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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太平

致太平

发表时间:2024-04-18 15:28

《致太平》是由作者三五在东倾情打造的小说,陆谓杨致之是小说的主角,小说致太平讲述了:感情的确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但这个天下,对他们来说其实一样重要的,好在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冲突。

致太平小说
致太平
更新时间:2024-0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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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太平》精选

正午炽热的阳光像鞭子抽打在人的身上,意识模模糊糊,恍惚间听见有人走过来。陆谓稍稍抬眼,紫色的官袍从眼前匆匆略过,到了紫宸殿外。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劳烦公公通报一声,致之请求觐见。”

原来是最近炙手可热的吏部左侍郎杨致之啊,刚刚协助三殿下除乱归来,正是风头正盛,难怪语气里藏不住的得意。陆谓心想。

陆谓何许人也?都察院正五品右佥都御史是也。永兴九年进士及第的同一批翰林中,陆谓的升官速度已经算是快的了。不过和这位从三品杨侍郎一比,就大大不如了。他俩在翰林院的时候,都写得一手蓬莱文章,就经常被拿来比较。如今又是同朝为官,更是官员们拿来闲话的谈资了。

这次陆谓被罚也是着实倒霉。今日西北军五百里加急的战败折子刚刚递上,天子大怒。正当此时,在批阅龙案上的弹劾折子时,天子御笔圈出了一个错字,放在平时这自然不算什么,直接原封打回或者留中不发。但偏偏碰上了天子发怒,命起草者速速前来。起草这封折子的正是陆谓的直属下属高博,他只好一起前来认罪。

本朝弹劾成风,陆谓的御史就是言官的一种,上至天听,下至百官,无不敢劾。加上先祖立下的“不杀言官”的规矩,身为御史的陆谓本该高枕无忧,无所畏惧。但是先前恩师一事,他已经开罪了圣上,这次又撞到陛下的怒火上,被重罚和高博一起跪在紫宸殿外。

正是正午时分,陆谓已经跪了两个时辰有余。烈日炎炎,每一道阳光都摧残着人的身心。又有脚步声传来,是杨致之从紫宸殿出来,走近又远去的声音。不论是来时还是离开,杨致之都秩序谨然,脚步声不缓不慢,仿佛根本没有看到地上跪着的两人。

时序偏移,过了未时,圣上休憩醒来,大发善心,放了陆谓和高博回府。三个多时辰的罚跪,陆谓觉得自己的腿已经没有了知觉,草草上过药后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醒醒,秋平,该吃药了。”

睁开朦胧的眼,眼前正是他久盼归来的人。“文远,你来了!”陆谓欣喜开口。

“是我。我已经重新为你上过药,是太医院的上好金疮药。你醒了,正好起来喝刚熬好的药。”

真的是文远,他就笑意盈盈地坐在自己床边。

陆谓想要起身,却一下被膝盖的伤势牵动,没能坐起身来。

“别乱动,”文远嘱咐他一声,扶陆谓起来,让他半靠在床头。

陆谓一下拉住他的手,“你真的回来了,文远,我还以为是梦。”

“当然不是梦。不过,”他示意了下陆谓不愿放开的手,“先放开我,好吗,不然我怎么服侍你吃药?”

“服侍我?这么贤惠啊?” 陆谓不由地笑出声来,“我自己来吧。我的手可是好好的,又没受伤。”

“非也非也,这是礼尚往来。上次我偶感风寒,不也是你亲手喂我吃的药吗?”文远状似一本正经地作答。

“只是礼尚往来啊。不过,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你怎么还记在心上?”

文远也不甘示弱,“秋平你不是也还记着吗?来,张口,我喂你吃药。”

陆谓只好不再继续接话,乖乖等他喂药。

文远端起药碗,一勺一勺地将药送入陆谓口中。

说是刚熬好的药,然而入口却是温热,恰好是适合入口又不失药性的温度。陆谓心中受用,文远待自己一贯是如此体贴入微。

吃完药,文远顺手拿起旁边果盘里的蜜饯放入自己口中。

“你怎么自己……唔”

未说完的话都被阻塞在两人唇齿间。

“还苦吗?”

“不苦,很甜。”

“文远不是从宫里回来吗?今天还有什么事发生吗?”陆谓已被重新安置好躺在床上,他还想多和文远再说上几句,不管是什么都好。

“有伤的人不要多问,好好休息便是。等你精神好些了,我再告知你。”文远脱去外袍,顺势躺在陆谓身侧。

“怎么就不爱惜自己呢?我不在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让人心疼。”旁边的人边说话,边用手帕为陆谓擦去额边因疼痛而出现的微微汗意。“好好睡一觉,明天醒来就会好多了……”

听着身边人的私私细语,陆谓重新进入了睡梦中。

翌日清晨,陆谓睁开眼,床上除了自己空无一人,昨晚的一切都像错觉。只有枕边那一方叠好的枫叶刺绣手帕提醒着他,文远的确来过了。

告病假休憩了几日,陆谓觉得自己腿上的伤已不影响正常行走,回都察院上衙。

刚进府门,就有小厮迎上来见礼,“郑大人在正厅等着您,请您一来府就过去。”

郑光郑御史,他的顶级上司,平日里就颇为严苛,这次想必又要借故狠狠训斥他,真是辛苦耳朵又要被折磨一番了。想到此,陆谓稍稍放快了些脚步,行至正厅,面上也做出一副让郑大人久等了的神情,向他揖首行礼。

“秋平,你生性谨慎,还望日后,还能继续保持,不要再犯这样的错。”郑御史缓缓开口。

“是,御史大人。呈奏者应与书写者同罪,谓谨记教诲,绝不再犯。”

“那你继续去忙你的吧。”

陆谓恭谨告退,心想,这次怎么这么轻易就放我离开了。

一进侧厅,发现高博已经等在那儿了。

“果不其然。”陆谓心中暗道,是高博先一步向御史请过罪了。

“陆大人,是博牵累了你。”高博一脸惭愧。

“我迟早有此一难,子期不必太过自责。”顺手拿起笔,陆谓在纸上写了一个“慎”字,递给高博。

“子期,这是御史大人方才告诫我的,我也把这一字转赠予你。身为御史,我们能弹劾百官,但御史犯罪,却是罪加三等。一定要谨慎,才有可能保得全身。”

“是,陆大人。博一定谨记在心,不会再犯此等错事。”高博将纸对折,收进袖口。

“好了,你回去吧。”

“博告退。”

几日没来办公,桌上还是几无灰尘,看来是有人吩咐过了。

陆谓朝着对面走过去,“沈兄,这几天多谢你帮忙维持了。”

“不必客气,小事一桩。”他的同级同僚左佥都御史沈劲,笑呵呵地说道。刚刚从陆谓进门,和高博说话,沈劲都一直在旁笑呵呵地看着。

“这几天一个人办公,一抬头,对面连个可以商讨之人都没有,冷清啊。”

“是我的不是了,沈兄,我给你倒茶赔罪。”

陆谓上前给沈劲添茶。沈劲接过茶,也给陆谓回礼一杯。两人边品茶,边听沈劲说起他未在这几日发生之事。

“哎呀,你们竟然在偷闲喝茶。”

听到声音,两人齐回头,又把站在门口的杨致之逗笑了。

沈劲起身,上前笑着行礼,“就知道杨侍郎你会来,早就给大人准备上了。”沈劲伸手示意,请杨致之到主位落座。

陆谓也站起身来行礼。

杨致之直接冲着他走过来,“腿怎么样了?走的时候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杨侍郎你派人送过来的药很管用。倒是大人你,我第一天回值,你就跑来都察院。”

杨致之直接走到陆谓身旁的椅子,坐了下来。“这有什么?谁不知道我三天两头往都察院跑啊,不差这一回。”

沈劲也不在意,亲手为杨致之倒上一盏茶,将茶呈给杨致之,趁机插话,“我是既想杨大人过来,又不想杨大人过来啊。”

“哦,这话怎么说?”杨致之回问。

“侍郎你官比我们大,你过来,我们当然得作陪,这不是就能正大光明偷闲了吗,正合我的心意啊。但杨大人你过来,你和秋平,”看到杨致之好像瞥了自己一眼,沈劲心知肚明,这小气劲儿,口头上也假装示弱,“错了,是陆大人,你俩口若悬河,聊得火热。我是半句话也插不上,我郁闷啊。”沈劲状似委屈。

“沈兄,现在不是你在说吗?”陆谓淡淡说道。

“这,这,秋平,你怎么也开始拿我当消遣了?”

三人笑作一团,一片欢乐。

***

瞻彼日月,悠悠我思。

“不是说去我府上吗?怎么马车停在了杨宅门口?”陆谓掀开车帘,发现不对,回头问道。

“有什么分别吗?陆宅杨宅,不都是一家。”

杨致之抢先一步下车,伸出手,“来,我扶你下车。小心腿。”

陆谓接住他的手,从马车上慢慢下来。

“先用晚膳吧,累了一天了。”杨致之体贴地询问身边人,也体贴地放开了身边人的手。

从方才下车,到走到偏厅,杨致之都牵着陆谓的手,没有松开。

“我太长时间没见到你了。古人云,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咱们这算下来,就是几十年啊,比牛郎织女还苦啊。”杨致之不满地抱怨。

分别一月有余,陆谓自然也很想念杨致之。只是进府一路就有遇上几个侍从,现下也还有侍从在场,杨致之就这么直接说出来了。

陆谓小声提醒一句,“还有人在呢。”

文远一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陆谓自然知道,他也很想直接回他,“我也很思念你”。但有他人在场,陆谓就是很难开得了这个口。他试图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杨致之就这么静静凝视着陆谓,看他犹豫的唇,看他微颤的眼眸。

“你不想我吗?”他还要继续逼迫。

陆谓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想说话,又怕声音颤抖。话还未出口,从耳根到双颊,一抹绯色已然逐渐晕染开来。

杨致之突然放声大笑,他已是一本满足。

他挥手让侍从退下。

“用不着说出来了,你的心已经告诉我答案了。”杨致之口中说心,手却轻抚上那抹令自己心旌摇荡的绯红,“情之所钟,随心而为。”

陆谓更不好意思了。他偏了偏头,让杨致之的手落下,“菜上好了,用膳吧。”

杨致之也不纠缠,随他换了话题。

“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就叮嘱人熬了骨头汤。以形补形,希望你的腿能快些好。”杨致之盛了一碗汤,放在陆谓手边。

“我的骨头好像没有断吧,”陆谓心里不满方才他的刻意“为难”,嘴上似乎也要找补回来几句。

杨致之有心等他接着说下去,抬眼却只看到陆谓近乎顽劣的笑,“多谢你了,文远。”

这下换杨致之有些慌乱了,他忙不迭地避开陆谓含笑的眼睛,“不用,不用客气。”他缓了下气息,才把想说的话说完,“和我不用客气。等用完膳,我们去书房,我给你带了礼物。”

“好。”

***

“这是当地的几种特产,不知道味道如何,回头我让厨房处理了,我们可以一起尝尝。”

“这是我偶得的昌化鸡血石,给你刻了一方小印,以后盖这个印吧。”

“这是底下官员孝敬的炭敬。这还季夏呢,哪来的炭敬,冰敬还差不多,真是找借口都不会。本来上交给了三皇子,三皇子说这是辛苦费,该拿,由他做主又赏下来了。”

“这是,”杨致之回头看到陆谓根本就没有在看礼物,一直在注视着自己,“这……”他说不下去了。

“自翰林院相识至今,我们还是第一次分别这么长时间。”陆谓开口。

杨致之怔怔地看向他。

陆谓急忙解释,“不是在说你送的礼物不好,你送的我都喜欢,只要是你送的都合我的心意。你能平安归来,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

杨致之一向泰然有礼,清醒冷静,面对任何的状况,都从容无比。

但这肯定不包括现下的状况。他的心上人向他频频诉说对他的情意。

他很难克制住自己不走上前去。何须克制呢?他直接上前,拥陆谓入自己怀中。

陆谓还在继续表白心迹,“此皆是我的诚心之语。”

“我知道。”

缠吻。紧拥。

烛影摇曳。

过了许久,“今晚留下来吧。”杨致之挽留他。

“好。”

“我是为了方便照顾你。”杨致之还要重复白日里说好的要留宿陆府的理由。

陆谓笑意缱绻, “嗯,我知道。都依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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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太平》是由作者三五在东倾情打造的小说,陆谓杨致之是小说的主角,小说致太平讲述了:感情的确对他们来说很重要,但这个天下,对他们来说其实一样重要的,好在这对他们来说并不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