至于那些曾经难以正名的快乐最后都变得理所应当。

这周五下午,沈柏诚来得比平时早了几分钟,让司机把车停在校门附近等待。天色有些暗了,许多人骑着自行车,三三两两地结伴谈笑,在边门附近下车推行。沈柏诚有一搭没一搭地看手机里的社会新闻,不时抬头望一望,没过多久,许明舫戴着口罩出现在了视野里。

今天他穿了件驼色的风衣,又系了条深色围巾,走路时身形挺拔,个子也高于平均,在人群中很显眼。看到熟悉的车,许明舫的眼睛稍微眯了一下,和身边一个娇小女孩子说了句什么,随即快步朝这边走来。

等到他拉开车门跨上车,沈柏诚已经收回了视线。许明舫把口罩拉下来,听见沈柏诚问:“那人是谁?”

“俞导手下的,师姐。”看到沈柏诚没听到似的依旧盯着手机,他心里有些忐忑,于是又补充,“刚才和她一起参加研讨会。正好我们都要出校,所以一起走了。”

他的声音不似以往,有些粘稠和沉闷。沈柏诚这才把手机收起来,抬头看向他。近处看,才能看出许明舫苍白的脸、有些发红的眼尾和鼻尖;沈柏诚因此作了合理的推断:“你感冒了?”

许明舫好像有些噎住一样,点了点头,没说话。

“只是感冒?需不需要联系医生。”说着,沈柏诚靠近了他,手背贴上他的额头。感受到高于平常的温度,沈柏诚皱了皱眉。

“只是着凉了,热度应该很快会褪的……不用医生。”许明舫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想让沈柏诚离他远一点,便伸手把对方的手臂挡下来。

沈柏诚又坐回了原位,微微抬高声音:“小吴,等会在药店停一下。”

“好的,沈总。”

最后是沈柏诚下车去买药。许明舫坐在车上,有些尴尬,试图和小吴搭话:“他今天可以这么早走?”

小吴没有回应,好像是没听见。许明舫觉得他可能也不知道,于是又问:“公司离学校很远吧?是不是有堵车?”

“大概开了30分钟。”小吴这次回答了。

许明舫原本就是觉得太远了,才不想让沈柏诚来接他,晚上又是堵车高峰,简直给司机增加负担,于是恳切地抱歉:“真是不好意思……让你绕这么多路。”

小吴再次沉默了,过了一会,用依旧很平的语调憋出一句:“没关系,沈总吩咐的。”

许明舫放弃了和不善言辞的司机的交谈。而且,他一口一个“沈总”让许明舫听着莫名别扭。好在沈柏诚很快回来了,拎了一个小袋子,上车后递给他,说:“里面有温度计,回家先量体温。”

半个小时后,许明舫靠在沙发上,听到沈柏诚读出温度计上的示数:“三十八度。不用医生?”

许明舫想再次强调自己无碍,脑袋却昏昏沉沉的,他勉力挺起身,用沈柏诚听起来已经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没事的。睡一觉就好了。”

晚餐也改成了粥。说来奇怪,这次的感冒势头凶猛,许明舫吃过药后不仅更加头晕,困意也渐渐上涌,于是便早早地洗漱完毕,把自己打包塞进了床上的被子里。

在失去时间的概念,游离于梦境与现实的间隙里,他隐约感觉到沈柏诚拿着电脑坐在了他身边。许明舫没有睁眼,只觉得键盘敲击的单调声音十分催眠,而沈柏诚柔软的睡衣擦过他的手臂,散发出的温和气息令他心安,他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许明舫终于从纷乱的梦境里逃脱出来。周围灯光已经变得昏暗,只留了一盏床头灯,他微微撑起身,看到沈柏诚手中的电脑已换成了平板,正在播放时事新闻,于是不太清醒地把脸凑过去,靠在沈柏诚的右臂,又因为睡衣的触感太好而不禁小幅度地蹭了蹭。

沈柏诚便略微侧头,垂眼看向他。许明舫和他对视了几秒,开口问:“几点了?”

沈柏诚碰了碰屏幕:“九点二十。”

许明舫点点头,脸又蹭到了睡衣。从沈柏诚现在的角度看,他的脸实在太小了,似乎一个手掌就能包住,乌黑的眉眼好像点染在苍白皮肤上的水墨;眼角却泛着不正常的潮红,泪痣藏在阴影里,看不分明。

出于想要实践一番的心理,沈柏诚伸出左手盖住了许明舫的脸,好像在测量是不是真的能包住。许明舫眨了眨眼,稍微清醒了些,浓密的睫毛扫过他的手心,混合着温热的吐息,沈柏诚的手便抬起了,最终落在许明舫的泪痣上。

不知究竟是如何开始的,总之等反应过来时,两人又吻在了一起。平板倒在被子上,沈柏诚也没去管;可当他意图加深这个吻时,许明舫却伸手推开了他,一边小声说着:“会传染……”

现在,他的整张脸都有些泛红了。

沈柏诚不置可否,又凑上去吻他的眼角。这样下去一定没法收拾了——许明舫心里这么想,身体也不自觉地向后退开,沈柏诚察觉之后便放开了他,又把手背贴在他的额头,说:“今天不碰你。”

以往的这个时候,总是惯例放肆的欢爱,仿佛要弥补平时因沈柏诚的忙碌而错失的时间。眼下实在不巧,许明舫自觉愧疚,没有回答,慢慢把身体缩进被子里。看到沈柏诚捡起平板,他想了想,重新把脸靠过去,低声说:“对不起。”

沈柏诚的手在空中停顿几秒,反问:“对不起什么?”

许明舫也愣住了,他的脸又开始泛红,思维有些凝滞,脸上的表情便显出空白。沈柏诚见他不说话,心中又气又笑,把手臂从他的脸下抽出,想了想,还是替他拨开眼睛前面的一缕头发,低声说道:“不用对不起。做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不舒服,就不用勉强。”

两人靠在一起,看了十多分钟的时政要闻。在许明舫的回忆里,这样长久而安静的、在床上的时刻并不多见。最后,主持人开始说结束语,许明舫打了一个哈欠,沈柏诚退出界面,打开社交软件查看消息。

许明舫知道自己该躺下继续睡了。可是,他的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感觉,他不想——不想离开沈柏诚散发着热度的手臂,不想就此结束这段温和氛围。犹豫了一会,许明舫把视线从平板移到沈柏诚的侧脸,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似的唤他:“沈柏诚。你当时是不是没有考过研?”

沈柏诚看他一眼:“是。我在英国读的Master。”

许明舫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沈柏诚这时候停了手上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带着饶有兴致的神色,昭示着他还不错的心情。两人对视了几秒,许明舫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再次用脸蹭了蹭他的睡衣,用平时很难听到的绵软语气抱怨:“你知道吗?我压力好大——”

那语气在沈柏诚听来,简直和许明舫在他身下哀求时的语气一模一样——完全是在撒娇。不过这算是他少有的主动的时刻,于是沈柏诚伸手圈住对方,低头在他唇上很轻地吻了一下,又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成绩一直很好,没什么好担心的。”

不久前那么深入而激烈的亲吻,都没有刚才那一个吻那样让他慌乱。许明舫让自己静了几秒,开口反驳:“还是会担心……我也有一年没看过那些东西了。”

沈柏诚没接话,握住他放在外面的右手,摩挲他中指指节上的茧。

过了许久,平板发出一声轻微的邮件提示音。沈柏诚略微动了一下,许明舫却条件反射一般极快地回握住他的手,似乎不想让他把手抽出来。但很快,许明舫意识到自己的失礼,随即放开了,而后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

沈柏诚也有些意外,沉默了几秒,最后仍是放开了他,一边平静地说:“别有压力。”

许明舫看到沈柏诚的视线重新聚焦在了屏幕上,于是他也慢慢躺回被子里,直至最后只露出半张脸。那种失控的依赖感随着理智的回笼而逐渐消散,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失去意识前,重新找回他所熟悉而信任的、既无依赖也不必惊慌的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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