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特别关系》的主角是江延谢闻,是作者Achelois所著的一本纯爱小说,小说不特别关系主要讲述了:的确是分手了很长时间,但这些年中,他们之间的感情一直都没有变过,他们知道自己要什么。
《不特别关系》精选:
江延住的地方是父母在时一家三口住的老房子,楼龄大概比谢闻的年纪还要大,没有电梯,楼梯间也逼仄狭小,走两个人就显得有点转不过身。
房间也乱得如同台风过境,江延脸皮厚,泰然自若脱了外套扔在沙发上,又给谢闻踢过来一双拖鞋。
谢闻多看了一眼,中性的拖鞋,号码不算小,半新不旧,不是他之前穿过的那双。江延独居,平时更没人上门拜访,那这双拖鞋会是谁的?
但他没有多问,只把门口乱七八糟堆着的杂物稍微摆了摆,又把沙发上的衣服也捋好,乖乖坐下了。
江延翻出个医药箱,找出棉签和碘酒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谢闻仰起头看他,江延被他目光弄得很不自在,微微弯下腰,把东西朝他推了推,随手指了指旁边:“那儿有镜子。”
“你能帮我上药吗?”谢闻语气很可怜。
江延不吃这套,脱了衣服进了卫生间洗澡。谢闻看着他关上门,也收起了装出来的可怜相,用棉签沾了药处理伤口。江延下手不算重,反而是麦克风砸得那下比较疼。
谢闻很难描述自己当时为什么要换歌,也许是因为《但是又何奈》刚好要唱那句“如果真有情为什么悄然远离去”,显得像在质问江延。
虽然唱《我很快乐》好像也没有很高明。谢闻有点郁闷,江延不仅跟他分手,还把他快乐的可能性也一并垄断了,甚至不许他故作高兴。
没过多久浴室的水声停了,江延只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手里还拿着毛巾擦滴水的发梢。谢闻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打字,好像是在和人聊天,听见他动静回头看了过来,看见江延赤裸的上半身时眼神顿时慌乱起来。
“去吧。”江延没头没尾地说。
谢闻眼神都不知道看哪里好,微微低着头问:“去……去什么?”
“洗澡,”江延说,“不洗不做。”
他看见谢闻耳朵尖已经红了。就一夜春宵来说,谢闻确实是个很好的对象,长相优秀又洁身自好。反正两个人的关系已经混乱至此,不如顺他的意靠这种事做个了结。
谢闻却小声问他:“做什么?”
江延皱起眉:“你装什么傻?不然你硬要跟着我回来干什么?”
谢闻整张脸顿时红透,说话都结巴起来:“我……我不是想跟你……”
他只是有点后悔唱那首歌,担心会勾起江延什么情绪。毕竟两个人的初遇他还铭记于心,也曾经掀开江延暴躁的表象看到过他脆弱的本质。他跟过来只是想确认江延平安无事。
江延当然看不透他的想法。他后知后觉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会错了意。谢闻还是那个谢闻,什么都不用做就能让他狼狈不堪,江延强装镇定地拿了睡衣回房穿好行,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严严实实的。
他出来时谢闻还坐在沙发上发愣,江延一开口,声音都有点走调,出卖了他的紧张:“你睡哪儿?”
“沙发就行。”
江延应了一声,转身准备回房,谢闻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如果你想的话,”谢闻难得扭扭捏捏的,“我,我可以……”
江延像被人踩了一脚尾巴,恼羞成怒地丢下一句“不想”,把房门摔上了。
这一晚过得实在是太精彩,作为重逢甚至略显超过。江延背靠着门缓缓蹲了下去,强迫自己不要再想门外那个人。
但人的大脑理解不了何为“不要”,他越是不想去想,那些过去的记忆就越鲜明。和谢闻分手多久他就禁欲了多久,刚才的乌龙更是提醒了他很多事。谢闻失控的喘息,拥抱时的体温,和亲吻落在脸上的触感。
他被这些回忆反复折磨,最后破罐子破摔地站了起来。既然已经混乱至此,不在乎再多做些什么。
况且谢闻现在就在外面沙发上,事情变成这样,他不能说自己完全无辜。
他最后还是开了门,刚巧谢闻就站在门外,还维持着一个要敲门的姿势。门猝不及防打开似乎吓了他一跳,让他带点惊讶地后退了一步。
所以谢闻也没有不想。这个发现让江延心情顿时好了一点,他朝旁边让了让,对谢闻说:“想做什么都可以。”
末了补充了一句:“就今天。”
谢闻笑起来。江延看得一阵晃神,情不自禁伸手要解睡衣扣子,紧接着想起家里没有安全套。
他还没说话,谢闻就转身要去拿什么东西,在江延看来一副准备完全的样子。再回来时手里拿着的却是江延的吹风机。
“你头发还没干,我帮你吹吹头发吧。”
“……”
自作多情两次的江延决定不再和谢闻讨论这种大人的事,这事在他脑子里大概根本不占位置,要不是两人睡过不止一次,他甚至要怀疑起谢闻是不是不行了。
等等,分开这么久,好像也不是没有可能。
谢闻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专心给他吹着头发。吹风机在江延耳边呼呼地响,把谢闻说的某句话都盖过了。
“你说什么?”
“你的头发,”谢闻俯下身又说了一遍,“长长了好多。”
江延呼吸一滞。谢闻靠得太近了,这一句简单的话听起来都像调情。
他一直僵硬到头发吹完。谢闻手艺很好,吹过的头发一点不见毛燥,柔顺地垂下来。江延正想站起来,却被谢闻按住肩膀,力气不大,但足以让他不能反抗。
“我和你一起看《搏击俱乐部》时就坐在这把椅子上,”谢闻说,“要再看一遍吗?作为又见面的纪念好像很合适。”
江延只能回答:“动手打你是我不对。”
我倒恨不得你只是我分裂出来的人格,江延心想,这样挥向你的每一拳其实都落在我身上,而所有痛苦也都是我咎由自取。
“看电影就算了,”他想了个蹩脚的理由,“太晚了。”
其实现在十点刚过,看完一部两小时的电影也不过十二点出头,远没到他睡觉的时间。谢闻和他一起生活过,知道他的作息。
可他完全做不到答应。和谢闻一起看电影好像比和他身体纠缠来得更羞耻,更容易把他拖回曾经去。而江延没有立场谈曾经。
他有点狼狈地挣脱谢闻的控制,勉强控制住自己凌乱的呼吸。谢闻摇了摇头,叫了他的名字。
“江延,”他说,“我没有怪你动手。”
江延小声顶嘴:“谁让你唱那首歌。”
“是我的错,”谢闻承认,“但是你……”
他说一半就停了下来。但江延足够了解他,知道他后半句想说什么。但是江延当年提分手,连个像样的理由都给不出来,也难怪谢闻觉得委屈。然而谢闻终究是谢闻,好涵养到一点抱怨都不会有,此时也很快地收拾好了那点情绪,低声说道:“算了,分手本来也不是需要对方同意的事情。”
江延这次没有自作多情觉得对方对自己余情未了,他只能又说一句对不起,但谢闻好像连这句也不想听了,摇了摇头示意江延不必再说。
“我……我去睡了。”江延后退时几乎把凳子撞翻,“你也早点睡。”
“晚安。”谢闻说,语气让江延产生了一点被亲吻的错觉。但他看江延的眼神却又意味不明,所幸他只看了一会儿,没到让江延溃不成军的程度。他又体贴地提醒:“既然头发长长了,以后记得及时吹干。”
江延低低地“嗯”了一声,却没有就此离开。他站在原地,谢闻也没说话,静静等着他开口。
“我想不明白,”江延说,“你非要跟我回来,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谢闻微微睁大了眼睛,流露出一点孩子气的惊讶。
“当然不是,”他有点语无伦次,“我,我只是……”
江延问:“只是什么?”
“我只是想确认你没事……”谢闻说得很委婉。
江延一时哑然,毕竟他和谢闻初遇时,他正准备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