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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发财

恭喜发财

发表时间:2024-02-21 10:39

为您推荐好看的小说《恭喜发财》,恭喜发财是一本正火热连载的小说,由作者入眠酒所著的小说围绕陈杪两位主角开展故事:虽然面前的树可以让他发财,但能不能只是树的样子呢?

恭喜发财小说
恭喜发财
更新时间:2024-0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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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发财》精选

“这店半死不活的,要我说盘出去算了,趁还能捞回点本,能跑就赶紧跑。”桑榆一边说话一边嘴里往外蹦瓜子皮,她在上面嗑,陈杪在下头捡,可惜捡的速度没有她吐的快。

“你这位置多好,十字路口,背靠商圈,头顶五星红旗,你做点什么不好,偏偏要开个茶馆——开茶馆也不是不行,现在流行什么?”桑榆看不见人,啧了一声把瓜子拍在桌上,伸手拎着陈杪的后衣领,“你先别捡了,等我嗑完了你再捡,现在说正事呢!”

陈杪的脸从桌子底下露出来,眼皮耷拉着,黑眼圈呈包围形势即将步入颧骨区域。

看着陈杪这张脸,桑榆把冲到嘴边的脏话咽回去,整理语言声音放缓:“陈老师,我问你,现在流行什么呀?”

“融合。”陈杪干巴巴地吐出几个字。

“没错!”桑榆收回手,重新抓起桌上的瓜子,丢了一颗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餐厅要融合,咖啡要融合,茶馆也要融合。”

“我融了啊。”陈杪捡起桌上的瓜子皮,“怎么没融。”

“你怎么融的?”桑榆一张脸皱起来,伸长胳膊从另外一张桌上拿过茶水单摊在陈杪面前,“芝麻玫瑰铁观音、橘皮菠菜鸭屎香……陈杪,你自己听听恶不恶心。”

陈杪一向不怎么会说话,尤其是碰到话密的,更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憋了半天,也只能说出一句:“当时试茶的时候你不是也尝了说可以的吗。”

“你说麻辣烫为什么叫麻辣烫?它怎么不叫豆皮青菜鸭血方便面?你为什么叫陈杪,你怎么不叫109500天的胚胎?”

陈杪说不过她,小声嘟囔了一句“我妈起的”,但桑榆没听见。

“你这不行,听我的把这破店盘出去。”一把瓜子终于吃完,桑榆站起来走到自助茶吧接了杯水,仰头喝光拎起包转身往外走。陈杪跟在她,心里盘算着钟点工阿姨什么时候过来,他得赶紧先收拾收拾,省的阿姨多要钱。

前面走到一半的人忽然停下来,猛地一转头,右耳朵上一串耳环叮呤咣啷的响。

陈杪的思路被打断,抬眼看着桑榆,问她:“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阳光穿过玻璃窗落在陈杪身上,陈杪比前几个月看起来更瘦,嘴唇没什么血色,整个人薄的像纸,好像吹一阵风他就能出国。

抬手拨了两下刚接的睫毛,桑榆瘪了瘪嘴:“听我的,有人接就赶紧把店让出去,你又不是参加什么破产老板争霸赛,别撑了……到时候实在找不到活干,你就来我乐队吧。”

陈杪速度很慢地眨了下眼,接着十分认真地问她:“我二胡好久没练了,你们缺拉二胡的人吗?”他最终没能知道桑榆的乐队到底需不需要拉二胡的人,因为桑榆没回答他,只是面色复杂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让他滚。

他当然滚不了,距离下午两点开门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剩下这些时间他要烫茶具、检查泡茶用水、擦茶台,能先做的都先做掉才行。陈杪刚关上左边的木门,右边的门被人推开,没看见人影,陈杪听见袁婶分贝极高的嗓音:“哎呀哎呀,大白天的关什么门哦,这大好的天就要晒晒太阳才能转运气哦,小陈我跟你讲,你这店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关门关的咯!”

袁婶体积极大的蓬松卷发先一步进到门内,陈杪往后让了几步,袁婶背光站着,光线穿过发丝,让她看起来很像一位得过奖的女科学家。

“刚烫的。”袁婶用手拢了拢头发,又把手递过来让陈杪看她刚涂的浅紫色指甲油,说“刚做的”,最后又拎着保洁包原地转了一圈,拎着裙摆朝他挑挑眉:“刚买的。”

不知道从哪儿开始夸,陈杪站了一会儿,抬手用力地鼓了几下掌:“袁婶在我这儿没少赚钱。”

“你少来啊小陈。”袁婶从台阶上走下来,把包放到一边,把袖子卷起来,“没跟你开玩笑,今年我是一定要涨价的,你看看这周边的钟点工,哪有我这么便宜的呀?更别说你这儿的面积这么大。”

陈杪没接话,他转过身,抬头看着面前空荡荡的茶馆。

十八岁那年他顶着不肖子孙骂名卖掉了老家的两层小楼,在市区中心买了一间七十多平米的公寓,这大概是他短暂人生中唯一的高光时刻。接下来的两年,市区房价持续上涨,他买的那间公寓200米处通了地铁,市政府在隔壁买了一片地,旁边物业都说这以后就是柳城的政治中心了。

陈杪不懂政治,他只知道这间公寓的价格翻了两翻,于是在二十岁那年,他又做了一个决定,卖掉手里的这间公寓,盘下了现在这个将近有三百平的茶馆。

接手过程也极其顺利,原本的老板似乎非常着急出手,在陈杪做足心里准备说出的“能再少五万吗”后,面前老板一拍肚子,朝他伸出手,大喊一声“成交”。

盘下茶馆的时候,陈杪以为这是他人生的第二个高光时刻,但随之而来的是老鼠吃茶包,野猫抓破他在门口铺的每一张地毯,以及破门而入的警察。

茶馆的原老板陈洪庆,因为涉嫌售卖假发票被通缉,而他手机上最后一个联系过的人就是他。

他去做了口供录了笔录,茶馆险些被查封,兜兜转转浪费了将近两个月,最后还是桑榆托人才让茶馆重新开业。

——还不如不开业。

“这店我可能要盘出去了。”陈杪喃喃。

袁婶擦桌子的手顿住,停了两秒,把手里的抹布丢在桌上。

“小陈,这袁婶就要说你两句了,年轻人就要能吃得了苦,受得了罪,这还没怎么着就要认输能行吗?我问你,你这店开几年了?”

“五年。”

“……也不能算很长,这五年你赚了多少?”

“二十多万。”陈杪看着袁婶的脸,补充道:“亏的。”

袁婶挑起耷拉着的眼皮,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拉了把椅子坐下,然后朝陈杪招了招手:“你知道咱们这条街的老东风吗?”

袁婶虽然坐下了,但依然是按小时收费的,该做的活还是得做,陈杪捡起地上的瓜子皮后点了点头:“我知道,街头卖虾皮的。”

地板是深棕色的,落在上面的每一粒灰尘都极其明显。最开始陈杪选的不是这个颜色,但当时销售员小姐极力推荐,还为了给他折扣在电话里对她的老板破口大骂,最后要出了9.5折的会员折扣。

“我们全年都不打折的,只有消费满50万的大客户才能有9.5折,我也就是看先生你跟我特有缘——您刚刚说房子多大来着?三百平方对吧?我给您算算价格哦。”

陈杪看着销售小姐贴着耀眼钻石的指甲敲击键盘,然后从打印机里拉出一条白色清单,微笑着伸出手让他在右边拐角处结账。

没人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现在也是一样的。

袁婶在桌上的茶水单上写了一串数字,然后递给他,神神叨叨地跟他讲:“你去找他,就说是我推荐的,灵得很。”

陈杪站着没接,袁婶把纸硬塞在他手里:“听到没?记得去找他。”

“好的。”陈杪点了点头。

上学的时候,陈杪就是班里的隐形人,其他男生在球场上奔跑流汗的时候,陈杪是坐在足球场拨弄假草皮的那个,唯一受人瞩目的时刻,大概是老师在教育调皮捣蛋的学生时总会拿他举例子:你看陈杪多听话。

所以陈杪,一直把听话当做自己最大的优点。

既然他答应了袁婶,就会去做,在他站在老东风干货店门口,报出了袁金花三个字时,正在拍打身上头皮屑的男人转过头,露出老花镜后有些浑浊的眼睛。

“一般人我是不会给他看的,要不是看在袁袁的面子……虾皮吃吗?”老东风拎起一个牛皮纸袋,海腥味顺着钻进陈杪的鼻子。

陈杪摇摇头,老东风冷笑一声,抓了把虾皮丢进嘴里,露出缺了角的门牙:“是个没福气的。”

但老东风人还挺好,在他身上撒了香灰,淋了水,最后还弹了一下他的脑门,最后给了他一个解决方案。

“买盆发财树,不要那种品相好的,要发黄的,看起来半死不活的那种。”

“走的时候顺便带袋虾皮。”老东风站起来码货,在陈杪临走前又补了句,“七十五,扫码就行。”

这次陈杪没答应,他拎着那袋虾皮回到店里,招呼店内为数不多的两个客人,夏天热的很,两个人点了两杯最便宜的普洱从天亮坐到天黑,临走前让他打包了茶叶渣说要回去种花。

晚上八点十分,陈杪把卷帘门拉下来上锁,从店到家里距离不远不近,总共有七个路口,两家便利店,陈杪会在第二家买一根半价烤肠和烧麦当做晚饭,在第三个路口买半块生鸡胸肉,最后在花鸟市场侧门拐进小巷。

今天侧门玄关上站了一只新的鹦鹉,通体雪白,头顶一撮毛却是绿的,长的有点搞笑。

陈杪路过的时候没忍住多看了两眼,应该是跟鸟看对眼了,鹦鹉机械性地转了下脖子,鸟喙长得很大,字正腔圆地朝陈杪喊:“恭!喜!发!财!”

……

陈杪被吓得愣住,店内老板应该是觉得生意来了,掀开门帘走出来,咧着嘴跟陈杪说:“老板,买鸟不?”

陈杪摇摇头,停了两秒,又重新开口:“有发财树吗,快死的那种。”

老板十分开心的从屋里拖出来一棵发财树,完全符合陈杪的标准,甚至超越了标准——黄色的发财树,干透的叶片一碰就会碎掉,枝干很细,盆里的土像是从撒哈拉打包出来的。

“连树带盆二百七。”老板靠着门,开出了一个好价,旁边的鹦鹉应该也是这么觉得的,扯着嗓子又喊了句恭喜发财。

陈杪把它买了下来,因为舍不得托运费,最后自己半拖半拽地弄回了家。

——晚上十点,陈杪蹲在地上打算把托托拉的屎当做肥料丢进土里的时候,那棵树给了他一巴掌。

脸颊火辣辣的疼,陈杪抬起头,看见站在土盆里英俊的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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