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厄西西西所著的广播剧《才不喜欢高冷O》正倾情推荐中,广播剧才不喜欢高冷O围绕主人公燕行之许深开展故事,内容是:燕行之认为自己很不喜欢许深,他觉得许深实在是太冷漠了,一点都不像是个O!
《才不喜欢高冷O广播剧》精选:
走,还是不走?
这是一个问题。
留,还是不留?
这是第二个问题。
燕行之在打开门的刹那,心中突然“咯噔”一下。
像是做坏事被抓包一般,一瞬间慌张,茫然纷纷袭来,燕行之动作卡了壳,表情僵硬。
许深怎么会在外面?
他会不会听见了什么?
Omega会生气吗?那张素来冷淡的脸上也会出现一丝愠怒,或者是···一点点难过?
燕行之看了一眼许深的表情,Omega垂着头,灯光落在Omega的睫毛上,留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睫毛上会缀上一滴眼泪吗?晶莹的,剔透的,打破那片阴影,也打破那片沉寂的平静,燕行之的思绪飘远。
alpha的目光落在了许深的手上,Omega的手里还攥着一张纸,只是纸翻了面,燕行之看不到是什么内容。
“要出去?”还是许深先开了口,像是确定什么似的,声音不大,却吐词清晰。
“嗯,出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燕行之没有否认。
“好。”许深抿唇,没再说话。Omega转身离开,脚步声回响在空荡荡的走廊上。
手里的纸被攥得皱皱巴巴,许深转身,在燕行之看不到的地方,许深茫然地眨了眨眼。
小甜O?
不喜欢?
对啊,他一向不招人喜欢的,许深想。
他不是小甜O,许深知道自己的性格,沉闷,无趣,乏味。
纸张被打开,许深看着自己的时间表。他不太会说话,因此刚才,他其实做了挺久的准备。许深本来都已经想好了,他要告诉燕行之,自己会调整时间安排的,不会再让燕行之等那么久了。
但,好像不用了。
燕行之喜欢甜甜的Omega。
燕行之不喜欢他。
许深回了自己的房间,空旷的走廊上传来关门声,很轻地一声,却把燕行之唤回了神。
许深说“好”?
许深居然说“好”?
许深为什么要说“好”?
燕行之觉得心里更烦了,刚才的手足无措似乎像一场笑话。
他为什么要手足无措?
慌张?许深又是他的谁?
去!去就去!
不是说“好”吗?他今晚就去!马上就去!一秒都不想多待地“去”!
燕行之用了力,门撞在卧室的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回响在空荡荡的别墅里。
“喂,位置呢,发给我!”alpha对着手机,声音洪亮:“马上就来!”
听上去气势汹汹。
——如果电话不是停留在未拨通的界面的话。
脚步往楼下迈去,一步,两步,三步……
没人理他,Omega的门始终关着。
燕行之梗着脖子出了门,大门撞得哐哐响。
汽车启动的声音响起,一束车光消失在转角。
车开出五分钟后,燕行之就停了车,靠在路边,alpha骂骂咧咧地下了车。
手机适时亮起,陈二那边又发来了消息。
【陈】:行之到哪儿了?哥们儿可都等着你呢!
去去去,去什么去。
等什么等。
燕行之觉得心里像是烧起了火,火越烧越烈,在许深关上门的那一刻到达了顶点,偏偏他又毫无办法。那双清冷的眸子,似乎不管他做什么,都不会染上半点烟火。
眸子里也不会有他。
焦躁,烦闷。
燕行之拿起了烟,正想点燃,又想到家里那个闻见烟味就咳嗽的人。
烟被扔在了一边。
更烦了。
路边吹起了冷风,燕行之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冷风从袖口涌进,燕行之被冻得一个哆嗦。
回到车里关上窗,燕行之拿出手机,干脆利落地把陈二拉进了黑名单。
引擎发动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离家出走”不到三十分钟之后,燕行之倒车,掉头。
可大门在刚才已经被撞上,alpha一手拿着车钥匙,一手拍着门。
“许深,给我开门!”燕行之咬牙切齿,声音恶狠狠地,说到最后却被冻得转了个调。
“外面好冷。”
许深从门关上之后,情绪就有些低落。
喜欢,好像也是会难过的。
燕行之的声音很大,说让人把位置发给他,说他马上就去。
许深看了一眼时间,半夜十一点,这么晚的聚会,又是甜O,又是叫人的,是那种酒吧?亦或是什么夜店?反正燕行之要去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聚会。
许深收好了自己的时间安排,应该是用不上了。Omega发了会儿呆,听着汽车引擎声响起,最后,引擎声又随着车灯的消失渐渐远去。
空旷的别墅里只剩下了Omega一个人,只剩下了一个人的呼吸声,一个人的脚步声。
关门的时候撞到了脚趾,刚才没察觉,这时候,许深才后知后觉感受到了疼。脱掉鞋袜,被撞到的地方已经泛起青紫,尤其是脚指甲的地方,碰一下都疼得厉害。
“嘶”许深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不知是疼的,还是因为什么别的,眼前慢慢起了雾。
今晚没有月亮,夜风惹动了窗帘。远方的住宅区里,一盏盏暖光的灯光像是落在地上的星星,有刚亮起的,也有熄灭的,交错在寒夜中。
玻璃上有一个浅浅的轮廓,许深隔着一层模糊的水雾,看着窗玻璃上的自己。
他的眼皮很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许深扯了扯唇,对着玻璃露出一个僵硬的笑。
太不自然了,许深想。
一点也不甜。
许深垂眸,看着床头柜里两人的结婚证兀自出神。
匹配度这种东西果然是信不得的,许深想。他和燕行之匹配度高达93,可是燕行之依然不会喜欢雪松。
燕行之要喜欢可可爱爱的Omega,许深刚才听得清楚。
拍门声打断了许深的思绪,紧接着,许深就听见了有人叫自己的名字。
——是燕行之的声音,许深微微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看了眼手机。
二十分钟不到?聚会就完了?
这么……不行的吗??
不对不对,抓回不知飘到哪儿的思绪,许深仔细听了听。
“许深,给我开门——”
确实是燕行之。
燕行之回来了?光着脚踩在地上,许深来不及穿鞋,就跑到了窗边。别墅前的感应灯亮着,借着感应灯,许深看到了站在灯下的燕行之,还有拿在手里明晃晃的车钥匙。
门打开,燕行之带着一身寒气进了屋,车钥匙顺手扔在一旁的柜子上,发出“啪嗒”一声。
“你,”许深略微有些停顿,“怎么回来了?”
不回来还在外面吹风吗?燕行之心里烧着一股火,他怎么回来?要不是家里有个人,他怎么要回来?
明明家里的这个Omega枯燥又乏味,偏偏他就是半道掉了头。
偏偏他就是回了家。
烦躁。
还问他怎么回来了?
为什么要回来?
除了因为家里的某个Omega,还能因为什么?
信息素开始丝丝缕缕地蔓延,燕行之粗喘了口气,心中的火越烧越旺,alpha提高了声音:“你说为什么——”
“哪家Omega会同意自己的alpha去夜店?哪家Omega不是——”alpha的眼中带上了一丝猩红,嘶吼着,像是控诉一般。
可满腔的怒气却在对上许深视线的刹那间熄了火,燕行之皱着眉:“你···你哭什么?”
语调有些慌张,声音也瞬间弱了下去。
许深的眼睫垂着,从在门外听到那通电话开始,连带着脚趾上的疼,终于在此时有了一个发泄的出口,眼前的水雾越来越浓,最后在alpha的质问声中汇聚成晶莹剔透的一滴。许深眨了眨眼,晶莹的泪珠就碎了一片,缀在Omega的睫毛上,映着客厅的灯光,破碎又清冷。
“没事。”许深说。
“没事”比“有事”更有事。
“我——”燕行之手也不知道往哪儿放了:“我没去,我就出去吹了会儿风,谁会去那些地方啊。”
许深没吭声。
燕行之看了一眼许深的脸色,小心翼翼但动作迅速地收好了刚乱扔的车钥匙。
燕行之像是瞬间瘪下去的皮球一般,alpha眼神闪躲,干巴巴地解释着:“我真没去,就出门不到五分钟,我就给停路边了。”
“就转过弯没多久,你知道的,就那有个石墩儿的地方,”燕行之接着说:“我没想真走的,再说这大晚上的,谁还出去啊。”
燕行之是真的手足无措,解释也来得颠三倒四,重复着,把能说的,该说的,全都一股脑儿地说给许深听。
“不哭了好不好?”燕行之四处环顾,在茶几上找到了纸巾。
看着许深垂着头,燕行之恨不得时光倒流,狠狠地把刚才头脑发热的自己揍上一顿。Omega薄薄的眼皮垂着,眼泪碎在睫毛上,星星点点地映出客厅的灯光,睫毛微微颤动时,仿若破碎的蝶翼。
可怜。
招人疼。
他真不是个人,燕行之在心里把自己狠狠地骂了一通。
坐在马路上吹冷风那会儿,他其实就想清楚了。
去他的什么小甜O。
甜O也好,软O也罢,那跟他都没什么关系。
他有O了。
“我错了。”燕行之走近,微微弯着腰,想要替许深擦擦眼泪。
许深的眸子很浅,从前只看出不近人情,如今染上湿意,倒是清透。
带着水汽,燕行之突然想到了晨间似薄纱般飘荡的雾。
许深侧过了头。
他是不常哭的,读书的时候,唐言喜欢看小说,大半夜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哭得死去活来。许深也看过那些小说,可却觉得还不如实验数据来得精彩。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只是磕着了脚,他心里却满是说不出的委屈。酸涩感开始满溢,堵在鼻腔,一眨眼就汇聚成了一片。
要说是因为燕行之吗?
可是他们似乎,本来就是联姻啊?
“错——”许深本想说错也不在你,他们本来就是联姻的。可话才一出口,就被alpha直接打断了。
从许深一言不发开始,燕行之就集中了十二分的注意力。他不知道怎么安抚Omega,哄人也不太熟练,纸巾拿在手上,许深却侧过了头。
听见“错”字,燕行之就支棱起了耳朵。
这题他会!
【——错哪儿了?】
【——都是我的错。】
他家就是这样,燕母一生气,他爸就这样哄的。
“全是我的错。”燕行之转了个方向,轻轻地、试探性地牵住了Omega的手。
许深的手很凉,燕行之现在才发现,Omega一直光着脚站在地上。同时发现的,还有Omega脚尖已经青紫的伤痕。白皙的皮肤上泛起於痕,青紫在雪白的皮肤上蔓延,像是察觉到了alpha灼热的视线,许深的脚趾微微地蜷缩了一下。
“别动,”燕行之蹲下了身,手掌落在了Omega的脚踝上,“怎么回事?”
“疼不疼?”
“肯定很疼是不是?”
脚伤了还下来给他开门。
燕行之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不等许深做出反应,燕行之干脆抄着膝弯把人抱了起来。
“啊,”燕行之动作突然,没等脑袋反应过来,许深的手先无意识地环住了alpha的肩:“不,不疼的。”
许深手指微微颤了颤,alpha的信息素萦绕着,像是轻轻地安抚。燕行之抱得很紧,许深除了最开始被惊到,后面的路都很平稳。
燕行之小心地把人放在了沙发上:“我去拿药。”
冰块被包在毛巾里,燕行之一手拿着毛巾,一手握着许深的脚踝:“有些凉,先冰敷一会儿。”
“嗯。”许深回答。
客厅内很安静,燕行之动作小心,时不时问一句“疼不疼”,片刻后,alpha又像是生怕许深被冻着,伸手拿过了一旁的毛毯。
“谢谢。”许深说。
alpha也同时开了口。
“对不起。”这次,燕行之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