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效应》是一本纯爱小说,作者是归来山,傅纪书李雁是小说中的主角,吊桥效应主要讲述了:李雁是爱着傅纪书的,所以想要傅纪书留在他身边,只是他用错了方法,所以现在他离开了。
《吊桥效应》精选:
蒸饺还在桌上,已经凉了。
以前在34星条件并不好,李雁不是娇生惯养的人,也并不嫌弃,正打算将就,又看见光脑闪烁了两下。
李雁眸光晃了晃。
他在这里没有朋友,没有亲人。
唯一会联系他的,只有傅纪书。
李雁其实话不少,他经常会给傅纪书发讯息,家长里短的小事都想要分享,但很难能等到对方的回信。
李雁之前问傅纪书为什么已读不回,傅纪书只说:“忘了。”
或者说:“工作忙。”
偶尔会给一点回应,也只是“嗯哦好”。
分明他们是合法伴侣,他却只能从这样的小事里获取情绪价值。
李雁觉得自己变得很奇怪,有时候容易满足,有时候又觉得自己贪心不足,很是矛盾。
李雁叹口气,点开聊天框。
[饿了去厨房,锅里温着粥]
[蒸饺别要了,吃凉的会胃痛]
[我晚些时候回来]
傅纪书刚才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李雁还以为他会生气。
从结婚到现在,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都很少,也从不谈论结婚前发生的那些事,以至于李雁几乎很难摸清楚对方对于这段婚姻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的。
只能听着外人的流言蜚语和揣测,说他们之间并非门当户对,傅纪书也不爱他。
李雁想起来当时在34星那间破败的、勉强能够跻身的小阁楼里,他们在那张动辄便吱呀乱叫的铁床上纠缠了一夜。
李雁的情热期因着alpha动荡的信息素而提前被诱发,又在一起滚了几天。
清醒的那天下了大雨,积灰的阁楼窗户雾蒙蒙,勉强能看到窗外黑沉的天色和间歇划过的闪电。
闷雷阵阵,阁楼里又潮又闷。
李雁果露的身体布满痕迹,他躺在床上看着沉默穿衣的傅纪书,拽住了对方的衣袖,提醒他,“你标记了我。”
傅纪书只反问他:“你想要什么?”
李雁想要结婚,想要一段安稳的感情关系。
那天也是惊蛰。
傅纪书没生气,他是上位者,是军人,要时刻保持理智,情绪很少会波动。
他不会轻易生气,同样也不会轻易动情,只说:“如你所愿。”
*
李雁想,自己其实也不是很贪心呀。
他只是一个人活了二十多年,很想要一段能让他感到安心的、稳定的关系。
是傅纪书自己没有拒绝,这件错事不是他一个人犯下的。
傅纪书今天还会回来, 李雁觉得难得,唇角忍不住勾起来,给傅纪书回消息。
[你还生气吗?]
光脑没再动静了。
他只能叹口气,去厨房给自己添了一碗温热的粥,继续编辑信息。
[别生气啦,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他心不在焉去端碗,指尖触碰到碗边时却忽然感到脑袋“嗡”地响了一下,晕眩瞬时便漫上来。
李雁晃晃脑袋,想要保持着清醒,扣着光脑慢吞吞靠在墙上,想等着晕眩感自己消失。
光脑又开始闪烁。
有人给他传了通讯。
李雁眼前模糊不清,瞧什么都在旋转发散,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只凭着本能点开通讯。
对面的声音也听不出是谁的,朦朦胧胧含着水一般,隐约只能听到“傅纪书”三个字。
李雁声音有点哑,他甚至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不知道自己到底将话说出口了没有,只张着口:“傅纪书……怎么了……”
“你问他怎么?你先别管他,你怎么了?喂李雁,你还活着吗?喂?”
“傅纪书,你家omega又……”
听不清了。
李雁跌坐在地上,亲眼见着视线可即的一切逐渐陷入黑暗。
*
早春多雨,惊蛰之后尤甚,淅淅沥沥下了整日。
天色始终阴沉着,时而雷鸣电闪,一瞬亮起的电光照亮了房间,又在瞬息之间回归黑暗。
李雁醒的时候还有些恍惚,睁着眼望着天花板出神。
李雁往被子里缩了缩,垂着眼半晌,他感到呼吸有些沉重且滚烫,慢吞吞抬手摸了摸额头,仍然没有退烧。
他叹了口气,撑着身子坐起来。
窗帘没有被拉起,窗上被雨珠打湿,水痕残留在玻璃上,很快又被新的水珠替代。
雨幕遮掩了目光所及的整个世界,灰茫一片,只有零星几盏路灯的微光。
他又睡了一整天。
晕倒前的事情还记得,如今躺在床上,或许是席海来过。
他下床穿鞋,却忽然闻到了傅纪书残留的信息素。
傅纪书回来过。
李雁怔了怔,可等出了房间,却不见家中有人。
李雁胸口空落落的,像是丢了心脏。
他知道如今不是和平的年代,军部总是很忙,傅纪书不可能随时随地留在家里,只是说了晚上会回来。
李雁看着挂在墙上的电子钟,已经七点了。
他去了厨房,锅里的粥已经换成了新的,口味更清淡了些。
他心不在焉拨弄碗里的粥,翻着光脑。
消息还停留在早上他回过去那条,到现在傅纪书都没再回过一句。
李雁不知道傅纪书对他曾经的那位未婚夫,是不是也像对自己一样怠慢,但一想到那张留在光脑里反复被查看的照片,他便知道答案了。
他食不知味,嗓子又干又痛,勉强填饱了肚子。
久睡到现在,他精神好了许多,见时间还早,抱着抱枕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电影。
很无聊的爱情电影,他已经看了很多遍,主角的每句台词,每个细微的动作,他早就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单纯想要消磨时间。
八点,电影播到高潮,主角在大雨中分手。
九点,电影播完了。
光影在李雁的眼眸中流转,他的注意力偏了偏,从婉转的电影主题曲和哗然雨落声中听到了踩水的脚步声。
李雁愣了愣,身体的反应却更快,已经站到了窗前,望见路灯下举着伞的男人。
傅纪书今晚没让司机送他回来,他步子沉稳,但走路很快,转眼便到了家门,将雨伞挂在门外,带着春夜潮湿的雨气回了家,与站在窗边的李雁对视了片刻。
客厅没开灯,电影在放着片尾,屋中光影明明灭灭。
李雁的大半身子藏在黑暗里,面容也模糊了,像一幅油画。
傅纪书又将他看了一会儿,却只道:“头发长了。”
李雁慢慢走到他面前,垂着头,替他将带着湿气的风衣脱去,挂在衣架上。
傅纪书碰了碰他的头发:“要剪,还是要留着?”
他的发丝柔软,已经到了肩头,却也并不难看。
李雁想了想,又觉得不想出门见到外人,只说:“没想好。”
他闻到alpha身上的酒气,不是很重,冲淡了信息素的味道。
他现在忽然很想要傅纪书的信息素,又注意到对方手背上有几道擦伤,像是和谁赤手空拳打了一架。
李雁眉心轻轻蹙起,发烧让他的头脑始终不清醒,有些许的笨拙,想事情总是很缓慢。
傅纪书松了手放过他的头发,说:“我去洗澡。”
“你昨天生气了吗?”李雁心里还是很在意这件事,他不希望傅纪书生自己的气,又想知道傅纪书究竟会不会因为自己产生情绪波动,近乎试探般问,“需要......需要我帮忙吗?”
傅纪书的视线在他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李雁一时间以为自己也跟着醉了,晕乎乎的,呼吸急促了些,像是那样的视线能够看穿赤果的自己,就像那时候在34星一样。
李雁有点紧张地蜷曲着手指,他想和自己的alpha亲近一些,而不是每次只能等着发情期和易感期,等着生理上的需求推着他们不得不亲密。
傅纪书没说话,他撤开了视线,合上了浴室的门。
李雁脸上隐约的笑意彻底消失不见,攥紧了手指,半晌却又只能安慰自己,想着傅纪书忙了一天,或许太累了,没精力做哎。
窗外还在下雨,原本已经有要停息的趋势,到现在又反复起来,闷雷阵阵。
李雁站在窗边,他打开了窗户,春寒料峭,冷风从窗外灌进来,带着雨丝落在脸上,让他烧得又热又晕的脑袋冷静了一点。
他真的很不喜欢下雨天,在34星的时候就这样,来了中央星还是这样,总觉得不舒服,却又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又是一道闪电从天际划过,alpha温暖宽厚的胸膛压过来,贴上他的后背,一只手揽住了他的腰身。
傅纪书吹过头发,身上带着一点点罂粟花香,伸手关上了窗户,将风雨阻挡在外。
傅纪书问:“早上的粥不爱喝,还是胃不舒服?”
李雁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不是只喝了一点?”
“我没胃口,”李雁摇摇头,又有点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他没等到alpha的回答,对方握着他的肩将他转过来,埋首在他颈肩。
属于高阶alpha的信息素迅速铺散开来,李雁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顿时脑袋一片空白,轻哼了一声,软了腿脚。
他被傅纪书咬住腺体,被抱着往沙发前走,衣衫窸窸窣窣掉了一路。
李雁手腕上还带着光脑,被压得有点硌,挣扎道:“等一等。”
傅纪书便微微直起身,很有耐心地等着他摘下光脑。
但就那一瞬,光脑亮了一下,李雁的注意力被新的讯息吸引过去。
是推送的新闻,说今晚军方和机甲商有一场晚宴,傅纪书代表军部出席。
照片里的alpha穿着西装,风衣搭在臂弯上,十分绅士地站在人群中。
他身边站着一位年轻漂亮的omega,李雁记得他,那是易阳。
他们站在一起,似乎在低声说话,易阳脸庞笑得羞怯殷红,傅纪书神情也很柔软,看起来也是那么般配。
李雁脸色有些难看,他还想再往下翻,光脑却忽然被人夺走。
傅纪书耐心告罄,将其扔在地上,他一手按着李雁,另一只手从对方身下滑过,摘去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呼吸间带着酒气,李雁被他吻得迷糊,也没能记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忘了追问。
隐约间似乎还闻到陌生的omega的信息素,又在迷蒙间忽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