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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春秋

几度春秋

发表时间:2023-12-11 15:59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几度春秋》,由作者北极的猪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吕宁讲述故事的几度春秋小说主要内容是:他们之间是朋友也是同伴,这么多年的时间一直都在相伴。

几度春秋小说
几度春秋
更新时间:2023-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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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度春秋》精选

刚认的养母变成了养父,给吕云川惊得差点心脏都不会跳了,他瞧着吕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吕宁剥完最后一只虾,擦擦手敛眼一笑:“好看吗?”

“好看……”孩子有些呆了。

吕宁眼帘微垂,伸出食指竖在嘴边,小声道:“这是我二人之间的秘密,莫要同他人言说。”

“唔,好。”

吕云川细细端详他,他上了妆,淡妆勾勒眉眼唇线,细看之下……还是看不出来。

不得不说他装得真像,无论是外貌身形,亦或是言行举止,俱同女子无异。

待他吃完,吕宁领他去了住处,他这才晓得吕宁的“一个人住”不单单是只他一人住,而是周围都见不着人影——吕宁住在山上。

小屋不大,门口种了些花花草草,推门而入,一股檀香扑面而来,淡雅而不腻人。屋内乱糟糟,里头最多的物什就是书,他翻完了也不晓得收拾收拾,丢得四处皆是。

甫一进门,吕云川帮着他拾掇了一番,好腾出个睡觉的地儿。屋内东西杂,他不小心打碎了一茶盏,瞧着花纹精美,吕云川顿时慌了神,赶忙道歉,就差跪下了,放在以往,少不了一顿打。

吕宁闻声望去,瞧了一眼温声道:“无妨,放那吧,待会儿我收拾,你莫要划着手。”

吕云川有些心虚地抬眼瞄他,见他确是一点儿也不恼,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除此之外,陈设倒是简洁,连个灶台都没有,他来了后,临时搭了一个。

吕宁打了盆水,卸去妆容,他瞧着少了女子的妩媚,多了男子的俊秀,面容犹如被清泉涤荡过一般,生的温文尔雅。

吕云川看了场现场版的女子变男子,不得不说,他的样貌确实有些阴柔,加之他上妆本领了得,瞧不出来也不奇怪。

是夜,小屋内燃着灯,至于半夜,吕宁仍未睡下,吕云川睡得早,烛火下,他抱着白日里刚买的新衣裳,在睡梦中都笑得煞是开心。

吕宁写完一页纸,转头盯着他的笑颜瞧了半晌,也在不知不觉间被他的喜悦感染,舒眉而笑。

那年他刚满十一,吕宁收养了他。

吕宁似是做客人间的闲云野鹤,隐居山林。他的养父同旁人不大一样,搭好灶台后他就发现吕宁不大会做饭,估计是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贵公子,不过这样的人何故要来山上隐居?他好奇地去问了,吕宁也不告诉他。

他只能自个解决伙食问题,平日也会揽下所有家务事,吕宁想让他歇着自个来做,但是他起的早,趁着吕宁没起身已悉数干完。

他是闻鸡而起,吕宁倒好,闻鸡而睡,问便是一到晚上就特精神,而后白日里犯困。

不过这个作息后头改了过来,因为吕云川常常央着要跟养父一道睡。把他带来后吕宁就给他置了张小床,没过几日,待他发现吕宁脾气好又好说话后,抱个被子噔噔噔爬上了吕宁的床,就似幼时同阿娘睡一般央着他讲故事,他就似个行走的故事书,肚子里的故事比阿娘多多了。

“我看过的话本可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他这么说。

此外,吕宁每每下山都会扮做女相,穿上女子的衣裳,画上女子的妆容,摇身一变,真叫人瞧不出来是男扮女。

问了吕宁也不告知他为何,真是个怪人。

不过这般倒显得他多了半个娘亲。

他的养父是他迄今为止遇到的最温柔的人,他从不动怒,脸上永远挂着温和的微笑。之前吕云川身边的人大多都暴躁,是以,吕宁的微笑就似浸透阳光的露珠,轻轻地滴到他心灵中最干涸的部分。

自此,他有了家,有了归处。他的新家,没有吵骂,没有暴力,只有这世上最好的养父。

从夏至到大寒,素色裹上山野,这是吕云川跟着吕宁来到山上的第一个年头。吕宁教他识字,教他读写,又发觉他有修道的天赋,还带着他修仙问道。在这些方面,吕云川也算聪慧,学起来并不大难,可偏生他的养父对算学甚是着迷,拉着他教那些叫人摸不着头脑的数字。

他长大的小村子里也有个教书先生,那先生极其严苛,在他手下稍不留神便要挨板子,不过吕云川也没去听过学就是了,毕竟家中并不富裕。

吕宁不同,他算个极好的先生了,不论是吕云川怎么教都学不会算学题,还是频繁写错某个字,他皆不恼,似是有用不完的耐心一般。

有时错误多了,吕云川自个都觉得该打,但是吕宁顶多也就叹口气,揉揉他的头发,继而接着教。

吕宁丝毫不吝啬自个的夸奖,只消他一有进步就夸,先前他亲爹总说他笨,而今他的养父一个劲儿地夸他聪明,是以,他学得不亦乐乎。

在教他读书时,吕宁像他的先生;教他修道时,像他的师尊;给他讲故事时,又像他的阿娘;陪着他撒欢玩耍时,也像个邻家大哥哥。

养父无所不能!

临近新年,他们将屋里屋外打扫一番,尚有些东西需得添置,便一道下了山。

那日,他们踏着满地松软的白雪走回小屋,却打远瞧见门口立着个人,那人不似吕宁广袖宽袍、披头散发,手腕和脚腕都以护腕束起,头发扎了个马尾,生的人高马大,似是习武之人。

走近了,见他抱胸而立,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盯着吕宁。吕云川不禁谨备起来,正暗忖着这人想干吗,就听他狂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宁啊不曾想你竟还有此种癖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他以手撑门,捂着肚子不住地笑,惊起一片鸟雀。

吕宁默默瞧着他,满脸无语。

吕云川一愣,随即了然,估计是头一次见着他男扮女相。他瞥了一眼吕宁,那人笑得前仰后合、抑扬顿挫,且极富节奏感,吕宁站在那一副“你笑你的,我自岿然不动”样。

“哎呦,”那人擦擦笑出的眼泪,问吕宁,“你做甚要穿成这样?”

吕宁面无表情:“你以为我想?”

“唉别说还挺好看的,不行我又想笑,你这够我笑一年了。”那人调侃道。

吕宁:“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

那人摆摆手:“你可赶紧去换件衣裳,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肚子疼,笑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哈哈哈……”

吕宁笑眯眯地弯腰对吕云川道:“云川,离这位叔叔远些,当心他把傻气传染给你。你先进屋,我同他说几句话。”

吕云川还在好奇地瞧着来人,被吕宁不由分说推进了屋。

等他笑得没了力气,吕宁才缓缓开口:“现在能好好讲话了吗,锦哥?”

苏锦好不容易直起腰,擦擦眼角泪水:“你要不先告诉我为何要着女装?”

“现如今纳青阁死咬着我不放,我不收敛点能行?”冷风吹过,吕宁半垂眼睑,把手揣进了袖子里。

“那你换个法子,”苏锦摸着下巴忖了片刻,“面具如何?”

“这不更明显了,况且我眼下还带着个孩子。”吕宁瞥了一眼屋内,目光扫见趴在窗边偷听的吕云川,后者立马溜了。

“我正想问你呢,”苏锦甚为好奇,“那孩子谁啊?”

“我儿子。”吕宁莞尔一笑,尾音上挑。

“哈?”苏锦震惊了,嘴巴张得老大,“不是,你才多大啊,你啥时候有的孩子?你啥时候娶的媳妇?”

吕宁伸出手用指节不轻不重地敲了一下这个棒槌的脑瓜子:“捡的。”

“哦哦哦。”苏锦反应过来,往后缩了缩。

“那孩子没爹没娘,被人打断腿扔在大街上,不捡回来怕是活不下去。”

苏锦甚是诧异,拖长尾音诶了一声:“你居然会捡个小崽子回来,你以往不是最怕麻烦了吗?”

吕宁脸上漾起微笑,语气染上了些簌簌落下的飞雪的轻飘:“是啊,也不晓得为何,一见他就觉着似曾相识,好像……我们许久以前见过似的,也算与他有缘。”

“指不定是你上辈子的儿子转世,”苏锦熟络地去搭他肩膀,挑眉笑笑,“别杵这儿了,咱进屋说,快让我瞧瞧你儿子。有酒不?”

“没有,茶要不要?”

“大冬天的不吃酒,你的人生有何意义!”

吕宁不理他,转头进了屋,苏锦赶忙跟去:“近来发生了好些事儿,叶阁主大儿子病逝,你大师兄新收了个徒弟。”

“这我已听闻。”

“还有,霍宗主要成亲了。”

“嗯。”

“你不好奇他娶了谁?”

“不好奇,又不是我成亲。”

“你怎地都不八卦……唉,小朋友,你好啊!”

吕云川怯生生地缩在吕宁身后,捏着他衣角探出半个脑袋。苏锦大大咧咧地走到他跟前蹲下,直接将他一把举起:“别躲啊,我不吃小孩。你爹真没意思,走,我同你讲好玩的事儿如何。”

不等吕云川回答,苏锦就笑嘻嘻地将他抱走了。那日,苏锦自晌午时分一直呆到天色转暗方才回去,吕云川很快同他熟络起来,他本就是个爱玩爱闹的性子,山里又没有旁人,跟吕云川这个孩子呆在一块儿,像只山上的猴儿。

当晚,吕云川坐于案前练字时仍在念着苏锦:“那位叔叔真有趣。”

一旁的吕宁浑身没骨头似的倚着桌案,一手捧着手炉,一手执了本书,闻言抬首:“那下次待他得了空再把他叫来陪你玩。”

“爹,”吕云川搁下毛笔,顿了片刻,“我何时能同你成亲呀?”

吕宁缓缓转过头,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你要同我成亲?”

“嗯!”

吕宁头顶缓缓冒出一个问号:“他都同你讲了些什么?”

吕云川面颊微红,十分认真地道:“他说,成亲是同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一道做的事。”

照他这说法,吕宁想了想,好像没毛病,果真是小孩子心性,简单,直白,纯粹。

他阖上书卷,眼帘半阖,嘴角弯出一丝浅弧:“成亲需得男女相伴,我们俱是男子,如何成?”

吕云川失落地垂下脑袋,直白抒意:“不行么?可我好喜欢你。”

吕宁伸手摸了摸他头顶:“往后你会遇见心仪的姑娘,届时,你自会明了。”

吕云川捏着衣角,故做严肃地道:“可我不要姑娘,我要你。”

“好好好,那待你长大了便成。”吕宁没指望能同小孩子讲明白成亲一事,随口应了句。

“真的?!”吕云川顿然喜上眉梢,那张笑脸像是能挤出阳光似的明媚灿烂,“说好了哦,你不许反悔,我们拉勾。”

吕宁勾上他伸过来的小指,内心升起一丝丝骗小孩的罪恶感。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吕云川紧紧地、慎重地摁上吕宁拇指。

吕宁想起前几日他同吕云川讲了个鬼故事,一人只因未遵守拉勾许下的诺言,被鬼塞了一千根针。这给吕云川吓得不浅,小家伙好几日不敢碰针,连解手都要他陪着。

“你不怕吞针?”吕宁坏心眼地提醒他。

吕云川郑重地向他承诺:“不怕,我不会违约,待我长大了,便来娶你。”

吕宁望着他一本正经的小脸,被他逗笑了:“你要娶我?”

“嗯!”吕云川连连点头。

“好好好,那我等着。”吕宁眼中漾开笑意。

吕云川喜形于色,一想到能永远同吕宁在一起,他高兴得根本没法专心写字,便继续同吕宁搭话道:“那位叔叔是谁呀?”

“算是我半个兄长。”吕宁道。

他头一次听他提起他的家人,饶有兴趣地继续问道:“那爹的娘亲呢,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我不晓得。”吕宁的语气轻飘飘地。

“诶?”吕云川歪了歪脑袋,头发随之晃动。

“她已故去,难产。”吕宁声线平和,听不出任何感情。

他立马闭了嘴,默不作声地扔掉一个纸团子。

“扔掉做甚?”吕宁支起上半身,笑着问道。

他捏着衣角嗫嚅:“写得不好看。”

吕宁起身走到他身后,把他圈在怀里,左手撑着桌案,右手轻轻包住他拿笔的小手,手把手地教他写。

明明是同一支笔,为何到了爹手上,就这么服帖呢?吕云川不解。

屋外,夜雪纷飞,梅花染着清霜,更与岁月争夜长。

屋内,灵石的柔光将二人照成了一副隽永的画卷。

到后面,吕云川就只记得他的手心很温暖,他身上的檀香很好闻,他发丝垂落,拂过他的脸颊,痒痒的……

这是一个暖冬。

是夜,吕云川早早睡下,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双颊红扑扑的。吕宁轻轻坐去床边,理了理他的碎发,面色柔和。须臾,他起身从纸篓里找到了那张被他扔掉的纸,透过灵石的光,他看清了上面写的字。

“新年愿望:保护爹,把世上所有的幸福都给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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