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现代 >> 

不请自来奉壹

不请自来奉壹

发表时间:2024-02-03 10:17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不请自来》,由作者奉壹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成邈方宜宁讲述故事的不请自来小说主要内容是:成邈一直都在拒绝方宜宁,而他本人也用了最不好的态度。

热门评价:口嫌体正x忠诚迟钝

不请自来奉壹小说
不请自来奉壹
更新时间:2024-02-03
小编评语:
推荐指数:
开始阅读

《不请自来奉壹》精选

二零零八年,夏。

方宜宁一整天心神不定。

不是因为教室里太闷太热。

也不是因为中考倒计时板只剩个位数。

“……还给成邈告白,真够愁人的。”

课间从数学老师办公室里听到的闲言碎语,不停在他脑袋里重复播放。

被省略的内容其实是个人名,但是方宜宁根本没记住。

或者说完全没用心听。

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成邈两个字上。

阳光闪耀的夏日,坐在初中毕业班的教室里,方宜宁有种逆水而游的无力感。

他知道“告白”是什么意思,也明白这代表的是成邈有可能要和一个女孩子谈恋爱。

他们会牵手、拥抱、亲吻。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成邈被另一个人拥有。

这样的幻想不断出现在脑海中。

方宜宁控制不住地回头向教室后面望。

历史老师滔滔不绝地在台上讲,成邈却支着头看向窗外。

方宜宁可以轻松应付数学竞赛的题目,但是对人际交往一窍不通。

同班三年,他和成邈说过的话一只手就能数过来。

很可笑,明明那么喜欢他,明明从小学开始只知道看着他。

但是就算这样,方宜宁都觉得满足。

成邈像棵树,他在旁边远远地看着,能被树荫照拂到一点,已经很幸福。

不可能指望树移动的——方宜宁总是这么安慰自己。

可是现在,树自己要跑到别的山上去。

明明还有五天就要毕业了。

他这么心焦,成邈却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分开,不要分开,不要分开——

方宜宁看着他,念咒般在心里不停重复,忽然有种要哭的冲动。

他把翻得很旧的历史课本立起来,脸埋了进去。

成邈骑自行车回家。

放学他到车棚里取车,才发现书包都扔在车筐里忘了拿。

其实里面只有薄薄几本用不太到的课本。

带书包只是为了让他妈看到,省点心别念他而已。

离兼职还有一小时,他准备去吃个炒米粉。

骑车的时候,成邈总觉得有人在盯着他。

趁红灯回头扫了眼,只有几个穿着同校校服的人,大概和他去同方向。

成邈没多想。

他去的是个小馆子,店面笼共四十平方,堪堪摆得开六张桌。

这个点只有一桌唧唧歪歪的小情侣,吃完了不肯走。

老板看长相就是新疆人,店铺活招牌,一见他便招呼:“还是爆辣双掺,加粉?”

成邈笑着哎了声。

他刚坐下,店里又来了个男生,穿着校服,低着头,捡了靠门的桌子就坐下了。

成邈背对着门打俄罗斯方块,完全没注意到。

也同样没发现那个男生指着他的背影,小声说“要和他一样的”。

炒米粉这东西,炒得有点黏糊才最好吃。

口感又糯又有弹力,再加上馕和肉,简直绝配。

成邈没什么爱吃的东西,唯独这个,一段时间不吃就想。

如果有人问他的梦想是什么,他觉得第一,让他妈的病赶紧好起来。

第二就是去趟新疆,尝尝正宗的炒米粉,就行了,没别的了。

梦想也像便宜大碗的碳水,实际又划算。

诺基亚屏幕上的方块摞到最顶部,他的粉也端上来了。

红通通的,腾腾冒热气。

方宜宁那碗是和他一锅出的。

方宜宁吃了一口,下一秒,从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全红了。

那感觉,就像有人在他嘴里点了个炮仗。

方宜宁脑袋嗡嗡作响,半晌才艰难地和服务生说:“麻烦拿瓶营养快线。”

原来成邈喜欢吃这样的东西。

他用筷子搅拌米粉,就着奶勉强又吃了几口。

然后成邈就从他旁边走出去了,门上的财神爷玩偶摇摇摆摆朗声道:“欢迎再来!”

方宜宁吓了一跳,忙窜起来要跟上他,老板喊他:“学生,还没付钱呢!”

说着把小票撕下来递给他。

方宜宁手忙脚乱地打开书包,又找出钱包,付了二十块说:“不用找了!”

他着急忙慌地跑出小馆子,门口的自行车早已消失不见。

成邈也没影儿了。

方宜宁站在逐渐黯淡的天色中,肩膀失望地耷拉下来。

上次这样尾随成邈,大概是六年级的事情了。

就算真的鼓起勇气和他说话,自己又想说什么呢?

不远处中心广场响起钟声,当当当……六次。

方宜宁紧了紧肩上沉重的书包,转身往反方向跑去。

CBD最高的写字楼有个很大的亮眼招牌,上面写着“天材数学班,最优秀的CMO数学教练”。

方宜宁每次在下面等电梯,仰头看他爸的海报时都觉得自己无比渺小。

他总是想起方玉书从小最爱说的那句:看一个人够不够聪明,数学一科就够了。

宜宁,你不是笨蛋,你和你妈不一样吧?你肯定遗传我更多吧?

我不是笨蛋。

方宜宁看着电梯数字跳升,默默在心里重复,我不是笨蛋。

三十六楼,整层都是属于天材辅导的。

方宜宁来晚了,推门进教室时被方玉书扫了一记冷眼。

教室里的学生都穿着省内名校的校服,抬起脸先看到十几张冰冷的镜片,把整个世界反射成两片完美的圆,刀枪不入。

方宜宁坐在他们之间,被那种渺小的感觉携裹着,开始解永远解不完的题目。

初中拍毕业照这天,学校花坛里的六月雪和紫薇成簇成簇,在桔色的夕阳中开得很美。

方宜宁站在最后一排的角落。

他个子长得很慢,十五岁才一米六七,比班里的男生都要矮半个一个头。

大概是因为他们运动的时候他只会在教室里做题。

成邈在他前一排,漫不经心地把手放在额头上遮住刺眼阳光。

方宜宁看他的时候,他打了个哈欠,眼睛垂着,很困的样子。

方宜宁知道,这是他昨天在快递站做夜班分拣的原因。

他最近跟踪成邈又上瘾了,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样不好,但是控制不住。

成邈旁边的男生不知说了句什么,他眉头一皱,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

方宜宁心里也跟着轻轻拧了一下。

“同学们都看我这里!好,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喊田七!”

摄影师说出过时的拍照词。

“三、二、一——”

在拉长的“七”声里,方宜宁下意识望向成邈。

从他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对方微微勾起的唇角。

咔嚓!

照片定格那瞬间,方宜宁做出了至今为止最大胆的决定。

摄影师挥手让大家解散,他立刻叫了一声:“成邈。”

可惜声音太小了,对方头也不回地下了梯子,往外走去。

方宜宁蹦下梯子追他。

成邈独自穿过忙于在校服上签名和自拍的学生,快步拐出教学楼。

方宜宁才跟着转弯,就被守株待兔的成邈一把抓住了肩膀,差点摔倒。

“你干吗?”成邈眯了眯眼睛,一字一顿地叫他,“方、宜、宁。”

虽然做了三年同班同学,但他自认和这种好学生毫无交集。

他甚至才发现方宜宁是轻度自然卷,头发毛茸茸得有点可笑,像那个叫长江七号的公仔。

再配上平凡的黑框方形眼镜,完全是书呆子的模样。

“你跟踪我?”成邈盯着他的眼睛问。

他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看他,目光炙热到能在身上烧出洞。

“不不不,”方宜宁结结巴巴,紧张到险些咬下舌头,“不是的!”

他差点忘记呼吸。

近在咫尺的距离看到成邈挺括的眉眼,有如岳峙渊渟。

略显淡漠的单眼皮看起来并不会没精神,反而更加锐利。

配上洁白的校服,是让他心动过一百次的样子。

成邈挑挑眉,半是怀疑半是质问。

方宜宁还没厉害到可以和他对视,眼神东飘西飘,唯独不看成邈:“我,我听说——有人和你告白。”

困扰了他这么久的问题,完全不知道怎么委婉,居然直接说了出来。

方宜宁握紧拳头,浑身紧绷。

成邈顿了顿,松开他冷淡道:“关你什么事?”

他厌烦地扭头看向种植园:“原来优等生也这么八卦。”

方宜宁怔怔地看着他。

他没有手机,也很少用电脑,唯一看的电视频道是CCTV1。

哪怕在现实生活中,他也对别人毫无兴趣。

初中三年,班里五十个人,他到现在也记不全名字。

方宜宁想了想,认真地说:“我只八卦你。”

成邈有点惊愕地看向他。

“但你讨厌被八卦,我现在知道了。”方宜宁咬了一下嘴唇,感到眼睛发热,“对不起。”

他陡然丧失了全部勇气,转身离开。

步子慢吞吞的,不复来时轻快,像放光电的机器人。

“等等。”成邈忽然扬声问他,“你不想知道我怎么回答的吗?”

方宜宁知道自己这样很厚脸皮。

但他还是忍不住停下来。

隔着几步远,成邈看着他转身,满脸强忍的眼巴巴的样子,几乎要笑出声。

“我说,”成邈双臂交叉,有点恶劣地笑起来,“和我睡的话,我就考虑一下。”

一阵带着花香的暖风拂面而来,吹得种植园离青色的小番茄微微摇摆。

方宜宁说:“就这样吗?”

成邈盯着他,笑容逐渐消失。

“只是睡觉的话,”方宜宁吸了吸鼻子,“我也可以啊。”

成邈坐在学校天台边上,身边有个长发飘飘的女生。

两人并肩坐着,虽然只看到女生的背影,可方宜宁潜意识就觉得她很漂亮。

他站在几步远的地方,看他们牵手,然后女生把脸凑过去,两个人亲吻。

心脏疼痛地蜷缩起来。

“成邈!”他很难过地喊,“你不是答应我睡了就在一起吗?”

“说什么呢,”成邈转头看看他,笑了,“你不就是她吗?”

女生应声转头。

天台上风很大,吹得她头发全部向后飞去,露出一张干净而熟悉的面孔。

那是自己的脸。

方宜宁叫了一声,吓醒了。

他盯着天花板好半天,用手摸摸脸。

额发被浸湿了,黏黏地贴在脸上。

这是中考结束后的第一天,早晨七点半。

六月进入了梅雨季,天阴天阴的,湿度很大,大概要下雨。

方宜宁躺着听到家门开关的声音,是他爸爸去上课了。

天材的暑期衔接班早在春节前后就预约爆满了,许多家长不惜加价挤进来。

方宜宁作为他亲儿子,当然免费获得一个位置。

他的课是从明天开始。

方宜宁翻个身,从床头柜最深处拿出一张折叠的纸条。

数不清是第多少次,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打开。

晦暗的天光中,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崇华路88号2号楼301。

下面还有排电话号。

或许这就是这几天隐秘的怪梦来源。

那天成邈给他写了这张纸条,和他说“想陪我睡觉的话就打电话”。

他走之后留下方宜宁头晕目眩地拿着那张纸条,好半天缓不过神。

这是什么意思呢?

成邈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意思,一定是的!

那么他是在那个女生前面,还是后面呢?

白天方宜宁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缠绕着,晚上又被奇怪的梦追逐。

就这样度过了中考的两天。

因为数学卷子太简单,他甚至在做了两遍之后无意识地在草稿纸上写成邈的名字。

如果被爸爸知道,肯定会狠狠扇他几个耳光。

那也没关系。

方宜宁起来冲了个澡,然后坐在沙发上等待。

他背挺得非常直,紧盯墙上的黑白钟表。

在分针指向12那一秒,方宜宁左手拿起座机听筒,右手飞快地把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敲出来。

嘟,嘟,嘟……

方宜宁呼吸急促,脑袋里一片空白。

响了十几秒后,成邈接起来,嗓音嘶哑且语调不善:“谁啊?”

他昨天在流水线上装盒饭装到两点才回家睡觉,总共睡了三个多小时。

“早上好!”方宜宁的声音因为紧张而绷得有点尖,“我是方宜宁。”

成邈一时想不起这人是谁。

方宜宁:“我打电话是想请问一下,今天去陪你睡觉方便吗?”

成邈终于想起这是哪路大神,一时气笑了。

“来啊,”他翻了个身,闭着眼睛说,“我正在睡。”

方宜宁蹦了起来:“和谁?”

成邈终于控制不住,无声地骂了句脏话:“和我自己!”

“那,那你等我!”方宜宁语速变得很快,“我打个车,大概要半小时,你一定要等我!”

什么等不等的。

扔开手机,成邈毫不在意地继续睡。

等再睁开眼,已经快十点了。

他发了会儿呆才想起那个电话。

还以为是梦,打开通话记录看了看,确实有通固话,六个数字。

这不也没来吗?害怕了?

不对,那人看起来呆头鹅一样的,根本不知道他说的睡觉是什么意思,有什么好怕的。

成邈爬起来,利索地给自己煎了个蛋,夹着生菜和面包片吃。

吃到一半,他忽然想起什么,进屋找出了毕业相册摊在桌上。

他找到自己班,挨个循着脸看过去,半天才发现角落里的方宜宁。

照片里,方宜宁甚至都不是正对着镜头。

他侧着脸在看什么。

循着他的视线方向,成邈看到了自己。

成邈愣了愣,忍不住说了个“靠”。

吃完饭成邈立马收拾垃圾,厨房的和洗手间的,拎着去扔。

打开防盗门,成邈就发现门后有什么东西,推不开。

然后成邈眼看着方宜宁拍打牛仔裤站起来。

刚刚照片里的那个人,一眨眼出现在他面前。

方宜宁的运动鞋和裤脚都湿嗒嗒的。

本来因为自然卷而微翘的头发也塌下来,像只落汤小狗。

他叫了声“成邈”,好像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成邈愣了愣:“你一直在这?什么时候到的?”

“有,一个小时了?”方宜宁看了看手表,其实快要两个小时,“我摁了门铃,你没开,我想你肯定还在睡……”

成邈简直不可思议:“你不会给我打电话么?”

“我没有手机。”方宜宁低下头小声说,“对不起。”

成邈发现他头顶有两个发璇儿,据说这是聪明的象征。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和方宜宁这样的人有任何关联,更没想到方宜宁在他面前是处于弱势和更主动的一方。

方宜宁对他道歉,不仅没让他愧疚,反而激起了他内心的恶趣味。

成邈心思微动,往后退了半步:“不用对不起,进来吧。”

他暂且把垃圾袋放在门口,转身进屋插上热水器。

他从碗柜里拿出杯子,扭头冲走廊上喊:“进来啊,还得八抬大轿抬你?”

方宜宁在狭小的玄关脱下自己水淋淋的鞋子,犹豫片刻,把袜子也脱了放在鞋里。

浑身冷得冰凉。

但是方宜宁觉得好开心,身体轻飘飘的要飞起来。

他好奇地环视着这间不到七十平的老破小。

和他爸爸的完全黑白的屋子完全不同,墙纸是暖黄色,搭配松木的家具,沙发上铺着北欧风的亚麻布,干净而温馨。

电视柜上有家庭合照,很亲密的三个人。

成邈冲了红糖姜茶出来,发现他在看那张照片。

方宜宁接过杯子的手指细白,冻得没什么血色:“叔叔阿姨都去上班了吗?”

“离婚了,”成邈平淡地说,“我妈暂时住院,乳腺癌。”

方宜宁呆了呆,半晌才说:“我爸妈也分居了。”

成邈笑了:“你是想安慰我?”

还是想说各自少个家长,大家凑合一起过吧?

方宜宁脱口而出:“对不起。”

成邈屈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为什么老道歉?”

方宜宁张口又要来一句,成邈打断他:“你快喝吧,喝完洗澡。”

方宜宁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出来没看到成邈。

每个屋子找了一圈,才发现成邈正在阳台上晾他的衣服。

看清成邈手里拿的那块布料,方宜宁感觉浑身的血都涌到脸上。

正好成邈一转身,咧嘴笑了:“纯白色啊。”

方宜宁要哭出来了:“你不用洗的。”

“我没洗,机洗的。”成邈推了推他胸口,示意他回屋,“我初一的衣服,你穿还挺合适。”

方宜宁比他矮大半个头,穿着他的旧短袖短裤,刚刚好。

成邈看他红得要滴血的脸,忍不住说:“拿一下你内裤你就这样了,等会儿睡觉你不得一头撞死啊。”

方宜宁飞快了看他一眼:“我,我小时候经常和别人睡觉的。”

成邈笑了:“哦,你经验很丰富。”

“那种土炕,你知道吗?”方宜宁比比划划地说,“小时候过年,我妈妈家里亲戚很多,每次我们都是好多小孩挤一个大炕。”

成邈点头:“N-P。”

方宜宁没懂,下意识歪了歪头。

他做到难题也下意识有这个动作。

成邈觉得他一动起来就和那种会拜年的泰迪犬似的。

方宜宁要往客厅沙发上坐,成邈拉住了他手腕:“不是来睡觉的吗?”

“嗯,”方宜宁认真点头,“要睡的。”

成邈直接拉他进了自己的卧室。

成邈屋里收拾得也很干净,没什么多余东西,四件套是浅蓝色,书柜上大多是漫画。

床边的墙上贴了一些电影海报,方宜宁好奇地凑上去看。

成邈说:“看过吗?”

方宜宁摇头:“我好几年没去过电影院了。”

成邈:“不愧是好学生。”

方宜宁咬了咬嘴唇:“我叫方宜宁。”

他不喜欢成邈叫他好学生,一种调侃生疏的语调。

成邈点点头,叫他:“方宜宁。”

方宜宁扭头看他,猝不及防被他推了一把,一下子倒在床上,陷进柔软的被褥。

他闻到和自己身上同样的沐浴液味道。

他支起身子,成邈忽然弯腰把手放在他脖子上,轻轻摸了一下。

方宜宁感觉那只手带电似的,弄得他酥酥麻麻的。

他蜷缩起来,用手推着成邈胸口,但是一点力气都没用,结结巴巴地说:“这样好奇怪……”

他也不知道什么奇怪,只是气氛变得太暧昧了。

成邈的耳朵也有点发红:“你都到我床.上了才说这个。”

“可是,那个女生怎么办?”方宜宁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她答应得比我早吧。”

成邈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顿时震惊了:“你傻吗?人家怎么可能和你一样,随随便便就答应和人睡觉。”

方宜宁听得心里有点难过,垂下了头:“这样啊。”

原来那个女生并没有答应。

方宜宁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自己好像很轻贱似的。

成邈对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只难过了一瞬间,方宜宁就乖乖爬了过去,和他面对面坐在床上。

“你喜欢我?”成邈问。

方宜宁抿着唇,用力点下头。

成邈逗小猫小狗似的,随口就说:“那给我亲一下。”

方宜宁呆了呆,脑袋里天人交战片刻,竟然真的小心翼翼把脸凑过去。

成邈看着他把侧颊露给自己,忍不住憋笑憋到肩膀发抖。

太完蛋了。

他感觉这人真的太纯洁了,纯到有点蠢的地步。

估计平时除了学习,对什么都一无所知。

再进一步逗逗他,又会成什么样子呢?

成邈做出了连自己都有点吃惊的行为。

他把方宜宁呆板的黑框眼镜摘下来,趁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亲上了他的嘴唇。

那个瞬间,成邈想起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十岁左右的时候,他还去公共澡堂洗澡,去那的都是些大爷大叔,大肚腩,粗毛腿,实在丑陋,所以他从未发觉自己异常。

直到有一次,他看到一个青年。

那个青年毛发稀少,身材凹凸有致,肌肉紧实,浑身干净清爽,看他弯腰搓洗自己的时候,成邈无法移开视线。

成邈回去之后,在网络上搜索男模特的照片来看。

搜索的时候,有诡异的网页弹出来,充满了刺激性的字眼。

和大多数少年少女一样,成邈用网络完成了这方面的自我教育。

喜欢男人也没什么,他几乎是立刻接受了,懒得在这上面多费心思。

成邈的动作只停留在唇瓣相触的阶段,试探的,很轻的。

他确实比方宜宁知道更多理论知识,也看过许多片,可是在实践上一样的青涩。

方宜宁比他的反应强烈一百倍,整个人触电般浑身发抖,下意识抓紧了成邈的T恤,抓得起皱。

他从来没想过“亲”是这样的亲。

从小到大只有和妈妈亲亲脸,但是自从升上初中父母分居,他连这种亲密行为都生疏了。

成邈的嘴唇落下来的时候,方宜宁整个人都软成水。

天旋地转。

槲寄生破土而出,宇宙的彩带漫天洒落,小爱神拉动竖琴。

混乱中,他无意识地舔了一下成邈。

成邈脑袋里嗡地一声,用力摁住他,莽撞地把舌头伸了进去。

方宜宁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巨大的晕眩中他感觉自己的脊椎骨消失了,变成了某种软体动物。

他躺在柔软的被子里,成邈半压着他的肩膀。

方宜宁觉得有股暖流在脸上流淌,他还以为自己没出息到哭了,抬手要擦。

成邈第二次抓住了他的手:“你流鼻血了。”

镇定地说完这句话,成邈起身抽卫生纸给他。

不请自来奉壹小说
不请自来奉壹
为您推荐优质好看的小说《不请自来》,由作者奉壹倾情打造的小说正推荐中,围绕主角成邈方宜宁讲述故事的不请自来小说主要内容是:成邈一直都在拒绝方宜宁,而他本人也用了最不好的态度。

热门评价:口嫌体正x忠诚迟钝