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为姜冕贺恂的小说《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作者:薛紫无,小说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主要讲述了:姜冕才是那个位置真正的主人,但贺恂怎么都想不通,为什么姜冕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他呢?
《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精选:
马车晃动须臾,随着车前宦官的一声高唱,稳稳停在了东宫门前。
贺恂先行下车,看着侍女把脚凳放好,亲自扶着姜冕下来。
姜冕抓着他的手臂,白皙的手指在他袖口处留下几分温热。
“今晚你要回侯府么?”太子殿下一面向里面走着,一面问他。
贺恂原本是要回去的,可他听得出太子殿下的弦外之音,便道:“殿下有何吩咐?”
“前几日乔逸承进献了几本极为有趣的话本,等晚上的时候你陪本宫同看。”
贺恂心下了然,原来是收了好东西想要同自己炫耀一番。
只不过姜冕口中的齐云生可不是什么好人,此人乃是京城纨绔之首,吃喝嫖赌样样精通,诗书文章却一问三不知。
齐云生乐于巴结姜冕,姜冕对他送来的礼物也十分受用,故而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
“不过殿下还是少同乔公子走动,若是让陛下知道了,您恐怕又要挨骂了。”
姜冕瞥了他一眼,反常的为曾出言反驳,反而心情颇好:“贺公子,这次他进献于本宫的可是实打实的好玩意儿,到了晚上……可要叫你好好瞧瞧!”
贺恂赫然听到“贺公子”这三个字,便知太子殿下现在正是得意时候。
平日里姜冕对他没几分好脸色,除了直呼他大名“贺恂”便是称他为“小古板”,如今肯赏脸唤他一声“贺公子”,可谓是心情极好。
或许是受了姜冕的影响,贺恂也开始盼望起夜晚的到来。
两人一同用过了晚膳,姜冕先沐浴过便让人铺了床。
新月如眉弯,灯影半昏,人影摇曳。
贺恂一进门便看见白日里风流美艳的太子殿下穿着一身中规中矩的睡袍,手秉经书,斜靠着矮几旁的软垫。
他半湿的长发洒至腰间,跳动的烛光给他渡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那种熟悉的干渴感又涌上了贺恂的喉间,他不动声色的上前,拿起窗台上的黄铜小剪刀剪了剪灯花。
烛火随着他的动作跳动一下,随即明亮几许。
姜冕抬起头,他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玫瑰花露的香味:“你来了。”
贺恂点了点头,他总觉得今夜的太子殿下有些不一样。
姜冕朝他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坐在矮几对面,然后从身后抽出几本薄薄的画本子来放到贺恂面前。
贺恂不解地看他,后者却示意他拿起来看看。
姜冕看着贺恂打开了其中一本,他抿了抿唇,道:“贺恂,你二十岁还未娶妻是不是不懂巫山云雨的极乐之处啊。”
贺恂这才看清了画本上的内容——两个赤身裸体的男女赫然画在纸上,两人正颠软倒凤,十分淫靡。
他眸色微暗,缓缓的放下了那本春宫图,黝黑的眸子紧盯着姜冕。
姜冕被他盯得有些发慌,原本想着戏弄他的玩心也收了不少,但碍于颜面,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别这么看本宫,本宫还有好东西送你。”
贺恂哑着嗓子:“殿下还准备了什么?”
姜冕拍了拍手,唤道:“进来吧。”
很快,一名衣着暴露的妙龄女子便从屏风外走了进来,她规规矩矩的行过礼,如丝的媚眼便缠在了贺恂身上。
姜冕朝这女子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即朝着贺恂的怀里偎了过去。
“贺公子,软香温玉在怀,今晚上本宫的寝殿就先借给你了。”
姜冕站起身来拍了拍贺恂的肩膀,神色中颇为得意豁达。
贺恂喉结滚动,他推开怀中的女人,拉住了太子殿下的手腕:“别走。”
姜冕略有些吃惊,但更多的还是尴尬:“干什么?”
贺恂力气很大,他轻轻一扯,把姜冕扯到自己旁边:“微臣不想要这个礼物。”
姜冕的脸色立即黑了下来他冷哼道:“本宫的赏赐岂是你能不要的?”
贺恂盯着他,忽而笑道:“若殿下诚心赏赐微臣,倒不如满足微臣一个愿望。”
“什么?”姜冕给那美姬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退下。
话说到了这份上,平常人早该千恩万谢说出自己的愿望了。
可贺恂偏偏不说话,反而低下头,垂着眼,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姜冕不懂他的意思,不由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可是没想好要什么愿望。”
贺恂眼神幽怨:“想好了,只是不想说。”
姜冕被这人气笑了,他道:“要本宫替你实现愿望的人是你,如今闭口不言的人也是你,贺恂,你可真难伺候啊!”
贺恂见太子动怒,也不害怕,反而变本加厉的委屈:“若是微臣说出来,殿下不肯满足微臣如何?”
姜冕挑眉道:“本宫一国储君,自然是说话算话的。”
“那殿下就是愿意满足微臣的愿望了?”贺恂轻笑一声,缓缓靠近了姜冕几分,温热的鼻息几乎要喷到对方脸上。
姜冕不自觉的往后仰着身子,逞强道:“自然。”
贺恂不许他逃脱,一手摸上了他的后腰,强制性的让他与自己贴得更近一点:“微臣斗胆,想要太子殿下作为礼物。”
“什么……”
姜冕一语未完,就感到唇上一片温热柔软的触感。
贺恂在亲他!
这个认知让姜冕整个人都僵住了,他想要把贺恂推开,却发现后者力气极大,一双铁臂像是金箍一样紧紧地箍在身上,让人动弹不得。
一吻结束,太子殿下已经有些恍然了。
只是贺恂依旧不肯罢休,他将太子殿下扯到自己身前,低声道:“多谢殿下赏赐。”
阶上月色如水,庭前落英如乱雪,一帘幽梦,柳暗花侬,玉暖香融。
到了第二日正午,姜冕才勉强清醒了些。
他被窗外透进来的日光刺的睁不开眼睛,只得用胳膊遮挡着上半边脸。
他觉得喉咙里像火烧一样的疼,随即唤来彩明端来一杯清茶。
待到一盏茶饮尽,他才赫然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来。
姜冕不由面热,绯红的霞光爬满了他的耳尖颈后。
“贺恂呢?”
他沙哑着声音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彩明微不可闻的颤抖一下,她飞快的撇了一眼姜冕,见后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才细声细语的说:“贺公子正在门外跪着,说是甘愿受罚。”
她不知道这位贺公子又如何惹了太子爷不快,这么多年来这两人之间总是有这样那样的不快,但无论太子殿下当时有多生气,事后都能被贺公子哄得服服帖帖。
可像今日这样,贺公子一大早就跪在太子寝宫门前脱冠请罪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让他进来。”
姜冕揉了揉眉心,仅仅这样一个小动作就牵扯到了某处隐秘,让他疼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贺恂看起来倒是神清气爽,他身着里衣,发冠未束,任由头发垂在背后。
他缄默的走进屋来,眼神中少见的闪过几丝慌乱。
他恭恭敬敬地在姜冕塌下跪下,俯身行了个大礼,沉声道:“请太子殿下降罪。”
姜冕看着他这幅理所当然的样子,气得嘴唇发青,他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怪罪贺恂,毕竟也没哪条律法上写过伴读轻薄了太子该如何治罪。
太子殿下微微抬头,看了下面跪着的人半晌,越看越生气,最终忍不住抄起身后的软枕狠狠地朝贺恂掷了过去。
贺恂没有闪躲,总归这软枕打在身上也不疼,还是让眼前人消气才是最要紧的。
“自去领罚。”
姜冕脸色铁青,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处置贺恂。
贺恂是高皇后费尽心机安插在他身边的人,所以他不能轻易地让贺恂离开东宫。
况且,昨日之事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的荒唐事,他也不能借题发挥,着实是令人苦恼。
贺恂倒是难得乖巧,他垂着头,躬身后退,很听话的去领罚了。
姜冕撇了撇嘴,朝着门外发作道:“程安,快去叫齐云生来,本宫有事找他!”
名为程安的暗卫昨夜在寝宫外守了一夜,自然知道太子和伴读昨夜的旖旎情事,他不动声色的给太子殿下行了礼,转眼间便消失在了东宫。
齐云生得了姜冕召唤,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他一边跟着宦官穿过繁复的雕花走廊,一边掩袖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姜冕已经起身了,他昨夜被贺恂不知节制地要了一次又一次,浑身又疼又酸,如今见客也只能设在隐秘的寝宫偏殿。
他斜斜的歪在软榻上,纵使腰后臀下尽是软枕,太子殿下还是不太舒服。
齐云生一见姜冕病恹恹的样子,不由大吃一惊,他感叹道:“这贺恂如此正直么?殿下不过赏他一个美姬,便让他对您大打出手、以下犯上!”
姜冕脸色变得微妙起来,大打出手倒是没有,至于这以下犯上么……
齐云生敏锐地观察到了太子殿下的神情变化,他微微一愣,随即做出一副大快人心的模样:“怪不得微臣进来的时候看见几个下人把那姓贺的抬出去了呢,殿下您还是太心软,要我说还是得把他下诏狱才行,这谋害太子的罪名……”
“打住,”姜冕做了个“暂停”的手势,他知道齐云生向来话多,若是不打断他恐怕他自己就能说上好一阵子,“你说贺恂刚才被抬出去了?”
“是啊,微臣来的时候永乐侯府上的轿子就已经停在门口了,估计是来接他的吧。”
姜冕沉默了下来,他知道贺恂向来不喜欢坐轿,如今看来这位讨人厌的伴读确实是伤的不轻啊。
太子殿下有点苦恼了,他只是让贺恂下去领罚,却没想到这人竟然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贺恂没能看上你带来的那个女人。”
或许是因为贺恂的原因,姜冕心乱如麻,口气也变得不客气起来。
“什么?”齐云生吃惊的皱眉,“这可是我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美姬,他竟然还是看不上眼,他不会是柳下惠吧?”
说到这里,齐小公子又摇了摇头,否定道:“这世上哪有这么多柳下惠,我看他或许根本不喜欢女人!”
姜冕一口茶水呛了出来,他剧烈的咳嗽着,好一会儿才停了下来。
“殿下你反应也忒大了吧,你难道不知道吗,有许多人都爱南风,说不定这贺恂表面上看似是个正人君子,背地里却喜欢男人呢。”
齐云生依旧在喋喋不休地抒发着自己的观点,他还丝毫没有注意到姜冕的不对劲。
“行了,”姜冕匆匆打断了他,“他不爱美人,咱们的人就安插不到他身边,你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吧。”
齐云生颇为恨铁不成钢:“殿下,您可是太子,直接把人塞到他身边不就行了?”
“这不太好吧?”姜冕有些为难。
齐云生微微躬身,语气也变得严肃几分:“殿下,心慈对您来说未必是好事。”
姜冕自认不是一个心软的人,他善于伪装藏拙,心中却十分狠辣决绝,可他和贺恂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谊,他还不想算计到自己的伴读身上去——尽管贺恂是高皇后安插在他身边的眼线。
贺恂的母亲乃是那位出身于伯爵府的永乐侯夫人,同高皇后是同伴闺中的手帕交,两人感情甚笃,更是京城权贵圈子里的一段佳话。
更甚者,两人在二十年前同是有孕,又在同一天生产,最终是皇后娘娘后于侯爷夫人三刻生下皇子,姜冕就这样成了弟弟。
过往的记忆如乱絮,姜冕不愿再想,他斜撑着头,忍不住催促道:“还没到吗?”
彩明回道:“就快了,过了这条街就是。”
当姜冕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太子的仪仗已经停在了永乐侯府门口。
他望着头上的匾额愣了片刻,才道:“走吧。”
因为姜冕和贺恂的关系在外人眼里还算的上亲厚,所以太子殿下也是永乐侯府的常客。
门外的家丁已经跑进去通传了,永乐侯夫妇急忙出来接驾。
姜冕虽然不喜欢贺恂,但却十分喜欢永乐侯和永乐侯夫人,他亲自扶了两人起身,负手而立,装作漫不经心道:“贺恂,还好吗?”
永乐侯夫人闻言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像平时那样慈爱的笑起来:“多谢殿下记挂,犬子已无大碍了,如今正在他房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