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身份》是一本由作者时钟与狼倾情打造的短篇纯爱小说,贺祠年江以谕是小说中的主角,佚名身份主要讲述了:江以谕穿越时空,只是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却在各个时空里遇见了贺祠年。
《佚名身份贺祠年》精选:
但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那人很快走离他的家门,消失在道路的尽头。
没了踪影。
他想起口袋里那块兔子怀表,取出后,拉出金属旋钮让时间暂停,让指针指回拨5分钟,试探性按下旋钮。
原本只是随意试试,没料到的是贺祠年竟然真的重新出现在林间路的这头!他穿着一中的校服,抱着本书站在路灯旁,正从口袋里拿出有线耳机。
江以谕错愕地盯着怀表,刚才停滞的秒针再度划开漂亮的圆周,暗示着此时此刻,时光未被定格,而是如旧不息流逝。
那5分钟仿佛被时空吞噬了,除了他,没人知道时间方才发生了快退。
江以谕拿了钥匙轻声离开卧室。客厅黑漆漆的,趴在门口睡觉的雪橇醒来以为是要半夜遛弯,也摇晃尾巴跟了出来,追着他踩着水泥楼道狂奔下2楼。
一人一狗风风火火地冲到路边,他撑着膝盖喘气,心里只有拦住这人的念头。
“你不是……?”
声调微扬,嗓音很好听,但能听出一丝疑惑,贺祠年驻足在昏黄的路灯下,单肩背包,摘掉耳机,抬眼的瞬间有诧异晃过。
江以谕站起身,直截了当地问:“你在这做什么?”
贺祠年困惑地摸了摸后脖,忽然想起白天仙人球的事情后,略显不满的反问,“我干嘛要告诉你?”
但江以谕的表情却格外严肃,让贺祠年感觉有点奇怪。他眨了一下眼睛,最后还是耐不住视线,摸了摸后脖,说道,“我刚从24小时书店回来,正走路回家。”
江以谕皱了下眉头:“凌晨1点多回家,你爸妈也同意?”
何况第二天还是7:30的早读。
“没有,就是碰上本书太好看了,没留意都这么晚了。”贺祠年不太好意思,但语气很自然,似乎经常因为看闲书干出这样的事。
他又猛地想到件事,“对了,你有在附近听到钢琴曲吗?好熟悉感觉听到过很多遍,但我刚正想搜,才发现自己不知道曲名。”
该不会是刚才误连蓝牙的曲子。
江以谕对他之前的解释半信半疑,但暂且接受了。
他垂眸按开自己的手机,打开QQ音乐,下秒钟,悠扬的旋律如流水般倾泻,此起彼伏地轮唱回旋,时间随着音符流逝。
温柔且伤感。
“是它,这首叫什么?”贺祠年惊喜地挑眉,靠到江以谕身侧。
“The truth that you leave。”江以谕让音乐默默播完,重温这段他高中时代循环播放的曲目,“你离开的事实。”
贺祠年从口袋里拿出木头的简易八音盒,“这是书店里有个人送的,因为已经报废了,留着也没用。我准备把它修好,但没考虑好做哪首曲子,现在终于有想法了。”
“准备送叶雯雯?”江以谕接过,习惯性地打开盖子开始检查,果然金属已经生锈,转动发条只能发出走调的声音。
江以谕有点嫌弃,“好难听。”
贺祠年想到语文最近教的内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呕哑什么什么难为听,还是嘶哑什么为难听?”
......
江以谕大概能听懂他在讲《琵琶行》那篇课文,但他这个不背书的人,也不知道是嘶哑还是怎么个哑法。
两个文言文残废相视无言,一时分不出高低。
江以谕挺沉迷这类动手操作的事,在S大时他有在维修铺做兼职,专门给同学修电脑,偶尔还会用零部件自己改装机器人或自行车。
“其实做这个是我自己觉得好玩儿,她应该不喜欢这种废弃品吧。”贺祠年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差点笑出声,“我们情敌关系居然大半夜的在这里聊天,很怪啊。你在外面干什么?”
话音未落,雪橇仰起像狐狸似的尖嘴,爪子搭上贺祠年的校裤找存在感,四肢修长身材匀称,也算是个狗界酷哥,和它的主人一样。于是那人拍了拍它毛绒的脑袋,称赞这只大狗可真帅。
没法解释,他完全是受到冥冥中某种感知力的驱使才跑下楼的,于是随口编道,“我家在附近,刚遛狗回来。”
贺祠年闻声怀疑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人穿着宽松的黑色睡衣和拖鞋,露出冷白的脚踝,完全没有外出的模样,忍不住道,“喂,谁没事凌晨1点多遛狗?”
“你不也是?”他反问,却瞥见这人拿着的小说封底,是东野圭吾的《时生》。
江以谕经常看科幻和推理类的电影小说,他想起曾经在高二食堂撞见过贺祠年,周围同学聊得热火朝天,而这家伙在专注地抱着本《三体》在看,连饭都忘记了吃。
当时他只是在大巴车上见过一回贺祠年,并没有多加注意,只是莫名觉得他们之间应该会有很多的共同话题,于是产生了一丝好奇。
贺祠年站起身,“你也看过这本?它比起假面系列要冷门很多,但我特别喜欢,所以今天去买了实体书,刚刚实在是太想看了,就借路灯翻了翻。”
“时生穿越到二十年前,在花屋敷找到他未来的父亲,在开启时空旅行的同时帮助父亲的生活走向正轨。”江以谕试图回忆内容,太久之前看的了,他只能记得大概。
贺祠年却是笑起来,露出一颗小虎牙,复述书里的话:
“也许不应该去改变过去,但是明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什么也不做,也办不到。”
或许是这本书过于应景,和他当下的处境有些相似的缘故,江以谕忽然愣神了,只是盯着眼前之人。
为什么说不应该改变过去?这是巧合吗?
贺祠年的睫毛很长,眼底是薄浅的卧蚕,属于浓墨重彩的帅气,为了打篮球方便总是穿运动鞋,哪怕身穿外套,也掩盖不了少年人独有的骨感。此刻正站在路灯下,坦率直接地看着他。
那双眼睛太过于真诚和直接了,毫无遮拦,让江以谕移开了视线,垂下眼帘,隐藏内心深处的情绪。
身体健康,学业有成,性格活泼开朗,对身边的所有人都很好。他实在无法想象这样的人会在27岁那一天终止生命。
“怎么了?”贺祠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开玩笑道,“该不会你也想改变过去吧。”
江以谕回神,恢复平日的面无表情,把八音盒丢还给他,“遛完狗回家了,你还不复习,当心这次被我从年级第一的位置上踹下来。”
雪橇摇着尾巴跟过去。
“你真的在遛狗?”贺祠年看着这人走进小道转钥匙,很是吃惊,然后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重点,大步过去在铁门前拦住去路。
江以谕手揣兜里,冷冷地抬眼看他,“想打架?”
贺祠年摇摇头,随即眼睛弯起,做出击掌的手势,“江以谕,叶雯雯最后选择了谁,另一方就心甘情愿地认输,怎么样?”
第一次听他念自己的名字,江以谕愣住了,他心跳竟不可控制的骤然加快,一下一下的,几乎能在这个寂静仅偶尔有虫鸣的深夜,被清晰听见。
附近楼房都熄灯了,路边也空荡荡的,所有人此刻都在沉睡,好像在这世界上,就剩他们还醒着。
原来这人喊自己的名字,是这样的一种声音,让江以谕觉得太不真实。
真正的自己已经研二,每天面对的都是代码和论文,再加上走研究方向不需要应对太多的人际交往,接触到的人除了室友,就是实验室的学长学姐和导师。这样的环境下,他的性子也愈发沉稳与安静。
但他此刻深切地怀疑,贺祠年身上是否有让时光倒退的能力,让人忽然变回了年少时的模样。
变得毛躁、冲动,还有些血气方刚。
他随意拍上去,触碰到这人微温的掌心:“行。”
手指相触,那份传递而来的热量,仿佛在他的指尖久久不会散去。
然而,就在江以谕想要回家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意外。
在上楼的过程中,他正握着那块怀表,思考它刚刚展现的能力。
一道刺眼的白光在他的余光中晃过,保安大叔在这个时间点按照惯例出来巡逻。
江以谕看了一眼巡逻的大叔后,在思考巡逻时间的过程中,无意识的在脑海里具象化了一位安保人员的形象。
瞬息之间,江以谕震惊地发现,他的衣服从睡衣变成了一套修身的黑色保安服! 而他的位置由楼梯间,转移到了楼下的大铁门前。
?
雪橇仍然站在楼梯上,忽然迷茫的四下张望,它跑下楼看了眼江以谕后,就跟不认识似的摇了摇尾巴,然后跑开,继续鼻子贴地嗅着寻找起来,发出低低的呜咽声,以为自己被突然丢下了。
“小江,年轻人可别偷懒,南区交给你,我去北区——”
粗犷的声音传来,江以谕的眼睛被闪了闪,就见刚才那个穿黑衣服、正在巡逻的保安大叔,在拿手电筒晃他。
江以谕控制住表情的变化,向对方示意自己知道了。
同时他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多出了一些无关紧要,但又对“安保人员”很有必要的要点。
譬如巡逻的时间,需要重点检查的小区位置,甚至还有和面前这位保安大叔的同事关系。就仿佛他此刻真的是本小区的安保人员。
等大叔离开后,江以谕靠着路灯杆,看向面前的住宅楼和突然不认识自己地雪橇。
半晌后,他有了一个奇怪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