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应云陈远小说叫《当时云远》,作者:寒塘不渡,小说剧情精彩,吸引眼球,实力推荐大家观看。当时云远主要讲述了:年少的时候喜欢他,也以为自己会永远都和他在一起,只要勇敢就可以,才发现并不是如此。
《当时云远》精选:
应云不想理会陈远,也不想再同此人产生任何新的瓜葛,只得假装没有听到对方的话,头也不回地加快脚步。
眼看着还差两步就要走出小区,应云还没来得及喘气,便感觉肩上传来一股强劲的力道,他被迫转头,对上了陈远那张不可一世的臭脸。
眼睛因为阳光而略微失焦,但应云就算不看他,也能猜到眼前这个人的表情会是什么模样。
“跑什么啊,应老师?”熟悉的,充满挑逗意味的语调,却让应云火冒三丈。
“你到底要怎样?”应云用尽全力想要甩掉陈远的手,可那双有力的手却像焊在手上一样,纹丝不动。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二中是不允许学生在校外兼职的吧。”陈远的话语中充满玩弄的意味:“你说,如果你们老师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怎么样呢?”说完之后,他才松开应云的手,侧着头靠在墙上,笑着注视愣在原地的应云。
他知道,应云不敢跑的。
陈远的话不假,如果何老师知道他在外面当家教,不仅要挨一顿通报批评,这份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兼职也泡汤了。应云的反应和陈远的设想如出一辙,他呆呆地站在原地,瞳孔因为失神而灰暗无光,好久都说不出话来。
半晌,他咬了咬嘴唇,才终于吐出一句:“不要,我求你。”
应云看向陈远的眼神里写满了无辜和求饶,泛红的眼眶似乎下一秒就要落出泪来。
“想让我替你保密也可以,但条件嘛……得我来开。”陈远洋洋得意,他早已看穿应云的心思,此时此刻,对方已沦为他的掌中之物。
“什么条件。”应云看向陈远的目光有期待,但更多的是怀疑,他不知道陈远会开出什么五花八门的条件,连忙补充道:“杀人放火的,我可干不了啊。”
陈远被应云的天真逗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放心,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但他注意到应云看他的目光依旧保持警惕,只好耸了耸肩,摊开双手,用无可奈何的口吻说:“条件嘛,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陈远的脸上始终带着邪恶的愉悦,让应云难以分辨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是在开玩笑,还是真的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应云在心里暗自猜想,后者的可能性更大。
不过,如今人为刀俎,他为鱼肉,应云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在原地维持缄默,眼睛里也失去往日的神采,陈远看应云这般模样倒有点后悔,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也缓和不少:“放心吧,不会太过分的。”
这句话倒挺奏效,应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他狠狠瞪了陈远一眼,才愤然离去。
一想到今后这个人还会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提些莫名其妙的条件,应云心中的无名火就难以平息。
凭什么,他要这样闯入自己的生活。
应云不知道,在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的时候,陈远一直站在墙边注视着他离开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人潮汹涌的街道,都没有挪动步子的意思。
“是因为他吗?”方喆从小区里的榕树背后走了出来,提问的语气带着酸涩与不甘。
陈远没有回答,他依旧伫立原地,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
“噗。”方喆突然释然地笑了,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陈远的态度已经回答了一切。
方喆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转过身往回走去。
“方喆。”陈远终于开口:“我一直,只拿你当朋友。”
简单的话语,却像一个不可打破的魔咒,残忍的代表着二人永远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
“嗯。”方喆心中的酸涩尽数涌起。朋友,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陈远喜欢得要命,而对方却只当他是个朋友。一滴眼泪自眼角滑过,又咸又涩,他还在暗自庆幸,还好陈远不会看见。
“你果然,还是忘不了他。”走上阴暗的楼道前,方喆回过头,对站在阳光下的陈远留下一句幽怨的话语。
九月的阳光真的很刺眼,陈远摊开手,上面还残留着应云衣服上淡淡的香皂气味,却又瞬间蒸发,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那你呢,应云,是不是早就我把忘掉了?”
近乎无声的呢喃,迅速随着迎面而来的风消失无际。
第二周刚开始,应云就成了班上的焦点,而这也要拜陈远所赐。
早上第一节课刚刚下课,班上的同学还在整理笔记的时候,就听到了来自窗外的呐喊。
“应云,快出来!”四班的所有人都看见嬉皮笑脸的陈远站在窗外,将头探进来,挥着大手向在座位上休憩的应云招呼。
“你有病吧?”应云赶紧起身走出教室,没好气地拉着陈远的衣服,把他往楼道的方向带,他可不想在全班面前出风头。
等到了楼道附近,应云才终于松手,说话的时候脸上写满了不耐烦:“你到底想做什么?”
眼前的陈远却并没有因为应云的气愤而受到影响,脸上依旧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不做什么啊,就是想来看看你。”
“神经病。”应云压根不想理会陈远,骂了一声就打算转头离去。
“咳咳。”陈远故意咳嗽一声,然后贴近应云,小声地说:“你可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应云脸瞬间泛红,他怎么就那么不凑巧,偏偏栽在陈远手里。他停在原地,不再挪动半步,一副自认倒霉的模样。
“晚上下了课别走。”陈远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挑着眉毛望向应云。
回到教室的时候,应云显然已经成为全班焦点,同学将他团团围住,用好奇的眼神望着他,似乎想弄清楚,应云和这个传闻中嚣张跋扈的陈远,究竟是什么关系。
“都收拾收拾准备下节课的东西吧。”一旁的孔航替应云解围,叫散围观的众人,等大家都回到自己的座位,才戳了戳应云的胳膊,小声询问:“陈远是你的朋友?”
“不是。”应云立刻回答,眼中带着不屑和气愤,末了,还不忘小声补上一句:“谁要和他当朋友!”
孔航向上推了推眼镜,隔着厚厚的镜片看了应云一眼,最终也没有多问。
明明上周在操场上见到陈远的时候,应云还在向自己打探陈远是谁,结果这周对方都直接找到教室里来了,实在是匪夷所思。但既然应云不愿开口,孔航也将话题就此打住。
下课的时候,向羽转过头,恶狠狠地望着应云,应云这才想起,她上周向陈远示好被当众拒绝,想必如今已是因爱生恨,巴不得将陈远千刀万剐。
在她气得不行的这个节骨眼上,陈远又来找自己,那自己很容易被向羽的怒火波及,受到无辜的牵连。
应云赶紧举手投降,避开向羽灼热的目光,连连解释道:“我压根就不认识他。”
“不认识他还来教室找你?”向羽一语中的。
应云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向身旁的孔航投去求助的目光,但孔航却带着一脸无奈耸耸肩膀,表示爱莫能助。
“好吧,就算认识,我和他关系也很不好,你放心,我和你是一条战线上的。”应云只好及时站队,赶紧表态道:“这个杀千刀的陈远,就不是什么好人。”
听到应云这么说,向羽觉得自己和应云达成了某种共识,也没有继续深究下去。
“对,他就不是什么好人!”向羽愤愤骂完后便转过头去,对着课本目不转睛,好像投身学习当中就能忘记情伤带来的诸多不快。
总算是饶过自己了,应云看着向羽埋头苦学的背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整理自己的笔记。
晚上放学的时候,应云本想收拾东西赶紧走人,但想到白天陈远说的话,还是不免有些忌惮,便坐在椅子上开始等待。一旁的孔航看着他收拾妥当却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也不免发问:“还不准备回去吗?”
“啊,我还有点东西忘了,马上就准备走了。”应云的借口很烂,孔航没有揭穿他,而是说完早点休息后就起身离开。下楼梯的时候,他看到了正在上楼的陈远。
教室里只剩下了应云一人,他没坐多久,就听到窗外传来清脆的口哨声。
一抬头,就看见陈远那张开心的脸,真烦人,应云从来都不知道,对方在笑些什么。
“你们这帮有钱人都这么喜欢玩弄别人吗?”应云脸上没有笑容,语气也冷冰冰的。
陈远的脸色却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我可没有玩弄你。”
“那你来找我究竟要做什么?”好像是被陈远的严肃惊讶到,应云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走吧,去了你就知道了。”陈远的脸上恢复了笑容。
应云提着包跟着陈远走到楼梯口才发现,对方根本没有下楼的意思,而是领着自己顺着楼梯往上走,一直到顶楼天台才停下。
“这是?”应云还没有去过教学楼的天台,他望着眼前这扇紧锁的铁门发出疑问。
或许是平时鲜有人来的缘故,蓝色的铁门上布满红锈,锁上的链条也早已锈迹斑斑,陈远轻车熟路,掏出一把钥匙,手腕轻轻转动,门上的锁便应声落地。
“你从哪儿搞来的钥匙?”应云不禁发出疑问。
陈远手上没停下,他忙着将门上打结的铁链拆开,头也没回地回答应云:“你笨啊,你不知道有种东西叫万能钥匙吗?”
“那不是小偷才用的么……”应云刚说出来就有点后悔,因为他看到了陈远转过头来的目光,那种看白痴一般的眼神,仿佛在问他家这么有钱还需要偷东西吗。
“麻蛋,谁把这铁链缠这么紧,上次来还好好的。”陈远边忙活边骂,这才几天没往上面跑,保安防他就跟防贼似的,他弄了好一会儿,才将那些烦人的铁链全部弄开。
“砰”一声,铁门被陈远一脚踹开,他看这门不爽很久了。
“来吧。”他对身后的应云说。
天台上十分空旷,微凉的夜风肆意奔涌,即使在炎热的九月也能让人感觉凉爽,得益于学校周边没有别的高大建筑阻挡,天台上视野绝佳,楼下行走的学生,街道拥挤的车流,全部看得一清二楚。
应云随陈远在天台上坐下,吹着清凉的晚风,短暂地从繁重的学业逃离出来,这难得的闲适倒挺值得享受。他抬头想找到夜空中的星星,却只能看到一轮孤寂的月亮。
“在潭乡,能看到好多星星,但到了涫城,就一颗也找不到了。”应云的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惋惜。
城市果然就是城市,天空永远没有乡下那么干净纯粹。万里无云的夏夜,本该是观赏星星的最好时机,可这里却什么也看不到。
应云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燥热的夏夜里,他曾和宋豫搭着梯子爬上屋顶,望着天空看了很久。
那时的他,什么都不知道,指着空中特别亮的那几颗星星就开始朝宋豫大喊,惹得宋豫发笑。也只有宋豫,才会耐着性子,告诉他那些是北斗星,并且教会他辨认各个星座。
“当你找不到方向的时候,就抬头看看北斗星吧。”熟悉的话语在应云的耳畔萦绕。
只是,那个曾经教会他探索星空的人,早已形同陌路。应云抬起双眼,他相信星星能为自己指引道路,可他四处张望,始终没有找到它们身在何方。
“我还能找到方向吗?”应云小声喃喃。
听到应云说看不到星星,陈远好奇地发问:“你很喜欢星星吗?”
“对啊,你不觉得它们就像我们的老朋友吗,只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它们,不管多晚,只要你抬头,它们就在那里。”应云很认真地回答着陈远:“每次看向星空,我都会想,它存在着无限的可能。”
“人们不是常说,在流星面前许愿,就能实现自己的愿望吗?”陈远其实不懂,哪有人会把星星当作自己的朋友,只能换了一个话题:“你见过流星吗?”
应云摇了摇头,他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从来没有亲眼见过流星降临。
“我在美国加利福尼亚的约书亚树公园看过英仙座流星雨。”陈远掏出手机在相册里翻找好一会儿,才找到那张流星群坠的照片,他将手机递给应云。
照片里无数星星在蓝紫色的夜空里四散坠落,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道惊艳的痕迹,应云两眼放光,拿着手机端详了很久。
应云瞟了一眼陈远的相册,里面满是去各国各地游玩的照片。到底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哥,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应云突然自卑起来,这么多年来,除了涫城,他还没去过潭乡以外的地方,这就是他和陈远的差距。
他们之间的阶层隔了千万座山,千万条河,注定不是一路人。
应云望向陈远,他实在想不明白,这样一位有钱人家的少爷,怎么就和自己杠上了。
“听会儿歌吗?”陈远注意到应云的目光便问了一句,得到对方肯定的点头后,他将耳机的另一半塞进了应云耳朵里,里面正放着王菲的歌。
看 当时的月亮
曾经代表谁的心 结果都一样
看 当时的月亮
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
“这歌还挺应景。”应云笑了出来,只是夜空中的月亮太过孤单,不像当年那般,有一群眨着眼睛的星星围绕在身旁。
“当然,这可是我最喜欢的歌手。”陈远看向应云的眼睛里带着自豪,仿佛对自己的音乐品味格外自信。
夜晚的风温柔又凉爽,就连一向聒噪难忍的蝉鸣都变得悦耳动听起来,应云暂时放下对陈远的诸多成见,专注于享受当下的轻松时刻。
“陈远,你家这么有钱,为什么还非要缠着我。”应云忍不住问出这个困惑他已久的问题。
听到应云这么说,陈远倒直接笑了出来:“有钱就不能缠着你啦,这两件事有什么必然的关系吗?”
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应云投过去一个白眼,侧了侧身子,将头偏向了远离陈远的一边。
“怎么样,要不要当我的朋友。”陈远扯了扯应云的衣服,想当然地提问。
应云却毫不领情地回了一句:“做梦。”
至始至终,陈远的出现都那么奇怪,就像一辆错轨的列车,突然闯进他的生命中,在他一潭死水的生活中掀起惊涛骇浪。这样的人,明明前天还在用兼职的事情威胁自己,今天就厚着脸皮说想和自己成为朋友,实在是莫名其妙。
而陈远却没有因为应云的回答而生气,应该说这种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中,所以他依旧嬉皮笑脸地死缠烂打:“没事的,相信我,我们会成为朋友的……”
“咚咚咚。”陈远的话还没说完,天台的铁门就响起了敲门声:“上面的人,赶紧给我下来。”
“不好,保安来了。”陈远急忙拉住应云往墙背后跑。
天台栏杆和墙壁隔得很近,只留下了一条狭窄的通道,平时一个人从这里过都要侧身靠墙,慢慢前进。
“我们现在怎么办?”应云从小到大都是所有老师眼中的好学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场面,难免感到惊慌。
陈远伸出右手捂住应云的嘴巴,左手则比出噤声的手势,拉着他的身子把他往通道里面塞。
他其实从来不会往这里躲,因为他不怕被保安发现,毕竟这个学校里还没有人能拿他有什么办法,最多嘴上批评两句就将他放走。
但应云不一样,如果他被保安抓住,后果会十分严重。小到通报批评,大到记过,陈远也拿不准。
为了不让应云挨处分,陈远只能拉着他往通道里面靠,两人面对面贴在一起,才勉强在狭隘的空间里站定,奇怪的姿势像极了拥抱。
狭小的缝隙里,应云刚好够着陈远的下巴,几乎整个头都靠在了他的胸腔上,随着陈远的呼吸上下起伏。
柔和的温度自坚实的胸膛传来,却没让应云安心半分。保安提着手电筒在天台上面转了一圈,快要走到后墙的时候,应云听到逐渐靠近的脚步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脏在扑通狂跳,却又不敢出声喘气,只能紧张地憋住,满脸涨得通红。
保安也在纳闷,明明自己听到了天台有声音,怎么这会儿一个人也见不着,他四处转悠了一圈,最终只好提着电筒下了楼。
听到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应云庆幸终于躲过一劫,他紧绷的肌肉终于放松下来,一下软了不少,整个人都瘫在陈远身上。
陈远把他从通道里扶出来的时候,应云已是大汗淋漓,脸上的汗珠将陈远的T恤浸出一块灰色的痕迹。
“这么紧张啊?”陈远看着满脸通红的应云正大口喘着粗气,便笑着调侃他。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应云差点都要忘了,陈远本来就是一个无赖,他转身就要离开,却又再次被拉住。
应云再次对上了那双清澈却狡黠的双眼,它的主人正嬉皮笑脸地说话:“这周末陪我出去玩吧。”
“没空,我要兼职。”应云没好气地回答,又不是所有人都和陈远一样,不用为生活发愁。
“我可以等你下班。”陈远的语气突然变得诚恳起来,他望向应云的眼神真挚无比,一时让应云不知道他是认真的还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应云将头别过去,避开陈远期待的目光,只留下一句:“到时候再说吧。”
陈远知道应云在哪里兼职,也知道他多久下班,至于他究竟会不会来,应云也不知道。
但很奇怪,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希不希望陈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