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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将月昼

败将月昼

发表时间:2024-05-30 10:14

小说《败将》正倾情推荐中,小说败将围绕主人公傅时昱姜缈开展故事,作者月昼所著的小说内容是:姜缈和傅时昱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大家所想的那样,他们没有大家所想的那样不好。

败将月昼小说
败将月昼
更新时间: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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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将月昼》精选

姜缈换好衣服下楼,意料之中没有看见傅时昱。

“傅叔叔去公司了吗?”他问何叔。

何叔回答说:“没有。先生在书房办公。”

没有?

工作狂傅时昱竟然没有去公司?

姜缈带着疑惑到餐厅吃早餐,一直到他吃完,都没有见到傅时昱的人。

见他一直心不在焉,何叔问:“您找傅先生有事吗?”

“那个,我想问关于我作业的事……我可以去他书房找他吗?”

“当然可以,先生说过,您可以随时去找他。”

“哦,他书房在哪?”

“二楼右转走到头就是。”

“好。”

姜缈还没有踏足过这栋房子里其他属于傅时昱的地盘,有点好奇,还有点忐忑。他按照何叔说的找到傅时昱的书房,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声音。

姜缈深呼吸一口气,抬手敲门:“有人吗?”

几秒钟后,里面传出傅时昱的声音:“进来吧。”

姜缈拧动门把手,推门进去。书房很大,入眼是几张沙发和一张茶几,看起来像一个小会客厅,视线转到里面,才是傅时昱的书桌。

傅时昱在家也穿衬衣和西裤,此外,鼻梁上依旧是一副不近人情的金丝眼镜。见姜缈进来,他摘下眼镜放在书桌上,问:“有事么?”

姜缈莫名有种身处老师办公室的局促,双手背在身后,不敢与傅时昱对视:“那个,我,我的作业……昨天,是你帮我做的吗?”

傅时昱轻描淡写地“嗯”了声,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值得专门来问的事。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要交作业?谢谢你。”

“不客气。”

“还有……昨天的信息素,也谢谢。”

提到信息素,傅时昱终于将目光停在姜缈身上,问:“你好些了么?”

“嗯,好多了。今天没有不舒服。”

“那就好。”

姜缈悄悄抬头瞄了眼傅时昱和傅时昱的办公桌,问:“你在忙什么,我是不是打扰你了?”

“没有,我在处理一些邮件。你可以过来坐。”

“哦,好。”

办公桌对面还有一把椅子,姜缈把椅子拉到傅时昱身旁,乖乖坐下。

傅时昱瞥他一眼,问:“你害怕我?”

姜缈一愣:“没,没有啊。”

“为什么这么拘谨?”

拘谨?

姜缈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好像是有些拘谨。

“可能是因为,你的书房像办公室。而且你帮我做作业,我有点不好意思。”

“不用不好意思。”

傅时昱说完,想了想,拉开书桌抽屉拿出一盒未拆封的曲奇饼干和一包糖果,放到姜缈面前:“前些天朋友送的,给你。”

姜缈一边嘟囔“我又不是小孩子”,一边拿过曲奇饼干,把铁皮盒打开。傅时昱起身去给他倒了一杯茶回来,说:“我还有几封邮件没有看,你累的话,那边有沙发可以休息。”

“哦。”

姜缈回答完,想起自己并不是来陪傅时昱工作的,怎么看现在这样子,傅时昱默认他要待在这里啊?

再看傅时昱,已经又将注意力转向面前的电脑,姜缈不好这时候起身走人,只能抱着饼干盒趴下,一边看傅时昱工作一边吃饼干。

不知不觉,一上午时间就这样过去。何叔中间送来水果和点心,姜缈从傅时昱的书架上拿了本书,一个人窝在沙发,一边看书一边吃水果。傅时昱回完邮件接了两个电话,然后开始看公司的报表,一直到快要中午,姜缈放下书打哈欠。

傅时昱抬眼,问:“累了么?”

姜缈开口说话前,先打了一个饱嗝:“嗝,不累。”

他一上午吃完早饭吃点心,吃完点心吃水果,累倒是不累,只是吃饱了犯困。

要是在家,爸妈一定不让他在午饭前吃这么多零食,或者会告诫他吃多了甜食容易长胖,但是在这里,傅时昱似乎很愿意他多吃一点。

姜缈摸摸肚子,说:“我好饱。”

不知道是不是姜缈的幻觉,傅时昱好像笑了,笑容转瞬即逝。

“你的脚好了吗,今天看起来不瘸了。”

“本来就没什么事。”姜缈抬起自己的脚给傅时昱看,“早上喷了点药,没那么疼了。”

姜缈没有穿袜子,昨天扭到的地方微微泛红,好在是不肿了。

傅时昱说:“中午再冰敷一次。”

“哦。你忙完了吗,我们什么时候吃午饭?”

傅时昱抬了下眉,问:“你还吃得下午饭么?”

姜缈不敢说自己是不想在书房待着了,嗫嚅道:“午饭还是要吃的嘛,再说我不吃,你也得吃啊。”

傅时昱又笑了,这一次笑意明显了许多。

“我看完这份文件,很快。”

傅时昱今天一天都没有去公司。

姜缈不知道这对傅时昱来说是很罕见的事,他只以为傅时昱跟他一样,上班上累了自己给自己放假一天。

午饭后,傅时昱接了一个电话,是姜缈家里打来的。

这段时间姜缈只和姜言有联系,姜言在他和父母之间当传话人,姜缈发热期,姜言知道以后转告了父母。

电话那头是姜缈的妈妈秦薇。

秦薇先问了姜缈的身体,对傅时昱的照顾表示感谢,寒暄几句后,旁敲侧击地问起傅时昱和姜缈的相处。

“缈缈的信息素总是不稳定,给你添了麻烦,实在是抱歉。”秦薇说。

“没关系,他这两天一直在家休息,没添什么麻烦。”傅时昱答。

“一直在家休息?”秦薇有些诧异,问,“那你们……?”——99%契合度的两个人,在其中一方的发热期,竟然什么都没做么?

傅时昱听出秦薇的弦外之音,回答说:“缈缈年纪还小,有些事不必着急。说起信息素,听缈缈说他的腺体发育不好,在这之前你们有带他去医院检查过吗?”

“唔……”秦薇的声音听起来有几分失望,回答说:“在他成年前检查过一次,医生说他的腺体发育比较慢,不过不是很严重的问题,成年以后会慢慢好起来。后来再想带他去医院复查,他说什么都不愿意了。你也知道,这孩子小脾气很多,我们也没有办法。”

傅时昱想了想,说:“我知道了。”

秦薇试探着问:“下周末你有空吗,带缈缈回家吃顿饭吧。他生日之后一直没有回过家,我和他爸爸都想他了。”

傅时昱没有草率答应,而是回答:“我问问缈缈。他昨天不小心崴了脚,下周末不一定能好。”

“崴脚?没事吧?”

“放心,没有大碍。”

“哦……那就好。麻烦你照顾他了。”

“应该的。”

挂了电话,傅时昱回到客厅,姜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问:“是谁,我家里打来的吗?”

傅时昱回答:“嗯,你发热期,他们担心你。”

姜缈哼了声:“什么担心我,他们就是想知道我有没有……算了。他们还说什么?”

“问下周末要不要回去吃饭。”

“你答应了吗?”

“没有。我说先问一问你的意见。”

姜缈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

“你想回去么?”傅时昱问。

“我不想。但是我……”

姜缈欲言又止,扁扁嘴坐下来,扯了个抱枕抱在怀里。

——他有点想家。

从小到大第一次和父母闹这么大的别扭,也是第一次这么久不与他们联系,说不难过是假的。

可他又不想回去见他们,尤其不想和傅时昱一起回去,让他们觉得自己达成了目的。

在姜缈想清楚之前,傅时昱先开口说:“你介意的话,我可以不跟你一起,只让司机送你回去。”

姜缈没太明白,抬起头半懂不懂地看着傅时昱。

傅时昱又说:“能与他们化解矛盾是最好的,不能的话,至少见面吃一顿饭。要是你不想自己面对,我也可以陪你一起回去。一切都看你的意思。”

这次姜缈听懂了,他看着傅时昱,问:“都听我的吗……?”

“嗯。你不想回去也可以,我帮你转达。”

“我、我再想想吧。”

姜缈抱着抱枕躺下,余光瞥见傅时昱,他还站在那面落地窗前,不过没有再看姜缈,而是转身回去看窗外了。

姜缈不明白,那些花花草草有什么好看的。

难道因为傅时昱自己的信息素是植物,所以他对植物感兴趣?

姜缈翻身趴下,望着傅时昱的背影发呆。

午后的阳光总是令人昏昏欲睡,没多一会儿,姜缈生出困意,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啄了两下,合上眼帘。

他睡着总是很安静,不爱乱动也不发出声音,傅时昱过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他睡着了。

原本打算稍作休息就回书房继续办公的傅时昱停在姜缈几步远外,就这样看着姜缈,看了很久都没有动作。何叔路过客厅,轻声询问傅时昱是否要为姜缈拿一条毯子来,傅时昱点点头,低声说:“顺便帮我把电脑拿过来。”

何叔了然一笑,问:“您在这里办公么?”

“嗯。”

姜缈的发热期来得快去得也快,让人很难相信他是一个二十岁的omega。

如果说正常omega的发热期是一场难以抵挡的疾风骤雨,那么姜缈的发热期就是一场不痛不痒的毛毛雨,严重的时候也不过是信息素溢出多一点、体温比平时高一点。

回学校的前一天,傅时昱还是把医生请来了家里。

姜缈原本是不愿意的,但他欠着傅时昱一个做作业的人情,傅时昱已经做出让步,答应不带他去医院,他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看医生。

来的医生姓梁,是一个beta男性,看起来像是傅时昱的朋友。听他自己说,他是一个omega腺体专家。

“你说你15岁才分化?”梁医生饶有兴趣地端详姜缈,问完看了眼傅时昱,目光有几分玩味。

姜缈点点头:“嗯。”

“最近一次发热期是什么时候?”

“上周。昨天刚结束。”

“发热期症状有哪些?”

“就……体温高,嗜睡,没有力气,心情时好时坏,还有,对气味比平时敏-感……”姜缈掰着指头数,数完悄悄看了眼傅时昱,不确定道:“没有了吧?”

“没有了吗?”梁医生似乎不大相信,一脸复杂地问,“没有性冲动吗?”

“啊?”姜缈刷的红了脸,嗫嚅说,“好、好像没有。”

“对傅时昱的信息素也没有吗?”

这句问完,一旁傅时昱的脸色也有了变化。

医生眼里好像没有“不好意思”和“隐私”一说,就这样大喇喇地问出来,丝毫不考虑面前一个alpha一个omega会否难堪。姜缈手心出汗,攥紧衣服下摆,小声回答:“没有。”

听到他的回答,傅时昱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目光暗了下来。

那位梁医生脸上也终于出现几分严肃,微微皱起眉头,问傅时昱说:“我记得你们两个之间有99%契合度。”

傅时昱说:“是。”

“那你应该知道,这不正常。”

沉默片刻,傅时昱说:“我知道。”

梁医生的目光重新回到姜缈身上,语气缓和了些,问:“可以让我抽取少量腺体液回去化验么?具体问题要化验之后才知道。”

“哦……好的。”

“稍等,我去拿采血管。”

梁医生下楼拿东西,房间里只剩姜缈和傅时昱两个人。姜缈不敢看傅时昱的眼睛,低下头捏紧自己的衣角。

傅时昱以为他害怕采血,安慰说:“别怕,不会抽很多。”

姜缈心虚地点点头,说:“哦。”

他这副小脸惨白、目光游移的样子落在傅时昱眼里分明是害怕,傅时昱稍作犹豫,抬手覆在姜缈头顶,摸了摸:“没事的。”

突然的触碰令姜缈浑身一哆嗦,继而想起梁医生刚才说的话。——拥有99%匹配度的他对傅时昱没有性冲动是不正常的。那么是不是说,正常情况下,他对傅时昱、傅时昱对他,都应该有性冲动……

姜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猛地挺直脊背,转头看向傅时昱。

傅时昱动作一滞,问:“怎么了?”

姜缈愣住,好在这时,梁医生带着医药箱推门回来。

“抱歉,久等了。”

姜缈回过神来,慌忙收回目光转向梁医生。梁医生不知道他们两个发生了什么,语气如常地问姜缈:“现在可以吗?”

姜缈点头:“嗯,可以。”

取腺体液要在腺体附近采血,姜缈看不见自己身后,只能从梁医生的动作判断针头什么时候落下。

他倒是不怕抽血,只是今天有点紧张,不自觉悄悄攥紧了拳头。傅时昱看见,把自己的手递过来给他,说:“害怕可以抓我。”

姜缈犹豫一下,握住傅时昱的手,与此同时,他的后颈一凉,一截冰冷的针头戳进血管。

梁医生很讲信用,说抽一点就真的只抽一点。姜缈几乎还没感觉到痛,针头便已经离开了他的皮肉。

梁医生用一小团棉花按住他的针孔,吩咐傅时昱:“来按一下。”

傅时昱接替过梁医生的手,帮姜缈按住棉花。

“好了,我带回医院化验,最晚后天出结果。到时候我们再细聊。”梁医生说。

傅时昱点点头:“今天辛苦你。”

“客气。”

正事忙完,梁医生换了副轻松的语气,问傅时昱:“话说回来,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这么高的契合度,可遇不可求啊。”

傅时昱没有回答,而是先看向姜缈。

梁医生了然,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我明白了。要看omega的意思。”

“不是,我们目前还没有结婚的打算。”

“没有结婚的打算?”梁医生面露诧异,看看傅时昱又看看姜缈,就差把“都同居了还不结婚吗”写在脸上。

傅时昱一派淡然,说:“是这样。所以今天的事,你要保密。”

梁医生撇撇嘴,说:“放心,基本医德我还是有的。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化验结果你等我消息。”

“嗯,我送你。”

两个人一前一后离开房间。楼下,傅时昱把梁遇青送到门口,梁遇青停下脚步,说:“在这里留步吧。小姜还在楼上等你。”

傅时昱问:“看你刚才的样子,好像已经有了判断,为什么在楼上没说?”

梁遇青对傅时昱的敏锐哑然失笑,说:“我毕竟是医生,说话要谨慎。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小姜的腺体确实有问题,在发育完整之前,不可以被标记。”

傅时昱皱了下眉:“不可以被标记?”

“嗯,临时标记和永久标记都不可以。所以我问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既然暂时没有结婚的打算,那就安心治疗吧。”

傅时昱问:“怎样治疗?”

“这个得等我看到化验结果再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带他到医院做一个全面检查。”

傅时昱垂下眼帘,想了一会儿,说:“他不愿意去医院。”

梁遇青噗嗤一笑,揶揄道:“他不愿意你就没招了么?没看出来啊傅总,你居然是个耳根子软的。”

傅时昱没有反驳梁遇青,只说:“我知道了,我尽量劝他。”

“那我走了,回头再联系。”

“好。”

傅时昱去而复返,姜缈还老老实实坐在会客室沙发上。

姜缈不傻,梁医生离开后他想了一会儿,从刚才那些问话和梁医生的反应中得出结论,他的腺体有不小的问题。

他之所以现在在傅时昱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的腺体和信息素和傅时昱相配。如果腺体有问题,那么父母寄托在他身上的嫁入豪门的美梦恐怕也要碎了。

听见开门声,姜缈抬起头,难得一次看起来乖巧地说:“傅叔叔。”

“嗯。”傅时昱问,“累了么?累就回房间休息吧。”

姜缈摇摇头:“不累。”

想了想,姜缈问:“医生说什么?我的腺体是不是很差劲?”

傅时昱语气如常,回答:“没有,不要多想。”

姜缈没有把傅时昱这句明显是安慰的否认放在心上,又问:“如果我腺体有问题,我们是不是就不用结婚了?”

——他用的词是“不用”,而不是“不会。”

傅时昱眸色微沉,说:“你的腺体没有问题,只是发育比较慢,暂时不适合标记。”

“可是,你不是想早一点结婚么……”

“我没有这么想。何况结婚和标记也不一定要同时进行。”傅时昱似乎不想再谈论这个问题,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对话:“好了,我待会儿要回公司开个会。”

他都这么说了,姜缈也不好再继续追问,只好换了话题:“那你晚上回来吃饭吗?”

傅时昱面色稍霁,回答:“不一定。”

“好吧。那,再见。”

“嗯。”

房间里重新安静下来,傅时昱离开后,姜缈又一个人坐了很久。

他不太明白傅时昱说那句话的意思,“结婚和标记不一定要同时进行”,是指即使他不能被标记,傅时昱也愿意跟他结婚吗……

为什么?

话又说回来,如果傅时昱因为他的腺体问题不跟他结婚了,难不成他要打哪来回哪去?听起来怪丢人的……

姜缈不想结婚,也不想丢人。

第二天姜缈回到学校,发觉身边人都怪怪的。

他只请了不到一周的假,周围同学看他的眼神就好像他一年没来了一样,有的还在他背后窃窃私语,搞得姜缈很莫名其妙。

一直到中午见到池纾,姜缈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池纾表情复杂,犹豫了好一会儿说:“本来前两天想告诉你的,又想到你在发热期,怕影响你心情……那天傅先生来接你,不知道怎么被人看到了,你也知道,大家都很八卦……”

——姜缈那天昏昏沉沉,从学校一直睡到家里,醒来之后就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池纾一说他才想起来,他是被傅时昱从医务室一路抱到车上的。

“刚好最近在传傅先生要结婚的事,”池纾对姜缈挤挤眼睛,“所以,你懂的……”

姜缈懂。

omega和alpha特供的学校就是这个样子,正经事没人关心,一点八卦传得飞快。

从傅时昱的司机接送他的第一天起,姜缈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他要和傅时昱结婚,少不了被人议论。

池纾咬着奶茶吸管,叹了口气说:“你爸妈也太急了,你还在上学就让你去和傅时昱同居。这下好了,你大学剩下的两年怎么办?”

姜缈也叹气,趴在桌上自暴自弃地说:“能怎么办啊,我又不能堵住别人的嘴。都怪傅时昱,谁让他来的!”

饶是池纾再偏心姜缈,听到这句也忍不住替傅时昱辩解:“你这就有点没良心了缈缈,傅先生也是担心你。”

姜缈语塞,心里知道池纾说得没错,嘴上仍旧不饶人:“谁稀罕他装好人。”

池纾说:“说起来,傅先生跟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为他是那种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alpha。”

在所有不熟的人眼里,傅时昱可能都是这个形象。姜缈小声嘟囔:“我以前也这么以为。”

“他对你怎么样?”

“还、还行吧……”

“发热期这几天,你们两个一直待在一起,有没有那个、那个啊?”

“哪个?”姜缈愣了愣神,忽然反应过来,睁大眼睛瞪着池纾,“没有!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池纾一脸无辜地说:“我也没说什么啊,我问有没有亲亲抱抱也不可以吗?”

“你问什么都很奇怪!我们两个又没有结婚,又没有谈恋爱,为什么要亲亲抱抱?”

“可你在发热期啊,发热期和匹配度99%的alpha共处一室,不管做什么,都是人之常情吧?”

“我……”

姜缈噎住。

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池纾,他的发热期和别人的发热期不太一样。

难怪那位梁医生是那样的表情,原来不做什么才是不正常的。

姜缈的脑袋耷拉下去,说:“我对alpha的信息素,没有那种冲动。”

“没有那种冲动?”池纾面露不解,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问,“你养胃吗?”

“……不是养胃,但也差不多。总之我们什么都没有做。”

“这……好吧。”

“算了,不想说这个。走吧,去上课吧。”

“哦。”池纾站起身,把喝完的奶茶丢进垃圾桶,“走吧。”

两个人一起去上课,在教二门口分道扬镳,姜缈自己去西方美术史教室,池纾去画室。路上碰到两个同学,又收获了那种意味深长的八卦目光。

姜缈有点恼火,但同学什么也没说,他又不好上去揪着人家领子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这样的恼火一直从上课持续到放学,姜缈下午只有一节课,放学后便直接提着包离开学校,在校门外找到等候在老位置的傅时昱家的车。

姜缈上车,砰地拉上车门。

前排的司机王叔注意到他的动静,从后视镜里悄悄看他一眼,问:“今天心情不好吗?”

姜缈闷闷地回答:“嗯。”

“发生了什么,谁惹您不高兴了?”

姜缈抬起头,与后视镜里的王叔对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傅时昱。”

“……”

王叔不说话了。

好巧不巧,今天姜缈和傅时昱前后脚到家,姜缈进门的时候,傅时昱刚脱下外套和领带递给何叔。

半小时的车程不仅没有消磨姜缈的恼火,反而越靠近傅时昱家,他越是忿忿不平,一直到他进门看见傅时昱本人。

何叔迎上来帮姜缈拿包,说:“姜先生回来了。”

傅时昱一起回头,正对上姜缈的目光。

“都怪你都怪你!”姜缈像《猫和老鼠》里那几只握拳耸肩身体前倾去斗殴的猫一样直挺挺冲向傅时昱,“你看你干的好事啊啊啊啊啊——”

傅时昱不明就里,面对梗着脖子扑上来的omega,本能地伸手将人架住:“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姜缈的手臂被傅时昱两只大手按住,被迫停在距离傅时昱半臂远的地方。

“你还问,都怪你都怪你!”

姜缈身子够不到傅时昱,便伸长了脖子用头去撞。他的发顶在傅时昱脖子和下巴处蹭来蹭去,像一只不听话的小狗。

何叔原本还想上来拦一下,见识到姜缈的战斗力之后,悄悄笑着退到了一边。

“呜,烦死了烦死了……”

“是因为我要你看医生吗?”傅时昱疑惑不解。——化验报告还没出来,他也没有提过要带姜缈去医院检查的事。

“不是!”

“那是为什么?”

“因为、因为你……”姜缈恨不得扑上去咬傅时昱,“你在学校抱我被人看到了,现在大家都在议论我!”

傅时昱还是不明白,问:“为什么要议论你?”

“我怎么知道,啊啊啊啊啊……”

……

姜缈扑腾了一会儿扑腾累了,一头栽到傅时昱身上。傅时昱松开手,任由他软趴趴地倒进自己怀里。

“我用肚脐眼都能想到他们怎么说我,一定说我嫁豪门、攀高枝、大学还没毕业就急着找老公……啊啊啊啊讨厌死了,又不是我想结婚的!”

姜缈说着又来了气,对傅时昱的衣服又抓又挠,可惜omega和alpha的体型差摆在这里,姜缈的胡闹在傅时昱眼里和小狗撒娇没什么区别。

傅时昱问:“你的同学都这么关注你么?”

姜缈扁扁嘴,回答:“什么关注我,关注你才对。”

“关注我做什么?”

“你有钱又有名啊。哼,总之都怪你!我清清白白的名声都让你毁了!”

“……?”

傅时昱又好笑又无可奈何,忍着笑意说:“抱歉,我不知道。下次不会了。”

“没有下次了!”姜缈从傅时昱怀里挣脱出来,气哼哼地站直身子,“反正我腺体有问题,你趁早把我退回去吧,省得别人对我说三道四。”

傅时昱脸上多了几分严肃,说:“你不是礼物,也不是一件商品,不要用‘退回去’这个词来说自己。”

姜缈哼了声,小声嘟囔:“我不是么?”

傅时昱说:“你不是。”

傅时昱的神情和语气都太认真,搞得姜缈也不好再提退不退的。

姜缈垂下脑袋,嘴巴撅得能当挂衣架,傅时昱看见,捏了下他的嘴巴,说:“你的腺体很好,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严重的问题。如果你不放心,抽时间我们一起去医院做一次检查。”

姜缈扁嘴,这一次的态度明显没有上一次那么强硬:“我不想去医院。”

傅时昱问:“为什么这么抗拒医院?除了你上次说的小时候被遗弃在医院的原因。”

其实上次完全是姜缈信口胡说的,他从小到大都不喜欢去医院,但在这之前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被遗弃在医院的。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医院的声音和味道,也不喜欢气氛,不喜欢里面的人……总之我一到医院就浑身难受。”

“声音和味道……”傅时昱若有所思,问,“私人医院也不行么?很安静,没有消毒水和药水味。”

姜缈抬起头看傅时昱,问:“私人医院?”

“嗯,我的医院。”

——“我的医院”这四个字,对姜缈来说还是太陌生了。

他想起上次傅时昱跟他介绍自己的产业,其中好像有“医疗”。

原来傅时昱真的有医院。

傅时昱继续问:“试一试可以吗,不舒服的话我们立刻回家。”

有这句承诺,姜缈犹豫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答应了:“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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