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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长宁

玉碎长宁

发表时间:2024-05-19 14:48

《玉碎长宁》是作者圣人皆孩之潜心创作的原创纯爱小说,主角:顾长宁楚晏,玉碎长宁小说围绕着两个主人公讲述了:顾长宁也想要和楚晏一辈子关系好,但他们之间的选择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同的。

玉碎长宁小说
玉碎长宁
更新时间:2024-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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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长宁》精选

徐锦逢得知使团被困之事的当日就立刻写了信回复,并且上报御前,可已经过去了好几日,宫中却丝毫没有动静。

甚至皇帝又巧立名目,以苛捐杂税搜刮百姓财富,用来养练兵马。

看来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和谈,让楚晏过去,只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

早知如此,他跟袁冼就不该送楚晏去到梧国。

“大人,您歇会儿吧。” 录延将灯盏中快要燃尽的蜡烛移走,拿了一支新的点上。

都不知道楚晏是否无恙,他怎么能够安眠。

“不用,你去睡吧,我写了这封折子就歇了。”

录延没有再劝,退出去,把门带上。

夜深人静之时,窗外却隐约听见几声熟悉的鸟鸣。

是信鸽!

他投笔而起,打开窗户,一只白鸽带着风飞了进来,落在案上,啄食案头备好的鸟食。

徐锦逢取下信鸽爪子上的竹筒,迫不及待地拆开,里面有几张纸条,是从竹纸上一张张截下来的,第一张上是楚晏的字迹,写着「无恙勿念」四字。

另外几张则是简略地描述了目前的情况和楚晏的想法,他想送使团离开,至于他自己,恐怕不会回来。

信上还说顾长宁虽然待他还算好,但想要他劝降溁城守将。

但徐锦逢也只是震惊了一瞬,便把注意力全放在了那开头四字上。

“「无恙」。”

他这几日提着的心总算是能放下一瞬了,长舒了一口气,靠坐在椅子上。

只是这次该如何回信呢?

难道要告诉楚晏,皇帝已经将他当成弃子了吗?

朝中如今并无栋梁,上下不齐,皇帝久病不朝,四子楚毓又虎视眈眈。

都这样了还非战不可吗?

更没想到顾长宁也有如此野心,剑指溁城,意在姜都。

昔日旧友,竟然会反目成仇,兵刃相见。

他的头愈发疼了。

透过那扇窗望向外头的明月,十五的日子,月亮大如银盘,悬空挂着,大概第一封回信也已经乘着月色到了楚晏手里吧。

“大人,有客人到访。”

徐锦逢正惆怅之际,门外还未去休息的陆延敲了敲门,道。

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访。

他心下生疑,迅速收起密信,点头应允。

客人坐在一架木轮椅上进来,披着一件挡风的斗篷,他抬手拍了拍衣襟,摘下帽子。

是五皇子楚源。

昔日略显稚气的少年仿佛一夜间长大了,连神情夜沉稳了许多,只是眼圈附近有些泛灰,看样子是和他一样,难以入眠。

徐锦逢没想到是他,起身行礼,却被楚源按住。

“徐大人,不必多礼,我前来是想问你,兄长真的被顾长宁扣下了吗?”楚源的声音听上去努力地克制着愤恨,那个人的名字被这少年咬牙切齿地吐露。

“目前来看,的确如此,也是臣的错,臣以为此行会是殿下唯一的出路,才在御前反复进言应梧国要求让殿下出使,没想到会是如此。”

楚源摇了摇头,举手投足之间竟也有了几分皇室子弟的威严,“并非你的错。我听闻父皇压下此事,不做打算?”

他低下头,默认。

“那晏哥哥还好吗?”

“密信中说,他无恙,还请五皇子莫要担心。”他将信中的内容讲与楚源听。

愁意压低了楚源的眉头,“顾长宁真是狼子野心。”

“恐怕事情要比我们想的复杂太多,我会尽力再与殿下联络,若是事态不妙,京中又无人可用,届时我便亲自去一趟溁城。”

徐锦逢说这话时语气坚定,他必须要确认楚晏平安,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还以为顾长宁是念在旧情才会以和谈之名接走楚晏,所以送楚晏离开时虽有万般不舍也甘愿成全,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是把楚晏送进了另一个火坑。

他顿觉提心吊胆起来。

那样满心纯粹的人,却被心上人攥进手里利用,该会有多难过呢?

——

“殿下!殿下您醒了!”庆平端着热水过来,喜出望外地叫嚷。

楚晏倒不觉得他吵闹,只是眼前这种情景似乎之前见过一次了。

但这回的帐子似乎不是他原先的,这里小的多,除了简陋的床和桌椅就只有一个小小的火炉。

他乏乏起身,喝了一口庆平递来的水。

“怎么是你,红蕊呢?”他几乎听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嗓音。

“她...也被关着,听说是用了刑。墨岩怕您醒了没人在身边,才偷偷让我过来照顾您,长宁殿下也太过分了,好歹您也是跟他互通心意的人,怎么能这么不信您!”庆平说得气恼,脸都涨红了。

楚晏虚弱地按下他的手,咳了几声,道:“红蕊怎么样了?”

庆平摇了摇脑袋,“不让人去看,我也不知道她如何了。”

楚晏万万没想到顾长宁居然会迁怒红蕊,看来这是气极了。

“那赵大人他们呢?”

“他们没什么大事,只是杂活变多了,什么脏活累活都要做。”

庆平将炭火搬到床榻前,又摸了摸楚晏的额头,才郑重松了口气。

正要端着热水给楚晏擦身时,门帘动了动,是墨岩进来了。

楚晏偏头对庆平道:“你先出去吧。”

墨岩很自然地从庆平手里接过了湿帕,拧干,低着头走过来。

“你去见过红蕊了吗?”楚晏闭上眼睛,靠在床头。

像是很意外他会问这个,墨岩的脑袋顿了一下,垂得更低了,小心翼翼地用手上的热巾帕给楚晏擦腿。

“见过了,此次事情重大,殿下要是太草率了事难平众怒,还请您理解。我送了些药过去,您不用太担心。”墨岩看到膝盖附近的淤青和擦伤,手有些抖,拈轻怕重地擦拭伤口周围。

细致地擦了身之后,他抬眸看着不再言语的楚晏,轻声恳求:“对不起...属下也是有苦衷,求楚晏殿下不要告诉我们主子...属下之后一定为殿下鞍前马后。”

榻上的楚晏缓缓睁开了眼,并不意外。

要说这营地里谁能模仿他的字迹,必然绕不开墨岩。

所以他昨夜见到那封写了什么徐郎的信,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墨岩做的。

只是昨夜他就算说了,正在气头上的顾长宁恐怕也不会信他。

他偏了偏头,还是没搭话,视线落到那炭火里。

墨岩从袖口中取出几片碎纸,放在床侧的矮凳上,是那幅冬景图的碎片,可惜墨迹周边被灼烧有些脏,看不出是画的什么了。

“他们还买通了给您瞧腿的太医,所以殿下才会舍得罚您跪着。”他低眸,这话听上去像在为主子辩解。

他的后半句说得很犹豫,似乎自知理亏。

楚晏只难受地咳了几声,翻了个身。

墨岩的胸口一阵闷疼,他猜到了楚晏不会这么轻易地原谅他,昨天是墨旗突然拿着找到的信来威逼他添笔,他一时无措,心慌撩乱地照做,铸成了大错。

就算楚晏恨透他也是应当的。

没在顾长宁面前揭穿他,已经是顾念多年相识之谊了。

他收拾了一下,正要出去,身后响起楚晏的声音:

“我只有一件事。”

他眸中一亮,行礼,道:“殿下请说。”

“替我照顾红蕊,军中混乱,不要让她有什么闪失。”

转眼已经是第二日的午后了,早间墨岩来过一回,送了些治风寒的药还有腿上外敷的药粉。庆平用这些替他包扎了腿上泛紫的伤口,煎了一上午药。

他腿疼难耐,只能撑起一边身子,整日靠着床头才舒坦几分。

这里不同先前的幄帐有里外几层防风保暖的帷幕,这里只有一层,所以外面热闹的人语声也会时不时传进来。

毕竟今日是顾长宁的生辰。

所有人都在忙着准备夜间的宴席。

那被他收进木匣里的碎纸片,原本也应当是阔别多年之后呈给顾长宁的贺礼。

只怪他天真地以为,送出这画便能回到从前。

“咳咳!”他今日咳得更厉害了,庆平也别无他法,只能不厌其烦地拍着他的背顺气,递来热水。

楚晏喝了一口,热意灌进喉咙里,让喉中的咳意稍微纾解了些。

庆平将汤药放在炭炉边热着,又上前给他掖了掖被褥,“殿下,外头下雪了,您千万别冻着。我今天见到菱生了,也传达了您让他别再过来的意思,但他没怎么跟我搭话,幽幽地就走开了。”

“这样才好,不然连累他,我也难心安。”

他点了点头,说完这话又止不住咳嗽起来。

庆平拍着他的背,“殿下要不休息一会儿?”

“不用,咳咳...你去忙你的吧。我就坐着就行了,药我会喝的。”

因为是偷闲来照顾的,所以庆平白天还得回去做些打水刷盆的杂活,楚晏也不可能一直让他在这待着,要是被顾长宁发现,指不定又有一通脾气要发。

“去吧,我无妨的,你多穿些,别冻着。”看庆平担忧得不肯离去的模样,楚晏拍着他的手,宽慰道。

庆平手上的冻疮已经好了许多,但因为日日要碰冷水,多少还是有些反复。

“那好,殿下您等我,我晚些再溜过来。”庆平整理了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才踏出门。

他刚出去片刻,楚晏就实在忍不住了,伏在榻边猛咳了一阵。

他拿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瞥过那几片潦草的碎纸,伸手合上了匣子。

又强撑着精神坐了一会儿,撑着起来,拿过炉边的药碗,将其中苦涩的汤药饮尽。

或许是因为风寒,他的味觉有些失灵,这样的汤药喝起来竟然有丝丝甜意。

倒让他心情稍稍好了些。

他挪回榻上,躺下。

虽说困倦,但一闭上眼总是些噩梦,所以楚晏并没能睡着,只是闭着眼养养神。

帐外忙碌的声音听起来似乎跟帐中是两个世界,闭上眼之后听力倒是更加敏锐了,他索性专心地竖起了耳朵,去听这些嘈杂里有没有熟悉的脚步声。

但夜幕渐临,顾长宁没有来。

一次都没有来。

“殿下,您睡着了吗?”庆平端着食盒轻手轻脚地进来,见床榻上的他睁开了眼才接着又说,“墨岩送了晚饭来,我给您一块儿拿进来了。”

他徐徐起身,庆平放下食盒过来扶他。

“殿下您坐床上就是了,我给您夹菜。”庆平轻轻按住他,把碗筷拿过来。

开设宴席的那顶营帐离这里并不远,外头舞姬和乐师笑着经过的声音,还有酒碟、食盒轻碰的声音,在一天之中到了鼎盛。

大概是宴席要开始了吧。

他惘然一叹,但看着庆平给他堆满菜肴的碗,又收起了那些妄自菲薄的心思。

吃了饭,庆平又收拾了碗筷,准备去煎药,楚晏瞥见他从袖口里拿出了小小一包东西,便问:“这是什么?”

庆平摸了摸脑袋,一副憨厚的样子,老实回答:“这是我从厨房要来的糖,放进药里,就不苦了。”

“他们怎么会给你?”

“我上午多洗了些菜,他们见我干活利索,所以就给了。怎么样?殿下,中午的药苦吗?”

看着庆平满眼期待的样子,楚晏摇了摇头,“不苦。”

庆平乐得眯起眼,挽起袖子拿着糖包就往外走。

等喝了药已经是该入睡的时辰了。

“庆平啊,”楚晏叫住要回去的庆平,跟门前回头的他对上视线,尽量露出笑容,道,“我不是小孩子,不怕药苦,你手上冻疮都还未好全,不必多做那些事,好好休息吧。”

庆平垂着脑袋,点了点,应下一声退了出去。

熄了灯,就更衬得外头未尽的喧闹恼人,就像是心头有顽猫抓挠,不疼,但足够让人无眠。

看来顾长宁这个生辰应当过得尽兴吧。

楚晏不知道枕着风到了几时,只听见外面的欢闹将歇未歇,他却还仍无困意。

渐渐地,外头只剩下风声,外面的光亮也逐一落下,只有帐前守哨的营火还亮着。

风声里隐约夹杂了几声脚步,起先还以为是喝醉了的宾客,但随着距离的拉近,也越发熟悉,直到从门口迈入,那人慢慢到了他跟前。

他起身点灯。

微弱的烛光映着顾长宁醉红的两颊,眼神也有些迷离。

“长宁?”他听得出他的脚步,所以才不慌张,甚至心中有几分宽慰。

顾长宁的身上尽是酒气,楚晏的印象里,他的酒量一向不错,不知这是喝了多少才成了这副样子。

顾长宁看清了他的脸,抬手抚过来,眸中尽是惋惜,“你,为什么要骗我?”

“我...要留下的事我没有骗你,那布防图也不是我画的,是旁人加害。”他解释道,但似乎跟眼前喝醉了的顾长宁解释这些也没有什么用,跟重逢时那股冷静无波完全不同,现在的顾长宁就像掉进了情绪的陷阱里,借着酒劲就一味地发疯。

“不,你骗我,你从前就骗了我,你说你我两心同,却转头抛下狱中的我,当了什么太子。”顾长宁眼中的惋惜变得愈来愈淡,最后却骤然成了愤恨,好似恨不得要从他身上撕咬一块肉下来。

“我是为了救你,若非答应做这个太子,父皇就要将你问斩。”他伸手覆在顾长宁的手背。

“既然说是为了救我,那为何你成了太子之后,尽是你骄奢淫逸的传言?”顾长宁拂开他的手,带着酒气逼近,将重逢时所谓「不计较」的事一一细数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为了救我,你只是为了满足你的一己私欲,你跟那皇帝一起陷害我,好让你摇身一变做了那穷奢极侈的太子,而我做了阶下囚,你们姜国做了正义之师!”

“我并没有!我怎么可能会害你?我此前说过,传言并非事实,那些不过是父皇为了让旁人以为我无能荒淫才捏造的,我从来没有属意过旁人。”楚晏揪着心口处的衣服,字字恳切。

顾长宁凑得很近,跟他鼻尖相抵,但语气却远比这动作来得淡漠疏离,“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他的心口一紧,好不容易强忍下的病症又冒了出来,偏过头剧烈地咳了一阵,但喘息之间,扯住抽身要走的顾长宁。

“我不曾害你...你相信我...”他又止不住咳了起来,却死死抓着顾长宁的袖口。

顾长宁俯下身,冷漠地看着他,就像是他们之间再无情分一般,“我说过,你我之间,到此为止,你那些解释去说给你的徐郎听吧。”

“不是...”他摇头,但咳嗽比解释先一步出口。

顾长宁身上的酒气有些熏人,他轻抚地撑着床榻,问道:“你口口声声说没有,可他的回信里字字都是牵念,甚至听闻你离京时,他以跪礼拜别,还是说你跟他之间早已狐绥鸨合,才让他对你这般情深义重?”

“啪!”

火光也被这一记耳光声扇得晃了晃。

这些话听得楚晏耳根发烫,他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又怒涛般汹涌起来,也不知道从哪就冒出了这股气力,等动了手之后,掌心火辣辣的痛感才又让他清醒了些许。

他张口克制地喘息,别开脸,解释:“我与徐锦逢之间是挚友亲朋,并无任何苟且,你不要口无遮拦...今日是你生辰,我不想与你闹得这般不愉快...”

“好一个挚友亲朋,为了他都舍得打我了...”顾长宁动了动下颚,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讥讽地重复了一遍。

楚晏的目光缓和了些许,最后甚至带着关切,犹豫着投向被打红的脸颊,“很疼吗?抱歉——”

但还没说完,喝醉了的顾长宁就彻底失去了理智,欺身压上来,打断了他的话:“你既知道今日是我生辰,那我今日是不是可以随心所欲?”

“什么?!”

“你不是说跟徐锦逢只是挚友亲朋吗?那你跟我,我们之间是不是就能越界了?”

顾长宁沉着脸道,像在攀比,也不顾楚晏的反抗,直接扯开了他的衣裳。

楚晏意识到了他的用意,在他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锈腥味从嘴角滴落。

顾长宁任由他咬着,吃了疼也不撒手,只是用宛如铁钉一般的视线盯着他,道:“你就这么讨厌我?”

楚晏不肯松口,脸上沾着血渍,死死地瞪着与记忆中判若两人的顾长宁。

或许是看到了他的怒意,顾长宁缓缓直起身,甩开手。

“罢了,我对你这种虚伪之人,也不见得有多少兴致。”

顾长宁这一句说得不轻不重的话,却让楚晏如坠冰窟,浑身冰冷,再也动弹不得。

“你来找我,难道只为这个吗?”他盯着顾长宁欲走的身影,问。

“不然呢?你又不肯写劝降信,难道你对我还有别的价值吗?”

价值...

从前说着两心同,如今他们之间却只剩下利欲价值。

楚晏苦笑,只觉得心口堵得慌,任他爱意再翻腾,也是彩云易散,不得长久。

反正都虚伪,也不差这一回。

他无望地开口:“你先答应我放了红蕊。”

顾长宁停下步子,回头轻蔑地看向他,“你连这种时候都不忘跟我谈条件。好啊,我答应你,那你是愿意了?”

然后迎着楚晏的目光移步回到床前,又伏身上来,将刚刚没有扯落的衣服都扒了个干净,那些碎布条了无生机地垂落榻上,就像楚晏本人一样。

“顾长宁...”他的咬字还用着方才咬人的力度,可接下来要说什么却毫无头绪,只爱恨交织地念着他的名字。

离京时他也曾欢喜,还以为是顾长宁信守承诺,来接他逃离囚笼,如今才知,顾长宁指名他出使,不过是为了清算这糊涂账。

他想起往年顾长宁的生辰,总是三五好友共聚,到筵席散尽,他与顾长宁挑灯赏画,不问风雪人归时。

哪能想,今日会是如此境地。

等他再回过神的时候,脸上的血渍里混入了几滴清泪,稀释开那抹扎眼的红艳。

「我讨厌你」...

他昏睡之前,多想就这么说出口,但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将苦楚与疼痛吞入腹中,藏进黑夜。

「不求共白首,但求两心同」,如今种种,当真还能两心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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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长宁》是作者圣人皆孩之潜心创作的原创纯爱小说,主角:顾长宁楚晏,玉碎长宁小说围绕着两个主人公讲述了:顾长宁也想要和楚晏一辈子关系好,但他们之间的选择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