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公主病》,公主病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零下八度所著的小说围绕季楠杨重镜两位主角开展故事:他们当初是真的相爱,但现在也是真的已经分手了。
《公主病季楠》精选:
杨重镜被季楠这几声哥哥叫的毛骨悚然,表现出来的就是,掐着烟头的那只手愈加用力。
中国人骨子里就有种退而求其次的心态,这种心态在杨重镜身上格外明显。
不过短短几个星期,杨重镜就妥协一般地接受季楠用自然的姿态唤他哥哥,不再试图改掉这个他抗拒了那样久的称呼。
脱敏治疗或许真的有点道理,至少对于杨重镜来说,现在的他,已经对季楠执着于叫他哥哥这件事见怪不怪。
杨重镜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见怪不怪的对象只是季楠。
甚至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林落落,都没有例外。
“你头发怎么还是湿的,”杨重镜转移话题,捏着烟头的指尖摩挲两下,说:“这么久了。”
季楠成功被带偏了主题,顺着杨重镜的话头说下去。他抬手抓了下泛着水光的发,“啊”了一声,有些懊恼的样子,说:“没有吹风机。”
“等会儿就干了,不用管。”
季楠略微低下头,说:“反正现在头发短,很容易干。”
大概是错觉,说这句话的时候,杨重镜看见季楠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
他一向不喜欢提及以前,记忆都封存起来,是任何人都不能触及的逆鳞。
但此时此刻,杨重镜的嘴并不受自己控制,甚至没过脑思考,就脱口而出地问:“那为什么剪了?”
“你以前是长头发吧。”杨重镜靠着墙,双眸死死盯着季楠一半掩于黑暗的脸,说:“因为不喜欢吗?”
这话问的带了点情绪,杨重镜懊悔地抿起唇。
很平常的疑问,但季楠听懂了。
他想起少年时候的杨重镜,会在自己因为长发遭受非议时,用坚定的语气对自己说“长发很好看,不用管别人”;也会在每一个同眠的夜晚里,伸手触摸自己的发尾,眼神温柔的能溺死人。
少年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直白又炙热,杨重镜更从不吝啬于说“爱”。
“你会觉得奇怪吗?”季楠有次问,他说:“哪有男生留长头发的。”
说着,他自己都笑了,模仿别人说话的语气,像在嘲讽。
杨重镜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季楠,心头没由来地一跳,胸口闷的发疼。他于是很重地否认,在阳光盛大的午后对季楠说:“不会。”
“我说我喜欢你,也包括你身上的所有。”
为了证实这句话一样,杨重镜私底下学了很多扎头发的技巧。他买来很多发绳皮筋,时不时从哪个角落里变出来一个,就要往季楠头发上安。
季楠面露无奈,却也从不抗拒,任由杨重镜摆弄。
“不是不喜欢。”季楠从回忆中抽出身,抬起眼来看杨重镜。他的面容隐在灰黑色的楼道,看不太清神情:“只是没有办法留下来。”
季楠稍稍躬着身,声音低下去,重复道:“……我没有办法留下来。”
杨重镜身形稍顿,从季楠这句话中听出不同寻常的意味。他嗓音有些哑,垂下去的手紧握成拳,不自知地用着力,腕间的青筋绷起,光是看着,都觉得克制至极。
“没有办法?”杨重镜问,双眸紧盯着季楠的眼,生怕错过了一点细微的情绪,直把人看个透似的,声线因为过度紧绷而嘶哑,在即将破音的边缘:“什么叫没有办法?”
接踵而至的,就是无穷无尽的沉默。
季楠偏过头,狠狠咬着牙关。他意识到自己嘴瓢,说了不该说的话,大脑乱哄哄的一片,压根想不出任何瞒过杨重镜的说辞。
唯一的办法就是将这一页翻篇。
这样想着,季楠再看向杨重镜时,唇角就重新染上笑意,说:“就是家长不让啊。”
他弯着眼,用轻松的口吻简单带过,好像前几秒的阴沉只存在于杨重镜的错觉。
“不过现在没人能管我了,”季楠说,身子往杨重镜这边靠过去些许。
他用空着的那只手,食指撩起尚在滴水的发尾,看着杨重镜笑,道:“所以我要重新留起来,你觉得怎么样,哥哥?”
“要”那个字被他咬的格外重,目光都透着坚定。
“不怎么样。”杨重镜避开他的视线,一直攥紧的手也松懈下去,脸色沉下去,淡淡道:“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
“进来,把头发吹干。”他没什么情绪,那根没抽完的烟顺势攥进手心,揉的看不出来本来的模样。
季楠刚要退半步的动作停在原地,他一手还提着装鞋的袋子,微微睁圆眼睛,显出几分惊诧。
杨重镜主动叫他进去,这种事情,放在现在,季楠做梦都不敢想。
只是淋了场雨,待遇就可以急转直上,变得这么好了吗?可是明明前几个星期,自己同样是淋雨,杨重镜也没有对他露出半分好脸色啊。
难道是那场雨不够大,今天的比起那一次,显得更加狼狈吗?
季楠喉结滚了滚,脸上的笑意掩饰不住,眸中透出股强烈的渴望,烫的人轻易受不住。
“你站着不动干什么?”杨重镜等了少时,没见身后人跟上来,口气变得不太耐烦:“进不进来。”
“进,进的。”季楠连忙点头,跨进门内。
一天内间隔这样短的时间,第二次踏进杨重镜的家,季楠还被不真实包裹,偷偷拧了下自己的手心,看看是不是自己在做梦。
是痛的,不是做梦。
季楠站在卧室门口,轻倚着门框看杨重镜弯下腰,去拿床头柜里的吹风机。
他眨眨眼,连呼吸声都放缓,生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安宁。
“卫生间有插头。”杨重镜把吹风机递过去,说:“吹完放那儿就行。”
他没再分给季楠多余的视线,扭过身走到客厅里,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季楠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摁开了吹风机的开关。“轰隆”的声音很大,季楠咬着唇,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心头雀跃升腾而起,其下掩盖着的慌乱也没法忽视。
季楠眼神逐渐变冷,咬肌也紧绷着,没有半分的松懈。他拿着吹风机的手小幅度地抖,自己都没有察觉。
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个道理,三岁的小孩都明白。
但杨重镜的爱意对季楠来说实在太过诱人,所以他相信万事都有办法。
和每一个被爱情冲昏头脑的愚人没有区别,季楠固执地认为,他可以瞒住一切,重新回到三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