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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下葵秋秋

高墙之下葵秋秋

发表时间:2024-04-08 09:51

《高墙之下》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葵秋秋,江润槿唐誉庭是小说中的主角,高墙之下主要讲述了:江润槿见到唐誉庭第一眼的时候以为他们是同个世界的人,可他却不知道,唐誉庭会注定离开。

最新评论:女装癖x爱装可怜的疯狗

高墙之下葵秋秋小说
高墙之下葵秋秋
更新时间:2024-0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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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下葵秋秋》精选

十点刚过,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昏暗迷幻的灯光模糊了江润槿的五官和表情,却凸显出他薄衬衫下瘦削的腰肢,细有而劲。

台下人声鼎沸,江润槿随着音乐的节奏,岔腿,下跪。

灯光暗下来,一把氛围纸从他手中洒出,四散飘落,像漫天的红钞。

纸醉金迷。

二楼的卡座,唐誉庭靠着皮质椅背,漫不经心地转着杯中的酒液,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台上跳舞的男人。

新店开业头一天,老板邀请过来的朋友非富即贵,都是需要奉承的人,左胸挂着经理铭片的男人显然是个人精,他察觉到这位贵客的眼神,娴熟地凑过去,弯着眼睛谄媚道:“唐总,这是我们酒吧的小江,您要见见吗?”

桌上不少贪图享乐的二代,闻言都清楚经理话里藏的什么话,虽然早已见怪不怪,但还是有人插了句玩笑话:“杨经理,唐少第一次来,你就给他塞这么个硬骨头?这可不地道。”

一旁的人熄了手里的烟,扫了眼经理尴尬的表情,捎带着八卦地问了一句:“什么意思?”

“这小子以前在我哥开的那家酒吧当陪酒,一个晚上喝了两瓶四十度的酒,最后直接喝进医院急诊去了,兵荒马乱的,闹得我哥那阵子快烦死了。”

“呦,没看出来啊,这么敬业?”

那人不屑地笑了一声:“敬业个屁,喝一杯给五百,没见过这么爱钱的,真是要钱不要命。”

一群没吃过苦的少爷,身上哪怕一件普通的外套都得上万,怎么能知道这区区五百块钱是一个普通人多久才能赚到的?

唐誉庭抿了口酒,没有打断,继续听着桌上的人闲聊。

“喜欢钱的话,那不就好办了?”

钱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最便宜,也是最不值得提的东西了。

“可别,听说上次有个人看上他了,结果这孙子拎着酒瓶差点给人头上开了个瓢,也是够狠的,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杨经理。”

说完,挑眉瞧了一眼一脸尴尬的杨经理,戏谑道:“不过,咱们唐少这条件,他见了怕是要上赶着往上贴吧?毕竟唐家名声在外。”

听到这里,唐誉庭放下手里的酒杯,厚重的玻璃底碰撞大理石桌面,发出“咔哒”一声,在周遭的喧嚣中并不明显,却威胁十足。

他瞧了眼说话的男人,语气淡漠地说:“我们恐怕还没熟到可以开玩笑的地步吧?”

唐誉庭一半的面孔沉在阴影里,挺拔的眉骨压住眼窝,他没做任何表情,只一眼便令人感觉到明显的压迫感。

那人虽然心中多有不快,但碍于唐誉庭此时板上钉钉的唐家继承人身份,最后还是噤了声。

“唐少,李少,我的错,提了这不该提的话,我先自罚一杯......”

唐誉庭没有兴趣听经理和稀泥的话,他若有所思地看了台上一眼,然后起了身。

-

周围极静,黑暗里只有中央空调发出的微微噪声,江润槿醒来时,身体陷在酒店洁白的被褥之中,虽然柔软,但由于此刻的他被人束缚了手脚,别扭的姿势令他感受不到丝毫的舒适。

江润槿难受得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他怎么睡着了?这是哪里?

渴......

眼睛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蒙着,他睁开眼只能看见一片漆黑,下意识抬手去扯,然而根本动弹不得。

他这是被人绑架了?他一没钱二没权,谁会大费周章绑架他?总不能是要他的命吧?江润槿的心脏猛地跟着剧烈跳动,他喘了两口气才开始回忆。

江润槿从台上下来之后,就去了休息室,然后......他突然想起桌上喝剩下的那半瓶矿泉水,瞬间明白了。

夜场太多的龌龊上不了台面,他忍不住冷飕飕地笑了一声,呵,拉皮条拉到他头上来了。

江润槿侧躺在床,像一条离了水的鱼费力地挣扎着,试图将蒙在眼上的布条蹭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喘着粗气,眼下才终于露出了一道光亮。

江润槿有些出汗,又拿眼上的东西没辙,只能气恼地吐槽这人的变态喜好。

他大爷的,什么狗屁趣味?

远处的房门“咔哒”一声,紧接着,他的视线里出现了一道高挑的身影。

眼皮上的绸带隔绝了大部分的视线,江润槿尽力也只能勉强看清那人穿着西服的笔挺身材,肩宽腿长,舒展而挺拔,是勤于锻炼的体态。

脚步声越来越近,江润槿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不由地绷直身体,紧握起背后的拳头。

靠近他那侧的床垫往下内陷,男人单膝跪在床沿,俯下身,拎起他被捆在一起的胳膊,向上提起来,迫使着他跪在自己面前。

江润槿猛地被拽了起来,距离太近,对方身上的广藿香混着淡淡的烟酒味扑面而来,从呼吸道往下窜游,钻进肺里,令他一时喘不过气。

男人冷冽的眼神闪过一抹诧异,他伸出手,手背上的青筋鼓起,捏紧了江润槿的下巴。

男人的力道太大,江润槿动弹不得,他半张着嘴,仰起头试图对上对方俯视下来的视线:“你是谁?”

男人没有松手,更没有张口说话,只是这样保持着上位者的姿态静静地看着江润槿。

江润槿身上的衣服还是刚才的那一件,皱皱巴巴的,露出一截腰,很白,让人想一手握上去。

男人的拇指重重地摩挲着江润槿的嘴唇,直到红得发肿,他才轻声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周围是空调吹出的冷气,像蛇一般沿着江润槿的皮肤缠绕,冰凉,滑腻,他的脊背挺起,膝盖骨抵着床垫,整个人像是商品一样朝着面前的人展示,更令他觉得怪异的是,他竟然觉得这人的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顶上的水晶灯在他的眼前打晃,江润槿眨了下眼:“什么?”

“你是怎么被带到这里的?”

江润槿喉结一滚,他这次终于清清楚楚地听清了对方的话:“办事的人搞错了,我不是出来卖的,床上不尽兴,事后也不好处理,您也明白买卖不兴强买强卖,您要是想找乐子的话,我恐怕并不合适。”

江润槿混迹夜场多年,见过太多钱色交易,有人为了钱不要命,有人为了色不要命,他不觉得自己的话一定会说服面前的男人,但万一呢?总会有嫌身上沾腥味儿的人。

“哦?是吗?”

分明是诧异的语气,江润槿却在里面听出了几分调笑的意味。

男人再次俯下身,贴近江润槿的耳边,带着笑意地问:“所以你这话是在威胁我吗?”

后背不知不觉冒了层冷汗,江润槿僵硬地弯着嘴角,为自己辩解:“没有,只是不想给您添麻烦。”

两腮疼得几近麻木,江润槿觉得有些好笑,他是真没想到,身为一个男人,有一天还得费尽心思守住自己的贞操。

这究竟算什么?

或许是他现在的样子实在难看,男人松了手,胳膊擦过他的侧腰,环着他,解开了他手腕上的绳结。

江润槿的衬衫单薄,男人贴过来时,他甚至能感觉到西服上带着的室外的寒意,让他的身体控制不住地战栗。

江润槿屏住呼吸,抓住机会伸出手,凭借着那聊胜于无的视线,用力掐住了男人细长的脖子:“放我离开。”

他的胸膛上下起伏,气息分明乱了,却强撑着保持镇静。

“松手。”

男人轻声叹了口气,抬手勾起蒙在江润槿眼上的黑色绸带,利落地扯了下去,然后,挑眉看着他。

唐誉庭的眼窝很深,褐色的瞳孔没有一丝情绪,却能让人读出一种被审视的凌冽,江润槿被他看得发怵,手一下泄力,难以置信地问:“怎么是你?”

氧气猛地进入胸腔,江润槿被呛住,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喝水。”

唐誉庭从冰箱里拿了瓶水,拧开,递给江润槿。

江润槿抹了把脸上的泪,避开唐誉庭投过来的视线,仰起头连着喝了几口。

多年未见的老同学转眼变成了自己的“客人”,要说不荒谬,那肯定是假的,震惊之余,江润槿沉默着,用余光上下打量了唐誉庭一会儿。

不得不承认金钱确实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气质,五年前的唐誉庭眉眼凌冽,纵使出众,但是身上多少带了点缺钱的凄惨劲儿,可如今一身高级货,衬得整个人贵气十足,倒是将当年那股寒酸味儿给甩脱在外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唐誉庭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他却还是个在酒吧跳舞的,云泥之别,果然,人和人到底是不一样的。

都是命。

江润槿抬眼,无所畏惧地挑衅着唐誉庭:“没想到原来你喜欢迷煎啊。”

唐誉庭并不上套,他笑了笑,逼近江润槿:“那你想到了什么?或者说,你觉得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姓爱?”

江润槿一哂,将手里的水瓶拍在他的手背:“法治社会,嫖娼犯法。”

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倒是体贴“顾客”的感受,偌大的房间里只开了临床的一盏吊灯,灯光朦胧又暧昧十足。

唐誉庭挡住了一部分光线,斜下来的暖黄色中和了江润槿面部流利的线条,显得五官柔和了不少。

美得雌雄难辨放在江润槿这里从来都不显得大张其词,反而异常合适。

唐誉庭抬手想要拨开垂在江润槿眼前凌乱的发丝,然而对方却将头一偏,他倒是不觉得尴尬,放下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怎么不穿裙子了?你知道的,你穿裙子的样子特别诱人。”

周围剑拔弩张的气氛,随着这抹艳丽的笑而变得异常诡异。

江润槿愣了愣,上扬的狐狸眼徒生错愕,原来刚才他还在台子上的时候,唐誉庭就已经见过他了。

江润槿沉默片刻,缓慢道:“时代变了,现在的人更喜欢看男人跳舞,你要是喜欢穿裙子的,就出去找那些穿裙子的。”

说完,便顾自坐下,给自己的脚踝松绑,他皮肤白,再加上这些年从事夜场,鲜少见阳光,手腕被束缚过的红痕便异常显眼,很容易让人产生臆想。

唐誉庭低头看着他的动作,语气颇为真诚:“我只喜欢你穿裙子的模样。”

这话不说还好,说了倒是勾起了江润槿某些不好的回忆,他握着绳子的手指紧了紧,接着抬眼,冷漠地说:“别恶心我,还有,你怎么在这儿?”

兴许是看出了他的不耐,唐誉庭刹那又恢复了正经,实话实说:“刚回国,住处还没收拾妥帖,所以暂时只能先住在酒店。”

江润槿半信半疑,却没再说什么。

“你知道的,我不会做这些违法的事情。”

言下之意,是要和绑他的这件事撇清关系。

唐誉庭他也是无辜的。

可惜今非昔比,追忆往事是最糟糕的事情,唐誉庭早就不再是当年的唐誉庭,但江润槿却依旧留在原地,像是退潮后被遗忘在沙滩上濒死的鱼虾,模样不堪。

“你的事,我怎么会清楚?”江润槿看着唐誉庭这副无害的样子,只觉得舌根发涩,毫不留情的将他的话给堵了回去。

唐誉庭又开始卖乖:“你怎么对我回国的事情不感到诧异?”

江润槿听出了他这话里有几分试探的意思,表情一僵,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岔了,他是真不知道唐誉庭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了:“你这话倒是稀奇,我连你什么时候出的国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在意你什么时候回国?再说了这些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吧,我为什么要觉得诧异?”

吊灯的光果然还是过于刺眼,江润槿眨了眨眼,最终还是忍受不了,率先低下了头。

“今晚的事情我来解决。”唐誉庭说。

江润槿脸上的表情彻底垮了下来,他清楚唐誉庭的话分明是出于好意,然而却只觉得抗拒。

不过是旧相识而已。

江润槿利落地下了床,踩上皮鞋,没有思考,便果断拒绝了唐誉庭的提议:“不需要。”

一道门隔绝了黏着在后背上的视线,江润槿终于离开了在他眼中的是非之地。

电梯缓缓下落,直至到达一楼,他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这夜究竟被人带去了哪里。

酒店临江,不远处就是申城的地标建筑,内部装修华贵,格调很高,听说一夜的房费最高可达二十多万。

江润槿没有伴儿,更没有多到可以用来挥霍的闲钱,自然没有来过这里,只是逢年过节,朋友圈里不少人晒图,秀恩爱,他也因此可以一窥这内里的建筑。

璀璨的江景被盛进落地窗内,江润槿眼底一片漆黑,他嘲讽似的笑了笑。

多亏了唐誉庭,让他长了见识,睡了一次奢靡的床。

从酒店出来,江润槿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下起了雨。

势头不大,但雨丝很密,砸在地上,模糊了大楼映下来的人造光影。

有够晦气的。

雨夜的江风意外有劲,江润槿在酒吧里没穿外套,这会儿身上还有件薄衬衫已经是万幸,寒风一吹,整个人被拦在了檐下。

送他过来的人,显然没有贴心到替他拿包的地步。

没有钱和手机,江润槿一时又陷入了窘迫的处境,思索两秒,转身回到大厅,向前台要了把伞。

这点已是深夜,大厅内寂寥无声,没有需要办理入住的客人。

前台看见他的时候,眸子里闪过些许诧异,但没有多说什么,表现出了绝佳的职业素养。

江润槿撑着伞上了连江大桥,踩着或明或暗的水洼,从江这岸走到了另一岸。

再次回到酒吧时,里面的乐声依旧很大,人声嘈杂,江润槿避开人流,跨大步到吧台取了支酒,价格十分漂亮,普通人支付得起,但免不了心疼一阵。

“记杨经理的账上。”

侍者没懂他的意思:“什么?”

江润槿弯了下嘴角,目光平静却叫人忍不住心慌:“杨经理今晚特意点的酒。”

“特意”两字他咬的很重,话落便径直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夜场向来鱼龙混杂,藏污纳垢,权色交易没有浮于表面,却也经不起细看。

江润槿虽然清楚杨胜不是绑他的主谋,但这件事多少有他在其中作梗,充当拉皮条的角色,不然今晚他也不可能被人这么轻松地带出这家酒吧。

这些年给他递名片的客人不在少数,但他没有这方面的意愿,全都给拒绝了,床上的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他不愿意,也就很少人凑过来自找没趣。

江润槿在酒店里对唐誉庭说的话,也不全是假话,网络时代,男人跳舞确实有不少人看,夜场跳舞的几年,他给这家酒吧赚了不少知名度,老板和经理对他多有担待,可在绝对的权利和利益面前,他依旧是可以利用的资源。

被下药,带走是他自己的疏忽,但他得让杨胜以及其他人知道,他向来不是什么好拿捏的软柿子,算计他是需要付出点代价的。

杨经理见到江润槿此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微微愣了愣,但稍瞬就又恢复了那张左右逢源的笑脸:“你怎么来了?刚才在台上没看见你,还让人去找你来着,虽然一次、两次也没什么,但你无故失踪会让我很难办的,下次出去的时候记得给我打声招呼。”

最后还是他的错了,或许是这句话太过好笑,江润槿不自觉就笑了出来,不过他倒是不意外,耳朵自动过滤掉杨经理的那套说辞,表明自己的来意:“恭喜你,又攀上了新的高枝。”

其实只要杨胜不把算盘打到他身上,这种人他还是很欣赏的,圆滑,懂得忍耐,即便心里已经把你骂成了孙子,但面上还能把你当成大爷孝敬。

江润槿进来之后,体贴地关上门,阔步到杨胜办公桌前,居高临下打量着他。

两人的距离拉近,一种描绘不出的压迫感便在他们之间膨胀开来,杨胜脸上的笑淡了些:“什么意思?”

江润槿深深地看了杨胜一眼:“杨经理恐怕比我更清楚这新枝是谁。”

话不说满,点到为止,杨胜是个人精,比他更懂这话里话外的意思。

“什么新枝?”

江润槿背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杨胜却被他盯得大气不敢出一口。

“你说如果我今晚给唐家的人伤了,咱们俩个的下场会是什么?无权无势,就算是被悄悄地弄死,也不会被发现吧?”

申城繁华,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在少数,而唐家无疑属于金字塔塔尖的存在,即便是普通百姓,也听过他们家的华荣集团。

而唐誉庭在他大伯去世后,他的个人事迹更是在当地报纸上占据了不小一块位置。

年少有为,短短两年便将唐家国外公司的净利润翻倍。

杨胜的笑终于僵在了脸上,整个人怔了一下,忙道:“绑你的事我没参与,我只是......”

“只是充当了拉皮条的角色。”江润槿贴心地补充道:“你分明清楚我是什么人的,非要鱼死网破,弄得大家都不好看。”

杨胜终于怕了,说话时气息不稳,带着明显的喘息:“不管你信不信,但这次我真的没有参与,唐总没有明说,我哪敢乱来啊,不过你真的动手了?那可是唐家啊。”

江润槿揣摩着杨胜的话,无由地冷笑了声,不过稍瞬便恢复了正经,他无所谓地说:“这次没有,不过下次就不知道了,所以咱们都放聪明点,这样才能在一起处事。”

杨胜的脸色并不好看,即便不满江润槿的态度,但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江润槿:“伸手。”

“什么?”

江润槿扬了扬握着瓶颈的手:“说了来庆祝你,攀上新枝。”

办公室安静了十几秒,谁都没有说话,就在他准备提醒第二次的时候,杨胜犹犹豫豫伸出了手。

在对方手指触碰瓶身的前一秒,江润槿骤然松手,酒瓶重重砸向地面,摔了个粉碎,黄褐色的酒液流了满地,狭小的办公室内,瞬间弥散起浓浓的酒气。

“你。”杨胜或许是因为生气,或许是因为害怕,半天蹦不出下一个词,话堵在喉咙,憋得他满脸通红。

江润槿面色淡然,他抬手拿手背拍了拍杨胜满是横肉的脸颊:“这次摔的是地上,下次摔在哪可就不知道了。”

他说话的音量不大,也没带什么情绪,但杨胜却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目的达到,江润槿便没兴趣在这里继续待下去,给杨胜留了句,记你账上了,就转身离开。

外面的雨开始下大了,江润槿回休息室拿了包,虽然还不到下班时间,但他现在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出门随手拦了辆出租,车门关闭,他仰躺在座椅上,只觉得满身疲惫。

夜幕里,出租车东拐西绕,最终停在了一个老破小区。

临近市中心的房租并不便宜,单凭他现在跳舞的收入虽然也能负担得起,但这一行到底是吃青春饭,做不长久,他不是及时行乐的人,还得为将来做打算,所以在开支上难免节制。

申城地处南方,临江又近海,雨季过去不久,天气依旧潮得厉害。

老式居民楼里没有电梯,楼道狭窄,受潮湿天气影响,空气里透着一股子霉味,两边的白墙早已斑驳,在白炽灯的光线下显得灰扑扑的。

江润槿拧开门,钻进浴室,裤管沾了雨又溅了酒,经过发酵,味道并不好闻,他洗完澡,将脱下的衣服随手扔进脏衣篮,换上了挂在一旁的真丝睡裙。

纯黑色的,裙边和领口点缀着精致的蕾丝,长度刚过大腿,露出右腿小腿内侧一道狰狞的疤痕。

江润槿提了提领口,裙子是性感的款式,不过因为他性别的原因,胸口显得空荡荡的。

诱人吗?

江润槿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笑骂道,不伦不类。

而这便是他不可言说的畸形癖好,爱穿裙子。

孙天卓电话打来的时候,他恰好没睡,接通,朝沙发扶手上一坐:“大晚上不睡觉,打什么电话?”

孙天卓是他发小,俩人在一个筒子楼里长大,他妈没的早,孙天卓他妈心善,见不得孩子可怜,小时候没少给他饭吃,一来二去,两个孩子差不多处成了亲兄弟。

孙天卓在电话那头讲:“家里养的花螺下来了,我给你寄两箱过去?”

“不要,吃不了。”

“吃不了给你朋友,再不行放冰箱冻着,渔场你参了股,怎么也得尝尝,你要是不要,我妈非唠叨死我不可。”

前两年因为台风,孙天卓他家的渔场损失惨重,孙家对他有恩,不等孙天卓开口,他便给户头大部分的钱给转了过去应急。

后来渔场有所好转,这钱他也没收,让孙天卓拿去扩大养殖规模,算是入股,每年收一部分红利。

拒绝不了,江润槿没有办法,只好由他:“你这点怎么没睡?”

“有个单子催的急,我刚从渔场那边回来,想着这点你还没睡就给你打个电话。”

“行,知道了,没别的事就先挂了吧。”

江润槿不欲多言,孙天卓却打断了他,小心翼翼地说:“你知道不知道唐誉庭回来了?”

江润槿唔了声,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咱们学院的群都炸了......”孙天卓这才意识自己说错了话,江润槿早就不在他们专业群里了,顿了几秒,半尴不尬地说:“也没什么,就是想给你说一声他现在也在申城。”

江润槿当年退学的时候,顺便给读大学时加的所有群聊都给退了,所以群里面的消息他自然不会知道。

他们那个大学,有钱人本科毕业就申请了国外的学校,继续深造,普通人要么考研,考公,要么直接工作,留学风潮在普通本科生之间不盛行,也盛行不起来。

转眼,唐誉庭从国外top院校毕业,回来后,那些人一时间对他的追捧倒是压过了当年对他的骂声了。

江润槿唏嘘之余,又觉得艳羡。

他俯身摸起茶几上的烟盒,从里抽了支爆珠,咬进嘴里,点燃,烟雾自唇齿中徐徐吐出。

江润槿注视着指间的长烟,思绪不知不觉跑到了七年前,他记得刚认识唐誉庭的时候,这人似乎还没这么招人厌。

“遇不见的,以后。”

江润槿清楚孙天卓的意思,开口打消了他的顾虑。

申城这么大,他们两个压根不在一个阶级,哪有机会再次相遇。

人啊,是够不到天上的星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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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之下葵秋秋
《高墙之下》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葵秋秋,江润槿唐誉庭是小说中的主角,高墙之下主要讲述了:江润槿见到唐誉庭第一眼的时候以为他们是同个世界的人,可他却不知道,唐誉庭会注定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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